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子啊，师尊说的都对，弟子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欺师灭祖的人渣，可这个人渣爱你怎么办呢？”
“……”
“师尊，我爱你啊，真的真的很爱你。”
你能不能也喜欢我一点点？
第19章 你总是这样，难怪不招人喜欢（修）
祝星遥把昏过去的沈修韫抱回了静室，没多久去而复返。
殿内那些气味都被祝星遥用灵力散去，此时夜擎在下头单膝跪着。
祝星遥刚回来，便在首座旁忍不住吐了一口浊血，接着连又吐了好几口，他有些力不可支地抓着扶手，微垂着头，颈边散开的黑发遮住了他半边脸颊，却仍可见他面色惨白如纸。
“君上，您受伤了！”
正单膝跪在数级台阶之下的夜擎，脸色大变，连忙着急询问。
“是不是因为体内同时存在的灵气和魔气不受控制了？”
要夜擎说，他们这任魔君的疯狂程度，在某种意义上能比得上那位已经作古的魔君帝江。
同样天赋卓绝者，但祝星遥更可怕。
居然想仗着自己半魔的身份，强行剑道、魔道同修，让本不相容的魔气和灵气同时存于一体。
这无异于火中取粟，实力虽会远超同阶强者，但一个不好，便是自取灭亡。
当初，魔君便是靠着这种自创的特殊修炼方法，在玄天宗，几次躲过盘查，要不是后来被龙云奕拆穿……
祝星遥坐好，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抬手拂去那些血迹，只道：“没事。”
小瞧那条废龙了。
伏魔天罡阵，确实厉害。
如果不是龙云奕身上有些事他没搞明白，他今天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祝星遥调息片刻，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魔界情况如何？”
夜擎连忙道：“动乱已经暂时平息，抓到了几条没来得及撤走的龙族子弟，已经全部关起来了，等候您的发落。
至于咱们魔界这边，伤亡不大。”
“嗯，既然抓到了，就要好好利用。”
祝星遥懒懒靠在首座之上，手指轻轻敲击几下扶手，意有所指地道。
夜擎愣了下，很快明白这个“好好利用”是什么意思。
众所周知，龙族浑身是宝，这是要……
“属下明白。”
祝星遥话题一转，“最近有查到祝灵越的行踪吗？”
夜擎怔了下，苦笑道：
“还没有，已经很久没有魔发现她的踪迹了。
属下怀疑，她恐怕是找到暂时能庇护她的人了，所以才能消失得这么彻底。”
君上这位姐姐绝对是属狐狸的。
那么多魔找了半年多，愣是没逮住。
如果不是君上血洗浣月宗的时候，这位宗门大小姐正好外出历练去了，早就没现在的事了。
她怕是也知道，当年对君上做的那些事，落到君上手里，绝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一直不敢冒头的吧。
就是不知道谁敢藏她了。
“先退下吧，本座想一个人静静。”
“属下告退。”
夜擎离开，沉重的殿门合上，空旷的大殿里，祝星遥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
沈修韫醒过来之后，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脑海里昨晚那些羞耻的记忆逐渐回笼。
虽然比不上原文那么……但也很……
祝星遥攒着那股劲，逼着他说了好多让人脸颊发烫的情话，诸如喜欢他，想要他，离不开他，每天都要这样那样……
麻了麻了。
这真的是他吗？
以前哪怕是在这种事上得了趣，他也不会这么……
他不会真要弯吧！
不，他不允许！
“师尊在想什么？”
祝星遥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坐在床边细细别开他鬓角的碎发。
沈修韫别过脸，不想理他。
他不会忘记昨天这小畜生对他做了什么。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在这小畜生身上三刀六个洞，给他好好放放血。
“不想看到我？”祝星遥手指捏住沈修韫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沈修韫无语，这不是明摆着吗。
祝星遥逐渐收紧手指，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怒意，“说话。”
他讨厌沈修韫什么都不说，无视他的样子。
沈修韫疼的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你希望我说什么？”
祝星遥残忍地笑着：“什么都行，总之不要如同现在这样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那会让弟子觉得，您是因为小师弟在给弟子使脸色看。
弟子会因此不高兴，一不高兴，小师弟可就……”
祝星遥给了沈修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沈修韫含怒地看着他，“你！”
简直蛮不讲理！
沈修韫忍了又忍，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你总是这样，难怪不招人喜欢。”
祝星遥松开了手，道：“是了，弟子的确不如小师弟那般招人喜欢，弟子就是被人厌恶大的，不合师尊心意也是难免的。”
沈修韫皱眉，这话为什么听着好酸好酸，他忍不住解释道：“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从来只把他当弟子看。”
而且因为当时受伤，将人收入门下，还隔三差五闭关，根本就没有太多指导的机会，人家真应了那句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这样连一般正常师徒都比不上的过往，也值得祝星遥醋成这样？
什么变态的占有欲！
“是吗？”但那小子，可不是那么想的，“那师尊，平日是怎么看弟子的？”
沈修韫不客气地骂道：“小畜生。”
祝星遥不怒反笑，“好！弟子在师尊心中，果然是极其特别的。”
沈修韫觉得他笑起来很假，又莫名悲凉，心中那种没由来的闷痛感又来了，他有些烦躁。
“你别笑了。”总有种笑着笑着就会哭的感觉。
“师尊不喜欢看弟子对你笑么？”
“不喜欢。”至少特么笑正常点，你这笑一看就很反派。
祝星遥难得认真听取意见，“那师尊喜欢弟子怎样？”
沈修韫一点点列举，“至少得听话，乖一点，别动不动用强，也别总是拿无辜之人的命来威胁我，更不能用锁链笼子之类的困住我。”
祝星遥耐着性子道：“那弟子若是如师尊所说去做，师尊会喜欢弟子吗？会心甘情愿永远留在弟子身边吗？”
沈修韫沉默了。
他的答案是——不会。
没有人会真正喜欢一个强迫过自己的人。
祝星遥微扬的唇角慢慢压平，垂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
良久，他看向沈修韫，道：“所以，也不能怪弟子用自己的法子爱你，左右我怎么做师尊都不会喜欢我的。”
沈修韫还想说点什么，系统忽然提醒他，【宿主，这时候千万别刺激男主了，否则男主会让龙云奕生不如死的。】
祝星遥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系统：【按书里写的后续剧情，男主没有杀龙云奕，并非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而是因为嫉妒他，想让他生不如死。
你也知道，龙云奕原身是条龙，在修真界这种地方，浑身都是宝。
多的是为求一滴龙血、一片龙鳞、一块龙骨而眼红疯狂的人。
祝星遥暗中经常让下属拔龙鳞，放龙血，剜龙骨，这无一不是酷刑。
而且龙族的再生恢复能力很强，加之龙云奕修为不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了祝星遥用来壮大势力的工具，龙族也拿他没有办法。】
沈修韫听了系统的话，脸上顿时血色全无，【那，那龙云奕现在……】
系统没有再说话，便是默认沈修韫心中所想。
沈修韫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
“师尊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又对自己用了那种术法？”
祝星遥捏着沈修韫的下巴，触手便是冰凉，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师尊最好收了这些伎俩，免得自己受罪。”
沈修韫只是有些害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见沈修韫脸色还是一片惨白，没有好转，祝星遥叹了口气，“师尊真是不听话。”
他蹲下，一手扶着沈修韫的背，一手穿过他的腿窝，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让沈修韫回过神来，他害怕地用力扣住祝星遥的肩膀，“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带师尊去沐浴，师尊是我的，全身上下只能有我的味道。
凡是被他人碰过的地方，全都要洗干净，若洗不干净——”祝星遥顿了顿，声音极冷地道，“就剜掉。”
沈修韫下意识抱紧自己。
他想到自己骑龙时，抓着龙云奕龙须的手……
完，完了。
芭比Q了！
玉清池的水面荡开波纹，沈修韫除了外衣，散了长发，靠在池壁边。
湿热的雾气，蒸得他面色有点泛红，薄衫遮不住那些印记。
祝星遥淌水走到他身侧，拿着巾帕沾湿贴在他的后背，竟认真给他在搓洗？
沈修韫由一开始的忐忑，变得享受。
免费的伺候，不享受白不享受。
但很快，沈修韫就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你是要把我一层皮都搓掉是吗？”
沈修韫回眸怒瞪着祝星遥，他那条抓过龙须的手臂，已经被搓红一片。
原主的身体，本就偏白皙，随便用点力，都能在上面留下痕迹，更何况是用力搓洗了。
祝星遥继续擦拭，“弟子说过，要彻底洗干净的。”
沈修韫疼的想抽回手，“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我根本就没闻出来什么别的味道！”
祝星遥不欲在此事上过多辩解，直接给他施了定身术，这下人总算乖了，可以随意摆弄。
半个时辰后，沈修韫被真的几乎被洗脱一层皮，皮肤因为在水里泡太久，有点皱巴巴的木感，
“差不多了，我要泡发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祝星遥瞟了师尊一眼，“师尊真是越来越娇气了，倒有点像从前那般样子了。”
沈修韫纳闷，这好像不是他第一次从祝星遥嘴里听到这个词了。
书里的师尊可是流血不流泪的钢铁男儿，怎么可能会娇气？
祝星遥确定没记错？
“师尊再等等吧，等把那里洗了……”
沈修韫一时没反应过来，“哪……”里……
祝星遥戏谑地道：“就是这里啊，师尊。”
沈修韫咬了咬唇，“你……”
祝星遥耐心给沈修韫解释，“若是不洗干净，师尊会难受的。”
沈修韫如今已经是个成熟的师尊了，他当即明白这话里的言外之意。
在心里将祝星遥又骂了好几遍小畜生。
如此极力忍耐的样子，祝星遥见了，眸中神色愈发幽深，最后一时没忍住……
深夜，祝星遥才抱着熟睡过去的沈修韫从玉清池离开。
本想今夜带师尊去当着龙云奕的宣布那件事的，可惜师尊太诱人了
看来只能明天再带师尊去了。
沈修韫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被连续疯狂折，腾，实在是累极了，就连醒来后吃饭，也没什么太大的胃口。
饭桌上，祝星遥忽然问道：“师尊想见见小师弟吗？”
沈修韫手一抖，刚夹起的一块肉掉回碗里，好端端提男二干什么？
系统在线解答：【应该是那段剧情——当着男二的面，逼迫师尊答应一个月之后结契。】
沈修韫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逼迫，它……】
系统：【就是宿主你想的那样，不过其实没有严格要求必须按照原著一样来。
宿主可以争取像之前天魔殿那样蒙混过关。】
沈修韫抓狂道：【我怎么蒙混？那天是男二被打太惨昏死过去，我才逃过一劫。
现在差不多四天过去了，龙云奕肯定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要在劫难逃啊。】
他想起原著里，男主那次失智在小师弟面前……
之后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对那种感觉食髓知味，
便总是……
原书场景描述——万蛇窟xxx。
“这就是师尊收的关门弟子么？
看来师尊近年来，是真的不会教徒弟了。
他只能像狗一样被人打趴在地上呢。”
“……”
“弟子知道，师尊这会定是在心中骂弟子，说怎么教了我这么个畜生。
但我这畜生却比这废物强了百倍。
如今，弟子便好好让他看一看，师尊平日是怎么教导大师兄的。
毕竟师尊教导弟子的这种方式，他可享受不到，是不是啊，我的好师尊？”
“……”
“师尊明明都有我了，却贪心的还要收别人为徒。
弟子真的很不高兴，师尊你说，你该不该罚？嗯？
弟子糊涂了，这不正罚着么。”
“……”
“如此师徒久别重逢的场面，师尊怎么一直不说话？
就没有一点想对你关门弟子说的么？
师尊现在不教导，他以后可是没机会听了。
弟子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活着回龙族的，
你的徒弟只能有我一人！”
“……”
“师尊怎么不说话？”
“啪嗒——”
现实里，沈修韫被这句话惊得筷子掉落在桌上。
“先吃饭。”沈修韫重新拿起筷子，手心里一个劲冒汗，哆哆嗦嗦夹不稳菜。
为今之计，只有使出拖字诀，能拖一时是一时。
但，所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段坑爹剧情他还是必须要走的。
没有这一段，就没有后来的第三次逃跑，只能硬着头皮上。
“魔君。”
一旁看守的魔修纷纷对祝星遥行礼。
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抱着沈修韫继续走。
道路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树立着一个紫色骷髅头牌篝火。
沈修韫看着这与原著里万蛇窟十分相似的描述，整个人都不好了。
祝星遥终于停下，把沈修韫放回地上，指着盘在地上的庞然大物道：“师尊，你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小师弟了吧？我带你来见他，你开心吗？”
沈修韫顺着祝星遥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条遍体鳞伤的黑龙蜷在角落里，浑身都被粗大的黑色铁链束缚，空气中是浓烈的血腥味。
祝星遥居然真的这么做了！
沈修韫颤声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拔鳞抽经，顺便放了点血。”
祝星遥说的云淡风轻，沈修韫听的却胆战心惊。
“你，你放了他吧。
他毕竟是龙族的少主，是我让他协助我从魔界离开的，他只是听从，你惩罚我还不够吗？”
他知道逃跑失败的后果必然不简单，但是他宁愿自己受到惩罚，而不是让别人代替他受过。
祝星遥眼神一厉，欺身将沈修韫摁在墙上，恶狠狠地道：
“师尊不说，弟子险些都要忘了。
师尊居然敢用你当初亲手给弟子做的通讯玉简与他联系。
那是我和你的东西，怎么能留下别人的痕迹！”
沈修韫有点心虚，同时努力往后仰，试图让彼此别靠的那么近。
贴太近，总是会让他不由自主想到原文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你，你都知道了？”
真是被查了个底儿掉。
祝星遥桃花眸里含着没有温度的笑意，贴着沈修韫耳边道：
“是啊，弟子在知道的那一刻，真是恨不得让小师弟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是弟子若是那么做了，师尊一定又不高兴了。
所以，弟子留他一命。
我是不是很懂师尊，是不是很听话？师尊要不要夸夸我？”
沈修韫颤抖着唇，脸色难看，实在是一个字也夸不出口。
过了会，沈修韫妥协道：“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别人进来了。
我任你处置，你想怎样就怎样。”
大不了就是在床上多挺尸几天，反正挺尸挺着挺着就习惯了。
“可以啊。”祝星遥一口答应，随之附上难以达到的条件，“只要师尊亲自废了他全部修为。”
沈修韫凤目里那点惊喜还未浮现，瞬间被击得粉碎，
“不能这样，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修为就是命，这和杀了他没有区别。”
“师尊，你可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祝星遥笑沈修韫天真，眼眸中寒意愈发深沉。
“你既要让弟子放走这个隐患，又要留下他的修为，弟子如何能安心啊？”
“不要这样。”沈修韫拉着祝星遥的衣袖，祈求地看着对方。
看着沈修韫为了龙云奕对他低声下气的模样，祝星遥心如刀割。
若今日情形调换，沦为阶下囚的是他祝星遥，师尊会不会也能为了他而妥协呢？
会不会念在往日情分上，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呢？
祝星遥用力抓紧沈修韫的双肩，他眼底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师尊这个样子，是因为心疼他吗？”
“我不是。”沈修韫连忙摇头，“能不能换个条件？什么条件都可以。”
祝星遥露出个邪性地笑容，像只狡黠的狐狸，
“真的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吗？”
沈修韫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可以。”
祝星遥道：“那便由师尊亲自发帖，告诉整个修真界的人，下月，你与我在浣月宗举行结契大典，让他们前来观礼祝贺。”
沈修韫眨了眨眼，有点懵。
这，这就可以了？
不是被摁着这样那样后，再屈辱的被迫答应吗？
怎么好像跟原著里有点不太一样？
“师尊不同意？”
祝星遥凉凉的声音响起。
沈修韫当即道：“不是，我同意。”
这样任务就过了，傻子才不同意！
祝星遥不错眼看着沈修韫，是他的错觉么？
方才，师尊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甚至是还有点兴奋？
难道师尊，其实也是……
“师尊，我不同意！你不许答应他！你不能！”
你会死的！
蜷在角落里的黑龙，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嘴一张一合，急切地喊出了那句话。
后面那一句话，龙云奕无论怎么试也说不出来。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手，用力的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无法透露知道的任何事。
几年前，他意外获得了一本奇怪的书。
书里描述和他所处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他在书里是对自己师尊爱而不得的关门弟子，
而他的大师兄注定会入魔，
会在整个修真界掀起腥风血雨，
最终逼死他的师尊。
这些年，他努力修炼，
不断想办法让师尊避开原来的结局，
却终究是躲不过那些原该发生的。
龙云奕艰难地又重复了一遍，“师尊，不要答应他，他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要答应。
仙魔不两立，您以后如何要在修真界立足，祝星遥会毁了您的。”
这话，沈修韵只同意最后那句。
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什么仙魔不两立这种，倒是不怎么感冒，
主要得互相尊重，心意相通，彼此真心喜欢，而不是强制爱。
“既然你不会说话，那不如别说话了。”
祝星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魔剑召了出来，黑色剑身魔气缭绕。
他眼含杀气的看着龙云奕，正要准备出手，
却被沈修韫一把握住了手腕，
温热的掌心贴着祝星遥的皮肤，
他浑身汹涌的魔气骤然一收，
但仍阴沉着脸道：
“师尊，你要拦我？”
“我已经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
龙云奕艰难扭动庞大的身躯，带得锁链哗哗作响，“师尊，不可以！你不能为了我……”
沈修韫低声呵斥，“住嘴！为师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大哥，不要再危险发言了，否则我救不了你啊！
龙云奕憋着气，忍着泪，认命的闭了嘴。
他明白师尊不是自愿的，都是为了救他，
这一定是师尊想让他保留实力，再图以后的策略。
待他回去，一定会集结更多的人，想办法将师尊救走！
回去路上，达到目的的祝星遥，却不知为何还是阴沉着脸。
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随时要吃小孩。
沈修韫心想男人心海底针，可真难猜，
害，那他就不猜了。
只是，后背抱着他的人能别这么让人感觉这个冷飕飕的就好了。
祝星遥虽然头搁在他颈窝里，像是安静地睡着了，实则，总给他一种下一秒会狠狠咬他一口的错觉。
自己今天不是配合演出了么？
怎么这心情比女生那几天还喜怒无常。
虽然很想骂人，但沈修韫还是忍了下去，耐着性子询问，
“你怎么了？”
祝星遥垂首时发丝与沈修韫的缠绕在一起，
“先前弟子几番劝说师尊，师尊都不愿答应与弟子结契。
原来只要拿小师弟威胁一下，师尊就会同意了，
师尊可真在乎小师弟啊，在乎的我真想让他消失。”
沈修韫眉头微微一皱，手指攥紧窗棂，“你要毁约不成？”
祝星遥用冰凉的手碰碰沈修韫的脸，低声笑道：
“师尊紧张什么？我说说罢了。
但为了不让他捣乱，弟子决定等我们结契后再放他。”
“那便好。”
“弟子若守信，师尊是不是也该践行一下自己的承诺？”
“我还要做什么？”
他不就是等着一个月后的结契大典到来，然后准备死遁么？
祝星遥抱着沈修韫坐在桌前，用抚尺压平一张宣纸，又研了墨，
“干什么？”
沈修韫刚才被亲的迷迷瞪瞪，没回过神来。
“师尊先前不是答应了弟子，要亲自写请帖的么？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他的确答应了，请帖是这次传递信息的重要物件，
但他可没说要这么快执行啊，这不还有一个月呢么？
祝星遥将沾了墨汁的笔塞进沈修韫手中，
“师尊亲自写，写好一封，今日小师弟便少受罚半个时辰。”
沈修韫咬了咬牙，想反驳，想反抗，又丝毫没有挣扎的能力，只是眼下这状态，
“这么写？”
“这么写。”
“你确定？”
“确定。”
祝星遥亲自握着他的手，停在雪白的宣纸上方。
“师尊，写吧。”
沈修韫自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认命。
他握着毛笔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刚要落笔，手猛的一颤，笔猛地触在纸面，画下颤抖又凌乱的一笔。
他另一只抓着桌沿的手，已经微微泛青。
“哎呀，写歪了，换一张吧。”
祝星遥笑着将废纸抽走，团成一团，扔到角落里，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你能做个人吗？
“啧~师尊，你的字怎么扭成这样，弟子都快认不出来了，
掌门师伯他能认得出这是你的笔迹吗？”
“……”呵呵，你认不认得出来没关系，他要敢认不出……那我就只能表演原地升天了。
“这张写的还不错，师尊的笔力和定力一如当年，弟子自愧不如。”
“……”
沈修韫已经放弃挣扎了，
到最后那些邀请函也没写完。
因为祝星遥没耐心了。
沈修韫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喉咙好干，好渴。
自己双手双脚似乎被绑住了，灵力又使不出来，眼睛前还被蒙了一条黑带子。
祝星遥这个小畜生，到底还要玩什么花样？
“水……”
他嗓子都快干冒烟了。
被抓回来这大约一周经历的，
让他严重怀疑魔君是个吸人精气的妖精！
祝星遥：“好啊。”
话音刚落，沈修韫感觉身侧的被子陷下去了些，
然后一个冰凉的杯子触感的东西碰到自己唇边，
他连忙就着杯子喝了好几口，温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
祝星遥不错眼地看着沈修韫的一举一动，眼神愈发灼热。
“师尊，真好看啊。”
沈修韫：“？？？”
唇上触不及防传来温温凉的触感，水随之渡过来，沈修韫蓦地瞪大了双眸，
“师尊好甜啊。”
沈修韫被放开后，大口喘气，
听了这句话，他在心里又骂了几遍小畜生，但表面却放低姿态服软道：
“你能不能给我解开？手腕很疼。”
每天这么提心吊胆的整下去，他怀疑自己会活不到下次离开的时候，他觉得有必要适当变通。
系统突然跳出来提醒，【宿主，宁死不屈，高岭之花的人设啊！】
沈修韫：【去特喵的人设！我都不知道崩了多少次了，也没见出事。】
系统：【宿主，你……】
祝星遥吻了吻沈修韫的额头，又放开他，“不行。解了师尊就会乱跑。”
沈修韫深呼吸，拼命告诉自己——忍字头上一把刀，他现在要忍耐，
“我不跑，真的不跑。”
你看我真诚的眼神。
沈修韫自知自己保证的话有多苍白无力，但无所谓，只要能苟住就行。
祝星遥拇指拂过师尊红润的唇瓣，
“师尊这张嘴最会骗人了，弟子现在是不信了的。
还是绑着好，弟子想怎样对师尊都可以。”
沈修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用锁魂链锁我的时候，不是一样可以随便对我？”
祝星遥道：“不一样。”
锁魂链绑的是脚踝，而不是像缚仙索一样，束缚全身。
师尊皮肤娇嫩，褪去衣衫后，绳子贴身绑着……
看起来真的很……
祝星遥想着，心下又是一片火热。
好想现在就……
沈修韫不解，“怎么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