黑莲花被迫万人迷by星期十
星期十  发于:2024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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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搭搭进凌北的掌心,借着力上了马车,“我们去城中看烟花,我才不要同他们继续游园。”
上了马车,虞藻屁股刚落座,便挨上柔软的绒垫。
铺了一层又一层,小毯子也是他惯用的苏州云锦,一旁备了他爱吃的小点心。
虞藻勉强还算满意。
只是他刚侧过身、背对着凌北弯下腰,准备伸手去拿糕点盒,屁股忽然挨上了什么。
是凌北挤了过来。
虞藻双手撑在椅面,一只手堪堪碰到糕点盒。
半扭过身,一脸纳闷:“你做什么?”
马车空间宽敞,凌北偏偏往虞藻这边挤。
目光不动声色从小世子下凹的细窄腰身,又到骤然夸张的弧度。凌北欲盖弥彰地咳了咳,道:“马车颠簸,一时不慎撞了上来。世子殿下,你没被我撞疼吧?”
虞藻绷着张脸蛋,缓缓摇头。
他摸来糕点盒,一只大掌搀扶着他的侧腰,将他扶了起来。
“殿下,你先少吃一点,等会过了桥,有许多民间特色小吃。”凌北知晓小世子喜欢吃甜食,又道,“还有许多蜜饯果品,供应各式各样的糕点甜食。狮子糖、蒸糖糕、雪花酥、冰雪冷元子……”
“还有一家专做酥酪的乳品铺子,也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铺子,殿下你定要去好好品尝。”
京城人喜甜,便换着花样做甜食。
虞藻来到京城已有一段时日,但鲜少出门,偶尔出门也只是去一些专为贵族服务的店下馆子。
凌北是京城人,多多少少知晓京城的名店,又因为小世子喜甜,他有心留意整理,就等着这个机会讨小世子欢心。
马车缓缓行驶,帘外风从自然风光,逐渐转为林立的商铺。
即将端午,街头人流攒动,铺子里挤满了置办物品的百姓,垂髫小儿手捏糖葫芦在路边探头探脑。
街北买卖兴隆,以卖古玩字画、日用百货为主。
过了桥便是南街,南街以特色美食小吃为主,街道两边挂满鲜艳灯笼,飘香的美食宛若锦缎绵延开来。
天色渐晚,灯火辉煌,人流如织,小摊小贩们朗盛吆喝着:“柿膏儿十二文钱,便宜卖喽”
“我要一份”
夜晚街市热闹、人声不断,而这声音在嘈杂声响中如清铃一般悦耳。
那小贩一偏头,一张白净玉面在摇曳高挂的灯笼前灿若星辰。
他一时看呆,直至桌面被另一男子叩了叩,他才蓦地回神。
“好嘞小公子要一份柿膏儿对吗?”小贩十分热情,眉眼弯弯道,“小公子,你来我们家客来对了,我们家的柿膏儿可甜了。”
虞藻头一回在京城亲自买街头点心,他探了探脑袋,眼巴巴地瞧了一眼小贩手中的柿膏儿。
好奇又期待地问:“真有那么甜吗?”
“那是自然,小公子,你生得俊俏,我多给你盛一些”
于是虞藻收获了抵得上他人两份的柿膏儿。
声浪嘈杂,人群熙攘。
凌北始终将小世子护在身边,丢下一锭银子后,长臂一伸,搂着小世子远离人群。
那小贩忙焦急伸手:“哎哟公子,用不了那么多的”
凌北头也没回,只丢下一句:“剩下的当赏你的。”
小贩笑颜更甚,忙说了几句祝福的好听话。
虞藻低头慢吞吞吃着刚买的柿膏儿,又伸着脑袋,吃了一口凌北手中拿着的煎西京雪梨。
口感清脆、甜却不腻。
“当真好吃”
虞藻这个吃一口、那个吃一口,他胃口小,吃不下太多东西,多数情况下,都是吃两口,便让凌北帮他解决。
凌北堂堂一小侯爷,如今像成了他的贴身侍从,不仅帮他拎大包小包,还要帮他解决他吃剩下的食物。
虞藻含着块蜜饯,慢悠悠偏头看了凌北一眼。
他够坏了吧?
穿过这条街,小吃小贩相对而言变少,精美商铺林立,往来人众多。
前方便是凌北所说的乳品铺,可惜虞藻现在有点儿饱,吃不下太多。
但随便买一点儿,还是可以的。
乳品铺门口排成长龙,虞藻乖乖巧巧站在最后头排队。
前方是一年轻的公子哥儿,等得有些不耐烦,目光朝四面飘忽,眼尾忽的瞅见一抹粉白艳色。
一张面庞雪中透粉、唇色不点而朱。他登时哑了声,又忙压低声音道:“这位公子,你来排我前面罢”
虞藻是个有素质的少年郎。
闻声,他不太好意思地揪了揪袖袍,斯斯文文道:“这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那公子哥儿巴不得借着这机会跟他套近乎呢他忙道,“小公子,你往前排一排,便能早点买到乳品,更能排到字画。你有所不知,今日乳品铺老板请来一才子,凡是买够一两银子,皆能获对联,当场写呢”
“这位才子写的一手好字,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
难怪门口排了这么长的队伍。
虞藻踮起脚尖瞧了瞧前方队伍,一时半会肯定轮不到他,他思索片刻,还是同这位公子哥儿道了谢,往前挪了一个位置。
谁料,前方的人竟都跟商量好了似的,重复这位公子哥儿的举动。
无聊东张西望,扭头一脸惊艳,面红耳赤、结结巴巴,最后给他让出位置。
虞藻稀里糊涂地插队,一路插到最前方。
等到了前方,视野开阔,除却一股奶酪香外,虞藻又嗅到一股墨香。
凌北见虞藻挑得不多,担心他不够吃:“买这么多够吗?”
虞藻回过神来,低头瞧了瞧,点点脑袋:“够的,我现在不是很饿。若是买多了,反倒是浪费粮食。”
方才凌北帮他解决了许多不要的食物,他担心买太多,凌北这个垃圾桶塞不下。
他可不能浪费食物。
凌北结完账后,有一伙计引他们到另一边:“二位今日消费二两银子,本店免费送对联——公子,这边请。”
掀开帘子,墨香愈发浓郁。
穿过拥挤的人群,虞藻一眼便往见桌案后方的清隽身影,身长玉立,一身青衫压不住文人气质。
正是燕清远。
燕清远自然也看到了他们。
虞藻眨了眨眼睛,忙小跑着上前打招呼,身边凌北“啧”了一声。
他倒是纳了闷,这厮怎这般阴魂不散?为何他们去哪儿,都能遇见燕清远?
凌北不舒坦地跟了上去,不过到底同袍一场,他也没将脸色摆得太难看,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燕兄。”
燕清远看了凌北一眼,又看向凌北手中拎着的满满当当的商品,他看向小世子:“殿……你要写什么字?”
他猜到小世子不想被人猜到身份,及时改了称呼。
绝大部分人都要写对联,虞藻不想要对联。
他拧着张俏生生的脸,眼珠子一转,便将脸蛋伸了过来:“就写‘心想事成’罢。”
靠近的动作猝不及防,微微散开的衣襟,随着二人距离贴近,那截雪白脖颈与美妙线条,几乎要伸进燕清远眼皮子底下了。
燕清远忙避开目光,低头垂首,却望见小世子腰间的那枚玉佩——他不会记错,这是太学某同窗的玉佩。
如今戴在小世子身上。
那玉价值不菲,色泽通透纯净,无论如何,都是现在的他给不起的。
执笔的手指微微用力,再舒展开来,他敛眸看向宣纸。
心想事成。
燕清远在乳品铺写了一天的字,手腕早已酸麻,可为了挣钱,他别无他法。
当下,他神色专注投入,每一笔每一划皆写得无比认真与虔诚。
待最后一笔落下,燕清远无声默念:“愿你心想事成。”
虞藻拿了纸,看着上头工整端正的字体,高兴坏了。
“你帮我拿好,可不能弄坏了。”他故意强调道,“这可是清远为我写的字。”
凌北面色铁青,一声不吭地接过,心中却愤愤不满。
清远、清远,就知道清远。凭什么对这落魄户,小世子便那么亲昵?
他呢?他平日珍宝美食接连地送,好言好语说个不停,都没换来几个好脸色。
凌北也只敢在心中幽怨地发牢骚,可不敢直说,他额外花了银钱买下装竹简、字画、书信的书筒。
将燕清远写的字,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那谨慎的态度,生怕其有闪失。
“清远,我们等会去放花灯与看烟花。”虞藻满足地点点下颌,又偏过头问,“你要一同去吗?”
他倒是勤快,这时候也记得刷刷燕清远的好感度,好让燕清远以后站在他这边。
燕清远神色微怔,他摇摇头,指了指桌案:“我还需忙一段时间。”
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要忙。
虞藻思索片刻,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若是你忙完,想看烟花与放花灯了,便来寻我们,如何?”
似是没料到小世子会这么说,燕清远蓦地抬头,与那双清凌凌的眼直直对上。
他失神片刻,袖袍下的手已紧握成拳。好半晌,他才听见他说:“好。”
“那我们先走啦”
小世子匆匆道别,小身板挨着凌北的胳膊,连忙催促,“快点呀,我们还要买来花灯去河边放呢”
燕清远看着他们走远,直至店铺伙计出声提醒,他才蓦地回神,继续低头帮客人写字。
忽的,他望见桌案上的一枚宝珠。
色泽通透莹白、毫无杂质,显然不是凡品。
应当是小世子身上掉落下来的。
“燕公子、燕公子?”一旁伙计见他盯着掌心出神,再次出声提醒,他担忧道,“你莫不是身体不舒服?”
燕清远在乳品铺待了一天,也写了一天的字,按理来说身子早该吃不消。
可他却如铁打的筋骨一般,除却正午用膳,他皆立于桌案后,执笔的手就没有停下过。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伙计道,“挣钱固然重要,但也不能伤了身子啊。”
燕清远握紧那枚宝珠,他往后退了一步:“那便劳烦你同掌柜说一声,我身体不适,今日恐不能继续写字了。”
“好嘞燕公子。”伙计道,“我这就跟掌柜的说,让掌柜请另一位公子来。”
手中的宝珠深深潜入掌心,燕清远走出乳品铺,望着摩肩接踵的街道,一片迷茫。
目光在人群间梭巡,却始终找不到那抹纤细俏丽的身影。
会去哪儿呢?
方才世子殿下说,要去放花灯……放花灯,应当是在河岸吧?
夜幕降临,河岸边售卖各式各样的花灯。
吉祥如意的荷花灯、新颖别致的生肖灯、精美玲珑的宫灯……
人挤人间,虞藻的手忽然被牵住,他一偏头,在夜幕降临的时分,与凌北对上视线。
凌北捏了捏他的手心,低声道:“这里人多,我怕走散。”
他耳根已然红透,喉结滚动一瞬,才道,“我们……先牵着罢。”
远方蓦地升起流光溢彩的烟火,接连的“砰”声,夜空的群星被点燃,犹如万花筒般在黑暗中燃烧、飞舞。
虞藻的面庞被照得熠熠生辉,竟比夜空的烟花还要灿烂绚丽。
凌北盯着他比以往要红润许多的唇,唇角有一块湿润的糖霜,又也许是因为方才吃了冰,他的嘴巴尤其嫣红,看起来像是叫人吻出来的。
凌北正看得走神,掌间一松,虞藻挣脱他的手,毫无征兆地朝前奔跑。
他忙伸出手去抓,唯有指尖蹭过一抹轻盈的袖袍。
凌北赶忙往前追。
虞藻像恶作剧犯了,也像一时兴起,他朝前奔跑,似蝴蝶灵活地穿梭在灯火阑珊间。
乌发飞扬间,玉面粉腮,偶尔回眸的一眼柔若轻羽,却仿佛带着钩子一般,牵引凌北不断向前。
待凌北好不容易捉住虞藻,他们恰好位于挂满荷包与红绸的枝繁叶茂的大树下。
岸边花灯徐徐流转,无数只花灯在夜晚竞相绽放,明亮火光密不透风地包裹住他们。
光影交错间,虞藻的面庞起了一层诱人的粉红,双目澄澈明亮,在乌泱泱的长睫下,宛若一簇跳动的星火。
仅是注视着,凌北便被彻底点燃。
他双手摁着虞藻的肩膀,微微压低身,使得他们的视线平齐。
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对方面庞,随着靠近,呼吸灼热,花灯与繁星的光似流水在他们二人间流转。
“我可以亲你吗?”
那双眼睛蓦地睁大了。
虞藻仰起面庞,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很长,当下因吃惊而睁得圆润,反倒透出几分纯然的天真感。
“殿下。”凌北又压低了身,鼻尖亲昵地蹭了蹭那微微泛粉的鼻尖,哑声低语,“我想亲你,可以吗?”
凌北又靠近了些,他看到那双灵动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但他一直没有被推开。
在二人唇瓣仅隔一指不到的距离时,他反常地停在半空。
一双克制却又炙热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睛,倒映着一张皎若白玉的脸,与他身后绵延开来的灯河。
河面上的花灯闪烁粼粼微光,看似平静的凌北早已心如擂鼓,他在心中倒数着,可尚未数完,他便情不自禁,贴着唇吻了上来。
那一瞬间的温热细腻触感,让凌北整个人瞬间滚烫,他仿若与河面上熊熊燃烧的烛火融为一体,鼻息交缠、唇瓣相磨之间,吐息灼热且急促,仿若四周流淌着的空气也因此沸腾起来。
虞藻的眼睛没有闭上,他的睫毛高高翘起,仅是磨了磨唇瓣,他的睫毛根部便有部分濡湿。
凌北却闭上了眼,因为紧张。他第一次亲吻,担心他生涩的表现会惹来小世子厌弃,更担心看到小世子脸上出现嫌恶的表情。
这个吻先是落在唇瓣上、缓慢地磨了磨,见虞藻没有多大反应,他又缓慢地伸出舌尖,细细勾勒虞藻的唇形。
湿热黏腻的触感伴随酥酥麻麻的电流,虞藻忽的伸出双手,紧紧揪住凌北胸口的衣料,喉间不自禁发出一声小小呜咽。
一抹热汗自额头沁出,凌北很紧张,紧张得额头、脊背、手心都出了一层热汗。
凌北试着伸出舌尖,大着胆子舔了舔那细小的唇缝,他不过稍微捣了捣,便很顺利地将唇缝舔开。
舌肉滑进湿热狭小的口腔、被细细密密包裹住的一瞬间,他大脑一片嗡鸣,夜空烟花接连炸开,他的脑袋也噼里啪啦、滚过层层过于舒适的电流感。
虞藻不久前吃过甜食,故而凌北最先尝到糖霜,紧接着是愈发甜稠的、独属于虞藻的味道。
凌北以舌尖碰了碰虞藻的舌头,继而无师自通般,如蛇快速缠上卷绕。
细嫩到仿若是入口即化的豆腐,他不过稍微嘬了一口,头皮便瞬间发麻。
呼吸与喘息声在此刻极速攀升,凌北喘了几口气,变得愈发失控,他近乎发狠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与莽撞,迫不及待吞吃虞藻的舌肉与呼吸。
虞藻被这样凶猛的吻法吓住,他眉尖紧皱,忙后退两步,凌北却攥着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摁,同时又压了过来。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凌北的腿插进虞藻的腿间,几乎要将他顶在身上亲。
祈天灯徐徐飞向夜空,宛若金乌冉冉升起。
橘黄色暖光倒映在静谧的河面,配以飘动的花灯,宛若流动的火焰,带着百姓的祈愿与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起奔向河流尽头。
咚”的一声,似是有什么落地。
不远处的屋檐下,燕清远停下脚步,正静静地看着前方二人拥吻。
所幸有树木遮挡,加上虞藻故意使坏溜走,他们周围没什么人。
也没有被人瞧见。
嘴巴被吃得湿红,连带下巴尖都是湿漉漉。
虞藻没让凌北亲太久,更没让凌北亲太深,在凌北在他嘴边内一通乱搅时,他便来了火,一巴掌把凌北拍开。
不过仅是如此,都能叫凌北一脸痴笑。
他一路摸着唇,神色痴然幸福,时不时偏头望向虞藻的唇,显然是在回味其中滋味。
虞藻被看得面红耳赤,他捂住嘴巴,凶恶地瞪圆水灵灵的眼:“你再看”
“我不看、不看了。”凌北将他搂入怀中,揉揉后脑、拍拍后背,跟哄孩童一般,柔声细语道,“不生气了。”
虞藻绷着张粉艳脸蛋:“我才没有生气。”
“好好,是我乱说,我该打。”凌北拿起虞藻的手,轻轻扇了扇自己的唇。看表情,竟还十分享受。
虞藻:“……”
他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回来,决定不要搭理凌北了。
凌北将虞藻送回北凉府,来不及腻歪送别,小世子便头也不回地踏入门槛,又命侍卫将门关闭。
凌北有些受伤。
可唇齿间弥漫着的香甜气息,又叫他十分甜蜜。
凌北在北凉王府又站了片刻,心想,他们既已亲了嘴,那他便已是小世子的人了吧?
不知道小世子什么时候才会给他个名分。
【恶毒指数+5】
虞藻的脚步一顿。
他不可置信道:“我被他亲了嘴,也算我做坏事?”
0926解释道:【应该和凌北没关系。我查了下后台,被“欺负”的人不是凌北,是别人。】
“是吗?”虞藻纳闷道,“不是凌北,那还能是谁?”
他刚刚也没和别人见面呀?
“世子殿下,你可算回来了”黎书急匆匆赶来,“殿下你怎突然离开了呢?若不是小侯爷留了信儿,我真要吓死,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差池……”
虞藻和黎书说了来龙去脉,讲了放花灯与看烟花的事。
又问:“哥哥呢?哥哥今日还没回府吗?”
黎书道:“殿下说的是裴大公子吗?今夜宫中传来急报,锦绣山的山匪突然发难,圣上急派裴大公子前去处理。裴二公子这会儿应当也在宫中议事,暂时不能脱身。”
【触发剧情】
【锦绣山山匪突然发难,皇帝将裴雪重派去剿匪,并委以重任,却没想到,这都是山匪提前安排好的圈套。】
【朝廷派给裴雪重的一拨人间,有山匪安插的细作,因细作的刻意布置,裴雪重扎营的区域周围、以及必经之道,都被埋下足量的炸药。】
【在裴雪重准备派兵进攻、解救无辜百姓时,炸药被点燃了……】

第139章 想谋朝篡位的小世子(十九)
虞藻无法冷静,他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像一只迷路的小蚂蚁。
怎么办?怎么办兄长绝对不能有事。
如今,裴雪重才是北凉王身边最得力的干将,虽裴忌才能毫不逊色,但一直掌握实权的,是裴雪重。
而裴忌为了藏拙,更为了削弱北凉王府的风头,自愿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杂活儿。
若裴雪重当真出了意外……
0926道:【裴雪重没死。】
关键时刻,剧透提醒戛然而止,后续也说得棱模两可,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裴雪重没死。
没有说明究竟是什么圈套,也没有说明细作是谁、幕后主使又是谁,只说了裴雪重会在此次剿匪之行身受重伤,从此落下病根。
虞藻正急得团团转,门外传来通报声。
他蓦地偏头望去,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中,一个如墨般深沉的修长身影,缓缓朝他走了过来。
“脸色怎这么难看?”
夜晚下了些毛毛细雨,最近总是多雨,裴忌身上无法幸免地沾上许些水汽。
他想伸手抚摸幼弟的额头,却担心会冰到幼弟,于是作罢,将手收回。
“哥哥。”虞藻看了眼裴忌身后的人,他顾不上太多,搂住裴忌的胳膊,将裴忌往寝殿里拽。
二人一同回了寝殿,虞藻将门紧紧关闭,又上了栓。
他这警惕又小心的样子实在少见,好像被提起耳朵的兔子。
裴忌这么想着,在虞藻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伸手将他拥入怀中。
“有何事发生?”他以指尖轻点幼弟的额头,“如此焦急。”
虞藻抱住裴忌的腰,仰面严肃道:“大哥去剿匪了对不对?他身边有细作,好像是山匪派来的细作,他们还在大哥扎营的附近埋下炸药,又刻意设下圈套,想要里应外合……”
虞藻说着说着,忽的抿紧唇瓣。
裴忌看他的眼神异常晦涩幽深,夹带几分望不清的复杂之色。
他这才意识到,他这番言语在裴忌耳中,有多么离奇古怪。
虞藻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也对兄长的公务提不起兴致。
这些内幕消息,还是有关细作的消息,他是从何得知?若是有人相告,那这个人是谁?目的为何?
裴忌没有言语,而是静静地看向幼弟。
虞藻知晓他的这番言语突然,但,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消息来源,更担心裴忌不信他的话。
可他不能直接说出系统的事,况且,即便他实话相告,裴忌也不会信吧……
谁料,裴忌并没有怀疑他的言语真实性,而是说:“我即刻派人前去传话,告诉兄长此事。”
虞藻愣了愣,他没料到裴忌会相信,还是这么快相信。
“要多派几位传话的人,我担心其中也混入细作,又或中途生出事变,没将话传到位。”他谨慎道。
裴忌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安排好人手,又传以飞鸽,多重保障之下,应当不会再出意外。
他看见幼弟仍一脸忧心忡忡,大掌轻轻抚过发顶,道:“别怕,我亲自去跑一趟。”
虞藻认真道:“我也去。”
裴忌看向他。
从小到大,虞藻最不喜裴忌这种眼神,裴忌总是冷静淡漠、沉默寡言,而他一向害怕冷冰冰的态度与人。
此事紧急,他顾不上害怕,主动将自己塞进裴忌的怀里后,双臂搂着裴忌的腰,上身微微朝后仰。
“哥哥,我一个人在府中害怕。”他又小小声说,“我担心你们。”
这也是实话。
若是两位兄长同时离开,又同时出意外,那京城内的北凉王府,岂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当真害怕,也不想兄长出一丁点儿的意外。
裴忌任由幼弟搂着他,他抚摸幼弟的发丝,不知为何,幼弟的嘴唇尤其红肿。
他低头嗅了嗅,淡淡的酒气的糕点香,似乎还吃了奶酪。
“今日吃了什么?”
“又是同谁饮的酒?”
裴忌握住虞藻的下巴,拇指摁在下唇,稍稍往下一压,唇瓣便顺势抵开,露出一截湿润鲜红的嫩肉。
他更想问的是,同你喝酒的人,亲你了吗?
又是如何亲的。
是否亲得很里面?若不然,嘴唇怎会这般红肿。
裴忌到底没有多问,而是慢慢抚过幼弟的唇,见幼弟因痒而瑟缩一瞬,他反而欺身而来。
低头,轻轻嗅了嗅幼弟的唇缝。
“此行危险,你不担心?”
“当然担心。”
若不担心,虞藻也不会想要一同前往了。
他还指望两位兄长帮他谋朝篡位呢。
“担心你们出意外,害怕你们受伤。”虞藻老实回答。
裴忌沉默片刻,声线透着几分无奈:“此行危险,你光顾着担心我们,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
虞藻怔怔地看向裴忌,又目露迷茫。
他好像真没想到过这个……
不是因为他不害怕受伤,而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只要身边有兄长在,他们便不可能让他出半点意外。
裴忌叮嘱府中人,近日北凉王府不允他人进出,世子殿下身体抱恙,需在府中静养。
打点好一切,他才暗中带着虞藻出发,尽可能低调出行,身边只带了亲信与暗卫。
骑马能够节省时间,但裴忌担心幼弟骑马骑得不舒服,于是拉了一辆小马车。
深夜寂静,马蹄声与车轮声在地面缓缓碾过,带来嘈杂声响。
锦绣山地势复杂,曲曲折折的山路复杂盘绕,易守难攻,这也是多年以来,朝廷拿山匪束手无策的重要原因。
马车缓缓到达山脚之下,正在朝上前行。
正是因为上了山,四周温度骤凉,马车内备了披风斗篷,如今正紧紧裹在虞藻的身上。
耳边除却马蹄声与马车声,唯有簌簌晃动的风声,有如鬼哭狼嚎。
虞藻拢了拢领口的披风,莫名有些心慌。
“哥哥。”帘子后方忽的传来一道轻声。
裴忌正在前方躯马,闻声,侧首问:“困了?”
“没有。”虞藻摇摇头,他毫无睡意。
他只是觉着夜晚过于安静,他想喊喊哥哥,确定裴忌还在外面。
裴忌却以为虞藻是坐的不舒服。
马车狭窄,没有虞藻寻常坐的马车宽敞舒坦,尽管他往马车内铺了多层绒垫,但到底施展不开手脚,只能勉强半躺,不能完全躺下。
裴忌道:“委屈你了。”虞藻愣了一愣,也正是愣神的空间,裴忌的神色陡然暗下,目光如刀锋般凌厉扫过一旁摇曳摆动的丛林。
在黑压压的一片夜色中,几个黑影在树丛间穿梭,察觉到他的注视,他们自知藏不住了,便如流水般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雪亮的剑身在黑夜折射出一道白光,裴忌即刻拉下缰绳,猛地调转马车的方向,长鞭拍打在马儿身上,驱使马儿朝另一边行驶。
马车钻进人高的树丛间,如石子坠入湖面,除却一点晃动的涟漪,再也瞧不见身影。
“哥哥,怎么了?”虞藻紧张道。
裴忌说:“有埋伏。”
虞藻睁大双眼。
裴忌神色阴沉,更准确来说的是,他身边也有细作。
他选的这条道路,寻常人根本想不到,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对方怎会将他的路线拿捏得如此清楚?
他今日带的这批人,部分人是从北凉王府内带来的,另外一部分,是他刚到京城时亲手挑选的。
这群山匪究竟是何来头,竟能将手伸得这般长若非幼弟提醒,他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
这里地势复杂,对方熟知地形,很快便寻了上来。
暗卫与一众侍从纷纷现身,低声喝道:“保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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