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by香却
香却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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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霖榕眼神阴郁:“翅膀长硬了?”
“在那之前,我会把他的骨头一根一根全部打断,让他看见我都会发抖。”
赵知颐捂住苏积羽的耳朵:“别听。”
苏积羽垂下眼睫,“我已经习惯了。”
赵知颐心脏揪了一下。
被父母当做攻击对方的工具,苏积羽会怎么想?
他抿紧唇角,握住苏积羽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
赵知颐打开后门,忽听天空轰隆一声,倾盆大雨陡然落下,电闪雷鸣,狂风呼号,树摧草折。
苏积羽将下巴搭在赵知颐的肩膀上,眸光落在他后颈贴着的抑制贴上,微微笑着说:“知颐,下雨了。”

赵知颐仰起头看着自天穹之上坠落的雨水,眉尖微蹙。
他正思索着怎么办呢,又听苏积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发情期应该早就过了,怎么还贴着抑制贴,是因为……又被孟则咬肿了吗?”
他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赵知颐的后颈,让他一个激灵,立刻侧开脖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有点担心你。”苏积羽抿唇,“毕竟知颐这么好说话,肯定不忍心拒绝孟则无理的要求。”
赵知颐心想不愧是青梅竹马,最了解孟则的必定是苏积羽无疑,昨晚上的孟则……
确实把赵知颐吓了一跳。
他明明看上去很冷静,面色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甚至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但不管是他晦暗阴鸷的眼神,还是疯狂四溢的信息素,都在告诉赵知颐,眼前之人,不过是披上了一层人皮的野兽,被他抓住的猎物,会被扒皮拆骨,吞吃殆尽。
“没有。”赵知颐回神,仰起头吐出口气,“是我自己的问题……你自己都这样了,还有空关心我呢。”
他回头看了眼里面的情况,道:“没办法,就这样出去吧。”
瓢泼雨幕无边无际,赵知颐握住苏积羽的手,“我数一二三,我们就冲出去,司机就在门口,不远的。”
“嗯。”苏积羽乖巧的点头。
“一。”
“二。”
“我们这样好像私奔。”苏积羽忽然说。
“咳咳咳咳……”赵知颐差点呛死,惊愕道:“你说什么?”
“伤口太痛啦。”苏积羽额头抵着赵知颐的肩胛骨,声音闷闷的:“开个玩笑转移一下注意力,知颐生气了吗?”
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赵知颐什么话都咽回去了,“先离开吧。”
苏积羽点头,笑着说:“好啊。”
两人冲进瓢泼大雨之中,大冬天的,赵知颐可算是切实感知到了什么叫做“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这冰雨还不只是在他脸上胡乱的拍,而是在他全身用力的拍。
司机师傅看见他两这狼狈的样子,刚要张口,赵知颐说:“放心,洗车的钱我出。”
师傅爽快的打开车门让两人上来了,还贴心的开了暖气,问:“回我接你的地方?”
“去附近的医院。”赵知颐说,“他受伤了。”
“不去医院。”苏积羽冷的缩成一团,紧紧抱住赵知颐的胳膊,像是要借此取暖,又像是溺水的人于汪洋之中抱住一根救命的浮木,他眼睫都被雨水打湿了,湿漉漉的黏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尊随时都会碎掉的漂亮瓷像,“去医院的话,很快就会被我妈找到的。”
“那个。”司机狐疑的往后座瞟,“你们是正经人吧?”
“我们当然是正经人了。”赵知颐说:“我朋友被家暴了,我来救人的。”
司机师傅啧啧感叹:“这得多狠心啊,把自己亲生的孩子打成这样……我这有件外套,你快给他披上。”
赵知颐道谢,用外套将苏积羽牢牢裹住,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皱眉道:“不行,你在发烧,必须得去医院才行。”
苏积羽直接倒在了他的腿上,抬起眼睛看他,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抓着的赵知颐的衣角轻声说:“我不去医院。”
他深棕色的头发都湿透了,乱七八糟的贴在额头上,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事实上,苏积羽现在确实也无家可归。
“你在发高烧。”赵知颐劝道:“被你妈妈找到,总比留下什么后遗症……唔?”
苏积羽抱住了赵知颐的腰,声音已经带了哽咽:“不要去医院。”
赵知颐:“……”
他一哭,赵知颐就彻底没辙了,只好深吸口气,对司机道:“麻烦师傅,去接我那里吧。”
赵知颐用纸巾给苏积羽擦了擦脸上的水,他大概是太痛,陷入了浅层昏迷,赵知颐尝试将他圈住自己腰的手挪开,苏积羽的力气竟然很大,赵知颐试了两次,无奈放弃。
抱着就抱着吧,又不会少块肉。
“你对你男朋友真好。”司机笑眯眯的说。
“他不是……”
“我懂,我懂。”司机师傅哼着歌说:“谁还没有年轻过呢。”
赵知颐:“……”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他又摸出手机给孟则打电话,苏积羽不想去医院的话,最好还是送到孟则那里去,只可惜他根本就不知道孟则平时住在哪儿,总不能将人带到孟家的老宅。
孟则的手机依旧关机。
赵知颐轻啧一声,这人搞什么呢?这么重要的场合应该是主角攻陪在主角受身边嘘寒问暖啊,他一个炮灰前妻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有点头痛……赵知颐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有发烧,看来是纯粹被气的。
他透过车窗,看见雨幕之中灰蒙蒙的城市,忽然脑袋里划过什么——
原著里写慈善晚宴之后苏积羽闹自杀,孟则在大雨里求他原谅,为什么现在淋雨的变成了他啊??这剧情都已经歪到亲妈都不认识了吧?
而且……
赵知颐捏了捏鼻尖。
原著中苏积羽因为跟孟则赌气而闹自杀,可苏积羽明明是被自己亲妈打的命悬一线,跟“自杀”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会传成这样的原因……赵知颐只能想到一个。
那就是何霖榕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苏积羽身上。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赵知颐所住的小区,雨已经小了很多,赵知颐轻轻推了下苏积羽的肩膀:“苏积羽?我们到了。”
苏积羽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而后连忙坐起身:“对不起,是不是把你的腿都压麻了?”
“有点。”赵知颐揉揉自己的腿,道:“先下车。”
给司机结算车费的时候,赵知颐可谓是大出血,心疼的不得了,好在高档小区的保安服务非常到位,看他们两人这样,连忙撑了伞,想要帮忙把苏积羽背上去,苏积羽礼貌微笑:“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走。”
赵知颐睁大眼睛:“你之前不还……”
不还娇弱的一步都走不了吗?
“可能是睡了会儿,精神好点了。”苏积羽抿唇,“知颐,我好痛,我们先回去吧。”
赵知颐连忙带他回家。
他找了自己的衣服给苏积羽换,这人看着清瘦,穿他的宽松睡裤竟然还短一截,赵知颐又打了热水来避开伤口给他擦了下身体,这才看清楚那些伤口,都是鞭子抽出来的。
还是带有倒刺的鞭子,抽回来的时候,还要再遭一次罪。
何霖榕不会是个虐待狂吧??
“是苏家的家法。”苏积羽趴在床上,只露出了后脑勺,“其实不用管,会自己好的。”
“……又是灰尘又是雨水的,不管你就要去见阎王爷了。”赵知颐没好气的道。
苏积羽还笑了一声:“不会的,以前不管,它自己就好了呀。”
“……”赵知颐动作一顿,他看着苏积羽伤口纵横的后背,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时候。
其实苏积羽说的对,要是命够硬,不管也不会死的。
小时候,在他生物学上的父亲还没有蹲监狱前,赵知颐经常挨打。
挨了打他又不想妈妈担心,就穿的厚厚的,将伤口遮起来,不让妈妈发现,毕竟让妈妈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妈妈跟那个男人争论,她还要再挨一次打,何必呢。
“要管的。”赵知颐垂下眼睫,抿紧唇角,“不会死,但会痛。还会留下丑陋的疤痕,永永远远的提醒你。”
“知颐?”
“好了,不要说话了。”赵知颐将一件衣服胡乱塞进他嘴里,“咬着,接下来会有点痛,痛就叫,就哭,只要别挣扎,随便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他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开始清理苏积羽后背的伤口。
苏积羽全身绷紧了,微微发抖,像是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痛,卧室里全是白茶的香气,这种平日里温和又内敛的信息素,此时竟然也像是带了攻击性,肆无忌惮的充盈整个房间,无形的将赵知颐桎梏。
赵知颐安抚的摸了把他脑袋,“很快就不痛了。”
如果他能看见苏积羽此时的表情,恐怕会吓得直接丢掉手里的棉签。
——苏积羽不仅没有哭,他甚至在笑。
他咬着赵知颐早上匆匆脱下来的背心,将脸埋在蓬松的枕头里,鼻唇之间,全是幽冷的橙花香气,清苦微甜,丝丝缕缕,缠绕不绝。
那双总是湿润温柔的琥珀色眼眸,此刻竟然像是兽类般扩大,满是兴奋。
他能感知到赵知颐动作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他会觉得痛……其实怎么会呢,他早就习惯了痛觉,在他刚刚出生,被护士抱给母亲,被母亲掐住咽喉时的痛;在他十四岁那年,毫无预兆的分化成了Alpha,母亲一巴掌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的痛;在他昨晚告诉母亲,他会娶孟则的老婆时,母亲勃然大怒鞭子抽在后背的痛……
他早就忘记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赵知颐这么笨的人啊,他说自己要死了,赵知颐就来救他……哈。
真是太有意思了。
“好了。”赵知颐松了口气,将被子给苏积羽盖上,道:“你躺会儿,我去厨房熬点姜汤。”
苏积羽转过头,露出白皙的脸,赵知颐看见他眼睛发红,犹豫道:“你哭了啊?”
“没有。”
赵知颐捏捏他的脸,“哭了又不丢人,我也经常哭啊。”
他站起身,“不要乱动。”
“……哦。”苏积羽看着赵知颐的背影,慢慢说:“我会听话的。”
赵知颐刚到客厅,就听门铃响了,他之前外卖买了药,应该是感冒药到了,赵知颐打开门:“谢……孟则?”
孟则手里拎着一把还在滴水的黑伞,灰色的羊绒大衣上带着湿润的水汽,他神色有些倦怠,但因为五官轮廓过于锋锐,看起来仍旧高不可攀。
“你给我打了十三个电话。”孟则沉声说:“有事找我?”
赵知颐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苏积羽在自己这里,这件事应该还是要过问苏积羽自己的意思才行,但不等他考虑出个结果,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知颐……你在跟谁说话?”
赵知颐转过身,就见苏积羽光着上身,倚靠在卧室门边,视线越过赵知颐肩头,正好和门外的孟则对上。

第14章 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孟则看着苏积羽,话却是对赵知颐说的,他脸色冷淡而平静,声音却带了锋锐的攻击性。
如果赵知颐再敏感一点,他就会察觉到孟则现在的态度不对劲,但他到底不是原住民,并没有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听见孟则的问题,下意识回答:“其实我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苏积羽受伤了,你看……”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里面苏积羽闷哼了一声,赵知颐赶紧转头:“你怎么了?”
“没事。”苏积羽撑着墙壁,勉强笑了笑,道:“只是站久了腿有点痛。”
“都说了让你不要乱动。”赵知颐过去扶着苏积羽,又看向孟则——
他还是站在那里,眼神似乎更冷了。
赵知颐:“?”
这人干什么呢,看见心上人受伤,都不过来扶一把吗?这时候孟则不是应该勃然大怒的冲进来,一把推开他,然后将苏积羽打横抱起,大喊“要是治不好他,我就要你们所有人都给他陪葬”吗?
他一直站在那里,信息素却像是横生的荆棘般往里面撞是什么意思?
苏积羽实在是有点重,没一会儿赵知颐就觉得累了,他懒得再理会孟则在那儿发什么呆,将苏积羽扶进房间里,警告道:“不要再随便乱动了,不然我立刻把你送去医院。”
“我知道了。”苏积羽一脸乖巧,他坐在床上,仰头看着赵知颐:“知颐,孟则经常来找你吗?”
赵知颐立刻道:“没有啊,他怎么会经常来找我,我们关系很一般的,今天应该是看见了我的未接来电吧。”
可不能让苏积羽觉得他和孟则之间有什么,原著里的苏积羽可是非常多愁善感,一点小事都能让他伤心。
“这样啊。”苏积羽弯起眼睛,“知颐你先去忙吧。”
赵知颐出了卧室,孟则已经进来了。
他脱了外套,露出里面有点皱的衬衣,一般情况下孟则可不会穿没有熨烫的衬衣就直接出门,看来是担心苏积羽,匆匆赶来的。
“苏积羽说给你打电话没有打通。”赵知颐从柜子里拿出红糖,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没办法,他只能求助我,我就把人带出来了……他不想去医院,怕被母亲发现,你能不能安排下他就医?其他的伤就算了,骨折可不能拖,万一真的变成瘸子……嗯?”
孟则一把抓住了赵知颐的手腕。
因为刚从雨幕之中而来,他的手很凉,几乎像是一块冰直直的贴上了赵知颐手腕上的动脉,让他睫毛一颤:“……怎么了?”
“你很关心苏积羽?”孟则问。
这可是个送命题,赵知颐毫不犹豫的道:“我当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把人带出来的,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孟则手指微松,赵知颐赶紧趁机将手抽回来,他进厨房切生姜,孟则站在赵知颐身后,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菜刀黑色的刀柄,更显得五指新雪一般白,指关节处透出淡淡的红色,像是雪地里开出的一朵花。
“……”孟则侧开视线,道:“苏积羽让你去救他,说他要死了?”
“嗯。”赵知颐点点头,打开燃气灶烧水,“我当时在阁楼的房间里找到他,真以为他死掉了,浑身是血,一点声息都没有,我带他下楼的时候,还听见他爸妈吵架,说的话挺难听的……”
“不用管他的死活。”孟则忽然打断,语气冷凝:“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不会死。”
赵知颐一愣,而后道:“可他真的……”
“很可怜?”孟则垂着眼睫看他,“他不值得可怜。”
赵知颐:“……”
虽然原著里写的发癫名场面并没有发生,但看来,这两人还是吵架了啊,还吵的不轻,都让孟则说出这种气话了。
“人一生中遇见的人都是有限的。”赵知颐语重心长的说:“所以要珍惜,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彼此置气,伤害对方的时候不是也在伤害自己吗?我还以为你比我大这么多岁,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懂才对啊?”
孟则:“……你觉得我年纪大?”
赵知颐心想你这重点也太歪了吧,叹口气说:“总之,要珍惜眼前人知不知道?别等失去了再追悔莫及。”
孟则蹙眉,“你在说什么东西?”
赵知颐轻啧一声。
他都已经劝到这个地步了,孟则还是装傻,看来这对小情侣吵架别人说什么都不好使,他推了推孟则,“没什么,你先出去吧,你在这里好挤。”
孟则那么大块头,堵在赵知颐身后,他连转身都有点困难了,“你去看看苏积羽吧,劝他去医院。”
孟则被他推出厨房门外,“你觉得他会听我的?”
赵知颐:“他不听你的难道听我的吗?”然后唰一声拉上了厨房的玻璃门。
孟则:“。”
他进了卧室,苏积羽原本乖巧的躺在床上,看见来人是孟则后,神色淡了淡,随后抓起床头的书翻了翻。
孟则道:“你没给我打电话。”
苏积羽莞尔,他撑着下巴,偏头看着孟则:“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会来啊,干嘛要给你打。”
“你这种无聊的游戏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无聊吗?”苏积羽讶异,“我觉得挺有意思啊。”
孟则警告道:“别把赵知颐牵扯进来。”
苏积羽丝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坐起身,盯着孟则道:“你这话好奇怪,我和知颐是朋友,他知道我受伤了,来带我走,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觉得我所有的朋友都该跟你一样,无情无义啊?”
“……”孟则笑了,“你的,朋友?你有这种东西吗?”
“以前可能没有吧。”苏积羽唔了一声,“现在有了啊。”
“你——”
苏积羽脸上仍旧带着笑,却用手指硬生生的撑开纱布,戳进伤口里,瞬间鲜血横流,他向后靠在满是橙花香气的枕头上,声音发抖:“……知颐,我伤口好像裂开了。”
赵知颐匆匆忙忙的进来,看见这血流成河的场面倒吸了口气,看看孟则又看看苏积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孟则一眼:“我刚刚怎么跟你说的?”
孟则:“……”
赵知颐找出医药箱,去给苏积羽拆纱布,苏积羽将下巴垫在赵知颐肩上,轻声说:“好痛。”
“……知道痛你们还吵什么架!”赵知颐没好气的道。
苏积羽沾满了自己鲜血的手指慢慢抬起,修长食指在赵知颐贴着抑制贴的后颈轻轻一点,而后手指滑落,在那白皙如玉的后颈肌肤上留下一道鲜红刺目的血痕,苏积羽抬起眼睫,看着孟则,微微笑着说:“我们没有吵架啊,就是简单的聊了两句。”
赵知颐才不信这鬼话。
按照原著看,绝对是这两人又发生了什么言语的冲突进而升级到肢体上的冲突,所以苏积羽的伤口才会裂开。
赵知颐将纱布重新缠好,道:“你这情况,还是得去医院才行。”
“不想去。”苏积羽将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没事的,不用去。”
赵知颐对别人的眼泪没辙,对撒娇更没辙,他捏了捏眉心,看向孟则:“你劝劝。”
孟则垂着眼皮,冷笑:“劝什么?就这样死了不是很好么。”
赵知颐:“。”
有些人没有老婆真是自找的,孟则这种的要不是作者亲儿子,他怎么可能找一个苏积羽这么好的对象?苏积羽都这么惨了,他还在这里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赵知颐干脆放弃劝说,端了姜汤进来,将碗塞进孟则手里,“你喂苏积羽喝。”然后自己走人了。
小情侣的事情别人插不了手,留他们独处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转吧?亲一亲抱一抱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了来说嘛。
赵知颐打开电视机,捧着碗小口小口喝辛辣的红糖姜汤,忽然听见卧室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孟则你是要谋杀我吗?!”
孟则:“你再矫情一点呢?”
“……”
随后是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赵知颐有点担心,提高音量道:“孟则你别打人啊!苏积羽有伤!”
卧室里,孟则看着手肘抵在自己脖颈之间,眼神发狠的苏积羽,慢慢吐出口浊气:“……没打人。”
苏积羽无声的道:“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啊,一身要发情的Alpha味道……难闻死了。”
孟则:“你在我妻子的卧室里释放信息素难道就很光彩?”
苏积羽松开手,擦去唇边的咳出来的姜汤,道:“我流血了啊,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孟则冷声道:“你最好——”
“什么?”苏积羽歪歪头,“要警告我离赵知颐远一点吗?你好奇怪啊,他是余述恩强行塞给你的,你不赶紧摆脱他,反而在这里威胁我?还是说,你忘记了,其实你跟我一样……”
“……还骗我!”赵知颐猛地推开门,“我就说里面动静不对,你们果然在打……咳咳咳!”
赵知颐被房间里两个Alpha极具攻击性的信息素给冲的后退两步,眼眶通红。
“知颐。”苏积羽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抱住赵知颐的腰,“你别把我交给孟则,他会打我的!”
赵知颐迟疑的拍了拍苏积羽发颤的身体,有点无语。
你比我还高呢,要是孟则真想动手,难道我还能保护你吗?
“孟则你……”赵知颐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抓住胳膊,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嘭的一声撞上了谁坚硬的胸口,与此同时,有只手按上了他后颈脆弱的腺体,赵知颐浑身发抖,惊恐的抬起头:“孟则?!”
这个神经病,难道因为苏积羽抱了他,就要捏爆他的腺体吗!?
孟则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赵知颐耳边:“——这里,脏了。”
“什、什么?唔!”赵知颐猛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孟则舔上了那枚柔软的,小小的腺体。

赵知颐很难形容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虽然为了舒适透气考虑,现在的抑制贴都做的很薄,但贴在腺体上还是像是有一层布遮挡阻隔,所以赵知颐第一时间体会到的,并不是舌尖的触感,而是温度。
……人类的舌头怎么会这么烫?
像是点了一把火,从后颈一路烧到心脏里,大脑里似乎有人在疯狂叫嚣,让他立刻逃跑,但事实上,赵知颐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那是动物在被远比自己要强大的多的掠食者所盯上时,刻在基因里的恐惧。
孟则……是要咬掉他的腺体吗?
赵知颐无意识的揪紧了孟则背后的衣服,孟则倏然回神,侧过头,手指在赵知颐后颈上的血痕一抹,将那碍眼的血迹擦去。
心脏里似乎有什么在躁动,想要在那血痕处留下自己的牙印,或许干脆用自己的血液去覆盖,就像是动物在圈地盘那样——
孟则深吸了口气,松开赵知颐,“吓到你了?你后颈上有血迹。”
赵知颐捂住脖子后退两步,心跳仍旧快如擂鼓。
刚刚是他的错觉吗?其实孟则并没有……吻他的腺体,只是看见他脖子上有血迹,所以想要帮忙?
那真的是太短暂的一瞬了,短暂到赵知颐无法分清那究竟是不是现实,尤其现在孟则还非常冷静沉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性骚扰的混蛋。
“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苏积羽的血。”房间里太安静了,赵知颐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我去洗洗。”
孟则:“我帮你?”
“……你别跟过来!”赵知颐大声道。
孟则似乎有些疑惑:“怎么突然?”
他这样子,之前的一幕更像是赵知颐的错觉了,赵知颐咬了下唇角,道:“我自己可以。”
他匆匆躲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而房间里,苏积羽歪头看着孟则:“你吓到他了。”
孟则冷冷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我朋友啊。”苏积羽好整以暇道:“我说,你来之前,没打抑制剂吗?你现在就像是个毒气弹,很难闻。”
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有本能的排斥,这也是Alpha情侣凤毛麟角的主要原因。
“是吗?”孟则一扯唇角,“只要你现在滚出去,就再也闻不见了。”
“不要。”苏积羽往后一躺,摊开手脚:“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你要是强行把我丢出去就是谋杀我,知颐不会允许的。”
“对了。”苏积羽想起什么,丝毫不像是个伤员,十分灵活的坐起来,盯着孟则:“不要企图告诉何霖榕我在哪里,否则赵知颐也会永无宁日哦?你知道何霖榕的脾气的,对吧?”
孟则忍了忍,没忍住,一把抓住苏积羽的肩膀把人往外拖,苏积羽也不反抗,任由他拖,扯着嗓子喊:“知颐——”
“闭嘴。”
“不。”
“你想要我帮你把舌头剪了?”
“知颐,孟则说要剪掉我的舌头!”
“……”
赵知颐从卫生间里出来,看见两人情形,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原著里对这两人的描写还真是没错啊,谈个恋爱作天作地,丝毫不顾其他人的死活,房间里两个Alpha的信息素谁也不让谁,像是狰狞的野兽在搏斗,赵知颐不可避免的被影响,头昏脑涨,他懒得管这两个神经病了,摆摆手道:“不管你们做什么,就是要捅死对方,也请出去再捅,谢谢。”
“你还不走吗?”苏积羽仰起头看着孟则。
孟则:“该走的人难道不是你?”
苏积羽动动自己的脚,声音又委屈又可怜:“可是我脚骨折了,走不了。”
五分钟后,苏积羽坐在桌子这头,孟则坐在桌子那头,赵知颐在两人中间放了一盘水果,“你们要是再吵架,不管是因为外面下大雨走不了还是因为腿伤了走不了,都出去。”
苏积羽一脸担忧:“知颐,你生气了吗?”
赵知颐倒是没有生气,只是他好像又有点信息素紊乱了。
“把姜汤喝了。”赵知颐在两人面前各放了一碗姜汤,“我有点事。”
他匆匆回了房间,翻出新的抑制贴换下旧的,这才长舒一口气。
临时标记的影响这么大吗?都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是会轻易的因为孟则而信息素紊乱……
赵知颐手指慢慢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后颈——那应该是幻觉吧,孟则就是再神经病,也不可能在苏积羽面前吻他的腺体啊,绝对是他因为信息素紊乱而出现的幻觉!
赵知颐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打开门的时候就见两人都把姜汤喝完了,他们坐在椅子上,盯着对方却不开口,看着还怪瘆人的,直到赵知颐出现,剑拔弩张的氛围才像是一面镜子般被打破,苏积羽轻声说:“知颐,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也感冒了?”
“也许。”
苏积羽抬起手,摸了摸赵知颐的额头,赵知颐瞪大眼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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