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问题学生by纵有长风起
纵有长风起  发于:2024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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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软软的。
好想吻上去。
正如他自己说的,酒精会影响他的思考,傅思延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太健康的东西。
所幸他残存的理智让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疯狂的内心想法,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言牧现在脑子也不是很清醒。
言牧被傅思延压在身下,脑子是混乱的。他看着傅思延那薄薄的嘴唇,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看过的一句话。
据说异性之间对视十秒以上就会想接吻。
但是现在他想说,不只是异性,同性也会。
跟傅思延的隐忍克制相比,言牧他不仅这么想了,他还这么做了。
言牧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痒痒的,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又酸又涨,急需什么东西来缓解一下。最后,鬼使神差的,他闭上双眼,微微起身,将自己的唇,贴上了傅思延那有些微凉的唇瓣上。
傅思延惊愕地瞳孔放大,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是断了,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心理建设在这一瞬间也都分崩离析。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扣住了言牧的后脑勺,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言牧吻上去的时候只是浅尝辄止,傅思延回吻的时候却充满侵略性,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吻的极深。
言牧还是第一次接吻,对傅思延强烈攻势有点招架不住。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贴了一下会换来傅思延这么猛烈的回击,无措的同时只好凭着本能用手勾住了傅思延的脖子,笨拙地回应着。
傅思延把他对言牧那些一直无法诉之于口的隐秘感情全都倾注在了这个吻里,他几近贪婪地向言牧索求着,释放着自己内心酸涩的情绪,另一只手怜惜地捧着言牧的脸。
这个吻整整持续了好几分钟,一吻结束,两个人的唇分开了一些,都在微微喘着气。
言牧被吻的满脸通红,嘴唇也好像有点肿了,这副样子被傅思延看在眼里,只觉得浑身血脉偾张,差点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继续亲上去。
他一手撑着沙发起身,心跳如擂鼓,有点茫然又不知所措。
刚才……是言牧主动亲上来的。
一想到这个,傅思延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言牧这时也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目光呆滞地看着傅思延,愣愣道:“傅思延……”
傅思延一颗心顿时被悬了起来,呼吸都要困难了。
他在紧张。
言牧会说什么呢?说刚才只是一个意外?还是说和男人接吻会让他感到恶心?
但出乎他的意料的是,言牧只是极力装作淡定地说了一句:“傅思延,你亲的我喘不上来气了。”
傅思延懵了,一时间说不出话。
言牧还在那自顾自地认真评价:“吻技很差。”
傅思延:“……”
言牧接着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软软的唇瓣,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把我的嘴给亲肿了?”
这一系列无厘头的话成功让傅思延更茫然了。
这是兴师问罪?又不太像。
“吻技这么差,你之前没亲过别人吧?”
傅思延瘫着脸:“你亲过别人?”
言牧眨了眨眼:“你猜呢?”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傅思延忍无可忍:“我学东西很快的。”
言牧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嗯?”
然后他就看傅思延一下子又凑到他面前,紧接着下巴就被他捏住了,刚分离不久的嘴唇再一次紧密贴合在了一起。
跟刚才那个侵略性极强的吻不同,这次傅思延吻的温柔而又虔诚,细细地描摹着言牧的唇形,而后趁他不备,再次深入,这就算了,他还用舌尖不断挑逗着他。
“唔!!”言牧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合着学东西很快是指接吻技巧?!大哥你这已经不是学的快的程度了,你这分明是无师自通啊!!!
傅思延另一只闲着的手一把捉住了言牧的手腕,不让他乱动。
这一次,言牧再一次被傅思延亲的喘不上来气。
“你喘不上气是你自己笨不懂得换气,不是因为我吻技差。”傅思延嗓音低低的,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
“骗、骗人。”言牧这时充分演绎了什么叫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我没有骗人。”傅思延把额头抵在言牧的额头上,语气温柔的不像话,“我喜欢你,言牧。”
言牧顿时顾不上计较傅思延说他笨这回事了,眨巴着眼睛愣了神。
而这正好遂了傅思延的意,他继续说:“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很想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刚才没有排斥我,那你应该……不讨厌我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讨厌死你了。”言牧口不对心地说着,下一秒却伸手抱住了傅思延的腰,把下巴垫到了傅思延肩膀上,“我出去两天你就只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还不到五分钟就挂掉了,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想我,鬼都不信。”
傅思延心软的一塌糊涂的同时又哭笑不得:“我是怕打扰你。”
毕竟那个竞赛言牧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他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到他的状态——虽然领队其实不需要什么状态。
“都是借口。”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傅思延很是无奈地回抱住了他,“我还是更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刚才都让你亲了,现在也抱你了,你还要我说的再明显一点吗?”言牧脸都要红到耳根了,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是转移了话题:“你最好祈祷明天我的嘴能消肿,不然明天去上班那群八卦学生肯定会问。”
“要是问了你要怎么解释?”
言牧没好气地哼道:“我就说被狗啃的。”
傅思延:“被狗啃到嘴?”
言牧:“……你闭嘴。”
“好了好了,你松开我。”言牧说着挣脱了傅思延的怀抱,端起桌上的茶,“都怪你,现在凉过头了。”
傅思延很难得地笑了。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差点把言牧给看呆。
幸好这人平时不笑,不然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
傅思延接过了杯子,很优雅地把里面的茶都喝光了。他把杯子放回到桌上,说:“没事,温度刚刚好。”
言牧大爷似地往沙发上一躺:“喝完了就去洗杯子吧。”
傅思延拿着杯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对他说:“别躺在这,回房间躺床上去。”
经傅思延这么一说,言牧倒想起来了。他一下子又坐了起来,问道:“我被子那些的干了没啊?这都一个星期了,应该得干了吧?”
傅思延冷静道:“干是干了,但是因为太潮,味道很难闻,要么丢掉要么塞进楼下的回收箱吧。”
言牧:“丢掉了那我盖什么?”
傅思延:“你继续睡我房间。”
“不行,那我房租都交了,怎么能一直跟你挤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言牧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给你免房租。”
“不要,那我不就吃软饭的了吗?”
“不会的。”傅思延失笑,“不过你房间空着也不好,周末再去一趟商场吧。”
“行吧。”言牧勉强算是接受了,看傅思延去洗杯子了之后就拎着包回房间找衣服洗澡了。
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着水落在他身体的每一处,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着刚才在外面的一幕幕,感觉身体莫名的又要热起来了。
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让他不禁感到有些不真实。
现在傅思延应该算是他男朋友了吧?
他之前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会谈恋爱,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找个男的谈恋爱。反正一顿操作猛如虎,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他回过神来,他就已经跟傅思延确认关系了。
甚至都亲了两回了。

第71章 上瘾
事实证明,即使他之前一直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傅思延怀有那种特别的心思,他的实际行动却欺骗不了他。
而且还是他没把持住先亲上去的。
言牧心一阵发痒,忍不住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感觉……还挺不错的。
待言牧收拾好心情洗完澡出去时,看到的就是傅思延正拿着那只小皮卡丘玩偶站在床边四处观望,似乎是在思考把它放到哪里才合适。
那个玩偶在过去的几天一直都是“三八线”的方式存在于两个枕头的正中间的——不过没有起到什么实际的作用就是了,因为言牧每次早上醒来基本上都是已经蹭到傅思延那一边去了的,还没他在许煜凡那的那条毯子折成的“三八线”来的有用。
“你没事动它干啥?”言牧迈开长腿朝傅思延走过去,一脸奇怪地低头看了一眼那个无辜的玩偶,“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抓上来的哎,你这是准备把它发配到哪里去?”
傅思延很冷静地解释:“它在床上有点占位置。”
言牧:“它就这么点大。”
傅思延坚持道:“还是有点占位置的,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吧?”
“不是说好的你晚上要抱着它睡觉吗?”言牧忽地想起上次傅思延给他抓了那只大的之后捉弄他说要他晚上回去抱着睡觉——他后来礼尚往来,把那只小的强行送给了傅思延,并且也要求他晚上回去抱着睡。于是他便坏笑着像这样故意打趣傅思延道。
傅思延略弯下腰,把玩偶放到了床头柜上,淡定答道:“我记得我当时应该没答应你,是你单方面这么要求的。况且……”
他说到这便顿了一下,像是卖了个关子。
言牧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况且什么?”
“况且我要是抱着它睡了,那就没手抱着你睡了。”
“咳咳咳……”言牧闻言,又把自己给呛着了,赶忙把头扭向一边,心说不好。
傅思延这么会撩?这开窍的未免也有点太快了吧?这货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
晚上抱着睡觉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他可是个大男人啊,怎么能让人晚上抱着睡!
但是刚才那莫名其妙心跳加速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是在期待吧?
不不不绝对不行!
所以猛地意识到这点的言牧很是别扭地又把脸转了回去,手握成拳抵着唇,企图以此掩饰自己不太自然的神色:“我这么大个人了哪能让你抱着睡啊。”
傅思延闻言,表情认真地想了想:“那让你抱着我睡?”
言牧刚想说“那也不行”,结果话还没出口,傅思延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其实这几天你睡到后半夜都会睡到我这来,还把胳膊架在我身上。”
“什么?真的假的?”言牧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难以置信,“我睡相这么差?”
不能吧,要是真这么差许煜凡之前应该早都投诉他了啊?
“这次没驴你,是真的。”傅思延看着言牧大惊失色的表情,一个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我不相信,除非你拿出证据。”言牧恼羞成怒地过去一把捂住了傅思延的嘴,“还有你不许笑了。”
虽然是被捂了嘴,但言牧舍不得下重手,只是虚虚地覆着,傅思延想说话还是能说的:“这么霸道?”
言牧没好气道:“论霸道不是你更霸道吗,之前是谁动不动就拿不听话就出去睡大街来威胁我的?”
“以后不会了……”傅思延如此说着,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低下头,靠在了言牧的肩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渐渐的抽离了似的,得依靠着言牧的身体才能够勉强站稳。
言牧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了傅思延。傅思延人比他高,重也比他重,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导致他都差点没站稳。
这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因为这个姿势,傅思延柔软的发丝恰好蹭着他的脖子,蹭的他一阵发痒,更加没力气。
“傅思延?你怎么了?你别碰瓷我啊,我不说你就是了,你你你先起来,我要站不住了——”言牧异常艰难地道。
“酒喝多了,头晕。”伏在他肩上的傅思延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言牧万分惊恐道:“不是你都喝完那么久了现在才来晕,你真不是装的?”
“这酒后劲大。”傅思延是这样解释的。
他这话刚说完,言牧就再也没撑住,被压着往后方倒去——好在后面就是大床,摔下去不疼。
“卧槽,傅思延你猪啊你,这么沉。”言牧仰着被傅思延压着,一时间动弹不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言牧只觉得自己那好不容易才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开始狂跳,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他费了好一番劲才阻止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并且把傅思延从自己身上挪开,还摆成了正确的睡觉姿势。
“累死我了,重死了,明明看着那么瘦,怎么就这么沉。”过一番折腾,言牧汗都要冒出来了,刚才那个澡差一点就要白洗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肉都长在哪……”言牧好奇心上头,本着刚才的亏不能白吃的道理,见傅思延闭着眼一动不动,便斗胆把他的衣服掀起来一角,屏着呼吸瞅了一眼。
八块腹肌。
言牧心情复杂地把衣角拉了回去,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再次掀开。
不确定,再看一眼。
然而他一连数了三遍数量也没有减少。
言牧的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在摸与不摸之间反复横跳,最后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好硬。好结实。
难怪这么重呢。
“嘶,平时也没见他吃蛋白粉增肌啊和健身啊,怎么身材这么好。”言牧有些郁闷地悄声嘀咕着,而后掀了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
六块——还是大学的时候为了卷室友特地练的,但是最近吃的太好又缺乏运动,已经有点不那么明显了。
回头一定得问问傅思延到底是怎么练的。
言牧呼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弯腰扯过被子替傅思延盖上。接着估计是嫌热,又摸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一点,定好时后搁在了床头柜,跟那只被傅思延流放的玩偶放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傅思延再次准时在那个点醒来。
很显然,过多的酒精也不能干扰他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但是一阵昏沉还是免不了的。
他承认昨晚倒言牧身上有一部分是装的,但头痛也确实是真的,只是还没到那种站都站不稳的程度。
不过要是不这样,他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来黏着言牧。
傅思延转过脸,果然看见言牧正睡在自己的旁边,手也像之前几次那样搂着他。
他兀自欣赏了几分钟对方恬静的睡颜,忽地心生一计,摸索着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
昨天这祖宗抵死不认,嚷着要有证据才会相信,现在证据有了,就差找个机会给他看看了。
“嗯……”言牧无意识地哼哼,搂着傅思延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傅思延自然是感觉到了,临时决定今天不早起锻炼了。
偶尔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然后今天早上高二七班晨读的住宿生们就发现他们的班主任以及副班主任在铃声响了五分钟后都还没出现在班里。
“怎么回事?都这个点了,傅老师和言老师怎么都没来?”
“该不会又躲门口了吧?上次言老师就故意在门口蹲着,然后逮了汤健民看漫画。”
“没有,刚才我偷看过了,门口没人。”
学生们正讨论的热烈,这时有个眼尖的余光瞥见走廊突然冒出了两个人影,当即就警铃大作:“来了来了!!”
其他人马上就收到信号,一秒就闭上嘴继续读自己的书,同时还战战兢兢地留了个心眼注意着那两个人的动向。
然而他们等到的并不是姗姗来迟的傅思延和言牧,而是板着脸的罗雅和陈国伟。
这两位号称全年段最令人闻风丧胆的老师一前一后地进来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人胆敢偷懒摸鱼后就出去了。
但是那些受惊的学生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原本已经出去的罗雅又折回来了,甚至直接在他们讲台上坐了下来,看那架势估计是一整节晨读都要在这了。
跟言牧第一次来班里不同,罗雅坐在那,没一个人敢问老师你是不是走错班了。
七班的同学们欲哭无泪地读着书,心说罗老师您八班是不管了吗。
八班的同学们也需要您的监督啊!
到了早上七点,傅思延是被言牧给摇醒的。
“傅思延快起床!给你讲个恐怖故事!我们睡过头了!”言牧逮着傅思延拼命晃,“七点了!”
言牧要早起的时候都是傅思延叫他起的床,而这回傅思延睡过头了,他就更不可能醒了,在七点的时候才觉得哪里不太对,猛地一睁眼摸出手机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我醒了,别摇了,晕了。”傅思延头还痛着,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不要慌,偶尔旷一下晨读没事的。”
言牧这才勉强冷静下来,半信半疑:“真的?”
傅思延点了点头:“真的。开学第一天我不就旷了么。”
这么一说言牧倒是想起来了,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傅思延一大早给他发微信叫他去帮他蹲晨读,他还怀疑傅思延是遛狗把狗溜没了来着。
“行吧,姑且相信你,要是被陈主任骂了我就赖你头上。”
傅思延想到言牧之前几次找的神理由:“你打算怎么说?”

第72章 同人文(一)
言牧盘着腿坐在床上,脑子里还全是“遛狗把狗给遛没了”,闻言干脆就顺势借题发挥,一本正经地说:“傅思延早起遛狗结果把狗给遛没了,逼迫我一起帮他找。”
傅思延:“……”我就知道会这样。
“不跟你说了,我刷牙去了。”言牧说着就起身,在傅思延开口吐槽他之前迅速翻身下床离开了战场。
待他们都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后才刚过七点十五分,早读大概是注定要迟到了。
“早餐是路上买还是早读下课去食堂?”临出门前傅思延问他。
“食堂吧,话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早餐呢,迟到这么久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吗”
"我认为我的学生应该不至于因为班主任和副班主任迟到就不读书。"
“那你对他们还真是信任。”言牧边穿鞋边回答他,“你忘了我上次逮的那个看漫画的了?”
傅思延:“……那是极个别。”
“你可不能认为他们都跟你读书那会儿那么自觉,要是我们长时间不出现,他们指定要翻天的。”言牧穿好鞋直起身,忽然想到傅思延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也不知道醒透没,想了想还是问:“你头还痛不,要不然我来开车吧?”
傅思延很爽快地把车钥匙递给他。
一回生来二回熟,言牧这回开傅思延的车就熟练多了,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一路碎碎念:“傅思延你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咱这才谈恋爱第一天呢你就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傅思延坐在副驾驶,对言牧的指控表示:“没有‘从此’,今天比较特殊。”
“哪里特殊?”
“头痛,以及……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今天是第一天。”
言牧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第一天’,随即又马上想起自己刚说的“谈恋爱第一天”,脸一热,也就没多说什么。
到了学校蹲完早读课后,言牧本来以为陈国伟会来抓他去汇报有关昨天那个竞赛的事情,却没想到先被抓走去促膝长谈的傅思延。
言牧目送着傅思延跟陈国伟一起出门的背影,十分怀疑陈国伟估计是要找他算早上旷晨读的账。
“呦,你怎么看着春光满面的,这是睡饱了心情好?”李茉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弯着眼睛笑着凑上来,“听说你和傅思延今天早上双双旷了晨读课?”
言牧默默后退一步,跟她拉开了距离:“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李茉摆了摆手,施施然道:“姐们我消息灵通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言牧:“好好好。”
“所以怎么回事啊?见了鬼了,你就算了,傅思延旷就不太正常了。”李茉马上换了一副八卦的表情。
“睡过头了,这不是很正常吗?”言牧双手环胸,"还有什么叫‘我就算了’,傅思延他就不能睡过头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你们俩同时睡过头,刚才又同时出现在办公室,实在是很难让人不怀疑啊。”李茉诚恳道。
“你想知道真相吗?”言牧挑着眉,故作神秘地问她。
李茉眼睛瞬间就亮了:“当然了!是什么!”
“其实是因为傅思延早上起来遛狗结果把狗给遛没了,打电话给我逼迫我帮他一起找。”言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关键是即使这么离谱,李茉一开始却还真信了:“原来是这样,难怪呢。”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你先给我等等,傅思延有养狗?”
言牧:“呃......”一时忘了李茉之前是去过傅思延家的了。
“有猫腻。”李茉眯起眼,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言牧一番,“你昨天一到办公室就问他在哪,然后今天又一起迟到,所以你们俩昨天肯定在一起,说吧,你把我偶像拐哪里去鬼混了?”
“停停停,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是我拐的他,就不能是他先拐的我吗?”
李茉一脸奇怪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拐你,你不带坏他就不错了。”
言牧警觉道:“我带坏他什么?你可别血口喷人。”
李茉不假思索地答:“迟到早退啊,我记得我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吧。”
言牧:“……”好吧,这个确实没法反驳。
“话说回来,他应该不会真被骂吧?”言牧探头往门外瞄了一眼,“不是说偶尔旷一下晨读没事么?”
“这你就不用担心啦,如果陈主任要骂肯定连你也抓出去一起骂了,怎么可能只抓傅思延一个,估计是有别的什么事吧。”李茉想了想后说,“这不是马上要运动会了么,你们班有什么安排没?”
“运动会能有什么安排?”言牧不解。
“开幕式啊,你们开幕式不表演吗?”李茉说到这又想起什么,“对哦,昨天开会的时候你不在来着,不能怪你。”
“现在高中运动会开幕式居然还表演?”言牧依稀记得自己高中那会儿的运动会的开幕式都是“删减版”,直接跳过表演方阵环节,等领导致辞结束后就直接开始了。
“我们学校保留了,别的学校没有。”李茉骄傲道,“我们校长比较注重传统,像运动会和元旦晚会那种大型活动办的都是挺不错的。”
“那还挺不错的,不过我们班什么打算我还不清楚,回头问问傅思延吧。”
言牧话音刚落,跟陈国伟谈完话的傅思延就回来了,看见正在热聊的两人,径直就朝他们走过去。
李茉一见傅思延过来,条件反射地站的笔直。
然后她就看见傅思延先是向她微微点头致意,再很自然地抬手勾住了言牧的肩膀,就这么半强硬地把人带回了座位。
李茉的头顶仿佛冒出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这个世界终于还是癫成了她看不懂的样子。
“刚才陈主任叫你干嘛呢?”被傅思延强行拖回位置上老老实实坐着的言牧一手托着下巴,问他。
“他想让我作为高二年段的教师运动员代表,在运动会开幕式的时候讲几句话。”傅思延不假思索地回答说,随即也问了言牧一句,“你呢?又在跟李老师聊什么八卦?”
“聊你的八卦。”言牧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李茉应该没在偷听之后用只有他跟傅思延两个人之间能够听到的音量说,“倒是你,我跟她聊的好好的,你怎么上来就这么霸道的把我拉走了?把人家晾在那多不礼貌。”
傅思延自知理亏,目光游移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为自己辩解道:“我刚才有跟她打过招呼的。”
言牧:“?你怎么打的招呼?我都没发现。”
傅思延:“点头。”
言牧鄙夷道:“……这也算?”
傅思延反问:“怎么不算?”
言牧:“......”行吧,你说算就算吧。
“我等会儿一二节有课,就先过去了。”傅思延说着拿着书起身,视线落在了言牧乌黑蓬松的发顶上,强忍住想要伸手揉一把的冲动,淡淡地说。
“慢走嗷。”言牧摸过鼠标,转过脸面向电脑屏幕,精神饱满地准备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不过他正想开始,就发现傅思延好像还没走,不由得略感奇怪地又转回去:“嗯?你怎么还不走?”
傅思延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言牧:“?”咋了这是?
傅思延不好意思直接说想跟他黏一起,只好委婉地试探:“你这个月的听课记录还差不少吧?”
“嗯?是这样,不过这个月不是还没过半嘛,不急。”言牧没想那么多,直接回道。
傅思延:“……”还是高估他了。
完全get不到自己的真实意图。
他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口气,拿着书出去了。
等到傅思延离开有一会儿,言牧按着鼠标的手指一顿,这才后知后觉,在心里凉凉道:“等等,刚才傅思延不会是在邀请我去听他的课吧?”
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于是往后的几十分钟,言牧都沉浸在无意中拒绝了男朋友的邀请的自责当中。
他本来想着等傅思延下课回来好好解释一下,但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其实也正常,随着教学进度的推进,下课后揪着傅思延问问题的学生也越来越多,经常整个课间都待在教室里出不去,就算回了办公室也会有学生追到办公室来问。
而且不仅是傅思延,其他数学或者物理老师的状况也差不多。
这两个科目被公认为最难,问的人最多,而且那些勤学好问的学生要是没在办公室找到自己班的老师,急眼了就随便逮一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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