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咯,有些人的哥哥要跑路咯~】
【我们家书书宝贝是解除合同,不是退圈好嘛?管住你们的嘴ok?】
【都给老娘闭嘴,感谢互联网吧,不然我非得把你们这些舒欢的脑残粉打成折叠屏。】
易书带着自家律师气势汹汹从华盛出来,随手把合同一塞,左转弯往路边的停车位冲。
几分钟后,一辆亮蓝色跑车从华盛集团门口一闪而过。
律师握着几页纸,摸了摸差点被吹飞的假发,自言自语道:“玩了半年,归来仍是自家少爷。”
傅识琅做好的包子终究没送到桑以均和易书手中。
在屈竹月到之前,他俩一前一后离开了《与爱同行》。
舒欢堂而皇之搬着东西住进了小别墅。
晚上临睡觉前,喻禾emo有感而发。
“易书和桑以均都走了,但是我最舍不得易书。”喻禾抱着手机坐在土炕上,窗外月亮高挂。
在易书离开的当天,喻禾已经开始想他了。
他盘腿坐在那里,顶着冒了黑色发茬的脑袋,长吁短叹。
易书和他年龄相仿,两个人很有共同话题,每次聊天都能很轻松get到对方的点。
同龄人+话唠对象离开,喻禾短期内有点戒断反应,精神游离。
压根没注意到身侧人的脸越来越黑。
一片黑影落下,喻禾下意识抬头。
蔺一柏双手撑在他身侧,板着一张脸,唇线绷直,有些不开心。
“怎么?”
“你很舍不得易书,”蔺一柏慢慢抓住他的手攥紧,“这让我有些不高兴。”
男人的嘴唇一张一合。
喻禾试图辨别嘴型,却很难看懂。
蔺一柏高大的身影越压越近。
气氛好像有些危险。
喻禾的脑子里下意识冒出逃跑这个想法。
怎料,他刚转过身,蔺一柏的胸膛便紧紧压着自己的后背。
喻禾慌张大叫,“蔺一柏!”
“叫什么,”蔺一柏哼笑一声,侧身拉着人一起躺平。
喻禾被紧紧缚住双手,腿也被人压着。
他像四肢被绑的绵羊,挣脱了一会,索性放弃。
“我生气了!”
喻禾吸了吸鼻子,再次努力挣了一下,“我要给哥哥告状,你欺负我。”
说是告状受了委屈,但是话里却没委屈。
只有反抗不过的恼怒。
蔺一柏早就不生喻禾的气了。
他看到少年气鼓鼓的脸颊,和狼狈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大笑。
喻禾侧身被压,摆烂躺平。
这会感觉到身后人胸腔处的震动,他也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于是嘟着嘴巴说,“一天天你净吃醋,吃醋了还欺负我,不讲武德。”
“刚刚也不知道张着嘴说什么,就欺负我听不到。”
“等我适配好耳蜗体外机,你就等着被我收拾叭。”
末了,喻禾又愤愤补上一句,“我一定会找哥哥告状的!”
耳后的皮肤突然被一片温热贴上。
蔺一柏如同虔诚的信徒,轻轻吻着那块稚嫩的地方。
多一分,是不敬;少一分,是不足。
他一下一下啄吻,紧握着喻禾手腕的手慢慢与少年十指紧扣。
蔺一柏真的,真的很喜欢喻禾。
但是少年不是猫,不能驯服。
所以,得了全部爱的蔺一柏,依旧不安。
“今天为了不冷落舒欢,节目组临时决定再加入一位嘉宾,和舒欢组成生活观察员组。”
前前后后经过好几件大事的导演有些疲惫。
也没了一开始的精神气,有气无力介绍着,“这位是万咖国际的易总的儿子,前身呢,是练习生。”
“说起来,和舒欢还是前同事的关系。”
被资本各种揉捏打磋的导演默默看了眼在场各位的表情。
“让我们欢迎易书的回归。”
一块石子将平静的湖面溅起涟漪。
【等等!易书!万咖国际!你告诉我万咖国际是易书他家的?】
【好家伙,藏得挺深,难怪说解约就解约。】
【咳咳,所以我总结一下,这期嘉宾有两位少爷,两位总裁,一位明星和一个演员,对吗?《与爱同行》你朋友圈挺强大啊。】
【我还以为易书是什么美强惨人设,结果回旋踢是富家少爷。】
【难怪他和喻禾玩得好,少爷和少爷有共同话题。】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舒欢这次踢到铁板了吗?哈哈哈。】
【呵呵,我们家欢欢这是不屑与资本为伍。】
【就是,你们都是对资本的谗言献媚。】
【呦,舒欢的丫鬟放学开始洗了?快别恶心人。】
自家哥哥突然身价抬高,前一天还沉浸悲伤的易书粉丝,现在立刻“死灰复燃”。
扛着火箭筒,对着对家的高地就是一顿输出。
“欸?”喻禾要鼓掌的双手呆呆停滞在空中。
前一晚他还恋恋不舍的聊天搭子,此时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一夜之间,易书一改往日形象。
他头顶着漂染的粉色头发,右耳耳垂上戴着一颗湖蓝色宝石耳钉。
为了迎合西北的天气,还特意穿了一套短袖短裤,外面套着一件度假风衬衫外套。
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贵气了好多。
喻禾眨了眨眼睛,呆愣片刻,扯着蔺一柏了解易书究竟怎么又回来了。
【易书就是万咖国际的小儿子。】
手机屏幕的光反射在喻禾眼中。
他看了看蔺一柏,又看了看从休息棚里走出来的易书。
明明是汉字,他怎么有些看不明白呢。
万咖国际是跨国集团。
听说大儿子是前妻生的,有m国人血统,目前正在经营家族企业,而小儿子是第二任妻子生的,是华国人,刚上大学就休学体验人生去了。
“我之前听他说,他会卖菜,还佩服易书年纪轻轻就为家里奔波,原来我才是小丑。”
面对唠嗑搭子的刻意隐瞒,喻禾有些闷闷不乐,还有些呆滞。
但此时,易书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张开了双臂。
喻禾瞧瞧来人,哼了一声转过头,然后又瞟了一眼,不情不愿和易书拥抱。
他撇着嘴,有些不满,“你是个骗子,亏我昨天还为你离开而短暂emo。”
【对不起啦,给你带了礼物,希望你喜欢。】
易书将提前写好的小卡片递给喻禾,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卡。
他大大咧咧塞给喻禾,上面留存一张纸条—【持有该卡,可不限次数享受旗下酒庄、度假村服务。】
万咖国际旗下的酒庄与度假村遍布世界各地。
只要喻禾想,他便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去不同的地方。
“我收下了,”喻禾没推拒,痛快应下,
随即又有些好奇,他小声道:“你回来是要收拾舒欢吗?”
易书笑着直起身,扫了一眼正满脸不忿顶盯着自己的舒欢,对着喻禾摇了摇头。
他手揽上喻禾的肩膀,不动声色中把蔺一柏挤远一些。
不用隐藏身份后,易书换上了最新款的手机。
【我爸给节目组追加了两百万的投资,说让我这次好好玩,敞开了玩,玩够了再去上学。】
“那咱俩的目标就是一致的!”
再次感觉到对方是同道中人,笑意染上喻禾的眉眼。
他喜滋滋双手握住易书的手,两个搭子跳跃、转圈。
之后转着转着,就把屈竹月也一起拉上了。
好好的开场折腾得像个动物园。
喻禾和屈竹月很快被自家老公领了回去。
易书开始给其他人分发礼物。
“竹月姐,这是你的礼物。”
一张淡粉色的卡塞进了屈竹月手里。
易书给她准备的是美容卡,也是不限次数免费使用。
给傅识琅的是滑雪场vip卡,他爸爸说傅识琅喜欢滑雪。
蔺一柏的礼物是一套古董茶具。
只不过那套东西太贵重,现在还锁在某银行的地下保险库中。
易书把保险柜的号码、钥匙、密码都给了蔺一柏,并代家父问候了一下蔺卓蒲是否安好。
“爷爷一切都好。”
蔺一柏收了礼物,礼数周到,“还劳烦你提前告知,改天我会亲自拜访令尊。”
易书点点头,转了一大圈,终于来到了舒欢面前。
他掏掏背包,从里面取出来一串红玛瑙手串。
“这是我家里人求来的,说是可以洗涤心灵,我想送给你。”
这种喜欢刁难人、趾高气昂的人,最合适戴了。
舒欢咬着嘴唇,双手背在身后,明显是不愿意接受。
送出的手串在空中停滞许久,易书的脸慢慢变冷。
他背对着摄像机镜头,和舒欢面面相觑,嘴唇微动,小声说了两个字,“裴家。”
舒欢脸色顿时惨白,瞳孔紧缩。
他慌张抢过手串,戴在手腕上,嘴角扯了扯,“谢谢,我很喜欢。”
【感觉宝贝书书已经在明着骂舒欢心脏了。】
【书书真的太善良了,他以德报怨。】
【易书不就仗着有钱为难人嘛?可怜欢欢,没有资本,任人宰割。】
【易书这是资本傍身,直接翻身。】
【嘴下都留情,你们又不是不活了。】
舒欢戴了手串,自知在这里待不下去,青着一张脸回了别墅,工作人员告知他—易书也会住进来。
他便像是避邪一般,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楼上卧室,给易书留下了楼下的空卧室。
易书的回归,让喻禾的心情在短期内呈现射线上升。
从村委会回来,就一直蹲在门口倒水和泥玩,嘴里还嘀嘀咕咕说要捏泥人。
蔺一柏将易书送来的东西放在行李箱中锁好,看了眼时间大概要吃中午饭。
他站在门口剥葱,时时刻刻留意着玩泥巴的喻禾。
没提醒喻禾这种泥是压根捏不出泥人的。
蔺一柏站在那里,心里又有另一种打算。
这是喻禾术后的第三周,按照医嘱,第四周得带喻禾回医院复查。
如果没什么意外情况,就可以适配人工耳蜗体外机。
他有很多话想与喻禾说,想让他听到。
蔺一柏剥完葱,到了灶头旁边切菜、准备午饭。
喻禾用手里的泥巴堆出一个抽象的小人,捡来地上的碎枝条,一笔一划写下“蔺一柏”三个字。
夫夫俩一个主内,一个疯玩。
观众评价喻禾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一大一小,一高一低,齐齐整整立在门口,像是看家护院的门神。
蔺一柏来到喻禾身侧蹲下,扫了一眼那个标记着自己名字的泥人。
又饶有兴趣看着少年在第二个泥人那里写了“喻禾”。
一双小手弄得全是泥巴。
他等喻禾玩够了、折腾完了,这才抓着那对脏手,拉着人起来。
一不小心,喻禾的泥巴手蹭脏蔺一柏的天蓝色短袖。
蔺一柏低头看了一眼,眼神平和,似是有些无奈。
喻禾吐吐舌头,有些俏皮道:“对不起嘛,我会给你洗干净。”
【不用你洗衣服。】
蔺一柏指了指衣服,又指向喻禾,然后做了摇头的动作。
高冷霸总在自己的耳聋娇夫面前,活生生成了不说话的“哑巴”。
他娶喻禾回来又不是为了干家务。
家里有保姆阿姨,那就阿姨干。
出门在外,他自己来。
蔺一柏单手将喻禾不老实的双手一起握住,像是逮着不听话的小孩。
拉着人到水池边。
他站在喻禾身后,俯身打开水龙头。
身后拥入温暖的墨香味,身前自己的手被握住,置于冰凉的水流中。
喻禾嘿嘿笑着,听话让蔺一柏给自己打香皂,然后两个人的手揉搓在一起。
“你怎么这么偏心我啊。”喻禾在怀里后仰抬起头。
一双眸子圆溜溜的。
自己都把他的衣服弄脏了,不生气,也不让他洗。
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
蔺一柏眉头轻挑,低着身子,整张脸埋进喻禾的脖颈处,用力拱了两下。
喻禾被弄得痒,哈哈笑了几声,身体下意识挣扎了几下。
涂抹香皂的手滑溜溜。
两个人的手短暂性脱开,很快又被蔺一柏抓住,紧紧按住。
然后喻禾的屁股就被自家老公打了两下,深蓝色的过膝短裤上留下两个湿手印。
“我知道了,你玩不起。”
被打过后的喻禾收起内心的顽劣,嘟着嘴,乖乖让蔺一柏洗手。
这一幕,直接让无数观众笑喷。
【哑巴霸总管教他的耳聋老婆。】
【看到少爷裤子臀部上的湿手印了嘛?某个总裁玩不起留下来的。】
【鼠鼠我呀,真的要被真夫夫笑死。】
【我倒是担心,蔺总和少爷待久了,会不会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夸张了吧,我觉得一般,只不过是夫夫恩爱而已。】
【是啊。霸总和他的幼稚园老婆。】
喻禾洗完手,肚子咕噜咕噜响起。
蔺一柏拿来毛巾。
他伸出双手,左右擦了擦,一边猫猫大叫,一边带着裤子上的水印,屁颠屁颠跑去小饭桌前等着开饭。
桌上的蒜拌茄子和爆炒香芹散发出勾人的香味。
喻禾忍着想吃一口的心思,双眼直溜溜盯着大米饭和菜,几秒后再回头看蔺一柏来了没。
“蔺一柏,我好饿。”他小声说。
肚子再次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好在,在喻禾第五次回头的时候,蔺一柏出现了。
他换下了前不久被喻禾弄上泥巴的短袖,换上了一件纯白色的短袖。
之前忙着做饭,一直没换下来。
两个人挤在一张陈旧的小木桌前,吃着两个家常菜,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头顶的树叶哗哗作响。
这样朴素的生活对他俩来讲,是难得一遇。
“这个好吃。你尝尝。”
吃货喻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早已放下几分钟前的打屁股之仇。
他只知道吃。
而且无论是在蔺家还是喻家,都要求食不言。
喻禾这个跳脱的性子,在哪里都感觉吃饭憋屈。
除非是和蔺一柏,两个人一起吃,蔺一柏不管他,有的时候还会搭上几句话。
吃完饭,喻禾又开始安排新的活动。
他要打开一直没开启的放牧生活。
由于喻禾最近几天一直蹲守在康村的CBD中心,经过不停的与村民磨合,他正式和康村一家养了羊的大爷达成约定。
今天他家放羊的时候,喻禾可以一起来。
家庭煮夫蔺一柏朝着喻禾白净的小脸上涂好防晒,套好防晒冰袖,又把防晒面罩戴好。
自己转身草草喷了个防晒喷雾。
随即牵着喻禾,朝着约定好的地方去。
到地方的时候,大爷手持一支一指粗的树枝,枝头绑着一米长的绳子。
羊群正聚集在村口,一阵又一阵咩咩声压过喻禾打招呼的声音。
“来了?”大爷甩甩手里的枝条,懒散往前走,“走吧,今天得去吃野山沟边的野草了。”
一声令下,绵羊群跟着大爷走。
喻禾也学模学样的跟上。
刚走几步,他的手里塞进了一支柳树条。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喻禾拿起葱绿色的枝条,眼前一亮,凑上去亲了一下蔺一柏的脸。“谢谢你,老公。”
侧眸看到羊群最后面走得懒懒散散,他没再说什么,一股脑冲上去,“咯咯咯”地催。
羊群对喻禾来讲,是百分百的新鲜感,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
往日里,蔺一柏会纵着他去感受这些。
但为了喻禾能尽快适配上耳蜗体外机,并且不出现任何意外,蔺一柏硬控下喻禾的速度。
不允许他跑跳,只能跟在羊群尾巴。
一个抽了枝的柳条系在他俩的手腕上,喻禾疾步走在前面,蔺一柏信步跟在后面。
喻禾一走快,枝条就会收紧。
他就知道要把速度慢下来。
活脱脱的溜老婆现场。
于是他又不满起来。
“蔺一柏,我是你养的羊吗?”
“可是羊才不会被戴手链。”
“羊也不需要戴人工耳蜗。”
越说,喻禾越沮丧、越绝望,就差嚎啕大哭。
他以后再也不想做人工耳蜗的手术了。
呜呜呜,自由被迫剥夺,真的好痛苦。
蔺一柏被他绝望的样子逗笑,打字给他看,【你就是我养的小羊,小羊多可爱。】
【我俩戴的手链是防丢小朋友的,你不是我的小朋友吗?】
【小羊需要戴人工耳蜗。】
句句有回应,句句让喻禾脸越来越红。
嗯…蔺一柏,言之有理。
蔺一柏一路上溜老婆,又溜羊。
老婆听话,羊不听话。因为总有绵羊想吃隔壁田里的玉米。
好不容易把羊群安安全全赶到了野山沟边,它们开始惬意吃草。
喻禾偷偷解了柳条,抓住一只小羊就得劲薅。
薅够了,一转身,发现放羊的大爷正神色不明盯着自己,蔺一柏也站在那里。
男人抬手,向他招招,叫喻禾过去。
喻禾心头一慌,眼神躲闪,瞟了一眼手里还捏着一小撮薅下来的羊毛,连忙背在身后。
被他薅过的小羊羔似乎很喜欢喻禾的按摩手法。
犹觉不够地用头蹭着喻禾的小腿。
大爷见喻禾没动,又招了招手。
而对自家老婆很熟悉的蔺一柏,一眼就看出喻禾干了亏心事。
他站在那儿没动,等着喻禾自己走过去。
果然,坚持了几秒后,喻禾犟不过对面的两个人,迈步走了过来。
而认可他按摩技术的小羊羔也迈开羊蹄追了上来。
一边绕在喻禾腿边,一边咩咩叫。
一人一羊磕磕绊绊到了跟前。
大爷弯腰抱起羊羔,不知道和蔺一柏攀谈着什么。
小羊羔毛色雪白,鼻尖柔软泛着淡粉色。
喻禾随意从路边撸了一把草,一点一点喂给被抱起来的它。
等喂到还有一点的时候,小羊羔转手到了蔺一柏的手里。
稀里糊涂中,又到了自己手里。
懵圈的喻禾和怀里的小羊羔面面相觑,对方向他张开了嘴,应该是在咩咩叫。
【这是大爷送给你的。】
蔺一柏向他比划,大爷点点头。
喻禾抱着小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送…送给我了?”
喻禾结结巴巴出声,满是不可置信,“不行,这不能收。”
“我肯定要给您钱得啊。”
一头羊应该也是蛮值钱的,怎么能说送就送呢。
让他买都可以,但是送不行。
喻禾将小羊塞回大爷,大爷又热情地推了回来。
塞回去,又推回来。
两个人相互推搡了一会。
蔺一柏作为中立方,在旁观了几个轮回后,拿出了解决方案。
好说歹说,劝大爷收了两百块钱。
之前蔺一柏见喻禾喜欢小羊羔,他与大爷也商量过买羊羔。
可大爷执意不收钱,说是与喻禾投缘,喜欢这个孩子,想送一头小羊羔给他玩。
毕竟在他们这种“放羊大户”看来,一头小羊羔也不算啥。
哪想喻禾也坚持不要,除非买下来。
大爷微信收款了二百,又说多了。
几个人赶着羊群回去时,大爷送了他们一小桶牛奶、一个奶瓶和半袋草料。
叮嘱他们早晨喂牛奶,中午和下午吃些草料就行。
喻禾抱着奶瓶,在前面开开心心领着小羊回家。
身后,蔺一柏一手提着草料,一手提着牛奶,浑身的劲像是用不完。
可能是喻禾气息更平和一些,小羊很黏喻禾。
少年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
等到下午饭的时候,小羊已经学会了和喻禾寸步不离。
易书来找喻禾玩的时候,小羊正趴在他怀里,抖动着毛绒绒的耳朵。
“你来啦。”喻禾停下拨弄小羊的动作,把旁边的木凳挪了挪,给易书。
【你从哪里整的小羊?】
易书也是头一次距离活羊这么近。
小羊羔又长得可爱,叫声软绵绵的,易书摸起来爱不释手。
喻禾让出一半的位置,有些刻意炫耀,“可爱叭,蔺一柏给我买的。”
易书被恋爱的酸臭味熏了一脸,啪嗒啪嗒打字,【他对你倒是真挺上心的。】
【多少钱买的啊,我也想买一只。】
“两百。”
易书对小羊羔的喜爱之情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他想着自己一会也去买一只,和喻禾这只凑个一对。
到时候他和喻禾玩,小羊和小羊玩。
“对了,你和舒欢相处得怎么样啊。”
易书昂头挺胸,非常出气,【一整天欺软怕硬,我警告了他几句,自己窝在二楼卧室都没冒头。】
“那就好。”
喻禾没再问易书是说了什么内容,才会让舒欢止步。
【不过,我觉得他还会来找蔺一柏的。】
“来了再说呗。”
喻禾佛系揉了揉小羊羔的肚子,严格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
他才不要为了没有威胁的人,提前谋划一些东西呢。
没意义,还浪费脑子。
易书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孩子气的喻禾,结婚了还能一副天真烂漫。
果然,爱情是婚姻里最好的保湿剂。
他安静片刻,又开始和喻禾唠嗑,【下个月,我家会和裴家联姻订婚。】
“你联姻?!”
两行文字从头到尾都震惊到了喻禾,忘记要压着声音。
短短几个字,全部收进了直播间。
观众们从平和的相处氛围中,倏然被一个雷砸中。
【?少爷刚刚说啥?谁联姻!】
【我们书书宝贝要联姻?呜呜呜,失恋了。】
【以前以为联姻是小说情节,没想到是真的。】
【万咖国际要和哪个大集团联姻!我立刻去买他们家的股票。】
【这事简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书书终究要沦为联姻的工具了嘛?哭哭。】
【书书才十八叭?这么快就结婚,有点早啊。】
【看开点,蔺总不也是娶了十八岁的少爷。】
喻禾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暗自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头一次恨自己太情绪化。
“对不起,我忘记在直播了。”
喻禾把怀里的小羊一股脑塞进易书的怀里,让它替主人道歉。
易书心大,不计较这些,反正大家迟早都得知道。
但目前来讲,就只有他和他爸知道。
易书揉弄怀里的小羊,拿起一侧地上的奶瓶,塞进它嘴里。
喻禾百思不得其解。
据他所知,万咖国际目前的经营状况很好,不需要通过联姻手段继续发展啊。
越想不通,他越八卦。
好在,易书懂他。眼下看小羊嘬得起劲,易书便挪出手打字,继续和喻禾聊天。
这次两个人聪明了,怕再被观众知道聊天内容,转为线上了。
喻禾:【 你家也不差啊,怎么想起走联姻这条路了?】
易书对着喻禾耸耸肩膀。
埋头吐槽:【是裴家主动联系我爸的。人家为了表示决心,把养在身边搞暧昧的全部清退了。】
喻禾看着几行字一顿,一个猜测冒出来:【舒欢也是?】
易书:【没错。】
喻禾一瞬间就搞懂了舒欢的想法。
他享受惯了高位与高享受。
在这个时候,为了能够继续维持这样的生活,他就得迅速攀上另一棵大树。
很巧的是,他与喻禾长得很像。
所以动了与蔺一柏搭关系的念头。
喻禾:【但是他错了,蔺一柏才不会因为那张脸而喜欢上他。】
那样就显得很肤浅。
像蔺家这种世家,家风严谨、家训繁多,不会允许出现情人这种存在。
并且蔺一柏和他感情最为深厚,无可替代。
嘬了许久没有嘬到东西的小羊猛地跳下,打断了两个人的宁静。
它看着面前只用空奶瓶骗自己的人类,有些生气。
先用头顶了易书一下,又去顶了喻禾的小腿。
轻飘飘的,不疼。
“怎么还生气了?”喻禾念叨了一句,见它转头迈着蹄子,哒哒往外走。
少年嘴巴一撇,追加了一句,“坏羊。”
果真有奶就是娘。
没奶,转头就走,头也不回。
易书看着一人一羊的互动,忍不住捧腹大笑。
难怪蔺一柏能那么喜欢喻禾,简直太可爱了。
小羊听到人类评论自己的话,抬起头,昂得高高的。
它要去找那个高个子,因为那个人会喂它吃奶。
迈开两步,那个高个子男人便从院门口进来了。
小羊欢喜的原地踏步,迈步冲了过去,还不忘咩咩叫。
哼,人类最喜欢它卖萌了。
喻禾还记着小羊顶了自己。
一见能当家做主的人回来了,立刻大声喊道:“蔺一柏!它欺负我。”
老公回来就是好,他要专心把状告。
小羊停下步子,伪装乖巧咩咩叫,坏人类,也学它告状。
不过。小羊的卖萌并没有用。
大长腿男人连个眼神都没看它。
走到告状的人面前,揉了揉他头发还未长全的脑袋,问怎么回事。
“好像是我们一直给它喂空的奶瓶,没吃到奶生气了,跳下来用头顶了一下我和喻禾的小腿。”
易书在场,详细陈述了原因。
小羊又踢踏踏踏走到蔺一柏腿侧,像个小标兵。
喻禾坐在小板凳上,双手环上男人的腰,和小羊生气。
此时作为一家之主的蔺一柏不免失笑。
羊是喻禾喜欢要买的,到头来,和羊能生气的,也是他。
怎么这么可爱。
又伸出手点了点小羊的脑袋。
眉眼间都是有人撑腰的得意,“这是我老公,能偏袒你不成?还冲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