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子时北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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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身旁响起一道声音。
夏稚侧头看去,发现是钱招娣,她抿着唇,脸色青白,眼下的黑眼圈更是明显,仿佛一夜之间被吸走了精气似的,精神萎靡不振。
“你还好吗?”顾不得回答她的问题,夏稚有些担心地问:“你看起来情况很糟糕,是不是生病了啊?”
钱招娣顿了顿,眼中划过一丝诧异,“我没事啊,感觉还好。”
“可你的脸色有点差。”夏稚如实道:“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两天的时间里,夏稚只见过她几次,昨天她虽然神色匆匆,但脸色还算正常,今天突然间就变成这样,属实令人担忧。
钱招娣先是点头,随后又说:“我没感觉哪里有问题,身体不难受,要说脸色的话,我早上洗脸的时候也看出来,我以为是因为一晚没睡的缘故。”
一晚上没睡?
夏稚眸光微动,“为什么不睡啊?”
他说话时,声音都压得很低,加上本就温吞,所以听起来软软的,透着几分求知若渴的好奇。
钱招娣出来之后就看见了他,打了一圈,也就跟他熟悉,过来跟他聊聊天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无奈地笑了笑,说:“有点认床,睡得不是很好。”
认床……
夏稚哦了一声,也不追问,默默地收回视线。
钱招娣应该不是玩家。
因为真正的玩家根本没有床,即使是在魂都,配置的基本家具也是一条沙发躺椅。
这种情况下哪有认床这一说啊。
当然也不排除大佬们在更豪华的系统商城里玩起模拟人生的游戏,给自己的魂都小家安排得明明白白,但夏稚瞧钱招娣怎么也不像挥金如土的高能玩家。
“你睡得好吗?”礼尚往来,钱招娣无所谓地问了一句。
夏稚摇摇头:“睡得也不算好。”
蜷缩了一晚上,虽然身体没那么僵硬,但一想到昨晚在半空中乱飞变形的头颅,夏稚就一阵恶寒。
钱招娣:“唉,希望我们能有机会搬进大牢房。”
夏稚一愣:“什么大牢房?”
钱招娣惊讶:“你不知道……哦,不知道也正常,我是昨天偷听到的,他们说如果做得好的话,领导们心情好了,一声令下就能给你搬去大牢房,听说大牢房里更大,像酒店套间,有单独的浴室和卫生间呢。”
夏稚:!
还有这种好地方!?
如果他有机会住上套房的话,洗澡什么的也很方便,就不用去公共浴室了!
“那怎么做才能让领导们心情好呢?”这个领导应该就是指警长和监狱长他们这种有一定话语权的人吧?
夏稚想到弗拉德,又想到余放……
感觉大套间手到擒来!
余放是熟人,很好说话的,弗拉德的话,夏稚觉得也没问题,对方讲道理,能沟通,为了大套间,夏稚说点他爱听的软话哄一哄他也是可以的。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
从钱招娣这里打探来的消息,具体实行方法她竟是一点也不清楚,两人一问一答到最后,钱招娣都不确定大套间这个消息是否准确了。
夏稚哀叹一声,最终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又是像昨天那样,八点一到,一群狱警分别从几栋楼里鱼贯而出,他们自然地把犯人们归为几个长队,然后又按照每个人的任务单独分了队。
夏稚站在十人队中间,个子最矮,这一队里老弱病残都齐全了,能干的成年男性很少,有两个老人,黑发里面有白丝,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还有两个胳膊上缠绷带的病号;十人里面有两个是女生,看起来都病恹恹的,脸色跟钱招娣差不多。
这样一看倒也能理解,任谁在刚入局的新游戏里度过第一个夜晚都有可能失眠。
夏稚充其量是老弱病残里面的‘弱’,可即便如此,他也是仅剩的几个行动方便的罪犯之一。
压力给到了夏稚,但是自信却没有。
“十个人十麻袋。”狱警把卷好的一大卷麻袋递给队伍最前面一个壮汉,说:“不管你们怎么分、怎么装垃圾,晚上八点之前把十袋垃圾装满就行。”
壮汉声音闷闷地问了一句:“地点呢?”
狱警看他:“我带你们去,到时候给你们划分,注意不要越界,罪犯之间也不允许打架。”
壮汉嗯了一声。
二十分钟后,狱警带领他们来到一处海滩。
脚下的沙子很松散,埋在里面露出半截的垃圾几乎随处可见,旁边不远处翻涌的海水呈灰黑色,阳光再刺目,也穿不透这片弥漫着死寂的无边大海。
壮汉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个麻袋,分到夏稚的时候,壮汉多看了他一眼。
“你是……”
他好像认出了夏稚,但夏稚不认识他,用头发丝想也知道的对方是从哪里见过的他。于是夏稚别开眼,小声道:“别说。”
很丢人!
壮汉张了张嘴,倒是什么也没说,只对他小幅度点了点头。
麻袋很大,夏稚照着自己的身高比了比,装满东西的话估计要到他的腰那么高了。
带他们来的狱警在壮汉分发麻袋的时候离开了一会,再回来时拖了个箱子,里面是手套和简便的夹子,方便夹取地上的垃圾。
准备得倒是很齐全,要不是从焦娇那里打探到这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夏稚或许真的会被迷惑。
他拿了一个小号的手套,戴上之后又去拿夹子。
已经有人开始捡垃圾了,虽然这片沙滩的地方够大,但麻袋也不小,总会有人担心垃圾捡完,自己的麻袋却没装满。
夏稚不往人堆里面凑,他走在离海边比较远的地方,慢腾腾地在沙地里翻捡垃圾。
潮涌的声音带来丝丝咸腥气息,日光下,没有任何防晒措施的夏稚热得不行,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敢抬头,怕自己一个没稳住晕倒。
他不记得自己捡了多久的垃圾,只知道麻袋里还不足三分之一的时候,狱警突然出现并提醒他们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要是想吃午饭的话,他们可以在一个半小时后暂时休息。
顺着海滩边缘走出很远,垃圾也越来越少,夏稚望着手里只垫了个麻袋底的垃圾,重重地叹口气。
他转过身,正欲返回朝大海的方向靠一靠时,一阵脚步声踏沙而来。
寻声看过去,随后一愣。
“卫辞?”望着卫辞手里的麻袋以及手上同款手套,夏稚震惊极了:“你也捡垃圾啊?”
卫辞:“……”
今天是有点巧。
但他并不想张口就用捡垃圾来寒暄。

在两块区域的分界线处,两人都没有越界,进行了一番简短的交流。
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夏稚在说,但卫辞也有听,而且听得很认真。
夏稚先是看到卫辞身后半袋垃圾,即使没有人扶着,也能稳稳地立在沙地上,可见里面的东西是不少的。他半是羡慕半是惊叹地说:“哇,你捡了好多垃圾。”
羡慕捡垃圾捡得多的人。
卫辞那张平日里无波无澜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之色。
瞟见少年紧紧抓着的麻袋,卫辞顿了顿,说:“靠近海边的地方垃圾更多。”
夏稚啊了一声,想了想,说:“我不想离大海太近。”
卫辞挑眉:“为什么?”
夏稚:“大海里很危险,我的朋友说,里面有怪物……”说到最后,夏稚的声音就已经压得很低了,“昨天,她是做这个任务的,看见有人受伤被抬了回去。”
卫辞定定看他,“告诉我没关系么?”
夏稚当然是无所谓的,因为知道卫辞的人品,所以打心底里相信他,“没事呀,你自己也小心点吧。”
说完,他也不耽误时间,继续拖着麻袋往回走。
殊不知,即便他走出很远,卫辞仍然站在原地,表情淡淡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一种不知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卫辞说不清这种感觉,仿佛在梦里存在过,但那注定是梦,处处充斥着不真实,梦醒后,即使隐约记得一些细节,也无法连贯成一组完整的思想。
良久,他收回视线。
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对自己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这边,夏稚来来回回又走了两趟,装满了半袋垃圾。
中途,壮汉跟他一路,帮了点忙,似乎觉得他很瘦弱,所以从沙子里刨出比较大的垃圾大件,就放到他的袋子里。夏稚起初是拒绝的,虽然壮汉很厉害,装了也有多半袋了,但夏稚也不好意思直接伸手跟人家要。不过壮汉很坚持,他说自己在其他区域,也帮了那些受伤的罪犯装了些。
“我希望我们这一队都能完成任务。”他低头刨沙,语气平静地说。
夏稚看他一眼,冷不丁想起排队的时候,他很是熟练地询问狱警分配的区域在哪,眼神一亮,问:“你昨天也是来这里捡垃圾吗?”
壮汉点了点头:“嗯。”
夏稚又问:“那你有没有遇上怪事?”
“有。”壮汉看向他:“怎么,你也知道?”
夏稚:“我不知道,但是听说了。”
壮汉哦了一声,一边慢吞吞朝前走,一边捡垃圾。
现在沙滩上的垃圾已经很少了,许多都是埋在沙子下,需要用手刨出来的。
夏稚一边刨,一边听壮汉说起昨天的事。
他叫俞蒙,昨天被分到的任务也是捡垃圾,和今天的配置一样,十人一队,十个麻袋,一块区域。
谁都以为这个任务很简单,与他同队的一对兄弟也是,那对兄弟大大咧咧的,长得很像,总是偷懒,捡垃圾也不勤快,他们脾气不太好,其他人都避开他们走,因为大家都怕,明明他们有两麻袋垃圾的任务,却不捡,吊儿郎当地看着其他人工作,瞧着不怀好意,大家都担心他们是想等别人完成任务之后抢,所以尽可能离他们远些。
事实证明,那对兄弟应该就是抱着抢人家垃圾的心态,因为他们盯着的人都是些看起来好欺负的,比如女性、瘦弱的男性……
像俞蒙这样的,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
有两个这样的人在队伍里,其他人担忧也是正常,但捡垃圾的任务也不是完全轻松,八个人忙活了一上午才把自己的袋子装了一半,像俞蒙这样手脚麻利的也就装了一半多一点。
可沙滩上的垃圾却是越来越少了,等他们吃完午饭,下午再开工,捡垃圾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那两个兄弟许是看出情况不妙,于是看准时机,一连抢了四个人的袋子,想要凑出两麻袋,但其他人也不是吃素的,或许他们比较强壮,四个受害者对上他们占据下风,但如果是八个就不一样了。俞蒙和其他三人也是好心肠,帮受害者抢回了袋子,并呵斥兄弟俩不要再试图抢其他人的劳动成果。
兄弟俩没辙,只能重新开始捡垃圾,不过他们的时间太少了,白白浪费了一上午,下午才刚刚开始。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突然说看见海里有大垃圾,所以要下海去捞,两人齐齐下了海。
然后就出了事。
先是灰黑色的海面上翻涌起血水,会水的两人在海里扑腾哀嚎,俞蒙见势不妙,正欲下去帮忙,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别下去,那水里有怪物!”拉住他的人是刚刚的受害者之一,他愤愤道:“反正他们也不是好人,死了就死了吧!”
俞蒙犹豫极了,他无法眼睁睁看着两人就在自己面前死去,更何况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深,如果够快的话……
他的脚已经走进海里了,也就是在这时,他看到了所谓怪物:那是一种半人半鱼的东西,全身的皮肤光滑,肤色是青白的,黑色的血管遍布全身,它们的眼睛是鱼眼睛,手指尖锐锋利,正一下一下掏去兄弟俩腿上的肉。
水浪还在翻涌,俞蒙看的不太真切,他虽然好心,但也没善良到可以冒着生命危险下去救人,于是迅速退回来,并跑去找到狱警。
等他带着狱警回来,那兄弟俩已经爬上了岸,双腿血肉模糊,有的地方都见了骨头。
狱警对此没有丝毫意外,拿出对讲机通知医疗队,接下来大约就是焦娇看到的那样,这两人被抬走了,因为伤势严重,连担架上的布都被染红。
“海里确实有垃圾,而且很多。”俞蒙望着大海的反向,微微叹口气:“这些岸上的垃圾好像每天都会刷新似的,明明昨天为了装满那八麻袋,我们都已经很努力了,沙滩上的垃圾也不好找,今天一来,垃圾又变多了。”
“昨天你也在这片区域吗?”
“那倒不是,但如果每一片区域都有人清理垃圾的话,情况跟我们应该是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如果每天都有人清理垃圾,那么每一块区域在装满十麻袋的垃圾之后,至少肉眼可见之处应该是干净的。
但他们来到沙滩之后,表面上的垃圾还是很多,清理了一阵之后,垃圾才减少。
夏稚想了想,说:“或许是海浪冲上来的。”
俞蒙没应话,无奈地挑了挑眉,可见对这个说法是不信的。
两人追着垃圾走,垃圾越多的地方越靠近大海,俞蒙在海浪冲过的位置就停下来了,目光沉沉地盯着波涛汹涌的暗色海水,脸上是不可察觉的警惕。
“我不准备往那边去了。”俞蒙拎了拎自己的袋子,说:“我下午一定能完成。”
夏稚也不敢去,但他麻袋里的垃圾真的很少,这片区域,除了靠海的地方,他们走了一圈,和其他罪犯也遇到几次,垃圾是越来越少,连能刨的地方都得靠运气抢了。
俞蒙瞧他一脸犹豫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道:“我做完了就帮你。”
夏稚下意识说了一声谢谢,但也知道自己不能把完成任务的赌注押在俞蒙身上,于是摇头拒绝道:“不用的,我自己也可以。”
可以吗?
他总得试试,而且又不是没有时间了。
这样想着,夏稚信心满满,动力十足。
囚犯们统一去二号食堂吃饭,二号食堂开放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三点,他只要在这期间去吃午饭就行了。
俞蒙并没有一直跟他在一起,许是干活多饿得快的缘故,俞蒙十一点半就去吃饭了。过一会,夏稚瞧着主路上又多了几个穿囚服的人,他默默收回视线,继续捡垃圾。
大约一点钟的时候,他的麻袋里已经装了不少垃圾了,比半袋还多一点。
垃圾的种类有很多,什么塑料瓶、残破的袋子、衣物布料等……
每一种东西都脏兮兮的,给人一种大海正在被污染侵害的既视感。
事实也确实如此。
夏稚正欲去食堂吃饭,耳尖微动,一道悠扬的、仿佛来自遥远天边的空灵歌声钻进耳中。
他愣住,轻轻蹙眉,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海浪声依旧汹涌,那特殊的曲调好似他的幻觉。
但很快,夏稚就反应过来,这不是错觉。
大海深处,有东西在吟唱。
那婉转悦耳的吟唱宛如情人的挽留,期期艾艾,由远至近地传在夏稚的耳畔。
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像不受控制了似的,竟是调转方向,朝奔涌的黑暗海水一步一步走去。
当夏稚发现不能控制自己的身后,小腿已经被翻涌的海水淹没。
透光的海水里,一道道银光掠过眼角,夏稚小脸煞白,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他感觉有什么黏腻的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并将他用力拖进大海。
夏稚单薄的身躯被带进大海中。
身上的束缚在沾染海水之后瞬间消失,夏稚奋力挣扎,朝岸上游去,不论他怎么摆动双臂,海面却理他越来越远。
海水浑浊,夏稚已经很努力地睁开眼,试图看清水中的景色,但他什么都没看清,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抓着向大海的更深处坠去。
大海阴冷,刺骨的冰寒钻进毛孔,凝固血液与血肉中的生机。
黑暗如有实质般侵吞五感,所有的意识在视野被剥夺的那一刻消散在茫茫大海中。
“快快快,把人抬到这里来!”
“唉,这个受伤严重啊,被咬成这样了。”
“先看这个吧,那个还有意识知道疼,这个都快没气了!”
铁孤岛专为监狱囚犯设立的医院内,两台担架被送往急救室。
一台担架上的伤者囚服被染透,鲜血淋漓,可他还清醒着,眸光清浅,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听见周围的声音,也只是动动眼珠。
可见他还是清醒的,即使身上流了那么多血。
另外一台担架上的人就不太妙了,虽然没有受伤,但那张绝美的小脸此刻苍白无比,没有丝毫血色,浑身冰冷,手指蜷曲,他的双眸紧闭,柔软的唇也失了健康的色彩,若不是医生说还有救,怕不是看一眼就觉得担架上抬了个死人。
昏迷的人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浑身是血的男人微微侧头,目送那台单价进入门内。
在他旁边守着的两个护士见状,连忙呵斥让他躺好,不要乱动。
“你叫什么?住哪个区哪间牢房?”
“C区1021,卫辞。”
“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在指定区域清理垃圾。”
“刚刚被推进去的那个小男生你认识吗?”
“C区1022,夏稚。”
护士在平板上搜寻记录的手一顿,而后了然道:“原来是‘邻居’,怪不得舍命相救。”
卫辞沉默着从担架上坐起来,惹得一旁正在给他简单处理伤口的护士倒吸一口冷气,“你干什么?赶紧躺下。”
“不用躺。”卫辞说:“因为是在血水里,所以看起来很严重。”
他跳下水救人,就只是被咬了两口而已,一口在胳膊上,一口在大腿上,血冒出来的那一刻染红了海水,也顺便给他的囚服染了色。
疼痛感不是假的,他也没有强大到可以忽视身上的痛感,但用这些伤痕去还一个有用的发现,倒也不亏。
想到少年在浑浊的海水中被一群怪物簇拥在中央,像水草似的随波逐流,卫辞便忍不住惊讶。
怪物不伤害夏稚,甚至可以说,它们喜欢夏稚,亦如飞蛾扑火般,难以自持。
可不论怎么说,把一个溺水的人继续留在海里,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所以卫辞快速把夏稚带出来了,也正如他准备好的那样,在与怪物争执的过程中身上负伤。
护士做好记录,又给卫辞检查了一遍后,确定他伤得不重,就把他带到诊疗室,针对伤口进行一系列消毒包扎处理,因为腿上的伤看起来很吓人,护士按照规定,给他批了一天的假期。
批了假,他就必须待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空间大小跟牢房差不多。
“这期间不需要去做任务,等伤好了再去。警卫长那边会收到你们受伤的消息,总之明天不会有你们的任务,所以安心养伤吧。”
整个医院里的护士都像正常人,不仅能力一流,态度也很和善。
但这种正常在铁孤岛监狱里就变成了不正常。
卫辞被关在病房里,午餐也是由护士送来的。
简单的盒饭,谈不上有营养。
“溺水的小男孩也被安排住院了。”送饭的护士正是给他包扎伤口的那一个,许是想起他们‘邻居’之间的友谊,即便卫辞没问,她也多说了一嘴:“比你住的时间长,至少要住五天。”
卫辞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五天……
占了游戏大半时间呢。
“这期间什么都不用做吗?”卫辞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护士正在记录伤口情况,闻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都受伤了还用做什么?”
卫辞直接点明:“不做任务的话也没有机会离开了吧?”
护士皮笑肉不笑:“这个世界上有一句老话,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既然选择了清闲的道路,那么就别想得到监狱长的青睐并在为期十天的大会上脱颖而出,离开铁孤岛。

监狱对待伤者的待遇还是很高的。
住在医院里,一日三餐有人送,治疗也尽心尽力,最重要的是在这期间不需要做任务。
但同样的,不做任务就不能提高个人形象分,为期十日,一定要在做任务时得到监狱领导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贵族们的认可,才有机会离开铁孤岛监狱。
游戏时间为十天,第七日为安全通道开启时,让卫辞心里琢磨不透的地方就在这里。
游戏时间和出狱时间这两者是否存在必然关系?
如果存在的话,提前三天通过安全通道离开的玩家不能坚持到第十日的表彰大会,会不会有影响?
如果不存在任何关系,那么玩家装病或者故意受伤,来到医院后苟活十天不也可以通关游戏吗?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玩家死亡的情况出现。
如果每日任务也像这两天这样,只有受伤没有死亡的情况,那么对于六十名玩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真的可能吗?
护士离开,卫辞将午饭吃完。
大手拿过塑料盖子,完整的扣到盒子上,细长手指微动,一块只有一小节手指大小的透明塑料被他收于掌心之内。
二十分钟过去后,依旧是那个护士来收空饭盒。
这次她来的快,去的也快。
等病房的门被锁好后,躺在床上的卫辞睁开眼,缓缓看向大门的方向。
刚刚他检查了一下,这间屋子跟单人牢房不一样,没有监控……至少没有特别明显的监控。
如果有监控,也应该是不能用科学解释的。
因为他有一个针对性很强的道具,花费不少积分兑换下来的,一局游戏只能用三次。刚刚他用了一次,就在这间病房里,道具显示在这间屋子内,他没有被监控。
这也是卫辞为什么冒险抠掉一块透明塑料盖的原因。
有些硬度的塑料碎片再修整胰一下,可以做很多事。
比如撬锁。
另外一间病房内,刚刚被抢救了一番的漂亮少年眼睫轻颤,随后缓缓睁开眼。
脑海中是HR222的呼唤声,夏稚的意识还在飘散,记忆复苏之时,被大海吞没的窒息感重新涌上心头。
“啊!”
夏稚惊呼一声坐起,后遗症般用力呼吸,双手攥紧身上微硬的布料,就这样过了许久才微微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穿的以及身处的空间有些陌生。
严格来说,这里是一间病房,他身上穿的是病号服。
但他为什么来这里、怎么来的都是疑问。
不等夏稚思考,病房的门被推开,一群护士鱼贯而入,不顾他醒来后的反应,直接给他简单检查了一遍。
被按倒在病床上准备输液的时候,夏稚十分茫然:“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医院。”年轻的护士看都没看他。
夏稚顿了顿,语气里满含期待地问:“是离开监狱了吗?”
护士抬眼,给了他一个‘你在想屁吃’的眼神,没说话。
夏稚:……
好吧,他应该还在铁孤岛上。
护士给他输了液,就离开了病房,她们还带走了一些医疗设备,原本还有些拥挤的小病房瞬间就变得开阔敞亮。
夏稚环顾一周,感觉除了没窗户之外,病房内的装修设计跟正常医院一样。
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他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反正比在监狱里的时候安心多了。
【你溺水,有人把你救了出来,然后你被抢救。过程就是这样简单。】
输液期间,夏稚问HR222发生了什么,HR222这样回答。
夏稚倒是不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不过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溺水!
[我会游泳。]夏稚说:[虽然可能游得没那么好,但也不会溺水。]
他到底为什么沉入海底,天知地知系统知。
【我知道,但真实情况就是你溺水了。】HR222无视细节,直接说出结果:【那些怪物没有伤害你,所以结果就是溺水。相比之下,救你的人还被咬了两口呢。】
夏稚愣住。
下水去救他的人受伤了?!
[是谁……]
话音未落,刚刚关上的病房们又一次被推开。
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高挑男人走进来,打断了夏稚所有思绪。
这又是来干嘛的?
医护装扮的人全副武装,他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夏稚。
直至对方走近,夏稚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人应该不是单纯的医生或者护士。
刹那间,惊慌涌上心头,他还在输液,无法自由地从病床上离开。
“你是谁?”他望着男人,语气颤抖地问:“你不是医生!”
男人走近,眼眸沉沉地盯着夏稚,而后单手摘下口罩。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夏稚眼前。
“是我。”卫辞低声道。
松了口气的同时,夏稚也很疑惑:“卫辞?你怎么会在这里?”话音落下,他就联想到了HR222说过的话,有些震惊地睁大眼:“救我的人不会是你吧?”
卫辞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不可以是我么。”
“不、不是,就是……”夏稚一顿,猛地急切询问:“你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卫辞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偷拿这身白大褂并查出夏稚的病房可不是为了闲聊的,他动作极快地在房间角落的机器上的按了几下,然后回来,对夏稚说:“你是重症病人,这间病房出入都需要指纹或者备用密码,如果你一直住在这里的话,备用密码是四个零,明白了吗?”
夏稚还在发懵,这是什么意思?卫辞把备用密码给改了?
见他一脸茫然,卫辞想了想,用简单易懂的话解释了一遍。
“以我的受伤情况只能在医院里住一天,一天之后我就会离开。但是我打听过,你应该会被安排住在这里至少五天。”他说:“这期间医护人员绝不可能放任你随意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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