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东西,结婚都三年了现在想起来当纯爱战神了是吧。
……不过也不算迟?时元舔舔嘴唇,开始思考什么时候和诺伽说一说他在外面打了几年野工的事情。
也好告诉诺伽有精神(力)病别在外面看,家里就蹲了个天才小医生,到时候不狠狠给他一个大惊喜再顺便从工资卡里面扣一笔诊所赔偿金!
时元的小日子眼看着越来越滋润,但他罢工十天后,星都就因为逸散的精神力没人收拾而闹出了三死十伤的人命官司。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道伤人的精神力疑似是从提摩西的豪华宅邸跑出来的。
一时间星都公民对这位新上任的圆桌贵族议论纷纷,更有人查到了提摩西和凯德的叔侄关系,他们开始谈论提摩西光速上位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相比于另外一位常驻星都的圆桌贵族,新任的提摩西显得有点不得民心,不过他的任期是四年,就算平民们再怎么不满,这段时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暗地里祈祷,在新的任期到来时,能有人把这个连精神力都管不好的圆桌贵族换下去。
别墅内,一个脸色瘦寡阴沉的男人正翘腿坐在沙发上。
“该说的我都说了,它什么时候逃走的我也不知道,”提摩西扬起下巴,“况且不就是死了三个平民,多给点补偿金不就行了,还值得您亲自来找我一趟?”
沙发对面,暗红长发的男人放下茶杯,他交叉着手指,脊背微微后靠在沙发软枕上。
提摩西身形僵硬了一下:“给三倍,三倍行了吧!”
“医生的地下室,是不是你找人炸的。”说话的声音十分轻柔绮丽。
提摩西梗着脖子:“我?!他的诊所炸了关我什么事!我的人去找他看病被治成傻子送了回来,这笔账我还没和他算呢!”
阿芙罗侧头:“我好像和你说过,他还有用,不要动他。”
提摩西隐忍的吸了几口气:“……不知道打哪来的一个小医生,整天在星都装神弄鬼,搞的整个星都都崇拜他,现在他消失了,对圆桌议会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两件事。”阿芙罗倾身,眼尾的痣随着抬眼表情轻轻晃动着,“一,三天内收拾好你的事故残局,我不想再听见有人议论圆桌。二,不要再和微笑医生交手,除非这个位置你不想要了。”
提摩西怒目圆睁:“你!”
阿芙罗起身展了展袖口:“先这样,替我向你的凯德叔叔问好。”
会客厅安静下来,但紧接着又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提摩西低头撑着长桌表情狰狞。
一个两个都骑在他的头上,为什么都爬到这个位置还有人能凌驾他。
半晌,提摩西扭头和站立于一旁的管家道:“精神力药剂的研究进度到哪了?”
“已经临床试验了,但是排异反应有点严重,我们——”
提摩西不耐烦:“派去暗杀医生的克莱克情况如何?”
管家低头:“依旧神志不清,看起来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盖文倒是救活了,只是他一听见医生的名字就晕,完全没有信息价值,被突袭的地下诊所也没有找到研究资料,我们无法得知他的药物配比,可能是已经被医生提前销毁了。”
“阿芙罗这个色魔……”提摩西攥紧拳头,“他这么庇护微笑医生,该不会是他把这个变态藏起来了吧。”
管家沉默着。
提摩西想到什么眼睛猛地一转,随即闷声发出几道嘲弄的笑。
“我想到怎么让这两个人都不好过了。”
第二天一早。
时元被从被窝里挖出来,诺伽抱着他让他站在沙发上穿衣服,这几天外面乱的厉害,时元也就没出去溜达,他随手刷新着星网首页,然后就被一行爆闪加粗的新闻标题击中了眼球。
【点击速看星都秘闻!失踪的微笑医生竟是被他……】
这种标题党现在还有人看?时元嗤笑一声,然后光速点了进去。
【独家秘报!微笑医生和阿芙罗居然是地下情人关系!阿芙罗大人美艳绝伦男女通吃,这次竟然重口味到这种地步!详情新闻请下拉……(hot,623416人在看)】
时元:“。。。。。。”
什么叫,和他好了就是重、口、味?
微笑医生、阿芙罗,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星都家喻户晓的人物。
区别只在于一个生活在暗处不允许被讨论,一个生活在明处当高高在上的贵族统治者,两个人在这个新闻之前一点交集都没有,更别说被放在一起拉郎配。
嗅到爆点的气息,首页帖子迅速增加着。
[啊?什么?不会吧?乱组cp遭雷劈啊!]
[等会,微笑医生不是已经被神秘人炸死了吗?怎么几天没见又复活了?]
[怎么可能真的死,估计是见情况不对遁了,我找他看过病,这个人很变态没那么容易挂。(发抖)]
[该说不说阿芙罗大人一年有一半时间都住在星网首页,组过的cp都能编成球队了,截至目前没一个官宣不说,倒贴上去蹭的人还都被发了警告函,这种没质量的标题一眼鉴定擦边绯闻!散了吧散了吧!]
[可是……万一呢?圆桌议会不是一直在通缉微笑医生,如果是阿芙罗×医生的隐秘强制爱……(捂住嘴巴)]
[邪门,路过磕一口,迅速溜走。]
[别瞎磕!我家里人前段时间找医生看过病!他听见医生亲口说自己戴面具是因为长得丑!阿芙罗大人的美貌无懈可击,丑逼怎么配和他站在一起!]
时元刷帖的速度越来越快。
看到这里他忍不住回复:[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没想到那个人不依不饶。
[你这么激动你是本人?笑死,别不是也戳中你的容貌焦虑了吧?]
时元气的倒仰。
最近沉迷诺伽无暇上网,这才几天就敢有人造他的谣了!
谁愿意和那个什么阿芙罗组cp啊!他有cp的好吗!他的正宫合法cp现在就站在他身边,丈夫只是太低调了不一定就比阿芙罗差到哪里去!
而且他更吃冷酷的大魔王!不吃阴柔的大美人!
时元十指飞舞大杀四方,然后三分钟后被盖了个寻衅滋事的名头封号了。
“??”
这一刻,时元想要草根逆袭的心抵达了巅峰。
诺伽见他一大早起来就面目狰狞的抱着个手机,收拾好卧室被子就出来把时元的手机收走了。
“欸——”
诺伽抬高手臂:“少上星盟网多看大自然,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外面玩玩。”
时元抱着手臂生闷气。
诺伽就着他打开的页面扫了一眼道:“这些大人物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等我回到边境后,你记得远离星都这些大势力,那个花店想开了就开着,不想开我给你留的钱也足够花了。”
时元抬起眼睛苦巴巴道:“老公你对我真好。”
诺伽气场强大:“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时元:“QAQ~”
美好的丈夫治愈了清晨的不愉快,时元转念就把新闻抛到了一边,星都这群人整天闲的没事干就知道八卦,估计这种离谱新闻过几天也就销声匿迹了。
而诺伽突然提到了离开,时元才反应过来丈夫只是在特殊休假,他迟早都会重新回到前线驻扎,估计到时候又得好长时间他们才能见面。
想到这里时元还管什么乱七八糟的辟谣?只一心跟个小猫一样追着鱼香味的丈夫转了。
……如果找到机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吞一点诺伽的精神力那就更好了。
丈夫好像有意不让他接触这些垃圾新闻,接下来几天,时元连手机都很少拿到手里。
实在闲得没事干,时元才想起来自己那用来做掩饰的小花店。
花店里面还有“做手术”的人员名单,甚至还有另外一个通向地下室的密道。
只是那天时元离开的时候确信密道已经被威力强劲的爆炸掩埋了一半,这些日子才心大的没有去管。
密道已经坍塌到亲爹不认,那个费里德要真能调查到花店,就得把整个小公园挖空一半,这群人可没这种心思,估计一心只想着赶快交差。
这么小半个月,估计现在地下室都被填平了,不过时元还是觉得得去稍微看一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诺伽这么厉害,却暗示他不要参与星都的势力拉扯,时元虽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打算,但也不妨碍他配合丈夫想要的低调生活。
出门前,时元特意和诺伽打招呼说一小时左右回来,丈夫表示会与他保持联系,回来前发定位,他可以开车去接他。
时元心里美滋滋的甜,已经完全接受了诺伽居家大魔王的人设。
他照着以往乘坐公共交通的轨道先去了一趟花店,笔记本果不其然还放在柜台下面,时元拎着看了几眼,抬手把本子揣在了口袋里。
钱,暂时够用,食物,家里有丈夫可以吸一吸解馋,“微笑医生”好像的确没有了存在的理由,就这么让“他”随着爆炸案彻底消失掉也无所谓。
只是……
时元撑着脸颊点了点。
“只是如果以后还有人需要我,那我治还是不治呢?”
心里嘀咕着,时元彻底封锁了连接花店这边的后门,并用一个大柜子挡住了后门口,这才拍拍手转去了不远处的小公园。
时隔半月,公园的绿化已经全部恢复,曾经的大坑被新鲜的草皮铺就,新草皮和旧草皮的边缘长在了一起,无缝衔接的就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时元在新草皮上踩了踩,软软的,泥还很湿,有漂亮的蝴蝶在他的脚底下翩翩飞舞。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种打破重组的生活方式。
时元原本就喜欢阳光和水汽,喜欢一切充满生机的东西,而不是龟缩在一个小地下室,偷偷摸摸的同时还得遭受各种各样非议攻击。
而且接下来的事情不是想该不该继续行医,他还得思考怎么和诺伽说明他也是个隐藏款呢?
时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时元下意识:“没——”
他说着蓦地收口,然后缓缓回头,就见一个红头发的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公园秋千上。
对方穿着一身浅金色的贵族服饰,红棕色的长发被风吹着散在背后,他双手闲适的搭在链绳上,一尘不染的鞋尖随意在地上找了个支点,此时正让秋千小幅度的摇晃着。
时元没有察觉这人的到来。
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头,“啊,这位小姐。”
周围的风忽然轻轻旋转了一下,时元听见对方道:“是这位先生。”
这都不生气?
“好的这位先生,”时元道,“你一个人出门玩吗?”
“你不也是一个人?”那个人笑。
时元心道出门真得看日历,他往道路方向走了几步:“不好意思哦我有老公,他这会估计快来接我了。”
阿芙罗:“真可惜。”
时元额角崩了崩,可惜个鬼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圆桌贵族这么闲的吗都可以随便在大下午出门逛公园了!阿芙罗这张脸一年一半时间都挂在首页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认识!
时元心内咆哮面上乖巧:“那你慢慢玩,我先回家了。”
阿芙罗跟着他的脚步转头,忽然又笑了声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对不起我不记得。”时元心内不妙脚步加快。
因为没有察觉阿芙罗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所以他这会多少有点紧张。
这可是连任三届的顶级大佬,他几年前的确因为撞破对方在调戏人而与阿芙罗远远对视过一眼。
可那会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呢!这人到底什么逆天记忆力啊!
时元脚步匆匆,手腕却忽然被拉住。
他呼吸骤然收紧,侧头就见红色的发丝从左边胳膊贴了过来。
秋千的声音还在响,但秋千上的人却不在了。
阿芙罗微微低头看向黑头发的青年。
“你刚才的表情很有趣,我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来悼念微笑医生的。”阿芙罗语气温柔道:“你很喜欢他吗?”
时元真想把那些说他变态的人都拉来看一看这位联盟的统治者,看看究竟谁才是真的变态。
“倒也不是悼念,”时元重音强调,“毕竟不能确认医生的死亡。”
“你说得对。”阿芙罗认同,“所以我在找他,但怎么都找不到。”
时元心道你别找了,就让他安静的死一死不好吗?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阿芙罗。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看清阿芙罗的眼睫也是暗红的颜色,只是更深,远看着就像黑色,这个贵族左眼下有一颗浅色小痣,眼睛内双狭长,唇是薄薄的水红色。
时元又幻闻到了初次见到诺伽一样的香气。
只是这股香气没有丈夫浓郁,也就勾不起他的馋虫。
阿芙罗:“你的眼睛像太阳。”他微微凑近,“我喜欢它们的颜色。”
时元后脖颈汗毛都起来了,刚要挣开阿芙罗的手,就听到了背后另一道声音。
“时元。”
时元条件反射的稍息立正,他明显感觉到握着他手腕的阿芙罗停顿了一秒,然后两人一起回头。
诺伽就站在一片花丛后面,他看着他们淡淡道:“过来,回家了。”
第14章 没亡
时元恨不得撒丫子往诺伽那边跑,但他的手腕还被阿芙罗抓着,这个人的手劲看起来松松的,但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就算时元再迟钝,也能感受到此刻空气中微妙的气氛。
他不信诺伽不认识阿芙罗这张脸。
但一向讲文明有素质的丈夫却和阿芙罗连个招呼都没打,这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
诺伽生气了,而且生大气。
以前时元只会觉得这是平民丈夫自不量力,现在他生怕诺伽真动手和阿芙罗打起来——那这小公园的地皮可能不够掀的。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面容沉重的和阿芙罗道:“我已经结婚了,您要是有特殊需求可以去找别人,我老公爱吃醋,你这么拉着我让我很苦恼。”
阿芙罗这才反应过来一样:“啊,抱歉。”他松开时元眼睛笑道:“你好可爱,一时间没忍住。”
时元:“……”
他针扎一样的退出十来米,然后走到诺伽身边和丈夫十指紧扣。
阿芙罗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没有减退。
太惊悚了。
时元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拉了一把诺伽没拉动。
他丈夫该不会想当场开大吧??
时元心内更紧张了,他眨眨眼看向诺伽,诺伽的表情十分平静。
平静到有点诡异。
“……我们不回家吗?”时元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牵着一只随时要发狂的恶犬,“我有点饿了,想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四个字貌似稍微拉了一把诺伽的神智,他低头看过来。
时元眼睛亮闪闪的眨,随即又低声暗示道:“不是你说的吗?暂时不要和圆桌贵族起冲突,我们回家吧,不理他就好。”
过了几秒。
“好。”丈夫垂眸道,“车就在外面,我们走吧。”
时元连忙:“嗯!”
两人转身离开,时元拉着诺伽的手试图和他转移话题,讲着讲着自己先沉浸了进去,一会夸今天天气适合吃冰激凌一会又说这里的花开的漂亮想再来玩。
诺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并答应一会给他买个抹茶甜筒。
时元更是将发神经的阿芙罗忘到了一边,并和丈夫讨价还价想吃两个。
公园的风平和又柔软,阿芙罗远远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过了会他抬头望向星都蓝调的天空。
“有趣的两个人。”
这么有趣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阿芙罗转身回到秋千上,有人从他身后走出来:“大人,星网假新闻已经查清楚了,的确是提摩西派人发的。”
“蠢货。”
那人皱眉道:“这种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当圆桌贵族?”
阿芙罗晃了晃秋千:“一个傀儡罢了,没有他,凯德也会扶其他人上位。”
“……凯德将军?”
阿芙罗歪头:“他常年驻扎在和帝国接壤的边境,看多了异国风情,就觉得一个将军不够当,还想着当统领星盟的皇帝呢。”
男人低声道:“可是海格威斯帝国可是承袭了上千年了!”
是的,上千年了。
帝国那群贵族不比联盟的省心多少,若没点真本事,怎么会一直都高居王座?
阿芙罗:“没有海格威斯血脉的才能,却胃口大到想要吃下所有,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说着忽然问道:“西姆王的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乐观,温特瑞尔家族曾经是支持西塞那王的超级保皇派,西姆王杀了西塞那王后,他们家就逐渐神隐了。”
“但是王室不能没有温特瑞尔。”阿芙罗道。
“您说得对,温特瑞尔历来都是王室专用的医生,他们不为西姆王提供治疗,恐怕会加剧王室和保皇派的矛盾,到时候帝国内部一定会分崩离析……”
“一定会?”阿芙罗起身,“你别忘了,海格威斯帝国可还有一个王子在外面流亡呢。”
“可是失踪这么多年,应该已经默认死亡了吧?”
如果真的默认死亡,西姆王又怎么会派人追杀所有银发人,甚至都追来了联盟。
而假如这位王子真的没有死,今年恐怕已经有二十四五岁了——多好的年龄,正是一个年轻又有实力的王储该有的模样。
帝国要是找回这位王子,曾经支持西塞那王的贵族多半会拥簇流亡的王子重新上位,作为超级保皇派的温特瑞尔家族再站出来,到时候一呼百应,只怕帝国都要聚集起来反攻联盟了。
阿芙罗脑海中又一闪而过刚才的那个感应不出精神力的男人。
非常高,银头发绿眼睛,二十来岁的模样,他穿着战场指挥官的制服,按道理来说应该算是凯德的下属。
“啊,难怪。”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最近星都的帝国间谍变多了。
恐怕多半都是被这个银头发吸引来的,战场指挥官没有在离帝国更近的前线,很可能是被调回来避难。
原来如此。
“会是他吗?”
来汇报的男人听见阿芙罗自言自语。
可是,高贵傲慢的海格威斯后代怎么会随便找一个联盟人结婚?这不符合常理。
“……难道真的只是发色相近?”
“大人,星网绯闻的事——”
阿芙罗随意摆手:“不用管,让医生看见就知道我还惦记着他的安危呢。”
“好的,议会那边还有一点事务需要您处理……”
两人逐渐消失在公园深处,而这头的车上,时元正一手一个冰激凌,表情严肃的思考该吃哪一个。
丈夫十分溺爱他,只要要求不过分,他就一定会满足他的所有喜好。
时元看了看绿色的抹茶,又看了看咖色的巧克力,纠结半晌干脆将两个甜筒攥在一起咬了一口。
——啊,又幸福了。
他眯着眼睛回味,一旁开车的丈夫安静极了。
时元舔舔舔后和诺伽道:“每次喊你一起吃你都不要,人活着不能吃想吃的东西那得多痛苦!”
丈夫沉默听着。
时元小嘴继续叭叭:“这一点你得多像我学习,不要整天苦大仇深的压抑着自己,那个阿芙罗你也知道,星都著名的色魔统治者,不就是被拉了一下小手么,我回去洗十遍怎么样?”
诺伽忽然出声:“你很怕我生气吗?”
时元心道当然,我怕你生起气来六亲不认连他都掀了。
诺伽:“我不会对你生气。”
时元愣了下,冰激凌都忘了吃。
诺伽道:“不过你说得对,活着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的确很痛苦。”
“啊,哦、哦,”时元呐呐,试着将没有咬的那边冰球递给他:“那、那你吃一口试试?”
原本以为从来不吃甜食的诺伽会和以前一样置之不理,没想到这人顺从的低头,舌尖缓缓在冰激凌球上舔了一下。
时元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怎么、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怎么感觉被舔的是他一样?
错觉!一定是错觉!
诺伽抬眼:“确实很好吃,难怪你喜欢。”
时元松口气:“你喜欢的话我们给家里冰箱囤一点,这样你也能随时吃了。”
诺伽点头:“好。”
时元抖了抖身上的凉意看向窗外:“欸,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
诺伽将车子停在路边:“绕过来买点东西,你在车上等我。”
时元乖巧极了:“嗯嗯!”
丈夫下了车,径直往一个大超市走了进去,时元以为他给他买零食去了,结果过了一小会,丈夫空着手出来了。
时元:“?”我零食呢?
诺伽上车:“好了,现在回家。”
时元疑惑:“不是,你买什么去了?”
诺伽面色平静:“一点生活必需品。”
时元挠头:“盐?醋?还是酱油?”
诺伽只道:“不是厨房用的。”
时元:“哦……好吧。”
自从知道诺伽是香香大魔王,时元就没有再对诺伽的举动打破砂锅问到底过,丈夫有丈夫的秘密,他也有他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诺伽隐藏身份想干什么,但关爱一个人总是装不出来的吧?
只要诺伽对他没有坏心思,他们的日子就还过得下去——
而且看样子这人的气已经消的差不多了,都有闲情逸致拐来超市买东西,时元的小心脏结结实实的放回了胸腔里,觉得自己阻止了一场星球大战简直太伟大了。
两人返回家中,洗手的洗手,做饭的做饭,吃完饭又一起看了场星际电影,生活和以往一样安定幸福着。
临睡觉前,时元哼着歌在浴室冲澡,他拿着浴花搓搓身体,搓到下半身的时候还浅浅害羞了一下。
丈夫的手活好是好,就是人太坏了,挨那一记劈腿着实不冤枉,谁让他堵着他不让他发泄呢?
真是恶劣的大魔王本性啊。
幸亏长了张赏心悦目的帅脸,不然时元高低还得跳起来再踹一下。
洗完澡,又抹了最喜欢的柠檬花露润肤乳,时元才香香软软的钻进了被窝。
诺伽还在外面没进来,好像是在包明早要吃的馄饨。
大魔王也可以有贤惠又体贴的王格。
时元朝外面喊道:“诺伽,进来睡觉了!”
“马上。”丈夫道。
厨房,影子第N次冒头:“我去杀了他!”
诺伽收拾好剩余面皮:“他还算有点能力,我不太好远程操控你。”
影子:“他摸他的手!”
诺伽:“我知道。”
影子:“头发丝都贴到他脖子上去了!”
诺伽:“看见了。”
影子:“那您?”
“小猫被我养的这么漂亮,”诺伽将馄饨放进冷冻区,“别人有欣赏的目光不奇怪。”
影子握着拳头生闷气。
诺伽:“在我回到帝国之前,联盟必须保持三足并立的平衡,这样才不会打乱我的计划安排。”
影子一顿,又听见诺伽道:“他身上天生有一种力量在吸引人,不管是阿芙罗,还是我,但不管他吸引多少,我才是他身边唯一合法的一个。”
影团因为主人剧烈起伏的情绪而扭曲波动了一下。
从公园开始,它就一路被按着头,影子突然顿悟还是先不要刺激诺伽的好,归根结底,它们都是诺伽力量的衍生品。
它们的不安躁动就代表着诺伽情绪管理的大失败。
有的人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其实背地里已经疯了有一会了。
诺伽洗完手擦干净,转身就进了卧室,时元正躺在床上掰手指玩,看见诺伽进来就笑嘻嘻的拍了拍大床。
他还是有点不太放心,于是主动安慰醋精丈夫道:“今天晚上要不要睡一个被窝?我给你抱着可以吧!你闻闻,我还特意抹了你最喜欢的润肤乳。”
诺伽脱鞋,上床,时元刚要继续邀请,柔软的被子就扬起来蒙住了他的头。
他手忙脚乱的抓了抓,还没来得及呼救,手脚就都被外力按住了。
时元瓮声瓮气:“……诺伽?”
诺伽低低应了一声,黑暗的空间中,时元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他费劲吧啦的探出脑袋,就见诺伽刚抬手脱掉上半身的衣服。
结实宽阔的肩膀,块垒分明的腹肌。
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眼神幽暗的丈夫俯下身堵住了嘴唇。
男人一边发了狠的亲他,一边不容拒绝的揉按着他的腰窝,随后顺势而下,扯掉了他松松垮垮的裤腰。
时元:“……”
时元开始慌了。
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嘴巴里偶尔泄露的一丝呜咽也被尽数吞没掉,小床灯颤颤巍巍的亮着,让时元隐约能看见诺伽深沉冷傲的眉目。
他逐渐意识到,这次的诺伽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男人绿色的眼睛中全是他读不懂的阴暗欲/望,可唇舌又是柔软滚烫的,时元的舌根被舔吻的发麻发酸,前胸后背全都浮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
而诺伽仿佛只是刚开了个小头。
某个瞬间,时元拼命躲开脑袋,他瞪圆眼睛看着丈夫:“你疯了??”
诺伽靠近他:“因为你发疯,这不是应该的吗?”
时元大脑卡了卡,好像是、是这样?丈夫禁不住他的诱惑不正是他个人魅力的显示吗——不对他怎么又被洗脑了!
这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来就直接啃,所以他还在生气对吧!他还没有过去阿芙罗调戏他的那个坎儿!
真是够会装的!时元躲着诺伽的吻试图挣扎:“咱、咱们这提前也没个准备,现在这样不、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