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家的时候,半夜常常欲求不满的来折腾我,我顾忌你是我弟弟喜欢的人,一直当作不知道。今天我让你离开,你不走,我也就不想管了。”贺澄将顾君渊这些天的反常看在眼里。
他也不是瞎子,顾君渊身为主角攻,资本原本就不小,欲求的时候更是明显。
他怎么会看不见,只是顾及他之后会成为他弟弟的男朋友,不想纠缠太深,当作看不见罢了。
现在却不想忍了。
顾君渊瞳仁一震,那双漆黑的眼流露出一丝惊慌,冷淡硬朗的外表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他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没想到贺澄其实什么都知道,每天只是插科打诨陪他演戏。
“跟我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气……我一开始觉得你有神经病,性格阴晴不定的。后来我发现你真的有病,不过是s病。”贺澄喝了酒,说话也越发露骨了,将顾君渊的遮羞布掀开,看着他有些隐隐崩坏的情绪,又凑上前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受到这样的羞辱,顾君渊怎么能忍,他双眼发红,神情变得阴冷可怖:“贺澄,你这张嘴我觉得还是缝起来更合适。”
贺澄依旧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眼角眉梢涌上了一丝虚伪的温柔:“不要,我想一直吻你,所以嘴不能被缝起来。”
他舔了舔他的唇角,顾君渊嘴角紧抿,不让他舌头钻进来,不想坐实他口中欲求不满的形象。
贺澄不在意,顺着他的脸颊,亲了几下,嗓音沙哑低沉含着笑:“气什么?我问了百度医生,他们说怀孕的人,性.欲会变强,情绪会变得起伏很大,更加感性,生活习惯都会发生变化……”
“所以你变骚也是正常现象……”
“贺澄!”顾君渊气急败坏地喊道,他听不得这个字眼,这会让他觉得全身紧绷,浑身冒鸡皮疙瘩。
“好好好,不说你骚,我骚行了吧。”贺澄吮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颌被贺澄的吻弄得湿濡,带着潮气和热意。
“我是骚/货好吧,我他妈的天天想*死你。”贺澄突然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张嘴咬住他的耳垂,用力地咬住耳垂软肉,像是要咬掉他。
顾君渊痛呼一声,耳垂又被他含进嘴里,用舌尖顶了顶,被咬的耳垂火辣辣地开始泛疼,又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把另外一边的耳垂也凑到贺澄嘴巴,让他咬一口。
贺澄突然又问道:“那么想要我,为什么一直不开口?”
顾君渊的脖颈扭得发酸,有些疼了,但贺澄的手还掰着他的下颌微微挑起,方便他吻他的脖子。眼前刺目的光让顾君渊眼圈有些酸,他呼吸越发沉了,心跳声因为贺澄强势又蛮不讲理的动作变得越发震耳欲聋。
见他沉默以对,贺澄便含笑问他,语调一股子意味不明地捉弄味道:“哼,你一副贞节烈夫的样子,还要为我弟弟守身如玉啊?”
“你守得住吗?”贺澄语调轻轻,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因为凑近耳畔的一句话轻微颤栗起来。
顾君渊闭上眼睛,眼皮带着粉色的红,乌黑的睫毛止不住地哆嗦着,指头陷进贺澄的胳膊上。
他不需要为任何人守身如玉。
他哑着嗓子开口:“放开我贺澄。”
贺澄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害怕的情绪,抓着他手腕的五指越发用力,手臂撑住,抬起脸,用湿辘辘的鼻尖蹭来蹭他的,两唇相距只有厘米之遥,说话间还能碰到:“不想放。”
顾君渊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撞进贺澄眼里,两人对视两秒,贺澄垂下眼睫,没有征求他的同意,吻了下去。
顾君渊微微一怔,男人的嘴唇烫得惊人,呼出的气体带着并不好闻的酒味,烫得他唇瓣发麻,他嘴里一股烟酒味,吻起来很不美好,却让他的手下意识抓紧他,同时双腿微微靠拢。
贺澄舌尖顶进他唇瓣,他被烫到似的往后退,男人的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只能这般张着嘴承受他的吻。
蛮狠无礼的灼人舌尖蹭到瑟缩躲避的软舌,旋即发了疯似的去舔……
“铃铃……”门铃声响起,是来送手机的服务员。
贺澄感觉那刚刚被他诱出来想叠在一起交缠的软舌一瞬间又缩了回去,他松开手,睨了一眼沉默的顾总,唇瓣泛着红,印着水光,眼神有些闪躲,不和他对视。
他亲嘴的时候不老实,在顾君渊半点没察觉的时候,手掌已经按在他胸膛,黑色的薄针织打底被掀起,润白的肌肤,泛着丰润的红,腹部还有薄薄的一层肌肉。
察觉到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顾君渊像是被惊醒般,拨开他的手,拉下自己的衣服。
贺澄见他这般躲,有些不爽,捏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嘴唇,说:“我去拿手机,你等我。”
顾君渊抿着唇,眉头紧蹙,才不想等他,趁着他去开门拿手机的间隙,坐起来,整理好衣服,准备离开。
“你好,先生,请检查一下,这是不是您的手机?”女生客客气气地递上手机,视线打量着这位帅哥。
贺澄打开手机,屏幕是自己的帅照,同时人脸识别开手机,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才点了点头,道:“是的,谢谢啊。”
女生眼前的帅哥一身酒气,脸红脖子粗的,粗粝冷硬的寸头,瞧着有些像混黑的社会人,却又比那些人更帅,五官更加精致立体,看向她的时候带着笑意。
他唇角未干的水和泛起的红,干这一行的,谁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如同没瞧见他暧昧的形象,笑着道:“可能还需要您在这上面签字,确保手机是您本人领取的……”
她递上一个表格,上面有贺澄进来时签的字。
女生就在帅哥签字的时候,突然看见从房间里又出现一个男人,他眉眼间的神情强压着阴沉,表情难看,身上衣服是价值不菲的牌子,气质卓然,她视线微微一凝,看见嘴角那被吮得不正常的红。
这位大老板她认识,是他们东家的朋友。
大老板被前面的帅哥挡住了。
同时帅哥将签字表格递给她,门被大力关上,大老板又被拽了进去。
女生默默感叹,转身离开。
顾君渊被挡住,面沉如水,他按住他的肩膀撞在墙上,凤眼危险地看着他:“贺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贼牛,什么事情都知道啊,觉得我现在有求于你,所以不敢弄死你啊?”
他手拍了拍他的脸,侮辱性极强地轻拍几下,目光露出锋利冷芒,“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你就能直接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理由是醉酒意外溺死在温泉池里……”
贺澄头顶住门板发出一声轻响,顺势倚在门口,痞气十足地笑着,眉眼间没有半点害怕,这就可能是酒壮怂人胆。
他抓住顾君渊轻拍的手指,在脸颊上蹭了蹭,在男人僵化愕然的表情里,轻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样子吗?”
“就是明明咱俩亲嘴的时候你爽得要死,但是只要这张嘴没有吃老子的舌头就硬得不行的样子。”贺澄眯着眼笑,桃花眼微微一挑,拽着他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然后转身,把顾君渊抵在门上。
顾君渊抿唇,双臂被他抱住,贺澄埋在他颈侧,又细细轻轻地吻着,他睫毛忍不住飞颤几下,故作冷淡地叫他:“贺澄,现在放手,我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要当没发生过?我就想要你记得。”贺澄探出两只手和顾君渊十指紧扣,对上他微垂着的视线,鼻尖蹭了蹭他的下颌,像是变态似的嗅了嗅:“从前咱俩搞完,你也是这样当没事发生,现在还想当作没事发生过?”
“你就这么喜欢李长宇,所以着急和他哥哥划清关系啊?”贺澄皱眉疑惑道。
顾君渊不想让贺澄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贺澄散漫笑意淡了几分。任由哪个男人都忍不了,自己抱着、吻着的人说喜欢别人。
乌龟王八也不能忍。
贺澄更是忍不了一点。
“那昨天他向你告白,怎么不答应他啊?”贺澄眨着眼问他。
顾君渊眼底浮起淡淡的烦躁:“你昨天偷听我们说话?”
贺澄说:“刚好路过而已,谁让你们在路中间谈情说爱。”
他倏地伸手按在他肚子上,顾君渊因为怀孕,所以对于肚子异常敏感,下意识地躲,但是没躲开,被按住了腹部。
“是因为肚子怀了哥哥的孩子,顾总的道德底线比较强,所以不能接受我的孩子认叔作爹?”贺澄丝毫不怕他的冷厉,笑得无赖。
在他发飙之前,他又继续亲他的下巴,含糊说道:“我帮你呀,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帮你搞定我的便宜弟弟好不好?同一屋檐下哥哥弟弟都是你男人,你爽死了吧。”
顾君渊不想理这个神志不清的疯子,蹙着眉,微微扬起下巴,喉结被滚烫的唇烫得一颤一颤地上下无措滚动着。
“在这之前,顾总不能坐享齐人之福的,现在实行一夫一妻制,男人谈恋爱也要受法律的限制。”贺澄揽住他腰,将人往上提了一下。
“呃!”顾君渊被猛地勒了一下,双脚微微踮起,就发现贺澄正在试图抱起他来,结果没抱动。
贺澄也发现了这个丢脸的事情,他欲盖弥彰地垂着眼,凑上前去吻他的唇,顾君渊偏头躲开,贺澄便吻他的侧脸,不光吻还咬着吸,用舌尖轻舔……
“贺澄,你他妈恶不恶心!?”顾君渊受不了脸上全是湿腻的口水,伸手推开他的脸。
贺澄手在他背上摸了摸,顺势向上按住他的后颈,盯着他的眼睛,善解人意地提议道:“既然顾总怀得我的种,身体的欲望我自然要负全责的,我一定负责到底。”
“哥哥比弟弟更好的。”
“谁要你负责……唔……”顾君渊发出一句怒吼,他被按着脖子压了下去,牙齿磕到嘴唇,传来一阵刺痛。
贺澄其实没什么力气了,若顾君渊真的要强硬拒绝反抗,其实他是毫无招架之力的,而且顾君渊的手机装有安全系统,只要按一个快捷按钮,就能直接发出求助信号,同时林小东的手机上就会收到定位。
但是这位顾总什么都没做。
被一个醉酒到快站不稳的男人按着脖子猛啃,嘴巴肿了,舌尖麻了,脖颈都是他吮出的细小痕迹。
贺澄像是标记领地似的,在雪似的脖颈上,点缀上一点点梅花。
“宝贝儿,把上衣脱了好不好?”贺澄喘着,贴在他耳根说话,两人又滚到了沙发上,双双跌落,他从后面抱住他。
顾君渊轻轻缓着气,贺澄的吻太凶,根本不给人换气的机会。
见他不说话,贺澄亲了一口他的耳廓,血色的耳朵发着烫,“我想看我上次咬的伤口好了没有。”
顾君渊想到那天贺澄发疯似的咬他的模样,神情比今天还要邪性张扬,他那处被咬得鲜血淋漓,只差一点就感觉会被咬下来一块肉。
他倒是半点亏也不肯吃,第一次揍他一顿,贺澄就让他怀孕了,第二次害他失业,他就敢偷走他的内裤,害他差点在手下人面前丢脸,第三次,他打了贺澄两拳,他就差点咬掉他一块肉。
当时胳膊好几天都没办法好好活动,因为会牵动伤口。
“我想看……”贺澄手从衣摆下摸上他的腰,顾君渊自己装冷不肯脱,那他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顾君渊被他抓着胳膊,将打底衫脱掉,头发微微凌乱,挡住了他的凤眼,贺澄有些瞧不见他的眼睛和神情,只能看见红肿的唇角克制地抿住,高挺的鼻尖上泛着细汗的晶莹光泽。
贺澄盯着他的肌肤看,他微侧着身体,像顾君渊这种人永远做不出来光着膀子暴露在人前,所以身上的肌肤甚至比脸上更白上几分,在磨蹭间,后腰和胳膊都有些红了。
他咬下的牙印在无暇肌肤上显得无比醒目,小小一圈,咬痕分明,粉棕色的,还没好全般,落在筋骨有力的肩膀上,仿佛一种标记。
贺澄俯身,在他肩膀上的牙印处亲了亲,拥住他健硕的身躯,又寻着印子浅咬了一口,感觉顾君渊的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
“疼不疼?”贺澄爱怜似地问他。
顾君渊懒得回答他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可能不疼,那么深的痕迹。
他当时就像疯狗似地咬住他不放,其实贺澄是真的想咬死他吧。
贺澄早就习惯他的沉默,顾君渊的沉默在他眼里,更多的是妥协和纵容,他贴着那处齿痕细细地吻,问他:“要不要咬回来?”
顾君渊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只是默然地闭着眼睛,任由贺澄的手、唇、舌在他身上落下柔软酥麻的感觉。
窗户大开着,窗帘吹动飞舞着,夜如墨似的黑,沁着凉意,阳台上的温泉冒着热气,蒸腾而上,仿佛轻纱,白汤似的水,温泉旁边还摆放着酒水和水果。
若是有情人在这里,怕是要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水漫金山。
而贺澄只有他的哑巴新郎。
“如果以后你和我弟弟谈恋爱的时候,他问你这里谁咬的,你要说我吗?还是伪造一个浪漫的初恋……”贺澄突然发问。
顾君渊还在恼怒他的问题,就见他声东击西了。
“贺澄……你别太过分了。”顾君渊声儿都颤了一下,贺澄另外一只手摸了上来,指节探进他嘴里搅了一下,然后捏住他的下巴,掰他的脸。
贺澄心中有些满足,因为此刻顾君渊的有些太娇了,眼尾湿润洇红,嘴角挂着水痕,唇红而嫩,双眼再无半点清冷,更多是羞怒和渴求。
“我觉得吧,还是别说是我咬的,还是伪造个初恋情人吧。我和他是兄弟,就算吵得再凶吃年夜饭的时候还得凑在一起,在妈妈面前当好兄弟。如果他知道他的男朋友被哥哥先搞了,怕是要和我决裂,我妈的身体可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顾君渊红着眼看他,视线其实不是很清晰,咬着唇不说话,防止贺澄把手指伸进他嘴里乱来。
早干嘛去了?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好哥哥?
见他一直不肯吭声,贺澄一个人说也没意思,便贴着他的唇角,说了一句:“你都不理我,我一个人小嘴叭叭的,口水都说干了,你给我吃点你的润润嗓子……”
顾君渊瞳孔微缩,耳朵因为他说的这些话想要闭起来,最好是聋了,就不要忍受这种毫无底线的流氓语言。
贺澄捏着他的下颌,轻而易举吃到了自己想吃的。
顾君渊能感觉到贺澄手指的修长和指腹的粗粝,手心有细小的茧子,磨人得不行。
他想贺澄大概不是娇养着长大的,但是之前他看见过李长宇的手,纤细娇嫩不像是干过活的……
突然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和对话。
“顾君渊,我喜欢你。”少年的声音带着清哑,像是刚刚长成的青竹般清爽干净的感觉。
“那天在酒吧说的话,是我懦弱了……”少年人青涩地将自己一颗赤诚的心摆放在他面前。
顾君渊双眼微微聚焦,他瞪向贺澄,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手还可以播录音的。
“你真的无耻!”他咬牙骂道。
毫无道德的男人。
贺澄贴着他的后背,将手机放在自己口袋里,录音循环播放着,他虽然把顾君渊衣服扒了个干净,自己还整整齐齐地半件不少。
“嗯哼。”贺澄无所谓地哼着,去亲他的嘴,这下顾君渊不准他亲了,他也不在意,顺着脸颊亲吻。
录音隔了几分钟,又开始响了:“只能抱歉了,我暂时没有心思考虑感情上的事情……”
“你看你多虚伪呀,没心思考虑感情上的事情……暂时只考虑身体上的享乐是吗?”贺澄今天格外反常,带着一股要把顾君渊整死的狠劲。
顾君渊额前汗越来越多,有些痛苦地皱起眉头,颈侧青筋凸起。脑袋里某根弦岌岌可危,暴起的青筋被贺澄一点点吻过。
他依旧不放过他:“所以你更喜欢谁,宝贝儿,听着弟弟表白的录音,在哥哥怀里被亲,是不是更加刺激……”
“嗯!”顾君渊咬破了嘴唇,从胸腔挤出一句闷哼,所有的动作都似乎停了下来,风都慢了下来,顾君渊脑海里一片空白,呼吸停滞,胸膛像是没气了般停止,随即又剧烈起伏起来。
贺澄轻笑一声,满意地亲了亲他抖动的肩膀,坐起来,从桌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直接坐在桌上,用水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望着赤条条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个完美的裸/体模特,表情满分,身体满分,脸也是满分,身上更是蔓延起荡开似的粉色,让贺澄这个创作者满意得不行。
录音还在响,情窦初开地少年苦恼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贺澄洗完手,又喝了一口水,才慢吞吞地朝着沙发上走去,用矿泉水贴了贴顾君渊发烫的脸,问道:“喝不喝水?”
顾君渊有些呆滞,张着唇呼吸,耳朵里回荡着李长宇的声音,视线却被贺澄的脸占据。
贺澄没管他,拉起他的手臂,将人抱起来,给他喂了一口水进去,冰冷的水顺着喉管,沁入肺腑,让混乱中的顾君渊清醒。
他听见最后一句录音,是他含笑肯定的语调:“你很优秀。”
是他夸李长宇的话。
贺澄放下水,顶开顾君渊的腿,语调粘腻发沉,他在顾君渊耳畔,学着他的腔调,赞美她:“你也很优秀,顾总。”
顾君渊有些狼狈地闭了闭眼,他没什么力气和精力跟他去争辩,那要满得快溢出来的酸涩感不知道从何而来,他语调有些断断续续:“你把……录音关了。”
今天的贺澄格外坏,他拒绝了:“不想关,我想听。我要提醒自己我抱着的人喜欢我弟弟呢,不要越界,你也想听吧。”
“你可以幻想一下,是我弟弟在摸你。”贺澄似乎有些兴奋,笑着亲他的耳朵。
“你有病,你就……这么想我把你当作他的替身?”顾君渊真的觉得荒唐,不光贺澄荒唐,他也一样。
贺澄一顿,他酒精上头,原本就晕晕沉沉的脑袋越发沉重,语调倏地便含糊起来,变得很轻了,“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桌上摆放着一株新鲜的玫瑰,花瓣层叠在一起,瑟缩的花蕊显得瑰丽漂亮,花瓣上还带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应该是在花园里晚上摘下来,马上摆上的。
贺澄手贱地想要去摘下花瓣,却被顾君渊伸手打断,最终只沾了一手的露珠,指尖有些湿润,他故意把手指往顾君渊脸上抹。
顾君渊嫌弃地皱眉,推开他的手,随后听见身后一阵衣服摩擦的细碎声,还有皮带解开的清脆金属声。
“你别……”顾君渊有些慌乱地要并拢脚踝,又继续被贺澄膝盖顶住。
“没事儿……我不弄,就是勒得疼,松一松。”贺澄嘴上安慰着,紧紧抱着顾君渊的身体,两人像是密不可分的爱侣。
然后按下顾君渊的腿。
顾君渊一震,脑袋里清晰地感觉到贺澄的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灼人的,若是知道贺澄喝醉了会这么犯浑,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沾一滴酒。
贺澄强撑的精神实在没抗住,抱着顾君渊睡了过去,失去了压住他的力道,顾君渊触电似地微微抬起腿,发现四周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录音还在反复播放着。
贺澄实在聒噪,导致他一睡着,居然还会觉得有几分落寞的感觉。
顾君渊慢慢地放下腿,紧紧贴着他,肌肤似乎被贺澄体温烫得发红,他像个娃娃似的,被他手臂紧紧箍住,手臂都被他勒红了。
他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逐渐冷却的体温和清醒的意识回笼,他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臂,纹丝不动。
那录音还在播放,顾君渊忍不住蹙眉,听得有些烦了,他往贺澄的口袋里摸了摸,拿到他的手机想要关掉,但是发现自己不知道他的密码,没办法解锁。
屏保上的照片让他停留了两秒。
还是贺澄染发时候的照片,阳光下金灿灿的头发好像在发光,他站在一棵大树前,俊美无俦的脸,穿着一身干净清爽的短袖,像是个还未毕业的大学生,少年气十足,又帅得不可思议。
顾君渊按灭手机,叹了一声人模狗样。
手机还在魔音绕耳,他实在忍不了了,挣开贺澄的手臂,披了件大衣,找到自己的内裤和衣服进了房间里。
他洗了个澡,然后精疲力尽地躺下了,顺便给陈卓发了个消息。
贺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袋隐隐作痛,熟悉的钝痛感,眼睛睁开一条缝,瞧见阳台上的光折射进来,眼皮一片温热。
空中白雾缭绕,金色阳光透过,泛着粒子般的光泽,活跃跳动的金光。
贺澄眼前逐渐浮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不会喝断片,就算身体不受控制,但是依旧记得醉酒后发生的事情,所以对于他来说,他一般会控制好度,尽量不让自己喝醉失控。
因为第二天起床,最怕回忆起酒醉后发生的事情。
他闭上眼睛,像是死了一样。
有病啊!
他干什么去招惹顾君渊啊。
那是男主啊。
是他弟弟未来老公啊!
贺澄默默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面的水晶大吊灯还亮着,他慢吞吞地捡起地上的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当初他之所以录音,原本是作为威胁李长宇的一个证据。现在被他昨天损到家的在顾君渊耳边循环播放地刺激他。
真是……
贺澄,你就骚吧,谁能骚得过你啊。
不过转念一想,贺澄发现顾君渊对他几乎说是纵容也不为过了。
就算嘴臭又拽,性格凶又冷,但是……又还蛮乖的?
只要他不说话,贺澄能玩一晚上。
好吧,就算他说话,他也半点没耽误。
贺澄捏了捏眉心,不想管了,就算这是个小说世界,他大概率也成为里面阻碍男主角在一起的反派了。
无所谓了,反正现在两个人还没在一起,道德上他也没什么理亏的。
况且那缺德系统还说了,三胎的KPI。
原本他还忧心如果是这次生下来的是一个小孩儿该怎么办,现在不用担心了,暂且稳住顾君渊好了。
贺澄呼出一口浊气,没有把裤子拉上,露出沿边的黑色内裤,小腹肌肉线条流畅,那青色凸起的青筋蜿蜒向下,露出有力的腹肌,金属皮带在空气中发出轻响,他浑身气息散懒,带着一股摆烂的无所谓。
他朝着紧闭的房间走去,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用力就直接拧开了。
门没锁。
房间内光线很暗,暗色的窗帘被完全拉上,隔绝了外面的阳光和空气,巨宽无比的大床,能躺下五六个人。
中间隆起个人形鼓包,贺澄没客气掀开被子凑了上去,手摸上男人的背,就感觉那肩颈肌肉下意识地紧绷起来。
顾君渊醒了。
贺澄的手指有些凉,不似昨晚那般烫,掀开他的睡袍,指头在腹部的肌肤沾上了一点温度。
顾君渊眉梢轻轻一蹙,轻咬着唇,没发出动静,他想装睡,贺澄便当作他还没醒,自顾自地吻着他的耳朵和后颈,又得寸进尺地扒开他的衣襟,吻他肩膀的牙印。
房间内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还有贺澄时不时发出的亲吻的暧昧声。
“贺澄……”顾君渊难受得满头是汗,忍不住喊了声他的名字,刚睡醒的嗓音尽是沙哑。
贺澄轻笑一声,想凑上去吻他的唇:“不装了?”
“你松手。”顾君渊牙关在轻颤,下意识躲开他的吻,贺澄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你求我啊。”贺澄语调拉长,带着点戏弄的意味。
顾君渊顿时不说话了,死死咬住唇瓣,像是撬不开壳的珍珠河蚌,贺澄也不为难他,凑在他下巴处轻嘬。
顾君渊缓了缓,才像是重新获得五感的掌控,他闻到贺澄身上经过一晚后越发难闻的气味,几乎让他反胃了。
“你身上……好臭。”顾君渊用手臂推开他,睡袍已经落在肩膀,露出莹白的肩头。
贺澄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刚想说还好啊。
便听见顾君渊忍耐道:“你再凑近,我要吐了。”
贺澄霎那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上头了,表情微讪,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脖颈啃了啃,语调含糊:“一起去泡温泉吧,不要浪费了。”
顾君渊刚想拒绝,便感觉贺澄突然抱着他的腰,将他半拖起来,他连忙睁开闭着眼,贺澄单手托着他的背,一手打开床头的灯。
贺澄盯着他瞧,眼神有些直了。
顾君渊身材健硕,肌肉线条都是恰到好处地壮瘦,多一分显得雄壮油腻,少一分显得消瘦纤细。睡袍落在臂弯,双腿笔直修长。
他在贺澄直白的视线下,下意识抬手去挡,结果发现需要挡住的地方,正被贺澄抱着。
顾君渊抬手掰开他的手,冷下脸来,瞪着贺澄,厉声骂了一句:“滚开啊。”
贺澄被骂也不生气,嘴上应着:“好嘞,这就滚。”
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放肆,他伸手去抱男人的膝弯,同时另外一个手抱住他的背,想要用公主抱的姿势将人抱起来。
半悬空的感觉让顾君渊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臂。
就在顾君渊因为姿势而羞恼,想要张嘴骂人的时候,悬空的感觉消失,他砰一声摔在床上,同时贺澄也跟着摔在他身上,人趴在他肩膀颈侧没起来。
贺澄脸上臊得慌,他公主抱没抱起来!
“我昨天喝太多了,手上使不上劲,不然我能抱起来的。”贺澄的语气有些郁闷,趴在顾君渊肩膀上,呢喃着。
顾君渊那股被调戏的羞愤散去,觉得有些好笑,端着一股冷淡的语调:“够了,起来吧。”
贺澄赖在他身上,突然开口道:“不然你抱我去吧,我走不动道了。”
“什么?”顾君渊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