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配联姻by荒川黛
荒川黛  发于:202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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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不记得,不行,我这周有事。”
“你又不谈恋爱能有什么事?你怎么每天都有事?又去工作室啊?跟你师父请一天假,那老头没你又不是活不下去。”
沈栖:“我真的有事。”
林延双手合十,十分诚恳地请求:“沈大美人赏个脸,哥们的幸福全靠你了,我有预感,他是我这辈子最后的归宿,你忍心拒绝我吗?”
沈栖十分无情,嗓音清淡地扔出两个字:“忍心。”
“……别这么无情。”
沈栖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牛奶,“你每次都这么说,没过多久就要分手,然后说他们是你暂时栖息的港湾。”
“天地良心我都是和平分手,从来没渣过人啊,你别说的我好像到处骗人感情!”
沈栖咬着吸管不以为然,林延眉眼利落干净,明明是个挺白净的长相偏要剃个寸头弄出哥不好惹的样子。
他追人的时候是真认真,分手也分得很认真,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放过真心。
沈栖思忖片刻,“阿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有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过吗?”
“当然没有,我跟每一任在一起的时候都喜欢他们,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又有人缠着你了?”林延上下打量他:“谁?我帮你收拾他。”
沈栖:“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人,但是又不得不和他在一起,怎么才能不讨对方的厌烦。”
“说点好听的呗,要看年龄,年轻点儿的就喊哥哥,老点儿的就喊叔叔。”
沈栖试想了下,叫梁喑哥哥,好像不太合适,叫叔叔……那天他倒是没表现出太生气但也不太像开心的样子。
“那你一般追人的时候,怎么讨好别人?”沈栖又问。
林延:“约吃饭送礼物投其所好,嘴甜多找,顺便策反一下他身边的朋友们。”
沈栖一条条记下来。
林延交的男朋友多,这办法应该是有用的。
他不求梁喑能对他多好,只要不太为难他就可以了。
“你也不用想那么多辙,就你这张脸,随便朝人笑一下就行了,还需要讨好?你长这样就没有讨好的必要。”
林延说着突然欺近,逼问沈栖:“你喜欢上谁了?”
沈栖:“没有,我就问问。”
“扯淡,是不是林封?”林延一把勾回他肩膀,“你俩高中的时候就一块儿参加好几次比赛,我听说还约过会,终于打算更进一步了?”
沈栖肩膀一僵,“我们没有约过会,你别听别人乱说。”
“怎么是乱说,上次我去社团正好看到有人跟他表白让他拒了,那女生问他喜欢的人是不是你他也没否认,说真的,他长得还行,家世好像还不错,勉勉强强能配得上你。”
沈栖无奈:“我真的没跟他约会,我们之间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高中时他和林封关系确实很好,他温柔善言,很会和别人交流也很会照顾人,知道沈栖不会和人交往便会适时为他解围。
沈栖在生物上非常有天分,经常和林封一起讨论,两人寝室相邻,下了晚自习都要同来同往在教室多研究半个小时生物学新论文。
关系最好时说是形影不离也完全不为过。
沈栖把牛奶盒往他手里一放,“快走,要上课了。”

梁喑开完项目会从会议室里出来。
“梁总。”红蕊正好筛完邮件,拎起企划书跟他一起进了总裁办。
“这是挑的几个比较合适的婚期,八号、十六,都是周末。这是宾客名单,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删的。”
梁喑接过来扫了一眼,除开本家旁支的几个亲戚之外,就只剩应承陈亦洲几个和梁喑关系较好的朋友。
“都在这儿了?”梁喑略一抬眸:“沈栖那边没有客人?”
红蕊:“我联系过太太,他说不请朋友,要不然我再问问?”
梁喑微皱了下眉,随即又恢复如常:“不请就不请,随他去吧。”
红蕊:“沈如海亲自打了电话来问您这周行程安排,周六是他七十大寿,想邀您过去。”
梁喑:“不去。”
沈如海打的什么主意人尽皆知,无非是想借着这个寿宴把他和沈栖的婚姻利益最大化。
他懒得给人借名头,也懒得陪沈栖演什么恩爱戏码。
这婚姻是个交易,不是爱情。
“您手上的是筹办生物研究所的企划草案,上个月我又派人去找那位L老师,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自从两年前那篇论文之后他就再没有过动静,徐教授那边也还是不肯透露。”
“继续找。”梁喑接过企划书随意翻开,“以后你亲自办。”
红蕊蹙眉:“已经这么久了,真的还有那个必要找下去?”
“你觉得没必要?”梁喑翻页的手没停,淡淡反问:“觉得我劳民伤财了还是觉得我伤风败俗了,为了找个人费这么大功夫。”
红蕊沉默半秒,觉得这两句都靠谱。
梁喑找了这人两年多,虽然不能真算上劳民伤财但也是真的费尽心思。
跟了他这么久,红蕊还没见过他对谁花这么多功夫。
“他真有那么好?学术界建树比他高的一大把,他只不过也就是发过几个论文,具体成就全是未知,说不定只是徒有虚名,高中生凭家里人脉发SCI的新闻也见了不少。再说平成大学的生物实验室您也赞助了这么多年,大把的钱扔进去,也没听个响。”
梁喑依旧没抬头。
红蕊胆大包天地试探:“梁总,我先请问一句,您找的这个人他该不是您的什么失散多年的白月光朱砂痣吧?”
“您打算办的这个研究所不会也是为了他吧?”
梁喑:“你脑子坏了?”
红蕊:“您都找这么久了,况且您现在算有夫之夫,家里头还有个漂亮小太太呢,要是真找着了我不是得提前起草离婚协议么。”
梁喑把笔一放,抬头看她。
红蕊惊讶地看着梁喑,反问:“不是吧?您这是打算家里养着外面藏着?您虽说不喜欢沈栖吧,但也不能这么委屈人家,好好一小孩……”
梁喑简直要被气笑了:“滚出去。”
“好的梁总。”红蕊火速拎着企划案溜了,高跟鞋踩得清脆果断。
梁喑揉了揉额头,烦得头疼。
这个生物研究所是三年前就要筹办的,算是梁氏迈进医药行业的探路石,当时项目会上递交来的资料上有一段当年拿奖的论文。
他派人查了作者,但对方未用真名也未曾领奖,饶是他也仅能调查到对方当时还未成年,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唯一的线索是,他的指导老师是国家科学院院士徐令知,在生物学上是绝对的泰斗。
研究所的项目推迟缓慢,某种意义上来说,梁喑确实是在等他。
已经两年多了,如果还找不到人,他也只能放弃这个天才。
梁氏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他也没有。
礼服做了三天,Alisa狮子大开口狠敲了梁喑一笔竹杠,心满意足地领着整个工作室加班加点熬油赶工,给沈栖做了两套礼服。
沈栖周四半天课,红蕊把拍婚照的时间定在了下午三点。
下午红蕊过来接他,顺口问了句:“您学什么专业的来着?”
“生物。”
“哟真是巧,梁总这两年有意成立一个生物有关的研发组,到时候您毕业了可以到梁氏来做工程师。”
红蕊说完突然想起个事儿,戛然住了口。
倘若那个L真是什么梁喑的白月光,到时候白月光和这个正经太太在一个单位待着,怕不是要打起来。
沈栖这清冷乖巧的样子,恐怕只有受欺负的份儿。
红蕊想着想着就觉得梁喑不是个东西,但转念一想,搞不好那L是个年逾六十的老头儿,能在生物学上有那样的认知与天分,大概率不会是年轻人。
沈栖侧头看向窗外,梁氏大楼顶的标志在不远处映着冷冽的光。
他脑海里不自觉泛起梁喑的脸,想到那天量体时被他握住手腕与脚腕的感觉,呼吸顿时乱了一拍。
“红蕊姐姐。”
红蕊让他叫得心一麻,“哎哟您可别这么叫我,让梁总知道了要教训我不讲规矩,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直接问我。”
沈栖舌尖微卷,关于梁喑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这句话实在说不出口。
于是绕了个圈子:“梁先生……有喜欢的人吗?”
红蕊心下了然,打趣他:“查梁先生感情史呢?”
沈栖:“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只是希望梁喑有另外喜欢的人,不要回家,也不要多注意他。
红蕊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梁喑这个人名声差归差,霸道归霸道,但人其实真没外界传的那样糟糕狠毒。
至少他对自己是有顶天的恩情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自己要么在牢里要么在坟里。
“梁先生接手公司一直挺忙,没什么时间谈感情问题,虽然也有过不少想与梁家结亲的但他都未曾点头,他和您结婚必然会保持婚姻忠诚,这方面您尽可以放心。”
沈栖指尖一缩,默默在心里反驳:他不要梁喑忠诚,他尽管去和别人恋爱,他可以做一个活着和死了一样的工具人绝不干扰他。
红蕊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沈栖,“据我所知,梁先生应当是不喜欢异性的。”
不喜欢异性,那就是……
沈栖眼前一黑。
拍照地点在郊区一个小庄园里,红蕊顺路去取了两人的礼服。
停车时梁喑恰好也到了。
沈栖想到红蕊说的那句“不喜欢异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轻吸了口气才朝他走过去乖乖喊了声:“梁先生。”
梁喑“嗯”了声,顺手接过他的书包,被不同寻常的重量压得挑了下眉:“里头塞的什么沉成这样。”
“是书,我自己来吧。”沈栖连忙要去接,猝不及防被他揽了下腰,当场吓得绷紧了身子,“梁、梁先生!”
“看路。”梁喑眉头微皱,勾着他的腰把人往后一带:“想什么呢?”
沈栖望着近在咫尺的花柱,如果不是梁喑揽他这一下已经一头撞上去了,他还以为……
“以为我占你便宜?”
“不是,我……”
梁喑听他声若蚊呐,一句话有半句说得含糊不清,正想皱眉却发现小孩的耳朵根子慢慢染上了红晕,连带白皙的脖颈也泛红。
竟在害羞。
沈栖长了一副清高冷淡的禁欲模样,其实一逗耳朵就红。
梁喑少见这种稚嫩青涩的小孩儿,穷凶极恶的尔虞我诈的他见得多,像这样一碰就脸红像个小兔子似的一捏尾巴就哆嗦的却少。
他在自己跟前这么一副乖软害羞的样子完全不像装的,仿佛再碰一下就会找个洞钻进去。
梁喑故意截住他闪躲的路径,逼近了试探:“嗯?不是什么?”
沈栖鼻尖冒汗,他从未跟人靠的这么近,尤其梁喑身上的热度与近在咫尺的硬挺胸膛都是对他的一种威慑考验。
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还没想好借口?我时间不多,再给你五秒钟,再编不出来,我就当你是认为我占你便宜。”梁喑故意逼近,压低声音给他倒计时:“五、四……”
沈栖低下头,小声回答:“您不是占我便宜,是好心救我。”
梁喑不太喜欢看别人的头顶,掐住他下巴强行抬起来与自己视线相对。
黑沉双眸直直盯着那双异瞳,清晰地从那双眼里看到仓皇。
嗯,像只兔子。
梁喑骨子里的恶劣迎风徒长,刻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顿问他:“签协议的时候,你提出过拒绝夫妻义务么?”
沈栖一愣,他没有!
他不知道这件事可以提,红蕊没说,谈判的时候他也没有发言权,所以他不小心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现在提还有用吗?
梁喑望见他眼底的震惊,心里闪过几分莞尔,“如果你没提就代表你同意婚内的夫妻义务,并且需要履行。”
梁喑指尖下移,指腹压在他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一揉,“如果我想碰你,你就得……”
沈栖本能打了个哆嗦。
梁喑刻意留了半句没说,给足了沈栖想象的空间。
果不其然,沈栖脸逐渐变白。
像一只不小心落入蛛网的小飞虫,细瘦的手脚完全无法挣脱强大的天罗地网,只能端出那副柔弱乖软的做派。
他不知道不会引发别人的心软,反而会让人更想要把他逼到绝境去。
沈栖快要急哭,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像求饶,更像勾引。
梁喑视线骤然暗了几分,他虽不自诩善类,但也不至于在这方面为难他。
“逗你呢。”梁喑收回手,顺手抹去他鼻尖的汗:“行了,下次看路。”
沈栖艰难地和他打商量:“梁先生,我……”
梁喑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在他额头上一点,“这条你拿不拿出来谈都一样,也不用现在跟我找补,放心吧,我没打算强/奸你。”

拍摄地的私密性很高,据说有很多当红演员歌手都在这儿拍过杂志封面。
红蕊解释摄影师的手法非常好,一定能给他拍得很好看。
沈栖不追星,对娱乐圈了解也知之甚少,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红蕊把礼服交给沈栖就离开去找摄影师交涉拍摄细节去了,沈栖拿着衣服进了换衣间,拆开就傻眼了。
他知道西装衬衫应该怎么穿,但摆在盒子里的配饰都是什么?
一连串黑色带夹子的松紧带,沈栖琢磨半天,完全不知道该把这些玩意儿用在哪里,找人求助的话他也只认识红蕊和梁喑。
红蕊是女性,问这些不大方便。
沈栖攥着夹子来回做了几次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敲敲轻薄的隔间墙壁:“梁先生,您在吗?”
梁喑嗓音低沉,隔着薄薄的墙壁穿来:“有事?”
“我不会穿。”沈栖略停几秒,向他解释:“盒子里有几条带着夹子的黑色带子,是要穿在哪里?”
梁喑似乎笑了声:“等着。”
隔壁门锁打开,几秒后敲门声应声而起。
沈栖开了门放梁喑进来,他还没换衣服,只将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肌肉饱满的胸膛与独属于成熟男性的沉稳荷尔蒙。
试衣间里空间不算小,但梁喑腿长,往那儿一站就显得逼仄了。
“不会穿什么?”
沈栖指指放在西装外套上的黑色衬衫夹。
“脱衣服。”
沈栖闻言一骇,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梁喑见他不动又重复了一遍:“把衣服脱了,不脱我怎么教你。”
沈栖慢了半拍反应过来,低下头十分艰难地开始解扣子,在梁喑的注视下他连手指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两人的呼吸彼此交错,终于忍耐不下去地求他:“梁先生,您转过去、转过去好不好?”
梁喑眸光在他红透的脸颊上停顿了两秒,不可避免地略过衬衫下若隐若现的两点嫩樱与凹陷白皙的锁骨线条。
他移开视线,心道这小孩儿不知道是真纯还是假清高,那双眼里水汪汪的红意看在人眼里不像求饶,分明像勾引。
“一分钟就够了,梁先生,您看着我没办法脱。”沈栖怕他不答应,声音放得更软:“我很快的。”
“嗯,脱吧。”梁喑转过身去。
沈栖边解扣子边去看他,生怕他突然不守诺言转过身来。
梁喑背影挺拔,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没有多少禁欲感反而有庄重严肃的距离感,宽肩窄腰,极具压迫。
沈栖不自觉和自己对比了一下,那双手臂要是揽过来恐怕很容易就能将他整个人揉在怀里。
“把衬衫换了,先不要穿裤子。”梁喑提醒。
沈栖手指发麻,解扣子的动作要重复好几遍才能成功,等他扒掉衬衫去解腰带的时候已经早就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
梁喑一直没转过身来,像个很守诺的正人君子。
沈栖脱得只剩内裤又穿上一尘不染的白衬衫,面料和他以往穿过的都不一样,摸在手上很柔软但穿上身却又笔挺有型,几乎看不见一丝褶皱。
“梁先生,我穿好了。”
梁喑回过头,只让他先不要穿裤子谁知他连袜子也没穿,就那么赤脚站在长绒地毯上,被黑色的软绒一衬,那双脚白的发腻。
梁喑眼神微沉,拿过衬衫夹展开:“先把这个绑带捆在大腿上,系吧。”
沈栖接过去在自己右腿上比划了两下,细白的指尖捋着黑色的带子覆盖上白皙的大腿,一点一点抚过,动作慢得像在蛋糕坯上碾奶油。
他弯着腰,衬衫领口没有露出一丝春光,却偏偏让人觉得清纯又放荡。
梁喑看他摆弄半天仍不得要领,要不是知道他应该是真不会穿,简直要怀疑他是在勾引自己。
“行了,坐下吧。”
“啊?”沈栖抬起头,手上一空。
梁喑拿过衬衫夹丢在一边,半蹲下身先拿起一双袜子,“坐下,我给你穿,脚伸过来。”
梁喑见他迟迟不动,只好把人按在椅子上坐着,自己伸手拿过那只玉白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一点点将它套进白色的袜子里。
沈栖脚尖紧绷,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握着他脚腕的手。
他大概是刚从公司过来,手腕上戴着和那天同色但不同款式的机械腕表,小臂内有一条很深很粗的疤痕,像是曾被一把刀狠狠撕开,又在极度恶劣的条件下愈合,带着些狰狞意味。
白衬衫干净高冷,挽在小臂半遮住疤痕,像一张镇压凶猛野兽的符咒。
沈栖看得打怵,不由自主猜测受伤的因由。
“没穿过衬衫夹?穿西装一般都要穿,好好学,以后自己穿。”
沈栖正想得入神,听见声音下意识望向他微弯的大腿,脱口道:“您也穿了吗?”
“……”梁喑轻声一笑,抬起头看他:“嗯?”
沈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红着脸恨不得把舌头咬掉,“我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瞎好奇。”梁喑在他脚踝上轻拍了一下,“行了,另一只脚。”
沈栖小心翼翼将脚放在他膝盖上,等那只修长的手把袜子卷上小腿时才反应过来,他不会用的是那个衬衫夹,不是袜子。
但他不敢再在梁喑跟前乱说话了,只好沉默地看着他拿起那条黑色的带子,放到了他的大腿上。
梁喑修长有力的手指握住腻白的大腿,软白皮肉从虎口处溢出一点靡色。
强烈的肤色差下,沈栖连他手背上的血管都看得分明。
青筋盘踞,骨节分明。
沈栖从未被人碰过大腿,那种稍一伸手就能碰到私密处的感觉简直像在他脖子上悬了一把剑。
他不敢乱动,整个人都绷成了一块一碰就碎的薄冰,感官瞬间被放大了几十倍。
带子扣紧大腿,带来强烈束缚感与禁锢感。
梁喑动作利落地将夹子也扣好,站起身让他穿裤子,走之前顺便问了句:“会系领带么?”
沈栖摇头。
“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梁喑一下笑了,“你会什么?”
沈栖被他笑得窘迫,小声反驳:“我成绩很好的,生物竞赛拿过好多奖呢。”
“嗯?说什么?”
沈栖没敢重复第二遍,火速套上西装裤和外套,很不适应地动了动被束缚住的大腿,再抬头时正好撞入梁喑蹙起的眼眉。
“梁先生,很难看吗?”
不难看,很好看。
Alisa的手艺完美的衬托出了沈栖的身材,清瘦单薄却修长,白色的礼服三件式西装恰到好处将他那一把腰掐出弧度。
细腰长腿,挺翘的臀线,简直要勾魂。
“梁先生?”沈栖被他盯得发毛,“是不是我穿的不对?”
梁喑清了清嗓子,接过领带走到他跟前,给他打了一个漂亮而年轻的亚伯特王子结。
“没有不对,很漂亮。”
沈栖下意识低头去看,真的好看吗?他只觉得不太适应。
“好了,出去吧。”
沈栖腿上的束缚感无处不在,走路都觉得不舒服,下意识往梁喑的大腿看了两眼。
他每天都穿这个,不难受吗?
“往哪儿看呢?”
沈栖蓦地回神,红了耳朵:“我先出去等您。”
“等会儿。”梁喑从后头捏住他脖子,硬生生把人压在原地,“帮完你扭头就走?小白眼儿狼,谁教你的?”
沈栖被捏得骨骼发软,小声讨好:“谢谢梁先生。”
梁喑让这一声软软的道谢哄得通体舒畅,也不枉他伺候人一回,笑着捏了捏他脖子,“嗯,去吧。”

造型师只给他弄了弄头发,往上面喷了一点亮晶晶的银粉。
“您跟梁先生很配呢。”造型师听说了刚才俩人在一个换衣间的事儿,笑意暧昧地说:“看的出,梁先生很宠你。”
沈栖笑了下:“嗯。”
面无表情地心想:到底从哪里看出的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小助理也凑头过来,小声说:“我听说梁先生很严苛呢,有一次陪贺小姐来拍照全程都不苟言笑,没想到对太太这么好。”
沈栖又笑了下:“嗯。”
他心想:我怎么知道啊,我们不熟。
“听说是梁先生对您一见钟情,好浪漫哦。”
沈栖微笑应了,心想:他没有对我一见钟情,我们之间就是单纯的商业联姻,没有半点感情。
我们只是半路出家。
“是梁先生跟您告白的吗?他求婚的时候一定很浪漫。”
沈栖再次微笑应了,心里又想:他没有跟我求婚,他本来要娶的人不是我。
“梁先生……”
沈栖几乎要淹没在两人的八卦里,恰好手机响了。
他救命稻草似的抓起来,礼貌打断两人的无端幻想,“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
“哎还没弄完呢!”
沈栖逃一样出了化妆间,找了个安静的拐角接电话:“您好。”
“你是沈栖吧?”
沈栖对这嗓音很陌生,礼貌询问:“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男人笑了笑,很和蔼地说:“我是林裕安,梁喑的舅舅。”
沈栖:“您好。”
林裕安语气里带着长辈恰到好处的亲热:“小沈啊,突然给你打这个电话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很唐突。”
沈栖温和回应:“不会。”
“实在是一直没顾上,对了我记得你才十八吧?跟我孙子差不多大,我孙子也在平成大学念书,说不定你们还见过呢。”
“你还那么点儿小就要结婚了,我孙子这会儿还只知道吃喝玩乐,你比他可懂事多了,沈老爷子把你教得真好,我真是羡慕。”
沈栖:“您有话直说就好。”
林裕安轻咳了一声,重重叹气:“梁喑为了利益也不管你才十八岁就要你跟他结婚,我也是刚听说,你说他怎么干得出来!”
“你还小,有大好的前程和生活,怎么能栽在这个婚姻上,梁喑虽然是我亲外甥,但该照实说的我也不能瞒着,这不是害了你么。”
沈栖:“谢谢您,我知道了。”
林裕安又叹气:“你呀还是太小了,以为会是梁喑的特例。你不知道他刚接手公司那年,有几个跟着他们家老爷子打江山的老管事就因为忤逆他的决策差点被逼到没命。”
“兵不血刃、排除异己,逼死人的事儿他也没少干。”
沈栖不怀疑,他亲眼见过比这更可怕的梁喑。
“他娶你绝非真心,只是贪图利益,我真是不希望你毁了一辈子。”林裕安重重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和梁喑的婚事,你家的危机我听说了,咱们两家交好,也不一定非要靠着联姻来解决,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度过。”
沈栖沉吟两秒:“如果我拒绝这个联姻,您愿意……”
“沈栖。”梁喑嗓音突兀传来。
沈栖猛地回头,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干什么呢?”梁喑走过来,扫了他手机一眼,“跟谁打电话呢,同学?头上弄的这是什么?”
沈栖有些心虚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乖巧地回答梁喑:“是银粉,造型师说加点这个好看,梁先生,好看吗?”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比银粉还亮。
梁喑莞尔:“嗯,好看。”
沈栖身材比想象中好,虽然瘦但该长得地方却没亏待一点,细腰长腿,臀峰挺翘。
白西装穿在他身上干净的像一株白山茶,漆黑的头发随意卷出漂亮的弧度,看起来年轻又温和。
梁喑想,对得起Alisa敲走的四十万。
红蕊探头过来催人,“梁总,摄影师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
“嗯。”梁喑顺手帮沈栖蹭去落在眼尾的头发,看他本能眨眨眼,忍不住又拨了下睫毛,“走了。”
沈栖按开手机发现还在通话中,连忙挂断。
摄影师是个挺年轻的女人,长发随意用簪子别在脑后,略显凌乱的刘海给她添了几分随意洒脱。
沈栖和梁喑一起站到幕布前,略显僵硬地看着梁喑垂眸整理袖扣。
他穿得和平时看不出太大差别,一样是纯手工定制西装,一样内敛沉稳的黑色,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对钻石袖扣和他好像是配套的。
“这是拍婚照不是证件照,近点儿,别离这么远。”摄影师拿下相机,冲沈栖指挥:“再靠近梁先生一点,抬头,对。”
沈栖勉强抬头与梁喑对视,从那双沉黑幽深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梁先生低点头,贴着他额头。”
梁喑缓缓逼近,额头相贴的一瞬间沈栖呼吸都要停了。
他能听见对方沉稳而规律的呼吸,还有自己紊乱的心跳,不管不顾地撞击胸腔。
“沈栖。”
梁喑嗓音很近,几乎是贴着耳朵送进去。
沈栖耳朵尖发热,很小声的应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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