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纠结衣服嘛,你看脸和身材气质像不像就是了。”谢赫瑾可得意了,“我画了好几副才选出来的,可惜我不记得你当时穿着什么衣服了,但身形气质样貌我还是记得的。”
“画的是我什么时候?”
“第一次见的时候,我被你吓了一跳呢。”
第一次见?那时候自己看的好像是霸总小说吧?
这......行吧,也是书,谁说不能有书卷气了?
齐衡礼表情微妙,回过神来:“我记得你上次说的是,你当时想叫我,和我坦白,求我收留,但被外面的声音吓到了。”
“哎呀哎呀都一样,反正就是被吓到了。”谢赫瑾不是很在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喜欢,我超爱。”齐衡礼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画上,却舍不得触碰,隔着一寸距离细细抚摸,“谢谢十三,我真的很喜欢。”
谢赫瑾很是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你也把礼物拆了吧。”齐衡礼的语气有些紧张。
谢赫瑾被逗笑了,嘴里嘟囔着:“让我猜猜是什么呢?我会不会喜欢呢?”
见齐公子好像被他说得更紧张了,他笑得更加灿烂,拆礼物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好一会儿才把礼物纸拆掉,轻轻抬起木盒的盖子,一抹飘扬神秘的红色映入眼帘,让他不由得一愣。
红衣白伞,墨发飘扬,美人落逃。
精致的陶瓷娃娃静静躺在盒子里面,哪怕是静态的动作,也能感受到小人逃跑时的灵巧,Q版的小脸很是可爱,标志性的狐狸眼占的比例很大,眼睛布灵布灵的。
“这是我!”谢赫瑾第一时间就认出来了,狐狸眼瞪圆,亮晶晶的样子跟陶瓷娃娃像极了,“齐公子,这难道也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十三猜?”齐衡礼的头点了一半又笑着想看他能不能揭晓答案。
谢赫瑾小心翼翼地把陶瓷娃娃抱出来:“肯定是,我记得可清楚了,那时候我被吓了一跳就跑了呢。”
齐衡礼觉得彼此的礼物真是送得恰到好处,“我家十三最聪明了。。”
“那当然啦,只是我没想到齐公子那时候竟然看见我了,我以为是后来我去给你看祭品的时候你才看到的呢。”谢赫瑾说着,有些不高兴,“哼,不公平,我主动和你说了那么多自己的事情,你却什么都瞒着我。”
齐衡礼才要伤心呢:“难道不是我问你才说的吗?”
“反正我说了你没说。”
“没办法啊,谁让十三对我没有那么关心呢?竟是什么都不问。”
谢赫瑾顿了顿,略有些心虚,却十分嘴硬:“难道我不问你就不能主动说吗?你看看,我收到了你的礼物,都不知道你参与了哪部分制作。”
“自然是从头到尾都参与了。”齐衡礼把礼物先放到桌上,也把他手里的陶瓷娃娃放到桌上,拉着人到旁边坐下来,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你看,这是我设计的图样,这是我自己雕刻上釉时让别人帮我拍的照片,烧制的时候还是我亲自放到窑炉里的呢,我除了没参与温度控制,其他都是亲自上阵。”
“你还会做这个呢?”谢赫瑾强忍着笑意,嘴角都勾起来了还用力嘟起嘴装作还是不高兴的样子,轻哼的时候像是在笑,“我都不知道你会画画,也不知道你会做陶瓷娃娃。”
“那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又怎么样,总归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见哄不好人,准确来说是表面上还是哄不好人,齐衡礼认输了,抱着自家的小朋友亲了几口:“我错了,我现在就主动交代我会什么不会什么,十三不生气了好不好?”
谢赫瑾嘴角勾起,又用力压下:“其实有点神秘感也挺好的。”
“我还会酿酒,要不过几天我们在家一起酿?”
“你说好的回来要陪我出去玩的。”谢赫瑾睨他,“我都在山上待多久了?”
“你不上课了?”
谢赫瑾又不高兴了,谁家好人天天上课啊,不知道这样会闷出病来吗?人家正经学生还有寒暑假呢,还有周末呢,还能跟同学一起出去玩呢,他呢?只有周末,还几乎都闷在山上,最多时不时去庄园里瞧赵叔!
“游乐场玩不玩?”
“那是小孩子才去的地方,我不去。”谢赫瑾皱鼻子,“幼稚。”
“十三没去过,不想去看看吗?”
“不去,我要去大人去的地方。”
“动物园?博物馆?长城?”齐衡礼一连说了三个京市的景点,“我们先把附近的景点逛一遍?”
“人家话本上约会的地方都是什么商场、电影院和夜市、步行街这些,你选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谢赫瑾恨铁不成钢,“让你看话本,你就看出这点结果啊?”
“那我们去逛商场?”
“这还差不多。”谢赫瑾心满意足,又想起上去逛商场时的情况,好像商场里也没有什么他们可以买的东西,最近齐公子也没有电影上,他也懒得去看,“唔唔唔......要不,我们还是去动物园这些吧,晚上再去逛夜市和步行街?”
“也好。”
两人达成共识,然后去把他们刚放好的礼物拿去合适的地方放,齐衡礼的就直接挂在前院的走廊里,这是国画,又用木质画框来裱好了,风格和家里的装修很贴,挂在墙上并不会觉得突兀,至于谢赫瑾嘛,他自然是要把陶瓷娃娃放在书房的书桌上了,这样自己写作业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想想都觉得心情好。
“赫瑾,我去跟老师商量放假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放假?”
“我早就跟老师们谈好啦,他们都回家了,先放半个月的假,要是我还没玩够,我就等你出去工作了再让他们回来上课。”左右他是在家里上课,虽说平时的上下课和放假基本和正经学生一样,但他自由度更高,想放假就自己做主就是了。
“那先睡个觉。”齐衡礼打了个哈欠,太爷爷去世时他还有两天戏才正式杀青,本来是想直接赶回来,但又觉得全组停摆等他回去也不太好,就熬夜把两天戏都赶在一天内拍完了才回来,后面又在葬礼上帮了两天忙,中间也就抽时间睡了几小时,这要不是他熬惯了夜,还真撑不下来,“十三陪我睡一下。”
“好。”
两人回房洗澡,谢赫瑾在葬礼的这两天只要困一点点就会被齐衡礼吩咐赵管家带他去睡觉,一点也没让他熬夜,所以他现在也不困,就让齐衡礼先洗。
等他也进去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床上的齐衡礼已经睡沉了。
“唉,可怜的娃。”谢赫瑾爬上床,钻进被子里,滚了几下就滚到男人旁边,看着男人沉睡的侧颜,伸手去摸了摸那高挺的鼻梁,摸了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齐公子辛苦啦~”
咕噜噜噜~~~
肚子叫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谢赫瑾睁开眼睛,发现窗外只有一点点微光,天色竟是都要黑了。
齐公子还在自己旁边睡,可能是睡了大半天,已经不累了,睫毛微微颤抖就睁开眼睛,往旁边看了一眼,把他抱到怀里又睡过去。
“我饿了~~~”谢赫瑾可怜兮兮的。
齐衡礼重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起来,再把还赖在床上的爱人拉起来抱到怀里好好亲了几下:“走,去厨房找吃的。”
谢赫瑾看向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伸长手倒是能碰到,但他懒得伸,努努嘴:“我要手机。”
手机轻易就被送到自己手上,打开来看,已经七点了,他们大概睡了七个小时左右?
也还行吧。
他中间醒过来两次但都没起床,这会儿睡得头有点晕,但觉着齐公子的睡眠时间不够,不过等吃完饭,晚上再睡就够了。
“走吧,去吃饭!”
齐衡礼把手机拿过来,重新放回床头柜上,抱着爱人下床去洗漱,谢赫瑾圈着他的脖子,大眼睛眨了眨:“我可以自己走。”
“我想抱抱你,我好几个月没见着你了。”
昏暗的房间里,谢赫瑾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但总觉得他的嗓音有点沙哑,顿时脸颊就粉了,舔了舔嘴唇,觉得今晚或许也可以晚点睡?
被伺候着洗漱好,出来换衣服的时候,可能是床太诱人,这顿晚饭他们没能马上吃到,竟是又滚到了床上睡觉觉,直到凌晨时分才出去觅食。
山林为背,清湖为畔,一尾青鱼划破水面,被鱼线提着跃出水面,颗颗水珠如掉线珍珠一般落到水面,岸边的青年兴奋地叫出声来,伸出一杆捞网:“齐公子快放进来快放进来!”
一旁的男人用力甩杆,卷起的袖子下肌肉鼓起,把鱼放到捞网中,引得青年再次惊呼,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这不过是一条小青鱼而已,最多不到三斤,谢赫瑾把网放到岸边水桶里的时候,瞧着里面的鱼却满意得不得了:“齐公子,我们杀鱼吧?”
“别,这条鱼还没长大呢,等我钓到大的再吃。”齐衡礼重新甩杆,坐到椅子上安静等着。
“那好吧。”谢赫瑾有些失望,把捞网扔到旁边,坐到自己椅子上撑着下巴看鱼,觉得这条鱼也不小了呀,怎么就不能吃了呢?
钓鱼是一个耐心活,这条鱼就是他们等了半小时才等上来的,两人在岸边等啊等啊,齐衡礼带来的鱼饲料都要撒完了,湖水清澈,他们明明能看到水面下有鱼游过,愣是没能等到第二条鱼咬钩。
桶里的鱼也看腻了,谢赫瑾无聊地望着湖面,松散的长发用青色发带束起绑好顶髻,用一根青玉簪子作为装饰,发带和如瀑青丝垂落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在后背滑来滑去,额前碎发也被风吹得微微飘动,不大一会儿,他就打起了瞌睡,头一点一点的,不知道点了几次,快要睡着倒下来的时候,一只手捧住他的下巴。
“嗯?鱼钓上来了吗?”谢赫瑾困顿地睁开眼睛。
“不钓了,我让他们来的时候顺便把鱼也买了。”齐衡礼弯腰把人抱起来,走到后面十几米外的草丛上坐下来,这里放有野餐布,也有不少水果。
坐着不好睡,谢赫瑾躺下来把齐公子的大腿当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他真的困了,钓鱼真的好无聊。
他们约的是中午,但又想有点私人空间,就特地来得很早,现在也才九点左右,昨晚又睡得早,其实谢赫瑾是不该困的,可他现在就是懒洋洋的,本以为可以补个觉吧,谁知道躺了一会儿反倒是慢慢清醒过来,好像他困只是因为钓鱼似的。
过一会儿,他微微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我要吃水果。”
一颗剥了皮的葡萄被放到嘴边,他张开口吃进去,嚼了嚼咽了,感觉清醒多了,又懒得坐起来,就这么躺着,想吃什么就说,享受着齐公子的喂食,舒服得不行。
把每种水果都吃了一遍,他也不想躺了,终于愿意坐起来,觉得坐着没什么意思,又起身跑到车里面把带来的琵琶抱出来,这是钟爷爷叫人从自己的收藏里给他带过来的众多乐器之一。
蒋老和杨奶奶已经在十里山待了四个月的时间,说等把《乱世定音》的配乐做好就要回家闭关去了,古琴和萧他也玩腻了,最近琵琶成为了他的新宠。
齐衡礼也是听过他弹了几首曲子,立刻期待地坐好,谢赫瑾却觉得光自己弹没意思。
“齐公子,我教你弹琵琶吧?”
“我?”齐衡礼罕见地没自信,“要不还是算了吧。”
“来嘛来嘛,这个超级简单的,我以前一学就会。”谢赫瑾拿出假指甲和胶布,二话不说就帮他缠上,“来,我教你。”
“那好吧。”齐衡礼僵硬地抱着琵琶,被手把手调整好姿势,感觉自己都要木化了,又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捏起来拨弄了一下琴弦。
“这是弹。”谢赫瑾听着声音有些不对,一抬头,“齐公子,你手指别那么僵硬,你再弹一次。”
“好。”
音色还是不对。
“别那么用力弹嘛。”
铮!铮!铮!
几次下来,音色哪哪都不对,本来谢赫瑾只是想要调调情,现在还真的就不信了,把琵琶拿过来:“你看我弹一遍哦。”
他示范一次,又让齐衡礼学一次,弹之前还帮忙调整好,但音色还是不对。
几十次下来,谢赫瑾眼神幽怨:“齐公子,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学啊,不会是在故意逗我吧?”
“我真的认真了。”齐衡礼十分认真,“要不算了?”
“可是......”谢赫瑾迷茫了。
怎么说呢?据他所知,初学者学琵琶,声音刺耳是很正常的,但他已经帮齐公子调整好了,按理说齐公子再怎么弹,也不会跟针扎一样难听才是。
“没关系,弹也差不多了,我们学一下拨吧。”他还是想继续教,至少得教出一个还勉强的音色吧?
这么想着,他又继续,岸边频繁响起刺耳的声音,那条被钓起来的小青鱼在桶里翻滚,啪嗒一下跳出桶,挣扎着要跳回水里。
“鱼!”谢赫瑾眼尖看到,下意识跑过去,“啊,掉进去了!”
噗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小青鱼就要重获自由。
就在这时,一个捞网伸进水里,小青鱼逃跑的希望破碎,生无可恋地被放回桶里。
谢赫瑾松一口气,把捞网丢到旁边,拍拍手把水桶提到离水远一点的地方:“虽然不吃你,但你怎么能自己跑呢?只有我们放了你才能走!”
回去洗了手,擦干后,他又继续教:“齐公子,别收了,我们继续。”
正小心翼翼地准备把琵琶收起来的齐衡礼默默坐回去,乖巧地等老师来教,刺耳难听的声音再次响起,桶里的小青鱼又要开始造反,好不容易跳出来了,却因离水太远而无法逃脱,又绝望地被捉回去。
两小时后,谢赫瑾听得脑瓜子嗡嗡的,却又不服输,觉得可能教旋律会好一点吧,咬着牙开始教一小段入门的《新年好》。
齐衡礼也学得头大,但他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小情趣的事情了,而是他家十三愿不愿意放弃的事情,他只能努力学,舍命陪君子了。
就是这结果......
一辆黑色的SUV开到附近,车里坐着一对穿着白色薄款长袖的年轻夫妻,驾驶座上的男人戴着黑色半框眼镜,眼底始终有几分精明,哪怕没穿职业装,身上都带有几分商业精英的味道,而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则显得知性,化了很淡的妆,配饰很干净,只是戴了简单的珍珠耳环,头发也只是简单吹过,偶尔看向丈夫的时候眼底都含有爱意。
哪怕没说话,车里都洋溢着温馨,只是很快,断断续续的奇怪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车里的好氛围。
“齐衡礼搞什么?约我们过来是想要把我们折磨死吗?”只听了几秒,驾驶座上的男人就听不下去了,嫌弃地皱眉,踩着油门把车开过去,停到齐衡礼他们车子的后面。
草地上的齐衡礼还在谢赫瑾的提醒下弹拨琵琶,虽然曲子是自己弹的,但连他自己都有点听不下去,而谢赫瑾也紧紧皱着眉头,却硬着头皮继续教,咬着牙十分不服输,连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这会儿来这种偏僻地方的人铁定就是齐衡礼的发小死党了,男人下了车也不客气,本想直接怒吼,却在看到自己死党身边坐着的年轻人时住了嘴。
在后面下车的知性女人捂着耳朵:“人家爱人在呢,给他个面子吧。”
夫妻俩顶着魔法攻击把车后座用冰块冰着的鱼搬过去,随便找个轻易撞不到的地方放下,谢赫瑾总算是发现他们了,回头看了一眼。
齐公子的朋友他在太爷爷的葬礼上都有见过,只是时机不对,齐公子就没有给彼此介绍,但他都有见过他们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谁,就站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嗨,励新哥,钟黎姐,我是谢赫瑾,衡礼哥哥的伴侣,你们好。”
齐衡礼暗松一口气,终于停下来,抱着琵琶站起来:“来了。”
对面的两人也是暗松一口气,男人十分给面子,伸出手热情地打招呼:“赫瑾好,我是周励新,你们结婚这么久我都没上门拜访,真是抱歉。”
“我是钟黎,赫瑾好。”
“新婚礼物我很喜欢。”谢赫瑾笑着回道,齐公子的这些朋友虽然没有上门,但是送了新婚礼物,他都有收到的。
“也怪我太忙了,结婚也仓促。”齐衡礼已经把琵琶放到盒子里,也不跟他们客气,“椅子在那,自己坐吧。”
“你们来得很早吗?”钟黎坐下来,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水桶,好像里面还有鱼,“还钓了鱼?大吗?”
“就一条小青鱼,还没长大呢,准备待会儿就放了。”齐衡礼合上琵琶的盒子,谢赫瑾瞥了一眼,微微叹气,想着齐公子弹得那么难听,折磨他就算了,还是不要折磨别人的耳朵了。
“我经常听外公夸赫瑾钟灵毓秀,前两天见的时候就想夸衡礼福气好了,只是时机不对没敢说。”钟黎说着真心话,知性的脸笑起来很是温婉。
谢赫瑾也听齐公子说了,钟黎姐其实是钟老的外孙女,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平时也是很忙的。
“钟黎姐的衣服是黎明之前的吗?”他觉得有些眼熟,黎明之前就是钟黎的服装品牌,他之前去官网看过,“感觉风格很像,但我好像没看见官网上有卖。”
钟黎掩唇笑着:“也是我自己设计的,自己私下穿的。”
“你喜欢?改天让钟黎给你设计几件。”齐衡礼十分不客气。
“我衣服够穿了。”谢赫瑾其实是有点喜欢的,只是他觉得让人家专门设计也太麻烦了。
“衣服这东西从来都是不够的。”钟黎乐意至极,“我跟你说,我大学的时候学的还是汉服设计呢,我觉得你更适合穿有历史感一点的衣服,你身上这种新中式的就不错,对了,你有汉服吗?”
“有呢,家里摆了十几件,只试穿过。”
“怎么不穿出来?你穿着多好看啊。”
“但其他人都不穿啊,感觉只有我穿太特立独行了。”
这话一出,钟黎就不赞同地看向齐衡礼:“你看你,忙吧,连媳妇都没时间陪,我听说赫瑾一直待在家,只有去找你才出门,你就不能抽点时间陪他出去玩吗?”
“没有没有......”谢赫瑾想要帮忙解释,齐衡礼却笑着点头,“当然是我的错,这不是回来了吗?”
“其实很多人都穿古装的,不信你去各种步行街看看,尤其是景区里面,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你担心什么?”钟黎又道。
谢赫瑾还真的不知道,他以为只是拍戏的时候才会穿到这些古装的,没想到平常也会穿?
“对了,你们怎么突然想到要弹琵琶了?”周励新瞥向已经收起来的琵琶时眼底闪过一丝后怕。
“我方才觉得无聊,就想教衡礼哥哥弹一下。”
“咳。”齐衡礼摸了摸鼻子,“我没学好。”
“学得挺好的,下次别学了。”钟黎是真的怕了。
“其实是我教得不好。”谢赫瑾找补。
“他从小音乐就不及格,以前我刚接手蓝星影视的时候,他还说什么影帝奖杯拿腻了,想去别的领域玩玩,还让我给他找音乐老师说要出歌呢,结果还是那个鬼样子,调都找不到,只能乖乖回去演戏。”周励新开始揭老底。
“咳咳。”齐衡礼还是要面子的,立刻转移话题,“书茗和阿丰他们到哪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开始做饭了?等他们到了就能吃了。”
“阿丰刚请了假,应该走到半路了,书茗快到了吧,他昨天又差点被钱伯父打了,晚上跑出去住了,应该起得早一点。”
“书茗哥怎么啦?”谢赫瑾有些担心。
“还能因为什么?”周励新摇头,主要是给谢赫瑾解释,“他和家里关系一般,偶尔都会来这么一遭。”
“前些日子钱伯父还打电话到我们家里来让我们劝一劝。”钟黎叹气,嘴角带着几分嘲讽,“谁稀罕继承他们家的产业似的。”
“迟来的父爱不是爱。”齐衡礼总结。
谢赫瑾隐约听明白了,书茗哥应该是不想继承家里的财产,他看过家里保险箱里的各种文件,有些新创业的公司是和书茗哥一起投资的,他还记得齐公子说过,书茗哥平时不管事,有闲钱就跟他们几个一起投资,这么看来,应该是真的想自立门户了。
“算了,不说他了。”周励新看向齐衡礼和谢赫瑾,“《绝代大汉》下个月就要开播,听说里面的配乐很惊艳,有人跟黄希音打听,她对赫瑾可是推崇至极,你们一个工作室不做回应,一个玩神秘,人家就找到我这里来了,开的价格不错。”
“谁打听的?”
“祁如机,祁导。”
齐衡礼挑眉:“他的剧神鬼莫测,就是剧本再好,质量看起来再没问题,没开播谁都无法预料。”
也不是说非得配大热剧,而是赫瑾本身时间就不多,既然有条件配叫好又叫座的影视剧,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呢?
“哈哈,他也是清楚的,他的剧接档《绝代大汉》,要是赫瑾帮忙配乐,到时候他就可以趁机吸一波热度,应该不至于扑得太惨。”周励新倒是觉得可以谈一下,“赫瑾现在刚起步,多和知名导演合作没有坏处,祁导的剧最多就是播放量不行,评分从来都不低,配了也不会吃亏。”
齐衡礼沉吟,看向爱人:“赫瑾,你怎么想?”
“我档期今年档期满了呀。”
“你要是想配,这个月还有时间。”
“不要。”谢赫瑾果断拒绝,“我们说好这个月都在一起的,你别拿你的工作脑来影响我。”达咩达咩达咩!
齐衡礼:......习惯了。
周励新夫妻俩对视一眼,忍俊不禁,正要调侃几句,周励新的手机震动,他低头看了一眼信息,有些疑惑。
“衡礼,你知道你太爷爷的遗产分配情况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齐衡礼也很疑惑,他们就是关系再好,也向来不管各家的事情。
“是我一个远房姑母突然问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打听这件事情。”周励新也很摸不着头脑,一边打字问一边回答,“我这个姑母虽然亲戚关系上算远的,但家里长辈和她很亲近,平时倒是很少和我交流,我先看看她怎么说吧。”
远房姑母?
齐衡礼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姓什么的?”
“姓李,住岭市的。”
齐衡礼没有一点印象,微微摇头:“那你先问吧,我们先生火做饭,等阿丰他们到了正好可以开吃。”快中午了,他家小朋友应该也饿了。
闻言,谢赫瑾第一时间起来,去将车里准备好的小车搬下来,刚把折叠好的小车撑起来想要去搬食材箱子,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推走,他原来的位置被齐公子占据。
“我来搬就好。”
“我也一起搬。”
“我怕你手伤了,你可说好的要赚钱养我的,手伤了怎么赚钱?”
谢赫瑾一愣,想想也是,手要是受伤了可对弹奏乐器有影响,他便回去坐好,等食材箱子被推过来了,再拿出里面的食材拆开保鲜膜。
肉类蔬菜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全都处理好了,本来他们还想带鱼的,但想着他们既然提前来了,一上午的时间应该也能钓到鱼,结果鱼倒是钓到了,却只是小鱼。
周励新不知道问得怎么样了,也没有跟他们说后续,过一会儿也放下手机过来一起帮忙,四人一起为午饭做准备。
谢赫瑾就做最简单的火锅,拆底料放进锅里倒水煮就行了,齐衡礼和周励新则是去架烧烤架,生火烧炭,钟黎姐则是把食材分好,有签子的放到烧烤架那边,没有的就放到火锅这边。
二十几分钟后,钱书茗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下车,把鸭舌帽一甩扔在地上就过来洗手。
“还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你去做烤鱼。”齐衡礼指了一下放鱼的箱子,一旁的周励新又道,“鱼是在市场买的,已经处理好了,你用水洗一下就能用。”
钟黎也过去帮忙:“你昨晚还熬夜了?”
“玩游戏玩上瘾了。”钱书茗嘻嘻一笑,见谢赫瑾也过来了,笑着打招呼,“谢公子。”
“书茗哥。”
“咦?怎么不叫我钱公子了?叫哥多缺乏新意啊。”
话音刚落,齐衡礼那边飘过来好几个眼神,钱书茗立刻就懂了,感情是这家伙的锅:“其实我觉得叫哥也挺好的。”
谢赫瑾微微一笑:“烤鱼需要什么配菜?”
“豆腐,青椒,豆芽,洋葱这些吧。”
谢赫瑾去拿过来,很快就没事情做了,就跑到齐公子身边,拿出手帕给他擦汗,又拿着小风扇给他吹风,小声问:“齐公子,渴不渴?”
“不渴,你去坐着吧。”
谢赫瑾觉得他渴,过去将保温杯拿过来,倒了一杯水,等了一会儿觉得水温应该差不多了就送到齐公子嘴边:“喝点水吧。”
齐衡礼喝了一杯水,轻轻点头:“好了,你去休息吧。”
谢赫瑾也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不太想离开他身边,提着保温杯站着,好奇地看着烧烤架上滋滋作响的肉串,看了一会儿,一串烧烤被放到嘴边:“尝一下。”
“好。”烤肉软嫩多汁,香得他弯起眼睛,“齐公子你好厉害~”
齐衡礼勾起唇,十分享受这样的夸奖,脑袋晕乎乎的,见小朋友吃完了又递一串过去,结果反倒被小朋友投喂了,美得他都要飘起来,完全忘了身边还有其他人。
烧烤架旁边的烟气被风吹往一个方向,浓郁的肉香飘出来,让人舌口生津,不知道什么时候,钱书茗一个回头,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再一看,好家伙,都跑烧烤架那边去了。
“切,就知道欺负单身狗。”
煮着的火锅已经开了,被调到最低档,煎烤的鱼也熟了,可以用炭火慢慢煨着,就在烧烤也即将完工的时候,符丰朗夫妻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