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上衣全部被剥掉了!
“干、又干嘛?”
郁诚晏却没有说话,盛澜的身体就被人转了过来。
郁长官开始更细致地打量着他,看他身上的每寸皮肤。
盛澜:……
如果只是看伤的话,其实也用不着这样……
袭击他的又不是容嬷嬷的针。
清冷的冰雪气,让身处密闭空间的人不免脸红心跳。
盛澜低着头、轻咬下唇地任由对方摆弄了起来,又努力寻找话题:“真的没关系么?”
“嗯?”
郁诚晏打量得非常细致,盛澜一低头就能看见郁长官浅淡的长睫毛,又忍不住开始战栗。
“……就是你的身份。”
他看见了郁长官的空白肩章。
谁都明白如果阿晏想亮明身份,就不会一直戴着这样的肩章。
“嗯。”但郁诚晏却依然轻描淡写。
片刻后他倒是忽然直起了腰,红宝石般的深邃瞳孔又是骤然一缩!
——一直老老实实被他检查伤口的男生,忽然飞身扑住了他。
细伶伶的手臂勾上来,挂在他身上的青年皮肤白皙细嫩。隔着粗糙的军装,郁诚晏都能感觉到温软,于是他不得不站直了身体。
但一抬头,透过镜子,就看见了青年直拔突出的脊骨、和同样白到发光的背部。
“……”
喉结迅猛地上下滚动着,郁诚晏的下颌又猛地压低。
“怎么了?”
他嗓音更低。
“没什么,就是……阿晏的外衣脏了。”
郁诚晏视线向下,看到自己的衣摆上的确有些褐色痕迹,他道:“是提准芝的花汁。”
提准芝,A+级污染物、植物异化物。
郁诚晏今天离开就是去处理一些污染物的,但提准芝属于其中比较好对付的那种。
“汁液无毒无腐蚀性。”他叫青年安心。
但还是稍稍向后退开了半步。
他的确刚刚赶回来,没换衣服。
郁诚晏以前不会太注意这个,在野外大规模作战也不可能经常换衣服,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
但眼下,跟干净洁白、蚌壳里剥出来的大颗珍珠似的老婆比起来,他这样的确不体面,甚至会弄脏了青年。
意识到这点,郁诚晏说:“抱歉。”
可才退开半步的他,又被青年贴了上来。
盛澜说:“我不是在意这个。”
他仍旧抱着他。手臂环紧他的脖颈,甚至贴得更近了一些。
以至于红唇都落在郁诚晏的耳边。
皮肤紧贴硬质军装,感觉又扎又痒。
盛澜却不打算松手,他说:“我只是在想,你在外面那么辛苦,那么累,你有你的布局,可似乎都被我打乱了……”
说着,他又忍不住鼓了鼓嘴巴,干脆又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肩上。
郁诚晏:“……”
镜子里,青年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尖利坚定的眼神难得出现了一丝游移,又被下耷的眼皮遮住。
虚悬在青年腰际两侧的双手虽然依然稳重,可以一动不动,却明显无处安放。
“……没有打乱。”
过了半晌,郁诚晏才开口。
他依然用轻描淡写的语气、理所应当地说:“你就是我布局里的全部。”
盛澜:?!……
黑白分明的眼“bling”一下睁圆,盛澜又侧头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这这这,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句情话!
郁诚晏却态度端正、实事求是地说:“我没有什么追求,保护你就是我全部的追求。”
盛澜:“……”
红晕从耳根烧到面颊,伶牙俐齿的他这会儿却说不上来什么话,就只能再度在男朋友肩上埋头。
郁诚晏已经说:“我以前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是有一些原因。……但如果我早戴上那枚军章,任家的人就不会对你出手。”
提到任家,他语气又沉了很多。
但盛澜却不认同。
他扳着男朋友的脖子摇头:“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再说……”
再说他跟郁长官在一起的时候,又不知道他是……
“如果阿晏只是普通人,我们也会在一起的。”
盛澜努力埋头,尽量藏起自己红透了的耳朵尖尖:“毕竟……我要对你负责!”
提到这茬儿,盛澜又支棱起来了——对啊自己是Alpha,是自己要对阿晏负责,所以自己总在不好意思什么啊!
于是他又直起身体,揪了揪郁长官规整的军装:“既然阿晏的衣服脏了……那,那就脱了吧!”
说是不害羞。
但当那双剔透、红冰魄似的眼睛带着凌厉和稍许震惊的情绪骤然看过来时, 盛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开始直接上手去扯对方的军装外套。
就像郁长官刚刚为他宽衣时一样。
但不知道是盛澜的手不够稳,还是对方衣服上的布料有些奇怪,他试了几次都没有解开哪怕一颗扣子。
一只大手按住了他的。
指骨修长突出的冷白皮,指腹带着硬茧。
郁诚晏稍微将青年的手挪开, 然后依言自己脱掉了外套。
郁长官的外套里面, 穿着制式的作战服。
衣服下摆同样塞进裤腰, 有些紧身的作战服将他大长腿窄腰的身材显露无疑。
郁诚晏脚踩军靴,动作随意地将脱下的外套收进收纳器, 然后回过手来又开始摆弄青年。
“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吧?”
他低着头, 依旧仔细打量着青年的身上。
盛澜也是一愣:“完了?”
“嗯?”
盛澜下意识吞了吞口口水,“你,就真脱件外套啊?”
“?”郁诚晏稍加抬眸。
盛澜已经别过头。
……怎么会有人以为恋人要他脱衣服, 就是真只是脱掉脏了的衣服呢……
盛澜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刚鼓起的勇气好像又消失了。
他纠结了半晌, 长睫毛都快抖出残影了, 才委婉含蓄地表示:“……我不是嫌你的衣服脏。”
他不知道的是, 他别过头的时候,颀长的脖颈正扭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郁诚晏动作一顿,慢慢直起腰来, 视线停留在他白皙漂亮的脖颈上、也看他长睫下的阴影, 以及藏在下面的小泪痣。
喉结一动, 郁诚晏开口:“宝宝……”
他嗓音也变得沙哑。
“……”
盛澜直接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郁长官开始叫他“宝宝”。
一开始只是偶尔叫一句。非常不经意地。让盛澜感到惊异的同时,一般都会更去注意他说话的主体内容去了,而没有特别追究过这个称呼。
后来对方似乎就经常叫了, 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
再后来……
盛澜也没有注意过他都什么时候这么叫自己, 因为已经习惯了。
但此刻,阿晏的声音低哑得过分了。
狭窄的小空间内、微微溢散出来的冰雪的气息, 再加上本来就充满质感的声音。
让盛澜几乎听见这声叫,就……
于是他更大力地埋头。
但面颊又被一只大手托住。
带着硬茧的指腹轻微摩擦着细嫩的颊肉,盛澜的头被人稍微扳正,入目就是郁长官淡颜清俊的脸。
他听郁诚晏问:“你……是不是到了?”
“……什么到了。”这问题好怪!
盛澜更剧烈地抖动睫毛。
郁长官却托住他的下颌,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然后长指轻轻点在他耳后际的某个位置。
……那里离腺体很近。
盛澜又轻微地抖动了下。
“第二阶段。”
郁诚晏薄唇轻启,丝毫不觉得如何地追问:“是么?”
盛澜:“……”
其实这是个很正经的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进入第二阶段会发生的事情,他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就羞羞的,就难以启齿!
……但自己是个Alpha啊!
在这个AO恋占比90%的世界,Alpha作为不进攻的一方已经很少了,像自己这种的估计就更少。
或许阿晏也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吧?阿晏都不会觉得害羞……
想到这里,盛澜又忽然下了狠心。
他依样学了郁长官偶尔托起他下颌的姿势,也捧住对方的脸。
本不是所有人都敢直视的容颜,却有着高挺的山根和鼻梁,浅色的眉毛和淡色的唇。
这是一张在任何画手眼中都是绝对完美、无可挑剔的容颜。
盛澜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烫。
然而也没有给自己多少时间去犹豫,他直接吻了上去。
趁着对方低头的姿势,盛澜又微微垫起脚尖,于是饱满鲜红的唇先是成功地在对方挺俊的鼻梁上贴了贴。
之后又如同对方偶尔会做的一般,他在郁长官的面颊上也亲了亲。
发现自己的“不务正业”后,两片唇瓣才缓缓下移,贴在对方浅淡的薄唇上。
彼时盛澜才堪堪想起,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接吻。
……跟郁长官亲亲过的几次,都是对方主动。
自己好像并没有做什么……
于是他回忆那时的场景,尝试着舔了舔对方的唇瓣。
结果郁长官根本不给面子。
那两片薄唇依然紧闭着。
盛澜又凑上去,在那上面轻轻咬一咬。
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可自己被亲的时候,就不是这样的,明明接吻的重头戏应该是嚼舌根……
郁诚晏:“……”
盛澜思考的时候没留神,脚跟落了地,二人相接的唇瓣便稍稍分开了些许。
可正当他打算继续进攻的时候,对方捧着他后脑勺的大手忽然略微用力,他两片唇瓣都被一片湿润给包裹住了!
花瓣唇柔软得像可以渗出果浆的桃肉,被包裹住后就被细密地啃噬了起来。
被重点关照的下唇变得有些发麻发痒的时候,齿关便不知如何被撬开,里面无处安放的软舌被强势霸道地嘬住,盛澜被迫仰着头,忽然有点腿软。
然后被迫扬起脖颈的青年,就被人一把抱起架在洗手台上。
那人就挤在他双膝间,周围萦绕的霜雪味让盛澜觉得安心极了,即使偶尔被掠夺了空气,也依然难以抑制地兴奋到勾脚……
尽管事情的发展跟他想得不太一样,但结果似乎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绝对是进入第二阶段了吧。
一吻结束的时候,盛澜整片唇都红艳艳地、极致地饱胀鼓满,娇艳欲滴的花骨朵一般,轻微地分开着,好像里面真有几株细嫩娇弱的花蕊。
他就这样半张着唇,靠在男人身上喘息着。
下耷的长睫上挂着两颗细密的小泪珠。
郁诚晏拿那两滴小泪珠没办法似的,最终也只是抬手在青年眼尾上的小泪痣摸了摸,又将对方抱了起来。
“所以……”
盛澜点了点头,自动露出带有腺体的那侧脖颈给对方。
清浅的小桃子味真的变得更浓烈了一些。
郁诚晏红眸一震,眸底的颜色都变深了些许。
他没有咬下去。
而是忽然掏出一件干净的外衣罩在男生身上。
盛澜:?
“稍等一下。”面容挺俊的郁长官说。
盛澜:……?
怎么了?
唔,秦博士倒是说过,在明显感觉进入第二阶段后,每天注入一点信息素就可以。
……每天来一点。就可以。
也没说什么时候、什么时机来上一点合适。所以就是都合适的意思。
所以他也不急。
但刚才氛围都烘托到这种程度了……
被郁长官的长衣裹住、又被迅速带离蔚蓝大楼,盛澜不确定等一会儿自己还有没有勇气。
不过该说不说,现在还是S级体力值的他,终于能够略微看清楚阿晏的行动轨迹了。
他终于知道对方是怎么单手攫着他的腰、轻易带他窜出去数十米远,也大概能看清对方是如何依旧单手带着他攀上高处。
于是被带着极速向某个方向奔袭的时候,盛澜也第一次敏锐地意识到,郁长官是在带着他往家的方向行进……
盛澜一双眼睛又下意识睁大,里面充满不确定和好奇。
……不会咬个腺体、为了“治病”而注入一丝信息素,这种事对于郁长官来说也一定要回家里做吧?
甚至明明是急到连车子都来不及坐的情况,也依然要带自己回家!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不是比自己还有仪式感?……
这个认知让盛澜觉得新奇。
毕竟阿晏似乎是个不讲求仪式感的人。
他吃东西的速度很快,对穿的衣裳也不是太讲究,好像外物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那这样的人……真就会为了这件事跑回家里?……
元帅府旧址。
壁垒一般的城堡被人无声无息地攻陷了,二楼主卧的卧房里,盛澜被人抱着骤然出现在窗边。
双脚稳稳落地的那刻,他听见郁诚晏操着清冷的嗓音说——
“现在可以了。”
盛澜:……!?
所以!还真是为了仪式感!!
既然对方都这样正式……
盛澜埋头:“那那,我先去洗一下吧……”
他说着,转身打算向浴室走。
但腰身被人一拉,他又转了三百六十度、被郁诚晏重新拉回到面前。
“……”
再然后,他身上裹着的那件宽大军装就再度被拉开。
盛澜像被人剥豆子一样从里面剥了出来。
半敞、但外头是大片青青草地、因而绝对不会被人偷看到的窗边,青年被人从后面拥住。
然后轻轻地咬住脖子。
好吧,想多了。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再鼓起什么勇气……
清冷的气息回荡在鼻息。
盛澜猛地想起从前阿晏说过,自己要什么,要主动跟他说。
自己说了、他知道了才会办到。
而自己要的,对方都办到了。
所以只要自己说了,之后就不需要再去操心什么了……
盛澜闭上了眼睛。
二次分化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绝大多数时候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现在又有些许不同。
盛澜能很明显感觉到一股清冷的气息经由腺体流经了身体,凉凉的、有点奇怪的感触,有什么东西又在他腺体处汇集……
倒真有了……那种易感期的感觉。
有些难耐地抿了抿唇,闭眼后的各种感官太强烈,他不得不重新张开眼眸。
落日的余晖洒进他黑白分明的眼。
远处,斜阳照亮了对面大半片的草坪,绿草、阳光和蓝天组成三种鲜艳的颜色挂在天边。热闹又晃眼。
盛澜眼里有泪流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在他不能自抑地激烈颤抖时,郁诚晏终于放开了他。银发红眸的男人有些紧张地看向他,“怎么样,还好么?”
“……”
盛澜老半天才抖着嘴唇回复道:“还、还好……”
“特别好。”盛澜最后说。
郁诚晏:“……”
抬手轻柔地拭去青年脸上的泪痕和薄汗。
半晌后,确定伴侣面色红润、并无异常,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给人递信息素的事,郁诚晏也是头一次做。
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剂量上把控得是否到位,即便是他也很难不去忐忑。
就这么会的功夫,在被虫族或污染物围攻的强作战中都很难乱了呼吸的人,脊背上却同样起了一层薄汗。
“没事就好,休息一下。”郁诚晏说。
他稍稍从青年身后退开,盛澜却站着没动。
他还是想问:不是,这就完了吗??
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有很多地方,很怪。
就是阿晏这么急着把自己带回来,那他显然也觉得这个注入信息素是很私密很……类似标记的事情。然后真的完成了这个过程后,就完了???
有风吹进来,因为他搬进来而新换的白色纱帘被风捎起又落下。
对没错,这里现在是盛澜的房间。
整座城堡的正主卧之一、之前郁长官一直在住的地方。
自己来了后,阿晏把房间让给了自己,他自己则搬到了走廊另一侧的某间卧室……
因为那会儿自己是第一阶段,得注意保持距离。
但现在……
盛澜猛地回过身,想说郁长官完全可以搬回来了吧!
但也就在他开口前的瞬间,他手腕上的通讯器叫嚣着响起。
是董茂。
嗯???
“等等。”
黑发青年猛地抬眸——终于想起其他怪的地方是什么了!!
所以说他们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呢,自己还有工作啊啊啊!
而且还把毛毛给落下了!!!
“工作的事可以放一放,我帮你请假了。”郁诚晏说。
“什么时候的事?”小仓鼠式圆眼睛一瞪,盛澜严重怀疑对方是在胡扯。
“……就算小郁是董事长,是资本家本家,也不能滥用职权啊!我只是实习员小盛而已,我忽然旷工会耽误工作进度的。”
C级实验室实习员小盛理直气壮地教育小郁资本家。
甚至还叉了叉腰。
重点是对自己被忽然拎出来、然后竟然……只是咬了口脖子……感到很匪夷所思!
可惜他没好意思表达出后面那段儿心情,郁诚晏便觉得好笑地又摸了摸他眼尾,“难道宝宝没听说过‘特殊情况临时短假’么?”
盛澜:……?
然后盛澜才知道,在这个六性别的世界里,A和O都有一种叫做“特殊情况”的临时假。
很容易理解的事情,这种短假的存在也是没办法的事,还经常有人先斩后奏。而一般对于请这种假的,主管都会很宽容。
只不过盛澜的实验室里四个B、两个O,两个A(算他),那两个O和一个A要么是没到发情期、要么是已婚,而Beta因为没有这个烦恼而不享受此种待遇,于是他就还没见人请过假。
而盛澜刚刚……也算是处于特殊时期。
嗯,跟信息素有关的都算是特殊时期吧……所以他也不算无故旷工!
乖宝宝小盛立即松了口气。
搞得对面的资本家小郁根本控制不住,抬起青年的下巴,又在那双花瓣一样的唇上啄了一下。
小盛:“唔!”
被简简单单地亲了下后就又有点儿荡漾了的小盛同志,这次倒是不敢七想八想了。
他悄咪咪地跟男朋友拉开了点距离。
……尽管今天不用回去工作了,但小盛同志还要努力保持清醒!
毕竟还有毛毛。
下午时盛澜要上班,就将毛毛安置在公司的设备体验区了。
那里比网吧的设备要好上许多,毕竟蔚蓝科技只做精品。
然后毛毛就像是小鲨鱼被放回了大海、哈士奇被投放到了飘雪的北国……
总之,彻底解放宅男天性的毛毛,竟然还能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打电话的原因还是他听说自己被袭击了、表示很关心,这让盛澜怎么不感动?
再说都说好了晚上会一起吃饭的……
盛澜悄悄退开几步,顺便去给自己找衣服。
他跟还站在原地的郁长官说:“我不能丢下毛毛。”
郁诚晏眼睁睁地看着小桃子蹦出了自己所在的区域。
一开始长眉微挑,后来是重重下阖起眼帘。
他应道:“嗯。”
盛澜已经打开衣柜开始试衣服了。
一边挑选衣服一边道:“要不麻烦阮副将把他捎过来?……毛毛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让他自己走不大好。……阮副将这会儿应该还在公司处理玻璃墙破碎的遗留问题,正好能捎毛毛一段儿。”
郁诚晏没什么意见:“好。”
盛澜将一件衬衫放在身前摆弄片刻,觉得不好太正式了,又换了件白T:“不过晚上我们吃什么,附近有外卖吗?”
这个大城堡里倒是有厨房。而且还是能同时容下十几名厨师的那种,各式菜色都能做的专业厨房,规模比一般的饭店都要大。
不过这里没厨子。
“要是有食材的话,自己做也行。”
盛澜暗戳戳地提议。
……主要是,忽然很想吃中餐啊!而且他做菜也很不错。
之前刚搬进的时候发现有厨房和设备,盛澜就心动过,想哪天闲下来或许可以自己做。
结果连轴转了这么多天,一直没闲着,这事他就没提。
现在提起这茬,盛澜顺势说:“我厨艺还不错的哦!”
郁诚晏:“……”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蜷了蜷:“不用。”
他稍微整理了下着装,又恢复了正经的神态,说:“等人被接过来,咱们出去吃。”
“哦,那也行。”
临时购买食材的确不方便,而且还得处理,估计要忙好久。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
郁诚晏表示自己先去洗个澡换衣服,在那之前,他先帮盛澜处理了背后的伤。
……刚才还是浅浅一道红痕的伤,这会儿已经快要全部愈合了。
郁诚晏看见了,也没有说什么,仍旧仔细地给青年喷了药。
之后他回房间洗澡。
【看看,这才是S级肌体的修复力,S+只会更猛,你真的不需要么?】系统恶魔低语。
盛澜:“……”
在了解了打折卡还有好几天才过期以后,他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
能轻松忘记的,说明就不重要。
盛澜老僧入定式油盐不进地听了一阵系统的唠叨,仍表示自己要再想想。
他也在自己房间里稍微打理了下。
因为阿晏给他买了很多衣服,每次打开衣柜都想要多试几套,盛澜在镜子前着实摆弄了一阵儿。
但他也没敢太耽误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出门去找郁长官了。
毕竟阿晏洗澡的动作也一直很快。
……唔,这个还要得益于他们初见、乘同一艘飞船返回首都星、自己易感期到了的那次,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这段时间他们虽然住在一起,可房间隔得太远了,别说对方房间里洗漱的声音了,就是不超大声音地喊都听不到彼此的叫唤。
毕竟隔着两道走廊呢。
按照他们在一起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长来说,他们这种半同居的关系已经算发展得极其迅速。
但俩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能住出这种效果……这正常吗?
盛澜陷入深深地思索。
壁垒一样的城堡里很少能看见人类活动的痕迹。
大概是郁长官不喜欢人伺候、也不喜欢被打扰,即使是负责护卫这里的人也都是只守在外面。
所以整座城堡空空荡荡。
而这段时间盛澜也摸清楚了,二楼是一般郁长官活动的地方,但也只有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是他日常会使用的区域,其他地方也根本不涉足。
这是不是太浪费土地资源了?
不过据说这座城堡的建立,最初是为了抵御会从虫洞中钻出来的虫族和污染物,那条虫洞现在偶尔也处于活跃状态,因而这附近不能住平民。
所以也不算浪费资源吧。
一边想着,盛澜一边来到了郁长官的房间。
房间门半敞,里面没人。反而是隔壁书房里有说话声——听上去像是阿晏在跟人讲电话。
是在谈公事,而且还不止一通通讯,对面似乎有好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大嗓门,有些人还说着盛澜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阿晏却沉着地发号施令,气质凛冽,几句话就可以判断他是这群人之间的中心人物。
“……”
盛澜少有主动过来找男朋友的时候。
毕竟每天早上他起床收拾好,郁长官就已经在房门口等他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平时男朋友在书房里都做什么,他只是能感觉出郁长官其实很忙,平时并不像陪伴自己时那样,两个人犹如处在童话里的冰雪世界中,周围安静得不像话,满世界满眼都是对方。
平时的时候,找郁长官的人很多。连同阮副将他们也都很忙。
听了一阵后感觉自己这样在门外偷听似乎不太好,盛澜又稍稍退开了一些。
其实书房门是关着的,他也不算是站在门外。
是他现在S级的体力值让他连听力都提升了,不知不觉就听到了里面对话……
但这不好,盛澜还是立马后退。
没过多久,书房的门开了。
已经换了一套休闲常服的郁诚晏从里面走出来,直直来到青年面前。
“走吧。”
“嗯。”
时间有点晚,于是商议过后郁长官命阮副将直接将毛毛送到饭店,他们也从这里出发赶过去。
最终还是盛澜他们先到,稍稍等了几分钟,阮副将就将人送到。
董茂今天已经在蔚蓝总部开了眼,倒不会因为饭店富丽堂皇的装潢而感到如何。
但他见到郁长官却被吓了一跳——
那会儿郁诚晏又去接了通通讯,他今天似乎别样的忙,回来的时候径直向这边走着,身姿笔挺,风一般的凌厉。
直接把因为用高端设备玩游戏太兴奋、一直跟盛澜叽里呱啦说个没完的董茂给看傻眼了。
“卧槽,这不是上回跟你一起进游戏的那个,身材标准的建模脸??”
郁诚晏视线扫过与老婆并肩坐着的董茂,一压下颌点头:“你好。郁诚晏。盛澜的……男朋友。”
先前阿晏在他的朋友面前, 不都介绍自己为未婚夫的吗?
盛澜觉得奇怪的时候,郁诚晏已经落座。
董茂骤然被对方的气质所慑,下意识就站起身来,郁诚晏也对他说:“请坐。”
董茂:“……哦, 哦哦。”
坐是坐下了, 视线却还留在对方的建模脸上, 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他被盛澜拉了一下。
董茂才像旧机器被猛地按开开关一样,不仅动了, 还凑到盛澜耳边说:“竟然真有人天生能长成这样!”
他是有点怕郁诚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