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修韫是个男人,还是个“直男”啊。
他对此没有太过感觉,而是疑惑地道:“这个时节,这里怎么会有流萤?”
如果他没有记错,萤火虫不是夏天才有吗?
“这个秘境里的流萤只在这个季节有,师尊知道它们翩然起舞是为何吗?”
“为何?”
沈修韫隐约记得,起舞似乎是因为求爱来着。
祝星遥解释道:“互相吸引,然后繁衍后代。”
这个暗示已经不要太明显了。
沈修韫感觉到自己心莫名其妙跳的好快。
他疯了吧?!
祝星遥执起沈修韫的手,满怀柔情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师尊,与我结成道侣吧。”
沈修韫神情紧张到不知该怎么答,在脑海里问系统,【原著有这场景吗?】
系统:【我翻翻,有。男主精心准备,想再次表明心意,却只得到师尊两个字,“恶心”。
美好的气氛急转直下,师尊和男主再次闹翻。
男主恼羞成怒,直接在这折,磨师尊身心,逼着师尊说了一遍又一遍愿意,把师尊弄的满身伤,痕,直到三天后结契,也没缓过神来。】
沈修韫麻了,【我艹!那,那我得答应他!】
原著虽然是被那样后才答应的,也是答应了,他省个过程,应该没有问题吧?
沈修韫假装思考了一会,“我之前不是答应你了吗?”
“上次情景不太好……想再同师尊确定一下。这次没有别人,只有我们,师尊还愿意吗?”
沈修韫没有犹豫,点了下头。
他怂啊,他怕半身不遂。
祝星遥见此,眼中浮现出喜悦,嘴角上扬,仿佛吃了蜜糖的孩子,抱着沈修韫亲了好一会。
“弟子就知道,师尊与我是心意相通的。”
沈修韫:“……”过于自信就不太好了。
你这叫做强行心意相通。
虽然想是这么想,沈修韫却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三天后,就要离开了?
沈修韫日上三竿才起,懒散散喝完了祝星遥熬的粥,听到有人来禀报玄天宗宗主的首席弟子来了,想要见沈修韫一面。
沈修韫对镜整理了一番,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可脖子上的痕,迹还是遮不住。
都怪祝星遥总喜欢咬他这儿,“都怪你,前日在荷塘……这让我怎么去见小辈?”
沈修韫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天摇晃的小舟,便觉面上臊得慌。
祝星遥满不在意地道:“都要结契了,师尊还怕被人瞧见。
再说,他待会若是敢乱看什么不该看的,弟子便剜了他的眼睛。”
沈修韫:“……”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正厅,那位首席弟子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青年一袭青色衣袍,模样周正,面色沉稳,很有几分首席弟子的风范。
他手掌交叠,拜了拜沈修韫,“师叔。”
沈修韫颔首,示意对方落座,“嗯,坐。”
“多谢师叔好意,我说几句话就走。
半年来,师尊四处遍寻师叔不到,一直想办法拖延自己的心魔劫。
前些日子,正准备闭关渡劫,忽然收到师叔与这位……的结契请帖,”
金千寻目光不善地瞥了眼一旁坐姿慵懒的某人,
“师尊历心魔劫失败了,二位的结契大典,恐怕难以出席,故让弟子将贺礼带来给师叔。”
金千寻将贺礼从乾坤袋中取出,上前双手递交给沈修韫。
“师尊说,师叔您既然选择了,他不便多说什么,只是从此,师叔与玄天宗便不再有瓜葛了。”
沈修韫默默接过盒子,心想原主师兄真的可以,做戏做全套,这不能来的理由都找的如此好。
“帮我带句话回去,多谢师兄的贺礼,是我对不住他。”
金千寻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一直支着下巴没说话的祝星遥开口了,
“慢着,怎么本座听着首席的话,像是在责怪本座下帖子不是时候?
是本座打扰他渡心魔劫了?
本座还好奇,他心里装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能把劫渡成那个样子?”
金千寻冷声道:“魔君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
祝星遥的感知好生敏锐,再盘问下去,他怕会露馅。
师尊的心魔劫确实有问题,因为那心魔劫居然是师叔。
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是师叔呢?
第26章 与师尊结契(修)
沈修韫拿着装木偶的盒子回了房间,取出了里面的东西,巴掌大的木雕,人物神态、衣着服饰纤毫毕现,这要是再上个色,堪比现代顶级手办了。
祝星遥捏着人偶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没想到,掌门师伯手艺还不错,瞧着就像真人一般。不过,师尊为何要让掌门师伯送这个东西?”
“就当做一个特别的纪念。”
等他回去后,这书大概会重新翻修一番。
这小玩意,权当是,他穿书留下的一点念想?
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
沈修韫觉得烦躁的频率变高了,索性不再乱想。
结契大典当天。
浣月宗十里八峰都挂上了红绸,宗门内随处可见移植来的桃花树,花开的正好,芬芳迷人。
祝星遥更抓了不少稀有飞行灵兽回来,让它们在浣月宗上空盘旋鸣叫,制造百鸟来贺的景象。
前来祝贺的不少修士啧啧称奇,
“这好像是玄鸟啊?一二……九,我去,九只!”
“魔君真是大手笔。”
“我好像又相信爱情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表面祝贺,实则都是来看好戏的。
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处,七嘴八舌交谈着,
“当真世风日下,玄天宗的仙尊,居然跟自己的徒弟搞,在一起了。”
有人八卦地说:“我听说,还不止一个呢,他那关门弟子,龙族少主也被迷的五迷三道的,堂堂仙尊比那狐狸精还能勾人。”
“什么,还有这事?道友你说的靠不靠谱啊?”
“一看你就消息闭塞,今天龙云奕满身是伤被丢回了无妄海,龙筋都被抽了几根。
听说是前些日子想带人把沈修韫从魔界救出来,然后被祝星遥打的,啧啧啧,太惨了。”
“假的吧?祝星遥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么对龙族少主吧?他要公然挑战整个龙族?”
“人魔混合的杂种,他有什么不敢的。你也不想想他当初血洗浣月宗的时候,那手段,叫修真界多少人闻风丧胆,如今谁敢惹他?”
“玄天宗的人也不管管么,这可是他们宗门出来的祸害,总不能让祝星遥一直这么横下去吧?”
“嘁——你不知道玄天宗宗主云司清,因为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师弟与魔族为伍,气的心魔劫都渡失败了么?”
“啊……这……你一说,今天还真没看见云宗主来。”
“魔道横行,再这么下去,修真界怕是要玩咯。”
不远处,几个玄天宗的少年围坐一桌,听着这些污言秽语,面上大多皆是愤懑不已,其中一个沉不住气,用力将手中的杯子掷在桌上。
“师兄,他们说的未免太难听了!让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金千寻抬手拦下了自家师弟,“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管不了。”
“可……”
金千寻道:“静心些吧,师尊说了,今日不要惹事。”
重要的是把师叔接回去。
送去的小木偶人,其实是引魂术施展的引子,那东西是师叔的化身桃枝制成,只有师叔触碰才会有所感应。
术法融入身体后,木偶就是普通的木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的。
沈修韫已经换上了一身大红色喜服,白色侧边,衣袖、下摆都绣了栩栩如生的桃花,艳丽至极。
见惯了这张脸穿一身出尘白衣,冷漠寡淡的样子,如今乍然身着红色,竟也十分惊艳。
果然好看的皮囊,穿什么都好看。
祝星遥亲自帮沈修韫束发,这些他不愿假手他人,可从沈修韫换上衣服后,他眼神就不住地黏在沈修韫身上。
真想现在就把师尊这身嫁衣撕,碎,然后让他在铜镜前哭……
一定会很美。
沈修韫头发被人捏在手里,对于在镜子里看到的灼,热目光,避无可避,
“你眼神怎么回事?”
祝星遥给沈修韫插上玉簪,双手搭在沈修韫肩膀两侧,环着他的脖子,
“想师尊想的。”
沈修韫无奈地道:“能不能收敛点?”
“弟子已经很收敛了,否则……”
“叩叩叩——”
屋外响起叩门声,打断了祝星遥即将出口的骚话,
“君上,吉时快到了。”
是夜擎。
祝星遥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悦地对屋外的夜擎道:“知道了。”
“师尊,我们走吧。”
沈修韫深吸口气,将手搭在祝星遥抬在半空的掌心。
说实在的,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跟人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且还是男人。
祝星遥握紧沈修韫柔软的手,师尊的手常年握剑,却依旧光滑如初。
祝星遥掌心竟微微冒汗,他有些紧张。
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如今真的要与师尊结契了么?
好怕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
出门时,沈修韫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下,差点来个平地摔,还好祝星遥将他扶住。
“师尊,小心些。”
沈修韫胡乱地点着头,耳尖染上一点粉色。
举办结契大典的地方在星辰殿,那是个露天的大殿,可容下数千人同时在场。
殿内竖着九根雕龙刻凤的石柱,高耸入云。
祝星遥和沈修韫到场的时候,殿内已经来了不少人。
沈修韫大概瞟了眼,有些熟面孔,比如夜擎、金千寻,但大多都是陌生面孔,他们打量沈修韫的目光各异,有惊艳的、不屑的、鄙夷的……
不过看的放肆了,祝星遥不痛快了。
他直接眯着眸子一个眼刀杀过去,那些人被目光扫中,犹如针刺,再不敢肆无忌惮打量沈修韫。
给祝星遥和沈修韫念颂词的是位从未见过的魔族前辈,祝星遥的生父一直是个谜,或许那生父早就死了,如今只好找个人来凑数。
这位好像是北疆的王,叫御清融,别看着表面不过二十几岁的青年模样,实际有五百来岁了。
颂词简单介绍了结契二人生平,相爱过程,最后再附上和和美美的祝福。
一套流程下来,念了半个小时,沈修韫起初那点紧张都变成了昏昏欲睡。
接下来是结契第二步,交换命牌。
命牌是每一个修士都会有的东西,命牌碎,则人陨。
这一步很简单,扎破手指,互相在对方的命牌滴上血迹即可。
做完这一步,结契也就完成了大半。
在场之人,真心的、违心的,纷纷鼓掌表示天作之合。
在祝贺声里,祝星遥不错眼瞧着沈修韫,桃花眸中的爱意几乎将他溺毕其中,
“师尊,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他顿了顿,又改口,“啊,不对,现下该唤你夫君才是。”
沈修韫:“……”
祝星遥的声音带着种莫名的蛊惑力,听的沈修韫热气直往上冒,莹白的肌肤,顿时染上几分绯,色。
沈修韫剜了眼祝星遥,以眼神示意——麻蛋,现场这么多人,你能不能回去再浪?
第27章 甜的,师尊,喝吧(修)
“师尊真是太容易害羞了。”祝星遥用袖子挡了挡沈修韫的面颊,“还是先带你回去吧,你这副模样,叫旁人看了去,弟子是要将那人眼珠子都挖掉的。”
沈修韫:“……”动不动就挖人眼珠子,可真有你的。
祝星遥将人大方揽进怀中,让人面颊贴着自己胸口,手臂扣紧师尊的纤,腰,对众人道:
“结契大典已成,诸位请便,本座不多奉陪了。”
众人ai,昧地目光在沈修韫和祝星遥之间流转一圈,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谁也想不到,这么一个凶名在外的大魔头,居然也有像楞头小子,急不,可耐的时候。
二人一道回了喜房。
房间内红烛燃得正盛,门关上的一瞬,喧闹被隔绝在外,房间中椒果的味道涌入鼻腔。
祝星遥自桌边亲自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给了沈修韫,
“师尊,按照人界的习俗,我们还有一杯交杯酒没喝呢。”
沈修韫试图推却,“我不会喝酒。”
不容沈修韫拒绝,他直接挽住了沈修韫的手腕,眼神若有似无掠过酒杯,似乎在期待什么,
“甜的,师尊,喝吧。”
沈修韫皱了皱眉,鼻尖凑近嗅了嗅,确实闻到了香甜的味道,便将就喝了一口。
温酒入喉,不烈,亦不腻,反而有些甘甜。
味道不错。
“还……挺好……喝……”他扶着有点晕的头,断断续续道。
祝星遥印上那水润的唇,“让弟子尝尝,是不是真那么好喝?”
良久,沈修韫迷迷糊糊的被放开,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好烫,
接着开始扯自己的衣领,“你……觉不觉得……有点热?”
祝星遥坐在床沿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沈修韫,眸中的坏笑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啊。师尊觉得热吗?”
沈修韫用力甩了甩越来越沉重的脑袋,看祝星遥的时候,已经不可抑制地出现了重影,
“唔……我可能……喝醉了。”
祝星遥伸手接住倒过来的沈修韫,体贴地帮他抽掉腰带,“醉了要不要休息会呢?”
沈修韫扒掉外裳,随手扔在地上,迷迷瞪瞪往床铺上倒,
“嗯……嗯……要睡觉……”
床铺上散落的红枣花生,硌得他有点不舒服。
祝星遥随手一挥,喜床上铺满的红枣花生顿时消失不见,“弟子陪师尊一起好不好?”
“不,你不能睡,你离远点。”
沈修韫手有气无力地抵住祝星遥的胸口,柔软的指尖戳的他心尖都软了。
祝星遥他只是在酒里稍稍加了些东西,师尊便……
他不知,这到底是便宜自己,还是,折磨自己。
祝星遥捉住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有些委屈巴巴地道:“师尊当真不讲道理,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为何要让我离远点?这话可真伤人心。”
沈修韫半,阖着凤目,更加委屈巴巴地道:“你总是……q负我……”
“我怎么会q负你呢……我只是……”
祝星遥再压,制不住,将沈修韫双手举过头顶,用柔软的缎带绑在床头的立柱上,再摘了沈修韫的玉冠,墨发散在枕间,犹如一张黑色的密网。
“你做什么?!”沈修韫动了动手,挣不开,茫然无措地问道。
祝星遥垂首,爱恋地看着沈修韫,食指点在沈修韫的红,唇上,“嘘——师尊,别说话。”
沈修韫胸口那里好难受,滚烫得像是揣了一颗烧红的碳,温度高的惊人。
是那个该死的印记!
祝星遥在沈修韫耳边不断呢喃,
“师尊,你是爱我的。”
“你瞧这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沈修韫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反驳,
不可能的。
恍惚见,沈修韫感觉到浑身开始变得轻飘飘的,身体的感知在慢慢弱化,遥远的地方似乎什么声音在呼唤着他,他循着那飘渺的声音而去。
而正抱着沈修韫的祝星遥,浑身蓦地一僵,脸刷的一下血色尽褪,他颤抖地伸手去探沈修韫的鼻息……
没有……
怎么会突然……没有气息了呢?
“师尊!”
祝星遥握着沈修韫的手腕,将源源不断地灵力注入沈修韫的身体内,
然而所有灵力犹如泥牛入海,连个水花都没翻出来。
他连忙取出沈修韫的命牌,却发现,命牌段成了两截。
那一刻祝星遥真的慌了,
“师尊你别吓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沈修韫依旧没有睁开眼,沉静得仿佛只是睡了过去。
可方才祝星遥探过他的识海了,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师尊,你别这样,我害怕。”
他颤巍巍在沈修韫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连声音都在颤抖。
祝星遥用力圈紧逐渐冰凉的沈修韫,无助得像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孩子,一遍又一遍地忏悔,
“师尊,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逼你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只有你了。”
玄天宗一指峰。
“师弟,归魂。”
沈修韫隐约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声音,眉心被人手指轻轻点住,一股强劲的灵力自眉心冲向四肢百骸,让沈修韫有一种被打开任督二脉,浑身舒畅的感觉。
片刻后,沈修韫睁开双眸,发现周围水雾朦胧,而自己身处池水中,只着一件白色中衣。
在他对面的,是一名青衫男子,年纪大约与自己相仿,眉目俊朗,眸若星辰,沉眸时给人种不怒自威地感觉,不过眉心那一点朱红,又将这种略有些压迫的感觉冲淡了些。
这人若是笑起来,必然叫人如沐春风。
他应该就是原主的师兄了吧?
“师,师兄?”
沈修韫试探着唤了声,结果一开口,他猛的捂住自己的喉咙。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软,这么稚嫩???
好像个孩子。
什么情况?
他变小孩了吗?
沈修韫上下摸了摸自己,发现是成年人的身体啊。
云司清淡声解释道:“无须担心,待会适应后,就会慢慢变回正常的声线。”
沈修韫长长舒了口气,“那便好。”
他可不要顶着这诡异的娃娃音,太可怕了。
云司清握着沈修韫的手,一丝灵力探入其中,少顷后,问道:“身体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
“好像没有。”沈修韫下意识道,“不对,我身上有个印记……”
沈修韫扯开中衣去摸心口的位置,那片皮肤光滑细腻,并无半点痕迹。
“什么印记?”
“没,没什么。”
沈修韫有点难以启齿,他要怎么说,那其实是个道侣之间增加趣味的印记呢?
越是难以自持的动情,那东西的存在感便会越高,颜色便会越鲜艳。
如今,他已经完全换了一副身躯,那个东西应该也抹掉了吧?
祝星遥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沈修韫醒过来。
他神情逐渐变得有些疯魔,紫色的眼眸中魔气翻涌,极少显露的紫色魔纹在额头扩散开,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若不是那个印记,让他对沈修韫还有着微弱的感应,他险些真的要被骗过去。
毕竟连命牌都碎了,谁能想到人居然没死呢。
“师尊,本座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等你醒过来,本座要狠狠惩罚你!”
“那些胆敢帮你的人,本座会一个一个杀掉,这样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帮你逃走了。”
祝星遥给沈修韫穿戴好,盖好被子,带着一身凶煞之气迈出了婚房,逮着一个守在外院的魔修道:
“把夜擎给本座叫来!”
那魔修冷汗涔涔地跪下,“君,君上,护法,护法他恐怕不方便。”
祝星遥眼眸危险地眯了眯,“他人在哪?”
魔修结结巴巴道:“在在在……在跟清融君那个……叙旧。”
他不敢说是清融君直接把护法强行掳走了,因为才被威胁过,那两人现在说不定正在……
祝星遥隐约记得,那两人日前有旧,他现在急的很,等不了那两人办完事了。
“你传令下去,集结一万魔界将士,一炷香后,上玄天宗。”
魔修不是很懂,但还是直接领命,“是。”
好奇怪啊,今天不是君上的大喜之日吗?
怎么突然要上玄天宗啊?
沈修韫老实在水里泡着。
要泡上两个小时。
他感觉自己要泡发。
但是离开这水里,又很容易被祝星遥感知到,索性只能咬牙忍一忍了。
沈修韫在冰水里哈着气,【老六,现在一切还正常吧?】
系统:【暂时还没有检测到男主的踪迹。咱们这次有很大希望。】
沈修韫感慨道:【那就好,还是死遁好用,早知道这么容易搞定,第一次逃跑就用这办法了,说不得我早就回家了。】
系统:【是哇,咱们找错了路。不过现在对了就行,还剩半个小时。】
沈修韫几乎热泪盈眶,【我终于又快要重新能拥有空调WiFi西瓜了,来异世这么久,忽然觉得996的社畜生活也还挺好。不对,我回去后,能拿到那笔钱,我还不用打工了。】
分别在即,系统也多了几分惆怅:【嘤嘤嘤,宿主,你回去后,我会想你的。】
沈修韫感叹着:【我也会想你的,虽然一直以来,你比较废。】
系统:【……】
一旁的云司清并不知道这一人一统内心你来我回的对话。
他取过搁置在一旁的衣衫递给沈修韫,“水中寒凉,还是上岸……咳咳咳……”
他话没说完,猛的掩唇咳嗽起来,脸色也变得苍白,没一会唇边溢出血沫。
“师兄你怎么了?!”沈修韫在水中滑行几步,想要扶住云司清,有一人却比他出手更快。
“师尊!”
是金千寻。
他方才赶回来,本是来询问云司清有没有他能帮得上忙的,结果,正好看见这一幕。
金千寻将云司清抱上岸扶正,手掌抵着他背,源源不断输入灵力。
沈修韫大胆猜测道:“他的心魔劫当真出了问题?”
“回师叔,是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沈修韫还以为那是编的呢。
金千寻看了沈修韫一眼,面露古怪地道:“是因为……”
【宿主,不好了,男主找来了!】
沈修韫脑海里响起系统的报警声。
紧接着,门外一名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宗主,首席师兄,不好了,那个……魔族……山下突然来了好多魔族,还有祝星遥……他带着人上门来了!”
沈修韫腾地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脸都白了,“什么!”
调息片刻,脸色稍有好转的云司清睁开双眸,冷沉的声音带着宗主该有万年处变不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好好说清楚怎么回事。”
许是受到云司清感染,那弟子定了定神,理清了思路道:
“祝星遥让宗主您把人交出来,否则,他把玄天宗夷为平地,山脚的护宗剑阵刚才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破了。”
沈修韫听到这,人已经麻了。
艹,他又要来一次在劫难逃是吗?
云司清很快做出应对之策,“召回山脚的弟子,集结宗门内金丹以上修士在无相峰集合,准备应对魔族。”
沈修韫忍不住道:“师兄,祝星遥是因为……”
他担心之前做的那个梦会变成真的。
云司清打断沈修韫,对他施了一道定身术,“你老实在一指峰待着,哪也不许去。”
“师兄,他既然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把我交……唔唔唔……”沈修韫话没说完,发现张嘴无声。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禁言啊!
这次真的不似上次,原著里,这次祝星遥真的疯了。
他杀了好多人。
云司清走出两步,又顿住,回头看向沈修韫,神色复杂,却莫名坚定,
是那种视死如归的坚定。
“阿韫,当年的事,师兄很后悔。
后悔受伤的为什么不是我?
你本该有机会飞升的。
所以这次,师兄一定会保护你,哪怕是用我这条命与他同归于尽。”
当初与那凶兽搏斗,沈修韫为了帮他,替他受了一掌,在他面前犹如断线风筝坠落的场景,几年来,在心中一直挥之不去。
久而久之,愧疚自责竟成心魔。
他天赋卓绝的师弟,本该得道飞升,却落的灵根寸断,修为散尽的下场。
如今还要被一手带大的白眼狼欺辱……
他绝不允许!
沈修韫拼命摇头,以眼神示意——大哥,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这样我很慌啊!而且你打不过祝星遥的啊!
他之前可是连龙云奕都敢随便折磨,心情不好杀个玄天宗掌门,肯定也不下话下!
可云司清对沈修韫的示意,毫不在意,直接带着人就走了。
【老六,云司清不会真的挂掉吧?】沈修韫在心中着急地问系统。
系统:【按照原著走向,他确实会死在祝星遥手里,就在今天。】
沈修韫听完,整一个就是痛苦面具。
为什么他想回家,就这么难?
为什么作者要给祝星遥一个这么逆天强大的bug设定?
为什么他要手贱,点开这本书!
沈修韫在净池里,煎熬地等待着,度秒如年。
他不知道外面打成什么样了,但是听得那地动山摇的声音,也不难猜出,该是怎么样惨烈的战斗。
系统提示:【还有十分钟。】
【又是十分钟,上次就是差一点点,前功尽弃。】
沈修韫觉得自己命里犯十分钟,这是个被诅咒的时间。
这想法刚落下,方才还在震动的地面,忽而平静下来,玄天宗在这一刻静的可怕,而他身上的定身术也突然解开了。
沈修韫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师尊,你还不打算出来吗?你晚出现一息,本座便割云司清身上一片肉,师尊你猜,掌门师伯能受得起多少刀?”
祝星遥用灵力,将自己的声音几乎传到了玄天宗每一个角落。
沈修韫听到这声的时候,心里绷紧的那根弦,忽然断了。
系统提醒道:【宿主,其实我建议你不要出去,再拖延一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