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浮云素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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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这么大,别说是族老了,哪怕小惠都听见了。玉犬说是式神,也保留了狗的特性,鼻子特别灵,且认可家里的男主人,这不,他们忽然就不逮着禅院家的老东西撕咬了,倏然端正地坐在地上,鼻子嗅啊嗅,又人性化地对小惠叫了起来,像是在诉说些什么。
惠陷入思考,他一时间没理解玉犬们的意思,而直毘人明显要聪明多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他站起来,刷拉一声拉开障子门。
中庭维持得还不错,因为到中庭时已经没什么人冲到甚尔面前找打了,大多数人都留在前院,可直毘人的目力多好啊,禅院甚尔走过的地方又像是被推土机暴力耕耘了一番,满目疮痍,他直接倒吸一口冷气,跟闲庭信步的甚尔说:“不用做到这地步吧。”
禅院甚尔还没说话呢,其他族内老人从直毘人身后探出头来,看见族内的惨状,尖锐地指责道:“你疯了吗,甚尔!”
那声音又尖又细,充满了气急败坏,而压迫力——或许上次甚尔离家时他们听见风声,会以为禅院甚尔趁其不备偷袭了家中的咒术师,在所有人被暴打过的现在,他们已经十分确定,禅院甚尔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禅院甚尔根本不理那老头子,他跟召唤小狗似的,对小惠挥挥手,不高兴的小狗就从屋子里出来,连带着两条玉犬也一溜烟地窜过来。
不是没有人想抓住小惠,是他们面对这样的甚尔,连胆子都没有了。
甚尔自然而然地将不高兴的儿子抱起来,让他的视线与自己的肩膀平行,小惠拍了拍甚尔的肩,示意他低头,他贴着老爹的儿子问:“没问题吧?”
甚尔用鼻子哼气道:“不用担心。”
按照小惠的性格,与他的早慧,并不因这一句话而放松,但不知怎的,此时此刻他特别想要相信甚尔,这可是为了自己勇闯京都的老爹,而且他能看出,甚尔一点也不喜欢禅院家,禅院家也一点都不喜欢甚尔。
他都这么靠谱了,晚上还要带自己做亲子饭,偶尔相信一下也是没问题的吧?
家里蹲的全职主夫也能赢得孩子的信任。
禅院甚尔一点也没把咒骂的老人放在眼里,他直接转身要走了,还不忘记捏住惠的小耳朵,让那些不太脏但凄厉的语言与他隔绝。
如果是过去的甚尔,一定是不会说什么的吧,他早就习惯来自禅院家的咒骂了,但一想到小惠紧皱的眉头,这一份熟悉也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于是他扭头,用绝对威胁的语气道:“闭嘴吧老头,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流云。”
话阴测测的。
唯一的正常人直毘人叹气了,他先说:“稍微安静点吧,宗十郎叔父,你还看不出来吗,现在的甚尔是你我无法匹敌的。”他又抬头,对甚尔说,“我曾听闻母狼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会咬死外来的头狼,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有舐犊之情啊,甚尔。”
禅院甚尔根本不想回答他的话,好吧,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一定想不到,他会为了惠做到这个地步,回到曾经禁锢自己的噩梦之地。
只是……
看向禅院家四方庭院外的一片天,他忽然有了丝明悟,一些无形的枷锁就在刚刚斩断了,消失了,他站在禅院家的土地上,连直毘人身后那些不断咒骂的狗的脸都模糊了,他是真的不在乎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了五条悟的感觉,那或许是强者的自尊与眼界,眼中从来看不见叫嚣的弱者。
禅院甚尔可不想跟直毘人解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过得很好,以至于获得了心灵的疗愈,他跟直毘人说:“惠我带回去了,既然他是十影,禅院家无论如何都要提供古籍吧。”他又吊儿郎当又狮子大开口地说,“啊,还有忌库,要提前拿些趁手的武器才行,这都是对十影法的投资。”
直毘人扯了扯嘴角,他说:“你是在威胁我吗,甚尔?”
身后的人又在叫嚣了。
“绝对不能答应他,直毘人!”
“你可是禅院家的家主!”
“他是要把我们家的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
长寿郎都皱着眉头说:“不能答应,直毘人。”
直毘人长吁短叹道:“听见了吗,甚尔,我是不能答应你的,除非你将惠送过来,由禅院家培养。”他这番话并不是代表自己的意见,而是代表了禅院家。
家主是他,也是禅院家的喉舌,他必定要考虑其他人的意见。
直毘人豪爽地说:“如果想要的话,就自己来拿吧。”
你要的古籍以及忌库,禅院家是不可能答应双手奉上的,所以,如果你想要,就自己来拿吧。
砸破墙壁、打断脊梁,让以强者自居的弱者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不将他们打趴下,就绝对不可能认可你的强大,想要保护十影的孩子,需要觉悟。
让我看看你的成长吧,甚尔。
禅院甚尔又“啧”了一声,他打不打是无所谓,只是孩子在这里,太暴力的画面应该禁止吧,可看眼下这模样,把禅院家打成4/5死竟然还不够,一定要是满分的死才行。
于是他手从小惠的耳边放下了,又喊了在他脚边的玉犬。
“喂,你听到了吧。”他对小惠说,“马上我要把绑架你的垃圾亲戚打得4/5死,你跟玉犬躲到一边去看着就行了。”
小惠点头,他其实是不喜欢暴力的孩子,但这时,惠将自己的小手放在甚尔的手背上。
他无比认真地看向甚尔说:“去吧。”

“哇哟。”五条悟将手指并拢放在额前, 装模作样地张望着。
硝子蹲在他身后,手指轻点趴地上的昏迷之人,手在对方脸颊上一戳一戳, 真有意思。
夏油杰跟五条悟半斤八两,他双手抄在僧袍宽大的袖沿内 ,草鞋毫不在意地踏入禅院家的庭院领地。
霍,这家给甚尔打得一点防备都没有了,若有心之人趁机攻来, 落井下石,禅院家千年传承将付之一炬。
夏油杰装模作样地点评道:“打得真狠, 真惨啊。”
五条悟不满道:“来迟了、来迟了。”他扭头对杰嚷嚷,“你就不该拦着我用无下限赶路,咒灵飞得哪有无下限快!”
夏油杰眉头一皱,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我也没拦着你, 是你自己愿意跟我跟硝子走的。”
五条悟才不管呢, 他说:“现在好了, 连汤都喝不上,我还等着在小惠面前大发神威, 让他感受来自五条老师的爱呢。”
硝子说:“醒醒, 你哪门子的五条老师, 充其量就是悟哥。”
三人在禅院家插科打诨了一会儿,这儿已感觉不到小惠的气息了, 至于甚尔,他在人身后向来是无声无息的,证明了五条悟的话, 他们错过了难得的殴打禅院的机会。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从兜里摸出数码相机, 开始含恨地“咔咔咔”。
夏油杰:“……悟,你干嘛?”
五条悟理直气壮地回应:“拍照啊!”
他说:“这样的禅院,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当然要拍照留恋。”他很损地说,“马上就给老头子打通电话,让他们来援助御三家的同盟。”
老头子指五条家的长辈,什么援助同盟,喊人来看笑话罢了。
夏油杰心说,你怎就这么皮呢,当然,这不是说他不同意五条悟的提议,虽不知五条跟禅院什么仇什么怨,但他也是个护短的人,考虑到这一大家子打压甚尔、绑架小惠,合作时用鼻孔看人,夏油杰对他们真没什么好感。
他等五条悟拍得差不多了,硝子腿脚蹲麻了,终于说:“进去看看?”
五条悟也爽够了,他还跟家里打了通电话,只说了一句:“快来禅院家看笑话。”就把不明不白的电话给挂了,他起身,伸伸胳膊道,“走走走。”
中庭的凄惨程度跟前院差不多,三人组大步踏进去,窥伺的视线从四方而来,夏油杰迎着视线望去,看见障子门缝隙后的一双双眼,是女人跟孩子的眼。
孩子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意,这让他们有些不是滋味,好吧,对禅院家来说,他们真是后续登场的反派,是大魔王。
女人的视线值得玩味,怨恨是没有的,只有打量,麻木的打量。
硝子问五条悟:“喂,悟,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在一起久了,像彼此肚里的蛔虫,不会读空气如五条悟也一下子明白了,硝子的意思是,这群大人怎么一点都不恨呢?
五条悟说:“我怎么知道啊,硝子,你应该去问她们。”
是了,像悟这样的读空气白痴,能明白硝子的意思,都是靠多年共度,你让他解读禅院家的深味,太难了。
倒是夏油杰,做了多年教主,揣度人心有一套,他细细打量过去。察觉到他们的注视,禅院家的女人又将障子门无声无息地合上了。
不是“啪”一声焦急的、拒绝的、气急败坏的合上,而是优雅的、不急不缓的、静谧的开合。
似不因男人们的惨状而共情。
夏油杰说:“或许是麻木了。”他收回视线,看地上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男性咒术师,有的昏死过去,有的在呻吟着、哀嚎着,一个女咒术师都没有。
但禅院家普通人甚少,人多有成为术师的能力,怎就没有女性咒术师呢。
他喟叹道:“禅院家的女性地位很低吧。”
五条悟没听出什么,又或者他不会将这与女人们的态度做联想,他只叙述事实:“可不是吗,他们都不把女人当人的。”
硝子也明悟了。
主宅经过甚尔的肆虐,古朴而威严深重的庭院已化为废墟,这里倒下的人是禅院家最位高权重的那一批。
五条悟看见了老熟人,他轻巧地举手,打招呼道:“哟,直毘人,被打得真惨啊。”
禅院直毘人依靠木梁,艰难地喘气,他到底是禅院家的最强者,短暂地拦住了甚尔,在他身上留伤痕,被打成这样都没昏死过去。
夏油杰跟硝子也认识这位直毘人家主,像他们这样的人,总是会碰见的,他比较有礼貌,跟直毘人说:“你看上去不大好。”
直毘人疼得龇牙咧嘴,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不仅有血,还青一块紫一块,乃至坑坑洼洼,一看就是骨头被打断了,他看这三人,眯了下眼睛,直白地问:“你们是来落井下石的吗?”
五条悟当即就想大嘴巴地说“对啊”,还是夏油杰眼明手快,捂住他的臭嘴,这要是承认,不就成外交事故了?
他说话比较漂亮:“不过是担心小惠的安危,来瞧瞧情况罢了,直毘人先生有所不知,我们也算是看着小惠长大的。”
这话还不如不说,直毘人这等宽心人,听了都心塞塞的,好家伙,甚尔也就罢了,我们禅院家的十影,被五条还有眼下咒术界年轻的天才们看着长大,合着只有他们这本家不知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他听了都怪不爽的。
夏油杰接着说:“看现在,恐怕没我们出场的机会,甚尔一个人将事情全做了。”
直毘人心道:你们还可惜吗?
他没好气地说:“是啊,那家伙大闹禅院,不仅把人打成这样,还去洗劫了忌库。”他暂时没去看,除却那些藏在封印深处,甚尔找不到的库存,明面上那些怕都被劫走了,至于古籍,甚尔估计没带走,因为他压着小惠,跟禅院家的各位定下了严密的、钻不了空子的束缚,不仅不能去找甚尔一家的麻烦,还要保证,在他们需要的时候,给予十影相应的教育。
你说他们气不气,什么好处都给甚尔了。
又能怎么办呢,肆意妄为是强者的特权。
指针拨动回半小时前,禅院甚尔在小惠面前狠狠耍了一次帅,也让惠对咒术师的暴力有了深刻的认知。
除却直毘人没人是他的对手,无论是长寿郎从地底探出的巨大的佛塔似的双手,还是兰太的瞪视,正如同未来拦不住完全体的禅院真希,也同样拦不住甚尔。
更何况,他们还担心现场的小惠,他距离战斗的中心太近了,长寿郎使用术式都小心翼翼,如果掀开的地面牵连到十影,他这老脸要往哪搁啊。
禅院甚尔体积小,动起手来灵活机动,本就敌不过他的长寿郎等人小心翼翼,强得更强、弱得更弱。
至于直毘人,他的投影法术固然在甚尔身上留下了伤痕,这让远处观战的小惠吓了一大跳,紧握住双手喊了一声“爸爸”,甚尔听了更有精神,他家这小鬼,平日里甚尔甚尔地叫着,不愿意喊他爹,事到临头,还是很在乎他的。
有了儿子的鼓励,他更是发威了,还不忘记耍帅,淡淡地解释道:“就一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他刚才公开了自己的天与咒缚,攻击力加成,以惠的智商应当是听得懂的。
被压着打的直毘人苦不堪言,自己一行人被打成什么样了,跟甚尔的小伤没得比啊。
这场战斗在二十分钟以内结束了,甚尔重新抱起脸色发白的小惠,大摇大摆地跟在场人签订束缚,他跟小惠说:“听好了,我怎么说你就怎么重复。”他身上没有咒力,定不下束缚。
小惠板着一张小脸,他的脸很白,多少被暴力打斗的场面吓着了,定完束缚后,甚尔让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地上躺着太多横七竖八的人,小孩儿走起来不方便。他问小惠:“害怕了?”
惠当然否认,他一直很要强,只是揽住甚尔脖颈的手臂又收紧了一点,他安静地摇头。
实际上就是有点怕,要允许幼稚园小班的孩子害怕。
禅院甚尔带他去搜罗了忌库,看得上眼的看不上眼的都收进丑宝的肚子,小惠没有问他可以随便拿吗,禅院家的一切实在是太挑战他的三观了。
就是说绑架啊、暴力啊、把京都昂贵的百年古宅砸了啊,对三岁的孩子来说太超过了。
他也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念头,以为咒术师就是这样的。
以及,对他爹的印象有一点点刷新,假设说咒术师的强弱是看打架厉不厉害,他家里蹲的爹明显是最强的那一个。
请扫完咒具后,甚尔怀抱着惠离开禅院家,他看小孩儿实在有点怕,问他“要不要吃冰淇淋”,这是简单的哄小孩的手段,只要塞给他一个甜筒,就能安安静静半个小时。
又跟惠说:“坐现在的车回横滨,到家要晚上十点,一会儿上新干线前买个便当。”
只是在告知。
惠忽然说:“以后我还要来吗?”
甚尔:“你说禅院?啊,你要来学术。”他说,“当不当咒术师随意,难得继承了昂贵的祖传术式,好歹学透了。”
惠先认真地说:“我会好好学的。”如果不好好学的话,甚尔今天的努力就白费了,且他意识到,咒术师的生态如同达尔文进化论,只讲究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除却考上东大养家外,他也得成为能保护甚尔的厉害咒术师才行,甚尔打了这么多人,又是这种脾气,一定有很多敌人,等他老了,自己得把人赶走,不让他们欺负甚尔。
禅院甚尔绝对没想到,自己正值壮年,儿子就在想他老了以后的事了。
甚尔在估摸他怎么学,是他们来京都,还是让禅院家派人去横滨,到京都也无所谓,反正他会陪同,除却特级咒术师的两个小鬼,他真不觉得有人能对付自己,在这方面,他有强者的自信。
爷俩就这么离开了,只余下一片狼藉的禅院家。
时间回到现在,直毘人心胸宽大、能屈能伸,他自己走不动路,光靠想的就能猜测出禅院家的惨状,于是他跟不请自来的客人说:“我愿意出钱,请用反转术式恢复他们的伤势吧。”竟然用敬语。
硝子本来伸脖子在禅院家观光,这可是与皇居年岁差不多的老宅,当然,她是看过五条悟家的,甚至还住过,但禅院与之不同,内景别有一番洞天。
她伸手指自己的鼻子:“我?”她觉得直毘人很有意思,“哎,不是吧,你们才被甚尔打成这样,我们可是来落井下石的,为什么我要答应呢。”说这话时她很元气,不见在手术台前的沉积冷静。
可能是五条悟跟夏油杰太沙雕,影响了她,这两人正在昏迷的长寿郎面前摆v字手势拍照!
他们还给硝子拍了好几幅单人照。
三人搞怪成这样,直毘人都没有生气,他的怒点并不在这,反倒是好声好气地跟硝子说:“我们已经被甚尔打成了这样,又定下束缚,没办法找甚尔的麻烦,你们只是来看笑话的不是吗?看也都看了,能挣钱何乐而不为。”
又说:“我们家成了这样,这几年是要沉寂下去了。”
最后他说:“甚尔是不会拒绝你给我们治疗的。”
硝子“嗯——”了一声,她也觉得甚尔不会在意,可他们毕竟是打着救小惠的幌子来,多少要问一声。
她也很果断,直接拨打了甚尔的手机,后者正在京都站跟小惠挑便当。
惠拿了一个九宫格,当然有他爱的红姜,这九宫格不管好不好吃,好看是真的,做得花里胡哨。
甚尔随便拿了一盒鳗鱼饭,又拿了两瓶饮料,便当跟饮料塞在塑料筐内,另一只手牵着惠,他没空余的手了,用肩膀跟下颌夹着手机。
“喂。”
“哟,甚尔。”硝子说,“我跟悟与杰在禅院家,直毘人出钱让我治他们家的人,你怎么看。”出于对小惠的尊重,她没直接答应!
甚尔却发现了商机,他说:“没问题,钱分我三成,以后惠去禅院家上课你就在外待命,治疗费我们对分。”
他是打定主意小惠去一次禅院家就要把他们家的人打一顿了。
硝子没拒绝这笔交易,他们甚至没有协定后期分配的比例,直接说:“成交。”
挂断电话后对直毘人说:“甚尔答应了,那就来吧。”
硝子的灵力深厚,治疗禅院家的咒术师,绰绰有余,她赚外快的时候五条悟跟夏油杰在一旁聊天,杰临时放了一个帐,他是要说正事的,让禅院家人听到,到底不好。
他跟五条悟说:“闹了这一出,禅院家是要沉寂了啊。”
他比五条悟还清楚御三家的情况呢。
五条悟嗤之以鼻:“他们本就被我们家压着打,还有加茂,他们前几年是有个赤血操术的传人诞生了,但比起六眼跟十影,他家一直不够看。”
“在五条家面前,都是喽啰。”
京都往横滨的新干线上,小惠吃了点便当,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的,他纤长而密的睫毛似一把轻罗小扇,上下翻飞。
甚尔才拧开大麦茶,就感到左腰侧被柔软而又温暖的躯体撞上了,定睛一看,惠已经歪在他身上,睡着了。
对幼稚园的孩子来说,这一日实在太漫长,从横滨到京都,又从京都到横滨,风尘仆仆,又看了那么多挑战他三观的画面,精神与□□都疲惫极了。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甚尔暗自“啧”了一声,想真麻烦,手上却老老实实地将惠横着放了过来,让他平躺在自己的腿上,跟躺在床上的姿势一样。
从在新干线上到下车,他一直维持这姿势,禅院甚尔稳稳地托着他,他抱抢、抓武器的手托着一团温暖而柔软的身体。
回家,打开门,听见动静的美久一下子扑了出来,她本想大声说些什么,看见甚尔与他怀里的小惠时,却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她轻声说道:“小惠,他没事吧。”
甚尔说:“累睡着罢了。”又说,“禅院家的事解决了。”
他心理是有很多想法的,像是自己变蠢了,跟禅院家对上真是吃力不讨好啊,以前那么想逃离,却主动回去,如果是以前的他一定会溜走云云。
但在美久跟惠的面前,想诉说的心情消失了,就好像为了自己的恩惠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一样,根本不需要解释。
而美久,她做出了甚尔意料之外的举动,踮起脚尖,摸了摸甚尔的脑袋,对他说:“辛苦了,你很努力了,甚尔。”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她澄澈的,一眼望到底的眼眸,禅院甚尔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像美久一直看着自己,陪伴他度过了漫长的今天。
明明人在横滨,却好像连他的挣扎、他的坚定、他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冒头的不甘一并收拢进去似的。
美久又亲了亲熟睡的小惠的脸颊道:“辛苦了,小惠。”
次日,自由活动时间,沙坑旁的小惠被春日部防卫队的五人团团围住。
春日部防卫队是由由野原新之助 、樱田妮妮、风间彻、阿呆、佐藤正男组成的五人小队,号称由他们维护本市的和平,禅院惠对此从来都避之不及。
他对小新跟妮妮从来都很警惕,一是他实在无法小新的大象舞蹈,那不会很羞耻吗?二是他也不想跟路边的漂亮姐姐搭讪,三则是他一点都不想跟妮妮玩超真实的过家家酒游戏,她甚至会在过家家酒中说老公我们要离婚,房贷还有三十八年才能还完。
太沉重了,太沉重了,对他这样早熟的幼稚园生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今日,春日部防卫队的人来找他是有意为之的,他们对小惠昨日的失踪充满了奇思妙想。
“小惠,听说你昨天被外星人抓走了。”
“你没事吧?”
“有没外星人做奇怪的实验吗?”
“我听到了吉永老师的电话,说小惠被敌对组织的boss抓走了。”
“敌对组织,是动感超人里面的反派吗?”
小惠:“……”
默默地挖沙子,堆一个城堡吧。
等到下午,春日部防卫队却有了新的共识。
因为……
“哟,小惠。”靓丽的男子高中生名侦探五条悟潇洒地单手扶着双叶幼稚园的大门,对惠身后的吉永老师、樱田妮妮等三到三十岁数不等的女性抛wink。
“名侦探五条悟,闪亮登场!”还恬不知耻地念着台词。
他身后也特意穿僧袍出门的夏油杰笑眯眯地说:“我们有些担心你,专门来看你了,小惠。”
硝子呢……
“哈喽~小姐。”校门另一侧,野原新之助摆出跟五条悟一模一样的潇洒姿势,对硝子说,“你喜欢吃青椒吗?”
硝子:?

硝子的反应还算快, 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喜欢也不讨厌。”
“哦~哦~”小新瓮声瓮气地说,“我最讨厌青椒了。”他又用跟悟一模一样的姿势,单手依靠墙壁道, “我叫野原新之助,今年五岁,在双叶幼稚园,还没结婚。”
硝子“哈哈”笑了两声,蹲下来道:“是吗, 新之助,你是小惠的同学吗?”
五条悟一动不动地盯着野原新之助看, 六眼睁得特别大,而夏油杰呢,则将手放在嘴边,喇叭似的播报道:“悟, 他跟你的动作一模一样哎。”
说这话时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悟则瞪大眼睛, 用奇妙的语气道:“杰, 这小土豆精竟然在学我哎!”
小惠先不淡定了,他知道小新的攻击力有多大, 比起日常被坑的风间, 他只更加警惕, 连小新身边都不敢靠近罢了。
此时涉及硝子他们,不得不出手, 要被以为是跟小新一样的人,他该怎么办啊。
于是他说:“别胡说了,小新, 硝子姐他们是来接我的。”
一下子被小新片场同化了呢,惠。
夏油杰挑眉, 小惠竟然如此情绪外露,他不是个安静的孩子吗?
硝子还蹲着逗小新玩,小新说:“是,我跟惠是死死之交。”
硝子:“……生死之交才对吧。”
小惠否定道:“完全没有,我跟他毫无关系。”
夏油杰倒是说:“不可以对同学说这样的话哦,小惠。”
小惠回头,默默给了夏油杰一个眼神,那眼中的深味将杰钉在原地。
怎、怎么了吗?
樱田妮妮稚嫩又尖锐的童音参与进来,同时动起来的还有风间彻,比起阿呆跟正男,他们的行动力要强多了。
妮妮直奔夏油杰,风间彻则扭扭捏捏来到五条悟面前道:“您、您就是名侦探五条悟吗?可以给我签个名吗。”他的声音有点小,像强掩盖自己的羞耻,那可是五条悟啊,全国最聪明的高中生之一,他身为全国最聪明的幼稚园生,怎么能不憧憬这人呢。
而妮妮更喜欢夏油杰,他有偶像的外表,又很符合她心中办家家酒的超棒男主形象,于是来到夏油杰面前以温柔的语调落落大方地说:“我叫妮妮,很喜欢你拍的综艺,能在兔子上签个名吗?”
求签名打断了夏油杰的思考,也打断了五条悟对小新的关注,这正是五条悟来接小惠的原因啊,享受幼稚园孩子们的追捧,同时让其他人知道,小惠才没有说谎呢,他是真的认识大明星!
“当然没问题。”还送了一个wink,他问风间,“签在哪?”
聪明的幼稚园生哆嗦着递上笔记本。
夏油杰很会应付女孩子,从三岁到八十岁,女性教徒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很快在幸福兔上签名。
三名高中生都不觉得有什么,而小惠呢,他已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跟春日部防卫队的交集,对他的伤害比勇闯禅院家还要大!
正男有点害羞,又有点废柴,无法直面明星三人组,于是来到惠身边,扭扭捏捏道:“小惠,你真的跟他们认识哎。”
阿呆说:“阿呆——”
小惠对正男的印象还可以,他点点头,认可了。
再看向他最担心的小新,他已经在跟硝子求婚了!
“小姐,你想跟我结婚吗?”
硝子单手托腮,跟小新视线齐平道:“哎——跟你结婚有什么好处吗?”
逗小孩儿玩呢!
小惠一秒钟也不想呆在幼稚园门口了,他连忙跑到硝子身边,挤开小新道:“硝子姐,我们先回去吧。”
好容易抓重点道:“你们怎么来横滨了。”还特意来接他。
在小新一行人的包围下找回正题,真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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