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正文完】
方臻有个极其讨厌的死对头,从小就爱挑他刺儿,两人约架当天突发意外,齐齐穿越进本狗血替身文,他是替身,死对头是渣攻。
小替身经常被同学欺负奚落,白月光也趾高气昂。
“别做梦了,校草怎么会看上你?”
“醒醒吧,你只是我的替身。”
方臻和死对头双脸懵逼。
更可怕的是,如果他们不按照原书剧情走,立刻会有性命之忧。
走路被高空抛物的花盆砸、路上飞来的横刀、吃个饭都会被热汤浇。
两个两看两相厌的人,只能开始被迫渣攻贱受。
更可怕的是,原书有个一夜风流的情节……
校草:……
方臻:不干,打死都不干。
当天晚上方臻从床上摔下来,小腿差点骨折。
最近,许多同校同学们发现,校草变了,先是和小替身针尖对麦芒,后来又形影不离,天天往上凑。
同学:谢邀,上个月看见校草送白月光回家,今天看见他送方臻,不怕白月光看见生气?
同学:方臻怎么能和人家比?估计就一时新鲜。
白月光也发现,一直想方设法来接近他的校草,已经很久没来找过他了……
直到后来,他们在学校看到方臻对校草发脾气。
方臻万念俱灰:“生子文?我怀了?”
校草低眉顺眼:“我的错。”
#让我们恭喜这对死对头喜结连理#
*死对头被迫谈恋爱。
*非完美人设,攻受有缺陷,非圣人。
内容标签: 生子 甜文 穿书 轻松
主角视角方臻互动许风酿配角……
其它:打脸虐渣,真香
一句话简介:肚子还大了起来
立意:面对校园暴力要勇敢说不,过积极向上的人生
——砰!
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肉碰肉、拳头撞击的动静,一具庞大的男人躯体倒在擂台上,双手护头,连连认输。
“哥们哥们,手下留情!”
对手已经认输,方臻不再步步紧逼,伸手把对方拉起来,转了转手腕,不等解下拳击手套,立刻有人拿了水递到他嘴边。
格斗馆明亮的灯光下,方臻的脸上冒着一些细密的汗珠,雪白的面庞像是被放进蒸笼里的包子,耳朵尖一抹红透的血色,在蒸腾的热气中格外诱人。
他身旁都是一堆五大三粗的男人,或黑或壮,他站在其中,像是一位走错了场地的少年人,他穿了一件贴身运动背心,胳膊上一层薄薄的肌肉,不算瘦但也说不上健硕,身材是那种匀称流畅的好看,具有美感。
只是沉稳的表情和娴熟的格斗技术,以及周围人或吹捧或敬重的态度,暴露了他是这里的常客。
“牛!臻哥,一个星期没来,身手不减啊。”
一口水还没喝完。
面前打算退后的男人忽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朝着方臻奔来——他想把方臻拖地上进行揉摔。
底下的看客惊呼一声,方臻眼神一沉,不假思索抬起腿,来了一个横踢。
对方闷哼,倒地不起。
方臻半蹲,“你新来的?懂不懂规矩?谁教你认输了还反咬一口?这是格斗馆,不是菜市场流氓打架。”
对方明显输急了眼,张口污蔑,“你也犯规了!”
“我犯规?”方臻觉得好笑,拽起对方的衣领,直视他,“那你说说,我哪犯规了?”
对方支支吾吾。
方臻用力攥紧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漂亮至极,“说啊,说不出来可别怕挨揍。”
看客哄笑一团,“兄弟,臻哥都在这里玩十年了,这个场馆里打过国际赛的教练是他师父,老板是他哥们儿,你哪天被人揍瘫痪了他都不可能犯规。”
方臻松手,对方跌坐在擂台上。
“滚蛋,别再让我看见你。”
对方爬起来,连忙撩开边绳,夹着尾巴跑了。
下了场,方臻解开拳套,拿出手机划拉。
和他玩得挺好的一哥们儿凑上来,“臻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
相处久了都知道,方臻只是表面上脾气不好,别人犯规其实挺有耐心教育,很少直接撵人走。
——只有对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才格外暴躁。
他低声问:“上次的事情还没解决?”
别提了,一提方臻就烦。
“黑猴,”方臻翻看手机,“你真看见那谁……你知道我说的谁,和我妹待一起?”
“嗯呐,”黑猴连连点头,“我哪敢骗你,你妹个头不高,就到我胸的这里是不是?爱扎个小马尾。我亲眼看见许……那谁给她送了条钻石项链,老贵了。”
方臻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听描述,还真是他妹。
眼见方臻黑着脸不说话了,黑猴凑他面前去,“哥,你看啥呢?给谁发的消息,怎么连备注都没有?”
方臻收起手机,“别管,约架呢。”
“许总,这是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
一身高定西装妥帖的穿在身高近一米九的许风酿身上,略显正经沉闷的职场装扮,西装扣子也扣到最严实贴身,领带板板正正收进领口,一枚雪亮的领带夹点缀其上,低调又有高级感,他抬眸看人时,眸光深处冷静淡漠,总令人感觉到疏离。
秘书咽了咽口水,不管在他身边工作多少年,依旧会紧张,“还有,您的私人手机有新消息,您要查看吗?”
许风酿抬腕看表,声音平淡,“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不用了,再跟我讲讲梁副总今天上午想找我汇报的事情。”
两人走路带风,秘书却后他半步,需要快步走才能跟上这双大长腿。
会议室门口,有人提前候在那里,看见许风酿过来,立刻帮忙开了门。
门内,等候的大大小小中高层齐齐起立。
许风酿走向最中央那把椅子,手扶住椅背,修长的手背上青筋附着,无声透出几分威压,“都坐。”
众人又齐齐坐下。
会议依旧是许风酿惯常的风格,一句废话没有,恩威并施,雷霆雨露交替,半小时内结束,一场会议下来,有人欢喜有人忧。
等许风酿从会议室里出去,有几个人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回神。
“还好许总开会没瘾,一个月也就来这么一次,不然我的心脏真的受不了。”
“你们说,许总明明在这几个老总里最年轻最帅,行事作风也很礼貌绅士,但我们就是怕他怕的最厉害?”
“别说了,我刚刚在台上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直视许总,生怕一不小心嘴瓢,许总的眼神好像自带降温效果,要我说,开会的时候根本不用开空调,许总一进来咱们就都凉快了。”
“你损不损?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完全想象不出来许总生活中是什么样,要是让他当老公,每天都得提心吊胆的吧?他老婆回家就跟我们进会议室似的,深吸三口气再开家门哈哈哈哈。”
许风酿坐下后,首先看见的就是弹出来的短信。
他的号码花了钱,打过招呼,没有垃圾信息。
发短信的号码他也很熟悉。
陌生人:【下午两点,强仁MMA格斗馆,速来挨揍。】
被下属称赞礼貌绅士的许风酿:【犯病了?】
与此同时,格斗馆的擂台上,和方臻格斗的已经换了人,教练受不住:“你差不多得了,一身牛劲没地方使是吧?馆里其他人都被你吓跑了。”
方臻轻哼:“那是他们废物。”
下擂台擦汗,教练扶着老腰,“人上了年纪,不服老是不行。”
“拉倒吧,”方臻眯着眼,脸因为运动透出红润的色泽,别的男人流了汗都是脏臭,他白得好像汗都是香的,“你年轻的时候也没见能打过我啊。”
“你才练的时候不是天天被我打的嗷嗷叫?”教练尴了个尬,也毫不客气,“好好好,你天赋异禀,谁能经你揍?也就小许不在你手下落下风。”
提起许风酿,方臻才想起来看手机,一拿起手机,就黑了脸。
他搜索了一张竖中指的照片发过去。
再待下去也无益,方臻毛巾搭在肩上,转身走人,教练在他身后故意刺激,“哎?怎么走了?不等那个谁了?”
“谁说我等他!”方臻扬声道。
教练跟上,“说起来,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人小许挺好一孩子,你俩怎么天天见面就撕架呢?”
“他挺好?”方臻在电梯门口停住,侧头认真看着教练,“那是你没有看透他这个人的本质。”
“好家伙,他什么本质?”
“太能装逼。”
“……”
“嘴太欠。”
“……就这?”
眼见教练一脸无语,方臻也不愿多说,遂闭嘴。
他视线落在逐渐上升的电梯数字,脑中回忆起命运齿轮转动的时刻。
噩梦是从小学一次家长会开始的。
自从他家里人知道了许风酿的名字,就开始了他和许风酿比比比的一生。
每次出成绩,成绩不如许风酿,回家要挨训。
不如许风酿听话老实,回家要挨揍。
甚至打架上,他也未必完全打得过许风酿。
许风酿这三个字就像方臻的紧箍咒,每次提起来都没好事。
“我认识你和小许也有十年了,”教练观察他的表情,“认识你们十年,你们俩除了互呛就是打架,要么今天你输,要么明天他赢,就没见过你俩好好说话,多大仇多大怨啊?”
教练一顿:“我看你今天也别这么大火气,这样,楼下新开了一家烤肉馆,今天我做东,你们俩坐下好好聊聊,把话说开了握手言和,怎么样?”
“不可能,”电梯数字即将到十八楼,方臻笃定道,“我跟许风酿互相看不惯,上辈子有血海深仇,永远不可能握手言和。”
“不过,”方臻想了想,“要是哪天他跪在我面前,求着让我原谅他,我可以考虑一下下;或者重来一次,许风酿天天被我碾压,让我爽爽。”
电梯门打开。
“但,我的答案还是——不可能。”
许风酿板板正正站着,视线落在方臻身上,没什么表情,“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有人发梦了?”
教练:“……”还真是好死不死。
银白色的电梯内壁,映出两道割裂的影子,一冷一热,一道沉静,一道蠢蠢欲动,中间的距离泾渭分明。
电梯门即将自动合上,僵持的两个人蓦地动了——方臻先冲进电梯,手攥住许风酿的领口,一丝不苟的领带瞬间被揉皱,领带夹向下滑落。
方臻举起拳头,许风酿的表情不变,挡下一拳,手掌握住方臻的拳头。
大手包住稍小一点的手,一个是正常肤色,一个白的晃眼,肤色差明显,两人青筋暴起,都在使劲。
许风酿扯唇,嗤笑,“你今天发什么疯?”
方臻冷脸:“我发你妹!”
“我妹?”许风酿一顿,“我妹妹很多,你说哪个?”
许家的私生子遍地走,他亲妹妹真不少。
——就是这种讨厌的感觉。
方臻每次都不想和他多废话,只想直接上拳头,反手挣脱许风酿的桎梏!揍就是了!
许风酿依旧格挡住,眉头微皱,“你忽然叫我来,一言不发就动手,总要告诉我个理由。”
“理由?好啊,”方臻咬牙,“你最近是不是招惹我妹了?”
许风酿一愣:“你妹妹?”
“哎哎哎!祖宗!不要在电梯里打架,不要命了你们!”教练急成了陀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电梯好像晃了一下,“住手!!!”
方臻还真的住手了。
不过不是因为教练的话。
而是因为,电梯……真的晃起来了。
电梯内的白炽灯忽闪忽闪,方臻和许风酿站立不稳,齐齐松手,彼此对视,头一次没有争锋相对。方臻迅速摁打开门键,发现电梯门打不开后,后退贴住电梯壁,低吼道:“都贴墙半蹲!”
随着话音一落——白炽灯直接爆在他们眼前!
电花四溅,蓝色和金黄交织,炸成一朵朵烟花,方臻只感觉眼前一亮,身体一晃,便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一盆冷水扑面浇下,昏迷中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又陷入更深的昏睡。
“起来!不要装死!”
“参哥,他不会……死了吧?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还是学生,他要是真死了……我害怕。”
“去你娘的,能不能别自己吓自己?人怎么可能那么脆弱!你……你去探探他的呼吸。”
一根手指还没伸到方臻面前,方臻微微半睁开眼。
对方吓得连连后退。
“操……”方臻没忍住,呻.吟了两声,身上前所未有的疼。
谁敢打他?还打这么狠?
完全睁开眼,他看清了面前三四个人,都是十几岁高中生,身穿校服,校服样式很陌生。
更陌生的是身体的感觉。
这不像他的身体。
第02章
夏日的泊油路被晒得滚烫,蝉鸣声遥远的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忽远忽近,一瞬间方臻分不清究竟是耳鸣还是蝉鸣。
脸颊像是和地面黏在了一起,泼下来的冷水甚至缓解了部分热意。
面前的几个人探头探脑,没敢再动手。
“不就打了几下吗?也没怎么使劲啊。”
“平时又不止我们打他,学校里谁不讨厌他?他背后挨过的揍只多不少,我听说因为他学习成绩不好,在家他爸也揍他,不给他饭吃,不然怎么能营养不良成这样一推就倒,到哪都讨人嫌。”
“我说他怎么天天丧起个脸呢。”
“你说就这么个讨人厌的玩意儿,还是个二椅子,天天惦记人许大少爷。”
“不行,我们再被他给赖上了,这锅怎么着也不能我们背,快走快走。”
望着几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匆忙离开,方臻动了动手指,疼痛犹如潮水,缓缓席遍全身。
根本站不起来。
这群兔崽子,别让他逮到。
哪怕方臻刚去格斗馆那阵,也没挨过这么狠的揍,身体虚弱到根本站不起来,别说站起来反击了,只能先记下这笔账。
他忍不住疑惑,他不是在电梯里吗?
电梯好像出事了。
就算出事了,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也应该在医院才对,而不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学校里,陌生的操场上,被一群陌生人学生围攻。
他以前也得罪过人,但应该没人会有病到让学生来教训他。
那群人刚刚说什么?说他在学校成绩不好,他爸不给他饭吃?
还说他讨人嫌?
方臻不是自恋,他虽然从小被许风酿压一头,但学习成绩一直没差过,学校里人缘也不错,更不可能讨人嫌,而且就算是他考全年级倒数第一,他爸也不可能不给他饭吃。
顶多揍他。
还有,他惦记谁?许大少爷?
在方臻认识的人中,唯一一个姓许的,就是许风酿。
他就是被揍死,也不可能惦记许风酿。
除非他疯了,想想就恶心。
方臻躺着缓解疼痛时,又听见了一道脚步声。
他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再来个人揍他一下,根据他现在的判断,他现在的身体虚弱到随便来个人给他一下,就可以直接叫救护车了。
脚步声逐渐接近,随后停在了他身边。
方臻掀起眼皮,视线扫过对方崭新的运动鞋、笔直到一丝褶皱都没有的校服裤腿、垂在衣服下摆的手,手有点眼熟。
对方停顿片刻,又抬脚缓缓离开。
就……这么走了?!
什么人啊?不揍也不帮忙?
方臻没看清对方的脸,他对这具身体的判断失误,眼前阵阵发黑,自他有意识起,只维持了几分钟时间,就又晕了过去。
梦里也不安生。
方臻梦见自己变成了另一个方臻,同名同姓,但和他的遭遇完全相反,从小受尽欺负,性格内向懦弱,每天不是被这个嫌弃,就是被那个揍。
周围的同学他都不认识,都对“方臻”颐指气使。
好的时候让他帮忙抄个作业,差的时候故意捉弄他,往他的课本上倒水、撕他的课堂笔记。
男同学把他拽进厕所里,言语侮辱、抢钱、打人。
方臻是一朵食人花,斗劲十足,招惹他没有好下场;“方臻”是一株随便长长的野草,谁都能踩一脚,狗都能在他头上撒尿,没有任何攻击性。
梦里也有一个许风酿。
但和方臻的死对头不一样。
“方臻”喜欢这个许风酿。
在梦里,“方臻”做尽了倒贴事,包括但不限于写情书、守在许风酿班级门口等他上学放学、故意把两个人锁在房间里单独相处……他甚至疯到给许风酿下药。
还不是在什么常规的地方。
是学校的体育器材室。
两个人缠在一起……半夜才出来,许风酿提上裤子不认人,“方臻”是扶墙出去的。
方臻瞠目结舌。
真的大可不必。
想想和许风酿上床,方臻头皮发麻,甚至觉得“方臻”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更气人的是,许风酿还看不上他。
最没眼光的人诞生了。
梦里的许风酿,喜欢的另有其人。
是一个和方臻长相有三分相似、和“方臻”从小一起长大,学习成绩也不错的小男生,名叫童安烨。
在“方臻”各种反方向努力下,终于成功和许风酿在一起。
成为了童安烨的……替身。
这走势,好像方臻他妹青春期时爱看的狗血小说。
方臻气得差点在梦里挥舞两拳。
怒气未消,先一睁眼醒了。
身体上的疼痛争先恐后涌来,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鼻腔里钻进一股消毒水味儿,他竟然躺在医院里。
就他现在这人缘,哪位好心人给送来的?
“你醒了?”护士端着盘子进来,“先别动,我给你处理处理伤口。”
方臻起身,抬起胳膊,手背上打着针,手腕细的一掐还余出来一截儿,上面伤痕累累,都不知道是怎么受的伤,有淤青、有红肿,还有被划开的道子,触目惊心。
护士边看边皱眉,“小弟弟,我看你还穿着高中校服,应该年纪不大,你家里人呢?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要好好吃饭啊。”
如今的社会,真没见过有哪家的孩子营养不良的,再穷一口饭还是吃得起的。
方臻梦里没出现过家里人,他疑惑道:“护士姐姐,谁送我来医院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你是从学校送来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你校友叫的救护车,要上课就没跟过来?”
方臻哪知道什么校友,这个世界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
他已经能确定,他穿越了,要么是穿到了和他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身体里,要么是什么平行世界,反正不是他自己了。
这个“方臻”的人缘也真是够呛,一般学校里叫救护车,肯定会先惊动保安,再惊动老师班主任,然后是各级领导,最后肯定是全校八卦看热闹,来的路上也要有陪同。
结果一个人都没跟来!
他妹看的狗血小说里,bug也是这么多。
护士上着药,对方臻产生了一些同情。
看这个同学身上的伤,一看就知道被欺负了,家里人也不来看。
“小同学,身为长辈呢,我劝你一句,”护士道,“受到欺负,有时候需要勇敢一点,老师不可靠就找家长,家长不可靠就找警察,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漂亮的护士姐姐,”方臻咧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没关系,我很勇敢。”
护士乐了,“嘴还挺甜。”
“哦对了,”护士处理好,端起盘子,“你过会儿走的时候记得缴费,在一楼大厅。”
方臻:“……”
什么缴费?
方臻下意识摸了摸兜。
比脸还干净。
……好心人帮他叫救护车,怎么不送佛送到西。
许风酿坐在教室里,环顾周围陌生的一切。
课间嘈杂的声音,像是浸泡在水中隔了一层,朦朦胧胧听不亲真切,他的记忆还停在电梯里惊魂的一瞬间。
“许风酿?许风酿?”
“怎么回事?上完体育课回来许风酿就一直发呆,课上也没认真听,老师叫他好几次他都没站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也就是学霸才没被老师为难……他是不是看见那谁挨打了?”
“你也看见了?我以为就我看见了呢。不过许风酿肯定不会为了那谁走神吧,他又不喜欢他。”
“也是,”对方的声音渐小,“……冰川少爷嘛。”
许风酿的视线落在周围人的脸上。
很陌生,也不像他曾经的同学。
就算隔了十多年没见,记忆已经淡化,对于曾经的同学,应该也是感觉到陌生的熟悉才对,可是这些人他只有陌生,没有任何的熟悉感。
许风酿一向能很好的掌控情绪,这么大的巨变,也只是冷静观察。
他的校服很干净,身上有淡淡的香气,从领口到衣摆整洁的一丝不苟,袖口没有任何笔渍,书桌上教材书整齐摆放在中央,学习笔记对齐摆放在右侧,扉页夹着一根竖直的银色钢笔。
桌洞里也是整整齐齐,相比较于其他人凌乱到要溢出来的书和卷子,他干净到尤为突出。
虽然他确定目前别人口中的这个“许风酿”不是自己,但性格方面,两人倒是相似。
“打扰,”许风酿决定主动打听消息,“你们说,谁挨打?”
听这些人的意思,操场上挨打的那个人,和他有关系。
“啊?”对方尴尬,没想到他主动问,“就是……方臻啊。”
许风酿皱眉,这次是真的惊讶,“谁?”
“方臻啊,就是喜欢你的那个方臻!”对方说完捂住嘴,怕触犯他禁区。
许风酿:“……”
方臻喜欢他?
许风酿脑海中率先浮现出来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不对啊,你应该认识他才对,他不是拦着你非要给你递情书吗?”
“是啊,我记得他送情书不成,还特地找你当面表白!”
“结果你连他名字都没记住?”
许风酿:“……”
几分钟后,上课铃响,被科普了方臻许多事迹的许风酿低头翻开课本。
嗯,果然是个陌生的世界。
既然是个陌生的世界,他不是他,此方臻也非彼方臻,他不打算再和方臻接触。
如果这个“方臻”真的喜欢他,也希望他能尽快歇了心思。
他无所谓谁喜欢他,只是一想喜欢他的人是方臻,顶着方臻的脸对他死缠烂打,多多少少有点起鸡皮疙瘩,他也永远不会回应“方臻”的感情。
总而言之,这个世界的方臻,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
与此同时,在这个城市另一边的医院门口,方臻也有同样的想法。
什么狗屁世界!
什么狗屁许风酿!
什么窝囊废设定!
唯一的好处是,他这个世界的父母似乎不爱管他,也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叨叨许风酿怎么怎么样了。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重新开始吗?
他要把许风酿这个人,完完全全从他的世界中撇出去。
两个男生鬼鬼祟祟躲在走廊,交头接耳说什么。
一句话没说完,迎面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两人拽着走,他们甚至没看清拽他们的人是谁,就被扔到了厕所的地面上。
抬头傻眼了:“方方方……方臻?”
方臻转了转手腕,这副身体还是太弱,拽两个小鸡仔都吃力。
“今天在操场上,有你们一份吧?”
方臻的视力极好,虽然没看清他们的长相,但是看清了鞋子,暗暗记了下来。
以前不管上学还是工作,谁都知道,招惹谁都别招惹他方臻,因为他记正经事不行,记仇一记一个准,当场报不回去的仇,他能记十年。
坐在地上的两人面面相觑,一瞬间被方臻的气势给震撼到,“不、不……”
方臻直接一人给了一脚。
他的身体虽然很弱,多年的打斗技巧在,这一脚来的猝不及防,把两个人都给踹懵了。
谁都不知道方臻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两人被踹了后,本来十分恼怒,可是一抬头,接着又被方臻的气势震慑住,居然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什么鬼?方臻被啥玩意夺舍了?!
“我脾气不是很好,耐心也没有很足,”方臻道,“我记得你们叫那个人‘参哥’,这个参哥几年级几班的?在哪栋楼?为什么打我?给我一一交代清楚。”
几分钟后,两个小弟屁滚尿流地从厕所里出去。
他们身上还沾着一点男生厕所独有的尿骚味,校服湿漉漉的,不注意看的话,还以为他们身上……有尿。
实际上只是水,幸亏只是水。
他们泼了方臻一盆,方臻回敬他们两盆。
下课铃又响了。
走廊里几乎瞬间涌现出来一波又一波学生,方臻逆流而行,气势汹汹,再次听见不少风言风语。
“这不是……八班那谁吗?”
“他去的方向不是八班吧?倒像是——许校草的班级?他去找许风酿?”
“啧,人家许风酿都不稀得搭理他,还热脸贴冷屁股呢,真贱嗖嗖的。”
一路疾行,方臻到了某个陌生的班级。
班里沸腾的说话声一下子犹如泼了冷水,鸦雀无声地看着门口的人。
方臻的视线,落到了座位最后排。
很奇怪,明明有这么多的人,可是方臻的视线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了笔直坐着的许风酿。
许风酿也同样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挪开了视线。
方臻清了清嗓子,随后,敲教室门,“参哥?”
一教室的人茫然地盯着他。
“有事找参哥,”方臻视线精准地落在某个人身上,露出个迷之微笑,“参哥我看见你了,参哥出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