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神和thought到底是不是真的????]
[法老送了, 手链送了,情书写了, 戒指也给了。杨致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生怕别人把小队长抢走是吗doge]
尽管评论区疯狂逮他, 杨致也没有任何回应, 车友转而攻到了谢心树评论区, 谢心树更不可能回应。
事业粉看不下去, 出来维护, 说春季赛在即,别影响选手状态。
按照杨致给每个选手制定的方案,血队训练了一周,原时指法基本矫正了, 不用Alice也下意识地左手摁F和G,手速似乎比以前更快。
上午九点,基地外停了商务车。
司机很早就到了, 商量半小时后出发。
谢心树匆匆忙忙地下来,在机位前整理外设包,中途伸手扯了张纸, 擤了擤鼻涕。
“感冒了?”杨致几乎是听到动静的瞬间就走了过来。
“嗯?”谢心树迷迷糊糊拉好拉链, 抬头,“啊?啊。是...是有点。”
杨致直接伸手摸上谢心树额头,“发烧没有?”
“没...没没没。”谢心树赶紧摆摆手, “没事的,只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不咳嗽?”杨致问。
谢心树摇头。
“等会儿到现场叫医务组过来给你量个体温, 我手测不准。”杨致微拧着眉,“晚上着凉了?”
“应..应该是。”谢心树鼻子还有点塞,这会儿什么气味都闻不到,早餐塞了几片面包喝了几口牛奶,也完全尝不出味,“前几天挺热的,我就把暖气关了。”
这两天降温,夜里风拍着窗户,把杨致的蛇都给惊动了。
杨致没多说什么,其他选手也陆续下来,谢心树连忙戴上口罩,整装待发。
一到车内众人就自动入座,心照不宣地把最后一排的座位给留了出来。
“队长,你晚上睡觉难道还会踢被子?”杨致走过来,刚坐下就问,“不然我想了半小时也没想通,为什么你能着凉。”
谢心树矢口否认:“不..不会。”
“你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不会?”杨致问得诚恳。
“...我,我说不会就是不会。”谢心树有点急,从旁佐证据理力争,“我们家表弟三岁就不会踢被子了。”
杨致一下笑出声,笑完他还很不厚道地说:“表弟是表弟,你是你。不信。”
谢心树:....
百口莫辩,他略有些气恼地坐在座位上,抱着自己外设包,懒得搭理杨致。
“春季赛打三天,要是今晚明晚你又着凉了怎么办?”杨致问。
谢心树还真的思考了一下。
“我..开暖气。”
“是吗。”杨致笑了笑,似乎还有话想说,但顿了顿,没继续。
车载着血队选手到了场馆入口。
春季赛每年的场馆都设在这,由于外表像个橄榄球,竞粉都喊它小巨蛋。
小巨蛋没全明星赛场馆那么大的阵仗,塞满了只能坐六千观众。
车缓缓开到入口,谢心树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在排队检票和领取应援手幅和赠送小卡的粉丝们,每个人脸上都贴了飞车联赛的logo。
而远处的小巨蛋,谢心树再熟悉不过。
前世他以TTL队长身份参加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春季赛,就是在这举办的。
甚至在他成为正式选手之前,谢心树也来过好几次,没开始打职业的前三年,他陪着TTL的选手参赛,别人可以应邀上台,谢心树只能在台下帮忙看着选手的物品。
他那时候只是个打杂的。
看到这栋建筑的瞬间,它所承载的回忆忽然如潮水涌上来。
反常的是,一惯吊儿郎当的杨致今天也没怎么开口,司机开了车门后,他先下车和工作人员沟通了下,才一挥手,“行,你们下来吧。”
杨致看着自己的选手们一个一个拎着外设包下车,站在路边。
这场比赛意义非凡。
和金荧杯,和全明星赛都不一样。
春季赛,国选前的大型正规赛,人人都得拿出真本事,这里是竞技场,是斗兽台。
他们今天为了国选赛的门票而来。
杨致和谢听月走在后面,前面四个人簇成小团,领先几步。
刚路过排成长龙的队伍,就有粉丝发现了血队,纷纷拿起手机拍照尖叫:
“thought!!!”
“啊啊啊啊我第一次来线下看你比赛!!”
“bleeding加油!!春季赛要好好打啊!!”
之前俱乐部去定制的队服已经到了,今天全员都黑红配色,外套的右上角有选手每个人的ID,粉丝刚拍完照片就往论坛和超话里发,谢心树清瘦,戴着口罩,走在人堆里白得像会发光。
他确实也浑身都带着光,万众瞩目。
谢心树长指勾了勾口罩,朝人群微微点头鞠躬,带着他的队友们往里走,这动作又引发一大波花枝乱颤的喊叫,所有人都被声音吸引,看向谢心树,以至于两分钟他们才发现走在谢心树身后的杨致。
“嗨电竞小老头。”杨致的粉丝和杨致一样不正经,在人群里朝他比心,比的还是全明星赛上杨致和谢心树比过的那种大心。
杨致嗤笑一声,刚想转身和他粉丝对线,被谢听月拽住了。
“成熟,成熟!”谢听月咬着牙提醒,“你别在场外和粉丝打起来,我警告你啊。”
“不至于不至于。”杨致观察着前排几个粉丝的镜头,边走边突然背过身,挡在了谢心树身后。
“你干嘛???!!”粉丝瞬间东倒西歪地起哄,“杨神麻烦让让!”
“我们要拍thought的屁股啊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杨致笑得渗人。
他严防死守地背着走,边倒退还要边举起手对着镜头笑着挥挥手,“拍我吧。使劲儿拍,我今天特地做了妆造。”
“杨致你...”
粉丝们甚至扎了个马步,打算找刁钻的角度绕开杨致,拍他后面的谢心树,可惜杨致反应更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甚至怼到手机后置前比了个耶。
谢心树听到动静回头,看见杨致不仅倒着走,还差点贴上他后背,就为了防住粉丝拍谢心树屁股。
他耳朵瞬间发热,脚步都快了许多,会飞一般溜进场馆内。
谢听月去导播厅商量事务,血队几个人被带到观赛席。
杨致在门口和粉丝掰扯了一阵才进来,进来时他远远看到坐在第一排座位上的谢心树。
比赛还没开始,场内灯光尚未聚焦,涣散的光圈晕染了谢心树侧脸。
已经来了两三个医务组人员围着谢心树,给他量体温。
“没什么事儿啊。”医务小哥甩了甩体温计,看了半天,又给同事也看看,“杨神说让请人来给thought看病,火急火燎的,语气也严肃,我还以为摔伤了或者发高烧了呢!这不就是感冒吗?”
“thought你好,请问除了鼻塞以外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医务组小姐姐很温柔地又问了一遍。
谢心树没想到杨致会搞出这么大阵仗,他摆手:“没有,真的就是小感冒。”
“我们给你泡了感冒灵,在这个杯子里,你先喝吧。”小姐姐于是道。
“如果后续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请马上来找我们哦!”小姐姐又叮嘱,“千万不要强撑着,我们被赛事组请来就是专门给选手检查身体情况的,不用怕麻烦我们。”
谢心树很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点头,心里还是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他被医务组三人围着看了半天,直到谢心树把感冒灵喝光,三人才松口气。
“那我们先走了。”小哥拿着温度计又看了看,走后小声和同事道,“还好没事啊!吓死我了!”
三人确定完谢心树情况,如释重负地走了。
杨致单手插在兜里,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谢心树没发现他进来了,坐在座位上,手里捏着杯子,发呆。
其实杨致不是会大动干戈劳师动众的性格。
他只是在看到这个小巨蛋的一瞬间,也想起了某段过往,并且,很担心这段过往重演。
这会儿谢心树靠在椅背处,咽了咽嗓子,看着前面的对站台发愣,放空自我,整个人乖得要命,鼻尖因为被纸巾摩擦略有些发红。
而上一世,同样是在这个场馆里,谢心树却不是这样的状态。
那天谢心树发着烧,整张脸都泛红,走路没什么精神,一看就是病着。
但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那时候的谢心树只是TTL里打杂的,不是正式选手,他能出现在小巨蛋,只是被顺便带来的,刚好多个人手帮忙整理。
队友全在打比赛,教练和经理没空管他,只关注大屏的比赛数据。
当年的flow势头正旺,刚拿s3的世冠,准备参加s4。
“你看什么?”沈流双回来,刚入座就奇怪地问。
“那支车队你熟么?”杨致抬抬下巴。
“哪支?”沈流双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你说TTL的一队啊?”
“嗯哼。”
沈流双:“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啊,小车队。除了他们老板好像特别有钱,资金大笔大笔砸以外,其他都不值一提。水平很次,没看头。你现在还会关注这种车队了?怎么,为退役谋划啊,打算找个新车队反哺培养,做天使投资人?”
杨致挑眉:“我就是30岁也能一只手赢你。”
“滚几把蛋。”
“噢。你不是问我车队吧?”沈流双忽然狡黠一笑,“你是问我那边那个在喝水的人吧?”
“怎么,你认识?”杨致反问。
“好像听说过,是TTL里青训生预备役。我对他有印象是因为据说他说话会犯结巴。”沈流双说,“俱乐部不敢要这样的选手的。但他一直没走,就这么留在TTL里。”
“但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沈流双想了想,最后放弃思考,“真不记得,你要想了解可以去问刘滔。”
“不用。”杨致说。
“怎么不用,你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吗?”沈流双一语惊人。
杨致嘶了声,不怒反笑:“你哪看出来的我是对他有意思?”
“直觉吧,男人的第七感。”沈流双啧啧,使劲怂恿,“不重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实在放不下面子,我去帮你问刘滔!”
是兄弟就往对方肋骨上插刀。
“我说了不用。”杨致笑了声。
沈流双:“卧槽,你居然没反驳我....”
沈流双:“你不会真给我说中了吧???你真有那意思???”
沈流双:“你信不信我他吗给你一脚啊!!”
骂完他又不爽道,“为什么不用?你连人名字都不知道你瞎在这偷看有什么用。”
“谢心树。”杨致站起身,拧了拧手腕。
沈流双:“啊?”
“我说他叫谢心树。”杨致淡淡,“我记得他。”
他说完丢了瓶水给沈流双,转身走了,“别废话了,准备下一场。”
....
“你记得他???”沈流双放下水直接追了上去, “什么意思??你们真认识?”
杨致没有回答,准备比赛去了。
春季赛flow都在遛狗,因为刘滔说别让比赛太早结束, 多露脸,每一分每一秒的镜头都很值钱。但这把杨致对上小米, 直接carry,领先七秒冲线, 打完都没等解说放超车集锦, 摘下耳机下场。
“啊哈哈..我们杨神应该是累了, 让他去休息吧。”解说的转场十分丝滑, “下一场是双神VS luke。”
杨致本来就不喜欢为了镜头刻意拉长比赛时间, 如果不是刘滔非念叨,他半小时能干翻所有车队。
下场后,杨致路过走廊。外面在下雨,走廊的铁门虚掩着, 传出滴滴答答雨声,杨致路过,却听到有很小的人声传出。
他顿住脚步。
谢心树站在屋檐下, 看他们教练找后勤组要来了水,于是伸手接过,帮忙拎了两箱。
教练转头就要走, 被谢心树叫住。
“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场打比赛?”谢心树问。
教练有些不耐烦:“你不是都发烧了么, 三十八度七,你瞎折腾什么。”
“不是给我报了替补吗?”谢心树走到教练身边,追问, “经理说昨天队长他们遇到闪雷,打得很累, 今天可能会抽两场换替补跑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追着我一路就为了说这个?”教练黑着脸,“要是他们谁状态不好再考虑换你上。”
这落在旁人耳朵里就是句应付谢心树的话,怎么听怎么敷衍,但谢心树好像很开心,郑重应了声“好”。
杨致听脚步声靠近,抬脚走了。
他回到观赛席,在休息。距离下一场还要等十分钟,这期间杨致余光停在角落。
等了会儿,谢心树回来了,教练没在,估计和经理在抓选手数据。
TTL的位置上只坐在谢心树一个人,杨致没投去视线,但留了根神经。
谢心树坐得很直,只是因为教练一句可能会换他上,他就算身体不太舒服也保持着精神,眼神很有力,紧紧盯着比赛场。
杨致瞬间想到他第一次见到谢心树的情景,那会儿谢心树也是整双眼睛里都充满韧劲,TTL甚至没把他介绍给flow,但友谊赛期间,谢心树就窝在杂物间内抄赛车数据。
有点意思。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杨致又拿了一场世冠回来,而谢心树还在TTL,甚至这次只是勉强被当做替补带来。
他记得自己说过,祝谢心树能早日成为正式选手。
但结巴是硬伤,俱乐部不敢要,沈流双的话没错,很客观,很中肯。
所以谢心树现在仍然在尝试获得俱乐部的认可。
杨致上场,打完下场,来回三四次,过去半小时,他再看过去,发现谢心树还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姿势都没动过,背脊挺得很直。
谢心树没离开TTL,别人可能会奇怪,会疑惑,为什么。
太浪费时间了,如果连职业的门槛都跨不进,好好上学,好好找工作不行么,换一条路不行么,为什么非得死磕?
杨致觉得谢心树不像是钻牛角尖的人,看起来明明很聪明很俊朗。
而作为天赋怪,作为被评为车神的top级选手,杨致在用余光打量对方,且拧开瓶盖的瞬间,突然脑子过电般,想到一种可能。
这个小朋友会不会和他是一类人。
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状态,知道自己的特长。
他们甚至能隐约预见,自己是天才。
正因为有清晰的自我认知和不甘认输的信念,他们不愿意成为蒙尘明珠。
当初杨致也不是真的完全凭靠一腔热爱和满腹情怀就能抛下一切去打职业的。
如果有这份能刷新世界认知的自信,为什么他们不能坚定地选择他们想走的路?
如果这路上的荆棘数不胜数,那正好说明天将降大任。
杨致压下心头这份悸动,头一回对一个新人选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和兴趣。
而对某个人产生好奇,就是沦陷的开始。
夜里两点,flow训练完,杨致拿起手机搜了十分钟。
浏览器搜索记录:
人在高烧三十八度的情况下不睡觉会不会死
他想了想谢心树的坐姿,改成:
成年男人在高烧三十八度的情况下站军姿两小时会不会死
搜完他切软件去搜TTL的官方账号。
官博关注了所有旗下选手,这里面杨致来回看了好久,确定应该是没有谢心树。
他又回微信去翻各大飞车群,看到个头像是苹果笑脸的,莫名有种预感,点进这人资料卡一看,群名片写着TTL一队暂替补。
连个ID都没有。
他想起今天的情景,谢心树全程没找医务组,教练和经理也没空管他,事先谢心树有没有吃过药,杨致不知道。但看谢心树拎水走路晃晃悠悠,面色发红,一副不振的表情的样子,杨致感觉他这烧一时半会儿是退不了。
在flow杨致爷惯了,刘滔事事亲力亲为,把他们选手照顾得很好。小时候杨致也是在山里长大的,皮糙肉厚,生病全靠免疫系统自愈。
但杨致想起自己之前在东南亚打比赛时发烧,刘滔给他喂的快速退烧药,又切软件去搜了搜,确定牌子和名字后再回到微信。
他是不方便直接加好友和谢心树聊,原本想着闪送点药过去的念头也很快被扼杀在摇篮。
不合适。
杨致烦得揉了揉眉心,最后决定还是改了个签名。
[ActiFast Panadol]
这绝对是杨致二十多年人生以来做过最傻的事,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不过杨致这签名挂了五天才换,他想着但凡谢心树会在意一点飞车电竞祖师爷的最近动向,应该能及时发现他的新签名。
毕竟其他选手没少视奸杨致的社交软件。
而谢心树如果发现了,搜搜这药名,以后不舒服了应该能自己买,备用着也好。
这药非常管用,给杨致用过一次后刘滔直接买了两箱回来,扬言有这退烧药flow就是扔到锅里烧开了都能起死回生。
在此之后,第二年,谢心树正式入一队,起了ID,叫thought。
群名片也改了。
第三年,谢心树带队mindfulness,参加春季赛。
同年,正念队凭借小杨神成功杀入世竞赛,天降黑马,威风凛凛,声名大噪。
这一年,谢心树在采访里说了自己ID的来源,俱乐部陆续运营账号,发了很多车队日常vlog。
等杨致回味过来,他才发现,自己当初看好的苗子成长迅速,已经成了苍郁的树。
所有人都在期待谢心树的世竞赛五强晋级赛,而杨致却恍惚间回到当年的小巨蛋。
谢心树坐在座位上,他没有ID,没有队伍,没有前程。
身边空无一人,身后也毫无支撑。
他发着高烧,背挺得笔直,很倔强,很骄傲,他在等待一个机会,也只差一个机会。
即使是替补,他也能秀翻全场。
谢心树一路走来何其不易,杨致都记在心里。
以至于如今又回到这个小巨蛋,杨致想做的有很多。
第一件事,就是让谢心树在生病时被人注意到,被关心。
就算别人说他杨致耍大牌,劳师动众叫来医务组只是给谢心树看个感冒也没关系。他就怕谢心树等会儿真发了烧。
别人不在意谢心树的感受,杨致在意。
别人不记得谢心树的名字,杨致记得。
缪思羽和原时回来时,看到杨致站在排座边上。
“杨神,你杵在这干啥?”原时打了声招呼。
杨致回神,侧头看他们,“你两干什么去了?”
“我买纸。”原时晃了晃手里的小包餐巾纸,“我靠好贵啊,场馆的售货机杀猪吧,一包6块钱...”
“我买了这么多。”原时几乎是抱着一大摞,“队长应该够用了。除非把身体里的水都流光。”
“我去装了点热水。”缪思羽手里捏着两大个保温杯,都是1000ml的,“撑到比赛结束肯定够喝了。”
杨致笑了半天,“..行。你们给他送去吧。”
“啊啊啊队长,你现在感觉还好吗??”原时抱着谢心树手臂,“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一定要说啊!!”
“药,水,纸。都在包里。”缪思羽一层一层给他翻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谢心树没想到他就感个冒,能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护着,好像生怕谢心树等会儿碎了。
“我没事...”谢心树摆手。
三人在聊天,杨致没打扰,只是站在旁边看。
血队队服很显眼,红黑配色帅得起飞,镜头慢慢地打过来。
等缪思羽原时抱着外设去做衔接测试,谢心树坐在座位上,微微低头。
杨致这时候动了,走到谢心树跟前,挡着他。
镜头照过来时杨致还冲直播间粉丝们挑了挑眉。
[杨致你...线下不让拍屁股也就算了!!线上还不让我们看吗!!!]
而杨致身后,谢心树飞速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角。
鼻子发酸,他自己控制不了。
坐在小巨蛋的瞬间,谢心树当然也会想到前世,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人和不太好的事。
过了会儿,导播组来找杨致,工作人员说有事要和他商量。
杨致点点头,刚要回头交代几句,衣尾却被人轻轻拽了拽。
“..谢谢。”谢心树小小小声道。
细若蚊声。
杨致一僵,随后莞尔。
不行,太萌了,就想逗逗。
他转身后弯腰,挡着镜头,垂眸看谢心树:“又谢我啊?”
“谢什么?怎么谢?往哪谢?”
谢心树问:“你想..想要什么?”
“我的孔养好了。”杨致说。
谢心树慢慢瞪大眼睛。
他当然懂杨致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又帮帮帮你..戴..戴吗?”
杨致意味深长地嗯哼了声,得寸进尺:
“宝宝,那我多问一句,这次戴完我们还亲不亲?”
“亲多久?怎么亲?往哪亲?”
“开玩笑的, 别紧张。”杨致笑了声,压低声音,“经理给我找了个活儿干, 我等会儿得过去。你要是不舒服让人来找我,就说你找杨神有急事。赛事组不敢不管, 我就是在厕所里他们都能让人把我捞出来。”
杨致顿了顿,还是多交代了一句:“你抗压不好, 我和经理承诺过会负责选手心态调整。”
“比赛一切以选手为准, 这三天你想怎么使唤我都可以。”
“知道吗?”
谢心树重重点头:“知道了。”
听到谢心树应声, 杨致才终于直起腰。
他被工作人员叫走了, 而谢心树收拾好东西, 喝了口热水,又擤了擤鼻涕,双手拍了拍自己脸蛋,物理打气。
春季赛的时间安排表已经发布, 谢心树今天有12场比赛要打,明天8场。
都是单人solo赛。
最后一天才是组队赛和接力赛。
刚好前半小时的场就有谢心树分组,他先去了休息室做调整。
游击战, 每支车队的选手分别和其他车队的同位置选手solo,积分越高匹配到的组别积分也越高,对手实力和挑战难度都在慢慢往上爬。
谢心树今天要打的全是末置位, 就算小车队, 能入职业的末置位至少也是半个人才,如果撞上山队那就是撞见鬼了,他暂时还没有把把稳赢rainy的水平。
训练室。
各车队选手都在做调整, 不是来回绕圈走就是戴耳机听歌,赛事组工作人员进来颁发心率手环。
谢心树正在打紧环带, 就听到旁边冒出人声:“thought!”
他一抬头。
“前辈。”谢心树赶紧站起身,和彭宁握了握手,“你好。”
“吃吗?”彭宁又在嚼pocky,这似乎是他的某种小癖好,赛前赛后都喜欢嚼,嚼了估计能让他放松心情。
“别吃!”喷喷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一把勾上谢心树肩膀,“小thought,你们杨神没告诉过你们,赛前不管是谁给你东西都不能吃吗?”
“小心下了毒!”喷喷扮鬼脸吓唬道,声音骤然低沉,说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饮料里掺药,食物里打粉末,尿检直接让你涉嫌使用兴奋剂,到时候你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我靠。”彭宁一听就不爽了,“我下毒?我下毒?!我和thought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我给他下毒?!”
能让他前队长玩个pocky游戏都主动认输的心心念念的人,彭宁动手脚,那彭宁可能真是活腻了。
他收回手,把pocky揣兜里,脸憋得发红,“flow吃过的亏我会让别人吃一遍吗?!这么基本的职业准则我会违反吗?!”
“那可说不准。”喷喷阴森森一笑。
谢心树皱起眉,撇开喷喷的手:“彭宁前辈不会那么做的。”
“flow之前打比赛被阴过,我知道。他们不可能拿职业生涯涉险。”
喷喷打量谢心树脸色,“哇。小thought。你生气啦?”
喷喷双手合十:“我和老彭开玩笑的啦。但我是真心提醒你,你不能太盲目信任别人!”
“我..我不是盲目信任。”谢心树顿了顿,眉头还没化开,紧拧着,“flow队长是..杨致。他带出来的队友不会玩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的。”
彭宁立刻竖起大拇指:“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啊thought!”
他转口也道,“这事儿其实也是我做得不对,之前跟你见过面嘛,以为关系算不错,脑子一热就问你吃不吃了。喷喷刚说得对,虽然说得难听了点,但你得听进去。”
彭宁正色,握拳碰了碰谢心树肩膀,“以后赛前不管是谁给你东西,你都不能要。哪怕是我也不行。”
“好。”谢心树应下来,“谢谢前辈。”
春季赛和前两次比赛不同,这种大型正规赛开赛前,选手都要做尿检。
看是不是阳性,看有没有嗑/药。
很快就有检查组的过来带人,谢心树被引导到小隔间里,先是抽了管血。
空气里弥漫着医院内独特的消毒水气味,谢心树从隔间出来,去了走廊转角的洗手间。
他整理完,走到洗手台前打了点洗手液,水龙头感应到手后哗哗喷出水。
谢心树爱干净,洗了好几遍,他转身要走,却突然被人撞了下。
“不好意思。”谢心树抬头,刚说完就愣住。
曹全戴着眼镜,梳着大背头,仪表堂堂,今天还穿了身西装,不过啤酒肚还是没罩住,凸了出来。
“我该说不好意思才对。”曹全看着他,目光赤裸,勾唇一笑,“你是职业选手吧?叫thought是么?全明星赛上我关注到你了。”
谢心树整张脸忽然都沉了下来,像警惕的刺猬。
“你好。有事?”谢心树面无表情,态度冰冷,听得人尾椎都刺痛,下意识害怕。
曹全似乎是感觉到了谢心树的敌意,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和你打声招呼,我是TTL的老板。我们一队今天也参加了春季赛,说不定会和你对上。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