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发展by奇遇木木
奇遇木木  发于:2024年10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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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这位传闻中的人物终于出现在众臣眼前,怎能不引人侧目。
关于叶如尘接下来的官职事务,皇帝问叶如尘想做什么?
叶如尘很是惊诧,授官之事由皇帝和吏部决定,不是谁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该直接安排才对!
站在旁边的一位官员冲叶如尘眨眨眼,叶如尘原本不认识此人,但方才这位大人开口说过话,是礼部尚书王典。
这便要从昨日说起了,昨日几位朝中重臣去内宫面见圣上开小会,一来处罚逆党一事,二来对救驾众将士论功行赏,其中就有叶如尘。
说起叶如尘授官一事,皇帝比较看中叶如尘专研新事物的能力,这几年他总能给皇帝带来各种惊喜。
尤其是亲眼看了那场烟花秀之后,皇帝简直恨不得当场将人拖回京扔去火器营研究火器!直后悔自己当初竟真信了叶如尘无意得到火药方子但知之甚少的说辞。
若殿试时就知道叶如尘有这能耐,那他绝不会出现在陇州。
可叶如尘能力又不止于此,文有治国之才,武有神勇之姿,这样的人物,无论是放到工部还是火器营,似乎都屈才了。
皇帝不过随口一说,本想着有臣子能帮助决断。结果不但有支持去工部的、军营的,各种意见想法满天飞。
吏部尚书觉得可以去地方布政使司或者督察院,皇帝表示要留叶如尘在京;
礼部尚书王典嚷嚷着礼部缺人手,瞧着叶如尘正合适,工部的骂他不要脸,睁眼说瞎话。
柳大学士推选叶
如尘进内阁,王典总是什么话都敢说,笑问“柳家是没人了吗,要找外孙儿婿接班?”柳大学士表示自己“举贤不避亲。”
皇帝头疼得紧,散了众人,突然兴起,想听听叶如尘的意见。
叶如尘能有什么意见,他什么都不相干,只想当个有俸禄可领的咸鱼。
这话他自然不敢在大殿上明说,否则要被唾沫星子喷死,但皇帝偏偏听出来了,“对了,护国寺请你去做和尚,叶卿如果愿意的话,朕可以考虑割爱。”
“什么?!”
叶如尘猛然睁大眼睛,其余人也愣住了,什么玩意!
谁请?请谁?做什么?
护国寺?叶如尘?做和尚?
皇帝看着众人反应心情大好,昨日护国寺方丈来宫中替他祈福除晦,不知怎么知道了几位大臣争抢叶如尘一事,便也说了两句。
彼时皇帝正喝着药,闻言差点喷出来。
“方丈夸叶卿天生慧相,可佑我燕国繁荣昌盛。”
就是有做吉祥物的潜力,这位方丈有些许夸张了。叶如尘强硬地扯了扯嘴角,婉拒道:“这个,就算了吧。”
殿内传出几声闷笑,叶如尘真想回头看看,敢看他笑话!别让他知道是谁!
朝廷有那么多官员,不是每个调任都那么速度,中间拖上三五月都是常有的事。
叶如尘这才刚从陇州回来,领导就想着给他安排活,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赶,真是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想放个假。
放假?满朝文武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倒是拉得挺长,不放过一点动静。
“叶卿,真是心直口快.....”皇帝幽幽道。
众臣OS:您可真敢说。
虽然大胆又无理,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皇帝居然准了!
喜提一个月休假,至于他官职的事待一个月后再说,也让皇帝和叶如尘都可以慢慢想。
叶如尘官职未定,但说好的封赏已下,赐府邸一座,赏金银玉器无数,另加官太子少傅。
太子少傅只是虚职,以示功绩与身份,并无实际管辖范围。
休假后,叶如尘夫夫开始着手搬新家。
自叶如尘与顾青辰成婚后,为了方便,无论到哪里都一直和顾父顾母住在一起,反正叶如尘孤身一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顾府很大,住他们一家人绰绰有余。
可毕竟是在燕京,叶如尘盛名在外,又混迹官场,若是一直住在顾府,不足半月绝对会传出叶如尘是赘婿的言论。
虽他们一家不在意,但到底有碍名声,或许皇帝就是想到了这点,专门赐下府邸一座。
[长林园]本是太祖皇帝钦封平阳侯的府邸,子孙袭爵直至上任平阳侯时,卷入谋逆大案,事败被抄家灭族,皇家收回了府邸,更名为长林园。
皇帝让叶如尘选府邸的时候,叶如尘一眼就相中了此处,背靠山林,还离顾府不远。
长林园占地极广,足有顾府三倍之大,分内园,外园两个部分。
叶如尘带着顾青辰来逛他们的家,今日有些阳光,怕他累着,专门备了覆着纱帐的滑竿。
顾青辰拒绝被抬着。
他一向独立,但在叶如尘面前,总是被惯得像个孩子,也让他渐渐养成了强烈的依赖感。
“那等下不准喊累。”叶如尘捏了捏他的脸,目中带着宠溺。
“我才没那么娇弱。”顾青辰嗤笑。
长林园如其名,园内有许多花草树木,空气清新,风景宜人,两人并肩悠闲的走着,叶如尘指着地方给顾青辰认。
一圈下来,顾青辰看得发晕,两腿竟有些软。
叶如尘觉得好笑,气得顾青辰想打人。
“是你非说不坐轿的,我要抱你你也不让。”
顾青辰咬牙,大庭广众之下,身后下人跟着,若是逛个园子被抱着回来他真没脸见人了。
“区区几步路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太久没动了。”顾青辰喃喃道。
叶如尘眉梢轻挑,“身子虚了,给你补补?”
顾青辰想了想,“不用,多运动就好,前些日子赶路在车里坐久了。”
叶如尘凑到他耳边提议,“那晚上多运动。”
顾青辰的脸腾地红了,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还是补补吧。”
“运动完是要多补补。”叶如尘一本正经地点头,顾青辰简直不想再说话!
......
长林园内,屋舍装修雅致,家具摆设齐全,叶如尘点了几处重新规划令人修缮了下,又增添了些摆设装饰。
陇州带回来了一批人手,顾母又送来了些仆人,加一名管家两位嬷嬷。
大门匾额换成了[叶府],自此整个府邸收拾妥当。
在一起住了那么久,猛地分开,顾母颇为不舍,离开顾府前,拉着夫夫俩说了许久的话,最后竟是差点落泪。
之所以差点,因为叶如尘笑出来了。
他说:“像不像你又嫁了我一次。”
咳咳,顾母还紧紧握着顾青辰的双手,母子两人本深情对望,闻言顾青辰不好意思的错开眼。
叶如尘上手捏了捏顾青辰泛红的耳垂,“我家阿辰又害羞了。”
顾母的情绪被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你个没良心的!”竟半点不伤心。
叶如尘笑着哄道:“娘,长林园离这儿不远,随时都能见面,娘要是想的紧就过去住,或者让元宵过来陪娘。”
顾父同意的点头,“搬个家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
“打得好算盘,想让我帮你们带元宵是真吧。”顾母笑骂。
顾青辰也笑了出来,“那娘愿不愿意?”
顾母哼了一声,“你们俩粗心大意,我这个做姥姥的不管谁管?”

第148章 三人纠葛
乔迁之日, 长林园内大摆宴席,认识的不认识的,但凡想与叶如尘结交的都携家眷前来庆贺拜访, 内院、外院宾客满座。
多年未见的徐时年、罗之清、陆子昂等几位至交好友来的最早, 罗之清一向走到哪里都热闹, 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冲上来给了叶如尘一个大大的拥抱。
“啊!兄弟你终于回来啦!太好了!!!”
罗之清的声音高昂明亮, 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顾青辰笑着走了过来,叶如尘拍拍罗之清的肩膀。
罗之清嘻嘻的叫了声嫂子,徐时年将人扯了下来, 拱手笑道:“如尘,嫂夫郎, 好久不见!”
陆子昂也将礼物拿出,送上恭贺乔迁的喜词。
“多谢多谢,几位, 别来无恙啊。”叶如尘哈哈一笑,虽多年未见, 但几人的情份丝毫没有减少,还是那般熟稔。
“客套的话就别再多言了”,顾青辰含笑招呼道:“快快进来坐吧。”
陆子昂笑道:“如尘在这里迎客,我们几个进去坐着干嘛。”
罗之清点头:“就是就是!”
徐时年也道:“都是自己人,可别拿我们当外人,我们在门口一起迎客吧。”
罗之清点头:“嗯嗯!”
“行!”叶如尘觉得挺好,“正好我还不怎么认识人,有你们也能帮我照看些。”
不多时, 宾客盈门来了许多人,热闹得紧, 宴席分内院、外院两地。
外院都是男子,由叶如尘招待,推杯问盏,畅饮吃肉,宴上不提朝堂只作闲谈。
内院的宴席则开在水云阁,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们,顾青辰和顾母在管着,还有忠武侯府的嫂子梅氏来帮忙招呼。
这次乔迁宴没见到萧呈渊的夫郎,听说身体不适,倒是赵二公子来了。
“赵二公子。”顾青辰点头问好。
“青辰哥哥,我们都那么熟了,你怎么还如此生分的称呼我?”
顾青辰轻笑,顺势叫道:“淮宁。”
“这还差不多!”赵淮宁开心的笑了起来。
赵淮宁说他是和哥哥一起来的,顾青辰没有戳破。
赵淮宁确实跟在赵淮安身后进门,可顾青辰分明瞧见,他是从萧呈渊的车马上下来的。
说起这个,私下里
顾青辰忍不住问了赵淮宁和萧呈渊的关系。
席上人杂事多,为做到周全,顾青辰不得不眼观四处,耳听八方,这么一来,一些风言风语就没逃过顾青辰的注意。
“你和萧呈渊,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淮宁苦笑,“青辰哥哥,你刚来燕京或许还不知道呢,我如今的名声可算不好。”
已经知道了,顾青辰心道。
“不过谢家哥儿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儿去,我们都成为了旁人的闲暇谈资。”
赵淮宁叹了口气,撑起笑容定定道:“但是我不在乎,我与萧哥哥两情相悦,何必理会那些不知情看热闹的人?那些非议不过是想逼我认输罢了,哼,哪怕所有人反对,只要萧哥哥心在我这里,我就会坚守到底!”
顾青辰不清楚这一年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赵淮宁变得有些不同,身上似乎缠绕了几分阴霾。
“可萧呈渊已经成婚有了夫郎,还是皇帝赐婚,你这般死守又是何苦呢,难道......”
顾青辰皱眉,犹豫着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淮宁,难道你,你想给他做小吗?那,萧呈渊又是怎么想的?”
“青辰哥哥,你说什么呢。”赵淮宁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扯了扯嘴角,“不,我赵家书香世家,岂能给人做小这般有辱门风,萧哥哥也不会这样委屈我的。”
“你知道的,我与萧哥哥早在嘉峪关就已经互表心意了。”赵淮宁说道。
“那谢宁心机深沉,用了手段定下这门亲事,萧哥哥并不情愿,并且很讨厌他,两人关系不好,总是吵架。自他们成婚后,我就很少见萧哥哥真正开心的样子了。”
赵淮宁沉默片刻,看向窗外,伸手接住被风吹落的桂花瓣,“萧哥哥说,他一定会和离的,我等得起。”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风一吹就散了,不知是说给顾青辰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对了,你来燕京这么久,可知萧呈渊与谢家哥儿也有过一段往事?”
顾青辰指的是多年前,还是少年的萧呈渊当众表爱意,虽然其详情无人知,但的确有过此事。
依他对萧呈渊的了解,萧将军为人坦荡,性格爽朗,该不会做出故意欺瞒,骗取哥儿感情的事。
但见赵淮宁这么固执,想他或许真的不知,于是问了句。
结果赵淮宁竟然知道。
赵淮宁不以为意,“谁年少时没做过几件荒唐事,萧哥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自己都忘了。”
“忘了?”顾青辰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这还能忘!
赵淮宁点头,“萧哥哥曾经受过伤,被人下了蛊,事后就忘掉了一些事情,但他自己并不知道。”
“既然能忘掉,就说明并不重要。”
“况且萧哥哥的母亲,嘉兰郡主也反对他们在一起,当年那件荒唐事后,萧哥哥被嘉兰郡主训斥了一顿,就再也没提过谢宁了。”
“而且那谢宁,他对萧哥哥也根本没有真心!”说到这里赵淮宁有点生气,“他若喜欢,为什么不来找萧哥哥?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哪有半分喜欢?”
顾青辰哑言,他不认识谢宁,不知作何评价。
权贵世家内院的腌臜八卦事也听过不少,但顾家家风严谨,从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亲眼见到这还是头一遭。
听赵淮宁说,他们成婚翌日,新媳给公婆敬茶,萧呈渊和其母嘉兰郡主都没有出现。
这对一个身居高门内院的哥儿来说,简直是天大的下马威,可以想象谢宁在侯府里的日子定是极不好过。
谢宁自幼丧母,没有嫡亲的兄弟护佑,外祖一脉凋零,唯一疼惜他的外祖母常年重病卧床。
此前,他们都以为这桩婚事是前太子和谢家的算计,如今才知,竟是谢宁的外祖母替他向圣上求的。
据说赐婚圣旨下达当日,谢宁外祖母就撒手人寰了。
其外祖母出身簪缨门第,诰命加身,临终前萌祖荫为孙儿求来赐婚,期望他后半生能有个好去处。
岂料那人已不再是当初的少年,终究是错了......
唉,想让孙儿落个好,却没问萧呈渊的意愿,硬凑了一对怨偶,折腾了三个人。
顾青辰不知道萧呈渊为何能什么都记得,偏将一人忘得彻底;谢宁没失忆那这些年为何不去找萧呈渊;又是否真如赵淮宁所想—谢宁对萧呈渊无意,求旨赐婚只是为了后半生想嫁得好些。
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不能说谁对谁错。
但这般纠葛在顾青辰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可以理解,不能茍同。
如果他是萧呈渊,既然无法拒绝赐婚,又无法迎娶爱人,那就趁早放手断干净,好好过日子;若实在接受不了结发妻子,那就相敬如宾;若实在忘不了心爱之人,那就将爱埋藏心底。
如果他是谢宁,既然夫君已令爱他人,那就该放手放手,该和离和离;若一时无法和离,那便说清楚,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如果他是赵淮宁,既然喜欢的人已经成婚,并且难以和离,那就说明不是良人,他会果断放手。
幸好他谁也不是。
幸好他是顾青辰。
幸好他有叶如尘。
三个人都太固执了,若有一人能尽早看清并放手,那便就皆大欢喜了。
顾青辰想到曾经叶如尘为赵淮宁算的一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虽然不能断言继续强求是否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局,但过程一定是痛苦的。
顾青辰劝说赵淮宁看清楚些,世上男子那么多,萧呈渊真的就是最好最适合的吗?
“莫要蹉跎了年华,最后落得一场空。”
赵淮宁摇了摇头,“我不悔......”
叶如尘和徐时年架着罗之清往外走,罗之清嘴里还嚷嚷着“再来,继续喝!”
将人扶到门外,罗之清晃了晃脑袋,似乎清醒了几分,拉着叶如尘衣袖,“如尘,你想好干什么了吗?不如来我们礼部吧?兄弟罩你!”
叶如尘笑道:“好的,先排除礼部。”
“哎?你怎么这样!”罗之清不满,还想说些什么,被徐时年打断。
“行了,你也不转转脑子,如尘去那里都比礼部合适。”
徐时年将其手从叶如尘衣袖上扯下,把人塞进马车,转头对叶如尘说:“那我先送他回去了,改日再约。”
“好,路上小心。”叶如尘点点头,目送两人的马车离去,然后转身回了府。
傍晚客人都散尽了,下人们收了残席,叶如尘抬头望去,月下凉亭还有一人对影独酌,脚下横七竖八躺了好些空酒壶。
从下人手中接过一盘点心,挥去了旁人,叶如尘给萧呈渊端了过去。
“酒量真不错!”
叶如尘啧啧称赞,喝了这么多,还没不省人事。
“□□街,和悦香糕饼铺的[花粘糕]。”萧呈渊只看了盘子一眼,抬头灌了一口酒道:
“刚出锅时味道最佳,有段时间阿宁喜欢,我常去排队,后来他吃腻了,我也好久没买了。”
“哦。”叶如尘问道:“你口中的阿宁,说的是谁?”
萧呈渊喝酒的手一顿,抬头坐起身,嗤笑,“淮宁呀,你以为是谁?”
“随口一问。”叶如尘耸了耸肩,他怎么知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萧呈渊心情很不好,叶如尘不再说话,只盯着他喝酒。
好在今日设宴,府里备的酒多,要多少有多少。
期间顾青辰过来看了一眼,叶如尘对他摇了摇头,顾青辰叹了口气,将今日所知告诉叶如尘后转身离开。
直到天彻底黑了,萧呈渊终于醉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
叶如尘端来一盘瓜子,就听他左一句阿宁对不起,右一句谢宁真讨厌。
叶如尘嗑着瓜子,问道:“你剧情走到哪一步了?主角受到底是谁?”
萧呈渊醉眼朦胧,根本听不懂他在问什么,自顾自说着酒话。
“他们都说我失忆了,呵呵,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没有一个人来告诉我,都瞒着我,现在又说我失忆了,真是可笑......”
“他们都说我喜欢他,不,我明明喜欢的是阿宁才对。”
“阿宁,对不起,说好要娶你的,是我对不起你。”
“阿宁,你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阿宁......”
说着说着渐渐没了音,醉酒的人说话颠三倒四,叶如尘揣摩着这些话,得出一个结论。
叶如尘:“你是不是喜欢上谢宁了?”所以才觉得对不起赵淮宁。
“或者应该说,是'又'喜欢上了!”
“不可能!”
萧呈渊猛然抬头,红着眼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喜欢那样一个人,诡计多端,虚假做作,他还心思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哦?这等私密,如果叶如尘是君子的话应该即刻回避,但他竖起了耳朵,可惜萧呈渊不再说了。
,叶如尘捏了块点心,毕竟是私事,道德束缚下他并没有继续追问。
过了有一会儿,萧呈渊又喃喃道:“成日扮着柔弱可怜的模样,一说吵架就病倒,一说狠话就吐血,药也不吃,大夫也不看。”
“亏我还想过,谢家要完了,若他当真无处可去,留下也行,可以置一个别院给他养病,我还想要怎么跟阿宁解释,阿宁不高兴怎么办......”
“结果都是假的,全是装的,为了不和离他竟然给自己下毒,他怎么敢!”
“难怪从不看病,那副要死的模样,都是吃自己吃药吃的,哈哈,哈哈,可笑,当真可笑!”
“我真可笑,我居然信了......”
越说越离谱,叶如尘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但重山不是。
重山听不下去了,重山从树上跳了下来。
叶如尘轻咳一声,“天色不早了,带你家侯爷回去吧。”
“昂,要不,我叫人煮碗醒酒汤喝了在走?”叶如问道。
重山看着他,好像在质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煮?
叶如尘想解释,他绝对不八卦,只是醉一场发泄出来会更好。
重山抱拳道:“不用了,今日多有打扰,侯爷他压抑了很久,叶大人勿怪。”
叶如尘点头表示理解,“送他回侯府吧,府里想必还有人在等。”
重山顿了一下,说道:“侯爷多日前已经从侯府搬出来了,现在住在别院。”
“那里是他家,总要回去的,无论是个什么情况,都应该要坦然面对,开诚布公的将事情说清楚,该合合,该离离。选择逃避总不是办法,害人害己。”
“好。”重山点了点头,“我会转达的。”
走之前,重山解释了句:“当初郡主就特别反对,正好侯爷失忆,郡主下令谁都不准提。”
啧,原来是这样,叶如尘感慨,经典套路。
叶如尘:“希望你家侯爷能正视自己。”

重山最终还是将萧呈渊送回了侯府, 萧呈渊自成婚后,就已从卧室搬到了书房。
翌日,萧呈渊昏昏沉沉的从书房醒来。
昨夜虽醉得厉害, 却也没不省人事, 萧呈渊隐约还记得自己在叶府拉着叶如尘絮叨的糗样, 头疼不已。
叫来重山一问, 头更疼了。
重山的记性甚好,将昨晚场景详细转述了一遍,语气平淡毫无波澜,仿佛那些羞耻的话不是从他面前主子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叶如尘这么说的?”萧呈渊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重山走后, 萧呈渊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鬓角,半晌, 抬手打开了书案上一个上锁的小匣子。
匣子里装了好几个信封,和离书中还夹着一封休书, 萧呈渊没数过自己写了多少封,反正一封都没送出去。
不是他没给,而是给了也会被退回来。
萧呈渊将和离书扔到谢宁面前时,谢宁瞥了眼封面三个大字,拆都没拆就说:
“圣上亲赐,不敢收,亦不敢落名。”
“请侯爷自己送入宫,让陛下同意。”
皇帝怎会打自己的脸, 萧呈渊气坏了,谢宁看他那炸毛的样子却笑了, 建议道:
“那要不,你将这和离书换成休书,这样就无需我签字同意,我也绝不会赖着,怎样?”
真是个好主意,有身份和战功相护,即便事后皇帝知道了生萧呈渊的气,也不会真将他怎样。
萧呈渊回去后一鼓气写好休书,写完却也冷静了。
休妻不比和离,若真将休书递出去,谢宁名声就完了,更别说另寻好夫婿。
于是那封休书就和其他和离书一样,被锁在了这匣子内。
“坦诚布公吗?”萧呈渊喃喃道,随即哼笑一声,“是啊,该合合,该离离,耗着总是害人害己......”
他打开最上面那封和离书,来回读了两边,看着那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静默了许久。
厨房又做了醒酒汤,是谢宁身边的丫头端来的,还有一碗青菜肉粥。
“你家主子怎么样了?”萧呈渊问道。
“不太好,近日主子心绪烦闷,身子虚弱,瞧了郎中吃了药也不管用,昨夜受寒,今早又咳血了。”
“郎中说不能见风,好在今日无风,暖阳和煦,主子正在院子里休憩呢,侯爷可要去看看?想必见到侯爷,主子心情会...”
“...会好些。”
丫鬟正说着,突然看到桌上的和离书,顿时哑声,变了脸色。
萧呈渊似无察觉,只是喝粥地手不着痕迹顿了一下,不急不慢将粥喝完放下,嘱咐道:“我一会儿去看他。”
丫鬟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嗯”了一声退下,态度敷衍,语气不善,萧呈渊并未在意。
萧呈渊来到谢宁所在的枫园。
秋日的枫叶在日光下熠熠如火,湖水清明,倒映着岸边红叶,天上白云,和独舟孤影。
一叶独舟漂浮在湖水中央,上头系了根长长的绳子,另一端拴在岸上。
谢宁就仰面躺在舟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一手搭在腹部,一手伸出船沿,指尖轻触水面。
园内寂静没有一个下人,水面平静没有一丝涟漪,石桌上放置的披风一角掉到地上,沾染了泥土。
万物噤声,像一幅宁静又安详的美好画卷。
萧呈渊站在岸边,心突然揪了一下,只觉得这场景刺眼极了。
像时间死了。
像谢宁死了。
他皱眉走下去,牵起湖边绑着的绳子往回拉,画面动了起来,湖水泛起涟漪,谢宁指尖轻颤,并没有睁眼。
随着绳子越缩越短,小舟被拉回岸边,那人也回到他眼中。
“你这是做什么?”萧呈渊沉声问道。
“晒暖,去去病气。”谢宁淡淡开口。
萧呈渊把谢宁的手从水里拿起,一片冰凉,顿时一腔怒意涌上心头。
“秋日天凉,湖水冰冷,即使出太阳也暖不到哪里去,长乐还说你昨夜受寒咳了血,你就是这样养病的?”
谢宁道:“你不气我,我会尽量长命百岁。”
这话萧呈渊以前是不信的,现下却知道,只要这人不作不折腾,好好养病,说不定活得比谁都长。
萧呈渊甩开他的手,站起身将桌上的披风扔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斥道:“还不起来!”
谢宁睁开眼,入目就看到一张俊朗好看但怒容满面的脸,随后视线向下,看到对方两手空空。
“没带和离书?”
谢宁问着,慢慢坐起身,抱着披风站了起来。小舟有些晃动,谢宁起身时站立不稳,险些摔倒。
萧呈渊一见他那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就莫名心悸,即便知道对方很有可能是故意装的,还是伸手握住了他的小臂。
只是心下不耐,动作粗辱地将人拽上岸后便立刻松开了。
“你要回来住了?气消了?”谢宁又问道,语气颇有些轻快。
萧呈渊没有回答,说着来之前做出的决定,“谢宁,和
离之事,我会找机会禀明圣上,届时也无需你签字了。”
谢宁正准备系披风的手一顿,放了下来,“圣上亲赐的婚,再让圣上收回去,哪有那么容易。”
“这就不用你管了。”大不了用军功官位相抵,再挨上一顿板子,萧呈渊想着。
“此事已定,别再让我发现你耍花招,这回就算你死在府上,我也会让谢家将你抬出去。”
谢宁面上无波,淡淡问道:“什么时候?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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