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炮灰美貌值爆表by满星星
满星星  发于:2024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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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换了年轻男女上场,浑厚的唱腔也特别抓耳,姜酒的目光落在年轻男子手上的大金戒指上。
他低声对周正说道:“快看!他手上戴了三个大金戒指。”
周正闻言,抬头看了姜酒一眼,姜酒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手上戴满金戒指,金灿灿富贵极了。
姜酒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金戒指,此时睁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感觉自己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羡慕极了。
不过很快他又高兴起来,心想,等他攒够钱去城里找他媳妇,到时候他们一起在城里打工,想要什么样的金戒指没有。
周正看他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儿又眉开眼笑,完全不清楚姜酒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看够了戏,姜酒从周正肩膀上下来,拉着周正在村里转悠,周正从他种的瓜田里摘了个瓜。
徒手掰开,清甜的汁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果肉又红又饱满,姜酒抱着半个西瓜坐在树底下啃。
不远处有三两个妇女正坐着闲聊,聊家里长短,原本姜酒没怎么在意,村里的人基本每晚都会出来边乘凉边闲聊家常,直到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唉,你是不知道,家里那个讨命鬼,现在害得我家鹏鹏连学都没法上了,真是造孽。”
“哎,林婶子,这是咋回事?鹏鹏生病了?”
“别说了,”那人叹了口气,“我家鹏鹏现在整天说手疼,不肯去学校,在家写字都说手疼得握不了笔!”
“哎呦!这么严重,都几天了还没好?还是个小娃娃,不上学哪行啊,这功课不都落下了。”
“怪不得我家小辉说这几天鹏鹏都没来上课。”
姜酒面色淡淡地听着那几个妇女的话,周正蹙着眉头,拉了拉他,想要离开,但姜酒无动于衷,只坐在那安静地吃着西瓜。
那几人还在讲这件事,有个人煞有其事地说:“林婶子,要不你带去镇上的大医院检查下,怕是手指出了什么问题,时间久了,这万一以后都握不了笔了怎么办?”
林茹一听,立马紧张起来,拉着别人问,“真的吗?”
但说完又犹豫了片刻,“可是,去镇上的医院,要花...不少钱吧。”
“害,我可不是吓唬你!这多少钱都得看啊,咱们村以前不就有个成绩特别好的,现在听说考出去在外边上大学了,可有出息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这万一时间拖久了,这手残了咋办?”
林茹神色紧张,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连忙起身,“那我现在回去找我家那个商量一下。”
说完慌慌张张往家里跑,留下身后那群妇女还在七嘴八舌谈论着,说笑间又提起了其他家的话题。
谁谁家一大早被人撞见从小叔子屋里出来;谁谁家男人又打牌输了钱;谁谁家孩子考试拿了不及格。
“回去吧。”姜酒啃完西瓜,站起身,周正一直观察着姜酒的脸色,见姜酒要走,也立即跟着姜酒回去。
回去之后,姜酒依旧面色如常,准时间上床睡觉,周正边扇着风,边看着姜酒不一会就熟睡了过去。
明早醒来,他弄了烙饼和面条放在饭桌上,姜酒吃过之后,就又背着竹篓去外面捡柴火了。
姜酒刚捡不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河边小孩的嬉闹声,他抬头望去,正好看见姜鹏那几个小孩在河边拿着石头往水里抛着玩。
姜鹏的手上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但手指还是非常灵活,拿着石头用力往河里扔。
几个小孩在比谁扔得远,嬉嬉闹闹的。
玩累了,几人就坐在地上,其中一个小孩说:“姜鹏,你什么时候去学校?这几天你没来学校好无聊。”
姜鹏嘿嘿一笑,“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用去学校。”
“这么好!”旁边的小孩羡慕地哇了一声,“学校布置好多作业,我在家写不完,我妈一直骂我。”
说着那小孩看向姜鹏的手,“姜鹏,你妈不是说你的手握不了笔了吗?怎么你还能跟我们玩石头?”
“嘿嘿,”姜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神神秘秘地说,“这件事我只跟你们说,你们别说出去。”
“什么啊?你快说!”旁边的小孩催促。
姜鹏仰着脖子,得意地说:“我的手早就不疼了,但我装疼写不了字,这样我妈就不会逼我去上课了。”
“哦...”其他几个小孩哇了声,“你装病啊!你不怕被你妈发现吗?”
“切!他们才不会发现,我妈自己一直念叨着说我骨头断了,嘻嘻,我只是顺着她的话,这样就不用去学校了。”
其他几个小孩很是羡慕,“你真厉害。”
姜鹏很是享受同伴的羡慕,越说越来劲,“过两天,我爸还要带我去镇上,到时候我让我爸给我买那种会自动跑的小车子。”
“哇!”那群小孩果然兴奋地说道,“那你之后也借我玩两天呗。”
“我也想玩!”
姜鹏点头,“行吧,到时候借你们玩两天,你们记得要帮我保密。”
听到这里,姜酒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立即转身往家里赶。
等回到家,看见一片狼藉,东西被翻箱倒柜乱扔在地上,他心底一沉,连忙进了屋,里面也乱糟糟的。
衣柜的门大敞开着。

第039章 嫌贫爱富乡下受
屋内一片狼藉, 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姜酒第一时间连忙去找藏在衣柜里的红包,但翻了半天, 什么也没找到。
他怔怔地看着狼藉的屋子, 忽然站起来,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径直冲去了姜宏胜家里。
他拍打着姜宏胜家的院门,正坐在院子里洗菜的林茹, 边快步走过来, 边大声喊道:“谁啊!别敲了!”
一打开门,看见冷着脸站在门外的姜酒, 表情微微变了下, 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道。
“呦,来了啊, 快进来,正要做饭呢,今天就留在伯母家吃饭啊。”
姜酒沉着脸走进去, 林茹往外探头看了下, 见周围没人, 又连忙将院门关上了。
“姜姜啊, 你说你来怎么也不跟伯母吱个声,伯母要是知道你要来,伯母今天就叫伯父给你宰只鸭补补身子。”
林茹脸上扯着笑, 像是完全没有之前在姜家院子里大吵大闹的间隙,宛若一个关心小辈的长辈, “你先坐着,伯母去给你切个瓜吃。”
“不用了, ”姜酒手从背后拿出一把菜刀,“把我的红包还给我。”
林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把菜刀,声音开始发憷,“姜姜啊,你在说什么?什么红包,伯母听不懂你的意思?”
边说着,边大声朝屋里喊,“他爹,快出来!姜姜来了!”
姜宏胜从屋里出来,一看到姜酒手上的菜刀,嘴里叼着的水烟筒掉在了地上,“哎呦,姜崽,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拿着菜刀?”
“红包,还我,”姜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什么红包哟?”林茹捂着胸口,作出像是被吓得心脏疼的架势,“这孩子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
“他爹,你去屋里拿封红包给姜姜,咱们这做长辈的,姜姜好不容易来趟,是该给个红包。”
姜宏胜还愣在原地,被林茹瞪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快步往屋里走,从屋里拿出个红包。
那种过年长辈给小辈发的,封面上写着‘快高长大’这种字样,红包瘪瘪的。
他往姜酒手里递,“姜姜啊,虽然只有几块钱,但这也是伯父的一点心意,你知道的,伯父家里手头紧,鹏鹏又还在上学,没什么大钱能给你,这个你就拿去吧啊。”
姜酒连看都不看,“我要自己的那封红包,里面的钱,五百九十八块七毛,一分也不能少,还给我。”
这些钱都是他和爷爷卖了粮食,还有他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
“哎哟,这么这么多钱,伯父哪里知道去哪给你找?”姜宏胜耷拉着脸,“姜姜啊,是不是家里丢钱了?那也不能就这么找你伯父要啊?”
姜酒不再跟他废话,径直往屋里去,姜宏胜和林茹在背后大声喊着造孽,连忙追了上去。
周正在田里干活,不远处有挑着担子的老伯走过来,嘴里吆喝着“麦芽糖”。
他停下锄地,抬起头看过去,附近有好几个村民已经凑上去了,他心想着姜酒应该也爱吃着,想着买点回去给姜酒。
他向老伯买了点,收了锄头打算先回去一趟,这时候姜酒应该已经捡完柴火,正在家里喂那几只鸡。
但刚走进屋子,他便愣住了,屋里像是遭了贼一样,东西东倒西歪,他连忙冲进姜酒屋子,里面更是一片狼藉。
床上的被子,枕头,衣柜里的衣服什么的,通通散落在地上。
他怔了下,立即转身往外跑,刚刚他在院子里看到姜酒的竹篓,说明刚才姜酒已经回来过了,这时候不在家里。
那肯定只有......
他加快脚步往前跑,刚到姜宏胜院子外的时候,里面传出一阵争执声,随即一声巨响。
他踹开院门,恰好看到姜酒被姜宏胜推倒在地上,额头离桌角很近。
他立即冲过去,一把推开姜宏胜,蹲下身看趴在地上的姜酒,姜酒手心被擦破,手心里全是混着血的砂石。
一股怒火直冲大脑,他揪着姜宏胜的衣领一把将他拎起,“你对他动手?”
见周正凶神恶煞的样子,姜宏胜脸都绿了,连连求饶,“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突然要冲进屋子,我......”
“闭嘴!”周正收紧力道,姜宏胜脸憋得通红,自从周正闯进来后,林茹傻愣了会,这会看到姜宏胜被人揪住。
连忙捶打着周正的手臂,“你个畜生,你放开我家宏胜!”
姜酒从地上站起来,额头发红,冷冷地看着姜宏胜,“钱还我。”
“什么钱?”林茹扯着嗓子喊,“谁拿你的钱了?我连见都没见过!”
说着她便哭起来,“苦命啊!我这么大岁数一人了,还要被小辈这样欺负,我不活了。”
动静太大,周围的村民纷纷围了过来,指指点点看着院里几人。
姜鹏此时也从外边回来了,看到他爹被周正拎着脖子,吓得傻愣在原地,随即也跟着他妈大哭了起来。
一唱一和,两人扯着个嗓子大哭大喊。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青天大白日的,这讨命鬼就闯进家里要钱!不给就要拿菜刀砍人!”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被这讨命鬼缠上!”林茹手指着姜酒,扯着嗓子又哭又闹。
姜酒依旧面无表情,等她们嚎得差不多了,才一字一句地说:“不还是吧?”
“你们知道的,我身体不好,那封红包里面有道符,是之前爷爷替我求的,要是别人拿走,动了里面的钱的话...”
林茹哭声一顿,猛地抬头看姜酒,姜酒面无表情地说:“可要想清楚了,那里面的是买命钱。”
“谁要是每花里面一分钱,那他的寿命就会跟着减少!”
林茹和姜宏胜的脸色肉眼可见难看起来,周围的村民顿时也变得鸦雀无声,这种事不算罕见。
村里以前要是有人生病,就会请神婆搞,然后往路边扔红包,要是被人捡走了,那人就得替人消灾。
这下子,那些村民纷纷离姜宏胜院子远了些,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有的村民坐不住了,苦口婆心劝说:“林婶子,这咋回事啊?要是有拿到这孩子的红包的话,赶紧还回去吧。”
“这玩意邪乎得很,赶紧还回去吧。”
林茹脸色越发难看,大喊了声,“胡说些什么?谁拿了他的红包?”
“是吗?”姜酒面无表情看着林茹。
“你!”林茹瞪大眼睛,指着姜酒的手发颤,“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一天到晚尽胡说八道?诅咒我们是吧?”
“什么钱不钱的?不会是你那攒着娶媳妇的钱被人偷了吧?”林茹脸上的横肉一抖,“还在做梦呢?”
“八百年前定下来的玩笑话,你们爷俩还当真了?”林茹啐了一口,“人家早就在城里做生意赚了大钱,还看得上你这种乡巴佬?”
“人家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病秧子?做什么白日梦呢?像你这种没爹没娘的,都快养不活自己的人,村里都没人看得上你!”
姜酒依旧面色平静看着他,但背着身后的指尖却有些发颤,林茹其实说中了他某些不敢深想的事。
虽然他跟人家从娘胎里就有婚约,但人家现在早就赚了大钱,是个富豪,这万一看不上他,觉得他是个没钱的乡巴佬。
不想跟他结婚了怎么办?那他只能一辈子留在村里当个乡巴佬了。
他其实一直不敢细想这个问题,只一直努力攒钱,想早日走出村里,想去城里找他媳妇。
林茹见姜酒沉默,觉得刺中了姜酒,开始得意起来,指着姜酒吼,“出去!以后我都不会再管你!以后我们也不认你这个没良心亲戚!快走!”
姜酒回过神,强压下心底的不安,静静看着林茹发疯大喊,随后拍了拍周正的肩膀,示意他松开姜宏胜。
“我们先回去。”姜酒说道。
周正犹豫片刻,依言松开了姜宏胜,姜酒走出门经过姜鹏时,忽然说道:“告诉你爹娘,拿人买命钱,小心有钱没命花。”
姜鹏呆呆地站着,吞咽了下口水,一脸害怕地大声哭了起来。
姜酒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家中,坐在院子发了好一会呆,周正在收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见姜酒心情不好,想拿出刚才买的麦芽糖哄一哄姜酒。
姜酒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站起来,往自己屋里跑,没一会又跑出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条,急匆匆往外跑。
他在后边喊,姜酒也听不见似的,一下子就跑远了。
姜酒拿着那张纸条跑到村口小卖铺,将手里的两枚硬币递给小卖铺老板,这两枚硬币是他之前放在一个旧盒子里的,幸好没被看到拿走。
给了钱之后,老板指了指旁边的座机,姜酒手紧捏着那张纸条,紧张地心跳快要跳出来。
这是那家人去城里做生意之前留给他爷爷的电话号码,说是以后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他们,他展开纸条,按着数字拨打过去。
电话那头却提示此号码是空号......
顿时犹如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他浇得个浑身发冷,像是置身于冰窖之中。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没想到给过来的号码原来是空号,那他要如何才能找到?
难道说那家人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真的跟他们结亲,只不过是敷衍爷爷而已,随便塞给了一串无效号码,就去了城市甩掉他们。
他垂头丧气地往家里走,这回钱也被偷了,电话号码也是假的,爷爷也去世了,他什么都没了。
就他这从小就多病的身体,干活也干不了重活,村里肯定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
跟周正信口开河承诺的大钱他也拿不出来了,人家到时候肯定就不愿意帮他干活了,他又干不了多少活,只能待在家里慢慢饿死了。
一时间觉得未来渺茫,他难受地蹲在自家院子外,都不想回去了。
在屋里等了许久,还不见姜酒回来,周正实在坐不住,结果刚出门去找,就看到院外树下的姜酒。
见姜酒闷闷不乐,周正放缓脚步走过去,也在姜酒身旁蹲了下来,又拿出麦芽糖递到姜酒面前,“吃点麦芽糖。”
姜酒推开他的手,他觉得自己现在没钱付周正工资了,不敢再吃,毕竟周正这么高这么壮,要是发现他没钱付,那动起手来他会被打死的。
他寻思着,到底是饿死还是被打死,哪个更体面些?
可能在饿死之前,会先被打死吧?
姜酒将脸埋进膝盖中,这下子好了,他发现他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了,到时候只能草席一卷,被丢到荒山野岭中。
“你回去吧。”姜酒低声说道。
周正一愣,低头看着像鸵鸟一样躲起来的姜酒,眼神微动,嘴里的话不经过大脑思考就说道。
“要不你跟我了吧?”

“啊?”姜酒惊愕地抬起头, 怔怔地望着周正,“跟了你?”
周正脸皮一燥,刚才看姜酒闷闷不乐的样子, 就鬼使神差说出这番话, 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也了解姜酒目前的状况,刚才听林茹说的什么城里媳妇, 估计是吹了。
“嗯,”周正点了点头, 他一紧张起来, 又开始说话结巴,“你跟了...俺, 俺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姜酒微睁大眼睛, “你什么意思?是要我给你当媳妇?”
周正红着脸点点头,既然之前姜酒说他偷看, 那他就应该负起责任,以后就像现在这样两人一起生活。
“你!”姜酒见鬼似的看着周正黝黑古铜色皮肤微微泛着红,正想骂这个乡巴佬做白日梦, 但他又很快想起现在自己的处境, 又将话咽了回去。
他站起身, 往屋里走, 谁知周正也跟着他进了屋,他顿时警惕起来。
之前他是把周正当成长工外加保镖的,现在周正想要他给他当媳妇, 他立即防备地看着周正。
周正只是将麦芽糖放在桌子上,说了句, “我先去做饭。”就出去了。
只留姜酒一人待在屋子,过了许久, 姜酒走出屋子,看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周正,说道:“我想好了。”
周正动作一顿,转过身来,目不转睛看着姜酒。其实刚才他也冷静想了想,这样会不会为人所难了。
不一定非得当他媳妇,当成弟弟来照顾也行啊。
他正想开口,就听见姜酒低着头说:“哥,我给你当媳妇。”
周正一下子愣在原地,半天都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回过神之后,手忙脚乱地拿着将炖鱼端到饭桌上。
洗碗的时候差点摔碎了个碗,等菜上齐了,姜酒坐过来,他僵直地坐在座位上,往姜酒碗里夹菜。
姜酒一言不发,低着头将周正夹到碗里的菜都吃了。
直到晚上要休息,周正感觉还是没有彻底回过神,他看着姜酒汲着拖鞋,露出白嫩的脚丫,和一双又白又直的小腿。
脸顿时一热。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连忙也赶紧去洗漱,等回屋时,发现屋内竟然还亮着煤油灯。
姜酒不像往常那样早早入睡,而是坐在床边发呆。
由于是坐着的姿势,姜酒的短裤上移,露出白皙的大腿根,他一走近些,就能闻到姜酒身上好闻的味道。
才刚洗过澡凉快一点的身体,又燥热了起来,他站在门边半晌,最终也只是走过去拿起枕头,打算到外面大堂将就睡一晚。
听见动静,姜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你去哪?”
周正一怔,拿着枕头站在门边,走也不是,回也不是,他喉咙干可得厉害,沙哑着声,“我去外面睡。”
姜酒低着头不说话,周正也不敢走,过了一会,他听见姜酒躺上床的声音,以为姜酒要睡了,转过身想要把煤油灯关了。
结果却看到,姜酒往里挪,留出大半个空间出来。
周正那一刻心跳如擂鼓,他几乎是同手同脚走过去,僵着身体,坐在床上半晌也不敢躺下。
背对着他躺下的姜酒,侧脸埋进枕头里,眼圈微红,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那种迫不得已跟了乡村糙汉农夫,还要被人嫌弃。
要不然,周正怎么连靠近他都半晌没个动静,果然,男人都是嘴上说说,说什么要照顾他?
背地里不知道是不是在偷偷看他笑话,笑他被城里的有钱媳妇抛弃了。
他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还不躺过来,果然,周正只是为了看他笑话才说什么要他给他当媳妇的话。
姜酒心里憋屈得厉害,既怨自己只能跟了这种傻愣愣的村夫,又怨那城里无情的媳妇就这么抛弃了他。
周正完全不知道姜酒的心理活动,僵着身体坐在床边半晌,直到腿脚都麻木了,他才回过神。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下,哑着声说道:“我关灯了。”
姜酒没有回应他,煤油灯灭了下去,屋内一片漆黑,安静到周正能清晰听到姜酒清浅的呼吸。
他睁着眼睛,在夜里压根没有一点睡意,他转过头,面向姜酒的方向。
本只想静静看着姜酒的背影。
姜酒却忽然转过身,顺势靠进他的怀里,热乎乎的呼吸轻呼在他的胸膛上,霎时间,他头脑一片空白。
不知道谁先开始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翻身将姜酒压在底下,掐着姜酒的下巴,咬着姜酒的嘴唇不放。
压在身上的人又沉又重,跟座山似的,手臂粗壮,姜酒被压得透不过气,以前觉得周正力气大能干活,这会子又嫌弃起他粗鲁手劲大。
姜酒嘴里被人搅得乱七八糟的,被亲得难受了,但又不敢推开,只将周正脖子后背挠出一条条痕迹。
他眼里含着水光,心底憋屈得要命,恨不得自己一夜变成有钱人,将钱摔在这个鲁莽的糙汉村夫脸上。
等两人嘴唇分开,姜酒张着嘴,嘴唇又麻又酸,往外呼气时都觉得嘴里热辣辣的。
嘴上说要照顾他,实际上凶得要命,这还只是亲嘴,要是办事,那不得痛死。
越想越气,激动之下,他反手打了周正一巴掌,似乎已经瞧见自己悲惨的,连床都下不了,只能软着腿每天躺在床上的生活。
都没法下地干活了,到时候邻居村民都来笑话他。
被莫名其妙甩了一巴掌的周正,一下子愣住了,嘴唇上还残留着姜酒的香味,愣愣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一股子热气直往脸上冒,木讷地说道:“对不起。”
原本还在担心周正生气被人打了一巴掌,结果却听到周正的道歉,姜酒顿时又得意起来,觉得这个粗鲁村夫还是很好拿捏的。
这会子像个大爷似的,指挥周正去给他端水过来,周正跑前跑后,才终于把姜酒伺候睡下了。
只徒留周正辗转反侧,失眠直至天明。
早上起来时,姜酒一脸神清气爽,反观周正眼下青黑,姜酒催促着他赶紧下地干活,自己则坐在院子里陪小鸭子玩。
周正话不多,扛着锄头就出门了,走之前还叮嘱姜酒记得吃了包子再出门。
姜酒摆了摆手,回厨房拿了几个包子,背上竹篓,边吃边往外走,今天要去外面割草回来喂牛。
路上却偶遇了林茹,林茹神色有些憔悴,像是没睡好,走路时还频频回头看,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跟上。
姜酒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等她走远之后,他去找了周正,让周正从河里抓了条黄鳝。
周正以为姜酒想吃黄鳝,二话不说下水抓了几条,姜酒接过还在活泼乱跳的鱼,周正想拿回去处理,结果被姜酒拦下了。
姜酒说留着有用处,就让周正继续回田里干活,而他拿着这几条黄鳝先回了家。
直到周正干完活回家,周正看到厨房里那几条已经被放了血的黄鳝,有些纳闷,但也没问,处理了剩下的鱼肉。
晚上他洗澡出来时,发现姜酒不知道何时出去了,恰好撞见姜酒刚从外面回来。
他问,但姜酒神秘地朝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回屋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他就听到村里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听声音离得并不远,像是姜宏胜那边的声音。
怕吵醒姜酒,他起身想关上窗户,发现姜酒此时已经坐起来了,侧耳细听着那头的动静。
联想起昨晚姜酒的种种迹象,周正莫名觉得此事跟姜酒有关,他看向姜酒,姜酒听罢了那头的惊叫声,拉了拉被子又躺下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姜酒淡淡地撂下一句,就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没过一会,院外砰砰砰传来一阵巨大的敲门声,林茹在外面声嘶力竭大喊着,“小畜生,你给我出来!”
周正眉头一蹙,立即起身去开了门,目光沉沉地盯着林茹和姜宏胜,“有事?”
见周正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场,林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但很快她又想起他们来的目的,开始大声嚷嚷。
“姜酒呢?叫他出来!”
周正脸色迅速一沉,张口就想赶他们出去,此时身后有个声音忽然响起。
“找我吗?”姜酒斜斜倚靠在墙上,面色平静地看着林茹和姜宏胜。
林茹一见到他,立即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抓住姜酒,周正直接将她推开,她被推得差点摔倒。
瞪大眼睛,瞪着周正,“好啊,联合起外人来欺负我是吧?”
“你个没良心的,往人家家里扔这种东西吓唬你伯伯伯母,你这是要害人不成!”
姜酒看着林茹拎在手上的草鞋,鞋底还沾满了血,平静地说道:“伯母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林茹将草鞋扔在地上,指着姜酒大喊,“装傻是吧?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昨夜偷偷扔进我院子里的东西。”
“伯母你误会了,我昨晚并没有出门。”姜酒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草鞋,“咦,这不是伯伯当初买给爷爷的寿鞋吗?”
“当初明明已经跟着爷爷一起下葬了,怎么会出现在你那里?”姜酒困惑地说道。
此话一出,姜宏胜脸色都变了,捡过草鞋仔细端详,模糊想起这个款式确实是当初他买回来,给他爹下葬时穿的。
姜宏胜手抖了下,立即将手里的鞋扔出去,“胡说些什么?这怎么会是你爷爷的鞋子。”
姜酒脸上却很高兴,“是爷爷,肯定是爷爷,爷爷回来了!”
说完他冲出门,跑到姜宏胜家,姜鹏正在院子里玩,看到姜酒来了,立即站起来,“出去!我妈说不让你进我家!”
姜酒没有理他,低头看着院子里的血迹,后边的林茹他们也追了过来,姜酒指着地上那滩血迹,“快看!爷爷真的回来了!”
林茹尖叫,“闭嘴!你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有鞋印!”姜酒指着门槛那里,他跑过去,地上一长串血脚印,他顺着那血脚印方向一步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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