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软饭硬吃by麻烦借过一下
麻烦借过一下  发于:2024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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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舒母紧紧握住两人的手,直到车队启程不见踪影才收回视线,手上的佛珠越转越快,舒母命人关上舒府大门,被丫鬟扶着去了祠堂。
缥缈苑。
顺子离开的时间要比顾远预想的还要早,上次那场雨一下就是三天,顺子娘亲担心路上突生变故,跟老鸨告罪以后决定提前离开。
“阿远,这是我娘给你做的,你换着穿。”
顺子拿了两双鞋出来,都是特意纳的厚底,针脚细密,一看就花了不少功夫。
顾远现在脚上这双穿的也是顺子他娘做的,不过是花钱买的,顺子娘亲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臭小子,你都敢骗到我头上了,婶儿这次收的钱还和以前一样?”
顾远知道这是顺子自己做主送的,他能想着自己,自己却不能真的一文钱不给就收下。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更别提顺子他们一家还要举家搬迁,路上有的是花钱的地方。
顺子别开脑袋,因为心虚不敢跟顾远眼睛对上,这是他骗他娘做的,钱是自己之前攒的。
要不是让他娘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动手学做绣工会被打死,他都想自己缝了,他娘的鞋可真贵,小金库一半都给了出去。
顾远不湳沨用猜都知道顺子在想什么,扬起手重重一巴掌拍在面前人的脑袋上。
“你胆子真大,就没想过被婶儿知道了我要怎么做人?”
顺子登时就红了眼眶,把鞋子直接往顾远怀里一塞:“还是不是兄弟?!我说是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不准还,我人都要走了,你难不成还要跟我叽歪两双鞋子?”
顾远一言不发回屋拿了个油纸包,学着顺子刚才给他塞鞋子的架势把油纸包也塞到他手里,“路上吃。”
顺子抹了把眼泪,一脸倔强的仰起头:“我们可是一辈子的好兄弟,以后我发达了,做兄弟的不会忘了你的!”
“那我可就等着顺哥以后提携。”
顾远手动帮顺子转了个圈,现在时辰还早,天微微亮,出发到城门口正好。
“走吧,别让婶儿他们久等。”
“照顾好弟妹,也别老是让你爹娘操心。”
顺子被顾远推了一把,顺势向前跑了起来。
他家里穷,为了让弟妹吃饱饭,他十二就来这里做事,人太小没有工钱,但是包饭,算下来给家里省不少钱。
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的顾远,顾远比他小,长得却比他高不少,因为身世的原因,没多少人瞧得起他,自己至少还有亲娘护着。
“阿远,往后珍重!”
顺子夸张的高举手臂挥舞,乐呵呵的模样就跟当初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去跟顾远搭话如出一辙。
顺子娘亲等了好久才看见自己儿子出现,气得上前揪起顺子耳朵教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磨蹭,要不是怕耽误事,老娘非得请你吃顿竹片炒肉!”
“哎哟!!!娘,你轻些!咱们不还要赶路嘛,快些走吧……”
“臭小子,老娘看着你就来气!”
他们花钱买了只驴子,车上装了行李和两个弟妹,另外三个大人跟着驴车走。
头天顺子还舍不得吃顾远送的糕点,还是见弟妹馋的不像样了才打开准备吃了。
里面糕点不单单是一种,拿起最上面几块糕点,里面露出点油纸,掏出来一看,包着的是两块小银锭子…………
顾远身边少了个八卦的话唠,刚开始不习惯了两天,后来太忙也顾不上去想那么多。
老鸨应该是终于得到了消息,明白过来为什么顺子一家急匆匆的要走。
生气自己对他们不薄,却不肯透露一点消息给她,这段时间连带着看他也不顺眼。
“平日里顺子跟你关系最好,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老鸨围着顾远走来走去,时不时就翻个白眼,“当真是没用,舒家公子多久没来了,白瞎了那几次机会。”
顾远埋着脑袋继续擦摆件上的灰尘,对于老鸨的挖苦充耳不闻。
老鸨盯着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不对,确认他什么都不知道,才愤愤不平的走了。
因为消息知道的晚,老鸨要做的准备就更多,她接手缥缈苑才几年,银子还没赚够,心里是越想越气。
干这行的平日里各种关系打点少不了,不然三天两头有人来闹事,那还不如直接关门大吉算了。
所以老鸨深思熟虑后,决定白天也分出时间来吸引客人逛花楼,往日各种拿乔的姑娘哥儿们也好说话了,用一掷千金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老鸨动作太急,苑中不少人察觉到风雨欲来的气息,最近想办法赎身离开的人都多了起来。
有人联想到顺子离开的事后来问顾远,顾远不管他们怎么问都一问三不知,这事不能传出去,至少不能从他的嘴里传出去。

第19章 分家
舒家恪守成规,男子四十岁以前,如非是有什么要不紧的事,是绝不可能分家单过,更别提现在舒老爷还正值壮年。
就算是寻常百姓,一般也不会轻易分家。
可惜舒景川在外人面前的名声太差,舒老爷又不喜他流连烟花之地,更别提他上次从账上要了五百两走。
舒老爷办完事回来,直接叫人去请了族里的长辈过来要分家。
舒家好久没这般热闹过,前厅中坐满了舒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外面还围着一圈年轻小辈。
不算那些丫鬟下人,里面至少有一百多号人,这还只是血缘最近的族亲,还有不少人甚至连今天到场的资格都没有。
舒景川作为今天的主角正跪在人群中央,舒老爷是一点面子也不打算给他留,这会儿已经对着他叹了七八口气,活脱脱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
“各位叔伯爷爷,今天本不想叨扰各位,可这逆子实在是不像话,只好将众人聚在一起做个见证,让他分出府单独生活。”
舒老爷坐在主位,拿出早就拟好的分家文书,“还请各位长辈传阅一二。”
管家捧着文书在每人面前站定,直到他们都一一看过文书。
舒老爷能请人过来,自然在之前就打点好了,甚至不用询问舒景川意见,各位长辈就一锤定音。
“确实是该分出去,也没让这小子吃亏。”
“不小了,这么不像话,我看出去历练历练也行。”
“我听说他亲事已经定下,女方是扬州的。”
“都定亲了,分家出去也在情理之中。”
舒景川从容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传来的打量、猜疑,还有鄙夷,在毛笔递过来时没有一丝犹豫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落笔无悔,舒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舒景川:“日后你想怎么荒唐都行,好自为之吧。”
舒老爷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当即就叫家丁去给舒景川搬家。
为了不落人口舌,彰显他们的宽厚之心,还特意把旁边的宅子高价买下来给他住。
那宅子稍小一些,可也是三进的宅子,等那扬州商户之女嫁过来,面子上也不会太过难看。
今日之事着实荒唐,舒景川以为他们至少要等自己及冠后才动手,没料到他们连这几天都等不了。
他这个年纪分家出来,和被赶出来没有什么区别,那张分家单子上写的东西只是看着好看。
除了那宅子,其他的十有八九本就是他屋里的东西,更别提铺子田地之类的只字未提。
因为舒家今天弄出来的阵仗极大,府外街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不出半天,柳州城里已经传遍舒家大公子出去开府单过的事。
舒景川搬出后反倒没有之前自由,他身边服侍的下人小厮全是舒母派来的,表面是听从他的吩咐,其实真正的主子是舒母。
舒母吩咐下人不准舒景川出府,一只苍蝇都不准飞出去,舒景川懒得同她唱反调,每日待在府中练字,写好一张就往火盆扔一张。
舒母知道后表情淡淡没什么反应,只不冷不热地对下人吩咐:“既然大少爷喜欢写,那就多送些笔墨纸张过去。”
“是,夫人。”
丫鬟一走,舒母表情一瞬间扭曲起来,眼里的厌恶快要化为实质。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她又变成之前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舒景川从记事起就知道舒母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到了厌恶的地步,可惜在舒家他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下,想查点什么根本不可能。
约莫过了半月,立夏一过,变化的不只有天气,还有外面越发紧张的局势,皇帝病重的消息终究是没有瞒住被传了出来。
人心惶惶,大家都待在家里不敢出门,外面巡逻的官兵多了起来,出城也比之前严厉了不少,还缩短了每天城门开放的时间。
这个时候还想拖家带口离开基本上不可能,官府为了稳住局势,不可能放任百姓离开。
能离开的也要割舍掉现下拥有的一切,又怕死,所以能下定决心离开的寥寥无几。
顾远眼看着老鸨一天比一天焦急,却迟迟不肯驱散缥缈苑众人离开,心里盘算是不是局势有变,谁知道天一黑,老鸨就把众人叫到了后院。
一众莺莺燕燕站在一起,飘来的各种脂粉味就能让人眼花缭乱,可惜这会儿每个人都神色严肃,怕是没有闲情逸致欣赏。
老鸨没有隐瞒,开门见山的说:“我也不瞒你们,这外面呀,已经乱了。”
“寒国派人打了过来,已经到长驼阾,西边今年水灾,流民也在往咱们这边来。”
老鸨说着还用帕子擦去眼角流下的泪水,她伤心呀,自己才接手缥缈苑几年,钱没挣够,苦日子就要来了。
“咱们干这行的命贱,没人把咱们当人看,要是那些当兵的进来,寻常姑娘家或许还有条活路…………”
像他们这样的,不被抓去军营充做军妓受尽折磨的可能少之又少。
言尽于此,已经有人因为害怕哭了起来,一个人哭,就有其他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跟着一起哭,不过片刻,所有人的眼眶都红了一圈。
顾远是这里面最突兀的,那些只是来做工的下人早就跑了,现在缥缈苑剩下的,都是身契捏在老鸨手里的人。
“我这几年对你们也算不薄…………”
老鸨眼泪一擦,拍着桌子开始诉说她的不容易,等卖完惨,才终于说到正事上。
“今天我就把身契还给你们,你们身上有多少钱,我大概知道。”
“我不全要,给你们也留个逃命苟活的钱,今儿就这样了,你们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体己钱。”
众人立马散开,慌慌张张跑去拿自己的攒的钱。
老鸨也和她刚才说的那样,每个人要的钱都不过分,毕竟真把人逼到绝境,她多少也怕老了遭报应。

第20章 离开
老鸨身侧的桌子上已经堆满银钱,有攒钱多的,就有攒钱少的,多的给了几百两,少的也有七八两。
老鸨当初买他们的钱也跟这差不多,横竖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花的最多的钱,估计就是给上一任老鸨的接手钱。
等轮到他这个人尽皆知的穷光蛋,顾远原本以为老鸨会大发善心免了他的,谁知道还是要了他一两银子走,当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顾远为了不露馅,拿出来的是以前攒的铜板,一大吊扔在满是银子的桌上格外显眼。
老鸨眼睛轻飘飘从顾远身上掠过,钱都收完了,让她身边的两个婆子帮忙一起用桌布把银子收起来,等下去换成金子。
这么多银子,带在身上显眼不说还重,换成银票也不稳妥,还是金子最方便。
众人又等了一会儿,老鸨才慢悠悠地拿出钥匙打开装着众人身契的匣子。
“自己拿了可得小心放好,去官府消了籍,以后就跟妓子没甚关系了。”
缥缈苑内值钱的东西已经被老鸨处理完了,房子此时哪有命重要,反正房契地契都在她手里,等以后太平了再回来也一样。
往日柳州城最奢靡的妓院就这样没了,众人都忙着出去卖身朴素点的衣服去官府消籍。
顾远背上驮了个大包袱,里面是衣服鞋子还有被子,还有去厨房撬走的铁锅,反正能拿的他都拿了。
他平日里穿的衣服就够朴素,所以先一步去官府消了贱籍。
那个管理户籍的大人收了他一两银子,以前他明明听说只要一百文就行。
顾远把自己新的户籍收好,看着上面顾远两个大字,一颗心才落到了实处,他在缥缈苑都被人叫阿远,可他不姓阿。
外面的铺子都还开着,不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大盛朝以前打仗死了很多人,这才没缓过来没几年,结果又要乱了。
那种家里壮丁多的还不怕,长辈年老,还只有一根独苗的愁得快以泪洗面了。
顾远穿过巷子,听着从院墙里面传来的哭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打仗不管是在哪个朝代,最先遭殃的都是普通人。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到了怎样一个世界,王朝更迭,兵火将至。
正常的皇位争夺动静何至于这般大,指不定就是那些不安分的人也想坐上那把椅子造反了,甚至是不惜通过勾结敌国来达成目的。
换做以前顾远有机会在外面闲逛,一定要好好看看柳州城,现在风景再好也没了兴致。
不过更惨的是巷子太多,左弯右绕,他找了半天还没找到去城门口的方向。
顾远不禁怀疑起之前给他指路的老伯,是不是故意诳他的,巷子尽头不是死胡同,就是又绕回了原点。
没办法顾远只能多走几遍,终于在他要敲门问路以前绕了出去。
面前道路宽敞,不是他之前从官府出来的那条路,顾远忽然闻见一股香味,抬头看去是一家面馆,正好他也饿了,干脆过去点碗面吃。
面馆里只有一个大娘,香味是从锅里飘出来的,顾远走过去坐下,把包袱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大娘,你这儿招牌面是什么?”
大娘搅和着锅里的汤,热情招呼道:“酸菜肉丝面,面多肉鲜,还能格外加肉!”
“那你给我来一碗,格外加肉多少钱?”顾远看见桌子干净整洁,心情放松不少。
“大碗面条八文,格外加一份肉是五文!”
大娘舀起一勺肉让顾远看:“这么这一勺。”
满满一勺肉很实诚,顾远看了觉得很划算,点点头:“行,大娘你给我煮吧。”
“好嘞!”大娘往锅里下面以前盛了一碗汤给他,“面汤不要钱,小伙子先喝着。”
顾远等面汤凉了些端起来喝了一口,面汤没啥味儿,上面飘了些大娘撒的小葱花,看着挺好看的。
面馆这条街的对面是一排排房子,光从外面看就觉得十分豪华。
石狮子一左一右,大门又高又大,一扇门估计要人用力才能推动。
这宅子有些奇怪,门匾上没挂东西,看不出是谁家的。
“小伙儿,面来了,小心烫!”
顾远把注意力一下就被面给吸引,顾不上大娘的劝告,夹起面就往嘴里塞。
他到现在就没吃过一碗面,周婆子太抠了,舍不得钱买面粉回来揉面吃,他们也吃不饱。
一碗面连汤带水被顾远吃得干干净净,结完账吃太饱不想动,得了大娘的允许打算坐会儿再走。
“大娘,你这面馆开几年啦?”
“嘿,我在这里少说也干了快有十年,味道好着哩!”
“这是实话,大娘手艺确实好。”
大娘被顾远夸得很高兴,没有人哪个做吃食的会不喜欢听见这样的话。
“这不是大娘吹,我做面可是…………”
“兄弟们跟上了,今天非要讨个说个说法!”
大娘说的正起劲儿,外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去砸对面宅子的门。
那大门就如顾远想的那般结实,不过人多力量大,很快还是被他们想办法弄开了。
他们鱼贯而入,像是恨不得立马将宅子主人抓出来教训一顿。
顾远正看着热闹,大娘突然来了一句,“这舒家的大儿子也挺造孽的……”
“舒家?”
“大娘,你说这宅子是舒家的?”顾远一脸震惊道。
“对呀。”
大娘往对面宅子旁边一指,“这是舒家大少爷分家出来的宅子,你没看见没挂门匾嘛,那旁边就是原先的舒家。”
顾远想起刚才那伙人嘴里说的话,赶紧追问道:“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嗐,这个呀,那个舒家不是走了吗。”
“走之前欠了城南那边商户的钱,听说买了不少东西,还都是散户,结果舒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留下舒家这个大少爷,他们自然要来要钱。”
“这几日舒家大少爷变卖了不少东西也没能把钱填上,他们也是急了。”
顾远听完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他以为舒景川走了,再如何也不该是这样被人丢下面对难堪。

“我呸!还世家大族呢,连自己名声都不顾了,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
“要我说呀,没准这事就是他出的主意,谁不知道舒家大少爷的为人。”
“还钱!你们舒家必须还钱!”
“臭小子,都这个时候你还装哑巴?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看来是不行了!”
黄老大朝后面一挥手,两个彪形大汉立马上前抓住了舒景川,直接将人押着跪在地上。
或许是以前在舒家人面前卑躬屈膝惯了,现在有机会出气,在场所有人都把气撒到了舒景川身上。
“我说了,我会想办法还你们钱。”舒景川抬起头,看向已经坐在主位的人。
“欠钱还债天经地义,舒大少爷当然要还。”
黄老大走到舒景川跟前,居高临下地踢了他一脚,“可舒大少爷,你现在住的宅子就算用来抵债,那也还欠我们几百两。”
“真是可惜了,要是舒大少爷是个女人,我到也可以把你抬回家做房小妾”
众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纷纷调侃起舒景川,“还真的别说,这舒大少爷面皮长得不错,身上又白,是个哥儿也行呀。”
“没准还能给你揣个大胖小子出来!”
舒景川垂着脑袋一言不发,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在一瞬间被抽离干净。
正经舒府的宅子他们不去砸,反倒来找他的麻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吩咐的。
“舒大少爷,说了这么多,你想好剩下的钱怎么办没有?”
“现在这宅子可是要给我们抵债,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不会还要赖在这里吧?”
见舒景川不吭声,黄老大恼羞成怒,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讥讽道:“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大少爷?什么东西,敢在小爷面前摆谱?”
黄老大他们这些人是那些商户花钱雇来的混混,要不然就是自家那些不成器想来分一杯羹的亲戚,随便给点好处就应了来找舒景川麻烦的事。
舒景川之前的小厮下人早就跑了,还是跟舒家那边的一起跑的,出没出城不知道,反正是绝不会掺合这边的事。
“看来舒大少爷现在还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兄弟们,把他的衣服扒了,给他点颜色瞧瞧!”
此话一出,有几个人已经猥琐的笑了起来,毕竟说白了哥儿和汉子也没甚区别,玩男人和玩哥儿不也一样吗?
有人觉着这样太过分,可是寡不敌众,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去充英雄。
舒景川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开始拼命挣扎,“你们放开我!要是敢碰我,我一定杀了你们!”
没人把舒景川的威胁放在眼里,几人蜂拥而上,按住他的手脚,撕扯他的腰带。
几人狞笑着欣赏舒景川的挣扎求饶,难闻的腥臭味从他们满是黄牙的嘴里飘出,更有甚者已经把头埋在了舒景川的脖颈上。
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舒景川反抗脸上挨了好几下,上半身衣服已经被撕扯干净,裤子要掉不掉的挂在上面。
舒景川从来没有这样恨过舒家人,在他心如死灰时,遮盖在身上的最后一丝布料也要掉了…………
“我艹泥马的!”
顾远赶过来就看见舒景川被人压在地上欺负,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又哭又笑,像疯子一样。
舒景川好像是疯了,顾远也跟疯了一样把这几个人提起来重重砸到柱子上,抓起散落一地的衣服把舒景川裹住抱在怀里。
“你、你是谁?”
顾远突然冲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那边被丢出去的几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叫疼,以至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你特么管老子是谁!”
顾远看着疯疯癫癫的舒景川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顾不上那么多,松开怀里的人,抄起椅子就冲了上去。
他们平时干偷鸡摸狗威胁人的事还行,真要跟人硬碰硬的打架还是不行,没一会儿就被顾远全揍趴在地上哭爹喊娘。
舒景川坐在原地指着他们笑,笑着笑着就开始伸手扯自己头发玩。
顾远气还没出够,见状一脚把挡在面前的人踢开,赶紧过去抓住舒景川继续嚯嚯头发的手。
顾远抱着舒景川去里屋把衣服穿上,再出来要带他离开,这群人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许多木棍拿着,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不准带他走,他欠我们的钱。”
或许是觉得他们刚才被打这么惨是因为没有趁手武器的原因,这会儿胆子明显大了起来,瞧着个个都凶神恶煞。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刚才的事兄弟们可以不计较,但是人你得留下。”
“他还差你们多少?”
“怎么,你是想帮他还钱?”
黄老大朝顾远淬了口唾沫,一双三角眼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量,“老子劝你少特么来装好人,不给钱就给我麻溜滚蛋!”
顾远死死盯着黄老大,头皮传来一阵刺痛,舒景川正在揪他的头发玩。
“直接说还差多少。”
黄老大眉头紧蹙不知道舒景川是真疯了还是装的,可是这会儿看上去又不像是假的,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
“你特么的有钱给?”黄老大瞧见顾远衣着寒酸,一番思索下没空纠结舒景川到底疯没疯,把钱弄到手才是正事。
顾远冷冷道:“磨磨唧唧的你要去粪坑抓蛆当下酒菜?多少钱直说就是。”
“臭小子,你说什么?!”
“怎么,你耳朵有问题还敢出来混?”
黄老大趁顾远没注意,突然冲上去想揍他一顿,不然自己在小弟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还有谁听他的话?
“哎哟喂——————!”
顾远上辈子可不止跟丧尸干架一件事,就是同样的异能者也打了不少。
虽说现在异能没了只剩个空间,但打架的功夫没忘,收拾起黄老大就跟撵小鸡进圈一样。
顾远就当着他们的面,把黄老大两边胳膊都卸了,一脚将人踢了回去。

“到底多少钱?你们不会张嘴说话,来讨个屁的钱,回家让你娘重新教讲话。”
黄老大还在哎哟哎哟的叫疼,他身旁一个小弟弱弱出声:“四、四百五十两…………”
顾远表情扭曲了一瞬,可在看见扯他衣服玩的舒景川,咬咬牙道:“不就四百五十两,我给。”
顾远闪身进了里屋,转眼拿了个沉甸甸的包袱出来,“还给你们,以后舒景川不欠你们的,有事去找舒家。”
小弟接收到黄老大眼神,颤颤巍巍道:“还……还有这宅子也是要抵给我们的……”
“没说我们要赖着不走。”
顾远扫视过面前的人,“不过得让我们收拾一下。”
黄老大龇牙咧嘴的摇头:“不行,这宅子里所有东西都是老子的!”
“你说什么?”顾远抬起手作势要打,把他们吓得连连后退。
“这里面值钱的不都被卖了,不至于连他穿过的衣服你们也要吧?”
顾远提的要求不算过分,黄老大身上实在是太痛了,留了几个人看住他们去收拾东西,赶紧招呼其他人抬他去医馆。
舒景川衣服还挺多的,顾远才交出去这么银子,正是心痛的时候,趁舒景川不注意,把被子都一起收走了,上好的蚕丝被,盖不了就拿去卖钱。
从宅子出来,顾远身上的包袱大了一圈,牵着舒景川的手往城门走,舒景川身上也没空着,同样背了个大包袱。
“你真疯了?”
“舒景川,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顾远还是不肯相信好好一个人会说疯就疯,他自认为去的及时,舒景川就算被吓着了,也远远到不了被逼疯的程度。
顾远停下脚步,站在舒景川面前直勾勾看着他,“舒景川,我是谁?”
舒景川不说话,就只呆呆的笑,见顾远一直看他,还想伸手抠他的眼睛。
顾远心里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他不想承认自己要是早去一步,就能避免舒景川气疯了的事。
“啊?”
顾远把舒景川伸过来的手抓住拍了一下,舒景川不明白他是在干嘛,微微张着嘴终于不笑了。
“把我眼睛抠没了,就把你的抠下来给我。”
舒景川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把手伸到了脸上摸了摸,然后在顾远惊恐的尖叫声中去抠自己的眼睛。
顾远光速抓住了舒景川的手,差点被吓得当街蹦起三米高,“你疯了?!”
舒景川一点反应没有,顾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拉着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久才悠悠憋出一句:“你疯了……”
因为舒景川这个变故,顾远今天没能离开,住外面的客栈不划算,干脆偷摸带舒景川回缥缈苑将就一天,正好他手里有后门的钥匙。
厨房还有些柴没烧完,顾远烧了一锅水打算洗漱一下,毕竟往后赶路的日子多,哪有什么洗热水澡的机会。
舒景川自己躺在屋檐下玩,顾远时不时就要探个脑袋出去看他在干嘛,最好是能抓到舒景川装疯卖傻骗他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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