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丈夫从战场回来了by暮寒久
暮寒久  发于:2024年0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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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阴暗处。
刚刚跟着沿路信息找进来的男人悄悄站定了身影。

影子见状连忙就要窜出去,硬生生被主人控住了。
它是他的精神力团,虽然有自己的影格意识,但诺伽藏起来的真实情绪偶尔也会被它直白的显露,比如现在,他就想抓住他,带他回去,让一切都重新回到熟悉的轨道。
时元并没有察觉诺伽的到来。
他是个笨呼呼的小馋猫,就算被提摩西针对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诺伽是他的选择的家人,就算他不爽诺伽,也轮不到别人来议论他的合法配偶。
“塞吉,伦波,纽因特,”时元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卡座上,“啊,我记得你们。”
叫塞吉的眼神惊讶:“几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长得丑还想得美。
时元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非要和人比长短,结果自己是最短的一个,还恼羞成怒闹出了打架事件。”
“还有你,”眼眸水润的漂亮青年指指对面的,“伦波,你家里给你安排家族联姻,丈夫还是个离了婚的中年老男人,怎么,给同龄人当后爹的感觉如何?”
时元平等的攻击着每一个人:“哦……纽因特,你还和他们俩在一起菜鸡抱团呢。”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猛地坐直:“我可没得罪你啊!”
时元:“对,你没得罪我,但你骂我丈夫,还说他是什么平民军孤……知道什么是军孤吗?就是人家爹妈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废物在前线牺牲,他们的孩子才被叫做军孤,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还要不要脸了?”
纽因特脸色涨红:“不就是一个孤儿,你还真和他上心了,父母是父母他是他,他要是真有本事这么多年还能籍籍无名?我说你别不是嫁错人在这儿后悔来了吧。”
时元沉默。
一旁的伦波像是找到正确攻击按钮一样补充:“太可惜了,听说时家因为不承认你们的婚姻和你断绝关系了?”他讽刺道:“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怎么能自己在外面赚钱生存呢?你一定很辛苦吧。”
“哦对了,你丈夫好像还常年不回家?结婚都好几年了,你们该不会还没有上过床吧——”
影子原本只有眼睛,此时却缓缓呲出了锋利的牙。
角落的男人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又听见时元开口道。
“都说完了?”
三人愣了愣,时元摇头晃脑的支着下颚:“那我再简单讲两句。”他琥珀色眼眸带着松弛懒意,“诺伽是我最亲密的家人。”
他和丈夫闹矛盾那是他,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谈论诺伽。
时元歪头:“他不是孤儿,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他也还有我,我从不后悔和他结婚,也无所谓他有没有什么实力,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他坏话……”
青年微微一笑和善道:“我就把你们全都变成傻子哦。”
“——你喝多了吧!”
时元被推的一个趔趄还在嘿嘿傻笑,塞吉刚要揪住时元领口,手腕就好像被一个铁钳夹住了。
他疼的面容扭曲,回头看见了一个脸庞藏在阴影中的银发男人。
对方正垂着墨绿色的眼睛看他,仿佛在看一摊不知死活的生物。
塞吉心内浮起莫名恐怖:“你——”
他的脸被一股狠辣劲儿甩在了一边。
影子握拳:对!就是这样!诺伽大人挨了一拳都不敢说重话只敢捏水果的人,你们怎么有胆子欺负他的!
可惜这里人多眼杂,它不方便被放出来!不然诺伽大人绝对不会采取这么低级的攻击方式!
伦波震惊的站起身:“你是谁——”
又是一道清脆刺耳的响,周围有人陆续看过来。
诺伽面无表情的收回反抽过去的手背,伦波趴在地上咳嗽了两声,两颗牙齿混着血液吐了出来。
紧接着就是周围女士的尖叫。
时元迷迷瞪瞪东倒西歪,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坐在他旁边的纽因特惊恐的睁大眼,诺伽刚一动,他就抬手护住了自己的左右腮帮子。
但是男人只是弯腰,从座位里捞起了软乎乎醉醺醺的小妻子。
他看了一眼纽因特:“我是时元的丈夫。”
纽因特咽了一口唾沫。
诺伽缓缓:“现在来接他回家,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他坏话,我就把你们全都变成死人。”
影子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提醒诺伽:“好像有帝国走狗,我们有点太显眼了。”
扔下酒钱,诺伽揽着时元的腰,时元酒劲儿上来软的没骨头一样。
天旋地转。
但身边好像有一棵凉飕飕的大树,时元靠过去蹭了两下,然后被大树搂的更紧了一点。
“你谁?”时元皱眉。
诺伽:“你丈夫。”
时元下意识反驳:“不对,你是那个香、香……”
诺伽往身后看了一眼,有几个人影从酒馆里追了出来。
阴魂不散的西姆爪牙。
影子:“走左边。”
诺伽拐进寂静长街。
时元哼唧了两声忽然道:“我好难过。”
诺伽低声:“为什么。”
时元:“因为觉得我的丈夫不爱我。”
被拉着快走了几步,时元才听见旁边道:“没有,他很在乎你,你是他唯一的家人。”
“真的吗?”时元哭丧,“可我是个笨蛋,连别人不喜欢我都看不出来……他很聪明,我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会变得很厉——嗝儿?”
眼前眩晕了一下,再看清,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伫立着联盟钟的塔楼。
时元后知后觉啊了一声:“……你怎么上来的?”
诺伽:“嘘。”
偌大的联盟钟下,跟上来的帝国人左右搜寻面面相觑,傍晚的黄昏拉长了钟的影子,诺伽带着时元隐匿在无人察觉的高处俯视着他们。
猎物,猎手,一目了然。
他抬手,被凝聚的黑色箭矢嗖地洞穿了一个跟踪者的喉咙。
无声的高精准狙杀中,时元嘟嘟囔囔:“有点晕。”
诺伽叫他:“时元。”
青年拖着鼻音:“干嘛?”
“想不想再晕一点?”
时元:“?什么——唔嗯。”
啊,他的嘴巴,刚才好像被亲了一下。
银发绿眼的男人微微离开,时元脑子彻底歇菜,他眨眨眼,还未来得及呼吸,那片阴影就又堵了下来。
精神力箭矢速度飞快的从墙壁阴影中冒出,诺伽手臂与脖颈都浮起青筋,但那力道到了指尖,却只是克制的陷了一点点青年的脸颊软肉。
他生怕碰坏他。
时元的眼睫开始颤抖,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闯进口腔,追着他的舌肉不断吸吮纠缠,来不及吞咽的口水沿着唇角流下,他的下颚被微微掐起,整个人都被这个吻钉在了联盟钟上。
黄昏的光让涎水变得像银丝,时元本来就喝了酒眼睛湿润,这下直接连眼眶都憋成了红色。
唇与唇的贴合让人呼吸不畅,但这种禁锢的窒息却又爽的人头皮发麻。
是诺伽吗?
但诺伽从来都没有这么凶这么深的吻过他,就像野兽拆了伪装的皮一样。
时元带着呜咽哼唧了两声,男人才稍稍离开给了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空气从滚烫的唇舌流入肺腑,时元眼神迷蒙的看高处的天空,口腔发疼发麻几乎没了知觉,感觉哪哪都被狠狠舔了一遍。
过了几秒,他忽然被抱住,是那种力气很大的嵌入式的抱。
这个怀抱比亲吻要熟悉得多,时元理智回笼了一丢。
“……诺伽?”
“嗯。”诺伽应了一声。
时元软的靠不住:“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
丈夫揽住他的腿根,抱小孩一样抱着他走下联盟钟的长梯,时元双手撑在他的肩上,男人黑色靴子踩过滞留在古老砖缝的血液。
“天黑了有点担心,来接我的小猫回家。”

时元是在一片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他哪里喝过酒,昨天就只想着酒壮怂人胆在心里狠狠踩一踩香香哥。
现在睁开眼睛,时元的第一感觉就是活着真好。
……就是除了头疼舌头也有点疼。
嗯?他舌头怎么会疼?时元宕机五秒,然后猛地弹坐了起来。
他被亲了!
怎么亲的来着?
好像是被抓着强咚了!
是这样的他离家出走几个小时被丈夫追了上来紧接着记忆模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后的回忆就是被嘬了一口——
啊!!!
时元瞳孔地震。
“诺伽——诺伽!”
卧室门被从外打开,露出脸的男人还没说话,就被一个绵软的枕头迎面砸来。
诺伽被砸的后仰了一下,然后接住枕头站直身体。
时元低头气喘吁吁。
诺伽哄人的语气驾轻就熟:“别生——”
小妻子愤怒抬头:“这么会亲以前怎么不这么亲我?!”
诺伽:“?”
时元拍床:“是我们不合法吗?还是我长得丑?早这么亲的话咱俩孩子都三岁大了!”
诺伽:“……”
有点可爱。
感觉小妻子可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诺伽忍不住提醒:“我们都是男的。”
时元稍微冷静:“哦也是。”
冷静一瞬又想起了昨天一整天的抓马,他警惕的看向诺伽,丈夫拿着锅铲一脸正直淡定。
又来了,这种魔王在家装绵羊的感觉。
时元没眼直视,他揉着额角摆手:“算了你先出去。”
诺伽看着他缓缓道:“今天吃红焖牛腩清蒸海鲈还有你爱喝的西芹丸子汤,对了,主食有汤包水饺和火腿鸡蛋三明治,我还用了你最喜欢的蜂蜜沙拉酱。”
时元:“…………”
咕~~~
他咬牙:“知道了马上起床。”
穿好衣服进卫生间,温热的漱口水已经摆好,牙膏被精准的挤在牙刷中间,他连挤牙膏的劲儿都不用使。
时元麻木的把牙刷塞进麻木的嘴巴。
他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心道:日子将就过吧,不然还能离怎么滴?
丈夫是隐藏boss这件事多给点时间也能接受,只要诺伽在毁灭世界前通知他一声就行了哈哈。
时元刷牙的火力逐渐加快,话又说回来,就算诺伽是香香哥又能怎样,他感觉自己的level也不算太低吧。
这么说来他们好像天生一对?
时元猛地拍了一把镜子低吼:“自我洗脑个鬼啊!”
还是很可怕的好吗!
“时元?”诺伽的低沉嗓音从厨房传来。
时元瞬间稍息立正:“来了来了我要先喝丸子汤!”
“联盟网最新消息,昨天星都西区某公园地面忽然塌陷,并惊现有人为使用痕迹的秘密地下室,治安队已经派遣专人进行基础调查,根据残存用具以及知情人士的指证,治安队怀疑这个隐藏的地下室曾经被当做黑诊所使用过。”
饭桌上,时元筷子叉起一块酱色浓郁的牛腩肉。
(嚼嚼嚼)
“我们有幸再次请到了治安队的费里德队长,队长你好。”
镜头给过去。
时元看了一眼:“噗——”
诺伽:“小心呛住。”
时元指着电视嘲笑道:“怎么又是这个倒霉蛋,你看他黑眼圈都快挂到下巴上了。”
诺伽扫了一眼,不怎么感兴趣的收回。
这种在电视上看自己秘密小窝被炸的感觉还挺奇妙的,时元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死感,他机械的往嘴巴里填着食物,小余光一直瞥着电视的方向。
费里德:“的确是这样,但大家不用恐慌,提摩西大人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并表示会填平这里恢复公园的绿化环境。”
时元:等等这不是重点吧?(嚼嚼嚼)
主持人压低声音:“那这次我们能聊一聊那个男人了吗?我严重怀疑这里就是微笑医生的神秘诊所!”
有眼光。
时元微微挺起胸口。
费里德:“可以稍微谈一谈。”
他的眼神僵硬疲惫道:“我们也是这样推测的,根据现场看,他很可能遇到了突然袭击,目前生死不知。”
主持人往旁边使了个眼色,有场外人给她递了个东西。
时元一看,这不是他的面具吗?
“这是现场最强硬的证据,见过微笑医生的人都会对这个面具印象深刻。”
费里德:“是这样。”
主持人刚举起面具,场外技术人员就给面具打了个马赛克,她笑着解释:“抱歉,主要是担心有小朋友看了影响心理健康。”
时元:“。”
不是,他仿制的亲笔大作有这么恐怖吗??
他愤恨的抱着鱼头啃啃啃。
主持人解释完又忧虑道:“医生消失了,那以后的精神力逸散症要怎么治?”
费里德:“提摩西大人已经初步研究出了这种病症的治疗方法,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推出免疫药剂,不管有没有精神力都可以预防使用。”
场外一片哇声。
提摩西研制出精神力药剂了?别不是什么毒药吧,他刚被炸提摩西就蹦这么高,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一样。
时元皱眉,电视忽然被丈夫关掉。
“啊,不看了吗?”
诺伽:“你看到的都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微笑医生的名头在星都这么响,但外边却几乎不知道他的存在,诺伽原本还在奇怪,现在想来应该是联盟上层有人刻意把医生的信息封锁了。
星都常驻两个圆桌贵族,提摩西没这个脑子而且刚上位,那就只能是另外一个——阿芙罗。
诺伽:“好好吃饭。”
时元脾气好极了:“好吧。”
他埋头干饭。
诺伽忽然道:“你记得看见这个人离远一点,提摩西推出的药剂也不要用。”
时元抬头:“哈?”他追着第一句话,“你说离谁远一点?”
“就是微笑医生,”诺伽似乎是随意补充,“这个人十分诡异,还很喜欢做一些变态实验窃取别人的身体数据。”
时元:“。。。。。。”
他平静道:“你怎么知道的?”
丈夫垂眼:“不然他怎么会治疗精神力逸散症?有效的方法需要大量的实践,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我信你个鬼。
你说话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时元悬着的心终于因为丈夫的浅浅自爆死掉了。
因为他昨天才当着香香哥的面念了他的三围以及生/殖/器长度。
他治精神(力)病的原理很简单,根本不用做什么实践,就是把病人散出来收不回去的力量吞掉就行,行医几年,昨天是他第一次主动探查别人的身体数据。
——现在想来还有上次餐厅爆炸,诺伽说看见他偷吃别人,所以不是看见,而是他吃的就是诺伽本伽对吧。
时元现在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坐在他面前为他洗手作羹汤的男人,昨天差点抬手削了他的脑袋。
牙齿咬到了什么硬壳,低头一看,一个鱼头被啃出了恐怖的效果。
时元啪嗒扔下筷子。
诺伽抬眼:“怎么不吃了,你不是最喜欢吃鱼头了吗?”
时元起身:“吃饱了哈哈今天天气真好,我想出去消消食。”
他伸展着打开窗户,然后被狂风糊了一脸。
时元:“……”
顺了顺炸毛的头发,时元乖巧的重新关窗。
诺伽皱眉:“从昨天到今天你都很奇怪,是我几个月没回来,厨艺退化喂不饱你了吗?”
时元抬手:“不要内耗,你没有错。”
诺伽:“?”
时元深吸一口:“错的是整个世界。”
哈哈哈世界疯了他在茫茫人海中抽卡抽出来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哈哈哈哈大魔王昨天还亲他抱他举高高他哈哈哈哈有病啊。
好脆弱,好想哭。
时元忍住,太可耻了。
他居然还觉得被亲的很舒服o(╥﹏╥)o,难道他的本质是什么受虐狂?
想起那些年为了抢被子踹诺伽下床,还有刚结婚饭不好吃鞭策诺伽学做菜,再到昨天一开门怒火攻心给诺伽一拳,最近的就是今天早上拿枕头砸了诺伽一个倒仰。
时元呆滞的拳头砸掌心。
哦,原来他才是全宇宙血条最厚的男人啊。
他游魂一样荡回卧室,然后怂怂的轻轻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还坐在餐桌前的诺伽:“……”
影子浮出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读一读他刚才的心路历程。”
因为这位祖宗的表情实在太丰富了,就差把我疯了三个字刻在脸上。
影子老实巴交:“他是生病了吗?要不要叫医生?”
诺伽沉默的收拾残羹剩饭。
“不用。”
影子:“那我们——”
诺伽:“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我不确定他昨天是不是完全喝醉,有没有看见我杀人,他有点害怕我,很可能在怀疑我什么了。”
影子:“!”
诺伽:“计划时间能缩短吗?”
“恐怕不行……我们已经压缩到极致了,而且这还是没有突发状况一切顺利的情况下,现在帝国的一切都是未知。”
西姆王把控帝国二十余年,曾经支持西塞那王的贵族不知道还剩下多少,这些都需要一点点试探一点点收拢,谁也不知道这一切都需要多久。
这场争夺权力的游戏可能是一年,可能是三五年都不确定。
影子看了看卧室的方向,“我们真的可以把他一个人放在联盟吗?”
诺伽安静了几秒钟。
“我不会把他暴露在危险中,时元从小在联盟长大,待在这里,他最大的烦恼只有明天吃什么。”
而不是随时随地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踏实。
影子蔫搭搭的落了下去。
“唉,为什么我们不告诉他真实身份呢?”
诺伽:“你觉得他会信?”
影子想象了一下时元平日里的表现,脑海中浮现出时元笑的拍床的画面。
“啊哈哈哈哈你要是王子那我就是公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它连忙摇摇头甩出鬼畜画面,诺伽一边收拾餐盘一边道:“时间差不多了,但就算距离目标只有一步,那一步也不算赢,除非把所有东西都牢牢攥住,否则永远都不要自以为是。”
影子沉默着缩回脚底。
当初结婚的时候,诺伽只是想随便找个人隐藏身份而已,然而三年过去,尽管聚少离多,时元对诺伽的影响也变得不可忽视,这个人虽然笨蛋,但一直都很认真的把他当真正的家人对待。
窗户没有关好,诺伽走过去重新拉开。
星都起风后就会有雨,这是这颗星球固定的天气搭配。
帝国在星都折损的人越来越多,或许这里已经引起了西姆王的注意,他清理了时元身边所有的危险,而他自己,不能再变成时元的危险。
“今天的晚饭吃什么?”
诺伽回头,对从门缝里偷偷看他的小妻子道:“早上还剩了点牛肉,涮个你喜欢的汤锅吧?”
时元猛地合上门。
他低头拍了拍胸口,过了几秒手掌微微放平,这个见鬼的敏锐度他以前怎么敢认为诺伽是普通人的?
离婚不可能,他得来点脱敏行动早点接受现实,他就不信除了精神力诺伽还有什么惊喜能刺激到他!
时元起身,开门对远处的诺伽招了招手。
“想吃别的?”诺伽问。
丈夫这么美,就算做鬼他也要做个风流鬼!
时元铿锵有力big胆道:“想再亲一口!”

自从接受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精神病院后,时元的精神就正常多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强的可怕,小地窝炸就炸了,就当他请大佬丈夫放了朵烟花。
而让时元接受饭碗被踹更大的理由是——诺伽虽然踹了他在外要饭的碗,但却把自己端到了他面前。
丈夫的味道!没有!平替!
时元的脑袋瓜转过这道弯后更加豁然开朗,曾经他满世界的寻找香香哥的踪迹,现在香香哥就在他身边,他们还合理合法!那还不是想怎么啃就怎么啃——啊,和丈夫亲嘴巴算不算也是一种啃呢?
时元迷迷糊糊的合着眼睛,感受到滚烫的舌尖在他的口腔中搅弄。
诺伽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受不了他一点点的勾/引。
被按在门上亲了多长时间时元已经没概念了,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遭老罪,于是在某个瞬间,诺伽再度纠缠上来的一刹那,时元气冲冲的也用自己的舌肉反向舔塞了他一下。
诺伽的动作猛地停滞住。
时元得意洋洋不到三秒,整个人就被扔上了床。
他有点惊慌失措:“喂等等——”
丈夫居高临下的跨坐在他身上,看起来不耐烦的扯了扯领口扣子,男人垂下的视线多了令他陌生的侵略感,隐隐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重合,但却并非完全冷血,脸庞隐约还有一种雄性生物即将攻城略地的荷尔蒙萦绕。
时元:“……”好他妈帅。
这谁抗得住啊!坦率一点!他承认他当初就是见色起意!
诺伽就要倾身下来前,时元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
该死的19.5,少一厘米都不行吗?四舍五入他不要命啦!
“我、我只说亲一下!没说做别的!”
诺伽低声:“时元。”
时元哑道:“啊?”
诺伽缓缓道。
“是不是亲舒服了?”
时元:“…………”
事实证明,作为处/男就要有处/男的自觉,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为了一口吃的就瞎撩。
诺伽暂时没继续吻他,只是略微粗糙的手指将时元的嘴唇揉的通红,他眸光深邃阴暗,表情变得有点高深莫测。
“……”靠。
这狗男人开什么窍了。
时元憋了一筐眼泪,感觉嘴唇烫得厉害。
他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猛地咬合了一下齿关。
一点红色血迹从牙关透出,诺伽顿了顿拿开手指:“抱歉。”
太可爱了没忍住。
时元恶声恶气:“还亲不亲不亲下去!”
诺伽看他:“除了接吻之外,我能做点别的吗?”
时元:“?”
十分钟后。
时元嘴唇被堵着猛拍诺伽的肩膀,床尾全是他腿脚挣扎的褶皱痕迹,丈夫体格坚硬,空气中气味暧昧。
“唔唔……诺、诺伽……”时元的声音带了一点哭腔。
“再等等。”
时元呜呜叫:“我想、想那个!”
“马上。”
时元:“……”
就在想要抬膝劈这狗男人一下的时候,时元脑海里突然空白了一瞬,像是闪电从里到外把他劈成了两半。
抬起的脚猛地落了下去,白皙的脚背崩的笔直僵硬。
“……好了。”丈夫抬手上来,轻轻摸了摸时元的脸蛋,“平时没有自己处理过吗?稍微有点多。”
——“砰。”
一声巨响,公寓楼下有人探头往上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主卧内,诺伽靠坐在衣柜门上,其中一扇已经被他撞得歪掉了。
床上有棉花包缩成了一团,诺伽低头笑了几声,毫不意外又挨了一记枕头飞镖。
美味的丈夫伴随着未知的危险,时元趴在被窝里咸鱼放空,心道诺伽这碗饭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
外界有脚步声,像是诺伽起身,随后是卫生间的流水声,流了很久,时元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洗个手要那么长时间吗?啊?
正在心里狠狠怒骂,他撅起的被窝屁股就被拍了一下。
时元探出脑袋:“干嘛!”(╯▽皿▽)╯
迎面砸下来一块温热毛巾,紧接着他就被按住呼噜了一把小脸。
擦干净后,诺伽半蹲在他的床前。
时元缩了缩:“……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超纲了!”
诺伽直直看他,然后忽然沉声道:“你经常在外人面前维护我吗?”
时元微愣。
什么?什么登西?
诺伽:“昨天你喝了酒,遇见了一些熟人,我去找你的时候听见你们说话了。”
时元回忆爆闪。
哦。这样。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吧。
但具体遇见谁时元已经不知道了,他警惕道:“所以呢,我说你坏话了?”
诺伽抿着嘴笑了一声。
这个人真的很少笑,就算时元和他是夫夫关系,也很少见诺伽脸上有除了冷淡以外的多余表情。
他忽然意识到诺伽现在的心情格外好,好到高冷皮都憋不住了,非得呈现在脸上。
男人眼尾扬着,看起来十分矜贵自然。
“没有,都说了你在维护我,那些人都瞧不起我,但你说从来不后悔和我结婚。”
时元:“啊……”
有这回事?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诺伽本来就是他的家人啊。
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诺伽看起来很感动的样子,于是时元缓缓道:“多大点事,瞧给你激动的。”甚至按着他解锁了亲亲新姿势。
“我们俩可是在联盟宣了誓的合法夫夫,我维护你这不是应该的么,再说了我的人我都舍不得说什么,这些外人有什么资格,他们就是嫉妒我找了个帅哥……”时元嘀嘀咕咕又忍不住骂了。
丈夫顺了顺他的头毛。
时元瞥见诺伽缠在食指上的创口贴。
非得缠的这么明显吗?
时元转过身胡乱搪塞:“好了别在我眼前晃,有这个时间赶紧去切牛肉,我好长时间没吃你做的涮锅了。”
“我也从来不后悔和你结婚。”诺伽突然道。
时元怔住。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丈夫这么明确的阐述和他的关系。
“有你在,我的确不算是一无所有。”
诺伽似乎又停留了十几秒,好像还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的离开了床边。
时元扒开被窝缝长吐了一口气,脸颊微微有点害羞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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