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道侣by东北大灰狼
东北大灰狼  发于:2024年10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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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翡没说话。
擂台上。
张漆祭出本命法器,朝谢琅袭去。
他与谢琅斗了一通,见大家不像一开始,死死盯着他,这才传音问谢琅。
“宗主,傅长老说,你有话要我带给他。什么话,请说。”
谢琅避开袭击,传音道:“定天宗弟子有问题,其他几个大宗派,或许也有问题。与他们缠斗,让他们见血,都对我们极其不利。”
“什么?”张漆脚步一顿。
谢琅一剑刺向张漆,传音道:“我怀疑他们服用了违规丹药,傅长老修丹道,你将我说得话,一字不漏带给他,让他好好想想,什么丹药服用后,能产生以上效果。”
“若他们真的服用了违规丹药……”张漆眼疾手快地挡住刺来的斩邪剑。
“该怎么办?”
谢琅压着剑,朝他的方向压。
“你觉得该怎么办?张长老。”
张漆嘴角微扬,他眯起那双标志性的小眼睛,传音道:“我知道了。”
张漆本就不是谢琅的对手。
三次挑战皆失败,张漆行了一礼,退下了擂台。
他回到了二号休息区,自顾自疗伤。
林翡一直用水镜盯着张漆,见张漆并未任何异常举动,悬着的心放下。
他将水镜上的场景转回比试场。
此时,谢霜正在擂台上休息。
而花倾城已经被鹤衣宗内门弟子,击下擂台。
按照规定,花倾城还有两次挑战机会。
张漆不紧不慢疗好伤,这才将谢琅的话转告温见雪。
有些事,做得急了,容易引人注目。
温见雪闻言,神色微沉。
不是自己多心了。
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确实有问题。
虽不知谢琅从何而来的消息,但温见雪不会怀疑他的话。
温见雪收敛了神色,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边在心里思考,什么丹药服用后,旁人不能见服用者的血,不能与之缠斗过久。
因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实力高于小册子所写的实力。
温见雪还添了个条件——服用后,实力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三个条件一出,温见雪很快想到一种丹药。
但这种丹药,对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不至于这么蠢,去服用吧?
可他们若是没有服用,怎么解释现在的异常?
莫非定天宗几个大宗派为了打压剑宗主宗,逼迫宗派内的弟子服用此丹?
温见雪想得多了,又开始疲倦,他休息了一会,起身离开二号休息区。
秦月见温见雪离开二号休息区,有些不解,她看向张漆,询问道:“出什么事了?”
天骄大比监管处,观光寺主持坐在禅院内,通过水镜观战。
座下弟子进入禅院,走到他身后,行了一礼,恭敬道:“主持,剑宗主宗傅银傅长老想见您。”
“见我?”观光寺主持站起身,“他有何事?”
弟子道:“他没与我说,有什么事。”
“让他进来吧。”
“是。”
弟子退出禅院,走到温见雪身旁,行了一礼,道:“傅长老,请随我来。”
温见雪跟着他进入禅院。
“傅长老不看比试,来找老衲有何事?”观光寺主持迎了上来,双手合十,询问道。
温见雪看向观光寺主持。
正如他预想一般。
观光寺主持慈眉善目,正气凛然。
温见雪行了一礼:“打扰主持是想问一件事。”
“请讲。”
“服用天蚕丹,算不算违规?”温见雪问。
天蚕丹,天骄大比严令禁止的丹药。
根据资料记载,天蚕丹服用后,不仅能使人短时间内,大幅提升实力,还能使对手疲倦、中毒。
中毒者,中毒反应不一,可能会过分紧张,也可能会注意力涣散。
善长炼毒的炼丹师通常将天蚕丹作为保命底牌。
因为它伤害太大。
它由燃元丹、天蚕卵、麟毒构成。
燃元丹,燃烧寿命,短时间大幅提升实力。
天蚕卵,正如其名,是天蚕的卵。
它被裹挟在天蚕丹内,随丹药进入人体后,在丹田孵化。
天蚕依靠精气而活,它会通过宿主,吸食离宿主近的修士的精气。
人的精气有限,与寄居天蚕的人待得越久,便越容易疲倦。
若是宿主身旁没有修士可吸食,天蚕饿极,便会吞食宿主的精气。
只有医术高明的医修才能将天蚕引出人体。
麟毒,来自麟妖,其毒并不致死。
它会使人格外亢奋,觉得自己体力充沛,精神充沛。
服用者不可受伤,若是受伤,血液里携带的少量麟毒暴露在空气中,便会变质,使没有捂嘴口鼻的人,中毒。
麟毒使用一次,便会上瘾,通常需要强制性戒除。
若不能戒除,日复一日的服用,将会出现不寐、脏躁、郁证、精神无主等病症。
观光寺主持听到天蚕丹,目若寒星,道:“傅长老这是想告谁服用了天蚕丹?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傅长老应该知道,污蔑他人的后果。”
“污蔑他人,取消大比成绩,其宗派,往后三届天骄大比,皆不可参与。”
温见雪道:“只是对某些宗派弟子有所猜疑,现下不能确定对方服用了天蚕丹。主持若是能请来医术高明之人,我便有证据。我与猜疑对象比试过,若对方真的服用了天蚕丹,想来我精力方面会有所损耗,也会有中毒迹象。”
观光寺主持听罢,快步离开禅院。
观光寺主持座下弟子请温见雪在院内石桌前坐下。他倒了杯茶,递给温见雪,道:
“傅长老,稍等,主持去去就回。”
很快,观光寺主持和一个身穿青衫的老者走了进来。
“傅长老是吧?伸手,我看看。”
青衫老者走到温见雪身旁,道。
温见雪伸出手。
一旁的观光寺主持座下弟子拉了个椅子,让青衫老者坐了下来。
青衫老者坐下后,撩起宽大的袖袍,将手指搭在温见雪手腕处。
一道清清凉凉的力量顺着手腕,瞬间走遍温见雪全身。
稍作片刻,那道清清凉凉的力量消失了。
青衫老者收回手,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只小瓷瓶递给温见雪。
“一天一枚,三日后,精力即可恢复如初,至于身体内残留的毒素,不碍事,剂量很少,过一会儿,便消失了。”
温见雪谢过青衫老者。
站在青衫老者身边的观光寺主持,脸色沉了下来。
他只需听好友的话,便知确实有人违规使用了天蚕丹。
他记得,第三轮,与傅银比试的是定天宗内门弟子黄溪。
这样说来,定天宗内门弟子违规服用了天蚕丹。
傅银方才说,某些宗派弟子服用了天蚕丹,而不是某宗派弟子服用了天蚕丹,说明不止定天宗弟子违规了。
“还有那些宗派弟子干了这等事?”观光寺主持问温见雪。
温见雪站起身,道:“傅某不好直说,因为只是猜测。主持不如将参与第三轮的人挨个查一遍,谁违规了,谁没违规,一目了然。”
“有道理。”青衫老者点头道。
“那便挨个查一遍,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观光寺主持冷冷地看向水镜。
第三轮比试进行到一半,秦三四服用了天蚕丹,便打算去挑战谢霜。
忽然,观光寺监寺走到比试场上,扬声道:“中止比试!参加第三轮比试的修士,即刻到二号休息区!”
秦三四拧起眉头,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谢琅朝观光寺监寺看去。
擂台上其他人也朝观光寺监寺看去。
大比现场寂静了一瞬,随后轰然炸开,观战的修士七嘴八舌的讨论。
“出什么事了?!”
“以前还从未有过中止比试!”
“好像有好戏看了。”
天骄大比贵宾接待处。
林翡豁然站起,心放得太早了,他就知道不对劲!
林翡稍加一想,便猜到,剑宗主宗的人发现他们宗派弟子服用了天蚕丹,向主持告状了。
“瞧你出得馊主意!”
林翡横汪禹一眼,朝二号休息区赶去。
汪禹这时也猜到剑宗主宗的人向主持告状了,他脸色阴沉下来,同鹤衣宗宗主李秀,岫玉宗宗主岫烟赶去二号休息区。
与此同时,其他宗派宗主长老也赶去了二号休息区,想看看出什么事了。

二号休息区,此时人声鼎沸。
观光寺主持站在二号休息区最前方,他表情肃穆,扫了一眼参加天骄大比第三轮比试的人,道:
“安静。”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观光寺主持给站在一旁的好友递了个眼神。
青衫老者带着自己的弟子,按照顺序开始检查参加第三轮比试的人。
他的检查工具很简单,仅仅是一根银针。
用银针扎破受检者左手手指,若银针出现深黑,便叫自己的弟子记下对方名字与宗派。
在场人都被银针扎破左手食指后,青衫老者来到观光寺主持身旁,拿过弟子记下的名单,递给观光寺主持。
“看这架势,莫非有人违规了?”
花倾城捏着自己被扎的手指,低声询问身旁的张漆。
张漆视线越过谢琅,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微微一笑,道:“好像是。”
以定天宗为首的几个大宗派弟子一言不发,他们脸色有些难堪,与秦三四一般,盯着前方的观光寺主持。
观光寺主持慢慢翻动名单。
林翡几人赶来时,他刚好看完名单。
“这是怎么了?”林翡几步走到观光寺主持身旁,笑盈盈道。
观光寺主持示意他别说话,而后,拿着名单,道:“念到名字的人,服用大比禁用丹药,此次天骄大比成绩作废,其宗派,往后三届不得参加天骄大比。”
“定天宗秦三四、定天宗黄溪、定天宗慕容复……鹤衣宗李春歌……金鳞宗天乐……”
观光寺主持吐字清晰,一口气念了二十多个人的名字。
这二十多个人,不是来自定天宗,就是来自鹤衣宗、金鳞宗、岫玉宗。
总而言之,都是有望进入前二十的大宗派弟子。
大家那见过这场面?震惊不已地看向违规者。
林翡几人脸色笑容已然消失。
观光寺主持将名单递给林翡,道:“林宗主,你们等天骄大比结束,再将门下弟子带走吧,我要审问他们。毕竟从前从未有过这么多人违规的情况,我怀疑背后有所隐情。”
林翡心已经凉了半截,他拿着名单,皮笑肉不笑道:“主持,我们宗派弟子定是为了个好排名才违规,他们确有不对,我们带回去,自会好好收拾他们,不劳主持费心了。”
观光寺主持斜他一眼,道:“林宗主,你可知他们服用的是什么禁用丹药。”
“这……”林翡皱起眉,露出为难之色。
“他们服用的是天蚕丹。”
一旁的青衫老者向大家解释天蚕丹。
大家听罢,倒吸一口冷气。
观光寺主持言辞犀利,他道:“天蚕丹对自身伤害这么大,他们怎么会服用?区区一个大比而已。”
区区一个大比,这些平日里可望不可即的天才怎么会服用天蚕丹?
大家不禁怀疑是他们逼秦三四等人服用的天蚕丹,为得是获得更多资源。
林翡面对诸多质疑的目光,心下一沉,他阴冷目光扫过谢琅几人,旋即看向自己宗派弟子,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服用天蚕丹,说!谁给你们的胆子!”
黄溪几人看向秦三四,眼神几分怨怼,但事已至此,怪罪秦三四,或者供出秦三四也无用,反而会得罪秦三四,于是他们皆没有吱声。
慕容复垂着眼,也没有吱声。
“你们可知,这样的行为会让宗派蒙羞?!你们都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为何要干这种事?莫非有人蛊惑你们了?!”
林翡又道。
汪禹三人也反应过来了,开始训斥自家弟子。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林翡把秦三四叫了出来,“秦三四,你说!若说不出来,违规之人,逐出师门。”
黄溪等人脸色一白。
秦三四看向林翡。
林翡呵斥道:“秦三四!说!你难道要看为师背上教导不严的污名?”
秦三四深吸一口气,他咬紧牙关,猛地跪在地上。
“师父,一切皆是弟子的错。剑宗主宗为成立前,弟子派人招揽剑宗主宗主谢霜,谢霜口出狂言,说,除非让他做师父的大弟子,才会接受招揽,弟子自觉受到轻蔑、侮辱。
“因而,派人采购了天蚕丹,哄骗师弟师妹、以及其他几宗的好友,是补充体能的丹药,让他们服下,想要借他们,在天骄大比打压谢霜等人,让谢霜为自己言行付出代价。
“他们都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我为了一己之私,害了他们。望师父、汪宗主、岫宗主、秀宗主不要责备他们,我愿承担全部罪过。”
在场人一愣。
谢琅蹙起眉,看向秦三四。
温见雪也看向秦三四。
林翡心中也舒了口气他,他目露失望之色,扫了一眼秦三四,看向其他人。
“他所言当真?”
金鳞宗、岫玉宗、鹤衣宗三个宗派弟子看了看自家宗主,低下头,道:“确实如此。”
慕容复没说话。
黄溪等人你看看我看看你,小声道:“秦师兄把天蚕丹给我们时,确实没说是天蚕丹,等我们服用了,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为了不被处罚,所以我们……”
“大胆!”林翡丢了名单,怒道,“你们简直无法无天,把大比当儿戏!”
现场噼里啪啦跪了一堆。
与此同时,一道凌厉的剑风直奔秦三四,将秦三四击到休息区后方的围墙上。
巨大冲击力下,围墙轰然向后倒塌,飞尘漫天。
秦三四跪在地上,他灵根被剑风直接毁了,胸口出现一条血口,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口中溢出。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定天宗弟子,至于去哪里,随你。其他人,走,回宗,留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吗?”
林翡冷冷看秦三四一眼,甩袖就走。
汪禹三人也叫自家弟子回宗。
林子音听到这边动静,带着人,朝这边走来,他看到了秦三四,忙拉住林翡。
“叔父……”
“你若不想被逐出定天宗,现在就随我走。”林翡剜他一眼。
林子音看了看秦三四,快步跟上林翡。
一群人乌泱泱离开了。
二号休息区除了秦三四的咳嗽声,没有一点其他声音。
观光寺主持目光微沉,他看了一眼监寺。
监寺立刻带着人把秦三四扶走了。
“参与第三轮比试的人,移步大比招待所休整一晚,明早,第三轮比试重新举行。就这样,散了吧。”
主持说罢,一边让好友派解毒丹给与定天宗几个大宗派弟子交过手的人,一边示意谢琅和温见雪随他来。
“谢宗主,你当真与秦三四有过节?”
主持回到禅院,给谢琅和温见雪倒了一杯茶,询问道。
谢琅道:“确实如秦道友所言,有过过节,可是我不认为,秦道友会因为此过节,给好友和师弟师妹,下天蚕丹。”
主持笑了笑。
“主持明明知道秦道友没做,为何刚刚不阻拦?”温见雪问道。
主持道:“他非要承认,我严刑逼供,他也不会改口。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去吧。一切因果,皆有缘法,非我能阻拦。”
“那主持打算怎么处理秦道友?”温见雪问。
主持道:“我佛慈悲,自然是找人治好他伤,不过他灵根被废了,日后恐怕很难了。我找你们来,其实是想提醒你们万事小心。”
“多谢主持提醒。”
温见雪和谢琅站起身,谢过主持。
“若有需得着我的,可以找我。去吧。”主持道。
青衫老者见温见雪和谢琅离开,走了出来。
“你向来不爱插手宗派之间的事,怎么今日主动提出,有事可以找你?”
主持喝了一口茶,道:“定天宗几个大宗派,太过分了。”
“确实。”青衫老者沉思几思,道,“剑宗主宗你怎么看?”
“天骄大比后,日升月恒,欣欣向荣。”
青衫老者挑了挑眉,道:“如此说来,我倒要叫门下弟子,与他们交好了,如此一来,日后也能沾上不少光。”
“傅长老,还没得及问你,你伤如何?好些了吗?”谢琅问温见雪。
花倾城等人已去了大比招待所。
谢琅和温见雪跟着大比维持秩序的观光寺弟子前往大比招待所。
温见雪落后谢琅一些,闻言,道:“好多了。对了,宗主,你的披风。”
温见雪从乾坤袋拿出披风,快步走到谢琅身旁,将披风递给谢琅。
谢琅没接披风,他抓住温见雪手腕。
温见雪一惊,挣扎着想要收回手。
“别动。”谢琅道。
温见雪忐忑不安地停止挣扎。
谢琅检查完他身体状况,放开他手腕,拿过披风,丢进乾坤袋。
“确实好了不少。”
“是的。”温见雪背起手。
“这次能揭破秦三四等人服用天蚕丹,傅长老功不可没,可有什么想要的?我能满足,一定满足。”谢琅传音问。
“没什么想要的,说来,宗主功劳比我大,若宗主不提醒,我也不能发现。”
谢琅道:“我不过一个传话的,真正提醒之人,并非我。”
温见雪当即想到慕容复,他脱口而出,道:“是慕容师兄提醒得么?”
“慕容师兄?”谢琅微微眯起眼,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眼皮跳了一下,他随即想找补,可如何也找不到借口。
温见雪:……
温见雪焦虑死了。
“听说慕容复在入剑宗前,还入了一个小门派,你与他,莫非以前入了同一个小门派?”谢琅忽然道。
温见雪恍如沙漠行人找到绿洲,眼睛一亮,焦虑尽散,开心道:“对对对!宗主猜得真准!”
谢琅抬起长臂,搭在他肩膀上,笑眯眯道:“傅长老,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温见雪:?

剑宗主宗分到大比接待所最右侧的寒香楼。
花倾城等人站在寒香楼前说话,见他们回来,迎了上来,问起主持找他们何事。
林翡、汪禹三人,带着弟子离开天骄大比后,各自回了宗。
林翡一回到宗,便吩咐林子音,请来医宗五长老。
医宗五长老显然不知天骄大比上发生了什么事,骤然见到好几个服用了天蚕丹的定天宗内门弟子,眉头皱成川字。
“林宗主,这是发生了何事?”
林翡坐在扶椅上,他压着不耐烦,彬彬有礼道:“此事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麻烦长老先看看小辈们。”
“自然,自然。”医宗五长老道。
医宗五长老不敢耽搁,让座下弟子打开医箱。
天蚕丹已然融化于人体,自然是取不出。
医宗五长老现下要做得是,引出天蚕,配制解天蚕丹毒的药。
这两项都不简单,医宗五长老与座下弟子压力极大,额头出了密密匝匝的汗珠。
林翡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心下越发烦躁。
剑宗主宗的人怎么就会发现秦三四他们服用了天蚕丹?
怎么发现的?
林翡目光扫过医宗五长老,落到盘坐在地的弟子身上。
他看到了慕容复。
林翡记得第三轮比试,慕容复挑战过谢霜。
“你,出来。”林翡站起身,冲慕容复道。
林翡怀疑他了?
慕容复目光微沉。
他提醒谢琅,是为引导谢琅查下去,掀了林翡等人的阴谋。他虽然不喜谢琅,可对剑宗,却有着极深的感情。
提醒完后,为防林翡等人怀疑自己,他服用了天蚕丹。
林翡却还是如此多心。
慕容复调整好心态,站起身,随林翡离开悬世堂,来到一个轩敞亭子内。
“慕容复,你同我老实说,是不是你将秦三四给丹药的事透露给了谢霜。”
林翡负手而立,他冷冷注视慕容复。
慕容复当即跪在地上,低声道:“宗主,我将秦师兄给我丹药的事透露给谢霜做什么?他哥与我不合,他也与我不合。”
林翡似笑非笑,道:“为何不合?”
慕容复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我不喜欢问第二遍。”林翡道。
他身上的威压犹如大山,压到慕容复身上。
慕容复发出一声闷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擦去嘴角血液,慕容复犹豫许久,才苦笑道:“我爱慕谢琅的道侣温见雪。谢琅知道此事,看我不惯,我看他也不惯。
“但因着温见雪,我们在剑宗时,尚且没有明面上针锋相对。
“谢霜与谢琅是兄弟,谢琅死后,他知晓我觊觎他嫂子,因着他哥,与我处处不合。”
林翡闻言,没说话。
慕容复道:“宗主若是不信,可以派人查,我是否爱慕温见雪,又是否与谢霜不合。弟子不敢欺瞒宗主,望宗主明鉴。”
林翡收起了威压,道:“听闻温见雪不过筑基期,你何必为了一个废物,与谢氏兄弟结仇。”
“温见雪不是废物,他只是出了意外,若不出意外,他此刻说不定已站在天骄大比上。”慕容复站直身体,即刻反驳。
“嗯?”林翡看向他。
慕容复显然意思到自己不该与宗主争辩,他跪在地上,道:“宗主恕罪。”
林翡笑道:“你既然那么喜欢温见雪,择个良辰吉日,我替你师父去天水派提亲如何?谢琅已死,温见雪自由身,如今是天水派掌门义子。你若能与温见雪定下婚事,结为道侣,对定天宗、天水派都有益。”
慕容复微愣。
“怎么,不愿意?”
慕容复收紧手指,他神情复杂,道:“不是不愿意,只是……我怕温见雪不愿意。”
“你出类拔萃,他怎么会不愿意?再则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子不成熟,哪里做得了自己终身大事?”林翡挥手让慕容复退下。
“谢宗主。”
慕容复站起身,倒退几步,转身离开。
林翡见慕容复离开,坐于亭间。
看来,慕容复并未泄露天蚕丹一事。
那剑宗主宗怎么会知道天蚕丹一事?
林翡想不明白,他脸色阴沉下来,将桌面松树盆景拂到地面。
“砰!”一声。
瓷盆碎裂,泥土四散,松树苍劲枝干颓于地面。
“汪禹,你出的馊主意!”林翡道。
空气波动,汪禹三人安顿了自家弟子,来到此地。
汪禹绕过地面破碎的松树盆景,坐了下来。
“林宗主莫急。”
林翡冷笑:“我将自己大弟子折了进去,你叫我莫急?若非你出这馊主意,何至于?!我们几个宗派,虽不能将剑宗主宗的人,完全赶出前二十,也能占了不少好位置,现在可好了,不仅成绩全部取消,往后几届,也不能参加!”
汪禹叹气。
“我也不知道会成这样。”
林翡眉毛向下压了几分,道:“你们宗派弟子既然在我大弟子的庇护下,平安无事,那么……”
岫烟看了看汪禹,又看了看李秀,道:“林宗主,你想要什么补偿?”
林翡道:“各自拿出一条中型灵矿,没有意见吧?”
“这……”
林翡抬眼,看向他们。
汪禹心中冷笑一声,道:“可以。”
汪禹都答应了,岫烟两人便也答应。
林翡脸色这才好看,他叫人收拾了地上的松树盆景,随即道:
“剑宗主宗得了我们这么大的便宜,怕是个个都要进前二十。”
汪禹道:“其他宗派还有厉害的角色,他们不一定能全进前二十。”
“但愿如此。”
漫长的黑夜结束了。
天际褪去灰黑,带上淡淡的紫红,紫红很快被橙红与淡金取代。
寒气宁绕的群山上,浮出朝阳。
天骄大比比试场的擂台上,积攒了薄薄的白霜。
“咔哒——”白霜破碎,被抽中的十名擂主上了擂台。
温见雪是其中一个擂主。
谢琅、花倾城、简容也被抽中,成了擂主。
挑战者在二号休息区,打量擂台上的擂主。
谢琅、花倾城、简容,都不是善茬,若要求稳,便不能挑战他们。
昨日第三轮比试,傅银三次挑战都失败了,虽说有天蚕丹的原因,但想来他自身原因更大,若是挑战他,胜算很大。
其他几位擂主,名不经传,实力不如何,也可挑战。
挑战者分析了一通,抢着来挑战容易挑战的擂主。
几个大宗派弟子被踢出了局,他们只需要多占会擂台,或者多击败几个人,便能拿到以往拿不到的成绩。
温见雪被一个二流宗派弟子挑战了。
因着黄溪带来的阴影,温见雪并不与对方多纠缠,一击将对方逼下了擂台。
二流宗派弟子:?
你咋是个硬茬?
二流宗派弟子心态崩了。
但比试已开始,挑战者不可换擂主挑战,他休息片刻,硬着头皮硬上。
不出意外,接下来,两次挑战机会,他都未占到便宜,皆被击下擂台。
“……傅银好像有几分本事。”
“幸好我没去挑战。”
二流宗派弟子哭丧着脸,离开比试场。
“丢脸。”紫衣女子看他一眼,抱着琴,跃到温见雪所在的擂台上。
“我来挑战你。”
观战之人见到紫衣女子,忍不住惊呼。
“这不是上一届排名第九的沐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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