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实名恋爱by三厌
三厌  发于:2024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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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嘉言点点头,回答脱口而出:“会!”
下一秒池嘉言再次主动开口,神神秘秘地喊了声阿聿。
“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男人眉尾上挑,十分捧场:“是什么?”
“我是——”酒精或者暖风空调的作用让池嘉言的脸颊泛着微微的红,他伸手去扯车里那些丑兮兮的树枝,翘着嘴角小声地讲,“恋,爱,脑。”
今天是他们正式恋爱的第一天,所以池嘉言想买花送给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这些,都送给你!”池嘉言大方且慷慨,还轻声向徐斯聿承诺,“下一次,我、我再买花送给你。”
男人接过池嘉言手里的树枝,没忍住笑了一下:“谢谢你的喜欢,宝宝。”

第41章 我们的关系。(修./)
宿醉的症状:头痛欲裂,头晕目眩,一整天没有精神,大脑自动删除了昨晚喝醉后的所有记忆。
被生物钟叫醒的池嘉言重新获得了大脑主动权,他艰难坐了起来,入眼的卧室陈设看着很熟悉又有点陌生。
短暂的思考池嘉言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半岛湾自己居住过的那间卧室。
——看来昨晚徐斯聿直接把自己带回了家。
被料摩挲发出细微的响动,池嘉言慢吞吞地爬下床,一抬脚好像踢到了什么。
被踢到的物品沿着光滑的地板飞出去老远,池嘉言疑惑地望出去,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下一秒手机设置的每日上班闹钟准时响了起来。
池嘉言明显被吓到,连忙走过去捡手机。
这个举动也让池嘉言迟钝地发现穿在自己身上的家居服——黑色的,面料亲肤舒适,尺码却格外不合身。
刚刚池嘉言光着脚下床,如今家居服过长的裤腿被他死死踩在了脚底。
池嘉言愣愣地抬头,视线落在同样大了不少的上衣。他提起长长的袖子晃了晃,空荡荡的袖管随着池嘉言的动作也跟着晃了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这套家居服是怎么穿在自己身上的。
池嘉言懊恼地捂住脸,开始回想昨晚自己究竟丢脸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了,想是想不起来的,脑袋里一片空白,不过池嘉言能根据当下的线索去猜。
——徐斯聿把池嘉言送到半岛湾,然后帮池嘉言换好衣服,最后池嘉言睡觉。
池嘉言掰着手指理清楚事情经过,还没松口气突然又紧张起来。
他迅速低下头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香香的,显然是沐浴露的香味。
池嘉言惊慌地睁大眼睛,难道昨晚徐斯聿不仅帮池嘉言换衣服,还帮池嘉言洗了澡吗?!-
卧室门打开,池嘉言悄悄探出来脑袋,想先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走廊挺安静的,然而地板上落满了树枝的枝条。
这些枝杈长得奇形怪状歪歪扭扭,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池嘉言困惑极了,走出来的同时小心避开了这些树枝,结果一抬头竟然看见男人就站在不远处。
视线相对,池嘉言尴尬得不得了,情急之下没话找话:“你、你要驱邪吗?”
徐斯聿觉得好笑,他瞧着池嘉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把问题丢了回去:“为什么这么说?”
池嘉言张了张嘴,很小声地跟对方解释自己的脑回路:“哦!我以为树枝,驱邪。”
实际上昨晚徐斯聿压根没有睡好,池嘉言把半岛湾折腾得鸡飞狗跳,男人用了好长时间才把池嘉言哄去睡觉。
如同昨晚徐斯聿设想的那样,池嘉言一觉睡醒丢失了全部记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此刻池嘉言依然对满地树枝感到不解,于是徐斯聿顺势开口:“那要丢掉么?”
“啊?”徐斯聿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自己这个问题,池嘉言快速思索,很快猜到了什么,“这个——是我昨晚捡回来的吗?”
昨天一直下雨,小区楼下全部都是被风吹落的树叶。
喝醉的池嘉言极有可能做出离谱的事,比如捡这些树枝回家。
男人的沉默恰好验证了池嘉言的猜测,遗憾的是现实永远只会比想象更离谱。
当池嘉言望着浴室洗衣机里满满当当的枝条,耳畔是徐斯聿平静的腔调:“你说不想让它们枯死,所以要养起来。”
因此洗衣机里还被池嘉言贴心地放满了水。
“你不要说了。”池嘉言羞愤不堪,垂头丧气地反省,“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在池嘉言的强烈请求下这些树枝的最终归宿是小区垃圾桶,而池嘉言的车至今还停在小酒馆,所以今日池嘉言必定要跟崇佳副总裁一起出门上班。
气象部门每日都在预测淮市的雨季什么时候能过去,车载电台切换到了时常收听的频道。
主持人正在讨论近日拍卖圈出现的一枚钻石襟花胸针。
——四枚不同形状的钻石以山谷百合形旧式切割链接,钻石共重约67.7克拉。这枚胸针曾几次出现在拍卖会,最后一次的成交价为7681万。
池嘉言听到拍品的描述愣住,如果没有记错,池嘉言也认得这枚胸针。
因为当下胸针的所有者是梁若。
近期徐斯聿一直忙碌于公司跟中财新通的合作,现在听到电台内容才记起来还有这么件小事。
“梁女士说这几年价格涨了不少,正好她拍卖可以去找更喜欢的。”
池嘉言并没有多想,想当然地问道:“在崇佳拍卖吗?”
徐斯聿应声,这个话题便随即终止。-
其实池嘉言见识过不少人的恋爱,例如钟岷承的丧偶式恋爱,或者留学期间周围同学的开放式恋爱、突飞猛进式恋爱。
与这些恋爱方式相比徐斯聿跟池嘉言的恋爱好像过于平和了,就像日常生活中的温水,或许原因在于两人原本就是互相了解的朋友。
从朋友转变成恋人,似乎只是换了关系的称呼说法,两人平日里的相处方式丝毫没有改变。
徐斯聿一如既往对池嘉言很好,拥抱、亲吻,亲密关系的表示都被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池嘉言内向的性格似乎特别适合这样的恋爱,他不擅于表达,而暧昧克制的肢体接触就能代替那些未出口的话语。
车载电台很快从拍卖会聊到了崇佳副总裁,池嘉言听着媒体给男人的标签——低调、谦和、绅士。
除了偶尔徐斯聿会有点凶,其他方面倒完全符合。
池嘉言默默点头,在心里赞同了外界媒体的说法。-
黑色赛麟于往常时间驶进公司地下停车场,池嘉言低头解安全带,小声跟男人说再见。
下一秒池嘉言被拉住,仿佛只是随便问问,徐斯聿询问他们现在的关系要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两人才刚确定恋爱关系,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池嘉言认为可以晚一点再告诉朋友们。
车门关上,池嘉言还没走几步居然碰上了关绘美。
后者锁好车门,熟练地同池嘉言招手:“早上好啊小池!”
“和崇佳副总裁正在谈恋爱”的新闻自然不能被同事发现,明明没人注意小助理刚才是从哪辆车上下来的,池嘉言却十分刻意地转头,慌张地看了看不远处的黑色跑车。
好在这会儿男人没有下车的意思。
员工电梯照例人满为患,关绘美与池嘉言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今天好冷啊早上我都起不来。”关绘美想到什么聊什么,随后她语气一顿,一边回想一边开口“小池,我刚刚没看到你车耶?”
池嘉言抬着脑袋望着电梯不断变大的数字,他强装镇定,声音很轻地回复:“你看错了。”
“是嘛?”关绘美没有怀疑,甚至细心地察觉池嘉言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
池嘉言摇摇头,含糊地说着:“喝了一点点酒。”-
静谧的车厢,电台主持人又从崇佳副总裁聊到了每日A股。
车载显示屏在这时跳出来电显示,男人按下接听,黄伦阳精神十足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阿聿我有事找你!我们主编快要过生日了,你们公司有没有便宜的东西啊我随便买一件糊弄过去。”
不久前池嘉言跟同事的交流被徐斯聿看在眼里,尤其池嘉言表现出来的慌乱。
理解不代表同意,男人神情不悦,目光掠过自己的右手手腕。
今日徐斯聿佩戴的是一块铂金万年历陀飞轮腕表,蓝宝石水晶玻璃表镜搭配铂金表壳及表扣,是一款做工复杂且极具收藏价值的配饰。
——这是好几年前池嘉言还在国内的时候购买的,当时两家人共同参与了一场拍卖会,池嘉言觉得这款腕表很适合徐斯聿。
时隔那么长时间,今天池嘉言的确认不出这块腕表了。
“阿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假如你想不出便宜的就算了——”
徐斯聿一直等到黄伦阳把话说完,才语调平静地开口:“我跟池嘉言在一起了。”
“你跟池——”
通话两边的人齐齐安静了下来。
过了足足一分钟,黄伦阳异常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不是问“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而是问“如何在一起的”,听起来很像徐斯聿采用了某种不正当手段逼迫池嘉言答应了自己的示好。
实际上黄伦阳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朋友的幻想中池嘉言跟徐斯聿谈恋爱的可能性只有1%,如今这个1%实现了,那么黄伦阳肯定要去怀疑徐斯聿。
虽然徐斯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回黄伦阳还真的误会了对方。
“我跟他表白,然后他同意了。”
黄伦阳等了一会儿发觉男人把这句话说完整了:“就没了?!”
片刻后徐斯聿补充道:“他说喜欢我。”
黄伦阳讪笑两声,一点都不给面子:“言言也挺喜欢我的。”
一句还不够,朋友还要再补充一句:“说不准我跟他表白他也会同意。”
沉默寡言加上不会拒绝别人型人格,在徐斯聿的描述中池嘉言同意得那么草率,黄伦阳越想越觉得池嘉言的“喜欢”很大概率是因为朋友的滤镜。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这都是很不可思议的,而以崇佳副总裁完美主义的做事风格,他必须要考虑池嘉言跟自己分手的可能性。
——在池嘉言答应交往的时刻,徐斯聿同样拥有了最难得到和即将失去。
通话结束前徐斯聿语气随意地告知,现在池嘉言不想让朋友们知道两人正在恋爱的事情。
黄伦阳快要崩溃了:“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你没有谈过恋爱么?”还真没有。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奇奇怪怪的话:“我觉得应该要让别人知道。”
黄伦阳眉毛全部皱在了一块儿,他有些受不了徐斯聿语气中的炫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梁若手中的雪花胸针即将送往崇佳,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小辈了,所以两位母亲决定一起前往淮市。
池嘉言得知这件事,终于从恋爱的喜悦中回过神,在上班时间立刻溜到楼道里给徐斯聿打电话。
“我都搬出去了!”池嘉言有些焦急,站在原地不停转圈,“要再搬回来吗?”
搬家倒是小事,更重要的是眼下徐斯聿和池嘉言不同寻常的关系,要是被发现就糟糕了。
“要是被她们知道……”池嘉言欲言又止,满是顾虑。
男人始终厌恶遮遮掩掩,于是他习惯性地笑了笑,语调散漫:“所以言言,你要跟我偷情么?”
【作者有话说】
池嘉言:了解老公但没有完全了解。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评论,大家的评论可以鼓励我(_))

第42章 人前背后。(修./)
长辈的行动力比预想得更快,上午才发的消息,下午航班便落地了淮市。
考虑到梁若身上带着几件拍品,徐斯聿让助理去接人,期间还跟梁若提到休假的保姆也在今日回到了半岛湾。
崇佳的商务车从机场驶出,梁若持有崇佳的股份,公司高层不可能不认识她。
赵轩拘谨地打了声招呼,梁若笑着跟助理闲聊:“小赵,你们副总裁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哦呦,我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接的,真是脾气大死嘞。”
赵助理赔笑两声,非常圆滑地解释:“近期徐总一直在协调中财新通的事,每天很晚才离开公司。”
“这个我知道,他爸也提了。”梁若一边抱怨一边附和,“我早说了钱是赚不完的,这个臭小子比他爸还像资本家,就不能留点时间给我们吗!”
赵轩哪敢继续搭腔,僵着脸一直笑。
身旁谭淑琳从飞机落地开始就跟老伴吵架,这会儿更是气得对着手机吼了出来。
“池国睿!国睿同志!你都退休多久了干吗还瞎掺和他们市里的事情!”
“你是老糊涂了还是老年痴呆?!你现在出面不就是给他们当枪使!”
谭淑琳怒气冲冲地给自己顺气,一副快要气死的模样:“我看你就是闲的!你看老赵老吴他们哪个不是老领导,他们每天在家里钓鱼养花带孙子,每天不是乐乐呵呵的!”
“他们会不知道市里的情况?要你这么积极?有你什么事啊!”
“嘟——”谭淑琳把老伴骂得狗血淋头,愤怒地摁掉了通话。
梁若赶紧安慰好姐妹,谭淑琳连连叹气,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都是老头了还不安稳一点,成天让我操心。”
“还好言言不像老池。”梁若开玩笑般地调侃。
提到儿子谭淑琳的脸色好了不少,从小到大池嘉言乖巧懂事,也不会闯祸,确实非常让父母省心。
谭淑琳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跟梁若吐槽:“我就怕言言跟老头一样。表面看着温温和和的,实际上很轴,万一背地里悄摸给你闯个大祸……”
“呸呸呸!”梁若迅速打断谭淑琳,不赞同地直摆手,“说什么呢。”
此时人精赵轩既当着一个称职的司机,大脑又在光速汲取这段聊天的关键信息。
池嘉言的身份背景在此刻终于得到证实,而赵轩一晃神的功夫,梁若再次把话题带到了他身上。
“小赵,最近阿聿有没有跟什么女孩子接触啊?”其实梁若也没抱什么希望,但心里总归怀着一点点的期待,“明星啊模特啊演员啊,有没有?”
自然是没有的,在助理眼中崇佳副总裁始终在与同一个人接触,而且人家也不是女孩子。
看长辈的意思她们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赵轩肯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于是谨慎地摇了摇头。
听到回答梁若也开始叹气,面带忧愁地感叹:“这臭小子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两位母亲风风火火到达半岛湾,别墅的密码锁仍然是池嘉言的生日。
谭淑琳跟梁若进门,保姆听到动静连忙出来迎接。
半岛湾的保姆阿姨是梁若挑的,保姆在豪门工作了好些年,梁若比较放心才让她来照顾自家儿子。
几人简短的寒暄,保姆打开鞋柜,梁若突然细心地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谭淑琳反应同样很快,她愣怔片刻,弯下腰径直去找鞋柜里的鞋。
好几层的鞋柜,经过保姆整齐排列、认真分类,事实上一眼就能清楚。
谭淑琳转过头,面色惊疑地出声:“言言的……鞋呢?”-
“我都打扫过了,这间房间是有人居住,但是早上放在床上的睡衣看起来像徐先生的……”
这时大家齐齐站在了池嘉言住过的那间卧室。
两边的床头柜没有摆放任何个人物品,从保姆的描述中大致能推测现在使用这间卧室的人变成了崇佳副总裁。
包括原本存在于浴室的洗漱用品,现在统统不见了。
两位母亲默契地对视,谭淑琳伸手去拉衣柜。
——入眼衣柜内空空荡荡,属于池嘉言的衣物全部不翼而飞。
祸从口中,又或许母亲的直觉总是很准。谭淑琳在车上随口说的那几句话,竟然真的应验了。
池嘉言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果真给长辈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晚间下班时间,池嘉言打车前往小酒馆,准备把自己的车开到半岛湾。
由于母亲猝不及防的到来,池嘉言甚至都来不及把行李搬回半岛湾。
不过池嘉言已经想好了借口,万一被察觉端倪就说自己这些天在出差,所以才没有住在半岛湾。
而且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到达淮市之后谭淑琳都没有再给池嘉言发消息,说不准长辈根本就没关注到这些。
昨日买醉的好友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他立即给池嘉言打电话,语气更加痛苦。
原来昨晚钟岷承回家伤心到难以自抑,忍不住给女神发了消息。
“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原谅你欺骗我的行为……”
钟岷承给池嘉言阅读自己昨晚编辑的消息,把池嘉言也听得纠结起来。
好在钟岷承不需要朋友提建议,话锋一转问池嘉言现在在哪里。
池嘉言拒绝了钟岷承聚餐的主意,晚些时间徐斯聿也会回半岛湾,他们要和长辈一起吃晚餐。
通话结束,电台频道继续播放刚才的内容。
“年关将至,各位市民每日在防雨防寒的同时,不知是否发觉春节已经悄然来临。”-
天际完全漆黑的时候,黑色跑车驶进车库。
池嘉言也是刚到,他像以往那样把车停在小区楼下,然后朝车库走。
跑车车灯闪了两下,男人快走两步,很自然地揽住了池嘉言的腰。
没有灯光的车库只能看清人影的轮廓,池嘉言堪堪站稳,轻声开口:“你……唔……”
从唇瓣处传来的刺痛感让池嘉言止不住颤抖,他下意识抬起头,慌张地承受着这个略显粗暴的吻。
不明亮的光线反而成为男人肆意妄为的帮凶,池嘉言的气息和味道仿佛有致命的成瘾性,令人痴迷、沉沦,沾上一点再也无法摆脱。
在明确的恋人关系下无论徐斯聿想做什么池嘉言都不会拒绝,那些曾经假象过的、越界的行为正在一步一步实现。
池嘉言很乖,脸颊摸起来软软的,很想让人吃掉他。
在阴暗的占有欲倾覆下来之前男人抬了下眼,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焦躁的情感瞬间消退,呼吸交缠间池嘉言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十分依赖地用脸颊贴住男人的侧脸。
徐斯聿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晚风寒冷,池嘉言却浑身发热。
徐斯聿垂着眼睛给池嘉言整理好衣服,他偏了下头,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池嘉言温温软软的脸颊。
这是池嘉言很喜欢的小动作。
果然池嘉言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他抿掉唇瓣上的水渍,冲徐斯聿露出了一个笑容。
“怎么一直在发抖。”昏暗的环境下崇佳这位年轻的副总裁声线低沉,离自己很近。
池嘉言笑容一僵,一下子觉得更热了。
总不能说池嘉言觉得徐斯聿亲得好厉害,让自己腿软根本站不住。
这也太丢脸了!
于是池嘉言尴尬地转开眼,语气含混地小声糊弄:“……这里好冷,我们上楼吧。”-
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响,说明两个小辈已经到家了。
今日梁若跟谭淑琳的打扮都比较简单,一个穿了墨绿色格纹小香风,一个穿了polo neck深蓝色针织衫。
在他们进门前两位母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两人说说笑笑的,看起来也没什么气势。
池嘉言在鞋柜里找了好久才找到昨晚自己穿过的拖鞋,他换好以后往客厅走去。
因为刚刚车库里的接触让池嘉言感到不好意思,所以现在他刻意跟徐斯聿保持了距离。
——然而在长辈眼中池嘉言进门换鞋的举动特别仓促,他根本不理会身后的男人,看起来跟对方有很大的隔阂。
池嘉言丝毫没有发现母亲不太对劲的脸色,他礼貌地打好招呼,转过头好奇地望着正在厨房忙碌的保姆。
“池嘉言。”
谭淑琳鲜少叫儿子的大名,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说明谭淑琳的心情是不太愉悦的。
池嘉言明显愣住,眼神疑惑地看过来。
谭淑琳绷着脸,手指虚虚点了点茶几,异常严肃地质问:“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没有在阿聿这里住了。”
既然搬家,池嘉言肯定会有自己的理由。
梁若心疼孩子,笑着打圆场:“哎呦!你怎么能把老池那套放在言言身上,又不是什么大事!”
徐斯聿意识到什么,刚想替池嘉言说话就被梁若狠狠瞪了好几眼。
池嘉言到底被一直宠到大,谭淑琳只严肃了几秒钟,立马垮下脸。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想到池嘉言留学期间遭遇的那些小偷,谭淑琳满脸担忧,“你警觉性那么低,万一又碰上了小偷怎么办!”
毕竟池嘉言是理亏的那一方,原先准备好的理由没有派上用场。
池嘉言沉默下来,好一会儿轻声解释,说自己一个人住会更自在一些,也不用总是麻烦阿聿。
说完池嘉言眼睛不自觉的,悄悄看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
徐斯聿习惯性笑了笑,心里也清楚这个理由很符合他们在长辈那里的朋友关系。
事实上两位母亲早已分析好原因,池嘉言的解释在她们那里没有可信度。
——而池嘉言搬家的理由多半是两人关系不合,吵架了。
看看这两人现在的位置,中间都快隔了大半个客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关系不好!
因此梁若拉着池嘉言,苦口婆心地劝道:“言言,你跟阿聿都认识那么多年了——”
“从小一起长大,你们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好朋友。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坐下来聊啊?你们怎么可以每天吵架呢?”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问题在于如今池嘉言跟徐斯聿谈上恋爱了。
池嘉言本来就很心虚,一听到梁若讲“一个被窝睡”懵了半天,莫名其妙开始脸红。-
大约过了十分钟,几人才从客厅前往餐厅。
男人站在原地等池嘉言走向自己,伸手过来想牵池嘉言。
池嘉言被徐斯聿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反射性拍掉了对方的手。
谭淑琳在后面把两人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她无可奈何地叹气,看来这两人的关系真的已经恶化到非常严重的程度了。-
不久后餐桌上的氛围还算不错,只不过这是表面上的不错,因为餐桌上总有人在心照不宣。
池嘉言吃完晚餐,上楼。
五分钟后男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小哑巴:刚才吃饭,你怎么能偷偷牵我手。
小哑巴:我都把碗打翻了。
徐斯聿没什么表情地看完,也跟着上楼。
走廊拐角处是视觉盲区,楼下的人抬起头完全看不见这片区域。
男人个子高,他背着光线站在拐角处,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池嘉言站在这片阴影里,他抬起头,咕哝着提起方才徐斯聿牵手的举动。
也许刚恋爱,再简单的肢体接触也会让池嘉言脸红心跳。
“……你不要这样,”池嘉言又开始难为情,脸颊控制不住发烫,“我……我会受不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人在纯爱,而有人已经——

第43章 暗恋,爱恋,恋爱。
对于池嘉言的请求徐斯聿自然会答应,这些亲密行为除了会让池嘉言害羞,更要紧的是万一被长辈看出来就糟糕了。
不过在徐斯聿看来他们的关系迟早会被知晓,还不如故意露出破绽让母亲慢慢去猜,这样或许比直接坦白更能让她们接受。
正好这个聊天的地方不会被发现,于是男人趁机去捏池嘉言的脸,旁敲侧击地询问池嘉言的想法。
“害怕么?”
池嘉言想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男人在问什么,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徐斯聿很虚伪地笑了一下:“可是他们总会知道的。”
其实池嘉言也很清楚这个道理,但他同样也有自己的私心。
池嘉言的暗恋实在太久太久了,毕竟那么多年“跟徐斯聿谈恋爱”是梦境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如今梦境成真,池嘉言渐渐尝到恋爱的甜蜜,就很难再像从前那样去疏离、去刻意忽略徐斯聿。
考虑到现实,假如说被长辈发现两人的恋情会是两人恋爱的尽头,那么池嘉言总会希望这一天可以很晚才到来。
今日母亲的出现也让池嘉言清醒了一些,恋爱脑果然影响了池嘉言的认知。
——跟徐斯聿在一起的每一天仿佛变成了偷窃来的时光,池嘉言是小偷,徐斯聿便是他的珍宝。
这也符合池嘉言胆小懦弱的心态,所以他也不想让朋友们知道。
因为池嘉言跟徐斯聿分手的可能性太高了,如果两人的终点终究是普通朋友,那么他们曾经恋爱过的事实也变得无关紧要。
眼看着池嘉言在自己面前走神,很遗憾在这个时刻徐斯聿并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
很快池嘉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林欣可,找池嘉言聊周末校庆的事。
“我忘了。”池嘉言张口先小声道歉。
与此同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男人侧过身,池嘉言看见梁若上楼,迅速从徐斯聿身边走了过去。
房间的门打开又合上,池嘉言回到自己在半岛湾的卧室,逃跑的动作非常流畅。
徐斯聿转过头,直直跟母亲对上视线。梁若笑着指了指走廊对面自家儿子的房间,示意有话要聊。-
半岛湾每个房间的装修风格大同小异,徐斯聿的卧室多了一个内嵌的大衣帽室,用来放置他平时的衣物配饰。
刚才在楼下池嘉言一直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眼下梁若找过来,显然想知道两个小辈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讲道理即使臭小子再浑也不至于把池嘉言欺负到搬家,因此梁若才觉得更加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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