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同人)松田的酒厂二周目by零七二四
零七二四  发于: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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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你刚要去警校之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感觉附近总有陌生面孔晃来晃去。”
“算了,不用在意,都几个月过去了,就算有也已经离开或者被抓了。”反倒是加宫叶生先改了口,“行了,快回去吧。”
松田阵平看他不打算细说,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继续问,最后还是打算先自己查查,便点点头离开。
加宫叶生看着卷发青年走下来,出现在马路上,转身回到里间,打开档案柜。
柜子里是一排排扁平的文件盒,上面只有姓氏、日期和编号,没有全名,尽可能地保证了隐秘性。
加宫叶生的手指缓缓扫过标注着松田的几个不同的病人的文件盒,最后一起抽了出来。盒子被一个个打开,空空荡荡地盛着即将消散的日光。
“真的是遇到小偷了吗?”
萩原研二沉吟片刻,“哪有小偷会去心理咨询室偷东西?怎么也应该去家里吧。“
“我也觉得奇怪。”松田阵平走在他旁边,审视着周围的人群,“完全都是……陌生面孔啊。”
“那是因为我们经常不回来!”萩原研二无语,“不要盯着看了,那个大叔是街角那家杂货店家的。”
“有这么个人吗?”松田阵平质疑,“我记得杂货店老板是女的,好像四十多岁,她家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
“那是她三年前再婚的丈夫。“萩原研二放低声音,“而且人家的儿子已经十几岁了。顺便,小阵平,你再继续盯着他,他就要跑起来了。”
“……看一眼又怎么了。”松田阵平悻悻地收回目光。
“好歹把墨镜摘了再说吧。”萩原研二好笑地揶揄了一句,然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说起来陌生面孔……好像几年前姐姐提过,说是看见有人在你家门口。”
“我家?千速姐说的?”
“对,当时姐姐过去搭话,但是对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后来也没再看见,应该就是普通的过路人……哦对,是我们从东京回来的时候她说的。”
因为时间太久了,萩原研二也没有特别在意。
但远在美国的松田阵平却开始苦思冥想。
上辈子有这件事吗?完全没印象。
总不会是组织的人注意到了松田家,但是不应该,如果是组织的人,不可能三年了没有任何动静。尤其是另外一边的自己还和上辈子一样顺利上了警校,甚至马上就要毕业了。
不过毕业之后,马上就到11月了。
[希拉……]
[怎么了?你好像很紧张。]
[我还可以更紧张点。]
松田阵平在图纸上画了一个毫无意义地圈,破坏了自己半天的心血,在发现这件事情后,他又接着多画了几圈,让这个改进设计彻底报废。
[这不是你紧张,是经费紧张。]
[那不是更好了。]松田阵平撂下笔,站起身走到高楼的窗边,[死亡置换那边……我还需不需要做别的准备?]
[准备?]希拉有些迷惑,[还准备什么?不是都已经做完了?]
[我也没做什……]
手机来电打断了松田阵平冒出的疑问,他接通boss的电话,随着电话的内容,目光逐渐错愕,
“琴酒重伤?谁这么有本事……啊,不,我的意思是琴酒真倒霉。”

“琴酒,他可是为你来的。”
给伤口换完药的琴酒将上衣穿好,抬眸看向不请自来闯入房间的金发女人, 幽绿的瞳孔中泛着粼粼寒光,
“那是boss的令。朗姆手底下的藏的东西比我们想象得还多, 仅靠行动部门没办法真正影响到他,需要有足够分量的人引诱他做出更多动作。只有他行动起来,才能抓住破绽。”
“难道弗朗布瓦斯不行吗?他可是boss手下的老人了,现在还负责着英国分部。”
贝尔摩德将烟按灭在旁边的烟灰缸里, 注意到上面已经堆了七八个烟蒂。
琴酒虽然抽烟,但明明是该养伤的时候……也对,谁能想到, 明明琴酒刚来东京地位不稳时还能下手坑朗姆一把, 现在地位稳固将行动部门全盘握在手里后,反而被朗姆轻而易举地掀了个大跟头。
只是一次普通的利用议员和当地□□勾结的把柄威胁对方的任务, 却在朗姆不声不响地运作下,演变成了另一种局面——帮派头目以为议员要将他们出卖给另外一个势力,所以决定暗杀议员, 还嫁祸给另外一个高官,却被出任务的琴酒“恰好”撞破。
比起之前的行动,这样既给组织赚了一大笔,又让组织和某些政要的关系更紧密了, 除了一不小心害得琴酒不得不背下了暗杀议员的黑锅, 陷入了当地势力械斗和日本警方追捕之间。
琴酒和贝尔摩德都知道朗姆是在报复, 报复三年前琴酒假借东京本地势力之名向库拉索动手,让他吃了个暗亏的事情。
但朗姆做得比当时的琴酒还要技高一筹。
哪怕琴酒这次几乎算得上死里逃生, 也没有立场责怪擅自更改计划的朗姆。
组织的利益最大,就算琴酒现在是日本分部行动部门的负责人,也越不过这一层核心准则。
这一巴掌打在现在,远比打在当初刚到东京的琴酒脸上要响得多。分部里许多摇摆不定的组织成员,这时候也会重新考虑自己的倾向。
仅仅这些还不算什么,说到底,在普通的代号成员眼里,这只是两位核心干部的一次“摩擦”,琴酒失利而已。
唯独贝尔摩德清楚,对于琴酒而言,这是boss交代的任务出现了重大失误。
琴酒表面上冷静,实际上压力不小。
但……来的人却是白兰地。
“听见是白兰地,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金发女人曼妙地轻笑,说出的话如美杜莎的吐信,
“你本来也以为是弗朗布瓦斯吧?”
弗朗布瓦斯和琴酒都是以行动部门为主,两人同在一个区域,必定要分出主次地位高低。弗朗布瓦斯不是重权的人,但是boss如果真让他过来,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到手的东西。
这就是组织的人。
也正是因此,受伤的琴酒避开了几乎所有的组织成员,没有留在据点,而是在私人安全屋养伤,仅留下他一手提拔的伏特加听他安排。
要不是贝尔摩德和琴酒多少有些私交,也根本找不到这里。
但她和琴酒的关系,现在也算不上太融洽。或者说,在组织里,boss之下,没有谁真的和谁关系太好。
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平时尽可以互相无视、反正危险时谁都跑不掉,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步,还能把对方当做挡箭牌和储备粮。
不管是贝尔摩德还是琴酒,都是如此。
但白兰地不一样,他的地位现在远比弗朗布瓦斯要更高,但是负责的却是研究所和自己一手带起来的武器研发部门。
更重要的一点……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却绝不会提起的——那个被刺目火光吞没的伦敦之夜。
“伦敦?”
卷发青年拧着眉思考,“是在伦敦吧?我好像见过帕波米特。他也掺和进这次的事情了?我当初就说琴酒不应该去救他。“
琴酒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这句。
“如果当时不救,那朗姆一定会再派更多人过来。”
他扫了一眼白兰地在地图上勾出的几个区域,
“你想动加濑组?虽然他们在东京的势力不弱,但本部在广岛,意义不大……”
“不参与行动的人别指手画脚。”
卷发青年头也不抬地打断他的话,又接着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
贝尔摩德姿态优雅地坐在旁边沙发上,看琴酒被白兰地一句话堵回去,冷着脸站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
她故意附身靠近白兰地,看向他手里的地图:
“那我参与行动,总能看了吧?”
松田阵平立刻闻到一股清冽的薄荷香烟的味道,他嗓子发干,感觉烟瘾犯了。
“白兰地”因为长期实验的原因,被boss禁止吸烟,只抽过初从琴酒那里顺来的一包,本来不应该有烟瘾。但是架不住另外一边的自己还是和萩原研二一样,稀里糊涂……可能为了耍帅就开始抽烟了。
不过他喜欢的烟和琴酒不一样,更偏向柔和清淡,就类似贝尔摩德手上夹着的这根。
在被迫戒烟的人面前抽他感兴趣的烟,还能有比这更过分的吗?!
“抽烟的人离我远点。”
白兰地绷紧下颌,毫不客气地开口。
贝尔摩德却在灰白色的烟雾中,看见卷发青年的喉结微微动了动,神情少见地有些不太自然。
美艳的金发女人怔了怔,夹着香烟的手指顿在空中。
她其实有大概一两年没见过白兰地,不,就算是两年前,白兰也已经二十岁了,只是她从来没意识到。
直到此刻,贝尔摩德贴近他,细细打量卷发青年俊美锐利的眉眼和线条利落的侧脸轮廓,才猛然间发现,当时那个船上身形单薄的少年原来早已经被漫长的时间雕琢成型。
烟灰落在白皙的指尖,让她手指被烫得蜷缩了一下,细微地动作却引来旁边青年的关注,
“如果你敢把烟灰抖在我衣服上……”
“就怎么样?”贝尔摩德不以为意,对一脸不爽的青年吐了口烟气。
如果面前的是当初的琴酒,可能会口头警告她,也可能配合着你来我往几句成年人心照不宣的话题。
但白兰地,白兰地真的有可能开枪。
可贝尔摩德还是乐此不疲。
被两人忽略的琴酒坐在一边,无视白兰地刚刚的话,也无视正在“对峙”的两人。
他拿过地图,低头看了一会,语出惊人
“我把行动部门的权限暂时交给你。”
贝尔摩德细长的眉梢挑起,讶异地看了琴酒一眼。
虽然他们两个都知道,白兰地很大几率不会借此对行动部门伸手,现在将行动部门直接交给白兰地,也是能最大限度让白兰地的任务指令准确传达,并且实施指挥的方案。
但这就意味着琴酒要将手上的权力暂时出让,相当于被架空……不,比架空还糟糕一点,因为他自己还受伤了。
当然,她知道琴酒一定还有其他的后手,在日本发展三年,要说因为朗姆一次计划就元气大伤一蹶不振,那也太看不起琴酒了。
可琴酒本来不必冒这个险。
白兰地连夜过来,早上到这边就开始琢磨东京的局势,根本没提过要动行动部门的事。
噢,除非刚刚那句话也算。
贝尔摩德稍微一想,也猜到了原因。boss既然让白兰地过来,就是表示不再追究琴酒,那琴酒自然要做出让boss满意的态度,哪怕冒险。
那白兰地呢,他怎么想?不主动出手,和不动已经交到手里的权力,完完全全是两个概念。
贝尔摩德将微妙中夹杂探究的目光投向白兰地。
但卷发青年像是根本没在意其中的种种纠葛。
“没必要。”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稍微避开了一点贝尔摩德,
“你受了伤,消失了好几天,行动部门都没出什么乱子,就是因为你之前的威信还在,不少人在等结果。这时候让我经手,人心不稳,被朗姆钻空子,之后又是一堆麻烦事。”
典型的白兰地式回答,boss任务永远高于个人利益。
贝尔摩德难得升起的愉悦从心里散去。
她百无聊赖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新烟,按下打火机,看火舌看似温和实则炽烈地跳动,将卷曲的烟丝烧得发白,最后簌簌落下。
而另一边,白兰地已经漫不经心地说,
“东京这边的研发部门不太行,研究所的资金也经常被朗姆盯着,我这次会换个身份,替‘白兰地’处理这两件事的。”
“人你借我一些,当着‘科涅克’从行动部门借的,至于钱和地盘……”
他低头,敲了敲桌上的地图,“让这个加濑组滚回他们的老家,不就腾出地方了。”
琴酒冷静反驳:
“那一部分人恐怕不够,而且加濑组在东京也有不少路子,产业一被袭击就立刻反应过来,等不到你下次动手,可能就已经联合了其他势力甚至让某些议员高官从上面施压,到时候可能白白浪费精力和人手。”
结果卷发青年满眼莫名地看他一眼,
“谁说我要分好几天动手了。”
琴酒:……
贝尔摩德:……
她觉得琴酒说的不是几天,是几个星期到一个月。
但白兰地看起来真的不打算和任何人商量。
或者说,他们这时候商量,对于已经思考半天的白兰地来说太晚了。
一向我行我素的卷发青年站起身,冷淡地开口:
“就今晚。”

第167章
松田阵平的决定遭到了琴酒和贝尔摩德的一致反对,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这两个人这么默契的声音。
但是反对无效。
松田阵平强硬地让琴酒安排了人。
而他自己则去了一趟武器研发部。
他虽然是第一次到日本分部这边的武器研发部,但之前以白兰地的身份远程了解过这边的进度,在他的英明把控下……每一项研究都非常高端,但成品约等于无, 基本全靠美国那边的武器研发部门捡饭吃。
只有一些用处不大的改良产品, 可以在表面上充充数。
比如上次那个内嵌微型信号干扰仪, 却能准确接受特定频段的操控信号的无人机,技术很高级,但是……
“干扰范围30厘米。”戴着墨镜的卷发青年一目十行地扫过产品说明,然后扔到一边桌子上。
厚厚的一沓白纸砰的落下, 声响砸得研发部的负责人芝尾勋嘴唇哆嗦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对这位空降过来,有资格全权处理武器研发部的科涅克大人解释,
“一开始为了隐蔽性, 所以尽可能地将干扰芯片的微型化, 结果一不小心牺牲了范围……”
结果就是最多能一对一地干扰下监控设备,还需要有人精确操控, 确保被干扰的机械在30厘米以内才行。
“是我的……“失误……
就在芝尾勋想要承认错误时,卷发青年却说:
“可以,够用了。”
芝尾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存货还有多少?”
“还有三箱, 一箱十……不不、30个。”
芝尾勋看见科涅克不耐烦地拧眉,立刻改了口。
说起来,这30个也是因为他当时不知道怎么鬼迷心窍报了上去,结果居然被白兰地大人通过了, 做出了一批。
听到这个数量, 卷发青年眉毛舒展, 脸色缓和了一些。
“按照我的要求设置目的地。”
“那个……如果是不是人工操作,可能不够精确……”
“我知道。十五分钟后, 会有人运一批东西过来,给你们两小时,想办法把它们组装到一起。两小时后我叫人来拿走。”
“好好。”
芝尾勋连连点头,但等到“东西”送过来,他手都在颤抖。
居然是一批炸弹。这为什么不能提前说啊!
但这时候,松田阵平已经坐在了前往目的地的车上,车上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的任务是去抓加濑茂名的二儿子,不是和我去加濑茂名的私人庄园。”
又一个信号灯转红,松田阵平不爽地靠在车座椅上,第三次下逐客令。
但是贝尔摩德却慵懒地剔了剔指甲,
“加濑茂名的私人庄园戒备森严,安保系统完善,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你带着几个人,打算怎么处理?”
“更何况我去解决加濑智冶,那琴酒干什么,你真打算让他留在安全屋里等结果?”
“……?”重伤的人不是琴酒吗?不然他在安全屋等结果?
松田阵平觉得莫名其妙,但也懒得管。
他继续赶人:
“庄园这边不用你管,我让武器研发部等下送东西过来。你去处理加濑茂名在世田谷区的别墅里养的情妇,那边还有一对不到十岁的双胞胎。”
“琴酒也安排了。”
“加濑茂名的大儿子。”
“在你的后备箱里。”
松田阵平:……
怪不得他觉得重心不对。他还以为是贝尔摩德放了枪械之类的。
“既然没事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贝尔摩德那双水绿色的眸子含着冰冷的笑意注视着他,“你怎么知道加濑茂名的庄园的位置,这可不在组织的情报里。哦对,还有他那个藏得很严实的情妇。”
卷发青年冷淡地反问,“我不能找人调查?”
“当然可以,但你今天才到东京,就算是找人调查也太快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科涅克,你这样简直是明明白白地告诉琴酒,你早就暗中关注着东京的情况。”
事实上,意识到这一点后,连贝尔摩德也吃了一惊。
虽然说这边也有武器研发部门和不少研究所,但是她一直以为,琴酒将重心放在压制朗姆上时,白兰地尽量不过多涉及日本的事务,是他们两个的默契。
但现在想想,三年前白兰地突然来东京这件事本身就有些莫名其妙,也许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出安排布置人手了,但当时她和琴酒居然谁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你在东京有自己的情报网络,而且他却毫无所觉。”
贝尔摩德审视着卷发青年,却只能看见他不为所动的神情和被墨镜遮住的眼神。
“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亲自出来了。”
“……”卷发青年沉默了几秒,继而嗤笑一声,“我以为他吃饱了撑的,没想到是疑心病犯了。”
“那就让他伤口裂开失血过多死了算了,我还省点事。”
贝尔摩德:?
但卷发青年说完这句就不再解释,自顾自地闭上眼睛。
大地吞没夕阳,月轮自西而起,悬上高空。
琴酒熄灭了最后一根烟,听着通讯里传来基安蒂的抓狂声音。
“琴酒!这两个小孩子还在哭,我能不能先杀一个!”
“要活的。”
“啊!知道了知道了!”
通讯频道里没了声音,身边脚步声响起,伏特加走过来。
“大哥,人抓齐了。”
“走。”
“去和基安蒂他们汇合?”
琴酒停下脚步,看了伏特加一眼,才确认他是真的在发问。
“……去和科涅克汇合,让基安蒂他们自己过去。这种时候分散从不容易被加濑组的人注意到。”
“噢噢,大哥您说的对。”
起码比你说的对。
琴酒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驶上,倒没有生气,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伏特加偶尔反应不过来的情况。
但是这很合理,如果不是鱼冢三郎综合实力中上但却不突出,脑子不够灵活但忠诚,也不会成为伏特加。
不过当时白兰地知道伏特加的情况后,拒绝认为伏特加是不够灵活。
“不够灵活充其量是做事比较死板,和脑子不好使是有区别的。比如弗朗布瓦斯,他能管英国分部,伏特加可以吗,这是智商上的差距。”
事到如今,琴酒不得不承认白兰地说得对。聪明人即使无心,也能判断出局势,适当给自己留下后路。
半小时后,他们赶到加濑茂名的庄园附近。
但预定的地点没有人,灯火通明的庄园也安静得有些异样。
琴酒皱眉,拿出手机,但白兰地的电话先打了过来。
“直接进来。”
青年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又近乎令,
“这位加濑先生不太相信我的话,看来一个儿子的分量不够。”

枯萎干黄的草地, 没有。
他可以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发信器, 车上也没有, 所以科涅克是怎么知道他过来的?
琴酒审视的目光落在了伏特加身上。
但伏特加却误会了,机灵地主动地问道,“大哥,那我们现在去找科涅克汇合?”
琴酒:……
“走吧。”
保时捷一路畅通无阻地开进了庄园, 虽然白兰地调动了不少普通成员,但是这里并没有看见他们的踪迹,庄园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走下车的琴酒仔细闻了一下, 闻到了一股不太浓重的硫磺味。
“你用了炸弹?”
伏特加刚打开车门, 就听见琴酒大哥的声音。
他抬起头,恰好看见琴酒大哥走上一楼大堂外的台阶上。
倚着柱子有一下没一下抛着手机的卷发青年侧过头, 看了琴酒一眼,撇撇嘴,
“那种算不上吧。就是个烟花。”
“是三十个被探测仪检查不出来的无人机扔到室内、还能持续燃烧半小时以上的烟花, 而且还顺便干扰了火灾报警器。”
一个黑发的陌生女人从走出来,态度自然地接话。
这是谁?伏特加下意识警惕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琴酒开口:
“贝尔摩德, 里面的人现在谁看着。”
“谁都不需要。”女人用下巴点了点旁边卷发青年的方向, “都被你面前的这位……科涅克, 打晕昏迷了。”
伏特加松了口气,站在在一边, 悄悄打量这个科涅克。
但仔细看过去,伏特加才发现对方有些眼熟。
等等?!
“神奈?!”
这个青年不就是三年前在日本分部这边短暂待过几天的神奈吗?
“嗯?”
卷发青年移过目光,“嗯。你还没死啊。”
伏特加:?
他什么时候死了?不对,这句话难道是在威胁他吗?他什么时候得罪了科涅克?伏特加目光有些惊恐。
伏特加胡思乱想的时候,基安蒂他们也已经赶到了。
先是一个个子高大的灰发男人从副驾驶出来,接着红棕色短发的高挑女人推开驾驶座的车门。
她跃下车,先吹了一声口哨。
“这个园子不错嘛。 ”
她称赞了一句后,但目光转向车后排的位置,又变得暴躁,
“喂,还哭什么哭,再哭我就撕了你们的嘴,挖出你们的眼睛!死在这种地方你们也该满意了吧。”
“羡慕的话,你也可以死在这。”
伏特加刚想开口把人喊过来,懒散的声音从他身侧响起,他猛地闭嘴,差点咬了自己舌头。
而基安蒂的脸色也顿时变得难看。
“哪个孙子在说话?”
她开口时,手就已经摸出腰间的枪。
咔嚓一声,枪迅速上膛!
但是科涅克的动作比她还快。
伏特加站在侧面,因此看得清楚。
明明基安蒂是先去摸枪的那一个,科涅克随后才有了动作。
但她的枪还没完全抬起,伏特加就听见了扣下扳机的声音。
子弹凶狠地打在基安蒂旁边的防弹材质的车前盖上,火星爆裂,弹壳碎片飞溅,逼得基安蒂骂了一句,和科恩一起狼狈仓促地闪开。
还好科涅克有分寸,没有对着人打。
伏特加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想法,毕竟从基安蒂声音落下,到科涅克先一步开枪,也不过短短半秒钟,他根本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如果科涅克真的瞄准了基安蒂,那任务还没结束,一个同伴先伤于内斗,就太离谱了。
但是等他转过头看向科涅克,冷汗唰地落下。
哪里是科涅克打偏了,分明是琴酒大哥按住了对方的手,强行让子弹偏开。
“琴酒?”
科涅克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问题,他垂眸看了一眼琴酒的手,又看向台阶下面满眼戾气举起枪的基安蒂。
“我杀人也不是非要用枪。”他平缓地说。
“基安蒂,放下枪。”琴酒开口。
“什么?明明是他先……”
“基安蒂。”
“我,他……”
基安蒂看起来快气疯了,但到底还是咬着牙把枪放下。
松田阵平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敛目沉思。
虽然一开始开口只是看不顺眼,开枪还击也是顺势而为——因为他知道琴酒一定会拦住。
但是对方一定是不知道的。在这种情况下,她都能忍住听琴酒的……看来琴酒这几年在日本分部这边,确实已经很有威信。
松田阵平的沉默却被琴酒误认为是另外一种意思。
琴酒开始烦躁。
这和意识到科涅克可能早在几年前就在东京布置了暗手的烦躁,并不是同一种。
非要让他去比较分类的话,那应该是他十七岁的时候,在车上得知旁边的代号成员空手毫无准备出任务,躺在旅店的床上后又听见隔壁的人开窗户跳了下去那种烦躁。
并且琴酒几乎可以预见,这种烦躁在接下来几年里恐怕还不会少。
他对上那双暗青色的眼睛,
“科涅克,到此为止。”
“行啊,让她看紧自己的。”
卷发青年嗤笑一声,冷淡地抽回手,往灯火通明的大堂内走去。
人都抓来,以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松田阵平的目的并不是杀人,或者说他之所以用这种方法来快速解决加赖组在东京的势力,就是为了尽可能地不伤人。
接下来只需要把加濑组在东京的东西原原本本地掏出来就行。
松田阵平不是很擅长审讯,但是反正琴酒也来了,既然他愿意劳心劳力,那就让他自己接着问吧。
在加濑茂名的两个年长的儿子各断了一条腿,琴酒又将枪支向那对年幼的双胞胎时,加濑茂名终于松了口。
松田阵平紧绷的肌肉重新放松下来,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把对方说的内容和自己得到的情报一一对应。
一部分是情报上没有的,真假没法验证。
但也有一部分是加濑茂名没说的,等对方痛哭流涕的说真的没有了的时候,松田阵平只好给他提示,
“新宿那边,是不是还少几家夜总会。”
已经快趴在地上的加赖茂名不可置信地望过来,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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