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望长得好看,学习好,有上进心,上着名牌大学H大,前途无量,唯独只有一个短板——穷,穷得裤兜子插进去都能露俩手指头。
因为这个他化身打工皇帝,四处兼职打工,势要给自己挣一个辉煌出路。
而谢司珩是H大的校草,高大俊美,冷如冰山,又听闻家境极好,以后会出国深造,即使如此,也挡不住前仆后继表白的男男女女。
这样的风云人物,本该跟池望毫无关系,偏偏一次意外,两人滚到了一块儿。
醒来后池望很懵逼,看看自己又看了沉默的谢司珩,半天蹦跶出一句:“房费我不用出吧?”
谢司珩:“……”
谢司珩:“不用。”
池望麻溜滚蛋,对这事儿他心态很好地给自己开解了,该打工打工,该上课上课,学校路上跟谢司珩碰上面,最多也只是点头示意一下,没啥异样。
只是几个月过去后,池望肚皮微鼓,恰逢吃错东西肠胃炎去医院挂水,被朋友一怂恿,去做了个检查。
这一检查,医生大惊失色,跟池望说:“你怀孕了!”
池望:“??”
他可是男孩子啊!
又查了一遍,还是怀孕。
池望:“……”
啊???
不久之后,谢司珩被池望找上了门,池望神秘兮兮地对他说:“我怀孕了,你要负责。”
谢司珩:“?”
手里被塞了好几份检查报告,谢司珩确认了池望真的怀孕了,陷入了沉默。
在池望的催促下,谢司珩眼神逐渐坚定,沉声问:“你想要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池望:“啊?我是让你报销一下检查费用,这孩子也不能要。”
他面露腼腆,苍蝇搓手,“就是没钱。”
谢司珩:“……”
谢司珩语气坚定地说:“我们结婚。”
池望一懵,“你要结婚才肯报销么?”
谢司珩:“……”
阅读指南:
1.天选倒霉蛋阳光开朗受x高冷闷骚攻
2.大甜饼子,生子生子生子!
3更新时间晚上9-10点,加更会提前
4.默认背景男性和男性可婚背景
内容标签: 生子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逆袭 沙雕
主角:池望,谢司珩 ┃ 配角: ┃ 其它:完结短篇《有卜球收藏订阅
一句话简介:一不小心怀了校草的崽
立意:自信勇敢,走出困境,攀登人生高峰
洛连云和舒廷玉正打算午睡,寝室门突然被打开,是池望。
他进了门,一看寝室脏兮兮的地板,忍不住说:“舒廷玉,今天你值日吧,寝室你不打扫一下?”
舒廷玉本来都躺下了,听池望这么一说,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去拿拖把,“我现在就拖。”
池望走到阳台去拿热水壶,又看见洛连云的桶里丢了几件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一夜过去再加上天气热已经开始散发臭味。
洛连云赶紧拉高薄被,遮住了脑袋,也没躲过池望的点名,“洛连云,下来洗衣服,已经开始臭了。”
洛连云:“……”
他也没挣扎,从床上爬起来,老老实实地去洗昨晚的衣服。
池望没在寝室呆多久,他拿着水杯灌了开水,监督了一下舒廷玉把地板拖完,才满意地离开,离开前对洛连云和舒廷玉说:“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凉茶。”
舒廷玉赶忙说:“好好好,那你早点回来,下午三点有课。”
池望应了一声,走了。
洛连云洗完衣服晒上了,才重新躺下。
他们寝室是四人寝,但只住了三个人,第四个人是富二代,家里挺有钱的,大学一开学就搬到了校外,听说在校外买了房子。
剩下的他们三儿,池望其实年纪最小,大一结束的暑假才满十八周岁,听说之前跳过级,刚来学校的时候脸那叫一个嫩,脸上还有婴儿肥,笑起来那叫一个既阳光又腼腆。
年纪虽然比他们都小一岁,但为人处世都和同龄人不太一样,所以不知不觉洛连云和舒廷玉都听了他的话。
男寝么,多少都会有些邋遢,洛连云和舒廷玉长相都不差,是帅哥,但私底下生活习惯都不是太好,东西乱放啦,衣服放一晚上再洗啦,鞋子乱堆啦。
池望就不一样了,他有点洁癖,还有点强迫症,一开始还顾及刚开学是陌生人强忍着,但后来混熟了就不客气了,让他们俩都保证了寝室的干净整洁。
不客气地说,舒廷玉总觉得现在的池望有点像他妈,没想到上了大学还会有重新回到妈妈怀抱的感觉。
其实舒廷玉和洛连云都挺佩服池望的。池望家境一般,当年来学校都是他一个人来的,衣服领口破个洞还能继续穿着,行李也少的可怜,无非就是几套衣服两双鞋子,衣服洗得发白透明,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他家境不好。
但光看池望的模样和气质,又觉得不太像。
池望长的极好,刚来学校那会儿脸上还有些圆润的婴儿肥,脸颊线条显得很青涩,但一双黑眸如点漆般明亮,鼻梁高挺秀气,唇红齿白,是很清爽的精致美少年。而且他身量又很高,作为南方人,能有一米八的个子,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家境不好的人纵使长的好,也很难摆脱家境带来的逼仄内敛自卑感,但池望却很是落落大方,姿态也很舒展自信,看着又有些微妙的违和感。
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穷,一天打三份工也坦坦荡荡。
很难想象他们这个专业这么忙碌,池望还能一口气打三份工,把空余时间利用到了极致,还没影响学业,甚至大一还是专业课第一名的成绩,当真是牛人。
反正舒廷玉和洛连云做不到。
更重要的一点是,池望还很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舒廷玉大一报班学了吉他,在寝室里练习的时候,池望打完工后还有余力跟着学,没多久就把吉他给学会了,听说还用这个技能又去酒吧多打了一份工,给人家驻吧乐队当了个替补吉他手,一周可能就去一次,一个月也有上千块。
这让舒廷玉花了七千块报班学吉他像个笑话。
其实他们俩都很好奇,池望打了一年工下来,不说赚了很多,照他这精力满满又肯专研的心性,按理说能过得很好才对,但他们看见的是,池望还是很穷,很少买衣服,吃得也不是很好,生活作风依旧很朴素,很节约,不知道赚的钱都到哪儿去了。
他们问池望,被池望敷衍过去了。
舒廷玉觉得他大抵是有什么苦衷,但是谁都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别看大多数时候池望很好说话,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门清。
所以有时候舒廷玉和洛连云觉得有时候他们其实不是很了解池望。
这些暂且不谈,他们俩睡了个午觉,池望回来了,给他们俩带了两杯冰镇柠檬水。
虽然很便宜,但能从节俭的池望手里拿到吃的喝的,只能说没有技巧,都是感情。
现在池望手里打着三份工,一份家教,教高中生,时薪180,每晚俩小时,一个月能有上万工资。一份是暑假全日制创业公司实习后的弹性兼职,本来暑假工资能有上万,但因为开学了,直接沦落成一天一百块的兼职版性价比牲口。还有一份就是酒吧乐器替补,一个月下来也有上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得有一万六。
作为一个大学生,这工资真不算少了,甚至吊打一众白领社畜。按理说是能在大学过得特别滋润的,但是池望就还是很朴素。
舒廷玉拿到冰镇柠檬水,感动得稀里哗啦。他咬着吸管问:“你不午睡不困吗?”
池望说:“这个年纪哪里睡得着。”
舒廷玉:“……”点我们呢。
他们俩必须午睡的,不午睡一整个下午都没精神。
池望就没有这个问题,他精力太旺盛了,一身牛劲没处使,也就打工能消耗些。
他们三个都是电气工程专业的,除了选修课,专业课课表都是一样的。拿了课本就一块儿去教室。
这个专业也是出了名的和尚专业,他们班女生就俩,绕是洛连云和舒廷玉长的帅,也无用武之地,纯纯和尚庙。
池望倒是很淡定从容,他都恨不得把所有时间拿去打工,哪儿还有时间想别的。
洛连云想起什么,对池望说:“对了,有个跟隔壁学校的联谊,你得来。听说隔壁学校校花会来,我见过本人,肤白貌美大长腿。”
洛连云是上网达人,隔壁学校校花校草他也参与了投票,各大学校的八卦和大瓜他都跟瓜田里的猹一般如数家珍。
池望兴致缺缺,“不来,我要打工。”
洛连云恨铁不成钢,“再不谈恋爱,就要毕业了!毕业后更难找对象。”
池望说:“我的另一半是打工。”
洛连云:“……”
洛连云说:“行吧。”
他就知道池望会这么说,一年了,他没看过池望有什么娱乐活动,不是在打工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大一那会儿,池望凭着他那清爽漂亮的脸蛋出了名。有人搞校草和校花评选——其实H大是有校草的,但H大的学生就比较闲,每年都来搞一次评选。在池望考上H大之前,校草一直是一个叫谢司珩的学长。
洛连云见过这个学长,长得的确帅,他是男的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学长委实帅得有点太超出了,这个校草名头倒是名副其实,甚至隔壁学校的校草与他相比都逊色太多。
听说谢司珩家境也很好,学习成绩也格外优异,总之就是那种世俗感官上的天之骄子。
蝉联 了三年校草也没人觉得意外,这家伙是一茬又一茬地收割新生学妹。
池望来了之后,校草评选有了他一席之地,跟这个谢司珩的票数打得不可开交。最终因为三千多的票数差距遗憾落选。
奇葩的是,他和谢司珩在论坛上票数打架,他本人竟然还不知道,问就是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大忙人。
评选完了之后,洛连云才告诉池望结果,池望也不感兴趣。
校草那些都是虚名,又不能给简历加分,说出去都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当然,要是当校草能发工资什么的,池望又会是另外一种态度了。就是这么现实。
夏天天气热,H大也是老牌学校了,大教室就一个空调,前排的人吹上了后排的人就吹不上,逼得大家都往前排坐。
他们三个来得晚了,只能坐到后头去了。
只是池望一坐下,底下的椅子就咯吱作响,池望立马站起来,那椅子就啪嗒一声裂开倒地了。
洛连云和舒廷玉都见怪不怪了,说实话,池望是有些霉运在身上的,在寝室走路都能摔一跤,喝水都容易呛到,天选倒霉鬼。
池望本人更是习惯了,他蹲下将椅子酷酷一顿修理爆锤,勉强拼了起来坐下。
洛连云压低声音对他说:“我说真的,你要不去寺庙拜拜吧,有点太霉了。”
怎么他们俩都是好椅子,轮到池望选,愣是能选到一个看起来没啥问题,一坐就塌方的破椅子呢。
池望说:“我是唯物主义战士,只信基督教的。”
洛连云:“?”
唯物主义战士,能跟基督教放一块儿?
舒廷玉问出了他的疑惑:“为啥啊?基督教也是迷信吧。”
池望:“基督教堂礼拜发鸡蛋和牛奶。”
舒廷玉:“……”
洛连云:“……”
太现实了哥。
教室后边没空调,很热。
洛连云和舒廷玉也热得不行,再看池望,他也是热得满头汗,头发一缕缕汗湿贴在脸颊额头上,颗颗汗珠顺着脸颊的弧度汇聚在下巴上滴落下去。
然而池望不骄不躁,沉静如水,无事人一般继续听课。
就……挺佩服的。
下了课,他们换教室,走到楼下的时候,洛连云推了推池望,给他指了一个方向,“看,那个是谢司珩,跟你抢了校草头衔的学长。”
池望顺着洛连云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见了个个头很高,肩宽腿长,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裤的男生,因为背对着他和老师模样的中年男人说话,看不见脸,但看背影就知道长得应当不差。肩宽腰细,身姿挺拔,起码是很有大帅哥架子的。
“斯道普。”池望说,“他一直都是校草,篡位也得分清楚先后吧。”
洛连云说:“你可是背负了咱们电气计算机能源动力数学应用等理工专业的期许,我还号召他们找亲朋好友一起投票,结果还是输给了谢司珩。要是你当个校草,那咱们联谊多方便啊。”
池望乐了,“敢情我还有成理工头牌的潜质。”
洛连云点头,“你这张脸,”他竖起大拇指,“先天软饭圣体。”
池望笑着说:“我谢谢你啊,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门路给我介绍个富婆,让我吃软饭得了。”
洛连云沉吟,“有富婆我第一个毛遂自荐,倒也轮不上你了。”
舒廷玉在旁边插了一嘴:“怕兄弟过得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池望:“……”
太真实了。
池望上完课,先去做了家教工作。
他这份工作也是熟人介绍,教的学生在高三关键期,很叛逆,一开始相处很费劲,但个把月过去了,也算是被他调、教好了,能认真听课了。
学生家长对他很满意,还给他包了个大红包。
池望对这份工作挺满意的,看进度这一年不用换其他兼职了。
上完课,池望拿出手机,带学生上游戏。
别看池望好好学生,其实从小到大游戏也没少玩,甚至技术很不错,也是靠这门手艺才征服了这个叛逆的高中生。
好好听课就带他上分什么的,对方还真的就吃这一套。
让对方拿个瑶妹儿自己拿了个野王英雄带他杀进杀出,让他过足了瘾才收拾东西走人。
走之前,还被学生一脸崇拜地塞了个大苹果和一瓶AD钙奶。
正好池望饿了,吃了苹果和AD钙奶垫了垫肚子,就去下个兼职点上班。
他去的酒吧不是很乱,是清吧。
酒吧驻场乐队也是小乐队,没什么名气,倒是池望去替补后,粉丝多了不少。很多人都是奔着池望来的。
这点乐队和酒吧老板都心知肚明,所以虽然是替补,但其实上场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原来的吉他手孔天锡很不满,一开始需要替补是他故意缺席,找一次替补没问题,但次数现在越来越多,他来了也照样让池望来,他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找过几次茬,都被主唱和乐队经理摁了回去,没惹到池望面前来。
但池望瞅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憋着呢,所以也有了退意。
倒也不是怕他,池望胆子没那么小,也不孬,打架也能打,就是不想惹事。
一周也就去一次,一个月最多也就上千块钱,为了这点钱跟人对上,这不玩笑么?
刚好这个月快结束了,池望打算今天就走人。
到了酒吧,池望发现孔天锡也在,他神色如常,跟乐队其他成员开了几个玩笑,拿了吉他,上场。
他来的时间是提前一天就确定了,所以平常清闲的酒吧多了不少人,大半都是池望的粉。
洛连云说的没错,他的确很有吃软饭的潜质,他的粉里就有两三个富婆,直言不讳地提出想包养他。
池望是缺钱,但还没到这份上,所以都拒绝了。
他一上场,就有人欢呼。
轻柔舒缓的音乐随着伴奏响起,整个酒吧都静了一瞬。
一个偏僻的卡座上,左千星对谢司珩说:“这不巧了么?今天正好换吉他手了,所以热闹了点,要换地方么?”
谢司珩不喜人多的地方,所以颔首应下。
左千星抢先付了酒水钱,起身和谢司珩出去,但没走几步,发现谢司珩停了下来,目光落到了台上。他顺着谢司珩的目光看过去,笑了起来,说:“你在看那个吉他手吗?他是替补的,一周可能来一次吧,其他时候酒吧都挺清净的,就他来的这一天人会多一些。”
谢司珩没说话,他乌黑凉薄的眼瞳里映着池望的身影。
池望长着一张很漂亮很夺目的脸,头发有些长,在脑后扎了小揪,更显得中性。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在充满冷气的室内搭了一件黑色牛仔薄外套。T恤领口处已经失去了弹性,袒露着大片雪白的皮肤,脖颈上挂着两条叠加的银链,手腕上也戴着串着平安扣的红绳手链和银手链,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有着很优越的外形条件。
但这些都还是其次,他在台上弹着吉他,身体微微摆动,眼睛浮动着冷冽又迷人的光,偏偏嘴角勾着漂亮的笑容,尖锐的虎牙在红唇下若隐若现。
这是很漂亮很迷人的沉浸姿态。
舞台的暧昧灯光落在他身上,给他俊秀漂亮的脸庞镀上一层薄薄的釉光,昳丽锋锐。
不怪他来了几个月能有这么多粉,他的外形条件是一回事,他那让人上头着迷的姿态又是另外一回事,足够吸引一大片眼光。
谢司珩收回目光,声音冷泠泠的,“走吧。”
左千星勉强收回目光,应了一声,跟在谢司珩身后离开了酒吧。
池望弹完几场,拿到了今天的工资。这份兼职是日结,一次两百块。
下场有粉丝找过来要签名,开玩笑说等他进娱乐圈了,她们就是第一批老粉了。
池望笑了,纯乐的,“还进娱乐圈,进娱乐圈不得退一个圈子。”
粉丝问:“什么圈子?”
“退生物圈。”池望说:“我要是进娱乐圈,肯定会死,死很惨的那种。”
他没什么架子,连主唱都没架子,也轮不到他一个替补有架子。
他这话把粉丝也逗乐了,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也没说娱乐圈是阎王殿啊?虽然池望这么说,但还是跟他要了签名,万一呢,毕竟池望这外形真不孬,要是想吃这碗饭,也就差一个机会的事儿。
粉丝走了之后,乐队里的鼓手王文茂阴阳怪气地说:“真成大明星了,还签名呢。”
池望说:“要是我真进娱乐圈了,我肯定带你们一起,苟富贵勿相忘。”
这饼一塞嘴,王文茂顿时熄火。
虽说这小子让人来气,但也是真爱画饼啊。
饼是不管饱,态度放在这儿,那也让人舒服不是?有些人还画饼都不乐意呢。
这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针对池望了。
池望笑眯眯地说了辞职的事情,这种兼职不干了说一声就行,没什么要紧的。但乐队大部分都人都舍不得他,可劲劝他留下,言语之间大有让池望转正的意思。
池望吓了一跳,赶紧拒绝。
孔天锡还在呢,没看见人家脸色黑得跟包拯一样了么?
池望好不容易脱身,离了酒吧后还时不时往后看,担心孔天锡来堵他。
这也不是杞人忧天,池望打小就招人揍,有人喜欢他是正常的,有人看不惯他来揍他也是正常的。
池望没少打架,身上少说也背了两三个处分。因为成绩好,大处分也能酌情减轻成小处分,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学籍上确实不太好看。
池望不怕打架,怕打架后的影响,要是伤筋动骨,还影响他打工。
所幸孔天锡没这个想法,池望刚松了一口气,脚下忽地一滑,原地平地摔了下去。
对此池望有丰富应对经验,他手快,手掌撑在地上顺势来了几个经典街舞姿势,化解了摔个狗吃屎的尴尬。
刚从另一家酒吧谈完事出来的左千星和谢司珩目睹了这一切。
左千星:“……”
谢司珩:“……”
左千星都被逗笑了,对谢司珩说:“这哥们怪搞笑的。”
谢司珩对此不发表言论。
池望耍完,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手,也没看四周,就那么走了,姿态那叫一个舒展自然,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他只是纯粹兴起来了一段街舞。
池望快走到公交车站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池望!”
池望心里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没躲过。
孔天锡孬,还叫了两个人,池望都乐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他:“有事吗?”
孔天锡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有话要跟你说。”
池望又不傻,“你不会想打我吧?”
孔天锡狞笑起来,“你过来。”
池望:“我不。”
孔天锡向他走来,满脸戾气,“抢了我的位置很爽吧?”
池望看了看周围,已经有人往这边看了,闹起来不好看,就说:“到那边去,我们好好聊聊。”
天气热,他已经脱掉了外边儿的黑色牛仔薄外衣,身上的银链摘了,扎起的头发解了,在舞台上随性又自由狂野的模样也随风消散了,看着又变回了生嫩的大学生。
其实他现在也才十八岁。
但他颇有些历经千帆的稳重和从容。
池望跟着他们走到了偏僻些的胡同,这也被左千星和谢司珩撞见了。
真不是他们跟踪池望,回学校就这一条路,他们不坐公交车,车也停附近停车场,碰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左千星对谢司珩说:“那小子被找茬了,要过去看看?”
谢司珩说:“不用。”
那么从容不迫,说明胸有成竹,没必要掺和。
左千星:“……你咋这么冷血,那三个人高马大的,把人打残了怎么办?”
“……”谢司珩依旧冷冷淡淡的,每根头发丝都写着关我鸟事,“你给他报个警。”
左千星看谢司珩实在不动,就自己过去了,刚走进巷子准备吼一嗓子救场,就看见池望一脚踩了一个,一手揪着孔天锡的领口举拳要揍。
孔天锡被打怕了,率先求饶道:“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池望笑眯眯的,“说了你又不爱听。”
拳头“砰”的一下砸人脸上了,打得孔天锡嗷嗷叫。
左千星:“……”
他灰溜溜地退场,没想到那小子看着眉清目秀的,背地里拳头居然跟沙包那么大。
第3章 嘴上说着不要
左千星跟谢司珩叭叭,“你没看见,那小子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把三个大男人都给打倒了,啪的一下很快啊。”
谢司珩不感兴趣,“回去。”
左千星说:“等等啊,我再看看。”
谢司珩抬起脚步就往前走,左千星“诶”了一声,跟上了谢司珩的脚步,“你这么急做什么?”
谢司珩没理他。
左千星觉得今天的谢司珩隐约有些反常,但又说不太出来,见人是真的着急,就只能放下对池望的好奇,去停车场提车送谢司珩回学校。
便没看见池望和孔天锡和和睦睦地从胡同走了出来。
明明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又能好好说话了。
池望拍了拍孔天锡的背,语气安抚,“下次就别动不动动武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抢了你位置是我的错,我现在不也辞职了么?碍不着你什么事儿,咱们以后就化干戈为玉帛,你说成么?”
孔天锡被打了一顿,他还能说什么,他没想到池望长的那么瘦弱,下手却这么狠,他干巴巴地说:“成。”
还能说不成吗?这人看着面嫩又瘦弱,打人专挑命门,下手又快又狠,看着没少打架,跟混过黑道一样。
池望问:“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赔我一个兼职?”
孔天锡瞳孔地震,“我赔?”
池望:“我是为了照顾你的心情辞职的,你不该赔我一个兼职?”
孔天锡想疯狂骂人,但顾忌池望的武力值,没敢,“……你想要什么兼职?”
池望摸摸下巴想了想,“跟吉他手差不多吧,我会的还挺多,会拉二胡,小提琴,钢琴,你给我整个同类型的工作不耽误我上课,成么?”
孔天锡:“……”
他要是有这种能耐,还能在一个小乐队一个月赚三四千块?
池望一看他脸色就明白了,“好吧,看来是难为你了,那就算了,我自己想想办法。”
池望这么一说,孔天锡反而还真信了他说的为了自己丢了吉他手替补的兼职。
恶感稍微减轻了点,但也没什么卵用,要不是池望刚揍了他一顿,他哪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跟池望说话?
想是这么想的,嘴上却忍不住说:“加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帮你留意留意。”
池望嘴角一勾,笑了起来,明媚得很,“来来来,我加你。”
孔天锡:“……”
是不是哪里不对?
他没想明白,池望跟他加了联系方式,跟他摆摆手就去公交站台了。
身后两个跟他一样被揍了的兄弟等池望走了之后才敢问他:“你真给他找兼职啊?”
孔天锡感觉丢脸,瓮声瓮气地说:“随便说说,我要是有这种路子,我还能在这破乐队弹吉他?”
“也是。”一兄弟扶着腰龇牙咧嘴,疼的,“这小孩下手真狠,一脚过来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疼得很。”
“这是打架打多了,知道踹哪儿最疼。天锡啊我看你还是别惹他了,你都说要给他找个兼职,你就给他找吧,不然找你算账怎么办?”另一兄弟说。
孔天锡:“……”
另一边,池望坐上公交车后才发现自己还是受了点伤的,手臂外侧不知道在哪儿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滴了一地。
池望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公交车的地板,将纸巾丢垃圾桶里,找了个诊所附近的地方下了。
他得去诊所打个破伤风针。
毕竟他确实有点倒霉在身上的。
小诊所一针破伤风不便宜,要四百块。池望心疼钱,但去大医院坐公交车来回都要两个多小时,时间对于他来说就是金钱,这点得失他还是分的清的。
所以池望真不喜欢打架,他对痛觉很钝感,有时候受伤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之前没钱打破伤风纯粹命大,现在能赚钱了,这个钱没必要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