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男友从无限流回来了by天灵根
天灵根  发于:2024年0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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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凭司将被子铺在同面的邻近床位上。
简单铺好床后,盛明盏从床梯边跳了下来,开始检查寝室里的桌子和抽屉。
宋庭道:“我都看过了,寝室里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时间也晚了,只能明天早上再出门了。”宋庭看看寝室里的两个人,开口问道,“有没有兴趣,出去加个通讯器好友?”
盛明盏检查完抽屉,回过头来,看向宋庭。
傅凭司冷淡出声:“你想招揽我?”
“不不不。”宋庭似乎觉得意外,连忙摇头,“我又不是公司的人事部门员工,怎么会想招揽你们?”
“我的意思是……”宋庭看向先搭理他的盛思,建议道,“有没有兴趣多个情人?你的伴侣不会介意吧?”
伴侣本人:“……”
盛明盏抱臂而立,转眸瞥一眼傅凭司。
“我介意。”傅凭司淡漠出声。
“唉。”宋庭遗憾地叹了一声,继而看向傅灯灯,“有没有兴趣加个好友?我可1可0。”
没有帅气1,来个漂亮1也好。
傅凭司长腿一支,身体靠在桌前,冷淡地看向盛明盏。
被波及“战火”的盛明盏恰好与自家男朋友对视上了眼神,立马抬头望天。
宋庭道:“你的伴侣不会也这么小气吧?”
盛明盏道:“我拒绝。”
“唉,我还以为你们都是开放性行为,结果……”
接连被两个人拒绝的宋庭有些尴尬。为了掩饰尴尬,他轻咳两声,开口道:“其实,刚才都是我的试探。”
“试探结果就是,这个手环的电流痛疼开到了十级。”
宋庭说罢,笑了两声,被痛得龇牙咧嘴。
“真的不考虑一下开放性行为吗?”宋庭道,“其实,我们可以在副本里先试一试的。”
然后,他迎来了对面两个人的冷漠目光洗礼。
傅凭司冷冷开口:“有性瘾就去治,别在这里发情。”

宋庭闻言,余下的话顿时一噎,有些讪讪地转过身去,开始翻找抽屉。
人一旦开始尴尬,就会装作很忙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从寝室外有人推门而入。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面容清秀,穿着白短袖和黑裤。
少年看见寝室里的三人,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沉默地走进寝室,回到自己所在的床位前。
“你好。”宋庭主动打招呼,“我叫宋庭,是新来这里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看了一眼宋庭,没有说话,抱着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
徒留下搭话的宋庭一个人再次尴尬。
没过多久,少年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发尾上还带着点儿湿润。
少年看见寝室里的三个人,依旧很沉默,没有半点想要出声说话的意思。
这人不会是哑巴吧?
正当宋庭思索的时候,就听见傅灯灯开口问道:“寝室里的洗漱用具是在哪里买的吗?”
他觉得这个少年也不会回答傅灯灯的问题。
少年闻言,看了看盛明盏,出声回答道:“楼下去领。”
盛明盏挑了下眉头。
宋庭:“……”
他服了。
三人走出寝室,宋庭才道:“他怎么就只回答你的问题?”
盛明盏问:“你问了他什么有用的问题吗?”
傅凭司道:“那个少年的戒心很重。”
宋庭仔细回想,发现他刚才的确没有问什么有用的问题。但是,人和人的交际,怎么能一上来就直切主题?至少得寒暄一番吧。像他问开放性行为,至少和这两人混熟了些才问的。
三人来到楼下,在寝室楼的后门处一位值班员的手里,领到了各自的洗漱用品,还有两套换洗的衣服,是统一的黑白两色T恤和黑裤。
回到寝室后,盛明盏问:“谁先用浴室?”
傅凭司道:“你。”
与此同时,宋庭也出了声:“我。”
盛明盏见状,开口道:“那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决定用浴室的先后顺序。”
黑白配,看手背和手心的朝向,手掌朝向唯一不同面的人先用浴室。十几秒后,三人决定出先后顺序。
盛明盏去浴室前,问道:“这个手环防水吗?”
目前的寝室里,一共就只有四个人。大家都知道问的是谁。
少年顿了下,才回答了一个字:“防。”
于是,盛明盏抱着先前领到的洗漱用品,去了浴室里。
他站在镜子面前,单手将手环给取了下来,丢进洗手池里洗了一遍,浸泡在水里。
盛明盏取下黑色美瞳,随意垂眸看了一眼浸泡在水里的手环。
镜中人的一双眼眸泛着冰透的蓝色。
他解开上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看见自家男朋友留在他身上的那些吻痕基本都消散了之后,才去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没过多久,浴室门被打开。
盛明盏穿着新换的衣裤走了出来。
纯棉的白色T恤套在他的身上,宽松领口处露出一点莹白的锁骨。裤子是短裤,堪堪过膝。下面是一截又白又直的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
盛明盏站在浴室门口,道:“下一个,去吧。”
傅凭司淡定地应了声,朝浴室方向走了过来。与盛明盏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嗅见了自盛明盏身上传过来的香气,清淡却无端似勾人心神般。
傅凭司走进浴室里。
浴室里的镜子上布满热气升腾时的水雾。此刻,在那些水雾面上,被人以手指画了一个简单的爱心。
毫无意外,肯定是上一个使用浴室的人画的爱心。
傅凭司抬眸望去,喉结微滚。
寝室里,盛明盏站在窗前,擦了擦自己微微带着湿润的头发,等风自然晾干他的头发。
他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时间,思索片刻,垂手点开聊天页面,给何有用发了一条消息。
盛明盏:【你见过以一条摆尾的鲸鱼作为执政图徽的执政官吗?】
这条消息在盛明盏的通讯器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显示为没有信号。他习以为常,又等了半分钟。
很快,何有用发过来消息。
何有用:【好像有点儿印象。】
何有用:【灯灯大王,等我一会儿。】
上一次在【极地冰原】的时候,盛明盏就发现了,无论他这边的通讯器有没有信号,何有用出品的手机都会接受到他发出去的消息。
何有用:【翻到了。】
何有用:【任务记录.jpg】
盛明盏点开图片,很快看到了何有用于3223年10月23日写下的任务记录。
上面说的是,几个基地进行合作,去剿灭一个异种的大型聚集地。会上,兔子执政官和鲸鱼执政官进行了友好的交流,后来两个执政官还被分配在一起执行任务。
盛明盏:【那你们现在还在联系吗?】
何有用:【都好久没联系啦。自从我完全动物化后,脑子只记重要的事情,就和鲸鱼执政官失联了。】
何有用:【好像……西北基地后来自我封锁了,不跟外界进行接触了。】
何有用:【我这里也没有西北基地的订货记录。】
盛明盏:【我知道了。】
盛明盏:【西北基地比较出名的执政官有哪些?】
何有用:【是“斑点狗”和“画师”。】
沉眠,屠夫,冰火,斑点狗,画师,哲学家,高中生不赶作业,医生。
盛明盏回忆过何有用签名本上的排序,如果是越前面的人越厉害的话,“斑点狗”和“画师”可以排第四和第五。
S级执政官。
盛明盏默念这几个字,又发了一条消息。
盛明盏:【永恒国度,知道吗?】
何有用:【灯灯大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盛明盏:【有事再联系。】
何有用:【兔子挥手.jpg】
盛明盏又给白毛男发了一条消息。问【永恒国度】的消息。
白毛男:【不知道,我在极南之地宅了这么久了,早就不清楚外面的世道了。】
结束聊天后,盛明盏思索几秒,尝试了下给傅凭司发条消息过去。
屏幕上显示的是没有信号导致发送失败。
盛明盏放下通讯器,摸了下自己已经变干的头发,转身迈步走了过去。
他看见寝室里的那个少年在桌子面前用笔记本写着什么,没有去打扰。
傅凭司洗完澡出来后,才轮到宋庭。
等宋庭进去后,盛明盏与傅凭司对视一眼,很快上了床。
晚上九点五十的时候,少年收好自己的笔记本,从床梯前爬上了床,十分板正地躺平在他自己的床上,闭上眼入睡。
这么早?
盛明盏注意到少年躺平的睡姿,回忆了下寝室楼的门禁时间。
宋庭原本是还在外面吹风的,看见少年这么早就睡了,避免自己违禁,也很快上了床。
晚上十点整,整栋寝室楼的灯正式被熄灭。寝室里黑了下来,以人的肉眼基本看不太清情况。
盛明盏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去,越过床沿,朝傅凭司的床摸索了去。
这还是他和傅凭司第一次以头对头躺在两张床上睡觉,换做是以前,他们都是躺一张床上睡觉的关系。
盛明盏摸索到傅凭司的枕头,以手指无声戳了戳枕头,传递一点儿动静。
几秒之后,一只手在黑暗之中准确地握住了他的手。
盛明盏在傅凭司的手心里轻轻地敲了敲。很快,他得到了傅凭司回应的敲敲手指。
他铺开傅凭司的手掌,用手指一笔一划地写着字。
傅凭司静心感受着盛明盏在他掌心写的字——我们这样算不算在寝室里偷情?
他辨认过后,在盛明盏手心里写:这算是校园恋爱。
盛明盏察觉到傅凭司在他的手掌上缓慢地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像是在回应先前他留在浴室镜子里的那个爱心般。
两人就这样静悄悄地“你写我画”,慢慢地聊了半个多小时的天。
直到整栋寝室楼都彻底安静下来,傅凭司继续在盛明盏掌心写了字——早睡,有我在,安心。
盛明盏写完字,微勾了下傅凭司的手指,才将手收了回来。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寝室的灯自动被打开。
傅凭司睁眼醒来,注意到灯亮的瞬间,睡在对面的少年立马坐起身来,爬下床梯,去洗漱池洗脸了。
傅凭司见状,起身下床。
他先是站在盛明盏的床边,伸手轻轻地敲了三下床沿,出声唤道:“起床了。”
盛明盏在睡梦中微一蹙眉,缓慢地睁开眼来,和傅凭司对视上目光。
盛明盏抿了下唇,神情间还带着一点被吵醒之后的委屈和撒娇意味。
傅凭司心里冒出一点儿柔软的情绪,最终还是克制地收回手。他转身来到睡得死沉死沉的宋庭一侧床边,抬手重重一敲床沿,冷声道:“起床。”
床沿被敲响的声音,让宋庭被吓得猛地坐起身来,“咻”的一下就睁开了眼。
另外一边,盛明盏已经彻底清醒过来,站到了地面上。他与傅凭司并肩挤在洗漱台前,完成了洗漱。
宋庭缓了好一会儿,才下床来洗漱,就看见两道并肩的背影,莫名浮现出一种想法来,觉得这两人很般配的样子。
下一秒,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盛明盏完成洗漱后,转过身看见失神的宋庭,开口问:“你不快点洗漱,待会儿食堂就没有你的早餐了。”
好吧,是这个寝室的洗漱台太小了,比较挤。
宋庭放心了。
早餐依旧是在这座学校的食堂里吃,有包子馒头鸡蛋白粥和小菜。
盛明盏选餐的时候,依旧只选了馒头和白粥,外加一份小菜。
宋庭端着餐盘里的清寡早餐,大早上的心情烂糟透了,好在对面有美色可欣赏。
不然,他真的吃不下这饭菜。
按照昨天引导者颁发的小册子来看,今天早上七点到八点,是早修的朝圣课。
等朝圣课结束时,他们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像其他人,是去工作的。
来到操场上,盛明盏目光一扫,忽地看见两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开口道:“看见熟人了。”
不远处,从学校门口走进来的,是昨天去了C级所在通道的两个人,苏秋和薛林树。
苏秋的一头红发在人群之中,还是比较显眼的。
很显然,苏秋也已经看见了他们,很快朝三人走了过来。
但是,薛林树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神情诚恳地开始祈祷起来。
和三人汇合之后,苏秋直接开口道:“他完了,已经被成功洗脑了。”
薛林树神神叨叨地说:“神,是伟大的神,是强大的神。太阳是东升西落,是神给与我们的馈赠。人工太阳,是虚假!是混乱!是异端!光明终将降临大地,黑暗将被驱逐!我已经迷途知返,愿神原谅我的无礼和冒犯。”
盛明盏看向苏秋,问道:“你们是怎么越级成功的?”
才一个晚上,这两个人从C级越到B级来,薛林树是因为被成功洗脑了,那苏秋呢?

苏秋很快讲起自己和薛林树昨天遇到的情况。
C级通道处,没有任何引导者前来引导,也没有任何的车辆来接他们。整条路上,全靠他们两个人徒步走路,最终到了一家工厂门口。
工厂内传来嗡嗡的声响。
安保室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们两个人,立马走了出来,把写满行为守则的小册子交给他们两个,让他们赶快去工作。
他们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看完行动守则上的内容,就进入了工厂内的工作岗位。
工厂内有无数条生产线,每一条生产线上的产品各不相同,绝大多数都是日常用品,被制作出来后,都会送往城中各个地方,投入使用。
在工厂里,每个人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从早上八点工作到晚上十点,中午和晚上分别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中间还有一个小时是朝圣课上课的时间。
而且这样的工作,是一年四季都得不停休地去做,没有一天是能够休息的。
“但是,他们都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压榨般,信奉神,并甘愿为神当牛做马一辈子。”苏秋解释道,“在工厂里,每周都有一场选举,工厂里每个人都有投票权,投选两个人来学校进行参观。因为他们排挤我和薛林树两个新来的,所以将我们给投了过来。”
“说是……别来抢他们为神当牛做马的工作。你们是不是觉得很扯?”苏秋心有余悸,勉强笑道,“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他们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变成了神性恋的样子。”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朝圣课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各自找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下。
来的执政官依旧是昨天那位鲸鱼执政官。
朝圣课的内容也跟昨天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那些上课的人也依旧精神振奋,齐声宣誓的样子简直跟着了魔似的。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薛林树。
薛林树宣誓的模样跟其他人一般无二,完全像是在这个地方待了很多年般。
盛明盏观察了一番,思索着什么。
一个小时的朝圣课,对于专心致志上课的人来说,宛若时间在飞快流逝。而对于不专心上课的人来说,这一个小时简直是一种煎熬,是一种身心都煎熬的折磨。
朝圣课到早上八点正式结束。
下课后的人们个个都精神抖擞,脸上带着笑容,各自去工作。
薛林树坐在位置上。
宋庭起身的时候,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薛林树,走过来问道:“今天找通关条件,真的要带这个人一起吗?”
“去问问。”
盛明盏来到薛林树面前,开口问道:“要去寻找通关条件吗?”
“神。”
薛林树笑呵呵地看向盛明盏,虔诚祈祷:“神是伟大的神,是强大的神。”
盛明盏:“……”
他问道:“你们有试过把他的手环取下来过吗?”
傅凭司垂眸盯着薛林树手腕上的手环,有一种圈围隐约小了些的感觉。
下一秒,他抬手扣住薛林树的手腕,摸索着尝试去解开那个手环。
很快,薛林树的手环被傅凭司给轻易地解开了,但是却始终没有从那截手腕上掉下来。
苏秋扫了一眼,神情变得有些惊恐,轻声道:“他的手环已经镶嵌在他的手腕上了,取不下来了。”
在薛林树的手腕上,那个取不下来的手环与皮肤粘连在了一起。如果要取手环,就得扯下一大片带着血肉的皮肤,或者是直接砍掉薛林树的手腕。而且,这样做的后果还是未知的。
宋庭见状,神色顿了下,连忙垂手去取自己的手环。随后,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手环还能取得下来。
薛林树挣扎起来。
傅凭司很快松开手,薛林树从他手中挣脱出去,飞快地跑出了操场。
宋庭低声建议道:“这个手环这么危险,不如把它取下来算了。”
此言一出,其他三个人却都没有动。
宋庭略一抬眸,与似笑非笑的傅灯灯对视上目光。
盛明盏开口建议道:“谁提的建议,不如谁先取手环。”
宋庭讪讪一笑,不再开口。
薛林树跑了,剩下的四个人分组去探索副本里的情况。半分钟后,宋庭目光带着遗憾和艳羡地看着被分在一起的傅灯灯和盛思两个人。
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对组合啊。
盛明盏和傅凭司走出操场,
走出好远之后,傅凭司抬手覆在自己的手环上,利用吞噬之力将手环给取了下来。
他低声唤道:“宝宝,把你的手伸出来。”
盛明盏闻言,依言照做。
傅凭司很快也将他的手环一并给取了下来。
不知道手环是以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完美无缝隙,除了会放电,别的什么也不行,就连看个时间都不可以。
傅凭司见状,小心翼翼地使用吞噬之力,从手环的内侧破坏出一个极为细小的孔。
平日里只要不取下手环,没有人能看得见这个掩藏在内侧的细孔。在不破坏外表的情况下,他的力量将手环内部吞噬殆尽,只留了一个没什么重量的空壳子。
傅凭司做完这一切后,将手环戴回到盛明盏的手上。
“哥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盛明盏开口问道,“去找那个鲸鱼执政官?”
“执政官……”傅凭司沉思几秒,摇头道,“先去其他两条通道通向的区域看看。”
在路边,停放着几辆公用的自行车。
上面写着使用标语:请对神表明你的衷心。
盛明盏见状,推测道:“这个该不会是要宣誓吧?”
傅凭司见状,应声说:“我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盛明盏抬手给按了下来。
盛明盏道:“我来。”
傅凭司蹙眉,表示不太赞同:“宝贝。”
盛明盏问:“你能打,我弱弱的。如果我中招了,还有你在。是不是这个道理?”
傅凭司道:“不是。”
“好啦,谁是领导?”盛明盏负手而立。
傅凭司顿声:“你是我的领导。”
盛明盏拍了拍自己:“那就听领导的话。”
说罢,盛明盏回忆了下刚才朝圣课上的宣誓内容,平静地念道:“神,是伟大的神,是强大的神,是所有人的神。神将带领我们打败黑暗,迎接永恒的光明。”
这番话念出来,真的很中二。
盛明盏默然心说。
一股轻微的拉扯力从冥冥之中席卷而来,盛明盏无端觉得自己的感知像是变成了一股轻柔的风。风被送到了高空之中,得以俯瞰整个城区。
工厂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学校寂静无声。在更加繁华的城内,是一栋栋赋予设计感的建筑。笔直的街道上,人们正在出工。
盛明盏的感知继续往上。
那些出工的人们化作蚂蚁般的大小,笔直的街道宛若长长的带子纵横交错在城中。
云层之上,坐落着一座空中神庭。
率先映入他感知之中的,是一座巨大的白骨架,呈现四肢着地、头骨高扬向高处的姿态。就连一截尾骨也远比一个成年人要高得多。
白骨架立在神庭前面,如同守护着身后的神庭。
盛明盏的感知乘风而过,然后在神庭的最深处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茧。这个茧由白色丝线所缠绕,宛若是有生命般,那些缠绕的丝线轻轻颤动着。
下一秒,盛明盏被傅凭司给摇醒了过来。
傅凭司问:“宝宝?”
盛明盏轻眨了下眼,眸中迟疑:“怎么了?”
傅凭司解释道:“你刚才念完那番话后,陷入了一种茫然的状态之中。”
“嗯?”盛明盏回忆起刚才“所见”的场景,“我迷茫了多久?”
傅凭司道:“三秒。”
“这么短?”盛明盏应声解释道,“我刚才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一阵风,被送到高空之中去,看见了那个永恒神庭。”
盛明盏仔细描述了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些画面,出声道:“我感觉时间像是已经过了好久,结果你说只有短短三秒的时间。”
“白骨架,永恒神庭。”
傅凭司沉吟出声:“我试一下。”
他淡声念出朝圣课上的宣誓,静待了三秒,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盛明盏与自家男朋友两两对视。
好半晌后,他微弯眼睛,问道:“哥哥,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我什么情况都没有看到。”傅凭司推测道,“宝宝,你能‘看’见,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睛比较特殊。”
盛明盏挑眉:“是这样吗?”
路边的公用自行车已经解锁,两人暂且将这件事压在心中。他们各自骑了一辆自行车,沿着大道而行。
两人回到昨天来时的城门前,先是尝试了下去A级的通道。有一道巨大的铁门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傅凭司打量过这道铁门,觉得以自己的力量是完全能够破坏掉的,但是……
现在,他们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副本的情况,没必要这么早就打草惊蛇。
两人商议过后,转身去了C级的通道。
从B级去往C级的通道,期间完全没有任何阻拦。
C级通道后的城区,远比B级城区要荒废许多。到处都是荒废的石子路,上面布满裂痕。这里跟荒郊野外没什么区别。
石子路的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工厂厂区。轰隆隆的声音从工厂内传了出来。
工厂外面有保安在巡逻,傅凭司带着盛明盏找了个时机,伪装潜入工厂内,查探了一番情况。的确如苏秋所言,工厂里的人看起来都特别热爱工作,就算连续工作好几个小时也神采奕奕。
中午十一点,学校食堂。
盛明盏和傅凭司来到食堂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先前约定好要在这里见面的宋庭和苏秋两个人。
傅凭司道:“先吃午餐。”
盛明盏应了声好。
今天中午的午餐有白米饭,清炒白菜,莲白炒粉丝,辣椒炒空心菜。
虽然这些菜比较素,但是完全不用担心会吃到不正常的荤肉。
大概是掺多了水,白米饭有些稀,完全没有呈现出粒粒的形状。
盛明盏吃完午餐,觉得这家食堂厨师的手艺也就只比他的手艺好那么一点点而已,完全比不上他男朋友的手艺。
吃完午餐后,傅凭司将两个餐盘放在集中归放处,转身朝食堂外走去。
盛明盏就站在食堂门口,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傅凭司,以目光示意道:“这条路不是回寝室的。”
傅凭司顺着盛明盏示意的方向抬眸望去,正好看见昨晚的室友,也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清秀少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在B级城区,所有人可以休息到下午两点才开始工作。而现在才十二点,清秀少年没有回寝室,反而去了学校外面。
傅凭司静思道:“跟上去看看。”
他和盛明盏朝着那个方向走了出去。
因为工作需要,傅凭司学过追踪手段。他稍微跟盛明盏提了下,盛明盏就学会了最基本的简单追踪方法。
清秀少年大概是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即便是心有警惕,依旧没有发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
他朝着城区边缘走去,周遭的环境越来越荒僻,断裂的石子路,杂草丛生的道路两侧,隐约有种快到C级城区的错觉。
清秀少年走进一家废弃工厂内。
傅凭司和盛明盏来到废弃工厂外面,听见工厂内部传来少年低压的说话声,像是在和别人对话般。
没过多久,少年说话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
傅凭司和盛明盏相视一眼,凝神屏息。
几分钟后,脚步声从废弃工厂内渐近。
清秀少年从废弃工厂内走出来的一瞬间,似有所觉,转眸朝左边望去。
被发现后的盛明盏桃花眼一弯,眸光盈盈漂亮。他坦然自若地抬起手来,示意道:“小孩儿,好巧啊。”
少年表情一怔,旋即转身朝废弃工厂内跑去——
下一秒,一股力道从右面侵袭而至。
清秀少年被傅凭司一招制服,反手按在不太平整的水泥墙上。
傅凭司没有掩饰声音,以正常音量威胁道:“不准动。”
刚才挣扎的时候,被当做是宝贝的笔记本从清秀少年的身上掉了下来。
盛明盏走过来,弯腰捡起笔记本,拿在手里,却没有翻开来看。
半分钟后,一阵有些慌乱的脚步声从废弃工厂的另外一边传来。
盛明盏道:“上钩了。”
清秀少年闻言,整个人挣扎起来。他被傅凭司钳制住了下巴,说不出话来,只得发出“唔唔”的含糊声音。
一个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废弃工厂内,他看见被两人挟持住的清秀少年,叹声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
“你们可以先放开他吗?”老者道,“我不是觉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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