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俞安说:“没错,我与周周——”他大约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给唐周阳气还有这种方式,所以打算认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要证明比他们更加亲密一点。
然而暴怒中的顾泯之忍不住说道:“你闭嘴!不要你说!”
武陵摸着下颌看着眼前一幕,一双桃花眼笑得眯起来。他说:“我知道了,你一介凡人,确实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在他们有些困惑的眼睛看着武陵时,武陵却已然走上前来,一边走还一边解腰带,到唐周跟前时,一只膝盖已然抵在榻上,他垂眸看着还有些懵的唐周。他笑着说:“他给你了,那周周你需不需要我的?你是不是要吃?”
唐周的脑子直接被这直白的语言搞得宕机了。
沈俞安知晓武陵已经知道这事,眼神警惕地看着武陵,将唐周又往怀里带了带。又看顾黎那深沉的目光,就猜测到顾黎应该也是隐约有了猜测。
毕竟顾黎在这人世间游荡了这么久,自然更是比他们见多识广,所以是有一些猜测的。
辛冶也在思考。他似乎开始回忆之前夜里,唐周说他需要的那件事。他之前定然困惑过为什么唐周会突然提起那件事来,在此时好像就有了答案。
齐锦宣虽然不知道,但还是安静看着眼前的情况。清猗直接看着眼前的情况愣在原地了,只有顾泯之还在聒噪不断说:“什么?什么?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周周需要什么?!谁能告诉我?”
然而此时没有谁能够给他解释。武陵就站在唐周的跟前。
唐周与武陵相处久了,虽然不曾见过武陵生气,却隐约察觉武陵有些愤慨。这气自然不是对唐周的,而是对沈俞安的。
只见他压抑着生气,努力对唐周挤出笑容来,他说:“周周,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你为什么不要我的?”他已经上了榻,微微膝行了几步彻底来到唐周的眼前。
他坐下来,就比被沈俞安抱在怀里的他唐周矮上些许,他可怜的眼睛仰视着唐周。他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我可从来没有和谁做过什么,甚至身为桃妖,我并不需要一定要纾解。若你想要,我这是最纯粹的,于你来说,应该也是一大补物吧。”
到这个时候,他说了几句沈俞安的坏话,“这沈大人,也不知道到底纯不纯粹,碰了多少人,是不是已经沾染了污秽,你却一次次向他讨要。”
他抬起眼睛来去看沈俞安,原本面对唐周的柔情已然冰冷。他冷嗤了一声道:“你也不嫌脏,周周。”
这一句极为锋利又凶戾的话说出来,还真是将沈俞安惹怒了。沈俞安也冷目对着武陵。他第一句是解释给唐周听的,他说:“我自幼嗜学,废寝忘食,身边从未有通房,也未与任何人举止亲密。时至今日,不曾留恋烟花之地,也不曾踏足寻柳之处,何以被污蔑一声脏污?”
“你说你寻了线索,我等追去,却连一根尾巴都没瞧见。又想起将唐周遗落家中,匆匆赶来,就见你诱骗唐周做这事。你明明是将我们支走,让唐周没有给他续命的对象,就此得逞。”
“诱骗?”沈俞安冷笑了一声,“哪里有诱骗之说?周周自然是愿意的。”
“你不诱骗,周周能够愿意吗?”
被夹在中间的唐周被吵得有点脑子疼,只还说了一声“别吵了别吵了”,忽然一道声音传递过来,那是急切慌张呼唤他的声音。不知从哪里来,却直接到唐周的耳中了。
顾黎此时也是骤然转身。顾泯之似乎察觉到什么,也朝那门口所在的位置看去。其余皆不知这变动,还盯着这混乱的场面,于是当唐周惊愣地喊出一句“淮——淮之——”时,所有都转头看去。那“死”了许久的顾淮之醒来站在门口了。
唐周“明媒正娶”,但是在新婚之夜“死”去的夫君,竟然又重新“活”过来,还是在这大战一触即发之时,突然寻着唐周的气息找来。
清猗倒是不遮掩,直接惊愣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顾淮之的死,对于他们来说本来就是一件好事。
毕竟他们认为,当初唐周能够和顾淮之成亲,自然是极为喜欢顾淮之,才会与顾淮之成亲的。顾淮之一死,唐周便没有了那念想,想要乘虚而入不过是易事。只是没想到,那一夜去婚宴的,竟然会有这么多情敌,再加上唐周身体每况愈下,自然是唐周要紧,才勉强同意一同住在这屋檐下守着唐周。
这些时日,谁能够得到唐周的心,那就是各凭本事,只是突然之间,这已然死去的顾淮之忽然活了过来——顿时间,在这里的所有家伙都神色各异,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了。
顾黎和顾泯之早就知晓顾淮之总有一日会醒来,没有其他那些这么惊讶。
不过顾泯之本来怒气冲冲的,见了顾淮之后,脸上的神色骤然收敛,还带有一些讪讪,似乎想起他趁他哥哥“死”时到底对唐周做了些什么。
他也不清楚顾淮之的状况如何,是否目睹着关于唐周的一切,若是被顾淮之全都瞧见了——想着这些,顾泯之缩了缩脖子。他觉着顾淮之能够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他可轻易知晓,他哥哥虽然表面温文尔雅,要是面对厌恶之人,那可真是狠得下心来,即便是与他同胞的弟弟,恐怕也会狠狠教训一番。这也是顾泯之时常会怕顾淮之的原因。于是顾泯之的眼神就小心翼翼看向站在那处的顾淮之。
顾泯之的眼神刚转移过去,就听到顾淮之那带着冷意的声音说道:“这下你知道怕了?”这自然是对着顾泯之说的。
顾泯之听这声音,顿时心中生起恐惧,也知晓他做的那些事,抱他夫郎、亲他夫郎,说是嫂嫂又如何的那些话,都被顾淮之知晓。顾泯之双腿一软,差点就跪下来在顾淮之面前卖可怜。
可是他有什么可怜可卖的呢?
将嫂嫂推倒压在他哥哥身上的,不正是他吗?说嫂嫂真香的,不就是他吗?说趁此机会与嫂嫂亲近的也不就是他吗?他有什么可怜卖?只会惹得顾淮之更加气愤而已。
于是顾泯之这双腿一软,没有跪到顾淮之跟前,而是直接往后一倒,他本来就站在这榻前,这一倒,一下子坐在脚阶处。唐周衣摆拖曳在那里,正是这一动静,才让唐周在惊诧中回神过来。
唐周不知要怎么办,只呆愣地喊一声:“淮之——”
明媒正娶的夫君出现了,其余皆等都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确实他们都趁顾淮之“死”而全都上前来接近唐周,还都说着“反正你夫君死了那又如何”这等言语,自然是有些心虚的。
另外,他们也知唐周对他确实有几分情意。正房出现,他们哪里还有机会再说些什么,再闹腾些什么。一个个都静默在原地,看顾淮之从那边走过来。
他们心虚,唐周更心虚。
本来与这些攻略目标混在一起,就是他在觊觎他们的好感度。顾淮之“死”了之后,唐周还能放开手脚去刷一刷,此时顾淮之突然醒来,唐周本来就是他的夫郎,再与他们亲近些,就是不轨之徒。
在唐周先前的记忆里,还从未见到过顾淮之这样冷的脸色。他真不知要如何面对这种场面,之前几位小打小闹,唐周还当作趣味来看,这正宫一来,这事情还真是闹大了。更何况,唐周的手上还沾有沈俞安还未完全擦拭干净,还尚未干涸的——
唐周唯一想到的一个办法就是:假装晕倒。
在多个世界磨砺多次,让唐周已然能够掌控自己的面部表情。
唐周先从惊讶,随后展露出惊喜,最后是激动,又欣喜地呼唤顾淮之的名字。语言与神态当中,还带有之前唐周痴笨状态的神韵。
他惊喜地要从沈俞安的怀里出来,去拥抱顾淮之。他故意起来得急了一点,顾淮之的手臂还没有完全过来接他,唐周的脚下不稳,一下子要跌下去。
在身边最近的沈俞安、武陵、顾泯之都眼疾手快地要扶住唐周。一人揽着唐周的腰身,一妖抓着唐周的手臂,一鬼在下面抱着唐周的腿。这才没让唐周跌倒下去,这时候唐周可以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其余的事情——
唐周在心里想着:就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至于耳边那几道重合在一起担忧的“周周”,唐周也当是没听见。装晕装得十分有技术含量。他这样一晕,自然会被探查他现在的情况。
他现在的情况不用仔细探查也知晓,他现在就是那不断漏水的竹筐,即使他们灌了很多水,也招架不住那水一直从缝隙当中流淌出去。所以唐周的身躯里,已然是每时每刻都在空荡荡的了。
顾淮之探出这一点来,他眉目之间的那几分冷厉,全数化为了担忧。他出现之后,说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周周是不是已经过了二十岁的生辰日?”
这时候,顾泯之倒是敢回答他的话了。顾泯之说道:“前天刚过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本来要给他过生辰日,只是自从那生辰日一来,他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生辰日那天,直接就起不来了。平日里还能出院子,和我们四处走走玩闹。那天我们轮番给周唐周不少修为,才稳住他的情况。我们都知晓他每天需要的实在太多,并且每日所需都在递增。
“即便我们这些都是拥有不少实力修为雄厚的修为者,到底都有些招架不住。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和他说,想尽办法不让他察觉不对劲出来,就是担心他害怕。我们想着,要将那妖怪的心给唐周找来,或许能够暂缓一些。可今日我们都去,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沈俞安说道:“那妖怪的踪迹,我定然是不会骗你的。我也知道那妖怪的心脏对唐周来说多么重要,我怎么会因为一己私欲就欺骗你们。我本来就是凡人,除妖这事情我做不到,但要说找线索,我却格外在行的。”
顾泯之气道:“那你说,我们为什么找不到?”
“你们找不到自然是你们的问题,为何说我欺骗你们?我说的是实打实的实话,那妖怪自从在县内频繁杀人之后,我也是收集了不少线索,只想将那妖怪一举拿下。”
“那你趁我们不在,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不是自己心里清楚吗?”
说到这事,沈俞安却又不说话了。他似乎还是不想将那件事告知他们。不过早已经知道这事的武陵在一旁说道:“他在以精阳给周周续命。”
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好几位都有些吃惊了。
“精阳?”
武陵不再说话。顾黎说道:“精阳于他来说,也是极为有用的。甚至这比我们直接传递修为与阳气,更加不损耗我们的身体。若是一直杀不了那妖怪,或是找不到解救的方法,最先泯灭的定然是我们。”
齐锦宣说道:“若我们先一步泯灭了,周周也没有了续命的方法。他也只会魂飞魄散——”
“不行。”顾泯之急切地说道,他那声音听起来真是着急得不行了。他说,“那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呆愣沉默许久的清猗终于发声了,他说:“闭嘴,你别吵。”
这样顾泯之才安静下来,虽然不吵了。那一只手却紧紧攥着唐周的袖子。唐周听了他们说的这些,才知晓原来情况已然这样严峻了。只是他们都不说,唐周觉得自己精神与身体都很好,才没询问系统。
他们都瞒着他不说,唐周还以为自己还有一些时间刷他们的好感度呢。心中五味杂陈,又听他们这些议论,感受那一双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微微颤抖,唐周觉得,要不是顾泯之没了眼泪,他大约能够抓着唐周的袖子大哭一场。
这时暂时沉默。似乎已经陷入了困境,难以处理,就全数沉默下来。在这沉默当中,伴随着顾泯之隐约的哽咽之声,更增添几分悲戚。
唐周抽空看了所有的好感度,因为这商议,他们对唐周的不舍与怜爱增添不少,于是那好感度也往上涨了。顾淮之本来好感度就高,醒来之后得知自己的夫郎命不久矣的事情,便直接突破八十。顾泯之本来情绪动荡就大,这样一来,涨了不少,但又卡在边缘没迈入八十。
还有其他的,永远都是卡在那里,唐周一时觉得心累,他倒是不觉得自己这样死去有什么不好,只是有些遗憾没有将好感度全都刷到八十,若这次完成不了,他再来一次就好。更何况他此时记忆恢复不少,已然完全知道了那遮掩起来的攻略目标是哪几位,也全都知晓了他们的身份,再来一次只会完成得更快,要是这时死去,也没什么——
只是——
只是若是他离去,他们会怎么样呢?想尽办法,即便付出生命也要拯救爱护的人,终究还是要在自己怀里逝去。所有一切不复存在。就像之前每一个世界一样,以死亡的方式离开他们,然后他们会怎么样呢?
唐周似乎看见了无数双哭泣的眼睛。他们似乎都在努力抓着他,和他说:“别走。求求你别走,周周,别走——”
“没有办法了吗?”
顾泯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递在耳畔。他没有眼泪,却被灵魂深处最大的悲伤与绝望充斥,只能从咽喉里发出这干涩艰难的声音。因为情绪动荡而致使的声音的颤抖,就艰涩地挤出可怜而又悲伤的哭腔。
听起来那样可怜。
那总是无忧无虑的少年这样困难地哭,让唐周想要睁开眼睛来,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想要告知他,他现在好着呢——却也真的发现,他极为疲倦、困顿,要沉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去。
现在的他确实是那竹筐了。每过一日,每过一刻,每过一秒,竹筐的缝隙越来越大,他所需要装盛的水在不断地往外流。直至他的身躯完全被掏空,直至彻底死亡消泯。
沉默许久的顾淮之终于又说出一句话来。
他说:“以精阳养着唐周,蓄一些修为去杀那恶妖,寻办法更改唐周的命格。”
本来还在感伤中的唐周听闻这一句话,精神一震在心里重复了那两个字——精阳?
那岂不是意味着——
第319章 小寡夫80
确实如唐周所想,也正如他们所说,唐周接下来每一次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状况。
虽然按照他们的话语来说,这只是在给他续命。但是每一次面对那样的东西,看着对面的家伙做那样的事情,即便唐周再厚的脸皮也招架不住,更何况唐周本来就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唐周也总是被他们身上那种炽热的气息所包裹,也让他一次次觉得热意涌上自己的身躯和脸颊。
第一次来和唐周执行这件事的是武陵。他将之前他们说的事情告诉唐周,没有说唐周现在的生命很脆弱的事情,只是说他们招架不住唐周每天这样吸他们的修为,所以想用一个对他们来说稍微温和的方式。
唐周知晓他在说什么。
武陵已经上了床来,唐周原本躺在最里侧,武陵便将膝盖抵触在床铺上,膝行几步来到唐周的跟前。他伸手过来摸了摸唐周因为想到他要干什么而有些羞窘涌上晕红的脸。唐周脸颊上的温热点染在武陵的指尖。
武陵将唐周抱起来,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将唐周抱在他的身上压着他。他靠在武陵的怀里,低头去看武陵那一双凝望过来的眼睛。
武陵说:“你的夫君醒来了,你是不是其实很想,这个时候来见你的第一个人是他?”他的手指整理了一下唐周凌乱的鬓发,他又说,“你定然也知晓,他是鬼。鬼的那东西大不一样,似乎若是毫无忌惮地释放出去,就很容易便魂飞魄散了。所以大概若是以这样的方式给你续命,你要见到我们的可能性会更多一些。”
唐周听了他的解释,他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武陵又问他:“你愿意和我这样吗?”
唐周正要回答他,武陵的指腹轻轻抵触在唐周的嘴唇上。他和唐周说:“我想听到的,不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而不得不愿意和我这样。而是你真心实意的想法。周周,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和我这样吗?”
他真切而又纯粹的眼睛凝望着唐周,其中所包含的期望与惆怅都被唐周看得清楚。唐周将武陵抵在他唇边的手拿下来,唐周和他说:“愿意的。”
武陵的眼睛当中顿时绽满亮光,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随后他仰起头来,却因为这个姿势的原因,这一吻落在了唐周的下颌处。唐周感受到他那温柔而又湿润的吻。
他亲昵地舔吻着唐周的下颌,湿漉漉的,却又异常温软。他将吻顺着唐周的颈侧往下,这样湿热的吻便顺着脖颈下去。
他用他的下颌轻轻将唐周的衣襟蹭开,唐周感觉到他在舔吻着他的锁骨,似乎还露出牙齿来轻轻咬了一咬。一点都不疼,但是肌肤被咬住的感觉还是很清晰。他似乎也只是咬一咬,什么都不做,继续又吻着他。
随后他的吻落在唐周的耳根处,唐周的耳朵被他湿热的呼吸喷洒着,一时间也被他这样温柔而又缓慢的吻弄得有些迷乱。被武陵抱在他怀里,他的吻让唐周觉得很痒,想要偏头躲避,可又无处可躲,就只能这样承受着。
唐周的脖颈已经完全沾染上艳丽的红色,白皙的耳朵上也都是红色,像是在白雪当中的一朵朵绽开的红梅。武陵的手也在抚摸着他的身躯与肌肤,唐周的身躯有一点颤抖,不知是因为太痒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唐周的身躯轻颤着,缩在武陵的怀里和他说:“别、别亲那里。”
“为什么不亲?”武陵吻了吻他的耳根又问他。
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唐周的耳朵里,一阵诡异的感觉从耳朵里钻进来,要让唐周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唐周缓了半晌才说:“痒、痒。”
武陵在唐周的耳边轻笑,他和唐周说:“没事,不是痒。是你感觉很舒服。”于是他又凑过来,又是亲吻啃咬唐周耳根的位置。
唐周只觉浑身都充溢了一种古怪的感受,让他趴在武陵的身躯上起不来了。实在痒得他受不了,要扭着身子逃离,但武陵又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唐周也就只能在他身上胡乱地蹭。
武陵停下了这个吻,他没有再吻唐周的耳根,唐周总算觉得自己好受一些了。武陵说:“别乱动,周周。”
唐周安静了一会儿,趴在武陵的胸口,听到武陵胸膛里的心跳声,自然知道为什么武陵要这样说。唐周说:“明明让你别亲了,你非要亲——”
武陵笑着说:“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亲你。我只是见你那么喜欢,就忍不住亲你,你的反应也很可爱。”他坐起来,于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唐周也跟着坐起来,坐在了他的怀里。
唐周这样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怎么了。没想到被武陵这样一亲,到底他有些受不了。他捂着刚才被武陵亲过的,还有些湿润炙热的耳根,唐周红了脸。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耳根会这样敏感,好像之前确实也没有人这样亲他。让他此时才发现这件事。
武陵也知晓唐周的情况。他笑着亲了亲唐周的嘴角。他隔着衣服布料轻轻摸了摸唐周,他和唐周说:“我们之前也商量过,若是要和你亲近,不小心让你也情动了怎么办?你可一点都不能丢失的,要是丢失了,不知道要怎么补回来。”
唐周忽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果然武陵说道:“所以我们要塞住。”
“啊?”唐周惊愣地发出声音来。
这让他想起之前不好的回忆。也是那样将命门之处塞住,之前是为了让他保留力气,现在是为了让他保住生命。
想起之前的事,那种憋得浑身都极为难受的感觉,唐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当即唐周就要爬下床逃离,他刚从武陵的身上一动弹,还没爬下去,就被武陵笑着抓住脚踝说道:“周周,你放心,一点都不疼的。”
唐周已然爬到了床尾,被他轻易地重新拖回去。唐周难过地说:“可是——可是——”确实不疼,但那种酸胀实在难以忍受,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到底他根本就不敌武陵,被武陵重新拖回去。这一次,他似乎担心唐周又逃跑,就没让唐周趴在他身上了,而是让唐周压在他的身下。见他此刻就要执行,唐周抓住武陵的手腕,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希望武陵能够放过他。
武陵亲了一下唐周湿漉漉的眼尾,他说:“周周,听话。”
唐周说:“你们弄你们的,不要弄我不就好了。”
“我们可以不折腾你,但你真的忍得住吗?周周。”
“我当然忍得住的。”
“可是刚才我只是亲吻你,你就——”
“我都说不要一直亲那里,你非要亲的!”
“我只是看见你喜欢我才——”
“我哪里喜欢了?!”
“好周周,这一次乖乖听话好不好。一点都不疼的。”
“不要,不要——”唐周伸手去推压在身上的武陵。到底是他挣扎的动作有点大了,武陵不好操作,于是他就一把抓住唐周的脚踝,直接将唐周提起来一些,推着唐周的膝盖。
唐周努力蹬着小腿,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武陵推起了膝盖。衣服也被扒了不少,也不知他身上还剩下多少衣料了。这还真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唐周知道反抗无果,这家伙还垂着头看着他。
唐周知道他在看什么,想要去遮挡他的视线,却也挡不住。唐周只能和他说:“那你能不能快点。我怕疼。”
武陵笑着说:“又不弄你,你怕疼什么?”
唐周被这样盯着,还被这样调侃,更是有些脸红。踢了踢被举起来的小腿,又说:“你别管,反正你快点。”
武陵的手指触摸在唐周的肌肤上,他问:“我的印记还在呢。真好看。”
“你别看了你可别看了——”见他还是在看,唐周这下真是羞窘得无地自容。他哪里有被这样仔仔细细看过的时候,当然是经受不住,全身都开始泛红。
武陵的笑声轻柔,他压着唐周的膝盖,让唐周呈现一个比较奇怪的姿势。他又从上面压下来,却能够精准亲到唐周的嘴巴。他笑着和唐周说:“你哪里都好看,有什么不能看的?”他又亲了亲唐周的嘴巴,“和你嘴巴的颜色一样,又好看又引诱人亲吻。”
唐周被他调戏得面红耳赤,又要伸腿去踢他。但又被武陵一手就抓住了。这一次他倒是开始干正事。就算刚才胡闹了一通,唐周的情况还是之前的模样。被武陵轻轻抚摸之后,还真是被抚慰了一些心绪。但是又让唐周难以忍受,唐周和他说:“你能不能别再摸我了。”
“摸一摸才好,这样才更容易塞。”
知道武陵又在打嘴炮。故意捉弄调戏他,唐周恨不得咬上他一口。只是这个姿势很难咬到他,唐周也就只能愤愤地看着他了。
武陵哈哈笑起来,觉得是逗唐周逗得差不多了,才说道:“不生气了,我现在就赶紧完事好不好?很简单的。”他这样说着,寻找那能够让他生命流逝更快的漏口,就开始将什么东西塞进来。
唐周一下子差点弹起来,却又被武陵按得死死的。只能被那种不知是疼还是麻还是胀的感觉侵袭全身,唐周说不出话来,全身抖得厉害。刚一被这样折腾,就急急叫了一声。那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怎么了?!”
外面居然有人在!
唐周更是惊骇。
“周周,放轻松点。”
外面那声音又问:“是不是周周觉得疼?要不还是别弄了吧。只要我们以后不影响他就好。”
唐周说不出话来,捂着嘴巴从咽喉里挤出声音来。也不知到底在说的什么。反正武陵却没有停下,所有的过程在唐周的意识里都显得如此缓慢。
等那种奇怪的感受结束之后,唐周浑身覆了一层薄汗。唐周难受地喘着气,一双有些湿润的眼睛看着武陵。武陵怜爱地亲了亲唐周的脸颊,他说:“好了。”
唐周推了推武陵,他更在意的是:“怎么还有人听墙角?”
武陵说:“当时我们只规定独身来见你。倒是没说能不能听墙角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听墙角的。”
他见唐周好受些了,又亲了一下唐周的耳根。唐周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反应过来,颤抖了一下,就听武陵笑着说:“别管他。爱听就听,让他听得不舒服就行了,看他下次还听不听。”
唐周还没理解这个不舒服指的是什么,接下来他故意喊叫出来的那些话语,就让唐周知道了。唐周无奈地听着他说的那些话,也听到外面捶门的声音。
唐周推了一下武陵,和他说:“你可别害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唐周确实什么都没做,就是坐在这里看武陵表演。武陵表演得起劲,呼吸话语都如此夸张,还有那些夸唐周的话语,更是要让人听面红耳赤。什么周周你好白,周周你好香,唐周听得实在受不了,要去捂武陵的嘴。
武陵空闲的那只手揽住唐周的后颈,将唐周拉过去,他就扣着唐周的脖颈深吻下来。能够被外面听到就是亲吻而出现的呜咽与水渍声响。
武陵是真坏。唐周知道。
果然武陵这样搞一通,下一次来见唐周的辛冶就死死盯着唐周耳根处,那被武陵反复亲吻吮吸而出现的红痕了。辛冶本来表情就少,唐周难以从他的表情上得什么。
只是他盯了唐周一会儿,猛然扑上来,将唐周压在床上,一下子张开嘴巴露出尖尖的牙,一副要将唐周吞噬下去的模样。唐周还被吓得闭上眼睛,结果辛冶只是用牙轻轻摩挲那一块本来就艳红的肌肤。
唐周真怕他一时生气,就将他给咬了。
不过辛冶生气归生气,倒也没有伤害唐周。大约是兽类的原因,辛冶很不一样,总是喜欢露出那可怕的两颗尖牙出来,摩挲唐周的肌肤。
就像是平日里辛冶吃水果那样,似乎要找到最柔嫩的地方,才将牙齿钉进去吸食汁水。他要是钉进唐周的血肉里去,大概吸食的就是唐周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