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线—— byAkon
Akon  发于:2024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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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那天起,侯小勤一直都在等待警察联系她。
“你们有什么需要,我都会提供帮助。”
祝警官在她旁边坐下,用自己温暖的手覆盖在侯小勤的手上。
侯小勤才24岁,可是她的手粗糙的不像她这个年纪的女生该有的样子。
祝警官拍拍她的手:“侯小勤,我替受害人林逾白,还有他的母亲感谢你。”
她说:“这次的受害者是赵致远的学生,警方接到报案的时候,他只有十五岁。”
比那时候的侯小勤还要小一岁。
侯小勤抬起脸,目光有所触动。
祝警官继续说:“侯小勤,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我相信叶珍女士也是这样的想法。”
否则她就不会留下那笔钱了。
那笔钱,不是作为侯小勤被她丈夫伤害的补偿,而是她对侯小勤不幸遭遇的同情。
她和赵致远离婚,远走异国他乡,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么看来,赵致远真的伤害了很多人啊。
面对警方的询问,赵致远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说话时甚至有几分优雅:“警察同志,抓犯人要讲究证据,没有人可以证明那些照片是我拍的,你们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请’过来问话呢。”
负责审讯的警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他低头查看着侯小勤的笔录,任由赵致远坐在对面自说自话。
等赵致远说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直截了当地问:“赵致远,你选择林逾白作为你的侵犯对象,是因为他是个男生,就算被侵害了也不会怀孕,不会给你添麻烦,是或不是。”
赵致远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得不说,他的心理素质确实很强,很快,他便调整了好了状态,慢悠悠地开口,“警察同志,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审讯的警察打断了他的话,“是,或者不是。”
赵致远脸上的表情经过几番变换,反问道:“你们找到了侯小勤?”
“警察同志,”赵致远不等警察回答,接着自己的话道:“我和侯小勤之间的关系算你情我愿,这件事我承认是我做错了,但你们只能从道德层面谴责我——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构成犯罪行为吧?”
他摊开手,无奈地说:“你们该不会要以这个为由把我抓起来吧。”
侯小勤与赵致远发生关系的时候,已经年满十六岁,而且据侯小勤所言,她与赵致远之间确实属于自愿关系。
不必说负责审讯的这位警察,就连审讯室外的其他人也被赵致远气得牙痒痒。
“所以说,”祝警官旁边的那位警察道:“我真的很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
所有人都知道赵致远有问题,可偏偏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赵致远这人办事滴水不漏,不留任何尾巴。
他们现在有人证,有物证,却缺失最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证明赵云祈网盘里的那些照片到底来自哪里。
侯小勤的笔录只能证明赵致远此前有前科,并不能直接证明他对林逾白做了什么。
警方原本想依靠侯小勤攻破赵致远的心理防线,没想到他完全不吃这一套。
一时间,审讯室内外的气氛都陷入了低迷。
大家都很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上的挫败导致的。
祝警官拍了拍巴掌,示意大家振作起来。
“受害者还在等待我们还他一个清白,侯小勤也在等待一个结果。如果连我们都觉得困难,那么他们该怎么办。他们是如此信任我们。各位,请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我相信,正义的天平始终倾向我们这一边。”
“祝姐说的对。”
“没错,这个案子一定还有我们没有挖掘到的地方。”
“我们不能辜负林逾白和侯小勤的期望啊!”
“……”
祝警官的话无疑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剂,一时间每个人的脊背都挺直了,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看法。
另一边,期末考试将近,学校里的氛围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林逾白中午也不回书店休息了,和池野一起留在教室里学习。
池野做了半张卷子后说他困了,要眯一小会儿,让林逾白记得把他叫醒。
他入睡的速度很快,眼镜折起来放在一边,侧脸枕在手臂上,没过多久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觉时面朝着林逾白的方向,五官的轮廓立体鲜明。
林逾白写一会儿卷子,停下来看他一眼。
几分钟后,他放下手里的笔,伸出食指戳了戳池野的鼻梁。
池野的五官立体度十分优越,即使只有半张侧脸,依旧英俊得不像话。
林逾白眨了眨眼,推开自己的试卷,面朝着池野趴下。他的指尖顺着他的山根轻轻下滑,似乎想摸一摸他的嘴唇。
“……”
池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准确地捉住了他的手指,将他的指尖送到嘴边亲了一口。
“别闹,”池野说:“我就睡一小会儿。”
“哦。”
林逾白抽回自己的手指,“你没睡着。”
池野闭着眼睛,但是嘴角勾了起来,他说:“我睡着了。”
孙凯扬中午也没回家,他去周南南班里送了套习题,周南南不在教室里,他把习题留在周南南的桌洞里了。
临走前,他还解开了周南南系在桌子中间用来装垃圾的塑料袋,去教室后门的垃圾桶把里面垃圾倒出来,重新系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决定深藏功与名,拍拍手回自己教室。
没想到他刚转过身,就看到周南南手里拿着两杯热奶茶,站在教室后门望着他。
周南南的同桌也在,并且手里也有一杯奶茶。
她嘲笑孙凯扬:“不是吧不是吧,你扔垃圾就扔呗,怎么又把垃圾袋给我们系回去了?”
“啊,”孙凯扬有种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感觉,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怕我给你们扔了,你们下午没得用。”
“噗。”
周南南的同桌笑起来,在她腰上轻轻推了一把,“快去。”
周南南红着脸走到自己的位子前,递给孙凯扬一杯奶茶:“请你喝。”
“哦,哦,好,谢谢啊。”
孙凯扬接过奶茶,指了指周南南的桌洞,“那套题,还不错,你可以看看。”
周南南点点头:“好。”
孙凯扬说:“那我先回去了?”
周南南继续点头,她好像变得只会点头了。
孙凯扬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拿着周南南请他喝的奶茶,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她们班教室。
留下周南南的同桌在后面爆笑:“孙凯扬,你顺拐啊?”
周南南似乎也笑了一下。
孙凯扬听到她们的笑声,拿着奶茶落荒而逃。
周南南在十七班,和他们不是一个楼层,孙凯扬从五楼下来,经过池野班里的时候,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手里还拿着周南南给他的奶茶,实在需要找什么人分享一下。
没想到这个时间池野刚好在教室,孙凯扬拿着奶茶兴冲冲地从前门走进来。
教室里还有其他同学趴在桌子上午休,他特地放轻了脚步。
“池野,池野。”
池野在睡觉,他推了推池野的肩膀,小声把他叫醒。
“……”
池野睁开眼,胳膊肘压在桌子上,抬头望着他。
孙凯扬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
池野误会了:“给我的?”
“谢谢。”他从孙凯扬手里接过奶茶,插上吸管,往旁边一递:“还是热的,喝一口。”
孙凯扬:???
林逾白看了一眼池野手里的奶茶,接过来喝了一口。
池野说:“喝了别人的奶茶要说什么。”
林逾白一边嚼珍珠一边小声说:“谢谢。”
孙凯扬:“……”
那是周南南给他的是周南南给他的是给他的给他的给他的。
他石化在原地,池野伸了个懒腰,拍拍他的胳膊,又道了一次谢:“谢了老孙。”
“呵呵,”孙凯扬目光悲痛地看着林逾白手里的奶茶,“不用客气。”
林逾白觉得孙凯扬的眼神怪怪的,他想了想,面无表情地把奶茶推给了池野。
“怎么了?”
池野已经彻底醒了,正整理着自己午睡前没有写完的那份卷子,见林逾白把奶茶推过来,笑着看了他一眼。
林逾白说:“这是你的正宫娘娘拿给你喝的。”
池野:“……”
孙凯扬:“……”
孙凯扬:“没有这回事,你喝吧。哎。”
孙凯扬:“其实这个奶茶是周南南买的,她买给我喝的。”
孙凯扬:“不过没关系,被小美喝了也一样,没事的没事的,呵呵呵呵呵。”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林逾白和池野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桌面上那杯奶茶。
孙凯扬还在用幽怨的目光凝视着那杯奶茶。
林逾白默默地把那杯奶茶往池野的方向推了推,试图撇清关系。
孙凯扬的目光随着奶茶移动,怨念几乎要化为实质了。
池野说:“真是对不起啊老孙,下午我再给你买一杯,不,买两杯。”
他语气诚恳地说:“我下午给你买两杯,你一杯,周南南一杯,你看行吗。”
孙凯扬继续用那种幽怨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奶茶,他上上上次月考掉出年级前十都没露出这种表情。
池野说:“我错了,我现在就去行吗,现在就去。”
孙凯扬这才满意。
不过林逾白又不高兴了:“你对他可真好。”
池野:“……”
孙凯扬:“呵呵呵呵没关系的池野,就算你现在不买也没事的,不过我会一直看着你的,一直看着你,直到永远。”

非常抱歉,八月四号,也就是上周日,我因食物中毒住进医院。
接下来的几天,我吃什么吐什么,肠胃绞痛,精神不济,最严重的一次,肚子疼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办法保证更新的质量,要说更新,其实可以更,我手头现在就有六千多字的废稿。
但我不想糊弄着更新一下,然后后面花时间修文,这样既挑战我自己的心态,也会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所以我只能含泪请假,直到身体和精神恢复过来,希望大家可以理解(不理解也没办法了,我真的很疲惫,一连几天精神恍惚,这样的状态真的不适合写作,每天都在书桌前坐到半夜,写出来的东西完全无法入眼)
请假时间不会很长,38线也进入收尾环节了,九月份之前肯定会完结。
谢谢大家的陪伴,支持和理解,非常感谢。8.31抱歉,九月份没有办法完结。
因为是吃完东西之后身体不适,我和朋友想当然地以为我是食物中毒,去医院挂科也告诉医生我食物中毒了。
但是发完这则声明没多久,我开始大量的呕血(微博发了照片,因为有点恶心所以打码了)
我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发现情况比我想象中要严重,主要是肚子每天都很痛,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38线从连载之间,我一直保持着每周稳定的更新,从来没有出现过像八月份这样的情况。
在完结前夕出现这样的状况,我很难受,很焦急,每次看到大家的评论都很想哭,谢谢大家的关心,真的谢谢你们。

第83章 我真的是林逾白
作为补偿,池野给孙凯扬,周南南,还有周南南的同桌都买了奶茶,这才打发掉孙凯扬。
孙凯扬提着三杯奶茶,美滋滋地往周南南班的方向走,不料在半路上碰见了高三年级的李主任。
大中午的,孙凯扬不在教室午休,也不回家,拿着三杯奶茶出现在走廊上。
李主任身为一位身经百战的年级主任,瞬间在他身上嗅到了早恋的气息。
他拦住孙凯扬的去路,板着脸问:“干嘛去?”
孙凯扬面不改色地说:“刚从家里过来,回教室。”
李主任眯起眼睛,他对孙凯扬有印象,但不多,只知道这个学生的学习成绩还可以,具体是那个班的,他还真说不上来。
他摆摆手,训斥道:“快回教室吧,以后少在学校外面买这些东西。”
孙凯扬应了声,提着奶茶走了。
李主任装作继续往前走的样子,实则杀了个回马枪,等孙凯扬进了教室以后偷偷跟了上去。
不止李主任,孙凯扬也留了个心眼儿,他没去周南南班里,而是多走了几步,拐进了管明明班的后门。
教室里大部分同学在午休,小部分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交头接耳,管明明趴在课桌前,因为个子高,只能弓着脖子,耳朵上塞着蓝牙耳机,一边听辩论赛一边做题。
孙凯扬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
“……”
管明明被身后的巴掌吓了一跳,以为是老师来了。摘掉耳机扭过身,发现是孙凯扬。
他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怎么了?”
孙凯扬把手里的袋子冲他打开,“来给你送温暖。”
管明明有些惊讶:“这么好。”
嘴里这么说着,他垂眸在袋子里扫视了一眼,挑了一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天气这么冷,上了一上午课,脑子也昏昏沉沉的,这时候来杯热奶茶,确实挺不错。
管明明冲孙凯扬举了举手里的奶茶,“谢了。”
“不用谢。”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给你的。
孙凯扬往后门瞥了一眼,果不其然发现了李主任的身影。
大概是见他把奶茶分给了管明明,李主任觉得自己搞错了,孙凯扬的奶茶可能不是给女同学带的,便放心地背着手离开了。
他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孙凯扬立即抽走了管明明手中的吸管:“拿来吧你。”
拿着吸管正准备往奶茶杯里扎的管明明:“?”
下一秒,另一只手里的奶茶也被夺走了。
管明明不解,管明明愤怒:“这是什么意思?”
孙凯扬敷衍地拍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抚:“刚才李主任跟着我,为了应付他,谢了兄弟,改天请你。”
说完,把管明明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奶茶重新装回袋子里,提着袋子扬长而去。
【十三中最帅的七个男人】
「管明明」无耻之徒 @孙凯扬
「管明明」【冷笑】
「王朔」咋了咋了
「兰应」咋了咋了「孙凯扬」?
「文家豪」你们中午不睡觉吗,怎么都在玩手机。
「兰应」眯了一小会儿,起来做题
「王朔」去我叔办公室偷了他的茶,喝了一上午,睡不着,根本睡不着「兰应」6
「兰应」@管明明 @孙凯扬 @文家豪 你们咋不睡,是不是偷偷学习了?
「管明明」是啊,到时候考得比你好,你就只能哭着洗内裤了
「兰应」你才洗内裤
「管明明」如果是@bai的内裤,我可以考虑一下
「兰应」咦……「王朔」够了
「文家豪」我还是觉得第一应该是我「池野」我
「文家豪」没分班之前你就考不过我
「池野」我是林逾白
「兰应」你是林逾白?那我还是文家豪呢
「池野」我真的是林逾白
「池野」【照片】
林逾白的额头顶在桌面上,打开微信自带的摄像头,拍了一张下巴。
「管明明」哟,真的是
「管明明」你玩池野的手机干什么,听话,把手机还给他,来玩我「管明明」的
「王朔」不这么断句会死吗加一哥哥
「兰应」@bai 请玩死他
「池野」我是理家豪
「文家豪」……
「兰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孙凯扬」牛
「孙凯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丁零零零零——”
预备铃响了,林逾白关掉聊天界面,把手机放回池野的桌洞里。
池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铃声结束后,他拿着眼镜从外面走进来,脸上湿漉漉的,还用湿手去碰林逾白的后颈。
林逾白瑟缩了一下。
他看起来还是有点迷糊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池野凳子都拉开了,刚要坐下,见状又从位子上退了出来,拿起杯子去接温水。
饮水机旁边有几个睡眼惺忪的同学在排队,冯雅军也在,他已经接完了水,端着满满一杯水准备回去。
见池野端着杯子站在队伍后面,他说:“池野,你别排了,我直接给你倒一点。”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倒给池野一半。
池野甚至都没来得及拒绝。
“谢谢。”池野看了一眼饮水机,饮水机里的水只剩下小半桶,前面排着五六个同学。
他们只有大课间或者晚自习之前才有时间换水,然而饮水机里的水看起来撑不到大课间了。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在杯子里囤一点水比较好。
冯雅军倒了一半热水出去,自己只剩下半杯了,还乐呵呵地用手捂着杯子往位子上走。
“胡晓,”他走回桌子前,“你要不要热水?”
“嗯?”胡晓也迷糊着,还没来得及去排队,闻言拿出自己的水杯,“来一点吧,谢谢你。”
“这有啥的。”
冯雅军将剩下的半杯水倒了一半给她。
“天仙,”他转过头,还想分给林逾白一些。
他杯子里的水再分就没了,池野连忙道:“我和他一起喝就行,你给自己留一点儿。”
“好吧。”
冯雅军挠了挠头,低头看看自己的水杯,里面确实没剩多少水了。
后面的同学因为饮水机里的水分配问题吵起来了。
排在后面的同学想让前面的人少接一点,这样大家都能喝到热水,前面的同学不愿意。
轮到金鑫接水了,他拿了一个大塑料杯,看样子想把那个水杯接满。
“行了,”后面的同学急了,“你想把水全接走吗?”
金鑫说:“冯雅军也接了一整杯,你怎么不说他?我就接,就接满,谁让你们不早点过来排队。”
他接水不是为了喝,是想抱在怀里暖手。
冯雅军听到了金鑫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又关我的事了?”
池野杯子里原本就有些冷水,此时杯子里的水温刚好可以喝,他把水杯递给林逾白,示意他喝水,闻言笑道:“不用理他,你替我们四个接的。”
“就是啊,”胡晓也抱怨:“我们四个才喝了一杯水,他自己接一杯,活该被说。”
林逾白接过水杯喝了两小口,剩下的推给池野。
池野看了眼杯子,催促他:“再喝点儿。”
林逾白摇摇头,“你喝。”
“听话,”池野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再喝一口。”
林逾白眨了眨眼,乖巧地就着他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池野眼里盛着笑意,又喂他喝了几口。
“滚啊!要不要脸!”
排在金鑫后面的那几个同学终于爆发了,不知道是谁用力拽了他一把,金鑫的手一哆嗦,手指被热水浇了一下。
不严重,但是挺疼的。
“我操!”
金鑫恼了,把水杯往旁边一放,要找后面的同学算账。
临近期末,天气冷,中午睡不好,大家心头本就带着些许烦躁和怒火,这下彻底被点燃了。
队伍里的学生纷纷加入争执,互相推搡,饮水机上的水桶被推的摇摇欲坠。
郑家桦从前面赶过来,站在外围,语气弱弱地说:“大家不要吵架……”
可惜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争吵声中。
“乓!”
有人用自己的杯子在金鑫脑袋上狠敲了一下。
“啊——我操,啊啊啊!”
金鑫抓起自己的水杯,把杯子里的热水往外甩,围在他周围的人纷纷散开,但还是有不少人被泼湿了衣服。
坐在最后一排且靠近饮水机的池野遭了殃,半边袖子都湿了。
“……”
林逾白拧起眉头,想要起身,被池野一把按住了。
饮水机旁,金鑫还在举着水杯一边晃一边转圈:“啊啊啊啊啊——”
“金鑫!”
池野厉喝一声:“赶紧停下来!”
金鑫带着哭腔说:“凭什么打我,凭什么不让我接水,滚啊,你们都滚啊!”
郑家桦抹了把脸,“你先冷静……”
金鑫完全听不进去:“啊啊啊啊啊——”
池野叹了口气,想着他的衣服反正都湿了,干脆顶着金鑫的物理攻击走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从他手里夺走了水杯。
郑家桦赶忙上前收起作案工具。
金鑫自己也很狼狈,身上脸上都是水,脑门上估计还有个大包。他的情绪有些崩溃,完全冷静不下来:“把我的水杯还我!”
池野单手按着他,无奈道:“先停一停,没人要抢你的水杯。”
他问金鑫:“你不冷吗。”
话音刚落,一股冷风从后门溜进来,金鑫打了一个大喷嚏。
周围的同学也开始抱怨,后黑板的黑板画上也淋了水,值日生还要重新拖地。
教室里怨气冲天,林逾白黑着脸走过来,把自己的外套揉成一团,按在池野被水打湿的袖子上。
金鑫又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起来非常滑稽。
林逾白的外套干净柔软,散发着洗衣液的香气,池野的衣服袖子湿了,他犹豫了几秒钟,将林逾白的外套抖开,罩在了金鑫的身上。

第84章 我和你换
看到池野把林逾白的衣服披到金鑫身上的那一刻,围观的同学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金鑫完了。
因为金鑫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班里几乎没有人喜欢他,所以大部分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看着他们,只有郑家桦吸了吸鼻子,一脸不忍地别过了脸。
他想,池野也真是的,明知道林逾白和金鑫的关系不好,怎么还把人家的衣服拿给金鑫穿了。
为了防止林逾白把金鑫打一顿,郑家桦拉开自己的拉链,想把外套脱下来拿给金鑫穿:“那什么,要不穿我……”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了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只见林逾白瞥了瑟瑟发抖的金鑫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上手拉开了池野的外套拉链。
池野的大半个袖子都湿了,林逾白脱下他的袖子,用力拧了两下。
池野笑着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没事,只弄湿了外面。”
林逾白沉默地放开手里的袖子。
郑家桦松了口气。
但是下一秒,刚松完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因为林逾白看向最开始和金鑫起肢体摩擦的那个同学,拧起眉头问:“你为什么要用保温杯敲他的头。”
池野也看向他,挑了挑眉。
他们几个起冲突后,坐在后排的同学基本上都听到了有人用硬物在金鑫的脑袋上打了一下,很响,金鑫也是脑袋被敲之后爆发的。
那个同学手里还拿着一个银色的保温杯,被林逾白点出来之后,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反而说:“谁让他接那么多水的。”
金鑫吼道:“我排队了啊!我排在你前面,我为什么不能接!”
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发抖,额头上的头发被水打湿成一缕一缕,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笑。
排在金鑫前面的那几个人都接了满杯的热水,后面的同学虽然颇有微词,但都没有上升到动手的地步。
只有金鑫接水的时候,大家纷纷阻止他,言语阻止不成,干脆上了手。
没有人觉得他们这样有问题。
直到林逾白问出那句话。
班里的每个人都沉默着,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哎,”冯雅军悄悄往池野手里塞了一小个卷纸,小声说:“擦擦水,那个谁,那个谁也擦一擦。”
说完把池野的手往金鑫的方向推了推。
这么冷的天,头发湿了容易感冒。
金鑫怒道:“谁用你假好心。”
“你们看,”用保温杯敲他头的那个同学立马说:“你们替他说话,他领情了吗?后面那么多人排队呢,他接那么多水,就是不要脸。”
此言一出,在金鑫前面接水的那些同学全都不说话了,有几个甚至变了脸色。
郑家桦头都大了,“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金鑫把头发擦一下,谁那里还有多余的纸?”
郑家桦宛如一个操心的老妈子,手里还拿着金鑫泼水的作案工具,在班里游走了一圈,要来了一些纸巾。
胡晓不喜欢金鑫,也从包里翻出一包带香味的纸巾递了出去。
她小声嘀咕:“这么一看,他们确实有点过了啊。”
最先动手的那个同学脸上挂不住,朝旁边啐了一口,骂了句国粹,拿着自己的保温杯走了,经过池野位子的时候,还故意在桌角撞了一下。
池野把手里的卷纸递给金鑫。
金鑫的眼睛红红的,看了他一眼。
池野说:“擦擦吧。”
金鑫一把夺过卷纸,扯了一块,在湿漉漉的刘海上胡乱揉了揉,头发上很快沾满了湿纸屑。这让他看起来更加滑稽了,可是已经没人笑得出来了。
先前动手的那几个人,有几个人不吭声地回了座位,只有一个人过来道了歉,说他不该对金鑫动手。
“对不起啊,”他说:“这段时间就挺烦的,然后看到你们打起来,就忍不住掺合了一下。”
他从郑家桦手里拿过金鑫的水杯,“我帮你接水吧。”
金鑫低着头,脖子像折断了一般,耷拉着,闷闷地说,“不用,我不接了。”
说完之后,他抬起头看了池野一眼,又看了看林逾白,身上还披着林逾白的衣服,转身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之后,他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跑向了楼梯的方向,可是还是有很多人听到了他在奔跑途中压制不住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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