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恐同呢?by路晚星
路晚星  发于:2024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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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离无奈地叹气,表情虽然还冷淡着,嘴角却不再那么紧绷着了:“不走,你先放开我。”
温诺狐疑地松开手。
张弛叽叽歪歪地吐槽:“有那么好抱吗,就这么舍不得松手,我也有腹肌胸肌,你怎么不抱?”
温诺瞪他一眼,朝他做口型道:“闭、嘴。”
应离确实没走远,只是回到他自己的房间翻找了一阵,翻出来一身他不常穿的旧运动服。
他冷冷地丢给张弛,声音沉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子:“穿上,然后从我男朋友的房间里出来。”
张弛接过来不情不愿地把上衣套上,还扯了一把对他来说都有些宽大的领口,小声嘟囔:“什么品位……”
又脱了温诺那条可怜的被撑裂的嫩绿短裤,露出两条精壮的麦色长腿。
温诺听见他的吐槽,气得磨牙。
有得给他穿就不错了,竟然还敢挑!
温诺眉头一竖,把头转过来就要骂他,结果头才扭到一半,脸颊就被应离一手掐住了,不让他往后看。
温诺眨眨眼睛:“唔?”
“张先生是吧。”应离冷淡开口。
张弛套上长裤,一扬下巴:“咋了?”
“就算您是温诺的挚友,也烦请您注意一下分寸。”应离凛冽的视线如鹰隼般锋利,阴沉沉地剐向张弛:“如果温诺想看、想摸腹肌胸肌的话,我会满足他,就不劳烦您了。”

第18章
张弛远道而来,却惨遭两人混合双打,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忿忿地一边在玄关穿鞋,一边瞪温诺,用眼神控诉他没良心。
温诺心虚地摸摸鼻子,嘟哝:“好了好了,你先走嘛,我之后再请你吃饭。”
应离没跟上来,只冷冷地抱着手臂倚在阳台的门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张弛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朝温诺道:“叫你男朋友别用看小三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告诉他,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温诺:“……”
见温诺不搭腔,张弛气得额角狂跳,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什么意思,你敢说你不爱我?你敢说,咱俩就绝交!”
温诺:“…………”
温诺还真说不出口。
毕竟从小到大,他被人欺负,张弛第一个帮他打回去,他发烧生病,也是张弛第一个发现并且告诉大人,两人真的可以说是过命的交情了,温诺确实不能太见色忘友伤了发小的心。
温诺从甜品袋子里拿出两盒芋泥蛋挞,想了想,又放回去一盒。
他小气兮兮地把一盒巴掌大的芋泥蛋挞送给张弛,也不算他空手而归了:“快走快走,别添乱了!”
送走了张弛,寝室内又恢复了静谧。
一时间,安静得都有些尴尬了。
温诺无辜地眨眨眼睛,讪讪地往后看。
应离却看也不看他,径直往自己卧室走去。
他的小男友惯会装可怜了,只要那双明澈的大眼睛下垂着眼尾直勾勾地盯着人,就很难让人对他说出什么重话来。
所以应离选择不看他。
温诺见他这样,急坏了,连忙问:“应离,你干嘛去?”
“回房看书。”
室友的声音远远从前面传来。
态度挑不出毛病,但是,温诺知道他肯定在不高兴。
平时室友都是在客厅看书的!怎么突然要回房看书了,这很明显就是在避着他。
温诺有点着急,倏地转念一想……等等,这不又是一个实施热暴力的好时机吗?!
室友脾气太好,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惹他生气,今天好不容易起了一点冲突,那他偏要不依不饶地追上去,不给应离冷静的空间,逼着他现在就必须原谅他!
否则他就无理取闹,说应离不懂事,小气鬼,一点也不体谅男朋友。
他还要栽赃应离,说他PUA他!说应离这样是想把他身边的朋友都赶走,好让他只依赖他一个人。
如此上纲上线、不留给对方一丝一毫喘息空间的恋人,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哇。
温诺叹气。
唉,他这样在室友气头上的时候还紧追不舍,室友真的有点可怜,但谁让这样效果最好呢?
怀着满心愧疚,温诺敲响了应离的房门,“应离,我可以进去吗?”
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回复。
温诺有点尴尬,他深吸一口气,音调稍稍提高一些,故作骄矜道:“应离你怎么不理我?我连你房间都不可以进吗,我还是不是你男朋友啦?”
温诺非常执着于这一句问句,期待着有一天室友耐心耗尽,忍无可忍地回他一句:“不是!”
不过现实却是里面安静了一会,随即一个闷闷的声音传出来:“进来吧。”
温诺拖来一个椅子,紧挨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托腮直勾勾地盯着他。
应离坐在书桌前看文献,目不斜视道:“怎么了?”
“你在生气?”温诺戳戳他的胳膊。
应离冷静地翻开下一页,淡声:“没有。”
温诺耍赖一般直接把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室友的胳膊上往后仰,倒在他的文献上阻止应离学习,无辜的狗狗眼向上看他:“为什么生气呢?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都是误会。”
妥妥的渣男cpu语录。
温诺抿了抿唇,努力不让自己唇角偷偷往上翘。
开玩笑,他可是有一肚子课件等着说呢。
比如“我都解释了,你还要怎么样”、“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怕你生气,才没有告诉你的”……诸如此类令人血压飙升的渣男语录。
然而,应离却没有跟他吵起来,而是久久地凝视他。直到温诺觉得不自在的时候,倏地伸出手捏住自投罗网的少年脸颊。
温诺愣住,疑惑地看向他。
应离却只是一言不发,沉静乌黑的瞳孔缓缓下移,视线停驻在温诺的唇上。
温诺紧张地抿了抿唇,什么语录统统都忘了。
……室友这个眼神什么意思,不会是要亲他吧!
卧槽,这次得把嘴巴给闭紧了!
可他刚抿紧嘴唇,捏在脸颊上的手指就下移,按在他的唇上。
男人在山野与草原中长大,手指不似他的细嫩,上面覆着一层有些粗砺的薄茧,几乎不怎么费力,只在少年柔软的唇瓣上搓一搓,紧闭的唇就被揉出了一道缝隙。
应离冷淡着脸,手指却往人家的嘴唇上揉弄。
温诺睁着一双懵懂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乖乖地没有反抗。
少年淡色的唇被男人缓慢而旖旎地揉成了艳丽的殷红,像熟透的果实般渗出清甜的汁水。
温诺着实有点被吓傻了,室友的指尖一个用力,居然还戳进了他的嘴里。
温诺怕咬疼他,只得轻轻地叼着,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这、这是干嘛呀……?”
应离眼睛微眯,沉声:“温诺,你对谁都可以轻易说爱吗?”
温诺懵了一下,拧眉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应离可能是不高兴张弛离开前冲他说的那些话。
服了,听力怎么这么好?
四级考试都可以不用带耳机了,听别人耳机的漏音做题就行了。
但温诺可不敢这样说,他无辜地蹙起眉头,很委屈一般:“没有啊,除了对你,我还对谁说了?”
应离收回手指,温诺瞥见他指尖有一点晶亮的水痕,忍不住脸颊微微发烫,忍着羞意反客为主道:“你还生气起来了,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路上都不忘给你带好吃的,你还凶我。”
温诺拆开带进来的甜品盒子,把肉松小贝往应离跟前推了推,有些娇气地叫屈:“我排了很久的队呢……手机都没电了,差点付不了钱。”
可怜坏了。
应离垂眼看向桌上散发着香甜味道的点心,心脏软塌塌地陷下去一块。
原来温诺分开之后,也并非完全把他抛之脑后了。
半晌,他才开口道:“温诺,今天我去了一趟教务中心。”
话题突然被扯开,温诺愣了一下,问:“你去那干嘛?”
“我调取了你们画室的监控录像,想看一下上午发生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意外。但由于围在你周围的学生太多了,站位复杂,即使有监控也没有拍下确凿的人为痕迹。”应离顿了顿,继续道:“只是从站位关联性来考虑,我觉得你们系里那位叫乔夏的人或许有点嫌疑。”
“但这只是猜测,所以没有证据,你自己多加注意吧。”应离简单地把上午的调查结果跟温诺说了说。
温诺一怔,确实有些出乎意料,点点头:“知道了,下次我会小心的。谢谢你替我跑一趟,很麻烦吧?”
应离摇摇头,并不细说。
温诺见他闷闷的样子,抿唇,任性地把应离特地绕开的话题又拽回来:“总之你不许再生气了!你现在就要原谅我!”
应离:“……”
室友不吭声,温诺继续烦他,伸出细白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勾到他的脑后,小孩子一样地摇晃他:“听到了没有?你到底还在生什么气?”
应离眉头一蹙,掀起眼皮看向他,终于开口:“他叫你什么?”
温诺疑惑地嗯了一声,没听懂。
“他叫你宝贝?”应离点明。
温诺愣了一下,呆呆地啊了一声,悻悻道:“他、他那是乱叫的啊,他一般不这样。”
应离眼睫又垂下去,不说话了。
高深的眉弓在他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有几分落寞与委屈似的。
温诺费解地挠了挠脸蛋,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超纲了,他一点都没准备。
叫个宝贝咋了嘛,口嗨而已啊,那有些人还管室友叫爸爸呢,又不是真的喊了就是父子关系,至于么……
温诺轻轻揪了揪室友后脑勺上的头发,小声地试探:“应离,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应离怔了一下,面色更冷了,否认得很快:“没有。”
这是闷葫芦室友一个下午里回答得最快的一次,温诺都怀疑他没有经过思考,莫名感觉有点好笑了。
“你吃他的醋干嘛呀,他是隔壁体校的学生,钢铁直男一个,对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
应离的眉头蹙起来,看上去更严厉了,绷着脸反驳:“都说了,我没有吃醋。我只是觉得即使是朋友,他也有失分寸。”
“第一,他不经过你的允许,就私自进了你的私人空间。”
温诺嗯了一声,轻声解释:“这个确实是他的不对,毕竟这个宿舍里也有你的私人领域,我会说他。不过,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给我发了信息,但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没看到。”
应离充耳不闻,继续列举:“第二,他很爱说脏话。有时候,耳濡目染会不知不觉给人带去潜移默化的影响,你有可能会跟他学坏。”
张弛确实很爱骂人,温诺无法替他辩解:“我会注意的。”
“第三,他进了你的房间也就罢了,还随意翻找你的私人物品,甚至损坏了一件衣物,并且,没有道歉。”应离脸色难看。
没道歉也就罢了,还污蔑是他搞坏的,可见此人品行不佳。
应离嘴角微抿,没再往下说。
要不是怕温诺听多了不高兴,他甚至可以列举出张弛的七宗罪出来。
温诺还是觉得好笑。
万恶之源不就那一句“宝贝”么,至于动这么大气?再说下去,他感觉张弛都要被判刑了。
“好了,别不高兴了。你要是这么介意的话,那……我也可以喊你宝贝啊。”温诺嘀咕:“当时我让你给我改微信备注的时候,你不是不高兴起那么亲密的称呼么?”
当时他列举了一些昵称,室友当时那个表情,跟天都塌了一样的。结果现在听见别人这样叫他,他又不高兴。
温诺抿了抿唇,忍着尴尬轻轻地叫了应离一声:“宝宝?”
叫完抬头一看,应离表情还是跟上次一样古怪。
“不喜欢?”温诺问。
应离倒也不讨厌,只是……这个柔软又娇气的词汇,实在是跟自己很不搭,温诺这样叫他违和感太强了。
应离拒绝:“我没有因为这个吃醋,别这样叫我,我比你大。”
他二十四岁,年长温诺六岁,实在不适合被弟弟一样的小男友叫宝宝,装嫩是要遭雷劈的。
温诺却是一噎,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上次不小心看见的室友的大追追,心里有点酸溜溜的羡慕。
好吧,应离却比他大上不少,无论是个头,还是下头。
“那我叫你什么?”
应离平静道:“就叫我的名字。跟平时一样,就很好。”
温诺狐疑地看着他,道:“……喊名字会不会有点太生疏了?别的情侣谈恋爱,称呼都叫得很甜的啊。你现在不要,别等到以后听见别人称呼甜甜蜜蜜的又跟我生气。”
应离蹙眉:“我不会的。”
温诺看着他,冷不丁地叫他:“男朋友。”
应离一怔,俊脸有些不自然地微微别开。
温诺觉得很有意思,目光追着他看,羞耻感都淡了几分。他抿唇笑了笑,忍着害羞软声叫他:“……老公?”
应离腾的一下站起来,耳根通红,表情却变得更加冷漠:“不要调皮了。”
取笑他难道很有趣吗?
应离一板一眼道:“就喊我的名字,如果你不喜欢这样叫,你还可以叫我的学号,11号。”
温诺:“……”
你杀死了比赛,朋友。
室友的耳朵红得几欲滴血,温诺挺满意的,暗忖自己恶心应离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毕竟身为前校园恐同男神,被男人叫老公应该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吧。
书看不下去了,应离干脆找点事做。
他问:“你那件被血弄脏了的衣服呢?”
应离注意到温诺回了一趟家后换了干净的新衣服了,换下来的脏衣服可能丢了吧,也可能没带回来,毕竟当时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不过应离还是问了一嘴。
“哦,我放在客厅的袋子里了。”温诺道。
应离一怔。
少年的眸光莹澈,眼底像是有星星在流转,轻轻地眨了眨眼,睫毛的弧度看上去软乎乎的,笑得很可爱:“你答应了要帮我洗干净缝好的,我当然要带回来了。怎么,想抵赖?”
应离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没有。”
“我现在去给你洗。”
应离任劳任怨地去收拾自家懒猫猫弄脏的衣服。
应离挽起袖子,拿来含有蛋白酶的洗剂,在洗手池上给温诺搓起了衣服。
温诺懒懒地倚在门边看他。
男人手臂的肌肉线条很流畅,随着微微弯腰的这个姿势,手背上的青筋很明显地鼓起,看上去很有力量感,但下手的动作却轻柔又有力度,三两下就搓得挺白净了,也没有把本就被划破的口子搓得更大。
看上去人夫感拉满,很能干的样子。
温诺想了想,蹬蹬蹬的跑走,很快又抱了一条青提嫩绿色的短裤过来,软软地打着商量:“老公,这条裤子一会能顺便也帮我补一下吗?”
应离一顿,手上的力度失了分寸,呲啦的一声把温诺的衬衣破洞撕得更宽了。
他动作停下来,偏头看过去的眼神很冷:“补不了。”
温诺一愣:“啊?”
室友声音凉飕飕:“我给你买条新的。”

第19章
温诺搞不懂为什么补不了,但是不做家务的人是没有话语权的,所以他讪讪道:“那好吧,我听你的。”
洗完了衣服,应离用吹风机把它吹干后还真一针一线地替温诺缝补了起来。
应离坐在茶几前缝衣服,温诺就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着他。
室友的手指很长,捏着细细的银针的动作非常稳,给他缝得又快又好,不凑近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出袖子曾有被刀片划出大口子的痕迹。
温诺探长脖子专注地看着,心中暗暗佩服。
世界上还有应离不擅长做的事情吗?
应该没有吧。
室友真的好完美啊,好像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哦,只除了喜欢男的这一点不太好以外。
唔,不过这一点还有待商榷。
因为温诺除了应离在跟自己交往之外,还真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点同性恋群体的特质。
应离咬断了线,把衣服递给温诺:“给。”
“哇,谢谢!”温诺高兴得翻来覆去地看,很稀罕:“应离你好厉害呀。”
应离脸上倒是没什么骄傲的神色,薄唇轻抿:“很简单的。”
既然很简单……温诺不死心地把推到角落边边的短裤拿来,眨巴眼睛看向他:“那这个也不难吧?”
张弛只是把裤头侧边的缝线给撑断了而已,其实只要按着原来的痕迹缝上去就好了,温诺感觉这个有手就行,怎么就补不了呢?
应离看了一眼那条短裤,面色冷下来,再次淡声拒绝:“我给你买新的。”
温诺:“……”
真是搞不懂,室友咋这么倔呢……这是该展现男友力的时候吗?
虽然温诺之前想的促进分手的其中一个办法是:花应离的钱,让室友本就不富裕的经济条件更加雪上加霜。
久而久之,应离心疼自己的钱,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价值观相差甚远,加上他每日雷打不动的热暴力打辅助,应离一定会跟他提分手的。
所以那些早餐钱,请客吃饭的钱,温诺都花的室友的。
但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钱!
而温诺这条裤子,是某奢侈品品牌的,他没记错的话,价格好像一万多出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了。
温诺只想让室友体会细水长流、钝刀子割肉的心疼感,而不想掏空人家家底,这实在太有罪恶感了。而且室友这么高冷的人,说不准真的会为了保全面子而花光积蓄。
没必要啊,不就一条裤子吗,温诺再喜欢也不能让应离遭这种罪。
得想个法子让应离知难而退。
温诺眼睛转了一下,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不买也行啦,我有很多衣服,坏个一两条直接扔了就行了。反正这些衣服也不贵,就万把来块吧。我这条坏掉的才一万三,是我衣柜里最便宜的一条。”
一听就很凡尔赛,不过温诺这是故意的。
快,快跟他这种有钱人拼了!
万把块钱的裤子随便扔,这是人话吗?
室友这样高智商的人,一定可以从他不羁的语气中听出该死的炫富气息,虽然很有可能会让室友感到淡淡的自卑,但也正是让他们俩之间生嫌隙的好机会!
应离表情不变,声线沉稳道:“什么牌子的?”
温诺报了个品牌名,又凑近他嘀咕道:“真的要买吗?你出钱哦。”
可别说到最后告诉他,什么“给你买东西,但是要你自己掏钱”这种话。
应离这回嗯都懒得嗯了,直接拿出手机搜索起了温诺说的那个牌子的官网,浏览了起来。
温诺发现室友这人人狠话不多,他是认真的,着急地不停碎碎念:“这个牌子其实溢价蛮严重的,性价比不高呀,质量也一般般,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贵了,喜欢割韭菜。虽然我很有钱不在意这一点,但、但是……”
应离一顿,温诺以为他终于放弃了,结果凑前一看发现是他找到了那条裤子,已经在点去购买了。
温诺:“……”
“你穿多大尺码的?”应离问他。
温诺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身子往前倾朝应离的手机上看去,然后伸出食指在他屏幕上点了一下:“这个。”
应离的眉心轻轻蹙了起来,有点凶的样子:“太瘦了,要多吃点。”
温诺觉得室友可能是在说他是细狗,有点不服气地抿了抿唇。
选好尺码,应离就爽快地付了钱,指纹按下去的时候一秒都没犹豫,温诺仔细观察了一下,也看不出他有没有心疼。
其实应离真不心疼,也不觉得温诺那几句凡尔赛的话讨厌。
温诺人长得漂亮精致,本来就给人一种他用的东西都不便宜的矜贵感。
而且温诺得意洋洋的炫耀时,漂亮的圆眼睛微微眯起,好像在憋什么坏水,唇角轻轻翘起,两腮的软肉则跟着微微鼓起来,有点像小孩子。
不过不同的是,他故乡的小孩子长得都比较壮实,应离一般不会觉得他们可爱。
只有温诺给他这样的感觉。
所以温诺炫耀的语气也不会惹他反感,而是觉得小男友这样像一只炫耀自己有很多玩具的猫猫,怕他不了解,还亲自把他的玩具毛绒球、猫薄荷小鱼玩偶、胡萝卜形状的猫抓板等等……一一叼过来让他看清楚。
小猫只有一个,玩具却可以有很多。
所以即使温诺还有许多的衣服,但应离答应要给他买新的了,就一定会做到。
付完款,木已成舟,温诺幽幽叹气。
唉,早知道他就不该让应离给他补裤子,男人的胜负欲真可怕呀。
温诺想往后靠,倒回沙发上去,然而身子前倾太久脚有些麻,一时间重心不稳朝前扑去:“唔!”
温诺扑到了室友宽阔的背上,脸颊撞在了他的肩头,硬硬的,有点硌人。
慌忙之中,温诺连忙伸出手想抓住能让自己稳定下来的东西,抓到了一块鼓鼓囊囊手感极好的弹韧物件。
温诺下意识抓了两把,倏地听见身前的室友闷闷地发出一声急喘。
随即,男人的大掌就立刻攥住了他的手腕,动作有些狼狈地把温诺的手从他的胸肌上拿下来,冷淡的面容染上一丝薄红。
应离尴尬之中又带有一些无奈,他以为温诺是故意的。
毕竟对方曾有想摸他下|体的前科。
应离把狠抓了自己胸|部两把的小男友的手规矩地放到一边,声音冷硬:“不要这么贪玩,小心真的摔倒。”
温诺比他还尴尬,正想解释自己并非有意性骚扰,而是手它自己抓上去的,不关他的事。结果一听见应离这样说,他一下有点恼羞成怒。
什么啊!他才不是故意摸的好吗!
他要是想摸,那必定光明正大,怎么会用这么猥琐的办法!
虽然室友的胸肌手感确实很好……
软中带硬,像一个阻力很大的解压球,手感温温滑滑的,被他抓了两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顶起来了……
温诺感觉耳朵很烫,自己的脸肯定已经红了,但气势上不能输,于是理直气壮道:“你是我男朋友,我摸一下怎么了?你不是对张弛说,如果我想看、想摸什么的话,你都会满足我吗?”
应离一时语塞,这话他确实说过。
室友低垂下眼睫,又不说话了,下颌绷得很紧,咬肌看上去在偷偷用力的样子,耳根红红的。
温诺扳回一城,一开心就有点得意忘形,大放厥词:“就算我告诉你要守男德,但在我面前,就不用守了,越浪越好!”
应离:“……”
小色狼……
再馋他的身体,也不可以这样子说话吧。
温诺出身这样好,接受的应当都是高端的教育才是,这种东西是从哪儿学来的?
保守严肃了二十多年的学神有些听不得这样放荡的话语,但一向灵活的舌头此刻确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叹了口气,最后告诉他。
“不是不愿意满足你……是我在此前的人生中都没有和别人建立过亲密关系,所以这种行为对我来说很突然,也很不适应。如果你下次想要做什么的话,要先跟我说一声,我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诺:O.O
摸一下,还要做心理准备,这是在蹦极吗?被男人碰一下而已,怎么搞得好像心理落差很大似的。
温诺下意识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好吧。”
放心好了,没有下次了,因为他也对摸男人没有兴趣。
手机震了震,温诺拿起来一看,是张弛在催他出门,说已经订好位置,坐下来等他老半天了。
他把手机一收,从沙发上下来,道:“应离,我出去一趟。”
应离敏锐地抬眼,问:“怎么了,有什么事?”
温诺有点紧张,移开了视线,支吾:“呃那个……我同学喊我去画室帮忙。”
手都受伤请假了,还会有这么没眼力见的同学来麻烦他吗?
应离不语,沉静的眸子凝视着他。
僵持两秒,温诺败下阵来,小声道:“好吧,是张弛叫我出去,说有事跟我讲。”
温诺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局促地站在原地等着大人发落,谁知应离只是静了一会,便点头应允了:“早去早回。”
温诺一怔,好奇地看过去:“你不介意吗?不吃醋了?”
应离面色微冷,撇开头:“我是你男朋友,本就无权干涉你的择友自由。而且,我也没吃醋,我只是希望你多跟优秀的朋友一块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是小孩子了,道理你都懂,我也不说了。”
温诺抿抿唇,觉得通情达理的室友好帅,软声道:“知道了。”
他握住应离的手腕,轻轻晃了晃:“拜拜,肉松小贝记得吃哦!”
“嗯。”
A大校外,苏成林坐在绿荫树下,身前站了个人。
苏成林漫不经心地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大团的烟雾,半晌才开口:“这次做得还不错,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叫我来。”
乔夏笑笑:“多谢苏少夸奖。”
苏成林并不知道温诺受伤其实就是他促成的,乔夏只是在温诺受伤之后,立刻给苏成林发了消息让他过来。虽然苏成林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还丢了脸,但苏成林已经肖想温诺太久,舔狗入魂了,即使来温诺面前刷个脸熟他也乐意。
苏成林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喏了一声,对他道:“看到那辆车了吗?”
乔夏看过去,视线闪了闪,一辆骚包的橙红色兰博基尼停靠在路边,价值高达350万以上,显眼得不能再显眼了,怎么会看不见。
“看到了,苏少。”
苏成林把烟扔了,抬脚狠狠地碾灭,眼中满是势在必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温诺跟他那只会死读书的穷酸男朋友拆散了。做成的话,那辆车,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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