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君开着车很快就驶出了新宿,他干巴巴的问道:
“所以,我现在要开车去哪里?”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一车厢的人都没有说话,夏油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短暂的停止了一下挣扎,然后挣扎的更厉害了。
“哈?你们匆匆忙忙的把我从美国叫回来,结果连绑架他后,去哪里都没有商量好?”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很嫌弃的看着我们这群人,佐藤君见我们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将车辆开向了高专的方向。
一群人中还是年轻气盛的五条悟先开了口:
“去京都五条家,把杰放在我家藏起来,要是总监会敢上门来执行死刑,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两个,要是还敢来,我和杰一起去把总监会的老橘子们都杀了!”
家入硝子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冷静的提醒着五条悟:
“那东京高专的师生们怎么办,总监会他们打不过五条家,会找夜蛾老师和七海他们的麻烦,而且,夜蛾老师还不知道我们绑架了杰。。。总监会的人那么多,就算杀了这批老橘子,还会新上来一批。”
九十九由基举着自己的手,大胆发言道,兴奋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要不跟我一起去美国吧,和我一起研究甚尔怎么样,有我和甚尔看着他,夏油老师在小区里也有房子,夏油杰不是说要创造仅有咒术师的世界吗?刚好我的研究中心缺人手,让他也去研究中心,体验一下科研人员的辛苦。
而且他能吸纳那么多咒灵,要是全世界的咒灵都给他吸收,世界上不就没有咒灵了吗,嗯,这还是个不错的研究方向。”
坐在副驾驶原本一副事不关己,一脸无所谓还说着风凉话的伏黑甚尔,听到这个建议后,回头看着九十九由基:
“不要,理子他们去了就够烦了,他也跑过去那不是更麻烦,不行的话就把他交给总监会,或者让他自己跑了算了。反正总监会也找不到人给他实施死刑,我们不配合,其他人拿夏油杰没办法。”
几个人在面包车里争论不休,高专已经到了,我们一行人很默契的将夏油杰扛着,走进了夜蛾老师的办公室,原本愁眉不展的夜蛾老师,看着我们扛着麻袋进来,吓了一跳。
我们一群人还在争论要把夏油杰带去哪里,硝子已经去走廊抽烟了,夜蛾老师看着我们这群不靠谱的人,原本就皱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板着脸打断我们的对话:
“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注意周边的窗或者其他咒术师吗?”
一群人集体摇头,连五条悟的注意力都在夏油杰身上,完全没有在意其他闲杂人等。
夜蛾老师叹了一口气,头疼的捂着头:
“总监会的人已经给杰判了死刑,正在到处找他,你们倒好,直接把他带到这里来了,高专的帐有他的咒力登记,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话音刚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灰原雄打给夜蛾老师的:
“夜蛾老师,总监会的一群人来高专了,他们就在高专门口,快把夏油学长藏起来!”
“你怎么知道夏油杰在我这的?”夜蛾老师疑惑的问灰原雄。
灰原雄站在离高专门口最近的教学楼窗口处,垫着脚伸长了脖子,看总监会十来人的前行方向:
“我看到夏油老师和五条学长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们肯定把夏油学长带回来了,他们去食堂那个方向了,我让七海跟你们汇报他们的行踪。”
“喂?灰原?”
夜蛾老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灰原挂了电话,紧接着七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们到食堂了,应该要去夏油老师的办公室,你们快把夏油学长藏好。”
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在夜蛾老师的办公室到处转悠着,还把几个文件柜都打开看了,就杰185的大个子,根本塞不进去。
五条悟跟放在椅子上的夏油杰挤成一团,凶巴巴的站了起来说:
“我现在就去平了总监会!”
伏黑甚尔和九十九由基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怂恿五条悟现在就去总监会平了他们,三个人蠢蠢欲动,打算现在就出发。
“你现在还是死亡状态,去打什么总监会。”
夜蛾老师首先拦下伏黑甚尔,提醒他已经在星浆体事件中诈死了,伏黑甚尔的双腿自己动了,他绕过夜蛾老师,跟着五条悟和九十九由基一起走了出去,没好气的说:
“我就看看,不动手。”
夜蛾老师还没来得及拦下其他人,就看到这三位唰的一下,坐上了九十九由基的式神,飚的一下就飞出去,开始了每个咒回同人都会开启的保留节目:
踏平总监会!
只留下被装在麻袋里的夏油杰,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夏油考,还有全职奶妈家入硝子,男性路人甲佐藤君还留下原地,唯一一个有战斗力的夜蛾老师,还没带咒骸:
“啊啊啊,他们三个是傻子吗!踏平总监会之前,先把学校的这几个解决了啊!他们怎么直接去总监会总部了!”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几乎要吐血,赶紧跟他们打电话!哈,笑死,电话根本不接。
我来到杰面前,准备拎着麻袋先跑路,拎了一下,嘿,根本拎不动,180的宅男还在妄想拎起185的肌肉男。最后还是佐藤君跟我一起,默契的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杰抬上面包车,准备携罪犯逃逸。
夜蛾老师和家入硝子留了下来,准备应对即将来到办公室的总监会成员,我和佐藤君开着面包车,在七海和灰原这两个小眼线的通风报信下,左拐右拐的把车一溜烟开出了高专。
佐藤君开着车很快就驶出了高专,走在去东京的路上,他再度干巴巴的问道:
“所以,我现在要开车去哪里?”
我坐在面包车的第二排,将夏油杰脑袋这边的麻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枕着,被黑绳绑起来的身躯再度蜷缩起来放在座椅上,杰知道我力气小治不住他,在座位上使劲的蛄蛹着身躯,想把自己挣扎出来。
我抓耳挠腮的想了老半天,还被杰的一个头槌锤到肚子疼,高专是回不去了,一户建和仙台肯定也被总监会的人锁定了,去哪里呢?可恶啊,我怎么就不知道多买几套房子,多准备几个地方狡兔三窟啊,一看就不是当坏人的料。
佐藤君透过后视镜,看着上车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的我:
“考?要不带杰回我大阪老家吧,他们应该不知道我老家在哪里。”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对佐藤君说道:
“不了,我打算送杰去警局,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该怎么判刑就怎么判刑。”
人心是广漠辽阔的天地,人在面对良心,反省自己胸中抱负和日常行动时往往黯然神伤。即使杰不接受法律的审判,他也会在未来的岁月中,接受着自己良心的审判。
只是,黑暗中的灵魂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东京警方9月20日发布《警情通报》:
9月20日15时许,东京警视厅接犯罪嫌疑人夏xx(男,17岁),经父亲夏xx规劝,陪同后自动投案,在9月18日晚上7点,因矛盾纠纷与xx县xx市(回归会内)五人发生争执,导致五人重伤致死的犯罪事实,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警方迅速展开调查。
目前,夏xx已被警方依法刑事拘留。司法机关将依法对其犯罪行为,严格进行惩处,同时相关部门全力做好回归会受害人家属的安抚和善后工作,确保各项工作有序进行。
由于这起案件涉及未成年人,为了保护受害人隐私,在此呼吁大家不要信谣、不传谣,避免给受害人家属带来进一步的伤害。
夏xx,1991-02-03出生,目前就读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案发时17岁。根据日本少年法规定,不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不能给予刑事处分。同时对于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人,即使是犯有应当判处死刑的罪行,也只能被判处无期徒刑。
但日本法律明确规定:杀死四人及以上,即便是未成年人也可判死刑。
夏xx于2007年9月18日晚上7点左右,杀死回归会五位成员,并于9月20日15时许自动投案,所杀人数和未成年人身份成为焦点,大量媒体记者赶赴警局,喧嚣尘上发布了各式新闻。
出于保护未成年人的角度,犯罪嫌疑人姓名和面容未公开,本次庭审不公开审理。
夏油杰在主动自首后,以嫌疑犯的身份,目前扣留在警察局内的留置所,然后在48个小时内送至检察官,由于夏油杰所杀人数众多,犯罪手段极其恶劣。
根据内部流程,检察官要在24小时内,做出向法院提出拘留夏油杰请求,或释放夏油杰的决定。检察官向法院提出申请后,法官确定拘留,夏油杰会在警察局内的留置所,接受搜查官的审讯,时间为10天左右。
夏油杰隔着栅栏,手上绑着黑绳,面如死灰的看着栅栏外的夏油考和五条悟。根据日本法律,所有被捕的嫌疑犯都会接受无罪推定。而将犯罪嫌疑人关押在留置所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嫌疑犯逃跑或毁灭证据。
犯罪嫌疑人每天有1次15-30分钟的会面,每次会面最多3人,而夏油考和五条悟,看着栅栏里的夏油杰,两人憋了又憋,夏油杰无奈的说道:
“想笑就笑吧。不用憋得脸都变形了。”
亲手送儿子吃牢饭的夏油考,和把总监会砸的稀巴烂的五条悟,两人哈哈哈哈哈哈哈的一阵狂笑,就差拿出手机给夏油杰来个手机n连拍了。
夏油杰双手掩面,脸皱成一团,又回想起之前从马来西亚的医院出来后,五条悟看着手机里的粉红色女装护士服,一阵狂笑还四处群发的样子。那才是会在半夜想到,都会马上弹射起来,疯狂锤墙无能狂怒的名场面。
跟那时候比起来,不就是成了阶下囚吗,没什么大不了。
跟那时候比起来,不就是穿着囚服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跟那时候比起来,不就是真的进局子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夏油杰叹了一口气,留置所内的生活很有规律,大约在7点到7点半之间起床,每天上午都还设有户外活动的时间。而且住的都是单间,也不用跟普通人接触,12点吃完饭,吃完饭后有一小时的午睡时间。
下午睡醒后,还可以看看书,每次看书时的心情也很平静,然后4点半左右的时候,就可以吃晚饭,等吃完晚饭再接受检查,然后接着看书,最后准备睡觉。
不用忙任务,不用接触普通人,生活也很有规律,饮食也还不错,毕竟食物和生活用品,只用不违反规定和保持卫生下,都可以在留置所里自己购买,现金爸爸和五条悟也拿了挺多过来。每天看看心理学和劝人改过自新的书籍,也挺有意思,倒是难得平静的一段日子。
而且,夏油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己的长发还是被保留下来了,只是被判刑后,估计就会剃成光头了。不过,也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可是杀人案,无论是死刑,还是无期徒刑,都是咎由自取而已。
哈哈哈笑着的两人,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笑,关于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杰始终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我们,祢木利久被安置在了某个地方,已经被伊丽莎白治好了。
夏油杰看着他们两走了出去,对旁边抱着剑吹着口香糖,始终守在自己身边的,警察组织真警组一番队队长毛利总悟说:
“你也太重视我了,我被黑绳限制了行动,跑不了的。”
毛利总悟队长依然带着他红色打底,上面还有个黑色大眼睛的眼罩,耸了耸肩:
“我也不想这么看着你,但你是唯一一个主动自首的咒术师,还是特级,上面的人都快为你吵疯了。而且总监会判了你死刑,我可不想我刚走,你就被人杀死在留置所,那样会显得我们警方很无能。”
在毛利总悟的背后,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低三下四的为他服务,一会给他端茶送水,一会给他捶背揉肩。他们是前诅咒师,现警察二人组:
前红豆包诅咒师:大山杀鬼 ,现真警组一番队跑腿小弟:山崎退。
前单马尾诅咒师:重面春太,现真警组一番队底层小弟:幸运哥。
毛利总悟一屁股坐在幸运哥重面春太的背上,重面春太趴在地上含着眼泪大声喊道:
“毛利队长能坐在我的背上,是我的荣幸呜呜呜!”
“杀人案啊。”
“是啊,杀人案,那孩子怎么会这么糊涂。真是可惜了。”
日暮警官在东京警视厅里刚刚开完会,他用手帕擦着汗,挺着肚子精疲力尽的坐在椅子上,江户川警官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来,之前原本花白的头发,在这些年与咒术界打交道的时候,几乎已经全白了。
“他们问我们对夏油杰的感官如何,毕竟只有我们和他实际接触过,其他人认为,17岁就痛下杀手的人,不值得吸纳进真警组。”
江户川警官坐在日暮警官对面的沙发上,不停的用文件夹朝自己扇着风。文件夹里是夏油杰从小到大的档案资料,以及他与高专,总监会,警方合作时,在国内外累计拯救1006人的详细报告:
在盘星教事件后续处理中,拯救被邪/教洗脑控制人员89人。
土地神事件后续处理中,拯救被拐女性35人,孕妇7人,被抛弃女婴3人,被抛弃45岁以上女性8人。
还包括在马来西亚医院事件中,拯救的121位医生护士病人。
江户川警官扇着风,和日暮警官聊着天:
“他们已经吵了一天了,我倒是想保住他,可惜,我们和夏油考是同僚,又和夏油杰认识多年,只能回避本案,这件案子谁来办?定了吗?”
日暮警官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摇了摇头:
“还没定,开了几场会,什么都没开出来,他们不敢让自己人直接出面,不想得罪总监会,担心以后有咒灵事件发生,警方无法解决时,总监会从中作梗。
但是也不想就这样把夏油杰交给总监会,警方之前不是没有吸纳诅咒师和杀人犯,让他们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先例,而且我们实力最强的咒术师,是一级咒术师毛利总悟,现在夏油杰也是由他全程看守。”
江户川警官摇着头,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毛利警官看守啊,夏油杰至少不会被总监会的人直接带走,或者杀死在牢房了。以毛利警官的速度,即使是有敌人来袭,也完全可以斩断黑绳,让夏油杰自己对敌。
最重要的是,毛利警官对总监会的意见可不是一般的大,保护总监会的死刑对象夏油杰,估计还是他自己申请的。”
日暮警官同样露出一个微妙中带着嫌弃的表情:
“是啊,自从毛利警官之前柭除咒灵时,输给了总监会年仅16岁的,特别一级咒术师禅院直哉,还被狠狠的羞辱了一顿。所有人,从警方高层到到毛利警官自己,都对总监会和禅院直哉,咳,感官上不太好。那家伙可真行,一张嘴得罪了整个警方。”
江户川警官站起来,准备回自己办公室:
“所以高层才会考虑到,夏油杰的实力是特级,如果他能够加入真警组,至少禅院直哉让整个警方丢脸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了。
而且根据重面春太的说法,夏油杰拥有具备治愈能力的,特级咒灵伊丽莎白,治愈效果比起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有过之而不及,不仅能治疗伤口,还能治疗疾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不怕死的。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夏油杰到底是为什么要杀死回归会成员,原因动机是什么,后期是否会改过自新。否则,得罪总监会将他吸纳进警方,要是最后被反咬一口怎么办,这才是他们最大的顾虑啊。
夏油杰的案子,目前只说是按正常法律流程走,我听说夏油考请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律师,还是让他多花点钱去请个有经验的律师,来替夏油杰辩护吧。”
夏油考站在一家律所门口,找到了一位25岁的死鱼眼律师: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最有经验的律师,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律师。”
看完夏油杰的夏油考和五条悟一起走出了警局,躲过蹲守在警局门口的各位记者: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你不会真的打算看着杰判死刑吧”
刚打了总监会的老橘子们,神清气爽的五条悟,一回来就听说自己的挚友,被挚友亲爸送进局子吃牢饭了,他回头看着警局。
“我以为你会怪我,把他送进监狱,甚至会判死刑。”
夏油考站在五条悟面前,穿着黑色衬衣,右手插兜,也看向夏油杰所在的警局方向。
五条悟坐在台阶上,两条腿张的老开,手拖着下巴:
“我不会怪你,我很强吧,但是,光有我一个人强是不行的。夏油老师,我能救的,就只有做好了被救准备的人。杰他,无所求,不可救。”
夏油考叹了一口气,挠了挠额头,也跟着五条悟一起坐了下来: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五条悟看着警局的方向,小黑墨镜下的六眼比之前暗淡了不少:
“我之前,很讨厌我父亲,五条家家主五条佟,他很现实也很势力,为了五条家的荣光而奋斗,他是老橘子的一员,天天跟总监会和禅院加茂家阴阳怪气,争权夺利。但他庇护着五条家的每一人,承担了家主的责任。
我现在好像有点理解他了。只凭一个人,没办法保护想保护的人,只凭一个人,没办法拯救想拯救的人。
我要继承五条家,我要进入总监会,我要改变咒术界,我会找到更多的同伴,我绝对不会让杰的事情,再次重演了。”
夏油考看着五条悟坐上车离开的背影,双手托腮:
“长大了啊。”
“确实长大了。”
五条佟,五条悟的父亲,五条家家主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背后,他穿着一身黑色和服拢着双手,带着眼罩,冷静的看着五条悟离开的方向。
“我还以为你会很欣慰,看起来很平淡嘛,不过我还以为悟会说去高专当老师什么的。”
我侧过头看着这位40岁左右,但看起来非常成熟的家主,很难相信,桀骜不驯五条悟的父亲,居然会是一副成熟稳重到有些迂腐的老橘子模样。
“我并不反对他当老师,当老师找寻更多的同伴,方向是对的,但是太慢了,时间太长,不可控因素太多。
他有家族做依靠,血缘关系是他天然的同盟。
他有势力做依托,利益往来才是最好的关系。
他有实力做后盾,关键时刻可以一力强十会。
他有同伴能共行,不至于孤身一人失去方向。
他可以保护高专,以当权者主管教育的身份。
他可以寻找学生,以家族为由爱护拉拢后辈。
他如果身处高位,还能保持初心不断前行,那么我相信他能改变咒术界。
但如果只是单纯的当一位老师庇护学生,只会让他想保护的学生成为总监会的靶子,导致无谓的牺牲。”
五条佟冷静到冷漠的说出这番话,低头看着坐在台阶上的我。
“真冷静啊,父母对子女真正的爱,是理解、欣赏和鼓励。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封建大家长,会让悟离你越来越远的,难怪他总是叫你老橘子。”
我和五条佟在台阶上聊天,五条家的司机和管家只是低着头等候在下方。
“惯子如杀子,他现在会痛苦,会难受,但终究是阵痛,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我挪了下屁股,这台阶还挺冰的:
“还是没有找到吗?”
五条佟摇了摇了头:
“没有,脑门上有伤疤的人太多了,没办法一一去查看。狱门疆也一直没有消息。”
“慢慢找吧,他那种人隐藏了上千年,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不过,你当初居然会相信我的话,我到现在都很吃惊。”
“命运这种东西,本来就很玄妙,我并不相信你说的,悟和夏油杰命运相连,忌日都在同一天这件事。只是五条家确实因为你得到了,具有特级咒术师天赋的乙骨忧太,保证下一代能够后续有人。
如果我做一些找人,找东西的事情,就能得到另一位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的投靠或者倾向,那么这件事就值得我去做。拥有三位特级咒术师的五条家,和只拥有一位特级咒术师的五条家,地位截然不同。利益关系才是最好的关系。”
利益关系啊,我头疼的抓了抓头发,果然,我跟悟一样,不适合跟这位家主打交道,不过。
“你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不就已经相信我了吗。”
五条佟没有回我这句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卡递给我,我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赶紧双手拉住了卡。
“夏油杰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刚得到消息,警方的意思是按正常法律流程走,他们内部也有矛盾,想保他和想杀他的人各占一半。
我会帮你们拦着禅院家和加茂家不从中作梗,高专也会出面跟总监会交涉,让总监会同意警方要求,按正常法律流程走,暂缓死刑。
听说你请了一位普通人律师,去另外找个了解咒术界的律师吧。”
“不要小看普通人啊。这个世界是咒术师的世界,也是普通人的世界。”
五条佟听了我的话,迟迟没有松手,目光透过眼罩看着我,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把卡从他手里抽出来。
“不要小看普通人吗。”
正义女神为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蒙住双眼,人们则是为了明哲保身,对任何事物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为了不让伸手求援之人感到无助,绝望,我愿自己,能始终睁大双眼。 ——日车宽见
日车宽见,男性,25岁,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部,在司法研究生时期,日车宽见便立下了成为一名检察官或律师的目标。
毕业后的日车宽见成为了一名国选律师,他始终秉持着心中的正义感,日车宽见经常会为一些含冤的被告人进行辩护,但因为各种原因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最有经验的律师,但他一定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律师。
夏油考站在日车宽见面前,不由得回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第一次看到日车宽见,其实是在前世看漫画的时候,他是漫画里死灭回游的一位泳者,他是一切结束后决定要去自首,最终却死在宿傩手里的咒术师。
新宿决战里死在宿傩手里的咒术师太多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我真的在法庭上见到了日车宽见。
当时的我,刚刚凭借我的“术式”,找到了另外一个副业,那就是警局顾问,并且我每次都能顺利的“预测”出罪犯,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并不是实质上的预测了他们,而是,在警方给我的犯罪嫌疑人中三选一。
没错,警方里交给我的案子,绝大多数和咒术界相关,犯罪嫌弃人几乎都是诅咒师,因此,我只需要在警方给我的信息中,选出混在普通人中的诅咒师即可。就这样,我混过了很多案子,事实证明,他们确实是恶贯满盈的罪犯,无一例外。
可是,我这种做法真的是对的吗?
当时的我经常在想这个问题,我知道他们手沾鲜血无数,是罪大恶极的诅咒师。
但是,他们会不会是后来遇到了困难才犯罪?
他们会不会是因为我冤枉了他们才黑化?
他们的背后会不会有无人知晓的冤屈?
我这么武断的根据他们未来的所作所为,直接断定他们是犯人,真的是对的吗?
我不知道。
但有一个人给了我答案,当时的我和警方,一起去了一个我“预测”出罪犯的二审审判庭,二审结束后,我意外的见到了日车宽见,因为一时好奇,我去旁听了他的辩护现场。
危险驾驶致伤案件,19岁未年人酒后驾驶,导致路人受伤,怎么看都是被告人的错。
败诉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能争取缓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一个知错不改的犯罪嫌疑人辩护,得不到法庭和检察院的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能胜诉被犯罪嫌疑人辱骂,记恨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如果在饮酒的背后,是19岁的被告人被公司单位的同事硬逼的呢?
但是如果在危险驾驶的背后,是19岁的被告人被公司单位的同事硬逼的呢?
但是如果在危险驾驶致伤的背后,是被相关人员串好了口供,将全部责任推卸给被告人一人的呢?
因为年少贫困出来工作,被推卸了不应承担的工作和压力,出事后,应有的工资都被老板和同事们串供后克扣,拿不出钱私了,导致被害人没能送医治疗,结果连缓刑都没能争取到,在万夫所指中,最后只能在19岁的年龄锒铛入狱的被告人。
谁来倾听他背后的冤屈呢?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违反法律硬逼着未成年喝酒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自己的工作,推卸给好欺负的新员工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出事后推卸责任,互相串供的,被告人的同事就全然无辜吗?
酒后驾驶的被告人固然有错,那么将出事后克扣工资,导致未能私了,还耽误被害人及时救治的,被告人的老板就全然无辜吗?
犯罪的被告人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黑暗中的灵魂有罪,但真正的罪人是制造黑暗者
在日本,刑事审判的有罪率是99.9%,而日车宽见,始终战斗在法律的世界,遇到不公,绝不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