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完整无缺,身体没有不适。
昨天晚上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日思夜想的师尊睡在卧榻之侧,祝星遥居然做了柳下惠,他是不是不行啊?
系统突然出现,贱兮兮地道:【宿主,为什么我感觉,你好像期待他对你做点什么呢?】
沈修韫面色一红,连忙狡辩,【咳——绝无此事!】
沈修韫撑起身坐起来,惊讶的发现体内那股灵力滞塞的感觉没有了,浑身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舒服。
难道……
他连忙撩开衣袖,手腕上的银色铃铛还在,只是铃铛上流转的灵力被撤掉了。
所以,他自己体内的灵力才能如常运转。
沈修韫:【老六,老六!我可是记得,原著里从头到尾,祝星遥都没有让师尊恢复过灵力,这什么情况???】
系统:【呃,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昨天吃了他的饭,让他很开心?
不过这是好事啊,恢复灵力,你逃跑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快感应一下,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让我看看。】
沈修韫闭眼感受,很快,他的表情从满怀期待,变成生无可恋。
他躺在寒冰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目光无神,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统,你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
系统爱莫能助,【说实话,不太能,但我在努力尝试。】
沈修韫:【……】
系统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所以,你到底感应到了什么?】
沈修韫笑了,【呵,原主从最高一层,掉到了最底层,练气初期。而且灵根千疮百孔,尤如漏筛。】
系统悟了,【……节哀。】
从大乘掉到练气,那确实是有够惨的。
沈修韫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委屈得都要哭了,【我就说,祝星遥怎么会突然大发慈悲做这种好事。他一定早就知道,即使没有那层枷锁,我也还是个废人,只能任他捏圆搓扁,他这是在侮辱我!】
系统:【那个,宿主,咱换个角度想,有总比没有好。】
沈修韫吸了口气,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我要让祝星遥因为小瞧我而付出代价,判他无妻徒刑!】
收拾起零落心情,沈修韫决定趁着祝星遥忙着和下属商议夺灵草的事,没空管他,正好出去偶遇一下他的线人,为第一次跑路做好充分准备。
那位给师尊提供帮助的浣月宗弟子,是在宗门被迫易主后,被迫屈服于祝星遥,被收编后一直在魔界的花园养花。
没有人知道,奇鸢花林深处,有一个遗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传送阵法,就连祝星遥这个魔君也不知道,但那位即将带着师尊跑路的浣月宗弟子知道。
可惜书里并未交代清楚阵法在哪,所以还需走剧情探索。
沈修韫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故意带着身后的尾巴们走了好几个地方才拐到奇鸢花林。
花赏了没一会,他忽然捂着唇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都红了。
一群魔修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他有事,忙簇拥着沈修韫去亭子里歇脚。
有的魔修甚至给祝星遥发传音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魔君就会亲临。
原著里的师尊确实是因为身体弱才咳嗽,而且还咳出血了。
但现在的沈修韫好歹也有点灵力在身,没那么弱,所以刚才是故意装的。
他只有这么做,那个浣月宗弟子有机会上来跟他搭话。
希望能赶在祝星遥来之前搞定。
“仙尊,您没事吧?”一名魔修诚惶诚恐地问道。
在场的谁都知道这位仙尊是魔君的心头肉,出不得半点差池,否则,魔君肯定会把他们丢去万蛇窟喂蛇。
沈修韫垂首闭目养神,“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大人,其实奇鸢花的香气能凝神静气,闻一闻会让仙尊好受些。”
听到这个声音,沈修韫欣喜地抬起头。
只见亭子外一名十五六岁模样清秀的少年,捧着一捧奇鸢花在跟随行的一个魔修交谈。
沈修韫极力压制声音里的激动,“让他过来。”
那名魔修听见沈修韫发话,自是不敢再阻拦。
少年被放进来,毕恭毕敬给沈修韫作了个揖,顺便送上奇鸢花,“仙尊,这些花给您。”
“谢谢。”沈修韫接过花,并道了句谢。
他知道这捧花里,藏有字条,上面有关于那个阵法的位置。
原著里师尊拿了这捧花回去后,意外发现了捧花中的玄机。
可是师尊在静室拿出纸条的场景,却被祝星遥通过沧澜镜看到。
他不知道字条上写了什么,但他知道师尊一定背着他在谋划什么。
所以他没有打草惊蛇,只是叫下属暗中盯着。
想要逃掉,肯定不能回静室再看,或许眼下,会是拿到纸条的最好时机?
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搞小动作,沈修韫是有点紧张的。
他俯身将捧花凑近鼻尖,装模作样的嗅了嗅,手指往放字条的地方探去,眼看就要得手,身后却突然出现一只手,夺走了奇鸢花。
“师尊怎么能背着弟子收别人送的东西?”
第5章 师尊原谅弟子这一次好不好
煮熟的鸭子突然飞走,让沈修韫差点没忍住对那个抢东西的人输出一通国粹。
可他转身,看见祝星遥那张妍丽的脸的时候,表情以肉眼可见速度凝固,什么怼人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靠,来的好快!
东西落到祝星遥手里,会不会被发现端倪?
完了完了,搞不好,今天就得唱凉凉。
“就这么喜欢别人送的东西?”祝星遥眼神危险的睨着沈修韫,仿佛他要胆敢说个是,就让他好看。
这是什么送命题?!
沈修韫要疯了,他绞尽脑汁,想着这种情况,原主该是什么反应。
索性他领悟能力够好,很快稳住心神。
他冷笑一声,呵责道:“你发什么疯?他给我奇鸢花,不过是见我咳嗽身体不舒服,想让我闻了好受些罢了。”
祝星遥被怼的怔了怔,盯着沈修韫因生气而泛着绯色的脸庞,想起之前下属禀报确有其事,方才也是气的昏了头。
思及此,他声音变软了许多,想要伸手去探沈修韫的脉,“过来,让我看看。”
沈修韫微一侧身,躲过了伸过来的那只手,语调半是讥讽,半是寒凉,“不必了,本尊病弱岂不是更合你心意?”
这话一出,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旁伏地的魔修们,只感觉有一道无形的威压施展开,几乎要把他们摁进土里。
沈修韫心里也是忐忑不已,不会刺激过头,玩脱了吧?
救命,收回刚才那句话还来得及吗?QAQ……
祝星遥的手僵在半空,不上不下,长长的睫羽掩映了他眸底的情绪,半晌,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自嘲一笑,“的确,那样才合本座心意。”
沈修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沈修韫自己知道,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交锋,让他后背都汗透了,他得咬紧后槽牙才能勉强不抖的那么厉害。
系统在脑海里为沈修韫欢呼,【宿主,不错呀,对人设理解越来越透彻,不仅化险为夷,刚才的临场发挥,演技简直吹爆。】
沈修韫却只想哭,【谢谢,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他刚才没让祝星遥探脉,是因为一探就露馅了。
同时也是故意跟祝星遥争锋相对,这样祝星遥应该就不会去细究那捧奇鸢花有什么玄机了。
沈修韫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希望能蒙混过关,否则明天说不定就要被吃席了。
而那位被抛下的魔君大人,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听下属汇报一路上的细节,手里掂着那把奇鸢花,来回把玩得都快要盘出包浆了。
当听到一路上沈修韫都好好的,却在到了奇鸢花林后,突然不好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脸色变得很阴沉,表情很想宰人。
最后,魔君对那名养花的浣月宗弟子道:“既然花香于师尊身体有益,从明天开始,你每日都送一把新鲜的去静室。”
回到静室的沈修韫,心情忐忑地瘫在床上,因为任务失败,又不知道脖子上的铡刀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焦躁。
晚上,静室的门吱呀一声,有人进来了。
沈修韫知道是祝星遥回来了。
也许是做贼心虚怕暴露,他今晚比昨晚还要害怕见到祝星遥,在被子里冷汗一茬一茬的冒,手指紧紧攥着掌心,微微颤抖着。
祝星遥在床边站了会,邪魅的眸子凝视着靠在墙边的沈修韫,在黑暗里无声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祝星遥和衣钻进被子,在沈修韫身侧躺下,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沈修韫肩窝,声音委屈可怜得就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狗,“师尊还在生弟子的气吗?”
沈修韫面壁,一言不发,像只傲娇不给摸的猫咪。
他在心里想:抬举了不是,阶下囚是没资格生气的。
祝星遥再接再厉,“弟子错了,师尊原谅弟子这一次好不好?”
沈修韫忍不住开口,“你没错。”错的是原主,把你捡回去,却被你欺师灭祖。
“师尊怎样才能原谅弟子?师尊若是喜欢奇鸢花,那弟子每天让花园那小子送一捧过来可好?”
这下轮到沈修韫被整不会了。
下午不欢而散,祝星遥该跟自己发疯才是常态,现在这低声下气来求和是不是有点ooc啊?
而且,这个分送的,他属实很难拒绝。
由于摸不准祝星遥什么意思,沈修韫斟酌再三,最后只能说了句“随你”打发完事。
他可能不知道,当时拥着他后背的人,那双妖冶的紫色眸子盯着他有多冷。
一夜无话。
大清早,沈修韫一开门就见到了昨天那位浣月宗弟子,观人面色平静,也没有被严刑拷打过的样子。
沈修韫心里对祝星遥昨夜奇怪行为存有的剩余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他接过花时,通过宽大的袖摆遮挡,以极快的速度查探了手里的花束,果然拿到了藏在花中的字条。
随后他在屋内找了个花瓶随意装上。
他今天上午还有剧情要过,在饭桌上把粘人精祝星遥气走,好找个地方看字条上的内容。
唉,兜兜转转,他还是躲不过这段剧情。
昨天走捷径差点就成功了,好气!
跟昨日一样,祝星遥又亲自做了一桌饭菜。
这一桌比昨天的还要丰盛,看着就很有食欲。
沈修韫本人是不介意被投喂的,毕竟谁会拒绝美食呢?
可宁折不弯的师尊会拒绝,也就等于现在的沈修韫会拒绝。
祝星遥还是犹如昨日那般殷勤的给沈修韫布菜,甚至是要亲自喂他。
这一次沈修韫并没有吃,筷子伸向哪边,他就向相反的方向躲。
祝星遥倒是有耐心,甚至对此似乎有点乐此不疲。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逗猫弄狗,手里拿的也不是筷子,而是驯兽的鞭子。
反观沈修韫,几番下来忍无可忍,恼怒的拍掉了那双烦人的筷子。
菜掉在地上,玉筷摔碎成几截,散落一地,现场一度落针可闻。
祝星遥的耐心也告罄,脸色黑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但他还是维持着微笑,只是任谁看了都觉得那笑很假,“师尊不想吃?是还在生气,或是觉得弟子做的饭菜不和胃口?”
沈修韫讥诮反问,“你觉得本尊有什么胃口?”
祝星遥捏了个除尘术轻轻拂去沈修韫衣裳上的油渍,眼底笑意愈发深沉,他道:“弟子明白了,弟子再给您做一桌更好的。”
沈修韫哽了下,怎么感觉祝星遥昨晚和今天对自己的忍耐力有点过于高了?
他还记得刚醒来那天,祝星遥可是说发疯就发疯的。
吃错药了吧?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任务只能放点狠话。
沈修韫用一种嫌恶的口气道:“你不明白,本尊一见你就没胃口。”
出乎意料的,这句话不知戳到了祝星遥哪个死穴,沈修韫看到他脸上那虚假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
下一秒,他眼前一花,再定神时,已经被牢牢禁锢在祝星遥的怀里,动弹不得。
耳后是祝星遥温热的呼吸,可他感觉不到这人一点暖意,反而是寒意从脚底节节攀伸,蔓延全身。
就像是被毒蛇勒住了脖颈,随时可能被对方一口闷。
在这几乎窒息的气氛里,沈修韫听到祝星遥冷冷开口:“那师尊对着谁有胃口?小师弟吗?”
沈修韫:“???”
少年,你脑回路为何如此清奇?
这是怎么跳到男二身上的,之前的修罗场剧情已经在玄天宗走完了好嘛!
系统弱弱的冒出来提示:【其实并没有完全走完。】
沈修韫:【!!!你什么意思?把话讲明白,别欺负我没看完全书啊!】
祝星遥惩罚似的咬了沈修韫脖子一口,语气又冷了几度,“师尊又在走神,不会是在心里想小师弟吧?”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脑补!
看过原著的他,可是知道这个醋王吃起小师弟的醋来有多可怕。
“本座就是太过纵容师尊,才会让师尊这般放肆,就得给师尊留个教训。”
祝星遥说完,收起脸上的假笑,将沈修韫抱了起来向静室走去。
“祝星遥,你……唔唔唔……”你个辣鸡,你玩不起,你施禁言术!
祝星遥轻声安慰,“别急,待会就给师尊解开,让你*个够。”
沈修韫:“!!!”
祝星遥把沈修韫放在榻上,手指轻拂过沈修韫的侧脸,眼神痴迷,“师尊,神交吗?”
看过那么多修仙小说,沈修韫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修仙者的识海是很脆弱也很私密的地方,只对道侣开放,神交这种事自然也只能跟道侣做。
“祝星遥,你敢!”一句话出口,沈修韫才发现禁言术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
祝星遥笑了笑,额头抵在沈修韫额头,极尽魅惑地道:“弟子有什么不敢的?”
沈修韫还要再骂几句,忽然被一股强大的神识入侵震得眼神迷离。
不过短短几息,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猫咪,顿时就乖了。
直到深夜,祝星遥才从沈修韫的识海出来,而沈修韫神色平静,呼吸绵长,早已经累的睡着了。
祝星遥拨开沈修韫汗湿的鬓发,在沈修韫额头落下一吻,“师尊,好梦。”
沈修韫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雷打不动。
以至于系统与他都完全失去了联系。
这一天一夜,沈修韫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好像身处云端,随风飘摇,又像是被温泉裹挟,浑身暖意,很舒适,舒服到不愿意醒过来。
而外面的系统,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它第二百五十次对沉浸在识海里不肯出来的沈修韫吼道:【宿主!宿主你快醒醒!别再睡了!再不醒你就没机会跑了!】
明天祝星遥就要离开魔界,沈修韫要是还不醒来,很可能把第一次逃跑的机会就这么睡没了。
沈修韫许是听到了,突然垂死病中惊坐起,【什么!!!不行,我要跑的!】
他坐在床上,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昏睡前的记忆开始回笼,想到在识海里发生的那些疯狂的事,整个人有点……
系统:【宿主,咱现在还是别回忆了,快看看阵法在哪,拾掇拾掇,准备明天跑路吧!】
沈修韫一拍脑门,对!还有正事!
他连忙在身上摸索藏起来的字条,一不小心看到了身上还没退下去的痕迹,顿时脸红的能滴出血来。
系统:【……】没救了,这宿主。
好在,沈修韫还有点理智,知道逃跑第一。
他整了整衣冠,人模人样的就要出门,谁知,却在下地时,双腿一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系统:【不年不节的,宿主你怎么行此大礼?】
沈修韫扶着床沿咬牙切齿道:【……我不是自愿的。】
系统好像明白了什么,【啊?难道是因为祝星遥,宿主,你也太弱了吧?你都睡了那么久了,还没缓过来啊?】
沈修韫此时想剁了系统的心都有了,【你才弱,你全家都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明明感觉修为已经到筑基初期了,灵根上的裂缝也变小了点,但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乏力,使不上劲。】
系统合理猜测:【肯定是你虚不受补。】
沈修韫努力保持微笑,【……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不过,这次之后,他发现,好像双修对于他自身灵根的修复,比任何灵器、灵草来的都要有用。
甚至修一次,居然就提升了一个大境界。
果然,在修仙文的套路里,任何难以治愈的伤,只要遇上双修,必定能被治好。
祝星遥目前应该还不知道双修这个方法对修复师尊灵根有用,否则也不会致力于在外面到处打家劫舍了。
沈修韫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否则肯定会被他弄到死。
而且,这次逃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傍晚,沈修韫又被祝星遥拉着去吃饭。
这小子,对于投喂师尊的执念咋就这么深呢!
原文里就有写,祝星遥还在玄天宗的时候,就特别喜欢给师尊做饭吃。
他怀疑本书的作者,搞这种情节出来,都是为了故意让师尊和徒弟感情升温,为了撒糖而撒糖。
否则,怎么解释原文性格清冷,活了一两百年,早已不食人间烟火,居然会重口腹之欲,陪着徒弟每天吃饭,师尊又不是个吃货。
“师尊今日气色看起来似乎不错。”祝星遥看着沈修韫清冷白皙的面庞,若有所思。
第7章 师尊,不要让我失望
沈修韫并不想让他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只冷冷道:“你看错了。”
“是吗?”祝星遥夹了一块已经将刺都剔除的鱼片,递至沈修韫唇边。
沈修韫道:“我不饿。”
是真不饿。
可能和补过头有关。
祝星遥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饶有兴味地道:“看来,是弟子前日将师尊喂得太饱了。”
沈修韫斜睨了他一眼:倒也不必领会得如此神速。
祝星遥将筷子放下,一手托腮,眯着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道:“如此,师尊日后若是耍性子不愿吃饭,倒是可以用这个办法弥补,免得师尊总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修韫:“……”你个畜生!可真把我给孝死了。
祝星遥捻了沈修韫一撮墨发,轻轻在食指上饶了几圈,把玩着,“既然不用饭,那剩余的时间,师尊不如同弟子再做点别的更有意义的事?”
沈修韫捂住自己的衣服领口,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师尊想哪去了?弟子不过是想邀师尊出去走走罢了。”祝星遥说着,凑近了些,低沉的嗓音犹如酿了多年的葡萄酒,只是闻一闻,就叫人醉了,“还是说,师尊其实想要弟子做点什么?”
沈修韫被贴那么近,总觉得不自在,心跳会有点不受控制,他微微后退,道:“我不想出去。”
然而拒绝没有鸟用。
沈修韫被迫跟着祝星遥去压马路。
他想说,魔界真没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光秃秃黑黝黝的石头。
这里跟人界很不一样,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永远是挥之不去的淡紫色云团,连透下来的光都是淡紫色的。
两人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若水河边打卡。
祝星遥拉着沈修韫在石桥的栏杆上坐下,邀请他看黑水里那一簇簇开的如血一般的血莲。
沈修韫一点也不想看,觉得这颜色瘆得慌,尤配上祝星遥那更瘆人的解说,他几乎是想拔腿就跑。
祝星遥指着其中一朵最大的血莲道:“若水河的血莲,只有月圆之夜才会盛开,师尊知道它们的颜色为何能这般红吗?”
沈修韫面无表情地道:“我不想知道。”
祝星遥却自顾自继续说:“食人越多,颜色越正。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泥煤!疯子!
祝星遥:“其实,若水河的水更加有意思,其中无法超生的怨灵无数,人若掉进去,会在痛苦之中被怨灵连人带魂撕成碎片,化为这满河血莲的养料。”
沈修韫看着祝星遥,宽袖下的手不安的攥紧,你想暗示什么?不是要师尊跟你共赴黄泉吧?
祝星遥拢了拢沈修韫的长发,意味深长地笑了声,“师尊怎么这样看着弟子?不会在想弟子会拉着师尊下去走一遭吧?弟子只想活着跟师尊长长久久,不会这么做的。”
沈修韫听了几乎想骂人,那你发疯吓我干什么?你有病?
祝星遥顿了顿,忽然道:“师尊,弟子有事要离开魔界几天。”
沈修韫在心里冷笑,弯弯绕绕了一晚上,又是撩拨又是威胁的,可算是奔到正题上来了。
祝星遥把沈修韫的脸掰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师尊不问弟子去做什么吗?”
沈修韫难得配合,没跟祝星遥唱反调,“你去做什么?”
反正都要跑了,今天先顺着你,满足你最后一点愿望。
明天以后,我就是你得不到的爸爸。
“自然是帮师尊去采能修复灵根的灵草,会遇上些烦人的家伙。只可惜,这世间再无血菩提了,不然……”祝星遥没有再往下说。
但沈修韫知道,这东西是玄天宗的至宝,大概是这世间唯一能修好灵根的宝贝了。
当初师尊在玄天宗力排众议,将它给祝星遥服用,引起不少非议。
祝星遥幽幽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沈修韫的侧脸,喃喃道:“师尊会乖乖在魔界等我回来的吧?”
“你觉得呢?”
沈修韫觉得他这问题有点废话文学在里面。
无论是原主还是自己,应该都不会乖乖等他回来。
只是,为什么临近要抛弃祝星遥回家,他心里会有点莫名的惆怅?
明明他们只相处了短短几天而已,而且大多还是不愉快的回忆。
他应该只是可怜这家伙被师尊甩了两次,哦不,准确说,马上就是三次了。
借醉表白被拒,被逐出师门,以及明天自己跑路不带他。
这么看来,祝星遥是挺惨的。
所以说,不要当舔狗啦,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出神的沈修韫没看到,祝星遥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双紫色眸子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慢慢变成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随后,他一把将沈修韫抱进怀里,用力地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尽力克制着自己:“师尊,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逼我伤害你。
说出来可能令人不信,沈修韫昨晚居然失眠了。
他一闭上眼,就会想起昨天晚上祝星遥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师尊,不要让我失望。
十分诡异,他居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心酸和脆弱。
沈修韫甩了甩头,企图找回理智,同情他干嘛?
先同情同情自己吧。
上午,成功送走了祝星遥,沈修韫找了个借口,成功到了奇鸢花林。
他以不想人打扰赏花为由,让尾随的魔修们驻守在花园外面。
魔修们不知道花林里有传送阵,还以为只要把外围团团围住,沈修韫纵使插翅也难飞。
更何况如今的沈修韫灵力低的可怜,逃不掉的,所以魔修们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切进展顺利,沈修韫和那浣月宗弟子成功来到传送阵的位置,二人合力清理掉一堆枯枝败叶,繁杂的阵法完全显露出来。
机会近在眼前,沈修韫却犯了难。
他蹲在阵法中央,面色沉重,头痛地问系统:【这传送阵怎么开启来着?】
系统叹了口气道:【宿主,我也不知道啊,这个得靠你自己。】
沈修韫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系统的实用性,【你不是系统吗?这本书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系统摊手手,【我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书里没详细写出来的,我无法知晓。】
更何况,书里写的,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沈修韫:【好吧。】是我把你想的太强了。
想想也是,要是系统够强,那还用得着他自己想办法怎么跑掉吗?
心里争论无果,沈修韫将希望又放在了守在一旁的浣月宗弟子身上,“你可能驱动这个阵法?”
第8章 第一次逃跑失败
那浣月宗弟子面露难色,“抱歉,仙尊,平月在浣月宗只是个外门弟子,这个阵法的画法并非是如今常用的传送阵,我也不会启动。”
沈修韫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可是这玩意到底要怎么弄啊!
按照各种修仙文里的描述来看,应该是注入灵力就能启动,但是如今这阵法上有四个图案,不知哪一个才是正确启动开关。
这种年久失修的阵法,时灵时不灵,可经不起多次折腾。
而且传送的一瞬间,会有强大的灵力波动,一定会惊动守在外面的魔修。
他只有一次机会。
正当沈修韫盯着阵法长时间一筹莫展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短暂的记忆片段,等他再回过神时,忽然像是开了窍,聚起体内灵力于右手食中二指,输入阵法上第二个图案。
黯淡的阵法,在接触到灵力的那一刻,倏然发出亮如白昼的刺眼光芒,待到光芒消逝时,原本在那处的沈修韫和平月早已不知所踪。
而在他消失的那一瞬,本该早就离开了魔界的祝星遥居然凭空出现在阵法上空。
祝星遥目光阴冷的盯着那个已经彻底报废的阵法,嘴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周身悬浮着大量躁动不安的紫色魔气,下一瞬,脚下一大片的奇鸢花瞬间化为齑粉。
师尊,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