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软饭硬吃by麻烦借过一下
麻烦借过一下  发于:2024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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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景川这次比上次还要大方,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不等他走出缥缈苑的大门,顾远已经抱着银子期盼舒景川再来了。
顾远正准备回到后院继续砍柴,就见老鸨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给他拦住一顿搜,可惜银子早就进了空间,就算把他底裤扒了也搜不出一文钱。
老鸨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顾远鼻子骂:“当真是丢我们缥缈苑的脸,身段放低些,说话好听些,男人嘛,随便哄两句钱不就到手了?”
顾远木讷地点点头,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迫于老鸨在这儿才随便应了一声,老鸨见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想拧顾远耳朵还不怎么够的到。
顾远老实弯下腰把头凑到老鸨身边,老鸨手立马放了上去,拧住顾远耳朵往一边用力:“我告诉你,下次舒公子来了,必须问他要赏钱,哎哟,想我缥缈苑可是这府城最大的妓院,怎么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丢老娘的脸!”
“夫人,我晓得了,下次一定要,到时候都孝敬您。”顾远讨巧卖乖,又夸老鸨今天穿的鞋子:“夫人,你鞋上的珠子真好看,放眼咱们苑中,也只有您穿这么贵气的鞋子……”
“哼,油嘴滑舌。”
老鸨松开了顾远,斜眼瞧着他没好气道:“最好是说到做到,嘴上花花两句谁不会。”
一行人又风风火火走了,顾远揉了揉已经被拧红的耳朵,抬脚往后院去走,去劈堆满半个院子的柴。
“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舒景川脚都往回自己院子的方向迈了一步,因为下人的话硬生生换了个方向,一脸平静地去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孽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舒景川还没跨进去,一个茶杯就砸到了脚边,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上好的绸缎鞋面也被茶水沁湿变了个颜色。
舒老爷本来就在暴怒边缘,瞧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火气蹭的一下冒了起来,后悔自己刚刚怎么没把茶杯砸到舒景川脑袋上。
“学业不成就算了,竟然还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家搅和到一起,舒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舒老爷扶着胸口缓了一口气,端起新上的茶一饮而尽,又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你看看你的弟弟们,哪一个像你这般没用?”
舒老爷说这话时屋里的所有下人都低着头,舒景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生母,也就是舒家大夫人,此时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差个下人过来看看情况。

舒老爷突然从椅子上起来,走到舒景川面前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踹了他一脚。
“没用的东西,你是哑巴了不成?”
舒景川从地上爬起来,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反正父亲和母亲有弟弟就行了,何必在意我成器不成器。”
“你你你!你这个孽子!”舒老爷扬起手重重打了舒景川一巴掌,将他脸打歪偏到一侧,“你竟然还敢攀扯你弟弟们进来,不堪大用。”
“来人,把大少爷给我押到祠堂去反省几天,谁敢求情就一起受罚。”
刚想求情的小厮话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舒景川被两个家丁带去祠堂,舒老爷头也不回地往姨娘院子里去。
之前被派去通知大夫人的下人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脸上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虽然在去之前就知道大夫人和少爷关系不好,可都这种时候了,没想到大夫人还是不愿意为少爷说一句话。
舒家盘踞在柳州城已有百年,祠堂翻新过几次,牌位前的烛火忽明忽暗,就跟火苗活过来一般。
舒景川脸上带着巴掌印走进祠堂,大门砰的一声关闭,把他隔绝在内,他显然是这里的熟人,一进来就熟悉的往前面一排蒲团走,掀开衣袍直直跪下。
舒景川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最面前的牌位,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家祖先,反倒是像在看路边不起眼的一块木头。
直到后半夜依旧没人来,四周的烛火尽数熄灭,寒气顺着蒲团蔓延到四肢,舒景川的脊背还是不肯弯曲。
舒老爷许久没发这么大的火,府里上下都知道缘由,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舒景川求情。
“母亲,大哥都跪了一天一夜了,要不我去找父亲求求情?”
舒母面上闪过一丝厌恶,冷脸呵斥道:“求什么情?丢人现眼的东西,只怕别影响到你仕途才好。”
听见跟自己的仕途有关联,舒文远才没继续给舒景川说好话。
他们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是从小到大关系并不亲近,这些话也只是说出来让外人听听罢了。
“母亲,大哥年纪也差不多了,或许他成家立业后会好起来。”舒文远话里话外都在为舒景川考虑,还为他出去风流快活找了个好理由。
舒母手里的佛珠转的更快了些,没把怒火牵扯到舒文远身上,语气平淡:“你大哥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庚帖也与对面交换,下月两家聚在一起拟定婚书。”
舒文远眉头轻蹙,自己只是随口一提让舒景川成家的事,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他分家出府,以免日后他再干出什么荒唐事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官运。
“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扬州那边的商户,家产十分雄厚,配你大哥倒也正好。”
舒文远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舒母他们的打算,商户地位低下,正是需要舒家这样在朝廷有靠山的庇护,而这样的一桩婚事,其中利益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舒文远温和一笑:“那儿子就在这里提前恭喜大哥了。”
“行了。回去看书吧,你娶妻还早着,先把书读好才是正经事。”
舒母下了逐客令,舒文远也不多留,起身行礼后匆匆离开后院。
舒景川结结实实在祠堂饿了三天才被放出来,在知道自己的婚事已被敲定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连一句质问都不曾有,孤身一人回了院子。
顾远起初以为舒景川很快就会来,谁知道等了一个多月,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之前那点赚了大钱的兴奋劲儿也没有了。
最近风大,又经常下雨,那边屋子有几间的瓦坏了,顾远搭了个梯子爬上去换新的,才刚把瓦片换完,底下就有人的声音传来。
“阿远,今天有人送柴火来,估摸着快到了,等下你去后门搬进来。”
“行,我这就过去。”顾远从房顶下来,扛着梯子往后门走,梯子正好是从后门那边的工具房搬来的。
顾远放好梯子发现后门正开着,正以为是送柴的人已经到了,就听到外面交谈的话。
水仙攥紧手里的荷包,面对前面的张老汉犹豫不决,“爹,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哥哥们娶了媳妇儿就出去找活干,我还要攒赎身钱……”
“赎什么身?你整天在这里吃香喝辣,就忍心看一家老小吃不上饭!”
张老汉不耐烦地打断了水仙的话,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要不是我把你送到缥缈苑,你能穿这么好的衣服,戴这么名贵的首饰?”
水仙双眼蓄泪,往后踉跄一步:“爹!这是妓院,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张老汉并湳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贪婪地看着水仙头上的珠钗,突然凑上前伸手想把钗子扯下来。
“带这么多好东西作甚,不如给我拿回去当了换点银子,身上攒的钱也给我,你在这里有吃有喝,留钱在身上也没用。”
水仙哀莫大于心死,顾不上会不会有人发现,愤怒大喊:“爹!我要赎身的,你难不成真要我在这里蹉跎一辈子?!”
张老汉抬手就给了水仙一巴掌,“贱丫头,老子生你养你,这都是你欠老子的!”
水仙不是第一次偷偷给张老汉钱,但是每次都是被他说好话哄着,兴许是这次她给钱不干脆,又顶嘴才惹得他大发雷霆。
张老汉抓住水仙肩膀就还要动手教训她,水仙也不知道躲,反正以前在家挨的也不少,干脆闭上眼睛静静等待巴掌落下来。
顾远在门后听得一言难尽,这是什么脑回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从来没见过这么窝囊的人,都被欺负到这份上了还不反抗。
“啊!!!”
预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水仙睁开眼睛看见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人,被顾远一只手扭住手臂提了起来,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张老汉一边哎哟叫着,一边大声嚷嚷着:“你是谁?你快放手哟小畜生!”
顾远冷笑一声,将他又往上提了一些,“你还敢骂我,敲钱都敲到我们缥缈苑头上了。老不死的,你胆子挺大啊?”
张老汉知道顾远是缥缈苑的人后,脸上的嚣张一扫而净,强忍着痛谄媚道:“爷,我就是想自家姑娘了,这才叫她出来看看,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是你家姑娘?那怎么没见你带钱来赎人。”顾远像丢垃圾似的将张老汉扔在地上,“照你的说话,今日是来赎人的咯。”
张老汉讪笑着往后退,“不是不是,爷,今天是我走错了,下次不敢了。”
说罢不等顾远反应,张老汉一个翻身爬起来就往巷子外面跑,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顾远转身看着脑袋快要垂在地上的人,一句话也懒得说就站在门口等柴。
水仙见顾远连问自己的意思都没有,红着眼眶抬起头,怯生生地抬起头说了句谢谢就跑了回去。

顾远靠在门框边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送柴的才过来,满满两大车柴。
马上要到农忙的季节了,那个时候不管什么东西都在涨价,乡下的农户忙着地里的活,有时间砍柴卖的人不多。
“小兄弟对不住啊,前头那边过来街上,好几辆马车堵着路,我们换道过来,就耽误了些时间。”
王大笑容淳朴,面庞黝黑显得他牙齿格外白亮,拿起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就招呼起另外一个送柴的汉子开始解绳子。
顾远没闲着,过去给那个年龄稍小些的汉子帮了把手,王大一脸憨厚的笑起来,大声跟他道谢。
“兄弟谢了,这是我弟弟,这是头次跟我出来,做事还有点牵强。”
王二明显要比王大更腼腆,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跟他大哥如出一辙,“谢谢。”
顾远笑着接话:“搭把手的事,这柴本来也是我们的。”
“就放这儿就行,我自己搬进去。”
王大连忙摆手:“这怎么行,你们花了钱,本来就该我们搬!”
王二也抱起一根木头要往里面走,顾远伸手拦住两兄弟,左右张望了一下,才放低音量解释:“两位大哥,我自己慢慢搬能躲些活,搬这可比做其他的事轻松。”
“这、这…………”王大局站在原地局促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原本进城给人送柴都是让主人家把后门开了直接送进去,可缥缈苑的后院门太窄,驴车进不去,所以才想着他们自己帮忙搬进去算了,毕竟他们过来的时间还晚了不少。
“两位大哥真不用。”
顾远一脸一脸诚恳,他是真想自己搬,“二位想必已经成家了吧,你们如若真进来,嫂子们生气了找的可是你们的麻烦。”
王大和王二对视一眼,这才没继续要搬柴进去,缥缈苑怎么说也是烟花之地,接触多了难免有闲言碎语出来。
两车柴差点把巷子堵完,王大王二把柴全被搬下来就赶着驴车走了,钱是之前缥缈苑就付过,顾远现在再慢慢把木柴搬进去就行。
这个时间厨房那边还没开火,但是柴也不多了,顾远从木柴里挑了最干的几根先劈好送过去,顺便看看今天吃什么。
“哎哟,怎么才抱这么些柴过来,你莫不是自己找地方偷懒去了?”
周婆子正巧从厨房出来,看见顾远抱的柴就阴阳怪气起来,“这么点柴怎么够,你是不是想吃夹生饭?”
顾远把柴放下,答非所问道:“婶儿,你待会儿难不成是要炖大肉?要多少你开口,为了一口肉,我怎么也得过去把炖肉的柴给你劈回来。”
周婆子哪里会舍得钱炖肉给他们吃,当即就翻了个白眼:“大白天的就开始做白日梦,回去劈你的柴。”
“我不信,婶儿你肯定卖了肉,让我进去看看,等下给大家伙说一声提前高兴高兴。”顾远说着就嬉皮笑脸地往厨房走。
周婆子一下就急了,她平时虽然不敢偷偷昧钱,但是经常都会私下留下一点肉带回家。
今天那肉铺摊子上的肉可好了,她小孙子在家里闹着要吃红烧肉,特意买的大肥五花,让顾远看见再出去打着嘴巴嚷嚷一下,估计就一点留不住了。
“你给我站住!身上这么脏,不准进我的厨房!你给我停下!”
周婆子赶紧跑到顾远面前伸手拦住他,顾远抓住她的手臂将人扯到一边,气得周婆子原地跺脚拍大腿。
顾远进去就掀开了周婆子盖在肉上的簸箕,回头跟没瞧见周婆子铁青的脸色一样夸赞道:“哟,婶儿今天买的肉不错啊,是要做红烧肉吧,这可得炒两大盘出来,我这就去告诉大伙儿。”
周婆子被气得破口大骂:“谁让你掀我簸箕的,贱皮子少给我出去乱说!”
顾远嘿嘿一笑:“婶儿,你这么急作甚,我最近可是听他们在念叨肉菜份量大不如从前,难不成是锅太吸油?”
周婆子找不出话来反驳,也真担心给顾远惹毛了会撺掇他们去管事那里告状,瞪着一双眼睛走到灶台边上叮叮当当的洗锅。
顾远气了周婆子一通,浑身轻松地回去劈柴,路上遇到其他人还停下来宣传一下今天有红烧肉的事,特别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亲眼看见那肉可以做两大盘红烧肉出来。
周婆子自然不敢再打这肉的主意,直到他们到了饭点吃饭,还做着有剩下的肉可以让她带回去的美梦,结果连盘子上的酱汁都被刮了个干干净净。
回家后她的小孙子见她两手空空,顿时嚎得震天响。
“呜呜呜呜————我要吃红烧肉!!!我不管我就要红烧肉!!!”
“奶奶是骗子!”
“我不管!我不管!”
“呜呜呜呜………………”
周婆子一边哄在地上打滚的小孙子,一边心里把顾远骂个半死,后来忍着肉痛用猪油炒了三个鸡蛋才哄好小孙子,不然今晚他们家就别想安生了。
缥缈苑后院的瓦片都有些旧了,晚上一场风吹过,又有几间屋顶上的瓦坏了,修补的差事自然还是落到了顾远身上。

第12章 春心萌动
顾远补好瓦片顺着梯子正要下来,脑袋才过屋檐就看见梯子正对的走廊下有个人,默不作声把他吓了一跳,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水仙见自己把人吓到了,赶紧低头小声认错:“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远从梯子上下来,搬起梯子奇怪地看着水仙:“你有事?”
现在是白天,水仙不在房间好好休息,跑到后院来找他干嘛,昨天才把她爹教训了一顿,应该不会这么快又来找她麻烦才对。
水仙不停揪着手中的帕子,抬头望着顾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哪个……我……”
“有什么话就说,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顾远见她还是不说话,扛起梯子转身就要离开,水仙愣了愣,赶紧小跑着跟上,一直到了工具房。
顾远关上工具房的门,无奈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水仙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有话就直说,你这样跟着我,我也觉得烦。”
水仙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就红了,“对不起,我只是想谢谢你昨天帮我。”
“你昨天已经跟我道过谢了,换成是其他人也一样会帮你的忙,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顾远根本没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再说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成年男子,要是让嘴碎的人瞧见了,指不定又要在背后编排些什么离谱的话出来。
“阿远哥,你等等。”
水仙瞧见顾远真的要走,顾不上害羞不害羞的,掏出一张绣了桃花的帕子就要往顾远手里塞。
“阿远哥,这是我绣的帕子,你可以带着擦擦汗……”
水仙低着头不敢看顾远,直到面前一直没有动静,再抬头就看见顾远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腿都迈出前面拱门了,就留给她一个匆匆忙忙的背影。
顾远一路不停跑回屋子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让老鸨知道他敢收苑中女子的送的手帕,今天收的,明天就能将他打包送去柳州城最低贱的窑子。
那种地方在外面吃一碗面的钱就能进去潇洒一番,死了都比送进去受蹉跎的好。
冷静下来后,顾远开始反思自己昨天也没得罪水仙,缥缈苑的规矩她不可能不知道。
今天还这样大咧咧给人送把柄来,不是她脑子有泡,就是有看他不爽的人在背后撺掇。
顾远才回来没多久,床还没有坐热就又跑了出去,那边水仙还在伤心,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后面还跟了个人。
“怎么样?阿远收了吗?”
梦欢一把将水仙扯进屋子,关上门迫不及待就要知道顾远到底收没收东西,眼里满是急切和兴奋。
水仙失魂落魄地摇摇头,拿出那张本来要送出去的手帕:“没有,他连话都没听我说完就跑了。”
梦欢脸上的笑容消失,“什么?他不肯收?你没告诉他这是谢礼吗?”
“说了。”水仙看着手中的帕子不禁怀疑道:“梦欢,你不是说他喜欢女子,而且一直都……”
“一直都喜欢我,所以在昨日才会帮我结尾,为何今天连我帕子都不肯收?”
梦欢扯着嘴角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我们以前同吃同住,阿远性子就是这样,或许你再试一下就行了。”
“可是,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夫人知道了会不会处置我们?”
水仙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在昨天那种情况下,顾远突然出来帮了他,本来就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梦欢知道后昨天还拉着她说了很多,渐渐的她也觉得是顾远对自己有意思,并且早就在私底下对她多加关注。
“当然,水仙,你就不想有个依靠吗?”
梦欢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蛊惑水仙:“咱们进了这种地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是好事,要是夫人知道了,说不定还会被感动到,提前放你们归家。”
水仙之前能被亲爹三言两语骗到,自然不是个脑子聪明的,这不刚刚才冷静下来,马上又因为梦欢的话摇摆不定。
顾远蹲在墙角外面越听脸色越难看,虽然他和梦欢都在缥缈苑,可是说实话自从他们开始接客分了自己的屋子后,平日里是不怎么碰面的。
怎么就有人记仇记成这样,换着法的想把自己弄死。
水仙或许不知道,当年就是有苑中的哥儿和姑娘搅和到了一起,接客时两人各自得罪了客人,后来更是勾结起来要给客人下毒远走高飞,就差那么一点得逞。
这事儿是顾远五岁那年发生的,要不是客人觉得不对,两条人命官司就要落到缥缈苑头上。
缥缈苑接待的客人大多是非富即贵,也有狠心花大钱来快活的普通人,但也是极少数。
要是当时那两个客人出事,不止老鸨要遭殃,估计整个缥缈苑也要陪葬。
后来那两人见东窗事发,赶着在老鸨收拾他们以前吃砒霜死了,不然落到老鸨手里,这辈子就惨了。
现在的老鸨虽不是以前那个,可是接手缥缈苑时也没少被以前的老鸨警告,自然最痛恨这种事情发生。
水仙自己想要找死,他可不想,顾远悄悄退开回了后院休息。
他这小屋子一览无余,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他们应该不敢过来藏东西陷害。
安分了几天,顾远早上要去前厅换花,一个转弯的功夫水仙就撞了上来。
“阿远哥。”
水仙抬手拂过头上新簪的花,还穿了一身轻薄的水红色衣裳,更显得她娇艳动人。
顾远冷淡的嗯了一声,水仙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疏离,双手捧着一张丝帕递到顾远面前。
“阿远哥,这是我亲手绣的,希望你能收下。”水仙一双美眸碧波流转,在缥缈苑待了这么几年,最懂得如何让男人怜惜。
顾远垂在一边的手动了动,在水仙眼中喜悦越来越大时,一个侧身绕开他走向那边正驻足观望的妇人面前。

顾远脸颊绯红,毛手毛脚的好像身上长了跳蚤一般。
老鸨冷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说吧,让我听听你能说些什么出来。”
“就是……就是我想问问……”
顾远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说出口,搞得老鸨心里火气更盛,“说不出口?要是说不出口,那我就要说了。”
顾远突然离老鸨近了些,用并不小的声音道:“夫人,我就是想问问舒公子最近怎么不来了,他说好很快就来看我的…………”
话毕,顾远还一脸羞涩的拍了老鸨手臂一下,那边水仙被震惊得手帕都掉在了地上,梦欢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也直接愣住。
老鸨牙疼的拧住顾远手臂,“哎哟,小贱蹄子你这是想男人了哟!”
顾远脸更红了,做足了心念舒景川的模样,“夫人,您就别打趣我了,舒公子能看上我,是我的福气。”
老鸨嫌弃的松开手,“猴急什么,贵人来不来那是我们能决定的,耐心等着便是。”
顾远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他担心自己下一秒就笑出来,“我晓得了,夫人,我过去搬花。”
“去吧。”
老鸨回头不冷不淡地瞥了梦欢一眼,又看向前面呆若木鸡的水仙,手一挥朝下人示意:“把水仙姑娘和梦欢小哥给我带走。”
梦欢这才开始害怕,上前紧紧抓住老鸨的衣袖不肯松开:“夫人!这不关我的事,我知道错了夫人!”
老鸨把衣袖扯出来,笑了起来:“都是万年的妖精,你这点小把戏啊,用在留客身上多好,夫人我也能多赚些银子。”
梦欢双眼含泪,被一左一右的下人抓住往后院拖,“夫人!夫人!梦欢知道错了!夫人…………”
水仙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要面对什么,被拖走时一句话都没说,老鸨脚从帕子上踩了过去,立马就有人拿着扫帚将帕子扫到了垃圾堆。
顾远搬完花,顺子跟他走在一起去库房拿要换的地毯,等走到僻静的地方,顺子立马跟他小声嘀咕:“阿远,那些贵人都是来消遣的,你别一颗心挂在他们身上,不值当。”
顺子担心顾远听不进去,喋喋不休地开始讲起以前苑里那些为了客人一句诺言就暗自神伤的姑娘哥儿。湳沨
“梅花姐姐你还记得吧,还不是被人骗得团团转,等了那人三年,还把自己攒的体己钱给了出去。”
“柳叶也是,好不容易攒够赎身钱,就是因为几句话,硬生生在缥缈苑多待了一年,出去找人,才知道姓名住址都是假的。”
“还有欢欢…………”
顾远等顺子说了一路,到了库房才终于制止他继续:“我知道,你没瞧见水仙给我递帕子?”
顺子眼睛突然瞪大:“艹,我怎么给忘了。”
“好呀,原来你是故意的,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怀起春来了!”
“别挤我,就你这小身板,撞我身上摔出去得疼几天。”
“放屁,小爷我身板壮着呢!”
顺子不信邪,一下撞上来果然摔了出去,顾远啧啧几声,骂了句活该进了库房。
兴许是白天才念叨了舒景川,下午晚些时候人还真的来了。
老鸨早早就让顾远去上等的厢房中候着,还被顾远央着上了一桌的肉,美其名曰吃饱了才能愉快干活。
舒景川进屋就看见顾远面对一桌的菜流口水,瞧见他来了就跟猫见着鱼一般,眼睛都在发光,剎那间他差点把自己跨进屋的腿收回来。
“舒公子,您来了。”
顾远朝着舒景川眨了眨眼睛,万分不舍的离开桌子去拉舒景川。
舒景川被拉到桌边坐下,“怎么全是肉?”
顾远嘿嘿笑着,赶紧起身走到舒景川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捏肩膀,“舒公子,您不喜欢吃肉吗?”
一桌全是肉,连个绿影都瞧不见,他自小生活富裕,这等场面当然没有见过。
正要训斥顾远太过铺张浪费,视线转移到身侧鼓鼓囊囊的手臂上,话又咽了回去。
“公子,等下我给您捏捏脚,绝对要比捏肩膀舒服。”顾远心想着非得把你捏服了,不然这桌五两银子的菜他生气了怎么办。
舒景川指着面前的菜:“你是想吃饱了再伺候我,缥缈苑不给你吃饱饭?”
“也不是,就是不怎么吃得到肉。”顾远小心翼翼问:“公子,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能生什么气,你能吃就随你。”
舒景川起身走到软榻坐下喝茶,“快些吃,吃完了过来。”
顾远过去蹲到舒景川面前,心里默念钱难挣屎难吃,祈祷着他脚不臭,伸手就要脱他鞋子,“公子,我待会儿去吃,我吃饭声音小,不会打扰你休息的。”
舒景川这才没把脚收回来,任由他脱了鞋袜,“你倒是会享受,我人没来就先点上自己想吃的菜。”
“公子是好人,我想着公子应该不会怪我。”
顾远没敢说上的都是些冷菜,不要的话,到时候叫人端回厨房就行,反正也没人会发现,横竖自己都不亏。
“油嘴滑舌。”
说话间舒景川一双脚已经赤裸裸的放在顾远手上,顾远念叨的脚臭问题也没有发生,果然富贵人家的公子就是不一样,那鞋子和袜子绝对是熏了香的。
顾远捏着舒景川的大胖脚,试探着说:“公子,不然您先抱个东西在怀里,捏脚虽然舒服,但是刚开始会有点痛。”
舒景川晃了晃脚:“快点,别耽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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