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同人)众神的新娘by拒收病婿
拒收病婿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关灯
护眼

药师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还不错。
一晃眼大半年过去,药师的医馆名声慢慢流传开来,有更多人来医馆看病抓药了。
药师是个心善的人,也不缺那一点诊金,有些家中周转不开捉襟见肘的人来抓药,他都会细细问过对方家中情况,便消了诊金,让人抓药走了。
别人不理解他为何这样做,他也只是笑着摇头,“医者仁心是一方面,另外是家中有病人,做做善事为他积德祈福,我这样做,也是私心而已。”
虽然存着私心,但到底是利好镇民邻居的事情。
医馆外总是会多出一些蔬果鸡蛋还有自家晾晒的茶叶果干。
很快就到了「月莹」和「水眠」成熟的周期。
倏忽早在半年里就跟着本地人摸好了行情,花开之时可以去找那家名气很大的医馆购买,镇上的采药人全部被他们招揽。
倏忽和他们已经谈妥了价钱,只等今日去将药材取回来。
“去吧,路上小心。”药师摆摆手,“早些回来,不要在外面多逗留。”
“知道了。”倏忽等他交代完又看向坐在一边的星临,在药师的注视下扭捏半晌才喊出口,磕磕绊绊的问出了话,“师母,您要不要什么?我回来带给您。”
星临没忍住噗嗤一笑,睨了一眼心虚着低头开始品茶的药师,“你我年龄差不了多少,还是叫我星临吧,别说你别扭,我也别扭。”
“没什么需要的,你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倏忽抓了抓脸,“好,那我走了!”
他这才像个半大小子,无比活泼的雀跃着离开了医馆。
“今日无事,医馆也闭门歇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药师抓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捏了捏他苍白骨质的手,提出建议,“来到这里我还没有和你一起出过门。”
“好。”星临弯弯眼睛,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贴在了脸上,“前几日听倏忽说镇上的花开的正好,今天我们也去瞧瞧。”
今日是个艳阳天,药师看着星临多添了一件马甲穿上,戴好帷帽两人才慢悠悠出了门。
江月镇依山傍水,昨日才下过雨,青石板路缝隙里长出些滑腻腻的青苔,角落里的跳蛙被行人惊吓到,跳进了旁边的沟渠,溅起了一朵水花。
星临被药师牵着,慢慢走过临街的河岸,感受着微风轻抚。
这里的房屋大多都是青砖黛瓦样式的,和居民楼紧挨着的河道里采莲女撑着船在采莲子,矮树枝浮在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野鸭在水里扎着猛子,一下就叼起来一只小鱼,二两下吞进口中。
河对岸咿呀咿呀的戏声悠悠转转的传进行人的耳朵里,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有满堂人拍手叫好。
微风送来花香,风信子开的正好。
星临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一片祥和安宁中。
但药师到底还是担心星临的身体状况,没敢让他在外面多待,走了一小截路就原路返回。
没想到却在医馆中见到了本不该这么早回来的倏忽。
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孩子垂头丧气,手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怎么了?”星临摘下帷帽就见到他这样,有些好笑的开口询问他。
倏忽抬起脸,脸上多了一道乌青的印子,星临小声惊呼,急急凑近些,“你的脸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是啊。”倏忽垂头丧气,“本来已经说好的,但是突然涨了价,原先准备的钱只够买月莹和水眠各两株了。”
“我气不过,和他们的伙计打了一架,被赶出来了……”
不怪倏忽如此生气,本来谈好的价格很实惠,双方都很满意,此前准备的钱足够他将月莹和水眠各五株买回来。
药师找出药膏,沉吟不语。
星临将药膏接过来给倏忽上药,手上的动作放得很轻,声音也很轻,“不是你的错,你别自责。”
“我才没有自责,只是可惜没多揍他们一顿,一群出尔反尔的家伙!”倏忽愤愤不平,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他龇牙咧嘴的,没安分一会儿又开始骂骂咧咧。
“我去找他们管事的谈谈。”药师思索良久,“倏忽,你留在家里。”
“夫人,我很快回来。”药师走之前俯身抱住星临,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承诺,“我很快回来。”
星临有些担忧地握了握他的手,“嗯。”
药师这一去就是大半日,等到云霞染上绯色,太阳将要落山他才一脸倦容的回来。
手中拿着的是一早谈好的另外的药草。
“以后,我们自己去采。”药师声音平淡,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医者满心满眼都是金银铜币,一张口就是争权夺利。
可笑,就因为药师作为外来者不过短短一年时间就越过他们成为受欢迎的医者,镇上的居民也更愿意来药师这里抓药看诊。
他们就想要将药师的医馆收购拉拢,以后收到的诊金二七分成,他们七药师二,还不允许药师再给周围的邻居行便利。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再继续交谈的必要了。
走之前他问了月莹水眠的生长地,像是知道仅凭药师和倏忽没办法将药材从寒潭深处采摘上来。
管事也就毫无顾忌地说了,药师有了计较,以后他们自己去采摘。
夜深人静之时,药师还是有些愁,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又来了。
就好像下一瞬他怀中的妻子会消失不见。
他,是害怕的。
他害怕自己无法从古怪的病魔手中将星临解救,即使他的医术被所有人称赞。
他害怕自己永远的失去星临。
睡梦中的星临察觉到他的不安,迷蒙着眼凑近在他下巴上胡乱亲了两下,“……别乱想了,快睡觉。”
药师顺从的闭上眼睛。
又下雨了,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瓦檐,天井里很快积起了一塘水,倒映着灰蒙蒙的天,莫名的沉闷。
拿回来的药草已经被倏忽熬煮成苦药,星临捏着鼻子喝下。
这些药,只能压制病痛半年。
在找到下一种替代品之前,星临还是要一直服用,所以,等到下一次药草开花,药师就要亲自和倏忽去采摘了。
自从上次药师拒绝另一家医馆的人之后,时不时就有人上门医闹。
药师只觉得厌烦,但又掌握不到确切证据是他们指使的。
他不是爱和人起争端的性子,处理好闹事的人之后闭馆歇业了好一段时间,没事就和星临还有倏忽坐在檐下聊天练字看书。
偶尔天气好了再陪星临出门走走,采买些日用品回来。
意外降临在第二次药草开花之时。
那是一个很好的艳阳天,好到只需要一点火芯,就能让木楼变成吃人的怪物。
药师离开前又去看了看自己的小妻子,星临从昨夜起就有些不大好,面色苍白的厉害,额上也渗出细汗。
药师抓起为他擦去汗水,又低头在他脸上爱怜地贴了贴,“夫人,等我回来。”
星临轻咳两声,眼睛润湿,漂亮的翠色被水浸的越发明亮,他声音微哑,扯着药师的衣襟让他再第一下头,然后亲了亲他,“小心行事,早些回来。”
药师走出门去又叮嘱他请回来帮忙召照看星临的老婶婶,“麻烦您了,您每隔半个系统时去瞧瞧他就好。”
“放心吧,婶子我帮你瞧着呢。”老婶婶打发他往外走,“你们啊,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药师离开一个系统时后,老婶婶又上楼去房间里瞧见星临睡下了,呼吸还算安稳绵长,便下楼去了后院小厨房熬药。
又半个系统时后,医馆楼下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人一脚踹开医馆的门,一声令下,“给我砸!”
柜子被推到了,药材滚落了一地,桌椅也被斧子锤子杂碎了个一干二净。
周围的邻居看着叹息,但没人敢上前去阻拦,即使药师平日里帮助过他们很多次。
那人是镇上臭名昭著的二流子,坐过牢,但很快又被放了出来。
据说背景大的很,没人敢招惹他。
他们砸了医馆,扬长而去。
邻居们摇头叹息,有脚程快的去了郊外通知药师让他快赶回来。
人群渐渐散去,无人注意,一个瘦小的人影又折返回来。
火,熊熊烈火。
火苗蹿高,舔舐着医馆的牌匾,房梁,逐渐蔓延。
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好似要将人的灵魂都一起架在火上灼烤。
在后院打了个盹的老婶婶一睁眼差点就被吓了个魂飞魄散。
她尖叫着喊人来救火,见邻居们全都出动,她自己也拎起小厨房的水桶加入灭火的队伍。
天杀的!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放的火!!
不行不行,要先去楼上将星临小先生救下来。
星临是被烟雾呛醒的,浓烟迷蒙着他的双眼,嗓子也一片干涩说不出话来,额上渗着汗水。
他强撑着坐起身,有些茫然无措。
着火了?
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但烟雾太大了,灰蒙蒙的,根本看不清楚路。
更何况他还在病中。
他被矮凳绊倒摔了个结实,膝盖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咳咳……好难受……药师还没回来……
星临爬不起来了,他挣扎着朝门边挪去,烟雾越变越大了。
他的头好痛,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
下雨了。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一场突如其来的雨熄灭了正在燃烧的火苗,医馆也变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赶回来的药师站在雨中,差点心脏骤停。
星临,星临!
他第一次不顾形象,疯了似的扒开人群往里面走,有人被他撞到心中不满,见到是他后齐齐噤了声。
星临已经被救了下来,但他的情况实在算不上好,面色如霜,唇色惨白。
他的额上沾了不少烟灰。
药师蹲在星临面前,颤抖着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一捧冰冷的雪。
旁边救火的人和老婶婶七嘴八舌将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药师瞬间明白,自己被人耍了。
管事告诉他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药材。
又或许,是他们已经将药材全部摘走了。
今天这一出,是警告,也是威慑。
药师心中后悔,他不该将星临一个人留在医馆。
倏忽听到真相,再一看星临狼狈又虚弱的样子,气血瞬间上涌,眼睛都被气红了。
真想不顾一切去和那些人拼了!
雨落得更大了。
药师守着星临,倏忽前去和救火的邻居们一一道谢。
苦涩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药师抓着星临的手。
他自己的手也是冰冷的,于是又放开。
医馆被烧毁了,损失惨重,药材没有找到,星临的病却拖不得。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对回来后就一直垂头丧气的倏忽点点头,声音有些干涩,“我……我去看看能不能买到药。”
倏忽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药师一定会受到诘难。
雨来得更急了。
冰冷的,带着寒气的雨滴落下来,敲打着伞面,杂乱的雨声让人心慌慌。
另一家医馆今日也歇业,药师一路问着来了管事的家门口。
药师已经在这里台阶下站了两个系统时了,他心中焦急,却不得不稳住心神。
虽然撑着伞,但雨太大了,半边衣服都被打湿了,他对门童又一次喊道:“拜托去帮我问问,你家管事的现在有空了吗?”
门童睨他一眼,语气不屑,“都说了我家管事的很忙,今天有贵客到访,管事的忙着招待客人呢,您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明日再来吧。”
药师一而再再而二的听到这番推脱说辞,也有些生气了,但他还是克制着,声音压抑着火气,“是人命攸关的大事,麻烦再帮我通传一声吧。”
“行了行了,我再去看看。”门童不耐烦地摆摆手,进了门。
又过了快一个系统时,管事才带着门童姗姗来迟,他站高处,居高临下的睥睨药师。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颇有骨气的药师啊,您今日来是做什么?”管事语气神态皆带着轻蔑。
“买药。”药师声音沙哑,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管事,“月莹草和水眠花。”
“当然,当然,我们这都有,但您要知道,这东西可不便宜。”管事伸出手来,手指拢在一起搓了搓,“你懂的。”
药师拿出准备好的钱袋,语气紧绷,“这些够了吗?”
管事接过湿漉漉的钱袋,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掂了掂重量,又打开瞧了瞧,“这点……可不够哇。”
“怎么会不够?”药师好看的眉皱了起来,“上次不也是这么多?”
“哈哈哈哈……”管事笑的猖狂,“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啊。”
他笑够了,拉下脸,“没钱还想买药?”
“来人,把这个闹事的给我赶出这条街!”藏在暗处的打手出动,虎视眈眈地盯着药师。
药师垂下眼,脊背却依旧挺直,在那些恶意黏稠的视线中慢慢离开了。
外面是倾盆大雨,星临被人抱住靠近火堆,屋内的光昏暗,并不能驱散心中的严寒。
他慢慢睁开眼,轻咳几声,和垂下眼面无表情的药师对上了视线。
药师那双漂亮的眼睛眼里的悲戚犹如汪洋大海,要将星临淹没。
他轻轻卷了卷眼皮,又是一抹失重感。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迅速流逝,他的手指很僵硬,动一下也困难。
星临吃力地伸手摸上药师的脸,为他抹去滑落的泪珠,“……别哭啦。”
“人的一生都只有那么短,我也只是走到了我的终点而已。”
药师不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控制不住的哽咽。
泪水根本止不住,背对着他们的倏忽也在偷偷抹眼泪。
星临慢慢阖上眼,那些病痛好像也离他远去。
雨落得更大了,天破了个口子,山河倾颓。
世间万物都在哀哭。
枝繁叶茂的巨树虚影在这一隅显露,浅金色的飘带随风飘扬,金黄色的种子在顶端开花结出鲜红的果。
祥云和繁花绿蔓相融,交织缠绕,恰如繁茂的生命。
祂获得了和「生命」有关的「启示」,而代价——
是祂的爱人。

第22章 是——
“……心率正常,体温正常。”娜塔莎转身看向另一边的人,“看起来他只是睡着了。”
“那他怎么还没醒啊,这都睡了——”三月七掰着手指计算,“……二,四,五……”
“整整五天了,要是还不醒咱们不如把他带回列车让姬子和杨叔瞧瞧吧。”
“二月,他们不是医生,带回列车也没用的。”丹恒揪住还想往星临身上扑的岁阳燧皇,一边纠正三月七话语里的错误。
二月七朝他吐吐舌,要不是看他和穹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她才不会这样说呢!
“嘿嘿,二月七小姐和丹恒兄弟不必担心,你们瞧,他这不就醒了吗?”桑博笑嘻嘻,“朋友,你可算是醒了。”
星临一睁眼就对上了好几双眼睛,二月七将别人都挤开,“喂,你们两个!别靠那么近啊,让星临好好呼吸一下啊!”
“星临,感觉怎么样?”
二月七将丹恒桑博和穹都推开些,将病床周围的空隙留出来,娜塔莎也分出一点心神关注着这边。
星临坐起身,揉了揉眉心,他记得自己之前是和阿哈待在一起的?
然后……
然后纳努克、药师和岚突然出现。
再之后呢?
星临感觉头很痛,他对于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一个记忆点慢慢觉醒,另外的也跟着全部想起来了。
是阿哈叫来了其他人,然后祂们在下层区磐岩镇边缘的街道上打了起来。
丰饶星神,巡猎星神。
是星神啊。
丰饶星神啊。
星临呼吸变得急促,他感觉自己被闷在深渊海底,耳边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脑海里的空白逐渐被窒息感填满。
随后,巨大的、尖锐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还停留在昨日的药师依旧是那张白净漂亮又精致俊美的脸。
与记忆中不同的是,药师比起身为人的「人性」,祂现在身上只有糅杂在一起的佛性和神性。
眉眼间皆是慈悲,身后是爬满青翠色藤蔓盘综错杂的枝干,金色的绸带缠绕在其中迎风飘扬,还有那镶着猩红色眼睛的六只手都在昭示着祂的非人感。
药师就是丰饶。
药师就是「药师」,是仙舟人口中的寿瘟祸祖——
过往的记忆涌现,谁也没注意到,星临那藏在衣物下,脖颈上佩戴着的记忆水晶散发着微光,依稀能看见里面翻涌着潮水一般的东西。
下一瞬水晶的光芒变得黯淡,又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模样。
不知道是愤怒,悲伤还是难过,各种情绪一齐向他砸过来,让星临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窒息感漫过口鼻,胸腔里的心脏要爆炸一般猛烈跳动起来。
原来是星神啊。
星临的头仿佛被撕裂般疼痛,巨锤在一下一下锤击他的神经,他的灵魂在呐喊,曾经作为仙舟人的血脉在鼓动。
为什么,为什么药师会是「丰饶」?
药师真的会是丰饶吗?
是在什么时候?
他的心中隐隐有些答案,是在他死后,是他的死亡,进一步催化了丰饶星神的诞生。
……他有罪。
他微微合上眼,眼睫不安稳的轻颤着。
他的这一次轮回没有变成小孩子或许就是药师的手笔。
为什么?
这也是丰饶赐福的功效吗?
他的面色变得惨白,像冰冷的雪,唇色也泛着白,而后,他生生讴出一口血。
“诶诶诶……这是怎么了?”二月七被吓了一大跳,“娜塔莎小姐,娜塔莎小姐,快点过来!”
丹恒和穹也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娜塔莎急走而来,“散开,保持通风。”
“深呼吸,来跟着我,呼——吸——呼——吸——”
如此反复几次,星临的症状终于得到了缓解,但他神色恹恹,有些倦怠。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星临压着眉眼,疲倦地眨了眨眼睛。
他现在心绪翻涌,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还请您保持心情舒畅。”娜塔莎声音轻柔,“如果有什么让你感到纠结的事情也可以来找我倾诉,放心,我有心理咨询师证书。”
她又叮嘱了几条注意事项,星临一一记下。
等他彻底平复情绪,二月七这个代表又被推出来了。
二月七抓抓发尾,“那个……咱就是说,星临,你之前是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被这个鬼火一样的东西缠上?”
“喂,小丫头,本君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鬼火,别把我和那些东西混为一谈。”燧皇不满意了,但祂看向星临又忍不住做出吞咽的动作。
太香了,小妻子好香。
“……不记得了。”星临摇头,隐瞒了下来,但他明显不太会说谎。
眼睛眨动的频率太高了,手指也不自觉的搅在了一起。
桑博看出来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丹恒依稀觉得不太对,但也不好直问,他眉头紧蹙,手中却不放松,紧紧捏着燧皇的尾巴。
星临瞥一眼燧皇,只觉得有些眼熟,但记不得是在哪里见过了。
燧皇接触到他的视线,变得很激动,“小妻子!小星临!”
“那个木头终于走了,我可以跟着你吗?”这下,祂看上去又有些害羞了。
“你是谁?”星临不解,“那个木头……是在说岚吗?”
“不是祂是谁!”燧皇情绪激动,丹恒差点没按住祂,“小妻子,你都不知道这些年我跟着祂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呜呜呜,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丹恒一口否决,“不行。”
见星临的视线从燧皇身上挪到自己身上,他的脊骨就开始发烫发痒,他声音有些涩然,轻咳一声,“这家伙是由邪物积怨而成的罕见无形目生灵,名为岁阳。”
“岁阳会根据人类情绪锁定猎物,占据躯壳,使宿主变成行尸走肉,无法和岁阳融合的宿主会当场身亡。”
丹恒抿了抿唇,无比认真地看着星临,“这家伙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但最好不要让祂接近你。”
“喂,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你不会真以为凭你能桎梏住我吧?”燧皇语气悠悠,一个眨眼祂从丹恒手中挣脱,慢慢贴近星临。
“只是和他待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会做的。”燧皇的语气变得平缓,待在星临身边,祂感到无比心安,那些杀戮、复仇、血愿,全都慢慢离祂远去。
那是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的感觉,虽然岁阳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心,但是记忆不会欺骗祂。
即使那份记忆不属于祂,而是另有其人。
丹恒见祂果真没有其他动作,只好看向星临征求他的意见。
星临没什么意见,他也有些想通过这只岁阳了解一点关于岚的事情。
穹一直没有说话,而是撑着头盯着星临发呆,桑博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二月七去帮助娜塔莎整理药物,一时之间,这一个小角落有些沉默。
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的事情让星临有些烦闷,他不懂为什么阿哈要将人召唤过来。
这种场景,真的有够吓人的。
凡人和星神之间的沟堑还是太大了。
人类或许穷尽一生才能得到星神短暂的瞥视。
正如阿哈问他的那个问题。
星临是特殊的,但是他想要这种特殊吗?
星临呼出一口气,理了理杂乱的思绪。
好吧,根本理不清。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做出决定了。
星神也好,人类也好。
纳努克,药师,岚,甚至下落不明的阿基维利,都是过去式了,他不该和祂们纠缠。
就先从拉黑阿哈和纳努克的通讯开始吧。
艾普瑟隆不能再回去了。
或许,等贝洛伯格的事情结束,他可以和星穹列车的成员一起登上列车,直到下一个目的地。
但他只是这样想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又歇息了一会儿,娜塔莎过来查看过他的情况,没什么大碍就让他可以离开了。
星临慢吞吞的离开了诊所,燧皇跟着他一起。
直到回到了他在下层区暂住的房屋。
他关上门,看着挤进来的燧皇,眼睫轻颤,柔和的眸光落在燧皇身上。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燧皇嘿嘿一笑,“小妻子不认得我很正常,我是燧皇,很高兴认识你。”
“……我不是你的小妻子。”星临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他瞥一眼燧皇,这样说着。
燧皇也不在乎,“你可以将我看作岚,我即是祂,祂亦是我。”
祂厚着脸皮,“当然,如果你完全将那个木头抛弃,只记得我也没关系。”
“我拥有所有我们相处的记忆,我的记忆不会说谎。”
星临好半晌没说话,房间里没开灯,猫和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这里一片寂静,只有燧皇在亮着幽幽的光。
以至于燧皇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星临的表情,是悲伤的。
星临按亮了灯,绕开祂,“我和祂已经没有关系了。”
燧皇嘿嘿一笑,“没关系啊,没关系也好。”
没关系可以变成有关系,有关系可以变成亲密关系,燧皇一点也不着急,只要能待在星临身边,总会让祂找到机会的。
星临不再看祂,他确实不准备和作为巡猎星神的岚再有任何联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暂时和岚一条心的燧皇。

第23章 星临
之后的一段时间没有谁来打扰星临,他也乐的清闲,如果没有燧皇这家伙吵吵闹闹就更好了。
桑博依旧早出晚归,阿哈和纳努克那边都没有动静,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黄粱一梦。
直到有一天他的房门被在下层区探险的穹敲开,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每天都能在房门口捡到一只蹲着的青年。
每次星临一打开门,就会对上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然后,穹就会从口袋里摸一摸掏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
有两次甚至掏出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两袋垃圾。
穹将其称之为金光闪闪的垃圾和漂亮的垃圾。
星临问他为什么要去翻垃圾桶,他振振有词,“据说在身上带着垃圾,就能打开一道看不见的传送门。”
星临:……
不知道说什么,反正祝他成功吧。
他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打开门让人进来。
这时候的穹,又像是一只大狗了,摇着尾巴紧贴着星临从外面进门,如果不是燧皇目光如炬,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或许他已经飞扑过去将星临抱起来转圈圈了。
穹轻车熟路地走进洗浴室,将手洗干净,又将脸上的污渍擦干净,他还记着三月七的话,手没有擦干净不准去摸星临。
等将污秽全部弄干净后,他就欢欢喜喜的挨着星临在松软的沙发上坐下。
像小狗一样,粘着人不离开。
星临,星临。
香香软软的星临。
燧皇就在另一边靠着沙发紧贴着星临。
猫和鸟都回来了,在柜子高处将这一幕全部记录下来,传给借用它们的眼睛窥探这方角落里的几位星神。
星临这几天都很疲惫,提不起什么精神来,他换了一本书看。
是桑博从上层区带回来的,名字叫做《贝洛伯格的音乐家》,之前的寰宇大记事被他扔在了一边,已经吃了灰。
现在正被穹拿在手中翻看。
这个时候,是静谧安逸的,即使穹和燧皇不太对付,这个时候也不会破坏气氛。
谁也没有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