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扑倒我by芦苇微凉
芦苇微凉  发于:2024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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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钦淮不着痕迹地藏起了自己的右手,陆尧安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顾钦淮来得太及时了,再慢个一秒,就抓不到他了。
这会安全了,痛感像是被找回来了。额头好疼。
刚被拉上来的时候,他头磕空调上了。
顾钦淮心有余悸,但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准备站起来,又被气到了,就这么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吗?
顾严想看到是谁,顾钦淮把人挡得严严实实,就看到一双修长的腿。
“顾钦淮,你跟我过来。”
顾钦淮临走之前,那双冰冷的深眸一直盯着他,眼眶里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眼睛微眯,寒冰就变成了冰渣。
陆尧安感觉下一秒顾钦淮就要过来撕了他,顾叔叔把人叫走,及时解救了他。
书房的氛围很沉重,顾严负手而立,对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气势一点不输。
顾严气急败坏:“顾钦淮,你真是长本事了,还玩起囚禁了?啊!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说话啊,哑巴了?”
顾钦淮一直不说话,把顾严彻底惹火了。
“行,你妈真的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我今天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赵欢颜一直趴在门口听,闻言冲进去,将儿子护在身后,面对顾钦高高扬起了巴掌,丝毫不虚:“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打人。”
“他都把别人逼的要跳楼了,我怎么跟他好好说。你喜欢男人就算了,至少得你情我愿,你强迫别人算什么?
不要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你爸还没死。”
赵欢颜夹在他们在中间,顾严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打顾钦淮,又不能误伤老婆,巴掌在半空中变成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
“钦钦,妈妈相信你不会这样做,但刚刚的男生是怎么回事?我跟你爸都说好了,只要你好好谈对象,男的女的我们都接受。”
“你看他有好好想谈的样子吗?你出来住,你妈天天想你想得睡不着,结果你在这里风流快活。”
顾严肺都要气炸了,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儿子喜欢男人,本以为这已经很出格了,没想到还有更出格的。
顾严不是什么古板的人,他们这个圈子喜欢男人的也不少,但检点的没几个,能一起过日子的男人,那差不多快绝种了。
他见过很多身居高位的人,直接把男大学生当成货品交易,顾严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感情不专一的人。
“你二十岁带男孩子回家,我当你年纪小,现在你都二十五岁了,怎么还是这副德行?”
顾钦淮呼吸变重了几分,赵欢颜知道这是顾严的底线,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好从中说和,眼看父子的关系要继续恶化。
突然看到门口有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来,他五官清秀,一双桃花眼很迷人,露出四十五度的微笑,让人眼前一亮,感觉是个很阳光的孩子。
乍一看还以为是美女,不过他身上穿着白衬衣和西裤,骨架比女生很大,但比正常男性要小很多,这个身高,也是个衣架子。
“打扰一下,你们可能误会了,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也没有要轻生。”
陆尧安不是故意偷听,实在是他们争吵的声音太大了,事情因他而起,他觉得自己得来解释一下。
“是你?”
顾严看到是陆尧安,表情就更臭了,转头质问一言不发的顾钦淮:“他怎么在这里?你……”
顾钦淮怕父亲说漏嘴,着急喊了一声:“爸!”
刚刚还是哑巴,这会倒是知道喊人了?
顾严气得吐血,早知道跳楼的是陆尧安,就该让他跳下去,这样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
不过顾严也就想想,下次遇见这种人命关天的情况,还是会救人的。
赵欢颜没见过陆尧安,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她已经从父子的表情中,猜出这人的身份。
“安安是吧,脚受伤了吗?”
赵欢颜叫出他的名字那一刻,他很意外,顾钦淮的妈妈怎么会认识他?
终于看到儿子的对象了。
赵欢颜欢天喜地过来扶他,他受宠若惊,来不及拒绝,就被人以保护的姿势抱住了。
他突然就愣住了,这个怀抱很温暖,有妈妈的味道。
赵欢颜使唤顾严:“叫救护车。”
顾严指使顾钦淮:“你去。”
顾哲噔噔跑过来,抱住顾钦淮的腿邀功:“哥,我已经叫过了。”
“嗯。”
他们家地位等级非常明显,陆尧安不觉得闹人,反而觉得很温馨,因为在陆家,是看不到这样的画面。
陆沉永远高高在上,就像太上皇一样,需要人捧着哄着,陆家就是陆沉的一言堂。
陆沉要是真想做什么,沈莹的话都不怎么管用。
等救护车的过程,被顾钦淮他妈和他弟包围了,平时觉得沙发挺大的,今天怎么这么小?

顾严和顾钦淮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两人相互看对方不顺眼。
“安安,你怎么会坐在窗户上,是不是钦钦欺负你了?”
赵欢颜大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看,陆尧安压力很大,第一次被长辈这样直勾勾盯着看,不是指责、埋怨,而是关爱的目光,他有点无所适从。
“额!”
陆尧安冷汗直冒,谁敢相信,他是为了一口吃得跳下去。
其实他既害怕和顾钦淮待在一起,同时也想和顾钦淮待在一起。
要不是太饿了,他可以继续骗自己多贪恋一会。
他很擅长从密封的空间逃出去,顾钦淮的卧室根本困不住他。
如果他想走,在赵欢颜来的第一天,他就可以跑,说到底还是不想走。
陆尧安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顾钦淮已经做好被爸妈骂的准备。
“没有,我最近给顾总当助理,刚刚是想擦窗户。”
顾钦淮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己要不是当事人,真的会信了他的鬼话。
他这张嘴就没几句话能信,顾钦淮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陆氏集团唯一的独子来当顾钦淮助理,这要没点猫腻,谁信啊,反正顾严不信。
赵欢颜意味深长的“哦”了声,眼睛都笑得弯了:“你还没毕业吧?”
陆尧安坐在两人中间很拘谨,如实回答:“快了,下个月毕业。”
“你谈对象没有?”
赵欢颜眼睛很水灵,说话语调都是轻快的,跟她说话,陆尧安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顾钦淮神色不自然,就知道妈会问这个,但顾钦淮没阻止,因为自己也想听。
“应该算谈了吧,我有未婚妻,家里刚定下的,今年十月举行婚礼。”
赵欢颜听第一句还很高兴,听到后面的话,心里瞬间从天堂跌倒地狱,心疼的瞥了钦钦一眼。
原来钦钦是暗恋啊。
赵欢颜快速压下情绪,继续问:“这样啊,哪家的千金啊?”
她在想看能不能把婚事搞黄了,把人给钦钦抢过来,钦钦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她想尽可能的满足,虽然顾严不会同意,但赵欢颜想让钦钦幸福。
“江家。”
“江家?”
赵欢颜惊呼,和顾严快速对视一眼,他们刚刚还很放松,现在坐正了身体。
顾钦淮神情也变得很微妙,他们似乎都知道江家是个不好趟的浑水。
陆尧安自己也知道,不过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峻一点。
顾家身处高位,知道的信息比他多,可能知道江家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他刚好需要这些。
“嗯。”可怜的孩子。
赵欢颜原本还有点生气的,现在对这孩子多了几分怜惜。
商业联姻在豪门很常见,为了不被人吞噬或者巩固地位,豪门与豪门之间经常选择强强合作,联姻是最稳固的方法。
顾家如今的地位,已经不需要联姻了,但江家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实在不是联姻首选啊。
联姻的本质是合作共赢,但江家要的是吞并,这些年江家吞并了很多企业,扩展的速度隐隐有赶上他们四大豪门的趋势。
顾、叶、傅、陆四家鼎立,是北城的四大豪门,而江、苏、莫、艾次之,都是顶级豪门,竟然还想吞并别人,赵欢颜不理解。
“你想结吗?”赵欢颜接收到儿子的警告,语气突然一顿:“我知道这样问,有点突兀,只是我不喜欢商业联姻,所以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
这个橄榄枝抛得陆尧安很心动,但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所以……陆尧安拒绝了。
“结或不结,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多谢阿姨,今天和您聊完,我心里有数了。”
赵欢颜困惑不已,她什么都没说,他怎么就心里有数了。
顾严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来陆尧安这小子说话模棱两可,很会玩弄人心,母子两个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可……”
赵欢颜还想说什么,顾严强行打断了:“老婆,这会是高峰期,救护车可能堵路上了,我们自己去医院吧!”
“安安的脚伤了,你们谁背他?”
“阿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陆尧安右脚脱臼比较严重,可以把身体的重心放在左脚上慢慢走,虽然很疼,但不是不能走。
“这……”
赵欢颜看他摇摇晃晃站起来,一瘸一拐行走十分艰难,但没听到他叫一声疼。
这孩子好坚强啊,赵欢颜之前是爱屋及乌,现在有点欣赏他了。
顾钦淮抬起他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揽住他的腰,沉着脸:“靠着我,慢慢走。”
陆尧安想说不用,看到了顾钦淮转过来的脸,看他的表情很复杂,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钦淮脸上有生气和皱眉以外的表情,他还来不及琢磨,就消失了。
他想起了顾钦淮刚刚的奋不顾身,还有着急的语气,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想说怎么也说不出来。
有人借力,他走路就没那么疼了。
赵欢颜不可置信看着他们,钦钦主动了。
顾严一副没眼看的样子,吐槽道:“白眼狼,对爸妈都没这么热心。”
他们取消了救护车,去了就近的医院,他脚踝有轻微的脱臼,上了石膏,需要留院观察一晚。
“安安,饿不饿?”
“安安,要不要喝水啊?”
陆尧安欲言又止,赵欢颜对他实在是太热情了,他突然有点舍不得拒绝了,难道有个人这么关心他。
“好。”
赵欢颜难得遇到一个这么配合的,高兴不已,给他投喂各种水果还有吃的。
顾钦淮全程不发一言,交完费,就在床尾坐着,赵欢颜一直陪着他说话。
“安安,你怎么会在钦钦的卧室,他平时都不让别人进去的。”
“是吗?”陆尧安干笑,看着在床头顾钦淮的背影:“可能他对助理比较宽容吧。”
赵欢颜又被儿子枫了一眼撅了撅嘴,不再继续问了。
夜晚赵欢颜本来想留下来陪她,但被顾严带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他和顾钦淮,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顾钦淮起身把窗户、房门都关上,突然冷不丁的出现在床边,开始秋后算账。
“陆尧安,以后不用来我家了。”

陆尧安摸着枕头底下的手机,淡淡应道:“哦。”
顾钦淮垂着狭长的目光,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其实说的时候余光一直倾向他,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陆尧安,我突然看不懂你了,你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乎。
对待感情和工作是这样,对待我也是这样吧。
我更像是你掌心的玩物,高兴的时候逗弄一下,不高兴就弃之如屏。
顾钦淮想追他,但同时也有自己的底线,如果陆尧安一直是游戏人间的态度,那他们就不是一路人,不适合在一起。
“你的东西,我会让人送过来。”
顾钦淮身形颀长,即使什么都不做,随便往那一站,周身的冷空气都会让人望而却步。
陆尧安要把头仰到最大角度,才可以看到顾钦淮的脸,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把手机横过来开始玩游戏,心不在焉地应道:“嗯。”
如果仔细听,可以听出他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不过顾钦淮正在气头上,没听出来。
顾钦淮的家人来了,他一个外人继续待下去,也不合适。
只是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他措手不及。
他刚刚还在想,顾钦淮要怎么样才会放过他?
现在目的达到了,可是为什么鼻子酸了。
“我叫星竹过来。”
顾钦淮不想发脾气的,但还是没控制住,因为陆尧安的态度,自己感觉被伤到了。
顾钦淮大步流星走出病房,关门用了很大的力气,砰得一声巨响,震得隔壁两间都能听到。
陆尧安怔怔望着顾钦淮离开的方向,目光渐渐失焦,刚觉得生活变得有点意思,现在一下被打回原形了。
尝到过甜头,就不想再吃一点苦了。
顾钦淮没走,独自站在病房的走廊尽头,黑眸沉痛地看向陆尧安的病房,一丝不苟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绑着的绷带,还渗了不少血。
顾钦淮握住手腕,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但这些都不及心上万分之一的难过。
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一个人?
叶星竹收到消息,从高尔夫球场赶过来,穿着蓝色休闲套装一路跑过来,看着青春洋溢像男大学生,有不少美女上前要联系方式,都被叶星竹婉拒。
“你这是……”
顾钦淮放下袖子挡住了手腕上的绷带,既然他有他的选择,那他也没必要知道这些,不想让他有负担。
“别告诉他。”
叶星竹来了,顾钦淮就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你们什么情况?”
叶星竹被一个电话叫来,他们又什么都不说,急死个人。
叶星竹轻轻推开门,怕安安睡着了,没有冒然喊他,冷不丁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陆尧安像个尸体一样躺在病床上,要不是他睁着眼睛,叶星竹都差点以为他断气了。
陆尧安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悲伤,这段时间养出来的精气神,一下全没了。
“安安,要不……我把钦淮叫回来,你跟他说清楚,你最近精神好了很多,只要继续保持……”
陆尧安翻身,过了一会坐起来,神情恢复正常,只是眼神放空太久,需要一定的时间重新聚焦。
“不用,他救不了我,谁也没办法救我。星崽,我得靠自己走出来。”
叶星竹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安安,我在,我会一直在。”
叶星竹既心疼他,也想骂他:“陆尧安,想要就争取,喜欢就去追,你要我说几遍。”
“星崽,我已经自身难保了,何必把他拉下水?
我眼前已经是一片黑了,我没有未来了,但他有。
如果不能走到最后,还不如不要开始,至少从未得到过,好过得到再失去。”
他深知自己要做的事可能违背人伦,万一行差踏错,可能会万劫不复。
“我真的想骂你,你都没说,你怎么知道钦淮不愿意。陆尧安,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总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到底有什么问题,不能说出来,你解决不了,还有我啊。”
别看叶星竹平时说说笑笑很和善,骂人可是很凶的。
星崽骂人不带脏字,就是拼命往你心口上捅刀子,捅完还撒盐的那种。
星崽骂得他很疼,感觉被骂清醒。
跟谁合作不是合作,顾钦淮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又是他喜欢的人,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么好的合作对象,他不找,去找那些不靠谱的女人,真的是脑袋被驴踢了。
“星崽,我想通了。”
叶星竹犹豫了一会放开他,难得看陆尧安斗志昂扬,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是得骂他,温和的那一套,对他不管用。
“星崽,我饿了。”
陆尧安眉眼弯弯,看着这张笑脸,叶星竹一点脾气都没有:“想吃什么?”
“嗯,想吃猪蹄、香辣蟹……”
“吃这么多,胖死你。”
叶星竹听到他报的一大串菜,表面上很嫌弃,实际上心里比谁都高兴。
安安每天都按时吃饭,但都不是他想吃,而是到点了该吃了。
陆尧安不在意地笑笑:“到时候跑两圈就没了。”
其实他吃不胖,但怕刺激到星崽,就没说。
陆尧安留院一晚后,没有太大问题,就出院了。
他行动不便,直接申请在家办公,半个月后,脚上石膏拆了,他就正常上班。
只是那天过后,他再也没见到顾钦淮。
一个公司虽然不大,但只要有人存心避开,还是挺难见到的。
陆尧安之前托星崽,把钱包和卡还给了顾钦淮,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冲动了,这会连个找人的借口都没有了。
顾钦淮的工作安排,星崽已经发给他了,他想找顾钦淮谈一次,在公司陆尧安没找到机会,一下班就冲到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堵顾钦淮,连着三天都没见到顾钦淮的身影。
“车一直停在车位上,难道他没回家吗?”
陆尧安大胆猜想,结果刚上电梯,就看到顾钦淮从对面电梯出来。
陆尧安连忙按开,但是慌忙中把开按成了关,电梯直接上去了。
他就去一楼堵顾钦淮,刚看到车,一溜烟就从身边开走了。

“唉!”
陆尧安拉着叶星竹在包间吃饭,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没有一点食欲,不知道叹了多少声气。
“顾钦淮怎么这么难堵?他像开了天眼似的,每次我刚想走,他就出来了。我在的时候,他又一直不出来。”
当然了,顾钦淮一双眼睛天天就盯他身上,想不知道都难。
安安开始上班第一天,就开始主动给钦淮送饭。
钦淮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助理订的餐,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两人相当有默契。
上周末顾钦淮偷偷摸摸在美术部装针孔摄像头,自己要不是去拿身份证,这件事恐怕没人知道。
叶星竹淡笑不语,这个事情本来很简单,自己打个电话就能把人叫出来,但安安非要自己找,觉得这样真诚一点,结果两人就开始玩起捉迷藏的游戏。
陆尧安叹完气想吃东西,发现盘子都空了,跟星崽出来吃饭,点菜得点四人份,这家餐厅四人份的套餐太少了。
“没菜了,我去加点菜。”
叶星竹趁着陆尧安出去的空档,给顾钦淮发消息。
【星竹:玩够了没?陆少爷的耐心是有限的,小心玩脱了。】
【钦淮:?这都受不了,找我干什么?】
【星竹:我不知道啊,你自己问他去。】
【钦淮:……这话你自己信?】
【星竹:我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钦淮:他要干什么?我不烦他了,现在他又来烦我,真以为我拿他没办法吗?】
【星竹:你挺有办法的,连喜欢都不敢说。】
说到喜欢,两人下意识逃避,叶星竹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撮合的好累。
看到陆尧安进来了,叶星竹将手机反扣在桌上。
【顾老板:想见我,明天七点来我家。】
【安安:好的,一定到。】
顾钦淮瞥了一眼消息,突然停下手中的笔,钢笔笔尖在A4纸上划了一道很长的划痕。
大半个月不见,怎么说话的口吻都变了?
怎么感觉有点谄媚,是错觉吗?
把顾钦淮当合作对象,这一切就变得简单多了。
陆尧安也不介意顾钦淮故意晾着他,只要能达成合作,这些都不是问题。
“星崽,申请一下,我今晚想不睡觉。”
“嗯?”叶星竹刚还面带微笑,听到他不睡觉,脸就垮下来了,温润的眸抬起来的一瞬间有些危险。
陆尧安生怕星崽不相信,打开聊天界面给星崽看。
“他约我早上七点见,我要是睡了就起不来,去附近的酒店开房,我也睡不着,所以干脆不睡了。”
叶星竹拿过来确认无误后,解除警报:“行,就这一次。”
不睡觉比睡了早起要简单多了。
夜深人静,沉睡的思念被唤醒,他坐在画室,想到了那个失控的吻,想到了顾钦淮的“我要你”,身体开始躁起来。
随着画笔一笔一笔落下,顾钦淮冗长的呼吸就好像在他耳边,轻轻拥抱着他,缠绵悱恻又极尽温柔的吻着他的唇。
脑海里浮现了很多画面,他把顾钦淮压在身下,他们做了情侣该做的事,等他意识到自己画了什么,他看了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实在是不堪入目。
“陆尧安,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这次找他是有正事,不是去谈情说爱的,清醒一点啊。”
他主动把把柄送上门,这次谈判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陆尧安怕迟到,五点钟就从家里出发了,差不多六点就到了。
【顾老板:我到你家楼下了。】
陆尧安发了消息,就一直在下面等,都五月底了,大清早的还有点冷。
顾钦淮昨天就是随口一说,就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没指望他真的过来,他平时八点都起不来,根本不可能七点到他家。
“你……”
顾钦淮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半蹲在花坛上,抱着双膝微微发抖,嘴里还小声抱怨:“都八点半了,怎么还没醒啊。不是叫我七点来吗?”
有点可爱,有点可怜。
顾钦淮听他说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都委屈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走?
这不像陆尧安的性格,他吃什么都不吃亏。
突然一件带着消毒水的西装,从他头顶滑倒肩膀上,陆尧安心里一喜,果然看到顾钦淮站在他面前,拉住了快掉的衣服,吸了吸鼻子。
他着急想站起来,但因为蹲太久,整个人往前摔下去,眼前要摔个狗吃屎。
顾钦淮拧着西装外套两边的领子,把他从花坛上提了下来。
刚刚他要是从西装下面掉下去,就好笑了。
这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不过好歹顾钦淮没坐视不理,这已经很难得了。
“上车。”
顾钦淮走过来之前,还在想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
当触及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顾钦淮觉得他为什么要自己不重要了,现在他更需要好好睡觉。
“顾总,我……”
顾钦淮不容反驳:“去后面睡一会,有什么事你睡醒了再说。”
“可……”
陆尧安好不容易见到人,只想快点把事情说清楚,哪还有睡意。
顾钦淮回头黑眸冷不丁注视着他,陆尧安连忙答应,用哄人的语气说:“我睡,你别生气。”
顾钦淮气笑了,这是把他当女人哄?
顾钦淮这次要去酒吧谈事,没去公司,直接把车开过去了。江沐雅?
不是顾钦淮想关注,主要是江沐雅这张娃娃脸太有特色了。
拍照发给星竹。
陆尧安盖着顾钦淮的西装,在后座睡得很香,他是被手机给震醒的。
他醒来第一件事,看到是中陌生的环境,先是心一惊,看到身上的西装,心又放下来了。
【星崽:江沐雅玩的比你还凶,摸男模摸的那叫一个熟练,还没结婚,就给你戴绿帽子了,这女人要不得啊。】
装傻啊?那可以按原计划进行了,只是现在多了一点变数,不过也算是找到了一点别的筹码。
他让星崽找人打听了一下,江沐雅有个初恋叫陈浩林。
陈浩林家境不行,初恋被父亲逼死了,江沐雅被父亲关了一年,她装傻是一直在找证据,为初恋报仇。
咦,看完资料,他觉得更有意思了。

顾钦淮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陆尧安掀开身上的西装坐起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降下左边的半截车窗,四处看了一会。
顾氏集团都在北城最繁华的地段,不应该这么冷清啊。
这条街很冷清,快十点了店铺还关着,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街边稀稀松松停着几辆货车。
这是什么地方。
陆尧安拿手机定位,发现手机没信号。
不是有信号屏蔽器,就是位置太偏了。
回头果然看到了一片荒地,杂草长得比人还高,杂草旁边斜挂着一个牌子––西宏街。
怎么到这条街上来了?
西宏街在北城以乱出名,这里常有混混出没,凌晨两三点是他们活动最频繁的时间。
虽然现在是法治社会,但这里打架斗殴屡禁不止,他们打完就跑,警察根本抓不到人。
原来周边有很多居民,现在都拆迁搬走了,那块荒地以前就是居民楼。
北城很多灰色产业链都是从这里衍生的,街边的门店都是披着合法的外衣干着违法的事,这里的人游走在黑白之间,不说丧尽天良,反正没什么道德底线。
警察每个月都查好几次,但查不出东西。
这些事他也是偶然得知的,前几年他喝酒喝得很凶,几乎把酒吧当成家,认识朋友参差不齐。
去年有个朋友,把他拉到这里玩,神秘兮兮给他介绍一种“快乐水”,据说喝了可以快活似神仙。
陆尧安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假意接下往嘴里倒,实际上全部倒手里的纸巾上,回去就把这个朋友拉黑举报。
忽然一辆黑色面包车停他前面,从车上下来几十个人,他们手上拿着家伙。
“今天一定不能让姓顾的小子,活着走出去。”
为首的男人是个银发,手臂上纹着青龙白虎,举着棍子一呼百应。顾?顾钦淮?
顾钦淮这是去见谁了,怎么还惹上这些人了?
昏暗的酒店包间,天地上有一堆碎玻璃,花板上的七色彩灯摇摇欲坠,忽明忽暗很衬此时包间的氛围。
顾钦淮一个人被一群人包围了,他们手上都拿着破碎啤酒瓶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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