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实名恋爱by三厌
三厌  发于:2024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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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好久还是写了这份请假条,大概需要十来天。我也知道请假不好,由于我不稳定的三次元这篇文更新时间太久了。而且这本也不像隔壁那本有存稿,可以在紧急关头不耽误更新。
其实后面剧情剩下不多了,但我不想草草完结,这样更不好。
所以还是要跟大家道歉!对不起!请宝宝们等等我!

不久之后两人从画廊出来,这对恋爱中的情侣坐上了同一辆车。
池嘉言那辆灰扑扑的轿车停在画廊门口,徐斯聿煞有介事地讲半岛湾的车库停着很多车,明日池嘉言可以随便挑一辆喜欢的代步。
身侧的青年听出这寥寥几句话中的潜台词,小声询问:“今天去你那里?”
那点掩藏的心思被戳穿,徐斯聿也不再装正经了。
他猛地凑了过来,看着池嘉言那双漂亮的眼睛,语气有些微妙:“这个新年我过得很辛苦。”
一开始池嘉言没听懂,于是怔怔地同徐斯聿对视。
眼看着对方的眼神越来越露骨,池嘉言猛地意识到男人的心理活动,耳廓瞬间开始发烫。
徐斯聿忍不住笑,池嘉言恼怒地把男人的脸推远了些,含糊其辞地嘟囔:“不是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嘛。”
“晚上又不能。”徐斯聿很无辜地抱怨,“谭姨把你看得好紧,我都找不到机会。”
池嘉言感到难为情,他强行板起脸假装严肃,生硬地岔开话题:“我们该走了。”
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向来是副总裁最擅长的,徐斯聿瞧着池嘉言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一边笑一边恶劣地追问:“你不想么?”
“阿聿。”池嘉言一着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害羞地直眨眼,显而易见的慌乱,“不许说了。”
在池嘉言毫无威慑力的威胁之下,徐斯聿终于放过了这个话题。
男人随意地挑起眉,出口的话与他的态度一样随便:“好吧,听宝宝的。”-
自从池嘉言搬家之后,他来半岛湾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后来双方确定了关系,基本上也是徐斯聿在池嘉言的公寓留宿。
在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住习惯了,池嘉言一下子有点不适应那么空阔的跃层别墅。
两人先后进门,徐斯聿留意到池嘉言的局促,径直开口:“现在我也住不习惯了,年前偶尔一个人睡在卧室,总觉得阴森森的。”
池嘉言留了个心眼,没有搭话。徐斯聿发现池嘉言万分警惕的目光,忍俊不禁:“我还有话没有说完呢。”
“我不想听。”池嘉言撇了撇嘴,果然没有上钩。
徐斯聿佯装失落,莫名其妙地感叹:“言言,你怎么越来越聪明了。”
池嘉言扭过脸,微微上翘的眼尾透露出一丝骄傲:“我本来就不笨的。”-
由于徐斯聿不再对半岛湾上心,放在餐厅的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他们都没吃晚餐,很快副总裁喊来了自己的助理。
摊上这种老板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公司的电话快要被打爆了,他们的副总裁竟然在关心晚餐该吃什么。
手机响起的时候赵轩正在跟公司高层沟通,今日收盘崇佳的股价跌得比预料的更狠,看来副总裁同性恋的性向给公司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赵轩看见来电,直着眼感慨我的姑爷爷,随后恭恭敬敬地接起了电话:“徐总,有什么事吗?”
徐斯聿让赵轩去某个私家餐厅点餐,然后把晚餐送到半岛湾来。
“你直接过去。”男人听着听筒中嘈杂的背景音,随口问道,“怎么还在公司?”
赵轩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讲了:“公司的股票跌得太厉害,刚才有些经理来找我,他们都比较担心。”
徐斯聿毕竟是崇佳副总裁,今日公开恋情肯定不能冲动使然。
早在新年期间,徐斯聿已经跟徐海章把这件事商议好了。
除了媒体这边还包括后续一系列的损失——虽然在外界看来这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不过崇佳作为行业巨头,这些钱还是能承担起的。
因此徐斯聿听到赵轩的汇报,无所谓地应答:“叫他们不用担心,崇佳不会少了他们的工资。”
助理哪能听不出老板那个语气,徐斯聿本来就没有多在乎崇佳,从前徐斯聿倒会装一装绅士温柔的人设。
如今想要的都已得到,男人性格中的冷漠不再遮掩,在赵轩看来现下的副总裁只会对池嘉言偏执。
想清楚这些赵轩只能无声叹气,按照崇佳的资产公司一时半会儿还倒闭不了,他们这群可怜的打工人得继续被折磨下去。-
晚上七点过后,徐斯聿和池嘉言结束了今日的晚餐。
男人要去书房处理一些工作,池嘉言坐在客厅,适逢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林欣可,这位池嘉言的老同学同样保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而今日的新闻头条着实令她震惊。
“你怎么没拦着他啊?”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同性恋的,林欣可担心恋情曝光会影响到池嘉言,“我看网上好多人都在扒你和你的画廊地址。”
池嘉言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阿聿说不可能一直瞒着,等到我们结婚他戴上婚戒,媒体不可能不追问婚戒的来源。”
“所以迟早会被发现的。”池嘉言轻声说道。
林欣可被噎了一下,有点没明白这样的进展:“结婚?!不是才谈恋爱吗?怎么过个年就要结婚了?”
池嘉言的回答与上一句话类似:“迟早要结婚的。”
双方的对话怎么听怎么诡异,林欣可深知池嘉言对徐斯聿有多执着,越琢磨越胆寒:“言言,我知道很喜欢他,但是结婚跟恋爱完全是两码事。”
“怎么说他也是崇佳副总裁,影响力那么大,万一你们出现了矛盾——”
“阿聿把崇佳的股份转移到了我的名下,我持有的比他还要多。”池嘉言打断林欣可的担忧,声音很轻,“现在崇佳也和我有关系了。”
林欣可张了张嘴,终于发觉一个事实。
——原来两个恋爱脑凑在一起真的对身边的人有毁天灭地的打击,他们这些做朋友的除了尊重祝福,当真说不出其他更适合的话语。-
白天在画廊忙了一整天,今晚池嘉言觉得有点累,因此不太愿意加班了。
池嘉言趿拉着拖鞋上楼,书房的门紧闭,池嘉言并没有去打扰徐斯聿。
男人那间卧室的房门被悄声推开,池嘉言走进去,准备去衣柜里拿一套换洗的睡衣。
有很长时间没有来半岛湾了,池嘉言望着卧室内熟悉又陌生的陈设,总觉得有点局促。
他来来回回地张望,没一会儿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棕色小熊吸引了池嘉言的注意力。
棕色小熊看起来被新主人保管得很好,穿在身上的服饰没有一点损坏。
池嘉言走到床头柜前蹲下,他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去碰小熊黑漆漆的圆眼睛。
“好久不见。”池嘉言眨了眨眼,跟这只自己亲手制作的玩偶聊天,“你看上去过得很好。”
没有生命的玩偶自然给不了任何回应,池嘉言歪着脑袋看了好长时间,才去捏小熊硬邦邦的肚子。
小熊顺势张开嘴巴,声调怪异地出声:“你~说~话~好~难~听~,好~难~听~”
池嘉言唇边的笑容在刹那间凝固,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很明显没搞懂小熊的肚子里为什么藏的是这句话。
“你~说~话~好~难~听~”没人按下停止键,所以小熊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
池嘉言一脸懵懵的,他猛地回过神,再去按小熊的肚子。
紧接着玩偶荒诞的声音消失了。
反应过来的池嘉言立即开始分析情况,他努力回忆当初的情形,明明自己录下来的是徐斯聿的名字。
怎么突然变成这句话了?!
难道徐斯聿用新的录音覆盖了自己当初那句话?
然而这个可能性极小,池嘉言摇摇头,推翻了这个猜想。
很快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池嘉言模模糊糊记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池嘉言刚回国,有天晚上他忽然凶了徐斯聿,然后回到房间反省自己的行为。
——你说话好难听,假如池嘉言没有记错,这句话的确出自于池嘉言本人。
既然如此,那么最开始徐斯聿收到这只小熊,它说的就是这句话。
想到这里池嘉言拿起小熊懊恼地惊呼,这个误会也太大了,正常人收到这样的礼物都不会开心吧。
“你~说~话~好~难~听~”池嘉言在动作间又不小心碰到了小熊的肚子,它再一次开口说话。
“你闭嘴!”池嘉言恼怒地去摁小熊背后的开关,严厉批评,“你不准再说了!”-
半个小时后,男人处理好手上的工作,走出了书房。
卧室的门半掩着,徐斯聿走过去推开门,发觉里面亮着灯。
只不过里面空空荡荡的,池嘉言不在这里。
男人随即注意到了摆放在床上的棕色小熊,它被挪了位置,如今正躺在床边。
徐斯聿下意识拿了起来,触碰的同时摸到了小熊的肚子。
长相乖巧的玩偶第三次张开嘴,用一贯古怪的音调与人类对话。
“徐~斯~聿~”
这是原本小熊应该说的话。
男人怔了怔,接着听到了下一句话。
——这是原先跟现在都没有的,也是当初小熊的原主人想表达的最真实的心意。
“好喜欢你喔!”

卧室内的小熊一直重复着同一句话,仿佛男人对于这句心意乐此不疲。
池嘉言站在门口突然有些哑口无言,他觉得丢脸,又有点难为情。
——但崇佳副总裁又是这样一个男人,自己谈恋爱巴不得昭告全世界。说不准未来徐斯聿接受采访,会把这只小熊也一起带上。
池嘉言犹疑的脚步无法阻止小熊发声,后来池嘉言快要被小熊的声音洗脑了,他实在忍无可忍,终于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彼时男人正坐在床边,而小熊被重新摆回到床头柜,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听到动静徐斯聿抬起头,彼此对视,池嘉言很难不察觉到男人眉眼间的笑意。
徐斯聿也是先开口的:“言言,你在门口站了好久。”
“好喜欢你喔!”背景音不断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好喜欢你喔!”
池嘉言受不了小熊的噪音攻击,他尴尬地走了过来,伸手按住了小熊的肚子。
小熊,或者说池嘉言的表白,终于停止了。
“你要听到什么时候。”池嘉言垂着眼睛快速看了徐斯聿一眼,目光和动作明显都在闪躲,“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
徐斯聿笑了起来,他抬起手去拉池嘉言,牵住池嘉言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睡衣不合身。”男人挑起眉,从下往上打量着青年身上属于自己的深色睡衣,眼神掠过池嘉言颈间皙白的皮肤。
明明自己站着徐斯聿坐着,然而对方毫不掩饰审视的神情,令池嘉言有了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
池嘉言很清楚此刻男人心里正在他想什么,他强装冷淡挣开手腕上的束缚,随手拿起放在床上的枕头。
然后丢到了徐斯聿脸上。
徐斯聿稳稳接过枕头,接着便看见池嘉言掀开被子径直躺上床,用棉被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就像一只蚕蛹。
“我真的要睡觉了。”似乎觉得这样自己也很危险,池嘉言裹着棉被咕涌了两下,以一个背对的姿势同徐斯聿交谈,“明天还要早起,画廊的工人都在等着我。”
幼稚的说辞引人发笑,卧室的光影不会晃动,橘调暖色的光晕安静地浮在青年后脑勺的发梢,看起来毛茸茸的。
气氛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徐斯聿平静地看着池嘉言的背影,好像想到了他们的小时候,回忆中总能出现相似的场景。
回忆中的人慢慢长大,很幸运的他们依旧没有分开。
“言言。”徐斯聿叹息的声音轻不可闻,唇边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池嘉言听到身后的男人低声、缓慢的对自己开口:“每次你在我身边,我都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一上班助理便遵从了副总裁的指示,联系了新闻媒体。
跟崇佳合作的媒体都是正经媒体,赵轩也没必要东挑西选,果断选择了尤木所在的电视台。
电视台同样是正经电视台,他们鲜少报导那种不着边的花边新闻。
尤其涉及个人隐私,主编向来非常谨慎。
而这次崇佳副总裁选择这家电视台正面公开自己的恋情,主编接到电话只犹豫了三秒钟,立即答应了下来。
再谨慎也抵挡不了泼天的富贵,主编当即改变了今天的工作计划,紧急加入了崇佳副总裁的采访。-
淮市冬日仍然冷风严寒,不过某人正处在热恋期,气温再冷也阻挡不了一颗火热的心。
这会儿办公室内只有助理一个人,赵轩手捧着一只手工制作的棕色小熊,不太明白副总裁的心思。
赵轩小心翼翼地翻看,一不小心碰到了小熊的肚子。
随即小熊张开嘴说话,把赵轩吓了一大跳。
适逢副总裁走进办公室,瞧见了这一幕。
赵轩连忙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明明他拿得好好的,这只小熊忽然自己开口讲话了。
男人拿过小熊,关闭小熊说话的开关,语调随意地与助理讲道:“它比较敏感,刚刚你应该摸到它的肚子了。”
赵轩愣愣地应了,反应过来才想起来提醒副总裁:“徐总,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录制采访时间还是上午九点,如同池嘉言预料的那样,徐斯聿出门采访真的把那只小熊带上了。
赵轩不敢问不敢说,这只玩偶显然不符合副总裁的身份。可既然老板会带它去演播厅,那就说明小熊一定存在着特殊意义。-
崇佳副总裁的采访暂时不会对外透露,电视台发布了采访预告,把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八卦热度推到了高潮。
而后时间来到晚间下班,钟岷承听说徐斯聿有一只棕色小熊,是池嘉言刚回国的时候给徐斯聿带的礼物。
据说这只小熊会录音能说话,仅仅从礼物的费心程度来看,当时他们这几个朋友收到的礼物统统被比了下去。
钟岷承觉得不公平,不满地跟黄伦阳抱怨。
黄伦阳悠哉悠哉地安慰道:“现在言言是我们所有人里面最有钱的,要是你有本事你也把言言变成大富翁。”
钟岷承没这个本事,他识趣地闭上嘴,憋了半天也没憋出自己哪里比徐斯聿更厉害。
恰好两人来到了画廊楼下,还没上楼听见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循着声响仰头看过去,只见一个陌生男人带着鸭舌帽口罩,鬼鬼祟祟的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外界舆论持续发酵,如今是非常时期,肯定有不明人士到处寻找池嘉言的踪迹。
黄伦阳一眼发现男人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他猛地转过头,默契地同钟岷承交换了一个眼神。
下一秒钟岷承怒吼一声,飞快地冲了出去。
“你是谁!”钟岷承三步并两步跨上楼梯,一脸凶相,“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似乎受过专业训练,他站在台阶上惊险地避开钟岷承伸过来的手,赶紧护住胸前的相机。
黄伦阳自己也是记者,很轻松就能分辨出对方究竟是不是同行。一看男人的打扮和心虚的模样,大概率就是狗仔。
眼看着那个男人抓着扶手即将逃离现场,钟岷承怒喝道:“大黄!”
黄伦阳迅速伸出一条腿,把男人从楼梯上绊了下来。
“砰——砰——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男人摔得四仰八叉。钟岷承抓住机会直接跃到了狗仔身上,去夺他的相机。
“你是哪家电台的!”钟岷承龇牙咧嘴地质问,恶狠狠地威胁道,“偷拍侵犯别人隐私,你今天完蛋了。”
另一边的黄伦阳一把掀掉狗仔头上的鸭舌帽,露出来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画廊主,池嘉言拿着一叠设计图走下来,疑惑地探出了脑袋。
钟岷承一转头注意到池嘉言惊异的目光,大声讲话让他放心:“言言!我们逮到一个狗仔,你别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池嘉言从震惊中回过神,怔怔地望着面前人仰马翻的场景。
“你们误会了。”池嘉言脚步惊慌地下楼,连忙向朋友们解释,“他是我请来的记者。”-
五分钟以后,这位被伤害的年轻记者由黄伦阳和钟岷承护送上车。
两人簇拥着记者,讪笑着道歉。钟岷承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给记者在自己的射击俱乐部充了终生免费会员。
黄伦阳负责赔偿记者的损失,记者的相机被摔得惨不忍睹,黄伦阳承诺过两天还给他一个全新的。
摆平这场乌龙,钟岷承扭头去看一旁的青年。几个人站在画廊门口吹冷风,池嘉言的脸颊被风吹得冷冰冰的。
钟岷承也是个心大的主,反正最后的结果这个人并不是狗仔。既然不是狗仔,那池嘉言就没有被欺负。
黄伦阳哭笑不得地与池嘉言聊天:“言言,你想宣传画廊直接联系我呗,干吗还要自己去找记者。”
“这是阿聿帮我联系的。”池嘉言小声地讲,“他说你一直负责社会新闻,突然搞宣传会显得特别奇怪。”
好像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钟岷承听他们聊这些废话很快失去耐心,他扬扬手示意池嘉言赶快上车:“走啦,说好的晚上一起去俱乐部玩。”-
真说起来,钟岷承这个俱乐部折腾得像模像样。经营大半年了,不仅没有倒闭甚至越来越有人气。
好些时间没来,池嘉言看见箭靶忍不住手痒。他去更衣室换衣服,其他朋友照例作为应援团在旁边观看。
副总裁例行迟到,钟岷承守着果盘,警惕地盯着男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准吃。”钟岷承警告道,“过会儿言言要跟他们比赛,这是我给他准备的。”
听到比赛徐斯聿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看了眼果盘中的芒果,动作自然地去拿桌上的水果叉。
“言言芒果过敏。”徐斯聿精准戳中那些芒果,漫不经心地说着。
钟岷承愣了愣,一开始还没听懂:“什么时候的事?”
“从小。”
“阿聿你真卑鄙。”钟岷承下意识皱眉,以为徐斯聿在开玩笑,“为了点吃的竟然编这种谎话。”
徐斯聿没有反驳,垂着眼睛一直在那里吃芒果。
钟岷承看着男人过分淡定的神态,表情渐渐变得惊恐:“真的?!”
徐斯聿清楚钟岷承在想什么,难得好心解释了一下:“以前你们给他准备的都被我吃掉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怎么一直不告诉我们!”过敏怎么可能不是大事,钟岷承怒气冲冲地诘问,“万一不小心——”
徐斯聿轻飘飘地打断朋友的话语:“言言一直没有说,我得听他的话。”
钟岷承分明认为徐斯聿在敷衍:“那你怎么知道的?!”
“梁女士跟谭女士关系交好。”徐斯聿若无其事地陈述,“跟言言有关的事情我都知道。”
说到底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就炫耀吧!”钟岷承气得干脆端走了果盘,“也就是言言喜欢你,不然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角落里阴暗爬行!”

两人在这边聊天,远处黄伦阳看见徐斯聿出现也找了过来。
今日徐斯聿录制了采访,穿着相较正式。
——纯黑色Chesterfield Coat搭配衬衫、领带、waistcoat,大衣上的暗门襟设计配上标准平驳领三粒扣,是典雅到极致的款式。
室内温度高,徐斯聿很随意地脱掉了外套。身旁朋友们瞅着男人高贵绅士的模样,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黄伦阳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面部扭曲地说道:“阿聿,这里没别人,你不用再装了。”
徐斯聿挑了下眉,显然不认同这样的说法。
钟岷承听到黄伦阳这么说,连忙把池嘉言芒果过敏的事讲了。
黄伦阳听了半天,同样发现了一个盲点:“言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钟岷承端着果盘,生气地讲:“言言不说也就算了,这家伙知道不告诉我们。他一个人偷偷摸摸对言言好,我们又上当了!”
黄伦阳看着果盘有点没忍住,他伸手去抓果盘里剩下的芒果,被钟岷承险险避开。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钟岷承狠狠瞪着自己的猪队友。
黄伦阳努了努嘴,眼睛没有从果盘上离开:“阿聿一直搞暗恋,以前言言又不跟他亲近,他肯定要给自己创造机会咯。”
“如果是你,你会告诉我们吗?”黄伦阳抬起头,直直把问题抛给了钟岷承。
钟岷承愣住,紧接着听到黄伦阳继续说道:“阿聿,听说今天采访你把婚期定下来了啊?”
“婚期?”明明成天围着池嘉言打转,可是到头来关于池嘉言的消息钟岷承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婚期?”
黄伦阳抓住机会,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叉:“就是他跟言言的婚期。”
“采访呢?!”钟岷承果断把果盘塞到了黄伦阳手里,赶忙去掏手机,“我没看到啊。”
黄伦阳夹起芒果,含糊不清地回答:“还没播呢,我也是听同事讲的。”
两个朋友在这里一问一答,当事人置身之外,坐在椅子上瞧着远处玩射箭的人群。
很快钟岷承把矛头指了回来,他三两步走到徐斯聿面前,没料到这么快的进展:“怎么就要结婚了?你向言言求婚了?”
“还没。”徐斯聿的眼神在钟岷承脸上短暂停留,散漫地回应,“有一件事一直定不下来。”
世界上竟然还有能让这位伪善的资本家感到困扰的事情,黄伦阳来了兴趣,迅速接上话茬:“什么事?”
聊到这件事徐斯聿果然皱起了眉,他思索片刻,语气郑重了些:“最近一直在看戒指,来回挑了几十款出来。定制需要时间,但我不确定言言喜欢什么样的。”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让徐斯聿犹豫很长时间了,身为崇佳副总裁,他倒不需要担心稀有钻石或者顶级珠宝设计师,毕竟这些资源只要想要就可以得到。
只不过徐斯聿想把这些好的都送给池嘉言,因此才会犹豫不决。
就像此时此刻,男人抬眼,对上朋友们不明所以的目光,罕见的迟疑了起来:“我在想要不把这几十款都做出来,然后让言言换着戴。”
“今天心情好戴这个,明天心情好戴那个。”徐斯聿好像认真在征求朋友们的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
眼看着黄伦阳的表情从好奇到震惊到无语,钟岷承翻了个白眼,拍桌大声呵斥:“我就说吧!他就是在炫耀!”
徐斯聿出声提醒钟岷承,叫他小声点:“这还是一个秘密,别让言言听到。”
适逢池嘉言换好运动服朝这里走过来,钟岷承余光注意到池嘉言,嘴里的话吐不出来,硬生生卡在了喉间。
黄伦阳赶紧去抚钟岷承的胸口,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安慰:“他们恋爱脑是这样的,我们认真就输了。”-
今晚射击俱乐部来了一群射箭业余爱好者,他们组织了俱乐部的顾客,喊大家一起参与今晚的比赛。
彩头是一把复合弓,上面有职业运动员的签名,引起一片喝彩声。
池嘉言站在这边的休息区域,黄伦阳和钟岷承看上去知情识趣,他们站得远远的,给这对情侣留出了单独聊天的空间。
轻便的运动服饰勾勒出青年单薄的身形,池嘉言没有留意到男人定格在自己腰际的眼神,望着比赛场地的景象小声开口:“阿聿,你要玩吗?”
徐斯聿摇了摇头,池嘉言回过身,正好看见对方这个拒绝的动作。
“好吧。”这也算意料之中的答案。
徐斯聿笑了笑,他微微俯身,神情自然地去拉池嘉言的手腕:“刚才我帮你观察过了,他们都没有你玩得好。”
男人鼓励的话语给了池嘉言不少自信,池嘉言翘起嘴角冲徐斯聿扬起一个笑脸,随即离开了休息区域。
池嘉言鲜少参加这种活动,为了支持池嘉言,钟岷承这个老板还追加俱乐部的年费会员当作比赛奖励。
黄伦阳看着他们赛前热手,瞧出了一点猫腻:“这些业余的还挺厉害,基本上在8环以上。”
钟岷承听出黄伦阳言语间的担忧,毫不在意地说着:“他们经常来,差不多就是你跟我这样的水平,比言言稍微差一点。”
“言言都好久没来了。”黄伦阳肯定不愿意池嘉言输掉比赛,“我怕他没手感。”
为此钟岷承早已想好了对策,他扬扬下巴,示意黄伦阳看不远处那个神色悠哉的男人:“不是还有他吗?言言的射箭都是他教的,言言回国前你看他射箭有输给过谁?”
经过提醒黄伦阳才反应过来:“对哦!我们还有阿聿。”
五分钟之后,射箭比赛开始。
比赛采用了30米的射箭距离,一共射箭六组,每组12支箭。
为了防止追箭工作人员会6箭一取,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比赛规则。
参赛的人不少,俱乐部只剩下两个多余的场地,每个人轮过来中间有不少休息的时间。
第一组池嘉言的成绩是90,平均不到8环,不算太好的成绩。
朋友们知晓原因,休息间隙钟岷承抱着池嘉言的复合弓,连声宽慰:“言言你就是太久没练了,多射几组马上能找到感觉了。”
比赛场地人声喧哗,一旁观看比赛的人群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
竞技比赛周围的欢呼非常能影响参赛者的状态,一向沉默寡言的青年受到环境的影响,那张漂亮的脸都生动了起来。
然而射箭比赛讲究的是一个平和的心态,这种雀跃的心情反而很影响竞技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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