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破案的我,成了世界瑰宝by兰陵笑笑梦
兰陵笑笑梦  发于:2024年0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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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们所知,死者他背着你在外交往了数名恋人,你为对方做了两次手术,身体造成了极大的损害,还患上了精神抑郁,你真的不恨他吗?”梁晟已经尽量用了温和的口气,他这一行为还是把伤疤晾晒在太阳底下。
郑书敏神色痛苦到极致,“我、我……”
更别提刑警队长的压迫性,不是一个女学生能扛住,她本身似乎也知道一些内幕,忍不住吞吞吐吐起来。郑书敏抬起手抹了一下泪水,“我是恨他,可我也不想他死!”
她这一抬手擦拭泪意的动作,让两名警员注意到了一个原本没发现的细节。今天气温不算太低,郑书敏穿了简单的外套和长袖,她这一抬手,暴露了纤细的手腕和上面遍布狰狞的伤疤。
梁队长眼神瞬间犀利起来:“郑同学,你的手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警方这么敏锐,郑书敏下意识藏了藏,神色微变:“我没有,我前段时间划到了。”
两名警察第一时间就能判断。
郑书敏竟然还为死者割腕自杀过,这份感情未免太过浓烈,最大的动机嫌疑人非她莫属了。
今天的调查暂时到这里。
在调取监控的警员回来之前,队里分析案情,“凶手应该不是郑书敏。”他们数据库里调查到的郑书敏,脸庞白皙饱满,眼神明亮,满脸的胶原蛋白,这是十八岁那年郑书敏拍身份证留在局里的照片。
警方今日调查走访后,发现郑书敏与证件照上截然不同。
她太消瘦了,十八岁那年充盈的脸庞,早已瘦削下去,暴露出高高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脸上别说胶原蛋白了,一段饱受折磨的感情和两次进医院手术的经历让她未施粉黛的面容看上去更加憔悴,眼神充满忧郁,一双手细如柳条,上面还有狰狞的美工刀痕,这前后变化太大了。
负责调查的警员见状都有些恍惚,一时五脏六腑顿生感慨唏嘘。
注意到对方提东西和上楼梯气喘吁吁的动作,梁队长已经笃定了,弱不禁风的郑书敏不太可能动手。她的力气根本做不到。
除了力气之外,还有心理素质。
警方注意到死者屋中,冰箱里的食物有所减少,推测凶手清理现场之前,曾停留在现场进食。这凶手不仅吃过死者冰箱里的食物,还在事后仔细清理现场,这大大方方的样子,心理素质明显异于常人。
“如果不是郑书敏动手,也许是有人为她动手,去大学里调查一下,郑书敏有没有追求者。”
最近几年大学生犯罪事件屡见不鲜,嫉妒舍友优秀投毒的、偷舍友身份证去网贷的、在同学保研资格留学名单上做手脚的、因为舍友睡觉打鼾一怒之下杀人的,毕竟少男少女的年纪摆在那里,各方面的不成熟,因情感纠纷做出不理智行为这种事永远不是孤例。
当然了,依然不能排除郑书敏的嫌疑,两名警察实际见过郑书敏后都心生笃定,“她一定知道什么。”
一定隐瞒了什么,务必要撬开对方的嘴。
“小李回队了吗,明天找一名女警去问话。”过年期间人手严重不足,还有一级勤务,一个人恨不得掰成两个人用,三大队之外的其余警员,身上也有案子和执勤任务。
“小李不行,赶不回来。”大家很同情三大队要处理命案,还是这种必须尽快破案的恶劣命案,一个年轻男子惨死家中,往小了说是情感纠纷,往大了说是治安问题。可大家也有公务在身,每一个人手都很宝贵。
梁晟想找一名女警都找不到。
“陈姐呢,明天让陈姐去。”法医也是刑警,脱下白大褂也得来干活。
陈姐心里骂骂咧咧,第二天就去郑书敏家,可惜迟了一步。“什么!人自杀了!”
梁队长无比震撼。
他们昨天就问了几个问题,总共还没超过半小时!记录仪呢,他们昨天是开着的吧!这小玩意儿没有因为没电罢工吧?梁队长收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心中惶恐不已,确认了一下记录仪确实全程开了,心才落回原处。
“没死,这会儿人在医院,父母及时发现抢救过来了。听医院方说,郑书敏昨天晚上写好遗书,穿着厚衣服躺在浴缸里,服了过量的安眠药,开了水龙头,闭上眼睛准备自杀……”听到这里,大家心里已经浮现了一个画面,水流缓缓流淌,像母亲温暖的怀抱,无声无息地席卷向一个昏迷的女子,先是脚被水面覆盖,然后是大腿、腰部、胸口、四肢躯干……直至口鼻、头部。
想象着那个画面,所有警员心脏都忍不住高高吊起,下一秒松了口气。
陈姐说:“郑家父母在亲戚家,他们拨打女儿电话,因为女儿有过抑郁轻生的前科,发现电话没打通后,他们第一时间赶回家确认情况。”在浴缸水淹没到下巴时及时关水叫停了,将服用过量安眠药的女儿送往医院。
人没死后,众人总算有理智思考,否则一条人命算在刑警队身上,那可太冤了。
“为什么自杀?是太爱死者选择殉情,还是畏罪自杀吗?”梁晟没忍住问。
“不知道,遗书原文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谁呢,对不起父母,还是对不起死者,还是对不起另外的谁,每一个观看遗书的对象都有自己的解读。
陈姐叹了口气:“如今郑书敏人躺在医院,还没苏醒,除非有另外的证据,否则郑家父母不愿意让警察再近身了。”
她不仅白跑一趟,还承受了一番怒火。
郑家父母目眦欲裂,在医院里大声吼叫,一直在喊:“你们对我女儿说了什么,她一回家就要自杀!你们警察别来了!我女儿有罪你们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别诬陷好人!那个男人在外面鬼混谁知道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凭什么算在我女儿头上!你们要抓就把我抓走吧,我的手在这里,你们铐我吧,把我铐走,别伤害我的女儿!”
这下轮到警察头疼了。
只能寻找新的突破口。
“梁队,我们调查了现场范围附近一百多个地点的监控,对监控录像进行分析,截止那个没有巷口的监控,没有发现案发时间段有什么可疑的情况,我们也挨家挨户调查过了,都说没听到什么动静。”
如果是入室行凶,应该有呼救声。这也是警方推测是熟人作案的原因,死者没有设防地将人迎入室内。
“梁队,我们问过郑书敏的几个舍友和同学了,她们说,郑书敏没有潜在的追求者。郑书敏一年到头跟男同学说话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换言之,不存在另一个男同学,心疼郑书敏为对方报复死者,这个线索就这样掐死了。
梁晟:“……还有呢!”没事他扛得住。
两天过去了,距离受害者死亡那一天的情人节已经整整过去了五日,案情焦灼没有太多线索。刑警队里正一筹莫展呢,局长对他们也有一点意见,因为案情没有进展,还差点逼死了一个。
不过也不全然毫无进展,警方在白板上继续分析案情。
梁晟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在郑书敏上着重画了一个圈,又画了三个点,这是待定的意思,然后画笔又往下延伸,点了点受害者生前的照片:“死者陶华,年龄25岁,案发时间是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我们重新假设,先排除熟人作案,死者会给什么人开门呢?”
他们还是相信,郑书敏一定知道什么。
这方面已经有人去查了。
一名归队女警果断举手:“梁队,我猜测是服务人员,屋内有没寄出去的鲜花和贺卡。”俗称快递员、外卖小哥或者跑腿,死者当天应该曾经订过什么服务。
如果凶手是假扮这些职业上门,死者非但不会有警惕心,还会热情地开门,将人迎进去。
梁晟朝对方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没错,应当是这些职业。”
下一秒他望向了情报组,“有线索了吗?”
一名警员推了推眼镜:“有线索了,在2.13号那一天死者确实订购过□□,那个接单跑腿员发现自己竟然需要在2.14那天为一个海王送出去五束玫瑰花,自己都笑了,死者还备注说,‘送到花后,朝对方说陶先生爱你’。跑腿员说太土了,他做不到,还要一口气朝五个男女说,他良心过意不去……”说这么多,是为了证明警方确实调查到一个跑腿员和死者在2.13日商议过服务。
“不过这项服务在当天取消了,很可能是凶手顶替之后进行取消操作。”
他已经准备杀人了,不想要有人来打扰。
“郑书敏那里呢?”
“我们也查到了一些东西——”一句话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目光,这名小警员操作电脑:“我们查到了,在自杀当天郑书敏同学的一些操作,在梁队问完话之后,她登录过海角论坛的一个帖子,选择删除帖子、注销账号。”
可惜女大学生不知道,网警能恢复删帖记录。
“什么帖子!?”众人惊呼,在梁队问完话后立刻就上网销毁帖子,很明显其中充满了联系。
“我们已经复原打印出来了,另外,郑书敏她在自杀前还收过一封阅后即焚的邮件,发件人是一串乱码无可追踪,郑书敏事后也注销了邮箱。”
阅后即焚是一种隐私保护手段,确认点开阅读过后,在旁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想定睛多看时迅速就自我销毁。
梁晟刚想问谁发的邮件,听到发件人是一串乱码瞬间知道了,问了也白问。
他们只能看起了帖子,这一看呼吸都停住了。
【谈谈我那满身狼藉的三年恋爱,我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男人】这是帖子的标题,内容是郑书敏终于无法忍受死者的花心滥情,将两人交往中的点点滴滴如数家珍或者充满残酷地一一说尽。
郑书敏:【我今天才知道,他背着我又勾搭上了一个大一学妹,他笑着说,小学妹天真可爱的性格上有我的影子,那他到底爱的是谁?还是他给自己的浪荡找借口】
【是他说,生一个宝宝吧,孩子出生后他是爸爸,我是妈妈,可等我真的怀孕后,他又一脸冷漠地说,还不到时候……】
【我为他割腕过两次,第一次他抱着我哭说对不起我,第二次他就跟我说,你闹够了没有。我闹够了没有?呵。】
【我好想死,我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人渣,镜子里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我真的想死,不过我死之前更想带他一起死,一起下地狱,希望地狱中的场景颠倒过来,他为奴仆我为主】
【我好恨他,我想杀了他!!!】
在无数的留言中,警方飞快地掠过,很显然郑书敏分享的感情生活,引起了无数谩骂和同情,其中有一个留言非常特别。
【river:这样花心浪荡、玩弄他人感情的男人,我帮你杀了他吧。】
River不就是在现场电脑留下审判书的凶手!
难怪郑书敏要销毁互联网浏览记录,原来她真的跟案件有关,这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掩盖的事实!现实中不存在一个“追求者”,互联网上却真有一个自诩正义的网友为了她去杀人。
所有警察眼睛都直了,梁晟大掌拍桌:“技术科快去调查这个人!”
“梁队我们查过了,这个账号早已注销,没有绑定手机号,这个账号背后的ip地址还有反追踪木马。”技术员也很无奈,可众所周知,在那虚拟第二个世界灰色地带,20美元就能购买拥有跟警方一样强悍的信息恢复技术,办到连澳警都做不到的事情①,什么变声器、AI技术、电脑病毒、隐藏修改ip地址和反追踪木马等工具更是琳琅满目,这些小东西,全都是那些聚集在黑色网络里顶级黑客的杰作。
当然了,他们的杰作是面向大众、按价格收费,顶级黑客本身就游走在法律边缘,也不会去管,自己的作品被用在什么地方。
“那邮件呢!?”梁晟快急死了。
“我们也不知道,邮件发了什么。”小木马植入阅后即焚了啊!案件看似有了峰回路转的进展,偏偏在转瞬之间,再度陷入了瓶颈。
另一边郑书敏将自己埋在医院洁白柔软的枕头里,她默默地流眼泪。警方笃定她知道一些什么,她确实知道,她也隐瞒了一些秘密。
想到那条视频,她心中无比歉疚,她心想:我希望他死,只是一时气话,我心里还是很爱他的,我没想过他真的会死。我只是在互联网上随便留言,怎么会有人当真了呢,帮她制裁了呢……
想到那个短短几秒却让她留下血腥阴影的视频。
郑书敏咬了咬下唇,泪意再度害怕地汹涌上来,她为男友的死亡痛苦不堪,可她不敢对“river”有什么情绪,恨也没有,毕竟一开始就是她说气话,对方是为她出头,更别提那个视频里呈现的内容——
完全是一场审判。
光线昏暗的房间内,窗帘完全被拉上,视野中站立着一个身穿黑袍、戴着口罩的男人,对方手里握着一把刀。他的男友被五花大绑在地上,嘴巴被贴了透明胶带,正呜呜呜崩溃大叫,疯狂地挣扎。
男人毫无情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帽子遮掩住五官。随着一声被胶带封锁的惨叫,短短数秒内,手起刀落,鲜血喷溅在地上,好似玫瑰落地。
竟是命案现场的录像!
对方执行的手段十分娴熟,死者的呼吸被憋住在喉咙里,双目圆睁,身体无法抑制地抽搐,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一般弹跳,之后鲜血蔓延后,他开始呼出白气,瞳孔缓慢扩散,身体似乎也逐渐冰冷。男人才放开了他。
谁都看得出,死者如果及时就医他不会死,可行刑者不会这般容易放过他,对方的结局早已注定。要在这个房子里慢慢走向死亡。
最后一秒,男人突然回过头,盯着镜头前吓得脸色煞白的人微微一笑,嘴里缓缓吐出一句话,让人心头一个激灵。
【女士,我审判了他,满意你看到的吗?】
啊!!!对方在跟她对话,问的对象是她,对方这样说,仿佛把她一同绑在了这充满罪行的战车上。
郑书敏丢掉了手机,吓得说不出话来,她瘫倒在家中,下一秒邮件消失了,如果不是那一串变成乱码的符号,她以为自己活在梦中。

她当然不满意!!!
她再怎么恨渣男,也深知一个道理,杀人是违法的!谁曾想这个恶魔干脆利落地杀了男友,郑书敏的灵魂惊颤战栗之后,也缓慢升起了清醒:她意识到这段感情她也有错,她错在深陷其中执迷不悟,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离开,却一次次被甜言蜜语哄骗,相信这个男人的谎话,连对方脚踏无数条船都能原谅。
如果非要打分,这个男人有一百分的错,她也站了十分。
这些觉醒,完全发生在男友被杀后,手起刀落之后,对方呼吸断绝,死得那般容易。
让郑书敏于蒙昧中产生一点觉醒,她发现,其实这三年中她如果狠下心肠,离开这个男人也很容易。
可她之前为什么做不到呢?
男友陶华为什么能一直哄骗她,手段屡试不爽,让她硬生生觉得离开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她的身心灵臣服于对方。
结果陶华一死。
她蓦地破除了迷障,意识到这个男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在恶魔面前对方完全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待宰羔羊,痛哭流涕没有英俊潇洒的样子,之前的她为什么会臣服于对方呢?
视频那头的恶魔催化了她。
郑书敏一时间如站在悬崖边,她无比的纠结,她很想向警察举报,可是她没见到凶手的样子,而且凶手如果落网了,一定会把她拉下水。
说她是共犯。
犹豫再三后,看见病房门口不断落泪的父母,郑书敏选择咽下了这个秘密。
另一边,一场杀戮还在继续,正式开启了一场连环谋杀案的序章。
一个年轻男人收到了一条暧昧短信:“死鬼,今天晚上来这个地方。”发信人十分特殊,年轻男人神色兴奋欣然赴约,他抵达地点,一处寂静无人的小树林后,忽然感到后脑勺一阵冷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头部遭遇重击。
他哀嚎一声,应声而倒。
一方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他闻到了药剂刺鼻迷幻味道。
他呼吸困难、意识模糊之际,隐约听见了一道男声:“新一轮审判开始了。”
与此同时,一名女子也收到了短信,“美美出来玩呀,打扮得漂亮一点。秦宇他也在。你到某个地点,会有人来接你,你不要害怕,对方是你不认识的新朋友。”贺美同样欣然赴约,好闺蜜邀请她,她怎么能不盛装打扮。她花了半小时化妆,又翻箱倒柜找出好几套衣服,照镜子在身上比划,将近一个小时才出门。
这样饱含期待的她,却没收获她想要的东西,这竟是一场骗局。
到达指定地点,她东张西望之后,果然发现了一辆车,停在隐蔽的黑暗角落。
“哈喽,你们是来接我的吗?”贺美走过去,挥了挥手。驾驶座上是一名清秀少女,对方看上去未满二十,朝她歪头笑了笑,她不认识。后车座则坐了一名年轻男子,少女贺美放松了。
闺蜜要介绍的新朋友,原来是一男一女。
单独一个男性来接她,她还不放心呢,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上了车。车身缓缓向前驶去,驶向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再过一个小时,贺美整个人昏昏沉沉地醒来,她感觉头痛欲裂,她似乎摄入了什么东西,口很干,嗓子也哑了,犹如一块铁片在喉咙处卡住。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地方好暗,仔细聆听附近似乎有水流声和发霉的潮湿味,她是被人绑架了吗?她昏迷多久了,她人还在南流市吗?
虚弱的她尽力睁开眼皮,脑海里掠过无数糟糕的想象,却始终无法判断。在这时,她看到了两个人。跟她一样被绑在柱子上。
一个是她的好闺蜜阮婵,另一个是她男朋友秦宇。
闺蜜脸色惨白,纤细身躯瑟瑟发抖,精致的妆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全哭花了,而她男朋友脸上一块紫色淤青,看上去更加狼狈。
“婵儿、宇哥,你们怎么了……你们也被绑架了吗?”
两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上她关心目光时,眼神惊慌又闪躲,他们不断说道:“美美,是我们对不起你”。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贺美心中升出许多疑惑,另有一种冰冷、不祥感觉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脊背。
下一秒,一个年轻男人出现,告诉她,这一切不是错觉。
“最后一个人到齐了,审判开始吧。”
什么审判?
听清楚男人说的话后,贺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男朋友和闺蜜勾搭成奸、两人背地里藕断丝连,携手背叛她。因为她长得漂亮,他们私底下还拍下了她各种视频发到网络上去,牟利了无数金钱。
大冬天遭遇这个事实冲击,她如坠冰窟,头脑眩晕,手脚都僵硬了。
“贺小姐你不用担心,那些视频我已经帮你下架了。”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怜悯。
贺美浑浑噩噩,她还能说什么?
说一句谢谢?
这是一场双重背叛,她遭遇致命打击,这一刻她杀了这对狗男女再自杀的心情都有了。这时候她都忘记了自己被绑架的事实,感觉眼前的景象虚假到魔幻,为什么她一直被瞒在鼓里从来没有察觉呢?她是如此信任这两个人,将他们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包括这一次赴约,她想都没想就开开心心出门了、被诱骗到这个地方。
在这样的衬托之下,她好似成了一个狼狈到灰头土脸的丑角。
女子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心中已如风暴肆虐般的崩溃,她他眼神充满恨意,身体颤抖着流下泪水。
“审判继续。”男人穿着死神一般的黑衣,手掌心握着一把刀,他似乎嫉恶如仇,笑容冷酷又动人,如迷雾一般神秘站在黑暗里。
他转身对秦宇道:“你已经坦白了罪行,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现场有两位女性,她们都对你情根深种,我可以放走一个人,你选择谁?”
这句话蕴藏了极为恐怖的含义,男人不打算放过他!两位年轻女子也心惊肉跳,谁都不想死在这个地方。如果真的可以放走一个人,她们根本不想死在这里。
“大哥我错了,你看不爽我,可以把我送警局里,没必要这样对我。”秦宇哭叫着乞求,如果说两个女子能走一个,那他肯定走不了。
“选吧,倒计时开始,三、二、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现场的二女一男却都被骤然吊起了一颗心。
“我知道我错了,选贺美,我对不起她!”秦宇痛哭流涕,脸部青紫色瘀青和后脑勺的肿胀告诉他,这个疯子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们三人的事,在为贺美打抱不平。
可当他脱口而出后,发现疯子嘴角嘲讽地微微勾起,秦宇心头心惊肉跳,意识到他可能选错了——
选择“可怜的原配”并不是疯子心目中想要的选项。想都没有就脱口而出,秦宇心里莫名恐慌。
果不其然,疯子的眼神暗沉下去。
废弃工地的篝火,映红着疯子的脸,一半温暖笑意,一半冷酷暴虐。
对方举起了一把刀。
手起刀落。鲜血四处飞溅,剧痛的感受从大脑皮层传达到四肢百骸,秦宇疼得放声惨叫。
这可是真的动了刀子,两女吓坏了。她们背后的水泥柱距离秦宇不远,那一刀喷溅血,喷不到她们的脸上、衣裙上,却溅在地表,吓得她们三魂七魄唰地飞了一半。
杀人了!!!
她们克制不住内心惊惧,四肢划动尖叫连连,黑夜中几乎能划破天际,刺穿耳膜。如果不是她们被束缚在水泥柱上,她们早就夺路而逃。
“叫什么,你们想当下一个?”
男人微笑着,现场一秒噤若寒蝉,叫声卡在喉咙里。
还好男人只下了一刀,还不是致命伤。
随着刀尖拔出,鲜血淋漓向下,疯子轻飘飘地再问:“我可以放走一个人,你选择谁。”
居然、还有一次机会?
胸口疼得他无法呼吸,秦宇迷茫了两秒后猛烈喘息,感觉绝处逢生,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犹如濒死之人得到了一口还生的气。既然“原配”这个选项是错误,他肯定选“情人”,是了,他早该选“情人”。
贺美绝对不会原谅他,可阮婵早跟他什么坏事都干过了,对他才是最忠贞的。他嘴唇煞白,“这一次我选阮婵!”
“又错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凝视他,手里的刀往地下滴血,眼神犹如深渊,居高临下的姿势,充满了意味不明的味道。
这一刻,秦宇心中的恐惧抵达了顶峰,等到刀子再度刺入皮肉,他知道了。
自己确实错了。
不是他选错了。
而是他怎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鬼话,对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二选一的选择题如恩赐一般令人心生希冀,完全忽略了背后的逻辑,为什么要他选,不过是一场玩弄。
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作为一个在对方心里早已经被认定有罪的人,他无论选什么都是错。
而且这个疯子为什么对着虚空说话,什么“三、二、一倒计时,你们没耐心了?那就行刑吧”,他到底是向谁倒计时?又是跟谁对话?
失血过多和身体里的疲惫让他陷入昏迷,生出无穷无尽的倦意,眼皮变得沉重模糊,寂静之中只能听到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气里回响,微弱得几不可闻。
城市灯火通明,废弃工地只有一盏恍恍惑惑的灯火。
当视觉彻底被黑暗覆盖,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无数情绪涌了上来,恐惧、怨恨、强烈的不甘心,因为他知道,即使警察来了,也无法还原现场,知道这个看似宁静祥和的夜晚,他们三人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噩梦。
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一个垃圾,可我依然希望有人能帮我报仇雪恨,揪出凶手……
杀戮之美,真是令人迷醉。
确定自己将尸体上的指纹擦拭干净,指甲缝也没有残留后,疯子离开了现场。
“梁队,不好了!!命案又发生了!”
梁晟睡在警察局里,叮铃铃的声响让他一个激灵,听见“命案”两个字,他睡眠不足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反射性地下床了,“什么命案?”他把手机夹在肩膀上,迅速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脸,想保持清醒。
“一个拾荒老人报案,废弃工地有三个死人,一男二女。”
“什么?!!”
两女一男,这个数量,让梁队长的困意瞬间灰飞烟灭,他没忍住拔高了嗓门:“你说死了多少???”老天啊,他没听错吧!
对面那头的警员苦笑道:“您没听错,死了三个。”
这下事情大了!梁晟挂了电话,立刻慌慌张张驱车前往案发地。他们手头这个案子还没破,新案子又来了。
南流市不是什么大都市,也有数百多万人口,每年都会发生自然死亡或者非正常死亡命案,多数都是单独一人的命案。如果不算那种灭门惨案、打架斗殴牵连和非常规的交通事故等,一口气死三个已经破天荒够骇人了。
更让三大队震撼的是,现场也有审判书。
其他警员脸色同样不好看,梁晟走过来时,所有人闷不吭声地做事,沉默是空气中一根紧绷的弦。如果说第一起案子大家还能聊一点场外插科打诨,第二起相似案件发生,任何无关闲聊话题都不敢开启。
副队长给梁晟介绍案情。
“这里有一处水龙头,凌晨六点半,一位拾荒老人来这里接水,结果发现水泥柱那里站了三个人。他人老眼花,加上天还蒙蒙亮,他一开始没当回事,结果九点半他再来接水,发现三个人还是维持一个姿势,才上前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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