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同人)松田的酒厂二周目by零七二四
零七二四  发于: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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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猛然反应过来……哦对,从门口到大堂这段路的监控被他提前干扰了, 现在应该是失灵状态。
他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虽然门口的监控损坏了, 但是厅内的监控应该还是完好的。”
另一边,工藤优作温和对询问他的八矢警部说,
“我虽然和那位先生在二号厅相撞了一次,但除了肩膀以外,没有任何地方有肢体接触, 等下去查监控的警察回来,应该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我确实跟了地上那位先生一小段路,可中途都没有和他有肢体接触,更何况我在他后面, 也没有提前动手脚的机会。”
“至于跟着对方的原因, 其实因为觉得他有些眼熟, 像是我美国认识的朋友,想追过去确认下。”
工藤优作无奈地解释,
“这里是会厅内,又不是什么偏僻的角落,没人会在这种地方尾随。假如我是凶手的话,也不可能在监控下做这么可疑的事情。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联系我在美国的朋友。他们两个长得确实有一点像。”
负责这个案子的八矢警部本来就对这位知名作家没有什么怀疑,在这一通诚恳的解释下,国字脸上的严肃神情已经缓和了不少,
“那你既然跟了他一段路,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我跟到一号厅之后没多久就发现认错的人,于是中途停下了,大概是在死者死亡前三四分钟左右,在这之前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又解释了两句之后,工藤优作逐渐反客为主,
“死者的袖口稍微带着一点果汁的痕迹,如果毒素是通过手上的伤口进入体内,那很可能一开始是被下在饮料里。死者接触毒素的时间应该就是在我停下之后,也就是死亡前的5分钟之内。”
他刚说完,八矢警部立刻提高声音,“去催一下监控……”
“倒也不用啦。”
八矢警部还没说完,一个半长发的青年笑眯眯举起手,“最后和地上那位先生有肢体接触的人在这里。”
“你?”
“欸,不是,是我旁边这位,不过情况稍微有些复杂呢。”他侧过头看向旁边穿深蓝色西装的中年人,“要不还是您自己和警察先生解释吧。”
“好。”中年人嘴唇哆嗦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镇定下来说“我刚才拿着一杯橘汁正要转身,结果和他撞上了,高脚杯不小心脱手,被他接住,但是果汁也撒在了他手上……”
“你是说那杯果汁有毒?”走过来的年轻警察瞪大眼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里面有毒……我差点就喝下去了……”
“凶手想杀的人是我……”
他哆嗦着手抓住那个年轻警察,“警官,警官,我差点就死了,有人想杀我。”
“好的好的,你不要着急,慢慢说,绝对不会有事的。”
年轻警察连忙安抚对方,而萩原研二站在一边,嘴角弯起的弧度丝毫未变。
另一边,因为嘴里没一句有用的所以被暂时放置的松田阵平站起身,往葛兰哈维的尸体那边走去。
他还没走两步,确认监控的警察也已经回来,小跑到八矢警部身边低声说:
“葛兰哈维死亡三分钟前,自己撞上了一个背对着他的穿着深蓝西装的男人,看上去是巧合……”
松田阵平听清了这句话,默然。
如果葛兰哈维的死因不是他自己曾经研究过时间不短的神经毒素,他也没准会相信对方是作恶多端遭报应了。
但现在……松田阵平抬起头,恰好和工藤优作对上目光,这位知名的推理小说家却轻轻摇头。
然后他们同时听到了萩原研二安慰的声音。
“别慌,这里这么多警察,总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杀你。这位……岛中利明社长?啊,不好意思,刚刚看到您的邀请函了。”
半长发青年的手按在对方肩膀上,十分无害地笑了笑,
“所以好歹也要对警察说明下,你和地上那位先生是熟识吧?刚刚有人说你们两个是一起从二楼下来的。”
此话一出,旁边本来正在安抚岛中利明的年轻警察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
岛中利明抓着警察衣袖的手僵住,“我……”
萩原研二贴心地帮他说完,“一定是害怕被误会是杀人凶手对不对?”
“对…没错……”岛中利明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
但本来正常的理由现在这样被萩原研二先说出来,反而听着假了许多,起码警察的表情不像是相信了。
工藤优作也和八矢警部一起走向了岛中利明。
松田阵平留在原地,听见工藤优作接着萩原研二的话继续问,
“也许岛中社长还可以解释下,为什么中途换了一身衣服?您现在这条领带和西装的颜色不太搭,而且袖口上的褶皱似乎有点明显。”
岛中利明脸色青红交加,后退一步,
“我换了衣服又怎么样,我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而已!而且换衣服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是他自己撞上来的,我根本就没看见!”
“因为我知道这位先生对陌生人很没耐心,而且极不礼貌。”
工藤优作缓缓道,“尤其是他正急着做什么事,遇到挡路的人就会直接撞过去。单假如他认出前面的人自己认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至于看没看见……玻璃杯也是可以折射的。”
萩原研二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玻璃杯,当着他的面轻轻晃了晃,上面印出一个深蓝色的细长人影。
“只要确定对方走到身后之后,故意卡着时间转身就好了,到时候再假装杯子被撞掉脱手。撞你的人要是不想被果汁泼一身,第一反应就是抓住杯子或者躲开用手挡一下,不论他做哪个动作,果汁都会啪地——溅在手上。”
萩原研二故意在用语气词拖长了声音,“是这样吗?岛中社长?”
“……”岛中利明脸上不安闪过,但是没过两秒,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都是你的臆测而已。”
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人攥紧手帕,沉下目光,
“我听见了,他是因为左手上有伤口,又正好左手碰到了毒才意外死亡的。按照你的说法,我是故意的,那正常来说,一般人都会用右手去挡或者接住杯子吧,他也不是左撇子。”
“确实。”八矢警部皱起眉,“葛兰哈维衬衫衣兜里的笔是放在左边,而且右手上有明显的写字的茧子。”
工藤优作刚想说话,就听见一道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因为他左手食指断了。”
他立刻抬起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卷发青年冷淡地道,
“所以不得不锻炼使用右手做写字之类的精细动作,但是在紧急情况下,还是会下意识地用左手。”
“你怎么知道?”国字脸的八矢警部愕然。
因为手指是我打断的,我还能不知道吗?
松田阵平正想编一个合适理由的时候,工藤优作忽然瞥了他一眼,正当松田阵平愣神思考对方想传达的意思时。
这位现推理小说家、现兼职侦探、前犯罪导师自然地代替他对警察回答:
“因为死者左手上有略淡一些的茧子,应该是这几年不常用,所以已经淡去了,但依然还有一些痕迹。刚刚我们两个一起检查过尸体。”
松田阵平:……
等下,你刚刚不是觉得我会当场承认吧?
但是话都被工藤优作说完了,所以松田阵平也就默默闭上嘴,迅速把情况理了一遍。
他打晕自己的位置是在西侧门,那边有一条消防通道和一个公共洗手间。
他之前躲在公共洗手间那一侧,还确认过消防通道的楼梯间没有人,但是葛兰哈维还是看见了,那大概率就是从二楼的楼梯间通过窗户折射。
不过西侧的楼梯间是上锁的,没办法下来,所以葛兰哈维就绕到另一侧的楼梯。
但可能因为遇到了岛中利明,所以没有直接去洗手间查看,而是进了二号厅。
结果出来后就被工藤优作跟上,最后一起来了一号厅。
……所以他们两个人到底去没去洗手间那边?
外面的监控被他干扰了,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查,但要让他直接问工藤优作……那就算是没暴露也要暴露了。
松田阵平正纠结着,那边的杀人动机已经被盘问出来了。
是葛兰哈维为了做实验,私底下对岛中利明的女儿动手,导致对方成了植物人,接着又假装成医生取得岛中利明的信任,继续在她女儿身上研究。
“可是却被我发现了,哈,没错,我早就想杀了他。几天前,他找我要这场交流会的邀请函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生硬地笑了几声,最后终于笑不出来。他捂着脸,痛苦中夹杂着恨意的声音泄露出来,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恶魔,他该死!”
旁边人的的神情大多是震惊痛惜,萩原研二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工藤优作目光沉凝,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松田阵平。
而卷发青年却正垂着头,平静地盯着葛兰哈维的尸体,像是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小阵平……”
又过了十来分钟,松田阵平做完笔录,身边的警察离开,工藤优作还在和那个警部说着什么,萩原研二终于能凑过来,
“你还好吗?”
“我怎么了?”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
“感觉你心情不太好。”
“谁碰到杀人案心情会好。”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过于直接的回答反倒让萩原研二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阵平说的没错,他知道自己找出来的“凶手”是这个情况后,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心情不好的明明是你吧?你在想什么?”
松田阵平这时候忽然敏锐起来,“就算是你没把人找出来,监控也能看到对方。找出凶手难道是错的?”
“当然不是。只是他……”
“他情有可原,所以怎么减刑就是法官和律师的事情了。要不你现在转专业,争取毕业的时候帮他打官司?”
“啊?”萩原研二愣愣地眨了眼。
“没这个打算的话,难道下次遇到谋杀案,你看见了有人有嫌疑,想要当做没看到?”
“那不太好。”萩原研二诚实地回答,他那点纠结的想法已经差不多被松田阵平一连串的话冲散了。
而他的卷发幼驯染挑了下眉,毫不迟疑地说,“既然这样,你再胡思乱想,我就把你扔进外面喷泉里洗洗脑子。”
“不行!”萩原研二一激灵,两条手臂在比划了大大的叉,“动手禁止!啊!小阵平,你怎么可以来真的!”
萩原研二本来还想问下那个葛兰哈维和松田阵平说什么来着,现在只能匆匆捂住头挡住他的突然袭击。
松田阵平看萩原研二脸上那点碍眼的内疚消失,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行了,我们先回去。”
那个自己也该醒了,他得先想办法怎么解释葛兰哈维的事情……尤其是岛中利明。
岛中利明现在被警察带走反而更安全,如果今天没被识破,那明天的新闻头条就变成了某会社社长意外死亡自杀。
但松田阵平刚说完,手机铃声响起了——今天新设置的铃声。
他顿了顿,
“我去接个电话。”
不等萩原研二回答,松田阵平就快步离开会厅,来到走廊上,
“琴酒,你……”
“是我。”
松田阵平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凝固。
被电流扭曲、听不出原本音色的声音继续平缓地从手机中传出,
“白兰地,我听说你那边出了一些意外。”
但后面半句松田阵平已经听不清了。
白兰地一词,像是凿子一样,重重地凿在他的神经上。

是在……叫我吗?
松田阵平恍惚间, 闻到了清洁剂的气味,他挣扎了摸索了一下,手指触碰到冰冷光滑的瓷砖。
“葛兰哈维是怎么死的?”
葛兰哈维?
他早该死了。
不对,他是谁?我认识吗?
“白兰地, 琴酒说你昨晚刚吃过药, 你那边发生了别的意外?”
最大的意外是你的电话。
不对, 电话里的人是谁?
一个个想法以松田阵平的脑子为战场互相厮打,让他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眼眶发胀,眼球像是要爆裂开, 耳朵里乱糟糟一片。
他努力睁开眼,看见了方块似的白色天花板。
“你在一楼?”
那个带着电流的声音继续问道。
松田阵平本能地把手伸进上衣兜,摸出了衣服里的手机, 举起来盯着看了两秒, 目光露出一点疑惑。
奇怪,明明手机没有放在耳边, 还黑着屏,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
声音消失了。
松田阵平意识又缓慢地沉下。
下一秒,他骤然重新睁开眼, 整个人都猛一激灵。像是终于从炸。弹混乱的排线中分析出了火线和零线,却发现犯人还把电源线和雷管连在了一起。
不对,不对。
这是琴酒的手机, Boss一定会让琴酒安排他的人下楼查看。
快说话。快说话。回答点什么。
他打开了手机。
“我在一楼……西侧门这边, 警察已经……”
另一个自己的视角中, 警车从会场门口缓缓驶离。
“警察已经撤走了。”
坐在马桶盖上的松田阵平站起身, 同时打开反锁的厕所隔间的门要走出来。结果站起来的瞬间就感觉双腿发麻,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肩膀撞上了对面隔间门上维修中的牌子。
松田阵平:……坐了几分钟怎么就腿麻了?
他索性靠在门上,晃了晃脑袋,继续回答:
“葛兰哈维是东京本地一个会社的社长毒杀的,他自己手脚不干净,被人盯上了,死了活该。”
“当地的一个社长杀的?”
Boss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松田阵平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琢磨着说,
“那个社长好像不知道组织的存在,所以我就任由警察带走了……”
结果Boss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打断他,“这个不重要,我知道葛兰哈维不敢对外泄露组织的情报。”
“但是,白兰地,当时只有你在现场。琴酒说他安排的人都在二楼,当时都被隔在外面了。”
“他的人隔在那又怎么了?”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我不是在里面……”
他顿住,忽然意识到Boss的言外之意。
现在Hagi和另外一个自己确实是摘出去了,但整件事情似乎对他不太妙了。
琴酒的人一开始是均匀的分布在会场内的,但是他早上过来之后给琴酒发邮件,让他着重盯着几个和研究所那边内容重合的几个科研人员。
为了和萩原研二以及另一个自己避开,他故意选了在楼上的。所以也可以说是,琴酒是在他的要求下把人都安排在二楼。
而他在一楼转了一圈,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本来正打算上二楼,结果遇到了没事找事来威胁他的葛兰哈维。
因为葛兰哈维死的太快了,所以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威胁他的是什么。
是看见了另外一个他和Hagi在一起,觉得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还是干脆没有认出出他两边身体的区别,认为他和Hagi关系匪浅,所以想利用Hagi威胁他?
不管哪个都不重要了,毕竟人已经死了。
所以,这件事情在boss眼里就是,他故意把琴酒的人安排在楼上,和格兰哈维在1楼“巧遇”,然后葛兰哈维死了。
噢……如果这个时候琴酒的人已经在调查,甚至还知道更多,比如他曾经是第一嫌疑人。
“我懂了。”松田阵平面无表情,“那您就当成我杀的吧。琴酒那边应该查到了,他就死在我面前,距离我不到半米。”
Boss停顿了一会,松田阵平仅能能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
如果是别人的话,大概会觉得颇有压迫感。
但松田阵平倒是习惯了,如果怀疑的只是这种小事,那根本不带担心的。
松田阵平甚至真的开始假设:
“我给他用的就是当初他想给我注射的眼镜蛇提取的浓缩神经毒素,他当初不是想测试浓缩毒素造成的意识障碍呼吸抑制和我平时出现的是不是同一种吗,我让他自己体验一下。”
但凡有一个警察没走,听到这段话,都要立刻亮出手铐和配枪。
“白兰地。”
Boss加重了语气。
“啊。”松田阵平走到镜子面前,用肩膀和头夹着手机,拧开水龙头洗手,
“交流会因为这件事已经中止了,我这就回去,琴酒的人撤了吗,要不要让他们绑着我走。”
“……”
松田阵平真的完全不介意,反正案情明明白白,又没牵涉到另外一边的自己,Boss总能查清楚。
就算是真的被绑回去了也无所谓。
他甚至可以睡一觉,专心和Hagi吃饭。
虽然下午四点吃饭有点奇怪。
“没办法嘛,刚刚在交流会上耽搁太久了,连午饭也没吃。不过也没看到什么,这样草草中止有点可惜。”
因为想要帮松田阵平去去霉运,所以萩原研二大出血选了一家高档寿司店,现在两人正坐在装修古典的和室包厢里。
萩原研二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单手撑着下巴,晃了晃筷子上夹着的三文鱼刺身。
“……你今年是上幼稚园吗?不要玩食物。”
松田阵平捏着寿司蘸了一下酱油,顺着他的话稍微思索了下,脑海中零星闪过会厅里的一些画面,
“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也可能是看的时间太短。”他甚至没想起什么特别有印象的设计。
“小阵平,眼光越来越高了啊。”
萩原研二感慨了一句。
松田阵平盯着他看了两秒,“这个语气有点熟悉。”
“有吗?”萩原研二心虚地移开目光。
半秒后,松田阵平放下手里的寿司,扯起嘴角,语气平和,
“这是过年的时候,阿姨劝千速姐找男朋友时候说的话。”
萩原研二立刻后撤三步。
“不许动手!!!啊!小阵平,寿司!寿司!别撞到茶几!”
最后,萩原研二用店里提供的湿毛巾擦掉脸上的酱油。
“我只是稍微的占了一下便宜而已。”他控诉道,“这顿饭甚至都是我请的。”
“你现在住的酒店也是我请的。”松田阵平反应极快,但说完之后却怔了一下。
酒店……
那是昨天的事吧,萩原研二一直没回来,他有点头晕,所以从海滩上回来,路上……去了别的地方。
然后把钱花光了……
奇怪,他把钱花哪儿了?
松田阵平猛地坐起来,忽然意识到牛仔裤的兜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萩原研二转过头,就看见卷发青年做起来一动不动地愣了两秒,忽然从牛仔裤兜里摸出一个略微扁长的礼盒。
这个形状……萩原研二隐约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果然。卷发青年打开看了一眼,像是确认了什么,脸上疑惑消失,又合上扔给他。
“昨天买的……送你了。”
他语气随意得就好像是昨天逛街时买的当地特产。
看清里面东西的萩原研二却一句话没说。
干嘛不说话。
坐在保时捷356A上的松田阵平有些郁闷地回忆了一下。
这块表好像是昨天花光了他这段时间攒的所有钱吧,接下来要是不快点打工,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上了。
他按了按眉心,目光转向旁边居然专门开车来接他的琴酒:
“Boss怎么忽然来日本了?”
“不知道。”琴酒在红色信号灯前踩下刹车,“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按理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boss的行程才对。”
……所以他才觉得奇怪,总不会是因为葛兰哈维,难道是因为朗姆那边对研究所的关注度太过,所以boss想要亲自来确认一下朗姆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不过后面验证大概确实是这样,因为没过两天boss就打算离开了,而这时另一边的自己和萩原研二已经回了神奈川。
松田阵平干脆和Boss一起顺路回了美国。
嗯……他也没有不顺路的余地,毕竟boss也不希望他长时间留在日本,引起朗姆的注意。
所以接下来几年,松田阵平大部分时间都在欧洲或美洲,以及卡拉斯号上。
直到他二十二岁。

“真没想到, 你就要当警察了。”
心理咨询室内,加宫医生走到饮水机旁边,从下方储物柜取出一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之前不是说过吗?”
“唔……已经定下是□□处理班了?感觉有些危险。”
“那边邀请了我和hagi, 毕业就去。”坐在转椅上的松田阵平低着头, 把打印机的右侧边盖扣回去, 重新用螺丝刀拧紧,“应该好了。”
“这么快?”加宫叶生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很麻烦,都打算重新买一台新的了。”
“有什么麻烦的, 就是皮带断了,弹簧掉了一个。”卷发青年吐槽,“而且你这个打印机是新的吧, 怎么搞成这样。”
“遇到调皮的小孩子, 被推下桌子了。”他把纸杯递给松田阵平。
“谢了。”松田阵平随手接过来,目光扫过旁边的电脑桌面, 看见有打开的文档,就直接按下打印键测试。
打印机顺畅地吐出印满了油墨的a4纸。
他拿起两张,打算确认下打印是否清晰, 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份病例。
“抱歉。”
松田阵平猛然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一位心理医生,立刻放下手里的纸。
“放心,都是经过允许被公开的案例, 姓名和住址之类的真实信息也被处理过。”
加宫叶生平和地笑了笑, 眼角细微的纹路加深了些许,
“如果我真的把打开的病历文档放在桌面上,被你看到了。那也不是你的问题, 而是我这个做医生的失职。”
松田阵平愣了愣,“这么严格吗?”
“不是严格,是医生的职业道德而已。”
松田阵平捏了捏纸杯,看着里面晃晃荡荡的清水,若有所思,
“那当初我第一次来找你咨询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吧。你还同意了没告诉我爸,这也符合你的……”
“咳咳。”加宫医生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的话。
松田阵平挑眉,就看见面前的医生泰然地回答,“那我当时收你诊费了吗?”
“……没有。”甚至还倒贴钱带他做好几次检查。松田阵平当初还想拒绝来着,但是成年人有一百个理由,比如什么课题研究之类。
“所以那根本不是治疗,仅仅只是和侄女的同学聊了聊天而已。”
“啧,这也太狡猾了。”松田阵平不太认真地指责。
加宫叶生笑着摇摇头,“开玩笑的,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家人也是有我自己的考虑。”
“什么理由?”
“一是你自己本身的强烈要求,二是你的情况很特殊。虽然出现了时间错乱的情况,但却找不到任何明显的诱因。最重要的是你思维清晰,记忆力正常,也没有出现任何疑似应激反应的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判定是心理疾病,以我个人的准则来看并不合适,反而会给你和家人带来压力。”
松田阵平还真不知道当时加宫叶生还考虑了这么多,但想起自己当时的烦躁,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他手指在无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却又听见加宫叶生说,
“其实我还有过一些疑虑……不过后来觉得是我想多了。”
“什么疑惑?”
松田阵平回神,随口问了一句,又闲不住地重新拿起旁边的a4纸,扫了两眼,目光忽然凝住了。
他缓缓念出上面的内容:
“虚构症,患者在记忆缺失的情况下进行回忆,把过去从未发生过而可能是纯属幻想的事件,当作亲身的经历,并坚信确有其事。以虚构的事件来填补其记忆的空白。”
“嗯,是记忆障碍的一种。”加宫医生的手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解释。
松田阵平却没注意到,他只是觉得这个说法有些熟悉,像是哪里看见过。但是他平时也不会关注这些,怎么会对这个有印象。
记忆……
啊,难道是景光?
浅金色的夕照洒落室内,将卷发青年脸上思索的神情勾勒得有些晦暗,
“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其实事情真的发生过,只是时间、地点或者别的什么不小心混乱了……”
加宫叶生沉默了一会,又在卷发青年抬起头求证时露出平和的笑容,“确实有这么一种,被叫做错构。不过除非是器质性脑部疾病,也不用太过担心,也许只是……”
“只是因为收到冲击,短暂地记忆混乱或者缺失,可能慢慢会想起来?”松田阵平根据诸伏景光的情况推测。
“……嗯,有这种可能。”
加宫医生的声音莫名低了一些,神情也有些严肃,松田阵平觉得他可能是想到自己的病人,就体贴地没有问。
“行了,我先走了。”他放下手里的a4纸,往门外走去,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松田……”
“嗯?”松田阵平回头看向加宫叶生。
“你……”已近中年的心理医生和他对视了片刻,忽然迟疑了起来。
就在松田阵平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加宫医生忽然耸耸肩,
“没什么。哎,本来想问问你,之前这边是不是有什么流窜的小偷或逃犯之类的,不过想想你还没正式入职,而且就算入职也是在东京,不清楚这边的情况。”
松田阵平皱起眉,“多久了,你丢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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