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by不早夭
不早夭  发于:202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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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一时有些为难, 他试着打圆场:“你夫郎到底不曾伤着,且对方有功名在身, 你又何必揪着不放,闹大对你夫郎的名声也没有好处。”
太守在盛原府城能任多年, 一直都是这样的处事作风,说好听些是处事圆滑, 但实际上是自私自利地坏人。
不正者不能得到处罚,被欺者不能得到妥善安置, 也就是天高皇帝远,否则被人添油加醋上报,盛原府城的太守职位,怕是要立刻换人了。
“正因如此,才需要太守大人您出面,彻查此事,还我夫郎清白。”涉及到江以宁的事,萧寒锦绝不会退让的,言语间甚至隐隐带了些逼迫。
若是太守不能妥善处理,他不介意拉下脸面求到颜随恪或者蒋家两位入朝为官的少爷跟前。
何况,江以宁都做到这般了,若是还要由着魏子谦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那就是真的考验他的人性了。
太守最不喜麻烦,也不喜别人忤逆自己,先前在酒楼相处,他以为萧寒锦能审时度势,是个聪明人,可这会才明白对方是条能咬人的狗。
不会叫。
他冷笑:“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逼迫本官吗?”
萧寒锦不卑不亢道:“并非是逼迫,此事若能解决对大人的声望亦有好处,若因魏子谦有秀才功名便加以原谅,岂非是在告诉百姓,大人您是只认功名不认天理吗?若真如此,学生也有功名,大人为何要厚此薄彼?”
“萧寒锦!你莫要不识抬举!”太守怒意横生,放眼整个府城,还没有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
“学生只是希望大人能秉公处事。”
萧寒锦面上恭敬严肃,内里却压着脾气,恨不得将一旁的镇纸甩到他头上,最好将他砸得鲜血四溅才好。
太守气得咬牙切齿,但到底不能对他如何,便只能先安抚他:“你先回去,这事本官会派人去查证,你快些回去安抚你夫郎,莫叫他动了胎气。”
“多谢大人关心,学生告退。”萧寒锦面上露出惊喜和感恩,装模作样地离开了太守府。
但他知晓,对方是准备息事宁人了,除非魏子谦的情况要更严重恶劣,但那就势必要让江以宁受委屈,他不会那样做,但也有别的办法让魏子谦身败名裂。
好美色的人,会被江以宁迷惑,自然也会被别的美人吸引。
另一边,因被骚扰而动了胎气的江以宁则是躺在贵妃椅上悠闲看书,小秋将果盘放到他伸手便能够到的地方,他面色红润,偶尔看到幸福的部分,也会跟着傻笑出声。
半点病态都没有。
颗颗圆润清甜的葡萄进肚,他好没吃够就没了。
“小秋,再去洗些来。”
“眼看着你将满满一大碗吃没了,肚子就不能歇会吗?”萧寒锦出声制止。
江以宁忙挥着手要扶,想从椅子上坐起来,萧寒锦便赶紧将他扶起来,他笑道:“回来这么快,太守大人那里怎么说?”
“只说会去查问。”萧寒锦不愿在家和他说这些不高兴的事,转而继续问道,“大夫如何说的?”
“回来就没觉得不舒服了,就没叫大夫来,来回折腾多麻烦。”江以宁讨好般笑笑,他现在都不给自己把脉了,万一把出糟心的,他还要不要活了?
何况,他本来也没什么事,若是大夫过来一瞧,说不许他吃这喝那……多亏呀!
萧寒锦扭头给小秋递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提着裙摆就跑出去了,留江以宁千呼万唤都不曾停下脚步。
他愤愤将话本放下,又捧着肚子躺回椅子里了。
萧寒锦皱眉:“生育不是小事,就该定时来把脉,之前已经够纵容你了,别再使小性子了,万一真有事怎么办?”
江以宁撇撇嘴:“知道了……”
这话虽说的不情不愿,但到底是明白了,萧寒锦就不再板着脸了,开始询问他今日都做了什么,开不开心,吃了什么东西。
江以宁掰着手指如数家珍,和他说着今日的葡萄最甜,杏子酸得厉害,南方来的橘子酸甜得宜等等。
嘴上虽抱怨着,但凡是专为他洗的,也都吃干净了,倒是没浪费。
不多时,小秋就带着大夫回来了,老大夫坐到他旁边开始给他号脉,表情有一瞬地惊讶,然后不断变化,甚至时不时还要用奇怪的视线打量萧寒锦。
江以宁瞬间紧张起来,难不成他的胎真的有些不好吗?
都怪他,最近总是使性子不找大夫来看,偶尔说起来也都因为在乎那点口腹之欲而推脱掉,二寒先前总是惯着他,这会真是觉出自己有些错了。
“正君这胎……许是双生胎。”老大夫纠结片刻还是将自己把到的脉象说了出来,这萧正君的肚子当真是争气。
不管是男或女,有这两胎在前,地位都是稳稳当当了。
萧寒锦却是拧起眉:“那多吃些食物可会有影响?会不会胎大难产?”
“是有这可能,双生胎本就大,若是补得太过,怕是会导致胎儿更大,生产时便会有危险了,因此饮食上要控制些了。”大夫抹了把汗笑道,“有阵子不来,倒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好消息。”
在天圣,人人都将双生胎视为祥瑞之兆,若不是连老天都眷顾这家,又怎会叫他们一次得两个孩子呢?
但萧寒锦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前世医学技术那样发达,都会有人随时因此丧命,一个也就罢了,偏里面有两个,那更是危险中的危险了。
他有些烦躁的狠狠皱了皱眉,一直都有克制着,偏偏那段时间被这小瞎子给勾忘了,竟然真的就这么中了。
“我会给正君开些助消化的药,不用每日都吃,三日喝一次就好,饮食一定要控制着。”
“晚辈明白。”萧寒锦连连答应。
将大夫送走,他坐到小瞎子面前,拉住他的手,本想再吓吓他,叫他别再任性,可瞧见对方也是满脸不安,那些话便咽了回去。
能有一个就是万幸,江以宁哪里想到肚子里居然揣着两个,而且他最近总是由着自己的胃口来,生冷不忌,也不知道宝宝会不会不舒服。
他搓了搓脸,有些惶然:“我不知道这些,我只是饿了就吃,想吃就吃了……”
萧寒锦轻轻拍着他后背,低声安抚:“没关系,没有要怪你,江以宁不管何时何地,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别刻意去管什么孩子,你的感受最重要,明白吗?”
“可是,怎么可以……你是不喜欢他们吗?”
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别人家夫郎要是能怀孕,都会很高兴。
“不是不喜欢,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首先是你自己,才是我的夫郎,他们的爹爹。”萧寒锦说,所以如果来日真的发生那种狗血至极需要保大小的问题,他会毫不犹疑选择江以宁。
“好像明白了点点。”江以宁伸手比划出一点点小缝隙。
萧寒锦攥住他的手,在他软嫩的手上咬了一口,这双手,这些年再没做过粗活,再加上他有意养着,早就变得和那些贵君们一样了。
双生胎的喜事没瞒着颜蒋两家,尤其是不会有儿女福分的蒋亦疏,恨不得将库房的东西全都搬到萧宅里。
他有些悔意道:“早知道样样都多准备两份,否则长命锁和小金镯样式都不同,怕是会叫他们打架呢,我回头再命人打几副新的送来。”
“兄长已经送了很多东西了,不用再破费了,而且若真因为样式不同便要打闹起来,那是我教育失败,也怨不得礼物。”萧寒锦说。
见他坚持,蒋亦疏也不好再说什么,左右等孩子出生也是有得送的,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
好似自从知晓双胎,江以宁的肚子就肉眼可见地在变大,妊娠反应也姗姗来迟,开始抽筋,夜里总是因为睡觉姿势不对觉得烦闷,情绪便有些不受控制,时常要哭醒。
萧寒锦和他尝试了很多姿势,最终以他坐靠着墙壁,而江以宁趴在他怀里的姿势结束,只有这个姿势他能不觉得憋闷,也有安全感。
江以宁跪坐在床上,抬手给他捶着腰,眼底一片歉疚:“还是不要这样了,或者我多枕两个枕头,再不济我就靠着墙壁睡。”
“你发烧了?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萧寒锦轻嗤一声,“心疼你不是应该的吗?你本就辛苦,我既然能帮你分担,怎么能袖手旁观,别说浑话,我不爱听。”
“或者我们把棉被都拿出来靠着呢?”江以宁觉得这想法还是不错的。
萧寒锦随他折腾:“中午午睡试试,快捶,别松劲儿,不是要补偿我吗?”
“你好烦哦。”江以宁抹了把眼泪,愤愤朝他后腰捶着。
他们心照不宣地偷偷扬起唇角。

第160章 立威
赏菊宴的帖子是秋分这日才送来的, 此时已经过了中秋,天气也不似先前那样热了,只是离重阳节还是有些日子的, 江以宁没想到要这么快赏菊。
不过他对此并没有意见, 颜夫人要请,他自然是得去的。
赏菊宴是突然发帖,突然请人,看似仓促突然,实则早有筹谋了, 这点在江以宁站到颜府后最有体会。
府上后/庭院早就摆放好桌椅,为了应景, 倒是也处处都摆放了菊花,江以宁没见过什么世面, 竟是还瞧见了发黑的菊花!
“这花莫不是被虫咬坏了?”江以宁轻声和身侧的小秋咬耳朵, “你可见过这样的?”
小秋摇头:“奴婢也没见过,不过颜府怎么也不会用被啃坏的花展示的,或许就是这品种呢?”
江以宁恍然点头:“有道理。”
“这是墨菊, 花色深紫,枝干黑紫, 只是看起来发黑,实则黑里透红, 比起其他颜色艳丽的菊花,它却是更庄重神秘。”颜理适时出现为他解释着, “母亲竟然愿意将它提前摆出来,可见是真的要摆身份了。”
江以宁不解:“这是什么意思?伯母心情不好吗?”
颜理视线落在他身上, 不管何时,只要知晓这人是被自家母亲爱着的, 他就总有些不舒服,可一旦瞧见他,和他说话,那分不适就荡然无存了。
他只当……这世间人总是格外疼爱小傻子吧。
他失笑:“稍后你便知晓了,母亲他很心疼你,你近日可好?我听兄长说这是双生胎呢。”
闻言,江以宁粲然一笑:“是,不过也很折腾人,先前都睡不好觉。”
颜理点头:“怀身孕就没有舒服的,我看你反应好似不严重,若是一举得两个男胎,宁哥儿,你们萧宅的门槛,怕是要被踩烂了。”
这江以宁倒是能明白,子嗣不论何时都是最重要的,家家户户都不怕孩子多,但最想要的怕还是男胎。
双生子本就难得,若两个都是男孩,怕是都忍不住要来沾他的福气了。
江以宁却是微微摇头:“你放心,这福气我不给别人沾,我等着你。”
“傻不傻,我如今都不曾婚配,怕是等你瓜熟蒂落,我都只身一人呢。”颜理轻笑,他只希望能找个与他合眼缘的人,不论家世背景显赫与否。
“一样的,提前沾给你。”江以宁说着很是认真的握住他的手,“有什么关系呢,我想分给你,你就能得,管什么早晚呢?”
“谢谢。”颜理回握住他,温和的眉眼带着清浅的笑意,好看又温柔。
颜理是颜府嫡出的哥儿,贵君小姐们瞧见他不免也凑过来说话,眨眼间人群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江以宁如今也是习惯了,若放在之前是要吓破胆的,只是人越多,他就觉得身体越重,就越喘不过气。
他有些不适,便欲准备站起身走走,只是他一动,其他的姑娘贵君也不明所以地跟着动,真是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诸位在聊什么?”
颜夫人适时出现,她的穿着好似并未和之前不同,但配饰却更加精致昂贵了,江以宁知晓这才是一种身份气质。
她好像只是随口一问,便转向了江以宁:“瞧你脸色不好,可是累着了?理理,带阿宁去休息,他这会身子重,最是要小心的。”
“好的母亲。”颜理应了一声,便带着他离开了。
几位千金贵君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们本就是要和那两位说话的,按理说人都走了,她们也该去其他地方,只是颜夫人不开口,她们自然是不能随意走的。
将她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没瞧见有什么鬼心思的,颜夫人便告诉他们颜玥在何处了,并让她们去玩了。
几位千金还有些后怕。
“颜夫人竟这样在意那位正君,颜理可是府上最受宠的小哥儿,竟也得护着他呢。”
“话虽如此,那正君确实是好性子,我没听见别人说他不好,倒是我家府上几个姨娘成日里念着蛋糕,烦得很。”
“萧正君确实心善,只是差点被那魏家的给欺负,实在可恶,若换做是我,定然要把那流氓给收拾一顿!”
“不过我总觉得咱们好似不是来赏花的。”
几位姑娘边说边走,转而就找到了颜玥,瞬间就和她笑闹成一团了。
江以宁倒不是真的累,在屋内坐着喘息片刻喝了口凉茶,才觉得好些。
他抬头看向颜理:“抱歉,还得你陪着我,你没有生气吧?”
他也觉得颜夫人对他有些太好了。
颜理微微摇头:“若是吃酸,那是有些的,但也不至于因此就生气疏远你,我知晓母亲疼你,但我是她的孩子,真说起来,她会更疼我的。”
“那就好,我只怕你生气要和我离心。”江以宁扁扁唇,颜理是很好的朋友,他不想和他吵架。
“别怕。”颜理轻轻拍拍他,“说起来我最近看了些医书,为避免胎大,你不能像之前那样吃了,我还学煲汤了,说是能补气血,到时候让大夫瞧瞧,他若说能喝,等你生产完我就熬给你喝。”
江以宁眨眼看着他,越眨眼底的泪花便越涌。
颜理吓了一跳:“怎么了?不想喝吗?我也不是非要强求你喝,别哭啊。”
“你好像我阿娘……”
“啊?”颜理瞬间苦笑不得,“倒是不知道你想这些,你觉得像便像吧。”
片刻后,赏菊宴正式开始。
妇人千金贵君们通通落座,桌面上摆放着用菊花做的点心和菊花茶,江以宁有些饿了,待听到颜夫人说随意享用后便迫不及待地拿起吃。
颜夫人怕他不够吃,还特意命人将自己面前的也拿过去,转头吩咐道:“将厨房煨着的金丝汤给阿宁端来。”
“是。”
“颜夫人当真心疼萧正君,都要赶上三公子了,不怪他们两个玩得好呢。”一夫人捂唇笑着,分明四十好几的人,却要做出女儿家的姿态来。
颜夫人扬唇:“好坏自在人心,孩子懂事,做长辈的自然要更关照些,若是身为长辈先做出那番不好姿态来,自然得不到尊重。”
那夫人被这话堵的不好再说什么,捂唇的手也不尴不尬的放下来了。
另一夫人却道:“正是这个理儿呢,所以你家大公子宴会才格外热闹,真真儿是叫人羡慕。”
这便是又要说到蛋糕那事上了。
江以宁原以为那日拒绝后事情便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将这事扯出来,再看颜夫人和颜家众人神色各异,他突然就明白颜理那时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着颜随恪生辰,二寒特意做了府城难求的蛋糕,连菜色都是从未有过的,这样的排面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但酒楼也因此被其他府上给惦记了,他们都想要这种排面,却被告知蛋糕不做,其他府上自然会觉得萧家酒楼看不起他们,偏不能拿他们如何,就只能让家里的夫人们出面给江以宁些下马威,却不想被颜夫人知道了。
江以宁知道,颜夫人肯帮他们,一方面是疼他,不愿他被烦扰,但更多是因为这事到底是为了颜随恪,因此事找萧家麻烦,那就是在打颜家的脸。
他仅仅是走神片刻,再回神,坐着的妇人们面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各个都强撑着笑意似的,只是看向江以宁的视线还带着些怪异。
他不动声色地捻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还不忘对那些夫人笑笑,休想坏他胃口!
许是知晓说难听的话会吃亏,那些夫人们便也学聪明了,开始对着江以宁夸,左不过就是说他肚皮尖尖,很有可能是两个儿子等等。
江以宁摸摸肚皮,感受着宝宝不轻不重地动静,到底没接话,男女都好,二寒说的。
这场“鸿门宴”在晌午前彻底落下帷幕,那些夫人们忙不迭地离开了,先前她们还在想为什么只请了她们,连蒋家都没受邀,走时倒是都知晓了。
这下马威,不受也得受了。
另一边。
“她竟真做了这种事?”太守听完诧异看向汇报的管家,“颜家竟这般在意萧家那正君?”
管家点头,有些狐疑道:“老奴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多放打听后真是如此,颜夫人很喜欢萧正君,都快赶上三少爷了。”
一般来说到底亲疏有别,就算再怎样疼爱别家的孩子都不会越过自家,但是这颜府却与众不同。
颜府也就罢了,就怕还有蒋府。
这可是府城最显赫的两府,还有在圣京做官的年轻人,未来可期,是万不能随便得罪的。
他皱眉:“你立即派人去魏家询问拦截骚扰一事,若属实,无需留情,叫他们立刻去萧家赔礼道歉!若再有下次,决不姑息!”
管家神情一凛,应声离开了。
太守问责魏子谦的事并没有隐瞒,甚至有意无意将此事宣扬出去,为得就是能叫别人知晓他不是是非不分的官,也是希望颜蒋两家能看到。
魏家不敢不登门致歉,魏老爷带着魏子谦上门,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将赔礼送到,诚心道歉得到原谅就离开了。
只是有个前提,若再有下次,萧寒锦就绝不会这样好说话了。
江以宁到底不曾受伤,若是死揪着这事不放,反而会叫百姓认为他们小气,对往后的发展并无益处。
“抱歉,这次要委屈你了。”萧寒锦摸摸他脑袋。
“不委屈,他们道歉,我们选择原谅,这事便过去了,何况还借着他们的手彻底绝了县城魏家,很划算。”江以宁舒服地蹭着他掌心。
他已经不是分不清好坏的瞎子了。

第161章 结契
有这些人帮忙庇护, 萧寒锦自然是要回报恩情的,天气渐渐凉快下来,许多东西也都稍稍能放住, 为表示感谢, 他特意做了两个蛋糕分别送到了颜蒋两家。
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这玩意都千金难求了,心意自然是到位的,何况在这里蛋糕也是真的难做。
蒋亦疏看到那被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蛋糕,心情大好, 他笑着拍拍萧寒锦肩膀:“二弟,还得是你!不过你今日来得巧, 我也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萧寒锦早就在江以宁那里听说了,且这几日也总听到些风声, 他挑眉:“结契的日子定下了?”
“确实如此, 那日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带着伯母和媒人上门了,还将定契的礼也带着, 我院子都要放不下了。”蒋亦疏对这些不甚在意。
结契对他们来说就是走个过场,如今已经确定心意, 是完全不用在意那些礼数的,再者那些东西蒋府也有, 礼物昂贵与否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颜随州的心意。
萧寒锦忍不住笑:“那你是要好好谢谢我们阿宁了。”
蒋亦疏不明所以, 他便将那日的事娓娓道来,前者哭笑不得, 他都和颜随州有肌肤之亲了,哪里还能去祸害别家姑娘贵君呢?
真是蠢。
不过, 能结契也是好事,就当是成婚了。
他挑挑眉:“小弟如今这嘴是愈发毒辣了,不怪魏家那蠢货受不住,说起来太守也算是做了件明白事。”
萧寒锦神色难辨,他嗤笑一声:“确实不容易。”
“他向来爱做和事佬,无非就是希望盛原在他的掌管下能平安无事,即便毫无政绩,只要不出岔子,那也无功无过没得指责,不过我瞧他这样是要吃大亏了。”蒋亦疏越说声音越低,神情也渐渐严肃起来。
萧寒锦有些不明所以。
见他疑惑,蒋亦疏小声询问:“阿州跟我说,去年你们头次来府城救过一个小孩?”
“对,隐约察觉到他们身份特殊,怕惹祸上身就赶紧离开了。”萧寒锦没瞒着他。
“阿州和我说,你们走后没多久,那些人就开始查你们的行踪了,守城侍卫自然不会隐瞒。”蒋亦疏说,“他们生来高傲,自是不会欠债,如今你酒楼生意兴隆,怕是连圣京都听到了,这阵子天气凉快,来了许多陌生脸面。”
萧寒锦点头,这个他倒是也察觉到了。
府城现在常来的客人他几乎都记熟了,近几日确实来了许多人,有些还不知如何剥虾去壳,连身边跟着的人都有些无从下手,自然不是因为他们没见过世面,反观这种人才是最不得了的。
怕是都不曾见过活的虾蟹。
蒋亦疏的意思他也明白,那些人会想尽办法还他之前的人情,或是强硬帮助他,反让他感恩。
两人闲谈着,萧寒锦突然想到什么:“你不还是没说结契的日子吗?”
“忘了,我隐约记得是下旬,那时候都冷了,多穿几层骑马也不觉得热。”蒋亦疏说得随意,可见是真的没过分在意这件事。
萧寒锦不由得在心里感慨,可怜的颜随州。
先前能闹的都闹过了,日子倒是开始不咸不淡地安稳过着。
结契的事很快就传开,虽说还有些人都不理解好好的男子为何要找不能生的男子结契,但那到底都是别人家的事,而且这两府也不是寻常人能置喙的,便只管恭喜就是了。
结契宴会不同于其他,是在两府举办的,因着都是男子,他们需要在各自府上宴请宾客,然后再由颜随州骑马来接,蒋亦疏骑马同他回颜府就成。
主要还是过明面,告诉别人,他们也要如夫妻般一同生活了。
萧寒锦自是要送上厚礼的,他早就特意让收拾铺子打造了两枚戒指,按照他给的样式图纸设计的,是用银锭融掉做。
十月二十三,霜降。
颜蒋两家的公子结契,这样的喜事自然越多祝福的人越好,因此并没有特意送上请柬,只希望愿意前往的人都能去祝福。
萧寒锦和江以宁自然不会缺席,两人很快就到了蒋府,毕竟到底是和蒋亦疏先相识的,便做为蒋家这边的人了。
蒋亦疏身穿红衣在院内与人交谈,瞧见他们来,立刻上前迎接:“二弟,小弟,来得这样晚,可是要罚酒的,小弟今日让他喝两杯没问题吧?”
“兄长的好日子,兄长说了算。”江以宁很给面子地碰碰萧寒锦,后者这才敢伸手接酒杯。
“恭喜兄长。”萧寒锦和他碰杯,“祝两位白头偕老,恩爱不疑。”
蒋亦疏一饮而尽:“借二弟吉言。”
蒋家有喜事,原本待字闺中的嫡出姑娘也是要出来接待宾客的,何况她们已经定下亲事,亲家也会来祝贺,还是要见面的。
蒋亦疏一扭头就瞧见了两个妹妹,他笑着招手:“阿媛阿妤过来,带小弟去你们席间休息,好好照顾他,别让他欺负人。”
江以宁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和萧寒锦说了几句体己话,便跟着两位姑娘走了。
真说起来,他和蒋家这两位姑娘并不熟悉。
蒋老爷情深一片,正妻离世后就再不曾纳妾,只有这些嫡出的孩子,两位姑娘也格外温婉懂事,甚少出门叫父亲兄长忧心。
此时她们带着江以宁去了席间,就见一些姑娘贵君都老老实实坐着,连二房那几个跋扈的此时都安生的很。
蒋幸媛温声道:“小弟哥先坐这里休息,面前的点心可吃得惯?我听兄长说你喜欢葡萄,我已经让人去洗了,可还要吃些其他的?”
小弟哥……
江以宁有些不好意思:“不用刻意在意我,这些都可的。”
蒋幸妤性格要稍微活泼些,她咯咯笑了两声道:“小弟哥不用和我们客气,三哥让我们照顾好你呢,只当这是自己家。”
“多谢,我会的。”江以宁也笑着点点头。
这和谐场面看得二房其他姑娘贵君脸色都变了,大房这两个姑娘向来是高傲的,不爱搭理人,对他们有亲缘的堂兄弟妹都不假辞色,对外人倒是格外温和宽容!
来做客的其他人也瞧出些眉目,自从蒋亦疏回来,蒋家便彻底由他说了算,她们本就是要和蒋家打好关系的,自然要亲近蒋亦疏的亲妹妹,自然而然要亲近江以宁。
就算没有蒋家,亲近萧正君也不是坏事。
今日是主角的是蒋亦疏,萧寒锦和他聊过便去了自己该去的位置,坐下后和周围的人打过招呼便不再说话了,即便是那些举报要和他闲聊的,也都被他不动声色地哄走。
平时什么时候都好出风头,但今日不行。
蒋亦疏身穿红衣,玉冠将头发挽起,凡来敬酒皆一一应下,他样貌好,红色衬得更是风姿迢迢,偶有女子瞧见,悄悄红了脸,不由得感慨万分。
两家宴席是临近晌午时结束,但宾客都不曾离开,颜随州身穿红衣骑着高头大马来,将喜钱儿给蒋家两个妹妹,而后去见了蒋家父兄们。
蒋信昌深知儿大不由爹的道理,且他前些年确实因为恩情而亏待了自家儿子,如今他已经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任何事自然都无需再经过他的同意。
因此看着两人磕头时,他竟真生出一股自己又多了个儿子的感觉,何况两家关系确实不错。
其实赚了。
两个兄长也没什么可说的,只稍稍叮嘱两句,左右都是盛原府城,再者,三弟也不是会受委屈的人。
得到允准,颜随州面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他拱手:“多谢表舅父,多谢两位表兄!”
他赶紧示意底下人将另一匹马牵来给蒋亦疏,两人就告别父亲兄长便骑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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