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同人)松田的酒厂二周目by零七二四
零七二四  发于: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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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松田阵平本人毫无所觉,并非忍耐,他是真的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承受什么。
也因此,在松田阵平说一两天就能好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完全相信。
松田阵平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都认知不明确,这件事情他们从几年前就知道了。
而他们心里也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最多两天以后,如果松田阵平还没恢复过来,那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去医院检查了。
诸伏景光怀揣着心事离开房间,松田阵平也去了洗手间洗漱。
这几天下来,他对这个房子的布局已经相当熟悉。虽然没办法交流,但是凭借着摸索和生活常识,也能逐渐分辨哪边是门哪边是窗户,哪边又是什么家具。
这也是松田阵平为自己恢复做的准备。
已经第七天了,他必须要想办法终结现在的情况。否则随着时间推移,不仅景光他们会越来越担心,在组织那边暴露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但他又不可能让谁替他去研究所取药。
让诸伏景光去买普通的药?可他又绝对不能当着诸伏景光服用大剂量的精神类药物,不然八成可能会被拉到医院去洗胃,还有两成可能是压根都没有机会吃下去就被阻止了。
那就只能另外找人帮忙。
松田阵平摸索着关上洗手间的门,按着记忆打开水龙头,确定周围的声音变得越发混乱之后,迅速拿出手机。
即使眼前是一片幻觉,但已经练习过好几次、刚刚还用萩原研二测试过一次的他还是准确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属于他手下的人。
并非梅根,也并非组织的第三拨人。
这些人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因为某些把柄或者是自身需要庇护而听从于他。
有些事情也只有他们交给他们去做才方便。
“不要说任何话,听我说。”
忽然接到电话人只好闭嘴。
“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一支高浓度抗精神病类药物的注射针剂,不用特意挑选药品类型,不要在意任何医疗注意事项,但必需要保证药物浓度越高越好,最好相当于几瓶药的量……”
“我会发给你一个定位,这栋房子里住着两个人,想办法将其中那个黑发蓝眼睛的男人引出房子,一定要谨慎,不能让他察觉出不对,他不会轻易离开的……”
“等黑发蓝眼的男人离开后,给另外一个卷发男人注射,不用担心被这个人看见,他看不见……但绝对不能和黑发蓝眼的男人有任何正面冲突,不能真正伤人……”
“可……”
接电话的人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结果刚说了一个字,电话已经被冷酷地挂断。
他对着忙音再次闭上嘴,心里的问号却一个接一个的冒出。
那种东西注射完,大概也会死人吧。
这和不能伤人不是冲突的吗?
这个肌肉虬结、看上去极不好惹的红发男人有点纠结地拿着手机思索。
还是说不能正面冲突伤害的只是那个黑发蓝眼的男人……
而他们要做的,其实是在绝不能不伤害黑发蓝眼男人的情况下,给和他同居的那个人注射某种特定类型且致死量的药剂?
他打了个激灵,瞬间理解了。
这是一个,可能原因不太好讲明的……
暗杀行动。

红发男人, 也就是城野治,自认为已经完全理解了行动方针。
但是高浓度的药剂却不是这么好准备的。
他查了查资料,找到了附近的一个比较有名气的黑医,于是一边安排人去调查那个那个地址, 自己则亲自去这家诊所。
结果, 吃了个闭门羹。
城野治咧开嘴, 用钱和枪硬生生的撬开了这位不接生客的黑医的门。
本来以为起码要等到等上一段时间,或者到晚上才能取货,结果他刚说完要求,那个满脸晦气却不得不答应帮他配药的医生就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有货。”
医生冷嗖嗖地报了个明显偏高的价格。
但城野治还在惊喜于这么顺利。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人丝毫不恼, 反而利落地摆出现金。
“我出你双倍,当做砸坏你的门的赔礼。”
医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下来。他转身去取药,回来时还多带了一支注射针。
“特制的, 针眼非常细,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城野治把钱推给他,没提什么必须保密的事情。如果这些还用人专门嘱咐的话, 那医生估计也干不这么久了。
他拎着小巧的盒子离开诊所,还在感慨不愧是有名的黑医,连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都有备货。
结果刚出门就和一个戴着墨镜围巾帽子的高挑女人撞上。
他扫了一眼, 结果被狠狠瞪了。
城野治讪讪地离开,而那个女人快步走进诊所,压低声音对着医生说,
“我来取上次让你配的药。”
医生拿出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推给了她。
女人快速地打开看了看, 发现只有一瓶注射剂后皱起了眉, “不是说好还有一份备用的吗?”
“这点就够你浪费的了。”
医生回复。
女人咬了咬牙,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还是先把东西拿走了。
而松田阵平那边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把手机收起来。
计划能不能成,他也没把握。
他连现在自己住哪都搞不清楚,虽然利用了手机上自制的定位程序把位置发了出去,但城野治、就是电话那边的人,能不能潜入,有没有办法将人引走,就只能听天由了。
总之先试一下,如果不行,他就想办法说服景光给他找药。
毕竟几年前降谷零他们就知道他服用过精神类药物,只要他有理有据,比如强调身体被实验强化,所以过量服药也没有问题,没准就能同意让他吃一瓶表演一下。
……算了,别做梦了。
别说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就算是hagi都不可能同意。
松田阵平换位思考,要是萩原研二在被注射了致幻剂后,连续几天感官出现问题,听不清也看不清,连手里是什么东西都摸不出来……然后忽然和他要一整瓶甚至更多的抑制幻觉、控制精神的药物,而且还有全吃完的打算。
什么都别说了,他一定会气疯,然后不管萩原研二怎么解释,都先把人押去看精神科和做脑部检查。
如果萩原研二敢说之前已经试过,那就再加一个细致得包含所有项目的身体检查。
而松田阵平最担心的,就是详细的身体检查。
所以他只能祈祷城野治成功。
松田阵平快速地洗漱完,走出洗手间,来到外间的卧室,精确地转向卧室门的位置。
被挡住了。
景光关了门?为什么?
松田阵平的印象里,这几天这道门就从来没关上过。
他的手背抵在门上,循着大约是边缘的位置缓缓下移,直到碰到了疑似门把手的阻碍。
他握住向下拧动,感觉像是攥住了一把会动的枯草。
门毫无反应。
啊,被锁了?
松田阵平惊得以为刚刚打电话的事情暴露了,但想了想觉得不至于。
他迷惑地又试着按了一下。
咔咔的响动,吸引了玄关处的男人和……一群小孩子。
短发的小女孩好奇地仰头:“大哥哥,你的房间里有声音诶,是你家人吗?”
“不是,我一个人住。”灰褐色眼睛的男人温柔地回答她,“是没关窗户,恰好有风吹得门响了吧。”
他又道:“你们走错了,隔壁才是市原家。”
另外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匆匆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了,因为这附近的都几栋房子没挂名牌,市原先生的车又停在这,所以我们还以为这边是市原家。”
“对啊,大哥哥,你们为什么不挂名牌呢?”另外一个更加壮实的小男孩挠挠头,直接问道,“市原先生的车为什么停在你家门口?”
估计是觉得他的问题太多了,站在最后一直低着头的那个小男孩拼拽他。
但灰褐色眼睛的男人面对几个七八岁的小学生,没有丝毫不耐烦,反而认真地解释:
“因为市原家这几天打算搬走了,昨天门口堆着杂物,不方便停车,所以就临时停在这边了。
“至于门牌嘛……这附近曾经出过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连环杀手,专门盯着附近门牌的姓氏的假名顺序来作案。大家都有点害怕,后来就都摘下来了。”
前面三个小孩子一起瞪大眼睛,“哇”了一声。
“大哥哥,你是在这边住很久了吗?”
“没错,已经有几年了。”
他像是友善的普通成年人一样,提醒几个胆大贪玩孩子,
“所以你们也要早点离开,如果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定要让家长来接你们。”
小岛元太、吉田步美和圆谷光彦都很喜欢这个说话和气的大哥哥,于是一起乖乖点头。
只有最后的江户川柯南一动不动,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明明就是那天的。
苏格兰!
他为什么在这里?还有那个上锁房间,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风吹的响动,里面一定有人。
江户川柯南几乎立刻是想到了他被喂药的那一天。
“捡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我打算把他带走……”
房间里的人,也是被他“捡到”的吗?
那人弄出响动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试图求救?结果发现外面是小孩子,所以又停下了?
江户川柯南越想越不安,但是却绷着脸不敢表露分毫。苏格兰是那个可怕的组织的成员,和动辄在新干线上放炸弹的琴酒一样心狠手辣,如果一旦被这个人发现异样,他们几个一个都走不了。
必须先让步美他们离开。
但……等下就没有机会进来了。
趁着他们几个告别正要离开时,江户川柯南捂住肚子哀求道:“你们先去,我忍不住了,大哥哥我能不能借个厕所。”
步美他们只好先走,苏格兰垂眸看着留下的他,对视间,柯南竟发现那双灰褐色的眼睛中透出一点隐约的蓝色。
是有色的隐形镜片。
江户川柯南低下头不敢再看,感觉面前的阴影微微让开,替他指了一个方向。
他立刻冲进洗手间。
里面被打扫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异味,也没有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假装上了个厕所,装作小孩子稚嫩地道谢,接着离开。
诸伏景光隐约觉得这个小男孩有点奇怪,似乎太慌张了,但一想到他从一开始就不说话,大概是比较内向。
不过出于谨慎,等那个小男孩离开之后,他还是仔仔细细地把洗手间检查了一遍,连水箱都没放过。
没有任何问题,果然是他多心了。
诸伏景光走到松田阵平的卧室,用钥匙开门,发现卷发青年正双手枕在脑后,安然地躺在床上。
察觉到他过来,于是懒洋洋的开口,
“搞定了?”
“嗯,一群孩子,刚刚忽然敲门,我没来得及通知你。”
诸伏景光走过去,带着歉意轻轻碰了一下松田阵平的手臂。
如果是成年人在外敲门的话,诸伏景光定没那么快出去,但是几个年龄不大孩子,他担心万一是求救,所以没敢耽误。
顺手锁门是怕松田阵平稀里糊涂出去,正好撞上。
但松田阵平也没有介意的意思。
唯一遗憾的是,要是刚刚把景光引走的人是城野治安排的就好了。
但被他念叨的城野治,现在还在进行准备工作。
他找了人去分析药物的成分,等结果的时候,安排去打探情况的人也回来了。
那边确实有一户住了两个男人,好像是一对兄弟。
做哥哥似乎身体不好,整日待在房间里,从来没人见过。这个情况正好和那个神秘人所说的情况对上了。
不过做弟弟的倒是时不时会出门打工,但因为白天要照顾哥哥,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晚上出门。虽然这一点上有一些出入,但那个姓市原的男人,确实是黑发蓝眼,所以应该也没问题。
城野治一听到晚上出门,心想这机会不就是现成的吗?
他本来也不一定非要白天下手,如果晚上这人不在的话,还省了把人引出去的功夫。
但既然那人反复强调说那个黑发蓝眼的男人十分谨慎,轻易不会被引出去,他还是再打听打听比较稳妥。
那找谁打听呢?城野治思来想去,觉得最了解情况的莫过于邻居了。
根据情报,这对兄弟旁边那一栋房子里,似乎只住着一个男人,也已经在这边住了好几年了。
而这个地区又恰好几年前曾经出过事故,以一种不太光彩的方式火过一段的时间。
于是当天下午,他拉上一个小弟装作来打听那个连环杀人案细节的小报记者,自己则扛着摄像机假装摄影师。
两人一起,敲响了隔壁那一户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灰褐色眼睛的男人。

他在听着隔壁的声音。
今天上午,他以上厕所的借口进入苏格兰的房子,然后将窃听器粘在了……玄关处的鞋柜夹缝处里。
他当然不敢放在厕所里, 那里未必能听到什么有用的, 而且也太明显了。玄关连着客厅, 就算距离远声音模糊一点,也总比没有好。
更何况,这次用的窃听器是阿笠博士根据神奈先生、不应该是松田先生提供给他的技术改进的,24小时后自动降解, 不易被发现。
想到这里,江户川柯南不免记起昨天没打通的电话。他本来想和松田先生讨论遇到琴酒的事情,却联系不上对方, 让他稍微有点担忧。
今晚再试着联系一下吧。
江户川柯南转头看了一眼陪着他们打游戏的市原先生。
市原先生在一家便利店工作, 一般是值夜班。昨晚店里出了小偷,市原先生被冤枉偷东西, 步美元太和光彦他们三个居然帮忙抓到了小偷。
老板因为愧疚给市原先生多放了一天,市原先生本来想请他们三个孩子吃饭,但市原先生的女朋友说小孩子都更喜欢游戏。恰好市原先生过去是个游戏迷, 曾经收集过不少现在市面上少见的游戏,最后就变成了来市原先生家打一天的游戏。
昨天刚回东京的柯南也被他们硬生生拉过来。
不过幸好他过来了一趟,不然怎么会遇到苏格兰……还有那个被关到房间里的人。
不,或许不算是被关在房间。
回忆起这半天听见的声音, 江户川柯南感觉心里刚平复的惊悚感又一次慢了上来。
其实那边能听见的模糊内容都很正常, 并没有什么刺激的语言。
“隔壁家里今天很热闹,有一群孩子过去了。”
“院子里的紫藤开花了。”
“过来吃午饭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的有点少?”
“要回房间休息一会, 还是去客厅?”
但诡异的是,从头到尾,都只有苏格兰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另外一个人呢?
是不愿意回答?还是不能说话?
江户川柯南只觉毛骨悚然。
而这时,那边传出了清晰的门铃声。
他立刻放下游戏手柄,“我去厕所,你们先玩。”
“啊?怎么又去?”旁边小岛元太呆呆地看着江户川柯南跑进洗手间。
而江户川柯南这时候已经坐在马桶上,全神贯注的听着那边的声音。
“连环杀人犯?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已经过去几年了,你们怎么想起来这件事。”
城野治的小弟拿出早就编好的理由,
“因为最近想做一期关于陈年悬案题材的报刊,我听说这个案子凶手始终没抓住?”
“没错。”灰褐色眼睛的男人叹息,“因为这事,这几年住在这边的人越来越少。”
“您在这边住多久了呢?”
“已经有四五年了,不过我平时很少出门,和周围的邻居都不熟。”
诸伏景光自如地回答。
他现在的假身份是降谷零谨慎安排的,在此之前,这边还真住着一个和诸伏景光身材差不多的男人。
如果城野治去问附近的人的话,也多半会得到一个那边似乎是住着人,而且时间不短,但是没怎么见过的答案。
而诸伏景光来这里之前也做足了功课,哪怕是几年前的事情都可以说的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但面前的两人准备的就明显没有他这么充分了,连自家报刊上一期的主题是什么都要犹豫一会儿才能想起来。
诸伏景光保持微笑,听见红发男人故作随意地问:
“我听说隔壁市原家,在这边住了也有五六年了?他家有个做哥哥的,恰好就是从连环杀人案发生那一年不再出门的。有人说,他是因为亲眼看见凶手杀人,被刺激的疯了?”
江户川柯南立刻从马桶上跳下来冲出去,刚到外面就听见步美居然正缠着市原先生询问:
“市原先生,今天早上隔壁那个大哥哥。说这附近发生过连环杀人案,是真的吗?”
“是真的。”
红发男人的眼睛立刻闪了闪。
诸伏景光轻声问,“你们是想找市原家的那个哥哥吗?”
特意伪装身份,专门打听当初可能见过连环杀人犯的人。
除了好奇的记者以外,还有可能是……
当年的凶手。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两人。
一直在发问的那个记者身材中等、戴着眼镜,但真正占主导权的摄影师则高大结实、一头红发。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手上都有枪茧。
不能让他们盯上隔壁的普通人。
诸伏景光嘴边的话毫不引人注意地换了个语气,将卷宗中提到的那件案子说的更加细节了一些。
就仿佛他也曾亲眼看见似的。
如果对面的人是凶手的话,这时候大概已经察觉出不对劲。
不对劲。
江户川柯南正接过市原先生的女朋友递过来的水果,听到这里手抖了一下。
他插进步美和市原先生的话题,夹着嗓子问,
“隔壁那个大哥哥是不是在那个案子发生前不久搬过来的?”
“好像……是?”市原先生犹豫地回答。
“啊嘞,那好奇怪啊?如果刚搬过来就遇到这种情况,那不应该直接搬走吗?那个大哥哥胆子真大,完全不担心自己安全呢……”
“是啊。”
市原先生的女朋友怔了怔,若有所思地轻轻撩了一下发丝,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家的邻居。”
江户川柯南注意力又一次集中在了窃听器另一。
他突然想起有一些自恋或者是精神有问题的杀人犯,尤其喜欢在自己的杀人现场徘徊。
而苏格兰,要说他没有杀过人,江户川柯南第一个不相信。
那他有多大可能,就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如果真的是的话,但他也未免太变态了。
专门住在因为自己作案而逐渐死寂荒僻的区域什么的。
城野治盯着面前微笑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冷颤。
这和我没关系。
我只是来杀隔壁的人的,就算这个灰褐色眼睛的男人说起凶案现场时平和地甚至像是在讲睡前故事,像是在说一件日常中不起眼的小事,又对细节了解到像是亲自擦掉了窗台上留下的脚印似的。
他也不应该管这件事。
他今天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晚上等隔壁的那群孩子离开,市原家里那个黑发蓝眼的弟弟和他女朋友一起出门,潜入进去,把手里面的注射药剂打到住在二楼的那个市原的哥哥体内。
根据那个医生的描述,这个药呈现的效果就是精神类药物服用过量导致的猝死,而那个男人精神有问题,还长期服药。
这大概就那人在电话里必须指定要类似的药剂的原因。
等到了入夜,城野治翻进隔壁的院中,从外面爬上二楼,趁着月色摸向床上躺着的那人。但看清的瞬间,蓦然愣住。
床上的男人竟然是乱蓬蓬的一头直发,甚至都快到了肩膀的位置。
这时,男人猛地睁开眼扑了过来,个子居然比他还高一些。
是陷阱。
城野治头皮发麻,立刻转身要从窗户跳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这位擅闯民宅的先生,如果你再往跑,我就开枪了。”
城野治听见保险被打开的声音,立刻定在原地。
他背对着男人举起手,声音干涩地开口:
“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
被诸伏景光叫过来的伊达航快步走过去,先给人带上手铐,才回答:
“你说。”
伊达航以为对方是要问他怎么知道有人今晚会过来的,结果这个红发男人迷茫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戴的假发是黑色长直发?”
伊达航:?
不然呢,我还要染一个七彩的吗?
城野治更茫然了。
最接近定位的,只有这家和隔壁那一户啊。
他怎么可能找错人?
她怎么可能找错人。
明明她是亲眼看到那个恶魔杀了她的父母,但……万一他还有同伙呢?
诸伏景光听见了急促的门铃声。
他沉默地作出决定,今晚就搬走,等下就走。
但门口的人还需要应付。
诸伏景光把今天一直坐在客厅里的松田阵平推到主卧,刚碰了对方一下,松田阵平就自己自觉的走回去了,还冷酷地把诸伏景光关在门外。
诸伏景光无奈地转身去开门,而松田阵平却目光精确地看向窗户。
他白天趁诸伏景光被下午来的人吸引注意力,悄悄打开的窗户。
如果东西和人都没进来。
那他就完了。
松田阵平走向窗边,却被什么拽住了。
“松田先生?”
没跟着其他几个孩子离开,悄悄翻窗进来的江户川柯南不可置信地拉住他,差一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被关在这里的,居然是昨天没能联系上的松田阵平??
伊达警官现在就在隔壁市原家,他要立刻联系伊达警官!
江户川柯南压住心里的震惊和愤怒,就要拿出手机来拨打电话,却忽然察觉出一丝异样。
为什么松田先生没有反应?
他不安地仰起头,发现少见地穿着一件深蓝色外套的卷发青年。
卷发青年低下头回望他。
那双暗青色的眼睛看似幽深,细看却是一片混乱涣散。
江户川柯南嘴唇哆嗦了一下,抬起手在松田先生眼前晃了晃。
松田阵平的视线迟钝地随着他的动作偏移,却神情漠然。
所以不是视线的问题。江户川柯南想起交给阿笠博士研究的那一片药,联想到了一个令他惊恐的答案。
“你的药……你多久没吃药了?”

江户川柯南的问题无人回答, 他甚至不能确定松田阵平是不是真的听懂了他的问题。
不行,别浪费时间了,先联系伊达警官。
戴眼镜的小男孩神情紧绷,带着远超乎年龄的冷静。
而站在他旁边的松田阵平, 正在思考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他一开始以为是城野治, 但是对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也没有给他注射药剂的意思,松田阵平就猜到到大概出了什么岔子。
不过,这个人如果不是蹲着的话,未免也太矮了。
松田阵平确定没有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任何恶意, 便伸手默默地比划了一下,也就到他腰部。
[我觉得可能是江户川柯南。]
他思维升华。
[为什么猜是他?]
因为一米左右的小孩子千千万,但能夜闯民宅还冷静地没弄出任何动静吸引到景光, 还疑似认识他的, 只有一个假小学生。
[因为房间里的窃听器。]
松田阵平一早就发现了那个东西。
虽然窃听器应该是在桌子下面,但是幻觉是不讲道理的, 尤其幻听。
房间里面多出一个带电信号的东西,那种微弱但持续稳定的嗡鸣声,对他来说鲜明得完全没办法忽视。
因为不能保证这个窃听器是城野治他们放的, 所以哪怕他曾在希拉尝试调整感官时、或者他自己尝试隔绝周围环境那种魔魅的吸引力去分类幻觉时,都曾模糊听到过诸伏景光对他说话,也始终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他或者诸伏景光的声音单独被录下来都没什么,但最好不要同时被听到。
[白天来最先来敲门的应该是看上去需要帮助的人, 不然景光不会那么仓促的把我锁在卧室, 小孩子恰好符合这个范围。]
[而且今天景光一直没出去过, 能在他在的时候放上窃听器而没被他查出来的,不太可能是被重点防范的成年人。]
被重点防范的成年人, 现在已经成了重点疑犯。
城野治被押出门的时候还在挣扎于自己的任务:
“能不能让我看一眼那个姓市原的疯子,我都已经被你们抓了,你们还怕什么。”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行凶的人见差点被袭击的受害者。
伊达航果断拒绝,他从这个红发男人身上搜出一管药剂,虽然对方咬死不说药效,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装进证物袋,想打电话问真正出警的同事到哪了,被他安排出去又回来的市原先生却静悄悄地站一片漆黑的门口,挡住了他们出门的路。
“市原先生?”
伊达航停下,不着痕迹地拦在两人之间。
市原先生能为了精神异常的哥哥改换工作,四五年都没把人送到精神病医院,想来兄弟感情深厚,他怕对方忍不住动手。
但市原先生看上去不算生气,而是直直地盯着自称城野治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
城野治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胡扯道,“因为我要灭口。”
被抓了算他倒霉,但泄露行动目的,城野治想都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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