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动漫不一定要一模一样,只要人物该有的特点表现出来就好,比如神君眉心的莲花,还有小壶的弯刀。
选人物身上最鲜明的特点加强,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陆尧安斟酌了一下,还是提出自己的意见。
谢远洋瞪大眼睛,大叫一声,拍了两下桌子:“我怎么没想到呢。”
办公室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对谢远洋的激动见怪不怪。
“陆安,现在跟我出去一趟,带上电脑,负一层c区出口等你。”
郑文刚从外面回来,不到十分钟又要出去。
“哦。”
陆尧安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声,刚登上的游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整个小组就他最闲,成功被郑文盯上了,三天两头就叫他出去见甲方。
陆尧安以为这次也是要谈合作项目,结果没想到是熟人。
来人穿着很潮的花色衬衫,领口挂着墨镜,还没进来就朝他们招手,花里花哨的。
怎么会是唐凯?
陆尧安把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低了,埋头装死。
“唐少,好久不见,恭喜你新专辑大卖。”
“一般一般,我还想带领我们华国音乐走向国际,现在不值一提。”
郑文起身相迎,两人热情相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
唐凯是个笑面虎,十五岁出道,十八岁成为爱豆,现在是个二线歌手,这还是靠钱砸出来的。
不过唐凯觉得自己很牛逼,见人就吹。
郑文嘴角抽了抽,假意客气:“欸,过于谦虚了。”
唐凯觉得郑文在夸自己,状似苦恼,其实暗含炫耀:“这次预售了三千万,我都让粉丝不要多买,也不知道正式开售的时候,能不能破亿?”
郑文张了张嘴,神情复杂看了唐凯一样,陆尧安忍俊不禁,笑出声了。
唐凯听到声音,才注意到郑文旁边有人,语气冷了下来:“这位是……”
“他是我助理陆安,这次主要负责记录。”
唐凯听到是助理,立马就收了戒备,语气傲慢:“我这次是代表幸云过来跟你谈的,顺便跟进后续进度。”
“你是神言的作者,这是当然的,目前神言已经完成了一半,还有几个主要的人物模型没办法敲定,你看看?”
郑文准备打开电脑,被被陆尧安按住了。
陆尧安冷笑:“你是流卿,你确定吗?”这声音……
唐凯觉得怎么这么耳熟,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小安。”
郑文撞了他一下,示意他别说话,自己跟神言这个项目跟了半年了,好不容易见到流卿本人,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你在质疑我?”
唐凯语气不善,过了两秒话锋突转:“看看吧。”
唐凯扔了一本画册给他,是神言的人物线稿,还原度达到了九成。
陆尧安很吃惊,这已经无限接近他的原稿了。
郑文打消了心底的怀疑:“这是刚来的新人,不懂事,唐少多多包涵。”
郑文继续开电脑,陆尧安按着不让打开,笃定道:“老大,他不是流卿。”
“郑文,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你这小助理不识好歹就算了,现在还开始污蔑我了?
行,有他没我,要么把他开了,要么我们合作作罢。”
陆安说的太笃定了,郑文一时间有些拿不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陆安不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人。
郑文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你认识流卿?”
陆尧安面不改色:“不认识。”
说漏嘴了,差点暴露了。
唐凯冷哼:“不想合作就算了,没必要侮辱人。”
郑文犹豫再三,还是把画稿给唐凯看了,还答应了很多不平等的条款,唐凯才消气。
【安安:接电话,有事情,不骂你。】
叶星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从游泳池出来,正在考虑要不要回,又来消息了。
【安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压根没出国,再不接电话了,我真生气了,有事。】
叶星竹脚下一个踉跄,非常狼狈地摔了一跤,手机在他掌心震了一下,有一瞬间他想把手机扔出去,但想到后果,还是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安安,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你这么聪明会没朋友的?”
“今天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唐凯冒充流卿,你要是没出国,就赶紧给我回来,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了,总之你得帮我正名。”
叶星竹正了正神色:“明天回来,可我不会画画,你让我冒充你没问题,但他们要是让我露一手,会露馅的。”
“你就说人多,你画不出来,没有灵感,实在不行就发疯。
你是北城四少,你不配合,别人也拿你没办法。”
陆尧安理由都想好了,这个忙是不帮也得帮了。
叶星竹把身份证借安安签约幸云的那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等了五年之久。
陆尧安收拾完行李,就去机场接人,叶星竹一个人回来的。
“傅泽铭呢?”
叶星竹神色不自然,那张温润宛如谪仙的脸笑得十分讨好。
“他不敢回来,怕你削他。”
陆尧安冷冷的横了一眼,冷着脸拧着走了两步,停下来甩了行李箱。
“不是,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卖我卖的毫不手软,你到底跟谁关系好啊?”
叶星竹自己扶起行李箱,勾着陆尧安的脖子,耐心的哄道:“当然是你啦,安安乖,别气别气。”
“上车我在跟你说。”
机场人来人忙很多人,陆尧安知道在这里谈这件事不合适,但就是气不过。
陆尧安开车,叶星竹上了副驾。
“安安,你喜欢钦淮很多年了吧?”
陆尧安准备拧钥匙的手一僵,虽然早就猜到星崽知道了,但星崽这么直接的讲出来,让他没法接。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很不开心,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
陆尧安别过脸,眼圈有点红。
“星崽,你现在点颗痣,都可以去当媒婆了。”
陆尧安不着痕迹地擦掉眼角的泪,将车里比较凝重的氛围打破。
叶星竹太了解他,他屁股一撅,就知道他拉屎。
“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想法,我没想和他在一起,你别操心了。”
陆尧安系上安全带,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喂,你谋杀啊。”
叶星竹镇定自若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慌的表情,自己怎么就信了安安不计较的鬼话了。
“卧槽,你慢点开。”
叶星竹和他都晕车,但他开车不晕,所以……
陆尧安勾起唇角,以这种速度在高速上来回开了三个小时。
叶星竹的脸色煞白,陆尧安终于将车速降了下来,停到比较空旷的街边,让叶星竹下车吐。
“给。”
叶星竹刚吐完,感觉胳膊被什么砸了一下,用手按住发现是晕车药,赶紧拧开倒出来,生咽了一颗。
“安宝,我错了,我下次不给你下药了,再也不灌钦淮喝酒了。”
“什么?我刚应该再多开两小时。”
陆尧安缓缓闭上眼睛,很好,非常好,这次丢脸丢大了。
他现在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凝固了,什么酒后乱性,原来是他被下药了,那他……
顾钦淮估计要笑死了,他不敢想,自己被顾钦淮拍了多少丑照。
就他们那点酒量,根本不灌不倒顾钦淮。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以后在跟你算账,先回去。”
“我来开,你休息。”
叶星竹抢先一步上驾驶座,陆尧安心里有事,就没和星崽争。
“回家之前,你陪我去趟北城酒店。”
“你们住的那间房没有摄像头,只有监听器,但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叶星竹清了清嗓子,声音越说越小。
傅泽铭为了防止意外,会在总统套房装隐形的摄像头,不会拍到客户的隐私,但又可以增加安全性。
叶星竹目前在他这里没什么信用度,他去酒店查了,那间房的确没有监控,他把监听器里的东西拷贝走了。
不过监听器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干扰了,半个小时的音频只有一句声音。
“哥哥,还难受~”
陆尧安面红耳赤听完自己发出的羞耻声音,太娇了,这是他的声音吗?
“安安,你还好吗?”
叶星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尧安仿佛被惊醒,快速扯掉耳机,慌不择路地下车。
下午陆尧安让叶星竹联系忆辞,讨论唐凯冒充他的事。
“幸云没有派人过去,这件事我会上报。”
“卿卿,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听着鼻音好重?”
叶星竹说话都会有气泡音,他没有。
打电话之前,他们已经对好说辞了。
叶星竹应对自如:“最近咽炎犯了。”
忆辞没有多想:“那多注意身体。”
“搞定了。”
叶星竹把手机还给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晶梨就啃:“约好了,明天见面。你知道的,这一见面,他们必然要聊出版的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反正是你去应付,跟我没关系。”
陆尧安神色一凛,很快恢复正常。
“安宝,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这是为了谁?”
叶星竹瞬间感觉手上的梨子不香,当了这么多年的闲散阔少,硬生生被安安拉上搞事业的路。
“星崽,不能出版,除了这个,其他的你随便。”
叶星竹的笑容收敛了,安安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唉。
陆尧安打掉叶星竹扯葡萄的手,没好气道:“都没洗。”
“你不早说。”
叶星竹赶紧把嘴里嚼的梨肉吐出来,拿着啃了一半的梨去洗。
陆尧安失笑,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周扒皮:我的午饭?】
【周扒皮:晚饭?】
陆尧安和星崽聊嗨了,到晚上九点才看到消息。
“糟了,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嗯?”
叶星竹不明所以,吐掉葡萄皮,抢过陆尧安的手机。
“哇哦,都同居了,你们比我想象的速度要快啊。”
陆尧安很快就抢回来,叶星竹刚看到精彩的地方,就被打断了,意犹未尽。
叶星竹八卦之魂在燃烧:“你真的不想扑倒钦淮吗?”
“你觉得呢。”
他给了叶星竹一个白眼,不想扑倒喜欢的人,那叫喜欢吗?只是他不能。
陆尧安垂下眼皮,神色黯然。
“我觉得你想,你上啊。”
叶星竹拍了派手上的葡萄籽,抽了张纸擦手,坐起来一本正经的帮他分析。
“万一钦淮也喜欢你,那不是皆大欢喜?”
“不可能,他不会喜欢我的。”
陆尧安立马否认,眉心跳了跳:“别说了,再说我翻脸了,先帮我想想怎么应付顾钦淮吧?”
叶星竹打了个响指:“这好办。”
“喂,钦淮,安安今天去接我了,嗯,拜拜。”
叶星竹冲他挑了下眉:“好了,你看下微信。”
【周扒皮:明天给你放一天假。】
陆尧安看着这条消息发愣,不可思议道:“这就哄好了?”
“不然呢?你觉得有多难哄?”
叶星竹偷笑,安安啊,你不知道每次你出现,钦淮的视线一直围着你转啊。
你勾勾手指,钦淮的魂都没了。
叶星竹是知道钦淮喜欢安安的,钦淮还来问过他意见。
那天刚上完晚自习,他一下课,就被钦淮拉着去吃宵夜。
“我不建议你追,安安身边的女人没断过,直掰弯太难了,而且他昨天刚和系花在一起,我是怕你受伤。
等再大一点吧,如果你还喜欢他,我就帮你追。”
叶星竹到现在还记得钦淮的眼神,眼中倒映的星光一点一点灭掉,直到变成一滩死水,没有任何波动。
从那天开始,钦淮在也没有问过他,关于安安的任何事。
就是知道他们相互喜欢,他才会出此下策。
叶星竹觉得自己要憋死了,都恨不得告诉他们,但他怕弄巧成拙,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安安一直在做一件事,叶星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猜不是什么好事。
和星崽聊完以后,陆尧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闭上眼睛就是顾钦淮的脸。
凌晨两点,他去了画室,拿起了久违的画笔,他下笔甚至都不需要想。
那人的轮廓立体又锋利、眼睛狭长、眼神淡漠、鼻梁高鼻头却不翘、薄唇轻抿,甚至是居高临下,皱眉时不太友善的目光,一笔一画清晰地跃然纸上。
五年了,这是他时隔五年再次画顾钦淮。
好久都没有这么心烦意乱了,陆尧安目不转睛地看着画板上的人,心脏传来骤然紧缩的揪痛。
陆尧安一开始画,就停不下来了。
直到天空泛白,他握着画笔的手僵硬得没了知觉,他才停下。
他从画室出去,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正好和刚起床的星崽撞上了。
“你又没睡?你没吃安眠药吗?”
叶星竹哈欠打了一半,看到画室虚掩的房门,生生把哈欠给咽下去。
“嗯,我去睡会。”
陆尧安不想多说什么,他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了,安眠药的剂量已经从一颗涨到两颗。
现在两颗都不行了,但他不想加大剂量了。
“陆尧安,你站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折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过不去?你说啊,我可以帮你解决。”
陆尧安一夜没睡,大脑都很清醒,只是长时间画画,胳膊僵硬的有点抬不起来。
“我没事。”
叶星竹把他拽到浴室,指着镜子质问:“你自己看看,你顶着一张什么鬼脸色,再跟我说话。”这是谁啊?
陆尧安有一瞬间都不认识自己了,黑眼圈好重,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脸色惨白,嘴唇发紫,好狼狈啊。
“星崽,我……”
陆尧安刚想辩解,就被叶星竹打断了。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再通宵画画被我发现,我就拆了这间画室。
白天你想怎么画我都不管,晚上不准超过十二点,不然你试试。”
他轻轻拍着叶星竹的背安抚:“就昨天一次,没有经常。”
“你还想经常?”
叶星竹的声音突然拔高,低八度的嗓音变成高八度,陆尧安感觉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摧残。
“星崽,我困了。”
陆尧安语气疲惫不堪,说完就闭上眼睛,身体直挺挺往前倒。
叶星竹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抓,只抓住他的后领,将人生生拧起来,扶进卧室,轻手轻脚的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喂,林医生,安安又开始不睡觉了,情况是不是又变严重了?”
“他已经很久没来医院做检查了,这种情况我也说不好。如果不是经常性的,就不要紧,你可以先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陆尧安很久没去做检查后,叶星竹不禁懊恼,是自己疏忽了,还以为他慢慢变好了,就没提醒他去医院。
他的失眠症怎么就治不好?叶星竹现在觉得安安可能并不想治。
“陆尧安,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尧安平时很正常,吃饭、聊天都没有异常,除了晚上不睡。
叶星竹想骂又舍不得,打自己又打不过,心里气死了。
陆尧安学过散打,一拳就能抡死自己。
叶星竹到十二点,就把人叫醒了,这次居然一叫就起来了。
叶星竹还在生闷气,不太搭理他,陆尧安吃着外卖,哄道:“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到安安做的饭,叶星竹瞬间觉得外卖不香了。
叶星竹冷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
“给你炖汤喝吧!”
陆尧安已经敲定下来,叶星竹冷冷拒绝:“不喝。”
傲娇鬼!星崽都开始咽口水了,还说自己不想。
陆尧安轻笑,不揭穿星崽的谎话,除了上次给顾钦淮做烤鱼,他已经很久没下过厨房了。
吃完午饭,陆尧安拉着叶星竹菜市场买菜,叶大少第一次进这种地方,被菜市场的味道给熏退了。
“为什么不去超市买?”
“菜市场的食材比较新鲜,炖汤要新鲜一点。”
陆尧安买荤菜,一般到菜市场去买,买蔬菜就去超市。
叶星竹是真的嫌弃,陆尧安没有勉强,这个味是有点熏人,他第一次来也不习惯。
“你想喝鸡汤还是鱼汤?还是你想都喝?算了,还是鸡汤吧,我不想处理鱼,太腥了。”
叶星竹刚想说鱼汤,陆尧安自己就选好了。
叶星竹心想,算了,有得喝就不错了,再挑连鸡汤都没有了。
叶星竹最后还是陪他进去了,只不过鼻子塞着卫生纸。
陆尧安不管叶星竹,快速选好他想买的东西。
安安会做饭,但他不喜欢做,谁也不知道堂堂北城四少,逛菜市场逛得如鱼得水。
出了菜市场,叶星竹欲言又止。
“别问,问就是我厉害,什么都会。”
陆尧安知道叶星竹想问什么,但他不想说。
他买的乌鸡,炖汤最好喝了。
他不喜欢处理食材,鸡是处理好的,不过他还是重新处理了一遍。
叶星竹看他熟练的动作,感叹道:“同样是豪门少爷,为什么我这么废物?我连厨房这些厨具,都认不全。”
“叶少,你以后还是少跟傅泽铭那个傻子在一起,都被影响了。米其林大厨任你挑选,想吃什么还用自己做吗?”
他们都是含着金钥匙出身,不会做饭太正常了。
“也是。”
在陆尧安看不到的地方,叶星竹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
安安好像是一下子就会做饭了。
什么时候学的?为什么学?叶星竹完全不知情。
去年五一,他们去南城露营,厨师急性肠胃炎,他和泽铭都不会烧烤,想提前离开,安安想多玩会,才动手烤的。
他们认识差不多有十九年了,叶星竹去年才知道安安会做饭,而且厨艺非常好。
两个小时后,鸡汤出锅了,叶星竹拍了张照发朋友圈,专门@傅泽铭:安安做的爱心鸡汤,就问你馋不馋?
傅傻子:哇,你们过分了?有吃的不叫我。
叶星竹:谁让你不跟我一起回来。
顾钦淮:?他不舒服,还能做饭?
叶星竹看到安安走过来,连忙把手机扣下,笑得很谄媚。
陆尧安被恶心到了,放下电饭煲坐下来:“明天我不做,别想了。”
叶星竹突然感觉手机震了一下,感受到安安的死亡视线,干笑道:“安宝,我发朋友圈,忘记屏蔽钦淮了。”
陆尧安前几天才加上顾钦淮的微信,顾钦淮发了什么,他能看到。
“喝啊,冷了就不好喝了。你不是都告诉他,我会做饭,看到就看到了。”
叶星竹刚端起鸡汤,听到这句话,顿时感觉阴风阵阵,手莫名地抖了下,认真端详着碗里鸡汤,这鸡汤不会有毒吧。咚咚!
“我去。”
叶星竹抢在他前面起身去开门,陆尧安刚起来又坐下了,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晾着,等不烫嘴了再喝。
顾钦淮?他来干什么?
陆尧安的目光快速从顾钦淮身上,移到叶星竹脸上,眼神质问。
叶星竹秒懂:“钦淮找我有点事,还没吃吧,一起吃点。”
“嗯。”
顾钦淮在原地迟疑了一会,走到他对面坐下。
“我去拿碗。”
叶星竹一走,客厅安静得可怕,陆尧安夹菜的动作都变慢了,低头扒着碗里的饭,自动忽视对面冷冽的视线。
“拿个碗拿这么久,我去看看。”
陆尧安一碗饭吃的都快见底,星崽还没把碗拿过来。
叶星竹根本没拿碗,在厨房抻着脖子偷看。
他刚刚窘迫的神态,也被星崽看见了。
“安安,你在钦淮面前,怎么这么怂啊,一点都不像你。”
“闭嘴。”
陆尧安底下的打开橱柜,蹲下找一次性碗筷,某人难伺候死了,去别人家从来不用别人家里的碗。
“我昨天买的一次性碗筷呢,你给我搞哪里去了?”
“不知道,可能是阿姨丢了。”
叶星竹摇摇头,不动声色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绿色的草坪上躺着两袋一次性碗筷,正好被环卫工人捡走了。
陆尧安站起来,眉头紧锁:“没碗,你让他用什么吃?”
叶星竹拿了一个蓝色印着莲花的瓷碗,这是安安专用的一套碗,平时谁都不让碰。
“用你的碗啊,你们睡都睡过了,用一个碗吃饭,怎么了?”
“你看他用不用吧。”
陆尧安看着星崽戏谑的目光,表情一言难尽,一个碗而已,他倒是不介意,但顾钦淮肯定不会用。
叶星竹目的达成,偷笑着拿碗出去了:“没有一次性碗筷了,你用安安的碗吃吧。”
“好。”
顾钦淮接过碗,自己给自己盛饭。
叶星竹,你为什么要强调安安这两个字,还笑得那么猥琐……
可是顾钦淮说“好”,顾钦淮真的要用他的碗吃饭?
陆尧安正想着,顾钦淮已经开始吃了。
叶星竹还没说完,就感觉后腰传来被掐的痛意,快速和他拉开距离,抢先一步在他之前的坐位坐下。
他的位置靠着墙,叶星竹坐在外面,他进不去,只能拉开顾钦淮旁边的椅子坐下,把自己的碗和鸡汤拿过来。
他和顾钦淮靠太近了,有时候夹菜会不小心碰到,陆尧安更不自在了,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嗯?他的鸡汤呢?
陆尧安看着空空如也的碗,想着是不是叶星竹偷喝了。
叶星竹给他使了个眼色,陆尧安扭头,看着顾钦淮正在喝他之前盛的那碗。
顾钦淮喝的,就算了。
陆尧安打算再去盛一碗,结果砂锅见底,连一块鸡骨头都没了,一大锅鸡汤就这样没了?
他熬了三个小时,一口没喝到。
陆尧安扒着碗里的饭,看着星崽慢悠悠喝着最后一碗鸡汤,眼神非常幽怨。
叶星竹抢着去洗碗,陆尧安心想,碗用水冲一下就行了,问题不大。
顾钦淮走不走,他也不想关心,吃完就回房间了。
他刚关上门,就听到厨房噼里啪啦的响声,叶星竹洗个碗像是在拆厨房。
星崽进去一会,已经摔了三个碗,再待下去,估计碗要被星崽摔完了。
陆尧安过去,看着满地的泡沫,把人赶出去了。
“我叫阿姨来收拾,你别弄了。”
叶星竹就是觉得新奇,想尝试一下,没想到闯祸了。
“嗯。”
陆尧安拿拖把放在厨房门口,堵住了水流。
星崽请的保姆住在楼上,所以来得很快。
他看了一下顾钦淮已经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顾钦淮是专门过来吃饭的。不想了。
陆尧安进画室,开始画神言的番外。
他的画都是手绘,所以比较耗时间。
临近十二点,叶星竹闯进画室,看着手表掐时间:“你还有二十分钟。”
陆尧安本来想画完这页就去睡,还差半个人物,十分钟是来不及了,最快也得半个小时。
“不画了。”
他停笔,活动了一下筋骨,重新去冲洗了一下,准时十二点上床,叶星竹盯着他把药吃了,才回房间睡觉。
陆尧安感觉今天安眠药的药效比较好,躺下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陆尧安去公司,发现自己的工位上摆着别人的东西,而他的东西被装在箱子里,孤零零扔在一个角落里。
陈彦博从办公室搬出来了,抢了他的位置。
其实陆尧安无所谓在哪里坐,只要提前跟他说一声,他就是在外面走廊办公也是可以的。
但他很讨厌别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动他的东西。哐!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还不足以吸引了办公室的人目光,是他的质问,让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围观看戏。
“陈副组长,你难道不知道未经允许,随意动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吗?”
陈彦博低头整理桌面上的画稿,感觉头上有阴影砸下来,快速后退。
陆尧安抱着自己的东西,压在陈彦博十分珍爱的画稿上。
“陆安,我现在通知你,这是我的位置,你自己找别的地方坐。”
陈彦博满脸不耐烦,态度非常嚣张。
陆尧安踹了一脚办公桌,顿时响起一道尖锐刺耳的划拉声,两个相连的办公桌被他踹得移了位,插板线被扯断了,整个办公室的电脑全部黑了。
“你走还是不走?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陆尧安唇角轻勾,桃花眼眯起,看着明明是在笑,但陈彦博感受到了笑中的冷意。
郑文被惊动了:“吵什么吵?发生什么了?”
郑文前一句是对陈彦博说,后一句是对他说的。
唐凯轻啧一声,阴阳怪气:“郑组长,你们的新员工真有个性,这种人要是在我们公司,早被开了。”
这是……唐凯的声音,唐凯怎么还没被揭穿?
他把星崽叫回来,就是不想让唐凯顶着流卿的名义招摇撞骗。
昨天光顾着哄星崽,忘了问星崽和他编辑谈的怎么样了。
陈彦博谄媚地迎上去,指着有点倾斜的桌面:“老大,他说我抢了他的位置,非让我还给他。
我刚画好的稿子,都被他的箱子压坏了。”
陆安这人不知道什么来头,郑文不敢随便得罪,但他现在急需唐凯的帮助,权衡利弊:“陆安,你去对面坐。”
陆尧安背对着他们,纹丝不动。
陈彦博见有人给自己撑腰,开始上嘴脸:“陆安,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你的东西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