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读心后成了千古明君by猫子戏法
猫子戏法  发于:2024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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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之荣:“陛下,这御厨的手艺非凡,能吃到如此仙肴, 臣等就已满足了。”
群臣们赶忙应和。
大臣们:您看我们敢失望吗?
贺疏舟也料到了群臣的回答, 露出一个坏笑。
【虽然没有歌舞表演, 但大臣们放心, 有惊喜等着你们。】
陆兰锖看到陛下的笑容,忍俊不禁, 陛下也不过是少年心性,也不知有什么坏点子。
而大臣听到陛下的心声,知道陛下怕是有什么坏主意了,后背发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在等着他们。
两个太监抬着一个仅可容纳一只手的罐子上来。
“诸位爱卿,今夜虽然没有歌舞表演,不过朕也是有点乐子的,这瓶子里有几十张纸条,分别写了每位大臣的名字,等一下,朕就去抽取一个人,被抽到的人呢,就上台来表演一个节目,这歌舞乐器,说学逗唱皆可,第一个人表演完之后,就在这罐子里再抽取下一个人的名字,以此类推,直到完成十个表演,如何?”
大臣们瞪大了眼,难怪没有节目,他们竟然就是节目。
【哈哈哈这年会怎么能没有表演节目呢?这宫里也没养歌姬舞姬,不如大臣你们牺牲一下,给朕省点钱用。】
他们的陛下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少年心性,真是又坏又气人啊。
贺疏舟毫不犹豫将手伸进罐子里,抽取了第一个人的名字。
“户部侍郎余康平。"
大臣们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户部侍郎,户部侍郎没料到,参加个晚宴,竟然飞来横祸。看着众大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又看看陛下与他们如出一辙的表情,他能怎么办,当然是上台啊。
贺疏舟:“户部侍郎,你要表演什么节目?”
户部侍郎一脸生无可恋,“陛下,臣不会什么节目?”
贺疏舟好不容易有点乐子,能放过这户部侍郎吗?
贺疏舟:“说学逗唱,歌舞乐器,一样也不会吗?朕知道余爱卿也是出身世家吧,不应该吧。”
户部侍郎看着陛下一副不表演就不放他下去的模样,也无奈了,突然想起了,“陛下,臣想起臣的确有个节目。”
说罢户部侍郎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好友御史大夫周华清,“臣的节目,要请御史大夫一起上来。”
御史大夫听到此话,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惊恐。
户部侍郎强行把御史大夫拉上台,说道:“陛下,臣的节目就是唱山歌。”
贺疏舟来了兴致:“这山歌大都是男女对唱,康爱卿你把周爱卿拉上来,你们两个大男人唱什么山歌?”
户部侍郎接着说:“陛下,您有所不知,御史大夫虽然为人严肃,但爱好唱山歌,尤其擅长女声。”
原本有几分醉醺醺的大臣们酒都醒了:什么?这御史大夫整天之乎者也,不合规矩,有违祖制的,其实爱好女声唱山歌。没想到啊,看你以后还敢对我们唧唧歪歪,抓到你把柄了吧。
贺疏舟说道:“个人爱好有何不可,今日康爱卿与周爱卿就大方展示。”
这御史大夫被强行拉上台,本有几分不好意思,但听到陛下这么说,恍然大悟,对呀,个人爱好有何不可?
便与好友户部尚书对唱了一首山歌,户部尚书用男声,御史大夫用女声。
贺疏舟在现代也听到了不少国宝级歌手唱歌,听完此曲,也不得不说,这两位大臣,在歌技上也不输现代的国宝级歌手。
而与他们共事多年的群臣们,却发现他们不曾了解自己的两位同僚,这歌技娴熟,感情充沛,不输京城邑台阁的最好的歌姬,此时也没有了嘲笑和看热闹的心思,反而由衷地钦佩这位同僚,无论爱好是什么,能发展到顶尖水平就应该得到尊重和敬佩。
而唱完女声的御史大夫,意外发现同僚们的眼神没有嘲弄,反而充满赞赏和钦佩,才发现这么多年他一直遮遮掩掩自己的爱好,觉得自己爱唱山歌是上不得台面,生怕别人知道,反而是魔障了。
只要真心喜好,又有什么可遮掩的呢,就像陛下所说,个人爱好有何不可?
御史大夫一改刚才的羞涩不安,变得坦然从容地接受众人赞赏的目光。
而大臣们发现他们陛下双手拍掌:“很好,两位爱卿的表演不输京城最好的歌者。”
户部尚书抽取了下一个表演者,而此时的大臣们都不排斥表演,这个人爱好尽管展示,有何不可?
于是大臣们发现,这看上去十分无趣的枢密副使会说笑话。
这看上去瘦弱不堪的吏部尚书会胸口碎大石。
这一脸严肃的刑部尚书会表演杂耍。
还有长得黑乎乎一脸大胡子的兵部侍郎会跳舞。
到最后,这十个人的名额都表演完了,还有大臣不断上去表演,而其余的大臣和贺疏舟也不断吆喝鼓掌,提供了极高的情绪价值。
直到所有人都酒足饭饱,晕晕乎乎,哪还有晚宴刚开始的拘谨和严肃,俨然一副完全放开的模样。
贺疏舟也有了几分醉意:“怎么没有了,都表演完了?”一个个指过去,入眼的都是已经上过台的。
直到指到最后一人:“安宁王,你怎么不表演。”
此时的陆兰锖已经七分醉了,听到陛下的话,也晃晃悠悠站起来。
手挽剑花,表演了一场舞剑。
大臣们:“好!!!安宁王不愧是大巍的战神!!!”
陆兰锖的学武是保家卫国的,从没有尝试过舞剑,但看到今日醉得脸色微红的陛下,不知为何,也学起以往觉得花里胡哨的剑舞,想要陛下开心。
陆兰锖:“陛下,这剑舞是臣献给您的,您喜欢吗?”
贺疏舟沉浸在刚刚的绝美剑舞中,不得不说,虽然御史大夫的山歌技艺高超,感情丰沛,但安宁王的剑舞才是晚宴中名副其实的第一。
贺疏舟看着陆兰锖期待的目光,怎么能忍心不给他回应呢、
“朕很喜欢。”
“陛下喜欢就好。”
陆此时醉醺醺的陆兰锖,不似清醒时懂得掩饰喜怒哀乐,听到此话,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绝世夸奖一般,格外满足地下台坐下,没有如其他大臣那般喝酒吃菜,而是直直盯着当今陛下。
他旁边的枢密使此时已经大醉,看着安宁王,口不择言道:“你怎么眼睛直勾勾的,跟盯媳妇儿一样。”
不过幸好此时所有人都醉了,无人听到他的话。
在众大臣都沉浸在这场晚宴之时,太监们又抬出了一个罐子。
这时大臣们微微清醒,这陛下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年会难道只有表演节目吗?当然不会啦,朕不是这种抠门的老板,还有最最重要的重头戏——年会抽奖。】
贺疏舟:“爱卿们既然都上台来表演节目了,朕当然也有赏,不过赏什么嘛,不是朕说了算。”
“看到这罐子里,有不同的奖品,有大有小,爱卿们全凭运气。”
此时能在这晚宴上的都是大巍的权力最高点的一员,想要什么没有,但这些大臣们听到能抽取奖品,也兴奋起来、
还有喝多了的大喊:“谢陛下。”若是平常,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在陛下面前大声喧哗,不过他们的内心深处告诉他们,今日只要不过分不犯法,陛下就不会与他们计较。
丞相钱之荣上前去第一个抽奖,他拿出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玻璃碗一个,钱之荣有些失望,底下的大臣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个人,抽到的都是小奖,虽也是价值几百两银子,但对这些大臣们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直到工部尚书上前抽奖,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京郊温泉宅子一座。
不仅工部尚书瞪大了眼,其余的大臣也瞪大了眼。
凭什么?他们就抽一些小奖,这工部尚书就得京郊的一座温泉宅子。
他们此时看工部尚书的眼神极其不友善,连掐死工部尚书的心都有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恨,但同僚的成功更令他们痛苦啊,啊啊啊啊,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而工部尚书感受到同僚们嫉妒的目光,比得了温泉宅子还高兴,恨不得尾巴翘到天上。
【啧啧啧,看朕这些平时高雅素洁的大臣啊,这喝了酒就露出本性了吧,既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陆虎。】
大臣们此时醉意也消减了几分,他们怎么能醉到如此地步,连基本的礼义廉耻都忘了,陛下看到内心如此丑陋的他们,会不会对他们心生厌恶,提前把他丢进翰林院历练的备选重臣提出来,让他们告老还乡,此时大臣在心中默默地哭泣。
【不过嘛,要是我,我也嫉妒,凭什么?】
大臣们恍然大悟,对呀,嫉妒怎么了,嫉妒乃人之常情,只要不伤害别人不就行了。
【朕这些臣子啊,别看个个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群怪可爱的老头。】
【是朕的错,朕也是没考虑充裕,怎么能让奖品相差这么大呢?】
【也就是朕的国库不够充裕,不然个个给你们发大奖。】
大臣们听到陛下在心中怪自己,心中疼爱之情泛滥,如何能怪陛下呢,还不是他们运气不好。
刑部尚书拿起他手中的奖品——一瓶玫瑰精油,“陛下,臣的夫人甚是爱这精油,就是苦于买不到,这精油甚合微臣心意啊。”
大臣们也纷纷夸奖起手中的奖品,谁能忍心不安慰我们这位小陛下呢?自然也没有空去计较这奖品的多寡了。
这日晚宴之后,这些朝臣的家人们发现,这些朝臣的性格竟与以往大不相同。
比如御史大夫的夫人,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夫君喜好唱山歌,又觉得唱山歌难上大雅之堂,这每次唱歌都偷偷摸摸的,她作为夫人,自然是装作不知道,以免让夫君难堪。
可夫君赴宴归来第二日,她就被一曲好听的歌声吵醒,才发现夫君竟然在卧房之内,就唱起了歌,难道是夫君的酒还没有醒,她要不要接着装睡。
谁知夫君的歌声却越来越高昂,这装睡明显是不太现实了。
“夫君,怎么今日有兴致唱歌?”
这御史大夫也没有往日的不好意思,反而对夫人说道:“为夫平日里也不好那些琴棋书画,就好唱山歌。”
御史大夫夫人笑道:“夫君,我是你多年的枕边人,如何不知道夫君的爱好。不过,夫君为何?”
“夫人是说为夫为何突然间承认,不再遮遮掩掩了。”
御史台夫人没想到御史大夫突然间如此大大方方承认了,也着实好奇:“是为何?”
御史大夫就细细地讲述昨日夜宴发生的所有事,重点说了陛下那句个人爱好有何不可。
御史大夫夫人长叹了一口气:“早年就想劝你,不必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却又怕你多心?”
“这传言里陛下神仙下凡,我是信的,但料想陛下是天人之姿,与我等凡人不一样,却没想到,经你说来,陛下竟与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倒是有人气儿有人情味,比你有人气儿多了,坦坦荡荡。”
御史大夫听完夫人的话,脸有点黑,不是夫人你夸陛下就夸陛下,顺便贬低一下我干什么?
御史大夫夫人自然看出了夫君的不满表情,但她知道自己与如今愿意吐露自己内心的夫君更亲近了,没有再刻意讨好夫君,反而哈哈大笑。
御史台看着哈哈大笑的夫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而经过这次晚宴,大多数朝官都更坦然了,而就是因为这份坦然,这些朝官与家人的关系便更亲近了。
而贺疏舟不知道,他俨然已是大巍朝官的家庭关系修复大手,只是看着一条系统通知。
[朝官家属总体忠诚度+10,积分+100。]
有几分摸不着头脑,这盐工,御厨,御医的总体忠诚度增加了,他还能勉强说服自己,可这朝官家属忠诚度增加是什么鬼,他可没有跟朝官有什么关联啊,这可怎么说得清啊。
正月初四,离京城一百里远的徐州清灵县城门守卫,看到有两个长相出众的年轻男子,一个十几岁模样,一个二十来岁模样,骑马而来,虽不知是何身份,但看年长的男子气质身法,恐怕武功不低,他隐隐护卫在年轻男人身后,这二人之中,地位更高的反而是那个更年少的少年。
不过看二人非富即贵,他也不敢多阻拦,接过路引之后连忙放行。
而乔装的贺疏舟和陆兰锖二人,也顺利进入清灵县。
【好耶,微服出访,这可是经典桥段。】
陆兰锖听见陛下的心声,也忍俊不禁,如今除了潜伏在暗处的暗卫,算是他与陛下单独出行,陛下的心声,也只有他一人能听到,想到这里,陆兰锖的嘴角翘得更高了。
而留守宫中的方吾宁,此时正生无可恋中,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小时候练武不够努力,使得他现在打不过安宁王,这陪陛下出行的机会就落到了安宁王头上,怎么办?太没用了会不会丢掉禁军首领的位置?
这清灵县是京城一百里内最穷的一个县,清灵县地广人稀,土地不少,但耕地很少,青灵县多山地,又不像南方雨水充裕,不能种梯田稻,导致这清灵县种不了多少粮食,这粮少自然人也少。
贺疏舟看着清灵县破破烂烂没怎么修缮的城墙,与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真是天壤之别,谁能想到,这与京城仅隔一百里呢?
与京城大多数百姓面色红润,身材丰腴不同,清灵县的百姓面黄而肌瘦,看着这些面无表情十分麻木的百姓,贺疏舟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也是大巍的百姓啊,与京城的百姓真是天壤之别。”
陆兰锖看着陛下的不忍,连忙安慰:“陛下,您不是打算在此种仙种吗?若是仙种真的亩产千斤,且山地也可种,不超过三年,这清灵县的百姓也能像京城百姓一样人人都丰腴健康。”
贺疏舟来这清灵县,既是为了沐休出游,还有一个主要目的,就是打算在清灵县试种土豆。清灵县多山地,少耕地,正好适合大量种土豆,若是让百姓拿出耕地去试种土豆,这百姓肯定不愿意,但若让他们在山地种一种新粮食,这大多数都吃不饱饭的清灵县百姓肯定愿意。
这清灵县离京城还近,若是土豆种植有了什么成果,贺疏舟一两天就能知道,不像边疆或岭南等地,这驿使跑断几匹马的腿,也要十来天。
贺疏舟看着这被三座山包围的清灵县,就已在心中默默决定,这土豆试种植就安排在清灵县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要见见这清灵县的县令。
贺疏舟向一路人打听:“老乡,你可知县衙如何去啊?”
这路人瞪大了眼:“你要去县衙,这地方这不是咱们这种平头百姓能去的地方。”
贺疏舟笑着说:“老乡,我是县令王大人的远房亲戚,去县衙不是去告状的,只是去拜访王大人。”
路人怀疑道:“你是王大人的亲戚,莫不是招摇撞骗吧,谁不知道王大人从不去县衙,你要拜访王大人,去他府里或是春香楼去找,去县衙是找不到的。”
“什么?王开济这个县令从不去县衙?”
路人赶忙小声道:“小声点,你怎么能直称县令大人的名字?你不要命了。”
贺疏舟冷笑一声,“我看是王开济不要命了,你说,王开济的府邸在哪里?”
路人看着这十几岁的少年,不知为何瑟瑟发抖,他活了几十年了,也亲眼见过县令大人,也没有此刻害怕,默默地指了一个方向,直到少年和他身后的男人离开,他才放松下来,发现自己汗如雨下,把衣服都打湿了。
贺疏舟看着王开济的府邸,异常繁华,比京城的一品大员的府邸也不遑多让,又想起刚刚见到的破烂的城墙,一路走来低矮破败的房子,和面黄肌瘦的百姓,这样一座豪宅,在这破败贫穷的清灵县里,显得多么突兀,多么讽刺啊。
陆兰锖上前敲门,打开门的小厮斜眼看人:“你们是谁?去去去?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敲门。”
陆兰锖:“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王开济的府邸嘛。”说罢拿出一块令牌,“认识这个吗?叫王开济出来见我。”
小厮看着令牌上写着的安宁王三个字,吓得腿都软了。
“王爷,参见王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小人的冒犯。”
陆兰锖没理他:“还愣着干什么?叫王开济出来见我。”
小厮连滚带爬地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华丽的大胖子带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快步跑出来,这大胖子迈门槛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连忙爬起来顾不得脸色的伤,见到陆兰锖就带着几个女人,连忙跪下。
“下官,参见安宁王。安宁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安宁王恕罪。”
却见陆兰锖身后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向他的眼神锐利,简直就像是想把他给砍了。

“你就是清灵县的县令王开济?”少年质问他。
王开济看安宁王退到少年身后隐隐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 再看这少年明显只有十八九岁,能让安宁王保护的十八九岁少年,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只有那位。
若是刚刚, 王开济知道自己的门房冒犯了安宁王, 虽看上去有几分惶恐,但多是演的, 这安宁王若是论王室宗亲, 食邑也就罢了也没几分实权, 若是论官职镇国大将军,再顶尖也是武官里的头头, 算不上他的上峰,管不到他们文官头上。得闲到了他们清灵县,门房不小心冒犯了他, 他处置了门房赔个罪也就罢了,再计较就是得理不饶人了,那御史大夫的嘴可不是饶人的。
可若这少年真是那一位, 那可真是上峰的上峰, 上峰到头了。
贺疏舟看着这大胖子,从刚刚刻意的一摔,抱头请罪,到发现陆兰锖刻意站在他身后时, 眼珠子一转, 怕是猜到了什么, 脸上也没有表演痕迹了, 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战战兢兢地看着他,颇为好笑。
“参见皇……”王开济又想起少年穿着寻常衣物,想必不想暴露身份,“参见大人。大人远道而来,真是清灵县百姓之福。”
贺疏舟左右踱了两步,收起手中的扇子。
“倒是个有脑子的人,可我就想不通了。”
“我一路走来,这清灵县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为何你王开济吃得肥头大耳,这清灵县连城门都破破烂烂,这县城的更是千疮百孔,可一到了你这县令府,恢宏气派,富丽堂皇,连京城里官员府邸也不能比,王开济,你是个聪明人,你说这是为何呢?”
王开济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以头抢地讨饶道:“大人,这县令府是前任县令留下来的,就算是超制了,下官也只能勉强住下。”
贺疏舟气笑了:“你是说这还是委屈你了,不得不住的。”
“你看看你的几房美妾,再看看自己的满肚肥肠,你说这话不违心吗?”
王开济听见那位的质问,知道今天脑袋怕是保不住了,悄悄往后退,对后边的家丁打了个手势。
陆兰锖迅速上前,护在了贺疏舟的身前。
贺疏舟倒没有慌张,反而笑问道:“王开济,你是想丢你一个人的脑袋,还是想数一数你九族一共有多少个脑袋?”
王开济听见此话,迅速冷静下来,皇上只要他一个人的脑袋,再说了,皇上微服出访,怎么可能只带了安宁王一人,怕是隐藏的暗卫不知多少,摆了个手势让手下人退下去,俯首认罪,才发现手下人自始至终就没动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手下人:王大人,混口饭吃而已嘛,要不要玩这么大,我们也有九族的啦。
县令府,贺疏舟坐在主位之上,之前还是这个宅邸主人的王开济被困着捂住嘴跪在他之下,旁边还有几个暗卫将他控制住。
贺疏舟翻了翻手中的账本,“清灵县一年交上去的税款都只有一万两银子,你当一个小小知县十年就贪了五万两银子,怎么?这交上去的银子还只是你吃剩下的?”
被捂住嘴的王开济想说点什么,却只发出了一些呜咽声,这声音贺疏舟也觉得厌烦,旁边暗卫给了王开济一板子,这王开济才安分下来。
贺疏舟慢慢地翻着账本,不仅仅是为了知道王开济贪了多少银子,也是为了知道这清灵县有多少良田?多少山地?多少人口?这王开济既然敢贪那么多,这交上去给六部的东西自然是假的,还不如这贪腐账本真实。
这清灵县果然如贺疏舟所料,少良田多山地,这王开济为了多贪银子,这没有开垦过的山地也被记成薄田强征粮税,也难怪这清灵县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没有人气了,遇到这等狗官,连活下去都难。不过看这薄田数量,就能大致估计出可开垦的山地数量,这山地数量也符合贺疏舟的期望,贺疏舟连连点头。
突然,贺疏舟发现了清灵县绍靖镇底下的一个村树庐村,这粮食的产量竟是别的村的十五成。
贺疏舟摆了摆手让暗卫松开了王开济的嘴。
“饶命啊,草民都招,求您饶了草民一命。”
贺疏舟不耐烦道:“别吵,你清灵县就没有一个干正事的人?”
王开济为了减罪,连忙说:“清灵县县丞,还算是敬业。”
“叫上来。”
清灵县县丞袁哲刚刚听说县令被抓了,他就被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控制住了,看这些人神出鬼没的,能用上这种暗卫的,当今世上,就只有那一位了,没想到他矜矜业业一辈子,也要被这肥头大耳,一事无成的县令连累,怕是要丢了性命。
这几个侍卫将他押进县令府主厅,跪在一个少年面前,十七八岁的少年,又有暗卫,身份不出他所料。
这少年语气温和,“这是做什么?态度好一点嘛,我是叫你们把县丞请上来,又没叫你们押他上来,起来吧。”
暗卫们:好好好,我们背宽,陛下您想做好人,就让我们当恶人。
袁哲听到请一字,就知今日不是来问罪的。
“谢大人。”轻轻站起。
贺疏舟拿起账本,“袁县丞,你可知道这账本上所写的绍靖镇树庐村。”
袁哲一听便知是何意思:“回大人,这账本上所写的绍靖镇树庐村粮食产量,比起几个邻村高了五成。”
贺疏舟期待道:“是真的吗?”
看着少年天子期待的眼神,袁哲内心澎湃:“回大人,是真的。”
“这树庐村的村长谭乐生善种地,又有一种特殊的肥田之法,使这树庐村的粮食提高了五成。”
【哦?农业型人才,朕要亲自去看看。】
陆兰锖:又有新去处了。
“既然有增产之法,为何不推广,这清灵县的百姓也不至于如此困苦了。”贺疏舟疑惑道。
袁哲迟疑道:“这……”余光看着地上捆着的前县令王开济。
贺疏舟注意到他的目光,顺脚踢了一脚王开济。
“原来如此,在一事无成的上峰面前,太过有才干也是一种错。”
王开济:“呜呜呜。”又挨了一脚,安分了。
贺疏舟没有接着跟袁哲寒暄:“想必你也猜到了我的身份,你暂时接任清灵县县令,过几天,若是吏部考核合格,你就正式担任清灵县县令。若是你与这王开济也是一丘之貉,那就趁现在认罪,我还是减减你的罪责,饶你一命。”
袁哲自认为经得起考核,听见此话,知道自己撞了大运升官了,连连谢恩。
贺疏舟和陆兰锖骑着来时的马,去往绍靖镇树庐村。
因为路不算远,两人缓缓骑着。
“朕读史书之时,太祖皇帝初建国时,要求这每个县的县令每年必须回京述职,这偏远地方的县令一来一回也要半年,这些县令啊,上半年在衙门,下半年在路上。许多还因为常年奔波,英年早逝。”
“朕还想,这太祖皇帝啊,不是异想天开吗?果然几年以后这回京述职就改为三年一次,到近年就改为十年一次。”
陆兰锖:怕是太祖皇帝跟您一比,都觉得自己太过保守了。
“不过啊,经过今日一事,朕发现太祖皇帝虽然异想天开,但这心是好的啊,只是条件不允许,你瞧瞧今日见的这位县令,这大巍上千个县令中不知有多少?”
陆兰锖:“太祖皇帝痛恨贪官污吏,可这贪官污吏是除不完的,宏宇十年,当今举人不过两千名,进士两百人,太祖皇帝就下罪了贪官污吏六千三百民,别说进士了,举人都不够用了。”
“宏宇十一年,这低阶官员不够用,太祖皇帝又不得不再次启用获罪较轻的官员。造成一番奇景,这官员前晚在牢里坐牢,今晨就戴着镣铐坐在公堂之上处理公务,下午又接着回牢里坐牢。不知他的吏员看着戴着镣铐的上峰作何想?”
贺疏舟听见此话,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又有点湿润,不知是笑哭了,还是别的。
看着静静看着他的陆兰锖,不想让他看到他湿润的眼眶,转过头调笑道:“桑玉啊,朕说太祖皇帝无人敢怪罪,你怎么也敢调笑太祖皇帝,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要命了?”
若是一般皇上这样说,臣下怕是要吓死了,可陛下不是一般的皇上,何况,他前面还称了他的字,他自然也听出了陛下的调笑之意。
陆兰锖佯装生气,挥起缰绳加快马步,往前而去。
贺疏舟看陆兰锖径直而去,也加快马步追了上去。
“桑玉,朕开个玩笑嘛,你生气了吗?”
却没有看到在前的陆兰锖翘起的嘴角。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到达绍靖镇树庐村,这树庐村多山地,少耕地,不过远远望去,许多山地也种上了粮食。
路边的老丈看着骑马而来的二人,看马匹和衣着就知道不是常人,连忙行礼。
贺疏舟下马,好声好气道:“老丈,这可是树庐村?村长可是谭乐生?”
老丈连忙回答:“正是。”
“我听说村长谭乐生善耕作,还会一肥田之法,使粮食产量提高了五成,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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