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在古代软饭硬吃by麻烦借过一下
麻烦借过一下  发于:2024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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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洗脚也是由下人伺候的,可是没有谁的手像顾远这般粗糙。
脚本就是敏感部位,这一小会儿的时间,他额头上汗都快冒出来了,只能不停喝茶平复心里的异样。
顾远无法,只能先用大拇指在舒景川脚心打转,酥酥麻麻的感觉顿时窜到了舒景川的天灵盖。
正当他以为顾远是在唬人,今日是准备引诱他时,钻心的疼痛疼得他破口大骂。
“啊!!!混账东西!你!你!你给我停下!”
舒景川脸都红了,拼命要把脚缩回来,顾远手攥的死紧,气得他抄起靠枕砸了上去。
“我让你停下!”

第14章 得寸进尺
顾远动作停下,乐呵呵地问:“公子,您别光觉得痛,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舒坦了不少?”
舒景川大喘着气靠在一边,抬手一摸额头,汗淋淋的一片,他倒想骂人,可是又真如顾远所说,痛过以后浑身都舒坦。
顾远悄悄又按了下舒景川脚心,舒景川跟踩了尾巴的毛似的,下一秒就要张牙舞爪来挠他了。
“谁让你又突然按的?”
“公子不舒服吗?”
“…………”
“你就不能轻一些?”
“轻就没用了,又不是给公子脚心挠痒痒。”
“…………算了,你按吧。”
舒景川憋着一股气猛地躺了回去,不耐烦地挥手:“继续继续。”
顾远嘴角勾起一抹笑,再一次将舒景川按得嗷嗷叫,这次就没在他喊停的时候停下,直到舒景川慌不着路摸出一两银子砸在他脸上。
舒景川身子脱力软了下去,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换做平时早就叫下人拖下去教训了。
“混账,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舒景川不会什么脏话,骂来骂去都是一句混账。
“自然舒公子是主子,可是这就得痛过后才行。”
顾远把银子塞进兜里,厚着脸皮道:“要是等下还痛,公子您再用银子砸我就行,我不觉着痛。”
舒景川都快被气笑了,就没听过这么不要脸的话,“粗俗,你又不是唱戏的角儿,眼里只有银子。”
顾远狡黠一笑:“公子,我还想赎身出去,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你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
“不是,我娘亲以前就是苑中的人。”
舒景川不吭声了,没想到他的身世比被家人卖进缥缈苑还要惨些,“你想出去干嘛?”
“不干嘛,就到处走走逛逛,做个屠夫小贩也成。”
“你倒是洒脱。”
“继续按吧。”
顾远这次手劲儿放轻了些,舒景川还真觉得没之前那种痛过后舒服,发话让顾远自己看着来,没一会儿屋内又时不时响起骂声。
屋外,老鸨叫人押着水仙站在外面,听着里面一声比一声大的动静,再看水仙面上已经心如死灰。
老鸨翻了个白眼,语气十分不屑:“听见没有,你心里惦记着人家,人家可是另外有人了。”
“阿远可比你聪明多了,他都知道要好好服侍客人早点赎身,你到现在不会还做着什么郎情妾意的梦吧?”
水仙一脸难过,对上老鸨警告的眼神后唯唯诺诺的点头:“夫人,我晓得了。”
“知道就好,回去准备准备,好好给我伺候人。”老鸨帕子一甩,扭着腰离开,看都懒得再看水仙一眼。
水仙回去就扑在床上哭,其实老鸨不带她来看,她也不敢再想些什么了。
她和梦欢从早上被带到地牢受罚到现在,要不是梦欢撑不住晕了,她怕是还要挨上许久。
“公子,你有没有小一点的,这么大我不好交差。”
顾远捧着一腚足足有十两的银子笑容止都止不住,这哪里是十两银子,分明是他二十分之一的自由。
“那你把钱还我,我给你二两。”舒景川在钱袋子里拿了两块碎银子出来,“你这人…………”
顾远一个屁股挪到舒景川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舒公子,您拿出来的钱怎么还能收回去。”
“舒公子,你这钱袋子真好看……”
舒景川一把将钱袋子系上,刚拿的二两银子也到了顾远手里,“我还要付点你的钱,还有包厢钱,菜钱。”
顾远在他钱袋子合拢之前瞄到里面有张纸一样的东西,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银票了,他还没见过呢,可惜舒景川这会儿不会拿出来给他欣赏欣赏。
“我晓得的。”顾远摸出自己的棉布帕子给舒景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公子,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舒景川温言不由得奇怪的看向顾远,虽说他长得不错,但是自己对他绝对没有一丁点意思。
眉毛皱了又皱,才难为情地憋出一句:“我年底就要成亲,你……你……你不必放心思在我身上。”
“公子要成亲了?”顾远有些惊讶,脑中闪过舒景川穿大红衣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
舒景川眸子暗了暗,自嘲一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不从。”
这话是,也不是,本朝民风开放,要是当事人不愿意,跟家人好好商量一番,也没有非把怨侣凑在一块儿的道理。
可惜他生在舒家,舒景川作为爹不亲娘不爱的长房嫡子,别说没有拒绝的权力,就是连自己几时生死也做不了主。
舒景川没再继续说自己的私事,摆摆手让顾远洗了手去吃东西,“不是惦记了这么久,去吧,我休息一会儿,有人来了叫我。”
顾远出去净手回来的功夫舒景川已经在榻上睡着了,人只要稍微胖点睡觉时都有声音,舒景川不打鼾,就是呼吸声有点重。
顾远背对舒景川,借着夹菜的功夫把桌上的菜大部分都弄到了空间,下午吃得饱,虽然他嘴馋,但是饿是肯定不饿的。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外面天已经黑了,舒景川这次还是跟着自己那群狐朋狗友出来的,舒老爷这几天很忙,没空搭理他。
厢房靠着河道,打开窗就能看见外面的夜景。
河对面的街上挂满了灯笼,人们在卖河灯的摊位上驻足良久,才终于挑选好心仪的河灯走到河岸边点燃放下。
顾远倚在窗边剥瓜子,刚刚用嘴磕把舒景川吵醒了,让他用手剥了放在茶杯中留着等他睡醒吃。
“外面这么好看?”
舒景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榻边正准备穿鞋,“我的鞋袜哪儿去了?”
“舒公子,您稍等,我这就过来!”顾远手上拿着四个装满瓜子的茶杯,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把之前他嫌挡路扔在一边的鞋子提了过来。
舒景川:“………………”我是不是太惯着他了?

第15章 风雨欲来
顾远蹲下来伺候舒景川穿好鞋,“舒公子,正好我瓜子也剥完了,您醒的还真是时候。”
舒景川从手边拿起一个茶杯,手指小心捻起里面的瓜子仁,“明日我再过来,不许再点这么多荤菜。”
“荤素搭配为佳,偏食可不好。”
顾远点点头:“小的知道了,舒公子尽管放心。”
送走舒景川,顾远数着手里的银子,一共二十五两,二十两银子自己留着,另外五两放在身上等待老鸨过来。
老鸨发现顾远身上只有五两银子,脸色有些难看。
在她看来,按照舒景川的身份地位,就是一次弄个五十一百两也不足为奇,五两可远远达不到她的预期。
“你就不能机灵点?!我听着屋里动静这么大,就五两银子!”
舒景川确实有钱,钱袋子里除去银票都给他了,要不是担心就给一两银子老鸨怀疑,顾远一文钱都不想交出去。
“夫人,我这模样,舒公子能给五两银子都不错了。”顾远十分老实。
“真是块榆木疙瘩,还不快去前面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老鸨帕子一甩,一脸晦气地走了。
今日缥缈苑喝醉酒的客人格外多,他一晚上扛了不下十次人。
不是帮着送上马车,就是扛到厢房,来来回回他身上也沾满难闻的酒气。
终于忙完,顾远回去打了一桶水就在屋子简单洗了洗。
水井里的水格外冰凉,要是有空,他会把水放在太阳地下晒一晒,洗起来不至于让人打摆子。
烧水洗澡是绝对不可能的,热水只有前面接客的姑娘哥儿能用,要是下人混得好,或者花两文钱买一桶热水也成。
顾远才舍不得花两文钱买一桶热水,这买卖太不划算,听说外面的肉包子都才两文一个,多攒攒以后还能有个吃包子的钱。
知道昨天晚上顾远又伺候了舒景川,顺子闻着味又过来八卦了。
“怎么样?舒公子赏了你多少钱?”顺子比了个八的手势,“怎么也有这个数吧?”
顾远尴尬的咳了一声,怎么都觉得他拿出来的钱少。
可让他多拿点出来,自己又舍不得,他凭本事赚的钱,一股脑全交出去,那他跟煞笔还有什么区别。
“五两。”
顺子听了果然大失所望:“怎么才这么点?”
顾远一巴掌拍在顺子脑袋上,“找揍呢?这还嫌少?那五银子我可全交出去了,一文钱都没摸到手。”
“噫~老鸨心真黑。”顺子压低音量嘀咕道:“五两银子该给你五百文才对。”
顾远无奈摊手:“你以为我不想要那五百文?”
顺子可怜地拍拍顾远肩膀,“没事儿,兴许下次老鸨就分你钱了。”
顾远没搭话偷偷翻了个白眼,指望老鸨手下留情,自己怕是下辈子都不能离开缥缈苑。
到时候就不知道是外面的牌匾年份久,还是他这个牛马寿命长。
老鸨拿钱可不是按十分之一拿的,有人交了几百两上去,到手里也就才四五两银子,还得看她当天心情好不好。
不然按照这个攒钱速度,真到了自赎身的年纪,那百两赎身钱怎么会拿不出来。
离开饭还有一会儿,这是他们每天少有能停下来聊天的时间,顺子说完老鸨克扣顾远赏钱的事,又跟他讲起近日苑中发生的趣事。
不是哪家的夫人冲进来抓了自家夫君,就是几个客人为了争夺心仪的人大打出手的事,真正的大事没有,小事确是一堆又一堆。
“对了,我约莫是下月要走了。”
顺子脸上的高兴藏都藏不住,说完担心顾远难过,赶紧补充道:“远子,不是我瞒着你,我也是刚才见了我娘才晓得的。”
顾远用肩膀撞了顺子一下,“走就走吧,我以后也是要走的。”
见顾远真的没有跟他生气的意思,顺子这才放下心来,随即伸着脖子往四周张望一番,神色紧张道:“远啊,你这段时间抓紧时间弄些钱,就算被老鸨骂几句也成,藏在亵裤中,或是在她们搜身前用屁股夹着…………”
“夹个屁,你怎么不用屁股夹东西?”顾远黑着脸打断顺子的话。
顺子往脸上轻拍几下,讪笑着说:“哎呀,我这不是帮你想办法藏钱嘛。”
“废话不多说,我就直接告诉你……”顺子伸手往一个方向指了指,“我娘他们得到消息,王都那边已经开始乱了。”
“咱们柳州城离王都不算太远,隔着几座山就是其他王爷的封地,往南边去又是寒国,西边还挨着江南。”
“万一真乱起来,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咱们这里。”
顺子说着就长叹一口气,神色颓废不少,“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家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大是大非前只想保全自己,能活一条命就行。”
顾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消息可靠吗?”
“不说十有八九,对半开是有的。”
“我们家本来就打算搬走,这些年钱也攒够了,只是提前几年离开,早晚的事。”
顺子扭捏地将手搭在顾远肩头,“兄弟我知道就只有这些,要是真乱了,你可别让人知道你是哥儿。”
“我拿你当兄弟,可别以后再见面,你娃都会挂在身上叫叔了。”
顾远手肘往后捅给了顺子一下,“你找死呢?”
“说说都不行,小气。”
顾远抬起手还要打,顺子跳着要跑,又被揪住衣服逮了回来。
“你娘他们哪弄来的消息,咋苑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哎呀,你平时忙,不知道,我给人送酒收拾屋子时,总是听有些客人喝醉酒了说什么那位身体………听见好几次。”
“我大伯家以前卖了一个儿子去大户人家童,跟着那家的少爷一直在王都念书,前几天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了。”
顺子不敢说太大声,只能将声音小了又小,“我那个堂弟回来后找时间见了我大伯一面,说是王都这段时间街上兵多了起来,晚上也不让出门。”

顾远此时也相信了大半,沉默片刻后跟没事人一样拉上顺子过去吃饭。
“这事儿你别再往外说,你们这么多人要走的话最好快点,太惹人注目。”
顺子认同点头:“我回去就给我娘说。”
顾远看着又重新高兴起来的顺子忽然有些迷茫,自己上辈子颠沛流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到了个新的世界,就连时间也差不多,怎么突然就要变了?
顺子看出顾远面上表情严肃了许多,立马安慰他:“其实这也不全是坏事。”
顾远眉毛一挑:“为何?”
顺子知道自己的说法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你一直都在缥缈苑可能不知道,等真乱了打起来,老鸨就是最先跑的。”
“你们也能找个机会离开,身契什么的那个时候也不要紧了,老鸨说不定会直接还给你们,要是来得及,就去官府把贱籍消了。”
“不消也没关系,就当自己死了,重新找个地方活下来,官府会在安定下来后重新分籍,只是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我这跟从头再来有什么区别?”
顾远和顺子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到吃饭的院子没再继续之前的话题,没事人一样如往常那般抢桌上的菜。
吃完饭顾远和顺子分开,回屋休息躺在床上半天都睡不着,脑里全是顺子说的那些话。
顺子家里一共五口人,上面没有爷奶,他是家中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妹妹。
顺子娘亲是前院厨房那边的管事,他爹在城里帮人挑粪,老二是弟弟,在家看着最小的妹妹,她娘工钱很高,每月足足有三两银子。
顺子家不怕外人说话难听,在缥缈苑已经干了快有十年,要不是外面世道快乱了,他们绝不会早早下定决心离开。
要是老鸨到时候真愿意把身契还给他们,自己想个办法跑出城,换个新地方生活也不是不行。
至少古代打仗不像现代,一炮轰过去什么都没了,他谨慎些,在末世都能活个十几年,没道理在古代就不行。
“大少爷,您昨儿已经来支过一次钱,今天又要,这是不是…………”
账房看着面前的舒景川十分为难,“大少爷,小的斗胆问问,您是看上什么花瓶古画了?”
“我自有用处,要是老爷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硬逼着你拿的。”
“大少爷,这不合规矩…………”
账房一直推辞不肯拿钱,舒景川站在原地气定神闲,账房终究还是拗不过他,从账上支了五百两银子给舒景川。
“等等,我不要银票,要银子,里面的一百要十两的散银。”舒景川把递到面前的银票退了回去。
账房一脸菜色,搞不懂舒景川想干什么,想着要真出了事,他一个奴才怎么也越不过主子,天塌下来有舒景川顶着,老实按照他的吩咐准备好银子。
舒景川怀里抱着沉甸甸的五百两,坐上马车头也不回直奔缥缈苑,前脚刚走,后脚账房就去叫人递信儿给舒母身边的大丫鬟。
“夫人,大少爷从账上支了五百两。”丫鬟站在舒母身边回话。
舒母面上不悦,想到自家老爷在忙的事,紧皱的眉头瞬间又舒展开来。
“知道了,下次再想支钱,直接叫账房把大少爷带过来见我。”
舒雨柔听了却先不高兴起来,小嘴一撅嘟囔道:“母亲,大哥这样不成器,你为何还要惯着他?”
舒母放下手中茶盏,大丫鬟立马低下头带领屋内伺候的一众丫鬟婆子退了出去。
屋内现在只剩下舒母和舒雨柔,屋外有专人看守,不会有人偷听里面的谈话。
“我平日是如何教养你的,刚才这般不像话。”
舒雨柔委屈得不行:“母亲,屋内都是咱们自己的人,我不过抱怨一下,谁让大哥这般…………”
“行了,日后这些话不要在外人面前说,传出去对名声有碍。”
舒母慈爱地望着自己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女儿,“你呀,就是性子太急,日后要做皇子侧妃的人,脾性更要收敛起来。”
“母亲!你惯会打趣女儿!”舒雨柔站起身,羞红着脸靠在舒母身上。
舒母拍拍舒雨柔的手,温声细语嘱咐:“再过几天我让你姨母那边过来接你,在那边要听你姨母的话。”
“女儿知道的。”舒雨柔撒娇道:“就我一个人多没意思,二哥要跟我一起吗?”
“自然。”
“那大哥不会也要一起吧,母亲,我不要和大哥一路。”
舒母脸上笑意淡了些:“大哥就留在家里,就只你和远儿去。”
舒雨柔笑容俏皮可爱,说出的话还是一贯刻薄:“哼,大哥不去就好,我只喜欢二哥。”
缥缈苑。
还是昨天那间厢房,顾远听了舒景川的话,一桌菜荤素皆宜,搭配得十分合理。
房门才有响动,顾远立马起身窜了出去,走到门边恰好跟推开门的舒景川对上视线。
“舒公子,您可算来了!”
顾远在看见舒景川怀里的篮子后眼睛都在发光,伸手要帮他拿,拽了下还没拽动。
舒景川拍开顾远紧扒在篮子上的手,恼怒骂道:“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
顾远关上房门,五大三粗的身子倚着舒景川:“我也是怕公子累着嘛~”
屋外还未走远的小厮听见顾远矫揉造作的话后心里一阵恶寒,走出去老远都还抱着手臂搓上面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舒景川将篮子放在软榻边的木桌上,拿出里面放了银子的布包,“里面是我在东大街酥香阁买的糕点。”
顾远拿起最上面的一包点心,拆开油纸包的那一刻,一股清爽的绿豆甜味立马涌入鼻腔。
“绿豆糕!”
舒景川微微颔首:“味道不错,我昨日特意让酥香阁留的,不然这个时候早就卖完了。”
顾远捧着糕点递到舒景川面前,“公子先请。”
酥香阁的糕点他早就吃腻了,看在顾远态度十分诚恳,舒景川还是给面子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顾远瞅着舒景川吃完一块绿豆糕,才伸手去拿糕点。
篮子里有五个油纸包,顾远全给拆了,每种他都让舒景川先尝一口。
舒景川从小到大很少遇见像顾远这样的人,事事以自己为先的感觉很好,就算只是几块糕点,就算知道顾远是为了自己的钱。
糕点都尝了一遍,顾远才把油纸包重新包好,屋内提前打了一盆水放起来净手,舒景川洗了手拿着张看起来就很贵的帕子擦手。
顾远就比较随便了,当着舒景川的面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舒景川十分嫌弃,皱眉把自己的帕子扔给他。
“你怎么连块棉布都没有。”
顾远小心摩挲着舒景川扔来的帕子,这应该是上好的蚕丝做的,还绣了几朵荷花在上面,闻着隐隐有股茶香味。
“公子,你不要了?”顾远端起桌边的凳子放在软榻边挨着舒景川坐下,“这个很贵吧?”
舒景川眼皮都没抬一下,“不是都到你手里上了,明知故问。”
顾远嘿嘿一笑,将帕子折成个小方块揣进衣兜,“那就谢谢公子了!”
“今天都给我捏捏。”舒景川回忆起当初顾远说的话,有些拗口的说:“就是你之前说的什么大全套。”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向桌上那包东西,“要是我满意,就都给你。”
顾远心里盘算着那包银子有多少,舒景川此时在他眼中就是尊金光闪闪的送财童子,就差跪下给他磕个响头,再捏着嗓子嚎一句:‘主儿吉祥~’
一阵拍拍打打,舒景川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身后用手刀给他拍背的顾远半点疲惫的意思都看不见,精神饱满跟打了鸡血一样。
舒景川后面终于熬不住了,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桌上布包拽给顾远,“拿走拿走,快点拿走!”
“谢谢少爷!”
顾远一刻都等不了,当着舒景川的面就解开袋子数钱,每数一腚,脸上的笑容就加重一分。
顾远沉浸在自己赎身钱终于有了着落的喜悦中,没注意到舒景川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在顾远第四次准备把钱再数一遍时,舒景川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再数多少遍,里面的五百两也不可能变成六百两。”
“我就是控制不住。”
顾远恋恋不舍的把钱放进装糕点的篮子中,鬼知道他现在多想把钱扔进空间,只有那样他才真的放心。
舒景川眼里看着这般开心的顾远,突然说出一句:“以后……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顾远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为什么?是因为你要成亲了?”
说完发现舒景川以后来不来,成不成亲都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顾远只能尴尬的笑笑:“是我多嘴了。”
舒景川没在意顾远话里的质问,自顾自的讲:“要是可以,早点把身赎了,拿着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剩下的钱也够你成家。”
“不过你想找个汉子成家有点难为人,以后别被骗了。”
舒景川扫了五大三粗的顾远一眼,“愿意跟你的姑娘家应该会有。”
顾远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要怎么反驳舒景川,他上辈子就不喜欢女人,到这里找个姑娘成亲祸害人家,那不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种要遭报应的事他可不干。
舒景川见顾远发愣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难听了,随即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总归日子是你在过。”
顾远摇摇头:“没有觉得公子的话不好听,只是以后的事一切难说,我还想不到那么长远。”
舒景川觉得顾远说的话也有道理,穿上鞋从榻上下来走到窗边,顾远立马端着凳子过去让他坐下。
今天的风大还带着些许凉意,吹得人快要睁不开眼睛。
刹那间,顾远顺着舒景川的视线往外望去,乌云压顶,沉闷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顾远没看多久,很快又把视线转移到舒景川身上,今天他好像格外沉默。
像舒家这样的世家,跟王都来往密切,想必已经知道外面快乱起来的消息吧。
舒景川今日来,说不定就是像顺子家一样,不多日就要离开柳州城。
想到这里顾远难免把腰杆儿又挺直了些,自己按摩的手艺果然厉害,轻轻松松就把舒景川拿下,都要走了还不忘来见他最后一面。
舒景川不知道顾远脑补了些什么,等风把身上里里外外都吹凉了,扇子一收反手往顾远肩膀上一敲,“行了,走了。”
顾远站在门口目送舒景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丝毫没有留恋转身冲回屋把该收的东西全被收了,身上只留了二十两银子。
舒景川大概已经离开了缥缈苑,老鸨没多久就带着人过来收银子了。
“今天还算有点长进,有二十两了。”
老鸨又把盖在篮子上的布掀开,看见里面都是些糕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远远飘来一句:“下次争取五十两。”
顾远高声应答:“好。”
好个屁好,舒景川下次可不会再来了,往后的日子就等着外面乱起来就行。
大难到头老鸨先飞,到时他就能彻底跟缥缈苑桥归桥路归路。
舒景川回去的时间不算太晚也不算太早,碰巧在舒府大门撞见了出去参加诗会回来的舒文远。
舒文远小舒景川一岁半,十三岁时就成了童生,,明年就要下场参加乡试考取秀才功名。
“大哥。”
舒文远拱手对舒景川打了个招呼,在外人面前他功夫一向做得很足,只不过亲兄弟之间还如此就显得十分生分了。
舒景川看向舒文远:“二弟。”
舒文远进府时特意慢了一步让舒景川走在前面,外人见了果然觉得舒景川不止纨绔,在家里面也是个作威作福的。
舒景川年幼时或许还会站出来为自己解释一二,现在全当风吹过,眨眼过后扬起的发丝又轻轻飘下。

“二哥!你给我带的糕点…………”
舒雨柔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脸上的笑容在看见舒景川后消失,碍于规矩才不情不愿的朝他行了一礼:“大哥。”
舒景川淡淡嗯了一声,绕开她直接回了院子。
舒雨柔对着舒景川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快步走到舒文远身边,撒娇道:“我的东西呢,二哥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舒文远温柔地摸了摸舒雨柔的头,让身旁的小厮把盒子拿过来,“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酥香阁的杏仁酥,给你买了两包,待会儿去给母亲那里也送一份。”
“这是自然,我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
两兄妹有说有笑的往舒母院子走,路上还在讨论过几天去姨母家要带的东西,唯一置身事外的只有舒景川一个人。
午夜时分,聚集在柳州城上方的乌云终于落下雨来,雷声轰鸣不绝,一道道闪电把屋内照得清晰可见。
雕花大床上有个凸起一动不动,分不清首尾,只有在雷声再次响起时才会轻轻颤动一二。
舒文远和舒雨柔启程那天,舒家除了舒景川都去送了,舒母妹妹那边派来的是他们的表哥,跟两兄妹的关系向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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