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和季青临正面对上了,季青临也受了不小的伤,双方死伤不少,都杀红了眼。
秦烈受伤昏迷不醒,虫族内部开始动荡不安,毕竟虫族一向只尊崇强者,若秦烈昏迷长睡不醒,不治身亡,那虫族必定要推崇出另一个‘王’。
每次姜酒走过时,总能感觉到那些虫族偷偷望向他的目光,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常常有大量虫族聚集在王宫外。
直到某一天,他忽然被带了出去,带进一间小房间里关着,一个长着人类模样的高级虫族过来,使用人类语言跟他说。
“过两天,虫族会有一场重新决出最强者的角逐赛。”
姜酒讶然,秦烈不是原本他们认定的王吗?“那秦烈呢?”
“他还昏迷不醒,现在我们跟那些人类正在交锋,必须尽快选出一人当统领,稳住局面,”那人一脸凝重地说。
“哦,”姜酒莫名其妙,“那你们把我关进这里又是做什么?”
“‘王’具有优先择偶权,”那人脸突然变红,“所以,等到时候决出‘新王’,你的归属权也会跟着变。”
姜酒:“......”
“我们也是为了避免麻烦,谢博超一直在阻拦,不让我们见你,所以我们只好先将你带到这里来。”
见姜酒沉默起来,那人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等决出‘新王’,到时候一定会让你住上更豪华的宫殿,我们会去抢回来更多的宝石。”
交代完之后,那人依依不舍地多看了姜酒几眼后离开了,姜酒无语地待在屋内,外面有大量虫族守着,压根出不去。
按他以前在军校所学到关于虫族的,虫族天生好斗和繁殖,雄多雌少,为了争取□□权,雄虫都是不惜生命靠打斗决出最终□□权。
他们也没有什么伦理观念,只要是看中的,就不择手段,或者杀死对方,弱肉强食,抢夺别人的配偶,来获取□□权。
姜酒没想到,自己会被虫族盯上,虫族大多体型巨大,尤其是那种还保留着虫身躯干的,体型巨大而悚然。
看了眼任务值,已经95了,只差最后5个反派炮灰任务值就能完成任务。但秦烈现在生死不明,他又不能离开这里,特别棘手难搞。
在比赛的那天,他被带去了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刚一走进去,现场掀起巨大的欢呼声,兴奋呐喊声。
里面的角逐赛已经开始,看见姜酒来之后,越发沸腾,打斗声和兴奋怒喊声震耳欲聋。
虫族对同伴,甚至对亲人,都没有多少感情和同理心,互相残杀,越来越多重伤或死去的虫族堆积在广场上。
鲜血满地红,广场上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然而兴奋声,呐喊声,打斗声却越演越烈。
姜酒手脚都被人绑着,只能强忍着令人不适的浓烈血腥气,很快,场上剩下的虫族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穿着黑袍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看到那人露在外面熟悉的眼睛,顿时一怔。
“陈执?”他惊讶不已,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执。
陈执颔首,趁着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底下激烈的打斗上,用刀割掉姜酒手腕和脚上的绳子,“快跟我走!”
陈执将黑袍披在姜酒身上,趁着众人不注意,掩护姜酒往外跑,直到跑到一处偏僻的高墙下,才停住脚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姜酒气喘吁吁地看着陈执。
陈执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见这里没有虫族守兵,才压低声音回道:“虫族撤退时,我偷偷跟着他们过来的。”
“你...”姜酒一怔,“你也参战了?你不是还没毕业?”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陈执面色沉沉,“秦烈那个东西,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掳走人,我不可能会放过他。”
“那你是怎么躲过虫族,不被发现进入虫族的领地?”姜酒疑惑。
陈执嫌恶地蹙了蹙眉,“我往身上涂他们的血,这样子会让虫族误以为我跟他们是同伴。”
“走吧,我带你出去。”陈执蹲下身,想让姜酒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墙。
姜酒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只是他们在落地的时候,刚好有虫族守卫巡逻经过,虫族发现了逃跑的他们,立马大声喊着,引来许多虫族。
陈执拉着姜酒,拼命往前跑,直到跑到这个岛屿上的悬崖边上,下面就是汹涌冰冷的海水。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
而且似乎已经决出了‘新王’,一个体型巨大的虫族推开众人,走到前面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姜酒。
手一挥,示意一旁的守兵,过去抓住姜酒和陈执,虫族守兵一步一步逼近他们。
陈执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将凑上来的虫族直接放倒,手上沾满了虫族的血。
‘新王’面露不虞,眼睛里满是嘲讽和轻蔑,“区区一个人类,也想从虫族地盘带走人,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们人类连自己的omega都保护不了,也别怪我们,我们虫族,谁是强者谁拥有□□权。”
“别说雌虫,就连你们人类omega,都要雌伏于雄虫的身下,为我们产卵。”
陈执握紧手里的刀,眼里杀意毕现,“你尽管来试试,我倒要看看你那二两肉有多硬气。”
新王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怒意,黑色躯干猛地拉长,如多足节肢动物,向着陈执横扫过去,陈执眼疾手快闪身躲过。
但新王很快目标一转,这下子暴露出他的真实目的,他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笑,粗长的节肢迅速转向姜酒。
但还未等他碰到姜酒,粗长的节肢突然断成两截,他脸色狰狞,发出痛苦的嘶喊,浓黑色的液体滴落到地面上。
姜酒抬眼一看,这才看见站在那虫族身后的秦烈,秦烈脸色还有些苍白,收回手,定定地站在原地,神色阴郁。
众虫族守兵大惊,没想到秦烈竟然还能醒过来,还一下子削断了新王的手臂,纷纷叛变,站到了秦烈身后。
“跟我回去。”秦烈静静地望着姜酒。
“我们已经不是同一类人了。”姜酒说道。
陈执挡在姜酒身前,警惕地握紧手里的刀,“别跟他废话,我们冲出去。”
姜酒摇头,压低声音对陈执说道:“他那么恨我,他不会放我走的,你快走吧,别被我连累了。”
“不行!”陈执眼圈微红,没想到原来姜酒这么关心自己,咬紧牙根说道,“去他的,那个畜生要是敢碰你,我跟他拼了!”
看着陈执感动的眼神,姜酒有些心虚,陈执这么配合,此时是极好的完成任务的机会。
他一把推开陈执,脚步不停往后退,“没想到你竟然还能醒过来,真是命大啊,像你这种怪物,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早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闻言,秦烈脸色一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反派炮灰任务值+2,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97.】
听到系统电子音响起,姜酒眼神微动,继续说:“不过这些都是你活该,谁让你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反派炮灰任务值+2,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99.】
还剩最后一个任务值,姜酒回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悬崖,他又后退了步,悬崖边猛烈的风卷起姜酒的衣摆。
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陈执脸色微变,伸出手想要拉回姜酒,姜酒躲开陈执的手,最后添了一把火。
“秦烈,像你这种怪物,就算有alpha信息素又如何,你连临时标记都无法做到。”
闻言,秦烈胸口猛地一刺痛,他做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变成像季青临那样的alpha,为了有一天能有资格像季青临那样站在他身边。
结果.......
他想起那晚标记后的兴奋,醒来后的绝望,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捏住,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赤红着双眼,“你为什么?为什么唯独这么对我?!”
【反派炮灰任务值+1,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100.】
【反派炮灰任务值已收集完毕,即将退出,倒计时一分钟。】
【60,59,58,57........】
“秦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给你下药,恨我把你当成狗一样对待,恨我害你被关进研究院。”
“不过,这些事跟陈执无关,你不要为难他。”
陈执眼圈通红,“姜酒...”
张口闭口都是陈执,秦烈的脸色越发阴郁,眼里对陈执的杀意浓得化不开,几乎压制不住。
“你回来,”看到姜酒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秦烈极力隐忍着情绪,“我保证我不会杀他。”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姜酒一脸决绝,“我知道你不过是一时之计罢了,我不会再回去受你折磨。”
见姜酒神色异常,秦烈一慌,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你现在下来,我通通放你们离开。”
倒计时只剩下不到最后10秒,【7,6,5,4...】
“一命换一命,从前那些我也一并还你!”
陈执和秦烈瞳孔骤缩,陈执和秦烈扑到悬崖边上,但是已经来不及,眼睁睁看着姜酒就这么跳下悬崖。
倒计时还在继续,【3,2,1】
身体没入海水那一刻,姜酒眼前一黑,脑海里的系统电子音回响。
【恭喜您完成abo世界任务,正在登出......】
第035章 嫌贫爱富乡下受
毒辣的日头照在黄土上, 土路上的砂石滚烫,村里的土狗趴在树荫底下,伸长舌头喘气。
村里头三三两两走过几个拎着菜篮子的妇女, 看到水稻田边正弯着腰插秧的姜酒, 挤眉弄眼地交头接耳。
“这不是咱们村那个谁家的孙子来着?瞧着身体还是不大好,咋今天就见他一个人在田里干活?”
另外一个朝她压低声音说道:“小点声, 他是咱们村姓姜那家的孩子,前阵子他爷爷刚走, 可不就剩他一人出来干活。”
听到说话声, 姜酒转过身,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 白皙的脸上布满红潮, 白里透红,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
那两人脸色一僵, 露出些尴尬的表情,匆忙加快脚步离开了。
远去了,姜酒还能听到她们带着点抱怨的语气, “生得倒是俊俏的很, 但性子怎么这么孤僻, 见人连喊一声‘婶子’都不会喊。”
姜酒低下头, 头顶的太阳越发毒辣,皮肤像是快要灼烧起来,他放下手里的秧苗, 走到树荫旁正在吃草的黄牛旁。
抚摸着黄牛的头,肚子饿得咕咕叫, 黄牛蹭了蹭他的手,发出‘哞’的牛叫声。
歇了会, 他又站起来,挽着裤脚,下了水田,稻田里的水没过他的小腿肚,太阳底下依旧白得发光。
他刚拿起秧苗,远远的,就又听见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他偏过头,看见远远走过来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男人扛着锄头,留着寸头,皮肤黝黑,生得又高又壮,手臂肌肉鼓起,极具力量感。
姜酒转回头,低头弯腰插秧,背对着男人。
男人扛着锄头路过稻田,余光瞥见田地那正弯着腰插秧的姜酒时,顿时脚步一顿。
田里,背对着他插秧那人,深弯着腰,腰线下榻,浑圆的那处正对着他。
他正想匆忙移开目光,一把秧苗忽然砸向他,那人转过身,面含怒意,指着他大骂。
“你偷看我?!”
周正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但压根来不及解释,就又被人指着鼻子骂。
“你还想狡辩?你个不要脸的,你刚才眼睛往哪里看?!”
周正见眼前又白又俊的少年气得脸色涨得通红,本就不善言辞的他,越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都挖出来!”姜酒朝着他走过来,怒气冲冲,“没想到你人看着老实,竟然偷看别人pi股?”
并作势要大喊别人过来,“快来人......”
还未说完,周正就一把捂住姜酒的嘴,古铜色黝黑的脸憋得泛红,几乎是语无伦次,“你...别喊,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酒依旧一脸忿忿不平地瞪着他,他瞧着姜酒干净清澈的眼睛,张了张嘴,压低了声说话,“你别叫,我就放开你。”
姜酒眼神微动,眨了眨眼睛示意,周正心下一松,慢慢松开了手,刚一挪开手,就被姜酒一口咬住。
周正诧异地睁大眼睛,直到姜酒松开嘴,他听到姜酒说:“喂,你要是帮我把田里的活干了,我就不说出去。”
“否则,我就告诉全村人,你是个爱偷看男人pi股的变态!”
周正英俊冷硬的脸一阵青白,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怒意,浑身肌肉紧绷,“你胡说!俺不是这样的人,俺只是不小心看到的,你太欺负人!”
张口俺,闭口俺,又土又乡巴佬,姜酒往后挪了挪,“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我等会告村长去。”
周正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毕现,目光凶狠地盯着姜酒,嘴唇翕动了半晌,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反派炮灰任务值+10,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10.】
系统电子音响起,姜酒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走到树荫旁,“快点,等会太阳下山了。”
周正握紧拳头,站在原地半晌,似是认命了,弯腰捡起地上的秧苗,挽起裤脚,下了水田。
姜酒坐在树荫底下,从袋子里拿出一张干饼,就着水吃下,稍稍缓解了一直在叫的肚子。
只吃了半张饼,就又放回了袋子里,留着晚上饿了再吃。
旁边的黄牛过来蹭他,他边摸着黄牛的头,边看向水田,日头下,周正脚踩进水田里插秧。
身上穿着汗衫,汗水顺着精壮的背部流淌,手臂结实有力,一言不发,手上的活干得很快。
乡野村夫,十足的乡巴佬,光长了个大高个,脑袋直愣愣的。
监督周正干完活,眼看着太阳也快要落山,姜酒牵起牛绳,“喂,大傻个,明天记得按时来干活。”
周正脸色越发冷硬,夕阳西下,余晖落在姜酒白皙干净的脸上,姜酒拉了拉牛绳,“大黄,我们回家去喽。”
他沉默不语地盯着姜酒远去的身影,拿起地上的锄头,也回去了。
天快黑了,姜酒赶着鸡回后院里围栏里,撒了些谷子,蹲在芒果树上的鸡也飞了下来,围在一起吃谷子。
姜酒手指点着围栏里的鸡数,1,2,3,4,5...
怎么只有五只?他又数了一遍,发现还是只有五只,可明明他有六只鸡,昨天数过也数没错。
他跑到外面,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他仔细观察了下,少了的那只正好是最肥的母鸡小花。
他抿了抿嘴,进去加固了下围栏,将剩余几只鸡也都赶回笼子里。
这才走出后院,走进屋内,点了香插进香炉中,静静地看着墙上那一排的黑白照片。
等香燃尽了,他进了内屋,打开柜子,从里面翻找出藏在衣服底下的,包着白布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白布,里面是一封破旧红包,他把里面的钱都倒了出来,各种零钱,硬币都抖落出来。
里边还掉出来一张符。
他仔细数了一遍钱,数目不变,对得上。他仔仔细细地叠好,再放回红包里,用白布包起来,塞回原地。
外面天色已经差不多快全暗了,他拿着木凳子,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他爷爷之前的蒲扇煽风乘凉。
过了一会,院子里的木门嘎吱响了下,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正好坐在院子里的姜酒,脸上带着笑意。
“姜姜,吃饭了没?”姜宏胜手上端着一晚白米粥,里面有几片青瓜,和两块豆腐,“你伯母喊我过来给你送点吃的。”
姜酒接过了他手上的碗,粥很稀,几乎全是水,姜酒捞起一勺白米粥。
刚吃进嘴里,就吃出一股酸味,连那几块青瓜和豆腐也都是酸的,他放下勺子,静静地看着姜宏胜。
姜宏胜憨厚老实的脸上挤着笑,“你伯母记挂着你咧,生怕你自己一个人在家饿肚子。”
“要不,你还是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你从小身体就不好,搬过来,也好有人照应。”
姜酒没说话,低头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白米粥,“我的小花不见了。”
姜宏胜说话声一顿,“小花?哦,你说你后院里养着的那几只鸡是吧?不见了,那指不定是飞那个树枝上去了,再找找就行。”
“姜姜啊,伯父伯母都是真心想你搬过去,正好平时还可以跟你堂弟有个伴。”
姜酒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姜宏胜。姜宏胜表情微僵,见说不通,也只好说道:“天黑了,那伯伯就先回去了,你有空记得过来伯伯家玩。”
木门嘎吱一声又关上,姜酒抬头望着天,零星几颗星子缀在夜空中,微凉的夜风驱散几分炎热。
在院子里坐了许久,他走过去拴好院子的大门,摇着蒲扇,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姜酒踹了干饼,栓好门,就出门了。没想到那的时候,竟然看到已经在那帮他干活的周正。
他走到树荫下,边吃着昨天剩下的半张干饼,边监督着周正干农活。
周正打着赤膊,手臂粗壮有力,干活时不爱说话,只埋头苦干,像这村里的大多数农夫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只等手上的活干得七七八八时,他才抬起头,抹了下脸上的汗水,休息片刻。
姜酒舍不得吃完那小半张干饼,捏着那张饼看着周正忽然说道:“小花不见了。”
周正一愣,不明白姜酒口中所说的小花是谁,但他还记得昨天这人硬生生给他按上个‘偷看男人的变态’罪名,此时脸色也不大好看。
冷硬着一张脸,干巴巴地说:“谁是小花?”
姜酒垂下眼睫,“我家现在唯一会下蛋的母鸡。”
其他的鸡还小,这只鸡他爷爷养得最久,养得也肥肥胖胖的,每天都呱呱下蛋。
周正:“......”
他想起住得离他不远的姜家,前阵子那家老人刚去世不久,恐怕现在那家里就剩下姜酒一人在住。
他几乎很少会见到姜酒,村里的人偶尔闲聊说起姜酒,都说姜酒从娘胎里打小身体就不怎么好。
所以常常待在家里,也不怎么出来,父母很早就过世了,家里就他和他爷爷相依为命。
如今他爷爷走了,家里的生计活就全落他一人头上,拖着个病恹恹的身体,之前看他干活,在太阳底下一晒,脸一下子就全红了,干农活时看起来也很是吃力。
他犹豫片刻,说道:“许是飞哪棵树上去了。”
姜酒摇了摇头,小花是从小家养到大的,平日里特别黏他,每次喂食时,小花总是第一个凑过来,不会突然跑不见。
周正见状,想了想片刻,说道:“我陪你在村子里找找。”
说完,他便有些后悔,刚才怎么鬼使神差地就自动说要陪他一起去找,难道忘了昨天这人还一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事?
将农活干完,就离开便是,何必自找麻烦?
“好啊。”姜酒眼睛微微亮起。
周正收不回话,只好冷硬着脸点头,快速将手里剩下的农活干完,就跟着姜酒在村子里转。
转了一大圈,也没看见姜酒所说的母鸡,姜酒站在树下,仰头看着爬到树上的周正,见周正空手跳下来,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周正拍了拍手上的灰,看了眼悬在正空中毒辣的太阳,“走吧,先回去吃午饭。”
姜酒摇了摇头,牵起牛绳,拉着黄牛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喊‘小花’,引得过路人纷纷侧目看过来。
周正看他背后出了一层汗,衣服紧贴在背上,脸色也不大好,带着点久病的苍白。
“别找了,先回家吃饭。”
姜酒没听见似的,继续一路喊,周正走过去,拽过他手里的绳子,拽着绳子往回走。
姜酒见状立即上去抢,“还我。”
“回去。”周正沉声道。
见牛被人硬拉走,姜酒只好跟上周正,牛被牵到他家牛棚才停下来,周正栓好牛绳,看了眼坐在院子里啃干饼的姜酒。
好像这人从昨天见到开始,就一直只看见他啃着手里那张干饼,也没吃过其他东西。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想起昨天的事,又将话咽了回去,关了院子的门,径直离开了。
下午,等他再过去时,姜酒正拿着锄头在松地,见他来了,袖子一撩,将锄头递给他,往树荫底下一坐。
从牛背驮着的袋里,拿出条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张净白的脸泛着淡淡的粉。
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个大蒲扇,噗噗扇风,像个大地主监工似的,“快点,不许偷懒。”
周正沉默拎起锄头,姜酒从袋里拿出条红薯,掰成两段,开始吃起来,“干完活才能休息。”
周正脸一黑,随后又低下头,沉默不语继续干活。
【反派炮灰任务值+5,总计反派炮灰任务值15.】
闷热的夏风吹过田间,远处传来小孩嬉笑玩闹声,三个大约8,9岁的小男孩走过来。
其中有个小男孩,对着中间脸圆圆的男孩说道:“姜鹏,你昨天的那鸡从哪里来的?太香了,要不我们今天再去捉一只翁来吃。”
中间那身形较胖的小男孩神情骄傲,“行,等会我带你去。”
姜酒盯着那群小孩走过,冷不丁地出声,“站住。”
第036章 嫌贫爱富乡下受
听到姜酒的声音, 姜鹏一愣,循着声源转过身,这才发现树荫底下坐了个人, 顿时表情变得有些慌张。
“叫我干嘛?”姜鹏往其他两个小孩那里靠了靠。
“小花是不是你偷的?”姜酒面无表情地盯着姜鹏, 声音微冷。
“你胡说!”姜鹏尖叫起来,像是遭遇到了极大的不公, 大声扯着嗓子喊,“你诬陷人!”
边说着边作势要哭, 脸颊上的肉相互挤着, “你等着,我告诉我妈去!”
姜鹏哭丧着脸跑开, 剩下两个小孩面面相觑, 瞧着姜酒冰冷的神色,犹豫片刻, 也跟着姜鹏跑走了。
没过一会,就有个中年农村妇女,拉着姜鹏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后边还跟着那两个小男孩。
母子两人脸上的肉抖着, 那妇女见到他, 抬手就指着他, 怒气冲冲,“姜酒,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诬陷你堂弟偷你东西呢?”
听到动静的周正, 停下了手上的活,朝着围着姜酒那群人看过去。
姜酒眼神微冷, “你问他,还有旁边那两个小孩, 他们昨天到底干嘛了?”
她看向姜鹏,“鹏鹏,别怕,你跟妈说,你有没有偷过他的鸡来吃?”
姜鹏疯狂摇头,扯着嗓子大哭大喊,“没有!是他诬陷我!突然就说我偷吃他家鸡吃了!”
姜酒面无表情看着姜鹏,旁边那两个小孩也低着头不说话。
她脸上的横肉抖了抖,瞪着眼睛盯着姜酒,“姜酒,你作为哥哥,你怎么能诬陷弟弟?你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亏我还好心叫你伯伯喊你过来我家住,哪知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你们爷俩了!”
姜酒的脸顿时沉下去。
周正见情况不对劲,走了过来,皱眉说道:“有什么事吗?”
眼见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忽然走过来,林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步,看着周正冷硬的五官,有些发怵。
她认得他,这人是个孤儿,平时沉默寡言,不大爱跟村民往来,平日里总是一个人扛着锄头干农活,力气很大,种出来的东西收成也很好。
她壮了壮胆,大声说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人外人来插什么嘴?”
“有话好好说,别大吼大叫。”周正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姜酒。
林茹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我怎么大声了?他诬陷我儿子偷东西,我能不激动吗?”
周正将锄头往地上一砸,目光沉沉地看着林茹,林茹骂声一顿,瞪大了眼睛,“好啊,翅膀越来越硬了,姜酒,你都学会联合外人一起来对付自家人了是吧?”
这边的动静太大,引来在田间劳作的村民驻足,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
“林婶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和气生财。”
林茹不依不饶,扯着嗓子喊,“这哪是什么小事?他这么诬陷我家鹏鹏,这让他同学怎么看他?这让我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我命苦啊!摊上这么个讨命鬼亲戚!”
见这么多人,姜鹏也来劲了,大声哭了起来,“我不管!他欺负我!快点叫他给我道歉!”
林茹指着姜酒,“还不快点给你堂弟道歉!”
周正眉头紧蹙,正要说话,就见姜酒忽然站起来,黑漆漆的眼睛直盯着他们母子,直把那两人盯得有些发毛。
林茹还要发作,姜酒就牵着牛绳从她旁边走过,“谁偷了小花,谁以后儿子没pi眼。”
“你!”林茹瞪大眼睛,气得发抖,上前就想拽住姜酒,还未等他碰到姜酒,就被人拦住,周正挡在她面前。
她咬了咬牙,只好收回手作罢,但眼神依旧恨恨地看着姜酒远去的身影。
这场闹剧散开后,周正捡起地上的锄头,追着姜酒过去,从旁边偷偷瞥了眼姜酒的脸色,姜酒面无表情地拉着绳子回了家。
周正在姜家院子外驻足,眼睛往院里探,按理说他应该回自己家,但他想起刚才看到被一群人围住,孤援无助的姜酒,就有点走不动路了。
刚才那一幕,让他想起自己以前寄宿在叔叔婶婶家,这种场面也时常隔三差五就有,所以他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在门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回了自家,进了厨房,端出一盘菜和一碗米饭,放进篮子里。
他拎着篮子重新回到姜家门外,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姜酒看着门外站着的周正,面色淡淡地说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