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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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头是什么?”
“败者,洗一个月臭袜子怎么样?”
施华哈哈大笑:“甚好!”
二人驾驭马匹一前一后的冲出了马道,竟然径直的冲向了院外....
顺着他们的轨道看去,能够大致判定他们的目标是白鹿山。
许泽平流露出一丝羡慕,总有一天他也会像他们这般的肆意吧?
不过当下紧要的是,学会驾马。
“驾。”
许泽平微动缰绳,白马在他的指示下,慢跑了起来。

寒风萧瑟,窗外飘雪摇曳,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子。
江南的雪并不大,但是萧瑟的寒风确实寒彻入骨。
今日是冬月三十日,许泽平能够从糊着浆纸的窗户勉强的看到外面已经披着白色霜衣的枝条,将视线收了回来投放到了自己的卷面上,然后将手放在怀里的手炉暖一暖。
待到没有那么冷之时,许泽平开始研墨,在草稿纸上书写策论的草稿。
如今是最后一堂考试了,这场考试结束,那么这个学期就结束了,明日腊月一日就正式进入了冬假。
早两日还没有考试前,欧阳师兄就邀请自己去他家小住,直至明年的开学。
许泽平拒绝了欧阳师兄的好意,若是平日住个两三日,也不是不行。
这冬假可是将近两个月,这么长的时间许泽平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登门打搅。
他就托欧阳师兄帮他寻个短租的小院,他住上两个月。这话被欧阳绪一口拒绝了,说道既然不想去他家中小住,那就住到他名下的小庄子上去...
二人的话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岑讲书哪里去了,然后被岑讲书单方面下了决定,冬假时,许泽平跟着他回家过节!
在博文这小半年,又跟在岑讲书身后学习,对于他的情况又怎么没有耳闻呢?
岑讲书年轻时在京中为官,与一小官嫡女一见倾心,结为了夫妻。
二人也蜜里调油生活了一段时间,待到新鲜期过后,二人的性格就暴露出来了。
这小官嫡女愿意嫁个岑讲书这个江南人氏,图的就是他的年轻有为,能够给她挣个诰命夫人。
却不想岑讲书是个一心实干的官员,不是个喜欢攀龙附凤之人。
也正是这样,二人的关系逐渐离心。
而当他夫人产女之时,他正逢被一贬再贬....此时,两人的关系说是降到了冰点也不为过。
当他愤恨提出辞官时,他的夫人不但不能够理解,还埋怨他是个目光短浅的主,这点委屈都不愿意受着。
二人大吵了一架,他夫人提出了合离,然后就抱着刚满2岁的女儿负气离开。
因为坚持自己的初衷,他也不愿意挽留。
正是这样,他夫人的马车出了事故,与另外一辆马车径直撞上....为了护住孩子,他的夫人当场就去世了。
岳家怨恨他脾性害的女儿早逝,故而就连同尸首都不愿意他带回江南。
再处理好夫人的丧事以后,他带着刚满两岁的女儿。
一个大男人又怎么照顾的了小姑娘?
他只好将女儿托付给他的老母亲看顾。
岑讲书虽说是个脾气倔强的,但是他偏生又是个长情的,夫人离世以后他始终走不出阴霾,悔恨自己身为一个男人怎么就包容不了小妇人的性子?
要是自己多哄哄,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等事故?
所以不管是谁给他游说亲事,他始终以女儿还小,不想有继室磋磨她为由给拒绝了。
这么一过就是十多年,偏生有人在他女儿的耳边嚼舌根,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至此他女儿生了怨怼,埋怨都是阿父的错,若是阿父不那么生硬,阿娘又怎么会早逝?
因为岑讲书不愿意再婚,就这么一个独女,性子早就被她阿奶给宠坏了,十分的任性,又一脉相承的继承了岑天元的犟性子。
认定的事情,那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故而十六岁出嫁后,就甚少回来。
现如今岑母仙逝,岑讲书已经一个人过了四个年头了。
也正是这般的缘故,许泽平就没有拒绝岑讲书的好意。
“走吧。”
许泽平刚出课室,就见着小虎撑着伞、跟在岑讲书身后,等在了课室的门外。
“讲书,这天寒地冻的,你在马车里等我就可以了。”
岑讲书虽是头戴风帽、身披大氅,但他续起的胡须不难看出覆盖了一层浅浅的霜渍。
岑讲书扬了扬手里的手炉,“老夫自己的身体难不成还不清楚?”
平日里岑讲书总是迈着沉稳的四方步,但今日的步伐却是格外的轻快。许泽平接过小虎递过来的油纸伞,撑开伞微微落后他一步,瞧着岑讲书轻快的的背影,许泽平的眼中却是不由的露出一丝悲悯。
其实岑讲书也没有平日里看起来的那么强悍,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很需要陪伴的。
老师的洒脱是经历了岁月的洗礼,看透了官场的险恶,不愿在入世。
而讲书的洒脱,有一部分是强撑着装出来的。
岑讲书侧过头看着停住步伐的许泽平,眉头拧着:“怎么后悔同我回去过年节了?”
“不是的,先生。”许泽平岔开话题:“我只是想着上先生家,可要备些什么年货。”
听着许小子的这一生先生,岑讲书的心格外的熨烫,他咳了咳嗓子:“家中一切都备着,你回去了只要专心的跟着我研究造船就可以了。
若不是你临摹造船的数据总是出现误差,我才不稀罕你跟着我回去过年节,真是打扰老夫的清净!”
“这挨近过年的日子,空着手上门总是不好的。”许泽平没有戳破岑讲书的小心思,乖顺的说道:“先生,我还是的备些年礼,正好也要给欧阳师兄以及柳家送些节礼。”
岑讲书越看来这个许小子就越顺眼,瞧着他乖顺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反驳了,依着他的话,三人上了马车后,他就知会马夫上金州城一趟。
许泽平之所以想着这么早的备节礼,乃是因为岑讲书的老家并不在这金州,而是在金州隔壁的东安府前领县,路途还有两三天的时间。
今年又是寒冬年,过些天只怕会越来越冷,到时候若是寒冰覆路,怕是节礼会堵在路上不通。
许泽平在清水镇的时候,这些节礼都是阿娘他们在打理,今日头一遭,都不晓得备些什么,最后还是在岑讲书的指点下,将欧阳家与柳家的节礼备好了。
柳家就在这金州城,按着指点,许泽平备了一些糕点、瓜果托买家帮忙送到柳家去,并且差了句话,说明他们要赶路就不登门拜访了。
至于柳家那边,备了耐放的干果、然后到成衣店选了暖手的皮套子以及风帽一起打包好,花了些银子找到了顺路的镖师,托他们送到淮湖去。
欧阳家这边算平辈,柳家那边虽是长辈但是因着夹杂柳淮之,故而岑讲书告诉许泽平无需备太重的节礼,备些常用、常吃的表达一下礼轻情意重即可。
真正需要重视的,是他老师的节礼。
说道这里的时候,岑讲书有些不大自在,搪塞了的说道:“今日太仓促了,不如我们回了东安府在说?”
岑讲书说罢,就先一步出了成衣馆的大门,故而没有看到背对他的许泽平,手里抚摸的那件灰色狐裘。
许泽平给小虎使了一个眼神,小虎拿着雨伞就追了出去。
其实入门的第一眼,许泽平就看上这件狐裘了,只是碍着岑讲书的在,他不好询问。
“少爷,可是看中这件狐裘了?这狐裘可是十分的难得,可是要送给前面的那位长辈?”掌柜的也是个识趣的,见许泽平摸着这件灰色狐裘,连忙介绍的说道:“少爷您的长辈儒雅清贵,配这件狐裘可是正正好。”
“多少银钱?”
“少爷好眼光,不二价100两。”
“掌柜的,可莫要欺负我不懂价,你瞧瞧这块地方毛色都不均。”许泽平摇着头,“我不与你压价,80两如何?”
若是皮子极好的狐裘自然是千金难求,又或是皮子极差的狐裘低价卖给些喜欢占便宜的还是好的。
偏生这好不好,差不差的,极为的难销售。
有钱的高官贵族看不上这皮子,喜欢图便宜的货郎妇人又不舍得出这个钱。
“好,八十两就八十两!”掌柜的,咬咬牙就应承了下来。
“掌柜的,可还有两件差不多的狐裘?”许泽平想着买了,那就一次都解决掉,免得拖拖拉拉。
掌柜的心思活络,“差不多的灰狐裘没有了,还有两件羊皮裘。”
不到一会儿,掌柜的噔噔噔从阁楼上取来两件羊皮裘,呈现在了许泽平的面前。
许泽平上手摸了摸这羊皮裘,手感软和,皮子也算是上等,若非这羊比不上野狐来的珍贵,按着这皮子的质量绝对是要比狐裘卖的贵。
许泽平又出了银钱,让掌柜的两羊皮裘分别寄到清水镇的两个地方,快速的交代清楚后,他提着狐裘的包袱就大步流星的追了出去。
若非时间仓促,他还想将阿娘他们的节礼一起备下来。
放在从前他绝对是没有这般的大手笔,但因这【白狐仙旅】的大火,他可是吃了好一波红利,现在他的小私库可是高达三千两了。
要知道此时,这话本子都还没有完结,约莫还有两卷要写。
许泽平估摸着,等这个话本子完结,自己至少可以赚到六千两。
这番红利,真是让许泽平不敢想象。
其实他的心里隐约有点想法,等到下一本话本可能就没有这么暴利了,因为他已经在大景朝开创出这个题材了。
岑讲书看着许泽平拎着包袱出来,心里有些许的别扭:“哼,你瞧瞧为了给你老师被节礼,今晚都不一定能够赶到东一镇。”
东一镇是金州到华湖府最近的一个乡镇,按着平日马车的速度,也是要走上四个时辰的。
现如今已经午时,等到东一镇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落脚的客栈。
“先生,这是我为你买的狐裘。”许泽平笑眯眯的打开包袱,露出狐裘的一角:“先生,这个颜色可还瞧的中?”
听闻许小子的话,岑讲书愣了一下,然后大喊一声让马夫赶路。
这才侧过身子,羞恼的嘀咕:“什么破烂货都往老夫这里扔,老夫什么好狐裘没有看过?”
许泽平能够看出岑讲书手背止不住发颤的筋脉,知道他内心是极为的不平静,便用了岑讲书当时的话:“先生,礼轻情意重,你可不要嫌弃了小子送的节礼。”
说着,许泽平就将包袱塞到了岑讲书的怀里。
岑讲书冷哼一声,就将包袱丢到了自己身旁的一侧。
....
一路上,马车内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除去马车行驶在路上发出的震动声就是马夫驾驶马车,发出的吆喝声。
三人都倚靠在马车上,闭目休息。
许泽平却在无意睁开眼瞟到了那只,时不时摸摸狐裘的手掌。

“少爷,放烟花了。”小虎穿着崭新的衣服,看着夜空中绚丽的烟火,一脸的兴奋。
前领属于华湖府的富县,这里地处淮河中部,水源充裕,且又很多细小的河流环绕,故而这里的养渔业十分的发达。
可以说是大景朝的渔业之乡,来往的商船都是以他们这里为北上南下的节点,由此原因,前领的经济水平在整个大景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前领县的府衙会在每年的除夕夜戌时燃放烟花,一直到子时结束,来庆祝辞旧迎新!
今日除夕宴,岑府早早就开始准备晚膳,或许是岑天元很久没有人陪同过除夕夜,今日准备的菜系十分的隆重,以至于现如今他们还没有用上晚膳。
好在岑府准备了不少的年货,许泽平下午用了不少的点心垫肚子。
来了前领后,许泽平早早的备了年货寄往了清水镇,烟花下,他的双眼中寄放着难以言说的思念。
他突然想起在蓝星上学习过的乡愁,乡愁可以是邮票、也可以是船票....现如今看来,更可以天上的这轮明月。
难怪古往今来,诸多诗人喜欢以明月寄托念想。
“咳咳,许小子,可以用晚膳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许泽平一转身,就看到岑天元不自然的神情。
无他原因,岑天元穿着一身喜庆的砖红色圆袍、披着那件灰色的狐裘,头上更是戴着同色的灰狐圆帽,整个人都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许泽平来了岑府近一个月,可是从来就没有看到岑小姐登门拜访...送年货的时候,都还是她的夫婿前领县主薄带着年货上的门。
许泽平清晰的记得,岑先生女婿抱着孩子来岑府时,先生可是开心的手都无处安放,抱着外孙可是稀罕了好久。
一直到下午他女婿领着孩子回去时,整个人才流露出淡淡的落寞。
“先生,您穿这一声可真是精神,整个人可都年轻了不少。”
岑讲书听着许泽平的夸奖,别扭的说道:“哼,要不是看着你小子的心意,我才不乐意穿着破烂货。”
许泽平没有反驳,同小虎使了一个眼神,小虎就识趣的退下,与岑家下人一起去偏房用团圆饭去了。
至于许泽平,则是跟着岑讲书前往了正厅。
正厅中早已经摆上了四盆暖和的碳火,一进来就退去了冬日的寒冷。
“先生,我帮您取了这狐裘吧。”
岑天元摆了摆手,“老夫,年纪大了,需要穿的暖和些。”
这顿团圆宴,岑天元让布菜的下人都退下了,整个正厅中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岑天元坐主位,许泽平坐下他下手的左边。
“今日团圆宴,咱们两都放开一点。”岑天元抬起手边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水,“你年纪还小,不宜多喝,但是小酌两杯还是极好的。”
同时,岑天元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封塞到了许泽平的手上。
许泽平一手接着红封,一手接过岑天元递过来的酒水,他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吧,这是给你的压岁红封。”岑天元说道,“希望许小子你来年万事遂意,平安喜乐。”
“谢谢先生!”
岑天元满意的颔首,夹了一筷子的香酥排骨放到许泽平的碗里:“也饿了一下午了,赶紧用膳吧。”
许泽平在吃菜前,他轻轻嗅了嗅手里的酒水,迎面儿来的是飘香四溢的酒香,下意识的就轻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四溢,回味无穷。
岑天元看到许泽平满眼的享受,眯了眯眼眸:“这酒如何?”
“醇香无穷,极好!”
岑天元哈哈大笑:“你小子可是个懂货的,这可是老夫埋藏了十六的上等女儿红!”
听闻此话,许泽平的捏着筷子的手一顿。
他知道在江南这一片地带,很多地方都喜欢在女儿出生那个月埋上一坛女儿红,等到女儿成亲那一日挖出来,然后在女儿成亲宴上开封.....
他知道岑先生与岑小姐的关系僵硬,他没有想到会这么的。
“先生,您也喝。”许泽平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劝慰的说道:“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好好好,好一个不醉不归。”
跟着岑先生回了前领,许泽平便是跟着他全身心的投入造船的事业中。
岑天元不仅让他亲手设计船的数据,更是带着他上手亲自建造木船。
当然他们这刚刚开始,岑天元自然不是一上来,就让他建造官用的那种大船,而是他们前领渔民打鱼捕捞的小船。
用岑天元的话来说,只有自己真正经历过实践,才有更多的创造空间。
从最初的日日挨骂,到后来时不时得夸讲句,许泽平用了二十余日。
一直到腊八节,岑天元才批了他开始放假。
等到次年初五迎财神后,他们要再来建造这渔船的收尾部分。
短短的这个冬假,许泽平忙的不亦乐乎,岑天元则是感叹时间太短。
明年许小子放夏假就要回东湘去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来江南....想到这里,岑天元也是满腹的遗憾,若是许小子是江南人氏多好啊!
“喝!”
“喝!”
二人满腹的心事都埋藏在这一杯又一杯的酒水中,推杯换盏中,时间不经悄然而过。
伴随最后一道烟花落下帷幕,盛安十五年退出舞台,盛安十六年正式开启。
五月初夏,岑天元将许泽平主仆送到商船上,他哽咽了一下:“此去,许小子你可要注意安全,日后多多保重。”
日日的相处中,二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不是父子更似父子。
许泽平明白岑天元的膝下空虚,满腔的心血都投放在了他的身上。
其实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会一会岑小姐,可他是个外男加上又没有合适的时间,造就了他与岑天元相处了近一年的时间,他还没有碰到过岑小姐。
“先生,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许泽平不解的说道:“你说这话,好似回去了就不回来的一样?我只是趁着夏假回去参加我阿姐的婚宴,等到夏假结束,我又回博文来读书了。”
岑天元是个别扭的性子,即使心里再有想法,他都能够摁在心里不说出来。
岑天元下意识看了一眼欧阳绪,只见他戏谑的看着自己,满脸坏笑。这下,岑天元,哪里还不明自己是被欧阳绪这老小子给骗了?
恨恨的瞪了欧阳绪一眼,干巴巴的说道:“那你路上小心。”
许小子跟在身边近一年,造船术也差不多小成,今年已经能够独立的将民用船的数据计算出来的。
岑天元有信心再来一年,他绝对能够摸到造大船的门槛....又加上许小子的性格乖顺有礼,现如今放许泽平回去,他是真心不舍得。
许泽平朝着岑天元和欧阳绪挥手:“先生、师兄,我们六月份见!”
近一年的时间,越挨近东湘,许泽平的心就越踌躇。
他突然明白近乡情怯这句话,五月初十徬晚,历经十天,许泽平终于到了河洛县。
“少爷,我们安顿一晚吧?”
水路7日,再花了3日从州城到河洛县,这么长的路程确实是使人疲惫。
从州城到河洛县,许泽平小心为上,他们选择跟走镖的镖师一路过来的。因为镖行的目的不是河洛县,所以将许泽平主仆送到了河洛县的门口就离开了。
许泽平看着挑着大包小包的小虎,又扫了一眼暮色的天际,心里盘算着从河洛到清水镇不要一天时间。
阿姐的婚期是五月十五,耽搁不了,所以他颔首:“安顿一晚吧。”
“许家老幺?”
正当二人走进客栈时,迎面撞上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名英武的青年、青年一身悍气,胆子稍小之人都不敢直视于他。
许泽平见着这个青年十分的眼熟,同记忆中的那人十分的相似,偏生这青年脸上的一道长疤,让许泽平不敢确定。
正当许泽平迟疑之时,这青年反倒是先开口了。
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嗓音,许泽平才敢确认,真的是陈凯旋...."陈家阿兄,你。"
瞧着许泽平迟疑的面色,陈凯旋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脸上的长疤给吓住了,陈凯旋的心里不禁一黯,从前自己没有毁容时,那小哥儿都不大看得上自己。
现如今....他的内心十分的绞痛,罢了罢了,这也是最后一遭了,若是那小哥儿真是看不上自己,那便如叔父的愿,同江河县主成亲就是了。
“这话说来也长。”陈凯旋这次前来为的也是许家老二的婚礼,因为光明先生的缘故,他们家和许家也算是有两分交情,送上贺礼自是不过分的。
而陈凯旋本人,也是想着趁着这喜事,再努力一次。
若程哥儿真的对他没有点点想法,他也会识趣的离开。
不是没有想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许家双亲强摁了这桩姻亲。但是想到程哥儿那双璨若星河的双眸,陈凯旋最终还是不想逼迫于他。
陈凯旋朗声说道:“许小弟,想必你也是刚刚从江南赶回来,路途遥远,不知可用晚膳?要不我们一同吃个晚膳?”
男子汉大丈夫,当年的小疙瘩,随着岁月的流逝,许泽平早就放下了。
如今他与程哥儿的心意相通,二人之事,说实话也只差阿父阿娘的点头。
“甚好。”
许泽平在客栈登记好,办理入住,将东西安置好,就带着小虎一同跟着陈凯旋去了陈凯旋定好的酒楼用膳。
“这一年不见,许小弟你可是越来越俊朗了。”
二人并立而站,许泽平已经跟陈凯旋一般高了。在博文读书,不管是骑马还是射箭,又或是蹴鞠,许泽平样样都出彩。
这般的长期锻炼,许泽平的身形自然是不差的。
虽然比不上陈凯旋这般的英武,但也是身姿挺拔的好儿郎。
最最重要的是,许泽平的脸十分的出彩,先不提白皙的皮肤远超一般的小子,就是那修眉凤目,让人瞧上一眼就不能够忘却。
若是自己不曾毁容,陈凯旋自然不会觉得比许家老幺差,但问题是自己在战场已经破了相。
都说汉子糙一点无碍,可是面对情敌的英姿勃发的模样,陈凯旋难免控制不了自己的那颗攀比心。
“陈大哥,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男人最看中的不是容貌,而是能够为国家效力可不是?”许泽平诚恳的露出笑容,温和的说道:“陈大哥你可是在战场上为圣人效力,像我这般的文弱书生哪能比得了你?”
“要不说在朝堂上武官都是莽汉,不得圣心。”陈凯旋哈哈大笑,“今日相逢许小弟,我可终于知道为何了。”

二人边走边寒暄,很快就到了陈凯旋定的酒楼。
入了包厢后,等到陈凯旋坐到主位以后,跟在陈凯旋身后的六名军爷都是依次落座,将主位左边第一个位置空了出来。
大景朝以左为尊,自是贵客方能够坐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
“来,许小弟,我们边吃边聊。”陈凯旋招了招手,示意许泽平坐过来。
跟着陈凯旋这几名军爷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关北军,自是不拘小节,在许泽平落座后,他们就吆喝着让小虎坐到他们下首去。
这顿饭也算是主宾相宜,关北风情开放不拘小节,比起一杯一小口的抿酒,他们更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故而在喝上两三轮后,陈凯旋底下的军爷就催促着要上大碗了。
看着面色如常的许泽平,陈凯旋道:“许小弟,这士别三日还真当刮目相待,我都还记得去年的时候,你可是一口就倒!”
“陈大哥,那是一口吗?”许泽平失笑的摇摇头:“当日你可是递来一壶酒!那日我初次喝酒,醉了不也是正常吗?”
陈凯旋哈哈大笑:“是极是极。”
“陈大哥,你脸上这?”
“这还得从我离开清水镇后说起...”
陈凯旋大败阴沟寨贼匪、奸破吕家勾结贼匪一事,本来早就该回卫所述职。但因着他自己的私心,拖着不肯回去。
在双秀宴结束后,他又厚着脸皮让许泽礼做了个局,想要将程哥儿约出来一同游玩。
碍于自己出手相救许家老幺的情分,许泽礼自是不好拒绝他的请求。
于是乎,在许泽平离开清水镇的第三日,许泽礼就找了一个由头约了他们前往白马寺拜佛祈求好运。
这个由头确实很烂,但程哥儿还是应约了,因为他要去求个平安符。
那日许泽礼驾马车,充当马夫,马车内是程哥儿以及许泽柔。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陈凯旋是同他们分开走的。
待到程哥儿求完平安符回归之时,陈凯旋刚好踩着点在白马寺同他们相遇....
“好巧啊?泽礼,你们今日也来求平安符?”陈凯旋率先扬起笑容,看似是同许泽礼打招呼,实际上他的眼神却是落在程哥儿的身上。
“还真是巧。”许泽礼配合的说道:“凯旋,你这是也来求平安符?”
在二人攀谈之初,程哥儿与许泽柔屈屈身子也算是行了平礼,打了招呼。
陈凯旋努力的收回自己的眼神,保持正人君子的模样:“是啊,来为我叔父求平安符,愿佛祖保佑他身体康健,事事如意。”
“还真是个有孝心之人。”
程哥儿微微垂下眼帘,他侧身躲在许泽柔的身后,他的脑子转的很快,真的是巧合吗?
当面对陈凯旋投来的视线时,他下意识的忽视,不与他对视。
“身为小辈,这都是应该的。”陈凯旋先是谦逊的接了这句话,随后转移了话锋:“今日巧遇也是天公作美,听说这白马寺的百合园甚美,不如我们一同去逛逛?”
“也好。”许泽礼没有反驳,他侧头看向程哥儿与许泽柔:“小柔,你们怎么看?”
有什么念头在许泽柔的心里一划而过,她好似抓住了什么苗头,但是这念头又划过的太快,让她还没有来得及理开思绪。
她下意识的说道:“程哥儿,你觉的呢?我听闻白马寺的百合园甚美。”
白马寺的百合花,是从山上移植下来的野百合,不但生命力旺盛,且根茎也是比较长的。
一入百合园的,成片盛开的白色百合花映入在程哥儿的眼底。
扎堆成片的百合花可是引得游览者喜笑颜开,一个个皆是迫不及待的扎进了花海想要嗅一嗅这独属于百合花的淡雅清香。
许泽柔也不例外,望着这盛开的花海,就攥着程哥儿就扎进了园子。
这导致程哥儿的思绪被打断,被迫的进入了花海。
白马寺的这片百合园占地可不小,将近五十亩。加之野百合高高的根茎,很多入了花海后都不见人影....
“阿姐,你小心一点,七月正是爬虫盛行的时候。”
许泽柔在前头摸摸这朵花的根茎,又攀攀另外一朵花枝,玩的不亦乐乎。
"这两位夫人,还请你们让让,前头的是我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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