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你还记得我是你前主人吗?
他回头看过去,小米进大门还自己在垫子上蹭干了水,才兴冲冲地朝沙发跑去。
池望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哎呀小米,爪子没擦干净就上沙发,你脏不脏?”
“呜嗷汪!”
左千星看到这里,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米这是把池望当主人了。
更加佐证了池望跟谢司珩同居的事实。
谢司珩放下头盔,走到他面前,声音不冷不淡地问:“过来不说一声?”
左千星回过神来,回答:“有份文件需要你处理,所以我先给你送过来了。”
谢司珩听了,便没有再说什么,“知道了。”
又问:“留下吃个晚饭。”
左千星又想擦汗了,“不用了,我得回去了。”
左千星做贼心虚,哪敢多留,头也不回地就溜了。
谢司珩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迈步进了大门,换了鞋子。
这个时候池望在给小米擦四只爪子,干纸巾擦完用湿纸巾擦,擦得干干净净了才起身去洗手。
洗完手回来,就看见谢司珩已经坐到了旁边的小沙发上,跟小米对视,谁都没有移开目光,有一种古怪的较量意味。
池望没管,坐下来重新拿起电脑,正准备继续工作,谢司珩的声音响了起来,“左千星有没有跟你聊什么?”
池望头也不抬地说:“没聊什么。”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他其实没那么容易被诈,跟左千星的几次交往,也没被他诈出什么来,偏偏这次失误了。
也是他工作的时候心神都没收敛回来,才让左千星占了这个便宜。
池望不喜欢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谢司珩的做法其实是对的,要是他告诉他父母,谢云霆和楚青肯定不会放任不管,一旦插手进来,池望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自在。
池望其实对亲密关系没那么应对自如,到底年纪还小,才虚岁19岁,要到暑假才满19周岁,认了一个萧复亲哥,已经竭尽全力了。
如果因为肚子里的宝宝,他要去面对楚青夫妻俩,即使他们会对他很好,他也会因为没有做好准备,而感到很有压力。
可能他表面不会显现出来,自己也会努力适应,但压力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会真实地存在于每一个角落,可能哪天就爆发出来了。
所以谢司珩不打算告诉父母。
的确,瞒着也不是事,但比起父母,池望更重要。
谢司珩也不觉得池望身边有一个长辈教导安慰很重要,有些人适合,有人不适合。
而池望就属于不适合的类型。
阿姨这个角色就很好,她是做饭阿姨,谢司珩是她的雇主,这种不是很亲近,也不会很疏远的关系照顾池望是很合适的,给予一些长辈的关怀,也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毕竟收了钱。
谢司珩没有再问池望,他起身,把空间留给池望工作。
转身上了楼,他到卧室后给左千星打了个电话。
多年好友,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左千星临走前的反应不对劲。
谢司珩必须承认,他的确有些高调,不管是每天都戴池望给他织的围巾也好,还是突然决定不出国也好,又或者是每天都踩点下班,告诉左千星他在跟人同居这些,都有些不管不顾,不像是他的作风。
左千星能猜到什么,谢司珩也不觉得意外。
左千星很快就接电话了,“喂。”
谢司珩低声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左千星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说:“真的能问吗?”
谢司珩:“你问。”
左千星咽了咽口水,说:“能给我批3天假吗?我想休息几天。”
谢司珩顿了一下,问:“只要3天?”
左千星说:“3天就行,不会影响工作的,顺便我陪我女朋友出个差。”
“可以。”谢司珩顿了一下,继续问:“没别的问题想问么?”
左千星笑了起来,说:“没有了啊,我哪有那么多问题。”
谢司珩说:“嗯,路上开车小心。”
左千星说:“知道了,我挂了啊。”
谢司珩:“嗯。”
左千星挂断电话,擦了一把冷汗。
他就当不知道吧。
反正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池望一个男的怎么怀孕。
晚上池望洗完澡爬谢司珩的床,这时候他来了点想法,撩开床尾的薄被往前钻,被子一下子被他卷了过去,等钻到床头,整条被子都在他身上,皱巴巴的裹成一团。
他赶紧钻出来,手脚轻巧地把被子往谢司珩那边拉,拉了上面,又翘着屁股去拉扯下面,去盖住谢司珩的脚。
谢司珩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只一瞬,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喉结不禁滑动了几下。
池望浑然不知自己有多么引人注意,扒拉完右边床尾,就去扒拉左边床尾,仔仔细细妥妥帖帖地把被子给拉扯整齐了,确保被子上面没有一点褶皱,才慢慢退回来,掀开几乎一条缝的被子,像液体一样流淌进了被窝,这一整个过程之中,竟然一点褶皱都没出现。
谢司珩每次都能被池望丝滑流畅的进被窝技术给惊艳到。
不禁无端联想——
池望要是去跳水,或许也能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进被窝都能无褶皱,跳个水想必也不会有水花。
有时候也不必跟池望说话,他自己也能玩起来,一条笔直的腿从被窝里伸出来,跟指挥棒一样晃,嘴里哼起了肖邦的夜曲。
谢司珩:“……”
他低垂眉眼,唇角微微翘起,笑意在他那张俊美的脸庞流淌,充淡了他眉眼如霜雪般的冷淡。
他安静地听着池望哼曲子,一曲毕,他思索着要不要配合鼓掌,仅仅是一个思考的工夫,耳边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
谢司珩抬眼看过去,是池望翘得高高的腿陡然掉落,重重地砸到了床沿。
谢司珩立马坐起来,一把捞过了池望的腿,一眼就看见池望白皙的脚背飞快地浮起了一片淤青,也很快地肿胀起来。
谢司珩:“……”
他扭头去看池望,见他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半张脸都遮掩了,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与他对视。
“……”谢司珩压低声音说:“我从没见过有人能在床上受伤。”
池望闷闷的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那你现在见到了鹅鹅鹅。”
谢司珩:“……”
他在傻乐什么?
池望眨眼,“哦,我记得的。”
谢司珩顿了一下,微微偏头看他,眼眸深沉如潭,语气低沉道:“我可以帮忙。”
池望警惕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谢司珩便没吭声了。
揉了一会儿,等到淤青揉散了吸收进去看着没那么肿了,谢司珩才松手,他将池望的腿放回被窝里,说:“睡觉吧。”
灯熄灭了,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池望却没有睡意。
不是不困,只是心浮气躁,所以他才一反常态地玩被子,玩自己的腿。
池望在被窝里扭了扭,想找个舒服的睡姿,但翻来覆去都没找到。
室内温暖,温度刚刚好,他却觉得有几分燥热,忍不住把腿伸出了被窝,压在了被面上。
谢司珩注意到了他的动静,问他:“睡不着?”
池望:“……嗯,感觉有点热。”
室内的温度应当是很合适的,池望第一次说热。
谢司珩伸手,去碰池望的脸,池望吓了一跳,说:“你干嘛?”
谢司珩没说话,手掌落到了池望的额头上,池望明白过来,说:“我没发烧。”
谢司珩起身,打开夜灯,调低了中央空调的温度。
做完这些,他低头去看池望。
池望这个时候扯下了被子,露出了整张脸和一截脖颈,因为躺下来的姿势,头发都往上撇,额头光洁白皙,衬得眉眼如画,唇红齿白。
……今夜的池望,嘴唇似乎格外红,像蓄满汁水的樱桃。
谢司珩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然而这一移就看出了问题,薄被之下池望的身体,不顾主人意愿地躁动。
谢司珩:“……”
而池望还没发现,那双漂亮的眸子覆着薄薄的水雾,水光潋滟地瞅着谢司珩,嘟嘟囔囔的,“也不能调太低,被子太薄了。”
谢司珩没吭声,默不作声地将空调调高了一度,便关了灯,躺了下来。
池望将手放到外边,又抬起来放到了自己脑袋旁边,刚翻了个身,就感觉背后谢司珩的胸膛靠了过来。
池望身体紧绷了一下,小声说:“你别挤我。”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谢司珩的手伸了过来,手掌放到了他腰上。
池望刚要说话,谢司珩的声音就从背后传了出来,本来清冽冷淡的声线染上了一种隐忍的色、欲,“你需要帮忙。”
话音刚落,谢司珩的手就钻进了池望宽松的裤腰,狠准快地掌握住了池望生命的命脉。
池望惊呆了,他没来得及阻止,谢司珩就已经开始动了,好像将这玩意儿的使用说明书吸烟刻肺一般,技法高超娴熟,弄得池望浑身颤抖起来。
阻止的话到嘴边被他咽了下去。
这是跟自己自力更生完全不同的概念,池望咬住了自己的拳头,避免自己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另一只手伸进被窝很坚强地想要阻止谢司珩。
但谢司珩的手掌很大,反过来将他的手握住,挟天子以令诸侯,带着他一起动。
池望:……
他弓起背,浑身打颤,反而跟谢司珩贴得更近,几乎整个人都被他搂在了怀里。
谢司珩为了避免他挣脱,一条长腿压了过来,将他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怀里。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池望毫无抵抗能力,很快,脑子里一阵白光涌现,抽气声不经意间泄出来,带着一点软哼,浑身汗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两人的手在被窝里交叠,谢司珩湿哒哒的手指陷进池望的指缝,将他最内里的皮肤都公平涂抹,若有若无地继续挑拨。
大概还是年纪小,又很少做这种事情,池望不应期很短。
池望拳头都要咬不住了,声音有些惊恐地说:“……停!停下!”
池望灼热的耳朵就在唇边,谢司珩若有若无地轻吻他的耳尖,声音很沙哑地说:“还不够。”
半个多小时后,室内灯火通明。
池望换了一条睡裤,印着派大星的枕头被他夹在了腋窝里,一只手捏着旧睡裤,一只手拿着手机,对谢司珩说:“我走了,拜。”
谢司珩:“……”
池望眼尾还有些残留的湿漉漉的红,扭头出去的时候腿还有点软,差点摔倒,还是他轻巧地往下一跪,才稳住身体。
对此池望也不觉得尴尬,很自然地从地上爬起来,正要伸手去开门,谢司珩下了床,一个健步上来,伸手按住了门。
他抿唇,声音冷凝低沉,“我是在帮你。”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带了些许克制的情、色感。
池望脸颊还浮动着残留的绯红,将他雪白的皮肤染得像朝霞一般绚丽,他听了谢司珩说的话,很拔x无情地说:“我又没要你帮。”
他想到刚才的刺激,有些说不上来的生气,不知道是气自己的硬件在自己手里不好使,在别人手里就跟系统重组似的,还是气谢司珩一意孤行,薅他薅了三次,人干事?
腿都薅软了。
谢司珩垂眸,浓密睫毛遮掩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喑哑地说:“下次,我不碰你。”
还有下次?
池望心里腹诽,没说出来,因为显得有点像是杠精。
池望有点难以面对谢司珩,这事儿太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他倒不是没看过片子——如果有男生说没看过,那就实打实的、百分百的骗人。
但是看过和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有点让人难以接受的。
太刺激了。
诶?至于你说肚子里都揣谢司珩的崽,还是被人内啥过的,他没记忆啊,没记忆还可以勉强当自己没经历过。
这很合理吧?
总之,这对于池望来说太刺激了。
刺激得让池望难以面对谢司珩……的手。
他扭头,目光里是谢司珩撑在门板上的手,谢司珩个子很高,比他高半个头,手掌自然宽厚,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很好看、且充满男人味的手,就是这么一只手,逮着他的节日使劲欺负。池望现在看谢司珩这手眼神都已经变得不对劲了。
回不去了,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这已经不是一只单纯的手了。
这是快乐老家(x)
派大星痴呆.jpg
池望突然冷静下来了。
他没经验,遇到这事儿就想跑,但转念一想,何必呢,他最近的确有些莫名其妙的躁动,自己解决又确实解决不了,谢司珩还是有作用的。
起码谢司珩对他的节日使用说明书了如指掌,能给他缓解一二。
……不行,就算他不想纠结,但这也太快太丝滑了,显得他很没节操似的,但天知道他使用说明书都没打开过几次。
池望脑子转了一转,决定先退一波,起码不能太没节操了,他可是熟读马原和毛概的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所以池望有那么点冷酷地说:“不要,我回去睡了,你走开。”
谢司珩手掌还撑着门板,压低声音说:“没你,我睡不着。”
池望看了看他,又低头想了想,把自己的枕头塞给了他,“喏,拿去用吧。”
他期末考试在寝室呆的时候,谢司珩也没睡不着,问了知道枕着他的枕头睡的,可见谢司珩失眠也失眠得很圆滑,可进可退。
谢司珩:“……”
他眼眸深沉地望着池望,低声说:“不要枕头,我想要你。”
池望紧绷着一张脸说:“让开,再不让开我生气了。”
他这么说,谢司珩沉默了一会儿,才收回手臂。
池望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又把脏裤子递给他,“你要是睡不着,就给我洗洗睡裤,记得放香草味的凝珠,我喜欢这个香气。”
“……”谢司珩接过了睡裤,最后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
池望抬起下巴,“这个么,看我心情,心情好就早点回来咯。”
谢司珩颔首,说:“知道了。”
池望溜了。
溜回自己房间,趴在床头上,耳朵贴墙听了听,很快就听到了洗衣机运行的嗡嗡声。
还真的睡不着啊?
池望正要躺下,墙壁那头却传来了谢司珩细碎的声音。
池望:!
池望很快反应过来谢司珩在做什么。
他脸一红,赶紧远离了墙,他拍了拍脸,展了展许久没睡的被子,像液体一样滑进了被窝。
被薅了三次后,精神的确松懈许多,浑身都懒洋洋的有些没力气,困意成倍地翻涌上来,他眼睛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另一边,谢司珩冲了个水,浑身冰凉地坐到床上,握起被子嗅了嗅,被子还残留着池望浓郁的气息。
他就着池望的气息重新躺了下来。
今夜一夜无眠。
池望计划在自己房间睡起码三天再回去。
本来是这样的,但池望时不时地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有点食髓知味,不由得默默地把刑期加到了一周。
一整个白天池望不是在学习的路上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很努力地想要淡化这种影响。
不过可喜可贺,谢司珩那么一帮,池望接下来两天都没觉得心浮气躁,反而有一种被捋顺了毛的安心感。
中午的时候,萧复又找他,其实每天都找,而且时间不固定,一整天的消息起码300+,池望会固定抽个时间批阅。
萧复找他也没别的话,就想找他玩,要带他去赛车滑雪。
池望能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么?那必然不能,所以又拒绝了。
萧复真挫败上了,“你这也不,那也不,你到底喜欢什么?”
池望思索了片刻,回:“打工?哥你有没有活给我干?”
萧复:“……”
他说:“我能让你干活?你不是开玩笑么?一个家只要有一个人干活就够了,你可以当二世祖。”
又问:“要不你去学个车,我给你送辆车,兰博基尼你喜欢不?你这样的年纪就适合开兰博基尼。”
池望问:“兰博基尼得多少钱啊?”
萧复说:“上千万吧。”
池望瞳孔地震,萧复对他还真舍得,明明自己都还在开车标掉一半的跑车:“那你可别,这么贵的车买来干什么?”
萧复说:“装x呗。”
池望汗流浃背,“你别腐蚀我钢铁般的意志和精神,我不需要这玩意儿。”
萧复问:“那你需要什么?”
池望说:“高质量的打工。”
萧复:“?”
话题怎么又绕回来了,不是,跟打工没完了??
萧复暗恨,都怪那几个贱人,把他弟弟养成这样,看看,打工打工,都打疯魔了。
他切换聊天框,给下属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加大力度。
乔玉珍和池澄被他整得一个上不了班,一个上不了学——这也是因为池澄被他的人逮到虐猫,萧复最看不起虐猫猫狗狗的人,直接让人将他这些行为曝光,在背后推波助澜闹大,都不用自己再出手,池澄就已经被爱猫人士暴揍,让他出不了门,社会性死亡。
虽然不利落,但这是萧复的风格,他就喜欢慢刀子磨肉。
而另一个人池康年,他现在在另外一个城市跟另一个女人同居,生了个儿子,在高中当语文老师,生活幸福美满。
可笑的是,池康年所在的城市和乔玉珍所在的城市相隔并不是很远,居然就这么在乔玉珍和池澄眼皮子底下组建新的家庭。
而他那些亲戚也都知情,只有乔玉珍和池澄被瞒在鼓里。
乔玉珍出事后,背上负债,找亲戚借钱,没有人借她,她想来找池望,萧复的人拦着不让她出省。
乔玉珍再傻,也明白过来是有人搞她,但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谁会搞她。
萧复不想欺负女人,但乔玉珍欺负池望欺负了这么多年,他怎么能放过她!更何况她还是偷了孩子,打死都不为过。
他查到池望初中就开始自己打工赚学费赚生活费,甚至有多的还要给乔玉珍和池康年!
如果他们真的养了池望,那萧复都还要掂量一下怎么对待他们,但这几人是真的能让池望一个人养自己,连池望睡的地方都只是阳台,冬天不保暖,夏天没空调,睡了十几年,到初中才能住到宿舍去,摆脱那个破阳台。
养条狗起码还给一口饭吃给一个好点的窝睡吧?在他查不到的地方,池望怎么过来的?萧复想都不敢想。
孩子偷都偷了,又不好好对待,那为什么要偷?把他亲妈害死了,他这些手段都还太温和了,要是条件允许,他都想把人绑回来千刀万剐。
但现在不行,法治社会,他不能留黑点,便用了软刀子慢慢磨,能把人折磨得心力憔悴,生不如死才好。
至于池康年,他才是罪魁祸首,问题不比乔玉珍轻,萧复让他的老师工作丢了,身败名裂这些都还是轻的,直接以强奸罪的罪名把人送进了牢子。
代价很轻,只是为几个女学生伸张了正义,他都不需要额外设计些什么。
这样大的便利让萧复给予了愿意站出来的家庭几万块和工作机会的补偿,让事情圆满解决。
但现在来了火气,哪管人都已经进监狱了,直接让人花点钱让里边的人关照关照池康年,本来这个罪名进去就受关照,他只是花了点钱而已,谁能抓到他错处,想搞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萧复有心想跟池望去邀功,但又有点担心池望跟他们还有感情,便一直憋在心里,没敢说出半分来。
他不提,池望反倒想起来了,问萧复有没有收费很便宜的律师介绍介绍。
萧复问:“你找律师做什么?”
池望含含糊糊地说:“有用呗,不要太贵哦,哥你应该有这个渠道的吧。”
鉴于萧复小小气气的节约风格,池望觉得找他准没错。
萧复说:“律师哪有便宜的,稍微有点名气的都贵得要死,不过我们公司的律师团队还不错,付的是年薪,你想找律师做什么?你说清楚我才肯借你。”
池望一下子就萎了,说:“那算了,也没什么事。”
萧复气个够呛,埋怨池望拿他当外人。
池望被他吵得脑壳痛,只好说:“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律师我跟我养父母这个情况,我能不能送他们进牢子。”
萧复很诧异,“你要送他们进牢子?”
池望有点尴尬,怕萧复觉得他狠心,但要他说出他们关系并不好,又让他觉得难为情。
他不喜欢卖惨,也不喜欢看到别人同情怜悯的目光,他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
无论多么困难,他都靠自己克服了,这不证明了他很厉害么?被可怜就显得他很没用似的,他就很不喜欢这样。
但提起这些事情,还是会让池望觉得有些难为情,毕竟别人听了会觉得惨兮兮的,看他的眼神也会不对劲,还会绞尽脑汁想办法安慰他,真的很令人尴尬。
因为萧复是他哥,他还是忍着难为情回答:“他们偷孩子,害死了我们妈妈,难道不应该进牢子吗?”
萧复没想到他这么理智,意外又高兴,“当然应该进牢子,但这样太便宜他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监狱伙食和住宿条件多好,规律吃饭规律劳作,还给教一门手艺,你说,坐牢坐成这样,能警示坏人么?”
池望:……
显然是不能的,你自己都是个进狱系。
池望不禁问:“那怎么办?”
萧复知道了池望的态度,对池望藏着的话也能说出口了,“这事你不用操心,我已经解决了,池康年已经进牢子了,我让人一天三顿按时伺候他。你不知道吧,池康年就在隔壁城市找了个小老婆,更搞笑的是那女的有老公,池康年找了个有夫之妇,那女的老公不能生育,那女的吃两家饭,用池康年镜子生了个儿子,一直偷摸着带儿子回自己老公家吃饭。池康年一直都不知道,进牢子还盼着那女的去看他,哪知道人家早就带着儿子回自己老公家和和美美了。”
池望:“……”
他目瞪口呆,但转念一想,感觉也是池康年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跟乔玉珍都有点说不上来的憨,两个憨坏憨坏的,池望很长时间都在思考他们俩个歹竹居然能生出他这么个好笋,也真的是基因彩票了。
萧复继续说:“乔玉珍和池澄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我要让他们一直遭罪,这比进监狱好多了,只要你不要心软,这事包在我身上。”
池望:“……心软倒是不会心软,就是我还欠了他们钱,我在想要不要还钱,都说好了要还,食言了不太好。”
不是池望圣母,一开始断绝关系的条件是已经说好了的,当时他已经接受了这个条件,他不想反悔。他能选择的是暂时拖着不给,让他们吃一番苦头,以后再给。
萧复问:“你能欠他们什么钱?都不给你吃不给你穿,他们出什么钱了”
池望撇嘴,其实他也知道这里面水分很多,但他不想再跟乔玉珍掰扯了,而且小时候生病多去医院是事实,他有印象。
后面池澄出生,他才没了生病去医院这个待遇。
池望有时候觉得他们对自己也不算特别差,起码还养着他,给他住的地方,虽然要做家务,但比起一个能遮风挡雨的住处来说,也不算太过分。
不过这些想法一旦出现,就很快被他打散了,怎么还给他们说起话来了,他们也不敢丢他啊,要是能丢早把他丢了,纯粹没这个胆子罢了。
池望简单跟萧复说了一两句,萧复都气笑了,“就这??欺负你小不记事呢,等我查,查出来让你死心,还有这个钱你不准还,他们把你当傻逼,你还把脸凑过去?哪有这种事情。”
池望当然也不想还,毕竟乔玉珍做的恶事历历在目,还钱不是让她爽到了么,但是这又是谈好的条件,底线再灵活,还是让他有点纠结,“……那你先查吧。”
萧复说:“你等着,我给你查。”
这事儿暂时先放下不表,事已至此,池望也没必要再找律师了,萧复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池望心情有点复杂了,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萧复已经给他解决好了这事,池望感觉有点压力。
但他很快就想,萧复是他亲哥,以后这种事情只会更多,他应该要去习惯。
原来亲情就是这样可以无条件为亲人做事的东西么?
池望已经想不到自己可以怎么回报萧复了。
正直的池望甚至开始觉得他怀了谢司珩崽这么大的事情瞒着萧复有点过分了。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理智上觉得这事不能让萧复知道,不然很麻烦,感情上又想跟萧复坦诚相待。
不过现在还是理智压倒了感情。
池望很真诚地对萧复说:“谢谢哥。”
萧复说:“你真心想谢我就过来陪陪我,我可以给自己提前放年假,我们哥俩好好过年。”
其实萧复觉得池望一直不松口很奇怪,他就让人去查了一下池望打的什么工,这一查就查到不得了的事情,池望两份工作都跟谢司珩有关系。
萧复心里很恼火,池望宁愿麻烦别人,也不肯麻烦他。
他知道池望还没彻底接受他这个哥哥,他不怪他,其实也是他接受得太快了。
在池望还没出现之前,萧复过去的几十年生活里,的确也渴盼过弟弟妹妹,所以当池望真的出现后,萧复立马接受也不意外。
而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会很自然地以亲兄弟的关系相处,而是会跟走亲戚一样逢年过节走一走当亲戚使,别的就别想了,毕竟也没有小时候那种培养亲兄弟感情的自然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