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我,强大且独行by鳹醉梦笙
鳹醉梦笙  发于:2024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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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试着用故事活跃气氛,安抚众人担忧或紧张的情绪。
“蒙德是无人称王的城邦,而在蒙德建立之前……曾有一位暴君统治这里……嗯,以后如果有机会,再为你们演奏那位君王的故事吧。”
如果赛特斯没猜错的话,温迪口中的便是那位高塔孤王,他曾在和记录蒙德历史相关的书籍中了解过,
“真不容易啊,话说,明明迪卢克当初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来的……”派蒙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
“你们向我分享了秘密,我不过是报以相同的信任而已。”
“那你呢?赛特斯,感觉你不像个喜欢参与麻烦事的人。”
派蒙看向和蒙德兴亡没有实质性关系,同身为异乡人的赛特斯,忍不住问道。
这时迪卢克将视线转向一言不发的赛特斯,和众人同样好奇他是怀揣着怎样的理由和大家一起走到这里的。
“为了丽莎学姐。”
赛特斯回答得一脸坦诚,丝毫没注意到下一秒周围的人几近裂开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璃月记,明天更完蒙德记最后一章。

赛特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露出这种表情。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的话已经在众人的脑中掀起了一阵头脑风暴,千奇百怪的想法层出不穷。
像赛特斯这样老实的人,哪怕实力再强大,也容易被丽莎那样的女性轻易玩转于鼓掌之中永无脱身之日吧——众人一致猜想(除了迪卢克)。
“难道迪卢克老爷也喜欢丽莎……?”
注意到迪卢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沉下去,明显是心情变差了的表现,派蒙便凑到旅行者耳边压低声音悄悄咬耳朵。
自以为掩饰的完美无缺,结果说话时目光不自觉往迪卢克这边瞟的小动作让人很容易就能捕捉到她的想法。
“麻烦收回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迪卢克双手环臂,拧眉看向派蒙。
从派蒙口中再次听到丽莎的名字,迪卢克心情顿时从失落上升为不快。
他和丽莎前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于对蒙德有贡献的人,他自然是不讨厌的,哪怕对方隶属骑士团——可现在却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了。
迪卢克自知不是那般幼稚的人,不会因为一件琐事轻易的改变对人的看法,便觉得奇怪,但也没多想。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除封印的办法,不是吗?”
害怕得罪迪卢克的派蒙立马做了一个给唇拉上拉链的动作乖乖闭上了嘴,缩到旅行者身后偷偷观察着迪卢克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抱歉前辈,连我居然也……”
琴羞愧的低下了头,显然没想到自己居然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刻,她却没能分清主次去关心一则八卦,身为骑士团代理团长,却没能做好表率。
“——好啦,刚刚我已经从风中得知了可靠的消息。”温迪再次打破沉闷的气氛,是感知到什么,缓缓睁开眼述道:“塔中的封印是由风龙废墟四周的三道小型封印构成,只要解决它们,封印就可以解除。”
“分头行动吧。”
考虑到效率,赛特斯的建议,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最终决议,旅行者和派蒙负责一道,迪卢克负责一道,赛特斯负责一道,而琴则留在塔里负责温迪的发全。
只要从封印阵地中取到会发光的小部件,就算成功
任务进行的十分顺利,只不过解除封印的过程中被深渊指使前来阻碍的魔物源源不断,有些磨人耐心。
三方先后回到高塔集合,按照迪卢克对导光的仪式的了解和指导下,众人将收集到的所有部件放回了对应的本体机关之中。
本体与部件相契合后,顿时出现三道冲天的光芒破开云层直入天际,壮观的奇景如同黎明破晓,震撼人心。
封印破除,察觉到异样的风魔龙果不其然朝着塔的方向呼啸而来,被毒血侵蚀得狂躁不安的状态反倒给了备战的旅行者可乘之机。
脊上有两根毒血感染成的尖刺,那是让特瓦林痛苦的根源,旅行者只需要清理掉那两个发光的突起,就能帮助特瓦林唤回理智。
——高空中的战况只有旅行者自己和为旅行者引导风的元素力温迪知道,余下的几人只能守在塔顶为旅行者祈祷胜利。
“快看,他下来了!”派蒙指着天空中那道金色的身影激动的冲众人大喊——身为旅行者最亲密的伙伴,她无疑是几人中最担心旅行者的安危的。
风龙废墟中风的流速比一般地方的都要迅急,在这里的高空中飞行是非常考验技术的,很容易就失去平衡或者偏离降落点,而旅行者的在空中显得非常有条不紊,落地的动作干脆利落,已经不像第一次需要赛特斯去扶了。
“还有一个没能清理掉。”
旅行者收回用于及时支撑身子的单手剑,想到只差那么一点就能成功,忍不住遗憾的摇摇头。
“只能等它自己出来了。”
四翼飞龙身影,从高空径直坠入袭卷流云的巨大漩涡中,众人走到石桥边沿紧张的向下观望,
一道驱动元素力的风弹从漩涡中央射出,毫无征兆的向着众人袭来,避之不及的众人纷纷被重击在地,明显是躲藏在漩涡中的特瓦林对他们主动发出的攻击。
赛特斯被强风吹得踉跄的退了几步,反应快的唤出大剑插入地面才支撑住身子稳稳站立,现在拉了一把被吹的凌乱的派蒙,这才救回险些被吹散的小家伙。
特瓦林尖利的爪子扒在石桥边缘,那双幽兰没有瞳孔的细长眸子俯瞰着狼狈的众人,喉咙间发出压抑类似于吼叫的嘶嘶声。
“——这样就能和特瓦林对等战斗了。”
温迪走上前来,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高空中的特瓦林无疑是占绝对优势的,但是来到建筑上就不一样了——不再只能依靠旅行者一个人,而是众人齐心协力的战斗。
——在净化特瓦林脊背上最后一根毒刺的瞬间,脚下的石桥开始剧烈的晃动,失去了支柱开始崩塌。
随着四分五裂的落石,众人陷入失重的状态,向着下方高速坠落,直到后背抵上什么正在移动的活物。
——是及时赶来的特瓦林。
风神眷属最终还是守护了风神。
它在恢复神志的瞬间,毫不犹豫的选择飞回来接到了所有人。
“我们很久没有像这样一起飞了……特瓦林。”
看着天空中纯净无瑕的云彩,温迪放松的躺在特瓦林坚实的背部,将掌心与身下冰凉的龙鳞紧紧贴合。
他知道特瓦林会救他,所以刚才的坠落,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享受着久违的轻风抚过自己的脸颊,一双银绿的眸子中充满回忆的感叹,就像他们曾经无数次那样,在高空中漫无目的的飞翔。
“为什么……”
特瓦林不明白,为此陷入迷茫。
为什么这次巴巴托斯没有像从前一样要他守护,明明因为毒血的侵蚀,它做了很多失职的事。
“我不希望你听从深渊,但这不代表你必须听从我呀,特瓦林。”
温迪笑着,金色的阳光照耀将他笼罩,为他的身体镀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毕竟——被神明命令的[自由],也算是一种不自由吧。”
风神为它亲自卸下沉重的枷锁,但没有再对他提出守护蒙德的要求,如今带着风神的祝福,从容自由的翱翔于蒙德上方的天际,如若获得新生。
如今虽然已不是四风守护,但仍用自己的方式尽己所能的守护蒙德,和蒙德的子民达成了和解。
此后,人们时常会看到一只通体蓝色的巨龙出现在蒙德城上空。
有人会说它是曾经那位四风守护的特瓦林,有人会说特瓦林已经不在了,那只龙是新生的蒙德守护神。
它所飞过的地方总会留下一道绚烂夺目的风迹拖尾,被富有想象力的孩子们与带来幸运的流星联想在一起,很快兴起了一段美好的传言。
正如风向是会转变的,终有一天会吹向更有光亮的方向。
————
龙灾的事已告一段落。
骑士团开始了对蒙德各地的修缮工作,再度变得忙碌起来。
琴代表骑士团向市民澄清了误会,并宣告了事件的解决,愚人众失去了这次向骑士团施压的机会,暂时也安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赛特斯如愿得到丽莎的宝贵的私人时间请求她解答学术上的困惑,在药剂的配制上也有了堪比黄金珍贵的专业指导,论教学质量,学派里的导师难以与之媲美。
本打算将在蒙德剩下的时日全泡在炼金室,没想到有骑士会突然闯入,代琴通知他到教堂,说是有事要找他。
代理团长的请求他一向不会拒绝,放下手中的试验来到教堂后,发现琴和旅行者,还有温迪这拿着残破的天空之琴和一个容貌可爱身着祈礼牧师装扮的少女进行沟通。
旅行者等人看上去颇有些心虚和为难,少女更是在看到琴的灾难般的模样大叫一声,花容失色的脱力地跪倒在地。
“抱歉,我来晚了。”
面对如此尴尬的气氛,赛特斯的出现如同几人的救星一般。
赛特斯正犹豫着要不要将脸色煞白的少女扶起来,回归到人群中很快便注意到了旅行者手中的天空之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不敢吱声。
毕竟天空之琴损坏,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生气的女孩子可是很可怕的,这点赛特斯在妹妹冬妮娅身上就有过深刻体会。
“巴巴托斯大人……”
少女虔诚的握紧双手,对着教堂的浮雕近哭似的喊道。
“芭芭拉就算用余生的时光向你赎罪,也都是不够的吧!”
赛特斯偷偷侧眸打量温迪,轻咳两声试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事实上作为巴巴托斯本人兼弄坏琴的罪魁祸首的某人,并不在意天空之琴的或好或坏,但看在芭芭拉这么虔诚的份上,实在过意不去,便提出将天空琴临时交到他手中。
心如死灰的的芭芭拉自然不会拒绝——毕竟琴已经坏了,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给他一下又如何呢?
温迪深吸一口气。
随着四面八方的风元素源源不断注入琴中,如同魔法一般,天空之琴以完整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啊!是天空之琴!!”
小姑娘惊喜的叫出声,像是重新得到自己珍视宝物的孩子,夺过天空之琴将其爱惜的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不顾众人惊讶想要凑近看看的想法,一路小跑的冲进了通向教堂地下的翻转门。
当温迪解释说他刚刚施展的法术只是障眼法,随时有可能暴露原状的那种,几人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想到这个人……哦不,这个神能离谱到如此程度。
害怕被发现的心情是一样的。
温迪朝几人俏皮吐了吐舌头,逃一般的飞速跑出教堂后,旅行者和赛特斯无奈相视一笑,大概是害怕事情败露后被芭芭拉找上,旅行者也跟着跑了出去。
赛特斯还是第一次来西风教堂内部参观,打算和琴一样呆一会儿再走——直到感知到一丝不对劲。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警告,根本做不到忽视,直觉化为一道声音,叫喊着告诉他教堂外会有事情发生,一件只有他现在能阻止的事,一定要去门口看看。
起初他安慰自己,蒙德城内能够发生多大的事呢。
可当他意识到如今整个蒙德城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调到各处做修缮工作,根本没人巡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推门奔向了教堂外。
刚刚也只是在短短几分钟内,
从教堂出来后,进入赛特斯眼帘的便是温迪吃痛的卧倒在地面气若游丝的模样,以及被两个债务处理人死死摁在地上以屈辱的姿势跪下的旅行者。
——还有手里拿着一颗小巧晶莹的物件对准太阳悠然端详着的女士。
“还给他。”
赛特斯知道那便是神之心。
——他的声音极冷,说出这句话时感觉自己的整颗心牵动着肢体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单纯的害怕,而是一种名为排斥和厌恶的情感。
听到突然从身侧冒出的声音,女士明显愣了一瞬,随之眼神绕有兴致的打量起他来。
“把他的面具给我摘下来。”
随着一声令下,旅行者还未发出叫声,便被身后的债务处理人用手刀砍向脖子晕了过去。
两个债务处理人的水准是愚人众中的精锐,潜伏和武艺都是最高水准,仅次于执行官。
初次进入愚人众的赛特斯也是债务处理人为根基,一步一步向着执行官的位置前进,对于债务处理人的战斗方式他很了解,瞬间唤出大剑游刃有余的挡下速度力量极佳的数击。
——杀人会给骑士团添麻烦,他暂时不会这么做。
其中一个债务处理人冒着会负伤的危险再一次回击,幸运的碰到了赛特斯的面具一角。
手拿双手剑的赛特斯无力去接住摇摇欲坠的面具,只能任由它掉在了地上。
“……这不是,公、公子大人吗?”
看到赛特斯面容的一瞬,两个债务处理人面面相觑。
——这个男人有着和他们愚人众至高的十一人中那位年轻的执行官有着相似的容貌,只不过相较于公子达达利亚,男人的面部线条稍显柔和却不失帅气,而且他们记得[公子]的脸上是没有任何疤迹的,很快便能认出眼前的与那位并非同一人。
“哦?原来是你啊。”
罗莎琳的红唇含笑,眉目间却是十足的嘲讽和厌恶:“前愚人众执行官第七席……真是意外的收获。”
“——还给他。”
赛特斯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怒火中烧,已经不可遏制。他早已在之前的相处中将问题视为友人,排除对愚人众有违天理的行为不满,他怎能容得下有人这般伤害他的朋友??
刻意压制着想要对罗莎琳动手的想法,如若罗莎琳接下来依旧不还,他是不会再忍耐了。
“没关系,赛特斯……”
温迪一手捂住心口,手掌撑地努力支起上半身,露出一个极为牵强的笑。
“——就给她算了,没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进入璃月,让我们欢迎鸭鸭登场!!
达达利亚:什么什么?真的到我了?!(指指自己,跃跃欲试)

[女士]带不走赛特斯,这一点[女士]自己也清楚。
哪怕如今赛特斯早已不是执行官,但曾经第七执行官的实力不是吹的。
暂不谈打不打得过,[女士]没那么鲁莽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事情闹得太大,何况她此次的任务目标很明确,只有风神的神之心,赛特斯的事先禀告给[丑角]再做决定。
眼看着女士带着神之心和下属们若无其事的离开,完全没有将尘世七执政放在眼里的样子,想必和愚人众收集神之心的进度十分顺利有着绝对的关系。
温迪的神之心被夺走的事成了赛特斯心里的一块疙瘩,哪怕温迪证实了没有神之心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也难以抹去这种内疚和不甘心。
赛特斯知道他不能再停留在蒙德了,得快些去璃月将消息带给钟离,避免下一场悲剧的发生。
将昏迷的旅行者扶到教堂的长椅上平躺,又叫来了修女帮忙照料。
“派蒙,告诉旅行者,我要先行去璃月了。”
赛特斯神情复杂的看向坐在另一张长椅上捂着心口缓解不适的温迪,对一旁围着旅伴担忧的飞来飞去的派蒙说道。
“唉?!”派蒙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不一起了吗?”
之前一次聊天,赛特斯得知了旅行者接下来要去的国家正是璃月,因为顺路的缘故便向他们主动发起了同行邀请,旅行者也很高兴的答应了。
——虽有遗憾,赛特斯还是坚定的表示自己必须要走:“如果到了璃月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来一家名为[揭月]的客栈找我。”
回酒庄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本想和迪卢克见临走前的最后一面,亲自感谢他愿意收留自己这么多天,但听到女仆说迪卢克今天有一单生意要谈很早便出门了,最终只能留了一句道别的口信。
“一路顺风,赛特斯先生。”
女仆长凯瑟琳站在酒庄大门前为赛特斯送行——迪卢克不在,便由她负责照料贵客的各项事务。
此时的赛特斯又换上了那身黑色劲装,头戴兜帽,将自己浑身的特点遮盖的严实,就像是戏剧中那些执行暗杀任务的杀手,处处透着可疑。
虽然爱德琳一直觉得奇怪,但是涉及到客人隐私的问题,有着良好职业操守的她自然不会去问。
爱德琳是看着迪卢克长大的,是酒庄里最有资历的仆人之一,她早已将迪卢克视为自己的孩子。
她一直相信迪卢克有着自己的判断力选择正确的人,也会作为陪伴者全力支持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时间过得真快啊……”
爱德琳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黑色身影,最终在视野中化为一个小点然后完全消失,升起一阵怀念的感叹——她其实希望赛特斯能留下来,帮帮那个总是揽着所有重任独自前行的小少年。
——她的少爷太苦了。
自莱艮芬德老爷意外离世,她再也没能见到少爷他脸上流露过一丝称得上轻松的笑。
直到——三年前,她从那个名为赛特斯的陌生男人身上看到了转机。
哪怕迪卢克曾经私下告诉过她,他接近赛德斯的理由是因为赛特斯于他有恩,她仍能在二人的相处中找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身为贵族老爷的迪卢克提出要亲自安排对方的饮食起居。
——真正的报恩根本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比起报恩,这更像是以报恩的理由刻意接近,越来越脱离报恩的范畴,但是为了维护迪卢克的幸福,爱德琳从未出言道破。
“克利普斯老爷……请您的在天之灵帮帮少爷吧。”
爱德琳似无奈的长叹一声,虔诚的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云端上前一任莱艮芬德老爷那张坚毅不失温文尔雅的笑脸。
请千万别让迪卢克少爷……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
————
即日启程马不停蹄的赶来璃月,连行李都来不及找地方存放,赛特斯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往生堂。
“往这边贴,对对……好像歪了点,再往上挪一下,完美!”
头戴着一顶梅花枝装饰的黑帽子的少女正指挥着一个手忙脚乱的仪官在公告栏上贴写有[往生堂]三个大字的酬宾广告。
赛特斯刚来就看到这幅光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来好……毕竟往生堂“棺材买一送一”的槽点实在太多了。
“打扰了,堂主。”
“嗯?”
胡桃一时没认出他来,闻声转过头来打量他,摸着下巴一脸认真眯起眼,好似要将他的外皮剥下来看个仔细。
——无奈,赛特斯将兜帽摘了下来,试着露出头发来帮她辨认。
往生堂是个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地方,所以像赛特斯这样一口气定下数百个棺材的大单主,胡桃对他的印象格外深刻,光是瞅着这头发色就能认出他来。
“哦呀?这不是往生堂的贵客吗?!稀客稀客。”
胡桃立刻笑脸迎了上来,和她的神之眼一样,一如既往的热情似火,让但凡有点社恐的人都招架不住的那种。
“三年不见,甚是思念呐!是来找本堂主的吗?还是来找钟离客卿的~?”
“我找客卿。”
赛特斯借势表明来意,时间上不敢过多耽搁——事态严峻,想必已经有执行官潜伏在璃月蓄势待发了。
“那你来的很不巧啊,钟离刚刚和几个古董商喝茶解惑去了,具体是哪家茶馆我也不知。”
胡桃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她毕竟只是个上司,员工工作之外的私人活动她无权干涉,自然也不会多管多问……除非是真的好奇。
“谢谢,那我之后再来。”
“诶等等,贵客留步!别走那么急嘛。”
要找的人既然不在,赛特斯也不想继续叨扰,正转身要走,却被身后的胡桃叫住。
少女突然凑到赛特斯旁边靠的极近,一阵东张西望像是在提防什么人,看上去神秘兮兮的,随后招招手示意赛特斯将头低一些。
见少女踮着脚尖,赛特斯知道她这是要跟自己说什么重要的事,顺从的侧了侧脑袋,还体贴朝她那边靠了点去。
胡桃立马凑到赛特斯的耳边,一呼一吸热气吹打在他敏感的耳廓,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少女压低嗓音一字一句,激得赛特斯打了一个哆嗦。
“贵客……你,是不是有一个弟弟?”
“什……”
[为什么她会……]
赛特斯的瞳孔因震惊骤然收缩,本来自然垂落在腿侧的双手因为紧张而突然攥成拳状。
他根本没想到胡桃会突然问这个,也记得自己从未向胡桃提及过,脑海中只想到了一种可能——她已经见过了阿贾克斯。
不过这种想法瞬间被抛之脑后,他记起自己和钟离闲聊时谈及过自己的家庭状况,猜到也有可能是钟离告诉她的,这才松了一口气,
赛特斯尚未做好再次面对阿贾克斯的准备,他曾无数次揣测,如今在阿贾克斯眼中,自己是否会是一个抛弃家庭不负责任的兄长。
会恨吗?会厌恶吗?
——他还会愿意叫自己一声“哥哥”吗?
回忆沉重,赛特斯一时陷入其中难以自抑,心脏传来阵阵钝痛。
“前天有一个和头发颜色挺像的愚人众小伙,头上别着个面具,路过往生堂,还以为是你就把他叫住了,就想打声招呼,你猜怎么着……?”
胡桃声音难以抑制的高亢起来:“他将脸转过来的那一刻和你更像了!”
“你……对他喊了我的名字??”
赛特斯脸色有些发白,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粗重,若不是体魄好,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怕是要让他当场晕厥。
他很想打断胡桃这种一波三折类似于讲故事的叙述方式,实在太折磨心脏了。
少女摊开手,语气有些无奈:“没办法,喊他[贵客]的时候他没有理我,就叫喽。”
“……”
“当时他反应可激烈了,直接冲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呢,然后大声质问我是不是见过他的哥哥。”
听到这里,赛特斯已经能确认那人就是自己的弟弟阿贾克斯。
听胡桃口中的描述,他有一丝惊喜——万万没想到,阿贾克斯原来还愿意见到他这个可以称得上“失败”的哥哥。
“后来呀,因为他实在太闹腾,把店里闲坐在柜台前看书的钟离给引出来了。”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钟离那个老古董生气,得知那小伙是来找你的愚人众,脸一下就黑了……上来就下逐客令。”胡桃想了想,继续说道:“听到那至冬小伙解释自己是你的弟弟,态度才缓和下来……啧啧。”
如今可以确认的是,阿贾克斯以愚人众外交使节的身份已经来到了璃月,如今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碰到他。
亲人就是亲人,哪怕立场不同,物是人非,血脉赋予的珍贵连接永远不会被抹去。
总之,赛特斯还是期待着和阿贾克斯再次相见的。
确认暂时见不到钟离,赛特斯只能先带着行李来到故别已久的[揭月]客栈。
推开那扇古朴的大门,柜台前还是那个熟悉的黑发红衣的身影。
俊美逼人悠哉的翘着优雅的二郎腿靠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价值不菲的璃月老式烟枪,一双薄唇吞云吐雾。
“就知道你来了。”
明明看上去和赛特斯年龄相当,那对妖异的血红色瞳眸含笑,竟透出几分类似于长辈对后代的慈爱。
————
达达利亚的自述:
达达利亚。
这是自我当上执行官之时,女皇赋予我至高荣耀的名字。
我有一个令人艳羡幸福完整的大家庭。
父亲慈爱关怀,兄长温柔可靠,弟弟妹妹们乖巧伶俐,在一个小渔村过着虽不富裕但胜在宁静安稳的生活。
那时的兄长刚刚加入愚人众,而从深渊中出来的我,再次面对这一成不变的生活,让我感到了深深的腻烦。
我渴望战斗,时刻翻涌着拿着利刃和强大的敌人拼杀的欲望
在那以后,闹出了一些被称为“麻烦”的事,却好在我的战斗天赋被[公鸡]先生相中,就和曾经的兄长一样。
加入愚人众后,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兄长,强大且自信,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新鲜和无与伦比的兴奋。
可以不用再仰视兄长,我们之间的距离终将不复存在,只要我变得够强大,在未来的某一天便能和兄长并肩作战。
但是父亲似乎对我很失望,他觉得我变了,但只有我知道,这样的“我”才是我真正应有的样子。
只有这样,我才更加接近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兄长——因此那段时间,和兄长并肩作战,成为世界最顶端的强者,成了我唯一不二的目标。
直到一则通报全至冬的消息传入家人和我的耳中。
我敬仰的兄长——赛特斯,叛逃了。
大概是太难以置信了吧。
之后的日子我变得整天浑浑噩噩,除了战斗,我已经想不到更好的渲泄自己情绪的方式。
最终我变成了同期的新兵们口中的疯子,我倒是不在乎这些——毕竟,没有什么比武力更好封住人嘴的办法。
除我以外,我的家人也遭到了同样的暴力——曾经和托克玩要的孩子,会拿石子掷他,冬妮娅和安东尼出门时会被人无缘故的辱骂,甚至扬言要将他们赶出至冬。
那时的我很迷茫,我该将错误归结到那无故抛下我们的兄长身上吗?
这样的现状持续了很长时间,眼见着家人的状态变得萎靡,我终于找到了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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