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以均抓了抓头发,嘴角轻扯,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咳嗽几声,慢慢说,“你喜欢就好。”
“对了,节目组还安排了表白。”
易书一脸期待看向他,等待后面的话。
桑以均迎上这样的易书,一时之间有些卡壳。
他提醒自己这是假的,慌忙道:“从你加入训练营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你很好看。”
桑以均一边背着早已在心中打好的腹稿,一边却又不经意回忆起初见。
那天易书静静站在训练室门口,不出声,眼中全是对舞蹈的渴望。
“我喜欢你,易书。”
桑以均那飘忽的眼神不知道何时突然坚定。
易书眼皮微敛。
他装作惊喜的样子,伸手抱住桑以均。
却在男人耳边小声说,“桑以均,别当真了,这是综艺。”
易书提醒桑以均,这一切都是假的。
等到综艺结束,他俩成功出道,就会有各自的发展与事业。
也许某天会相交,但绝对不会再进一步。
“我知道了。”
桑以均眼神顿时清明,他俩浅浅拥抱,随后松开,相视一笑。
各家的粉丝蹲各家的表白。
中途又舞到了大眼仔的官方微博超话里。
放出了各家的表白截图。
其中蔺一柏和喻禾的表白截图最多。
蔺一柏用稻苗叶编了一个戒指,不仅进行了表白,更是单膝跪地求了一次婚。
最遗憾的是喻禾听不到。
蔺一柏没说多少动听的话,喻禾也只看懂了“我爱你”和“我喜欢你”的口型。
但依旧感动到哭了个稀里哗啦。
经此一事,大家纷纷觉得蔺一柏到底是会哄人,少爷也是真的很能哭。
但也注意了一个隐藏的bug。
【蔺总和少爷都结婚了,为啥没戒指?】
【结婚半月,但没戒指。】
【可能是结婚太仓促?没来得及准备?】
【不知道,等正主回答。】
【也可能我们大家都被骗了,其实他们就是假夫夫。】
【我不听我不听,@与爱同行,今晚双采请提问这个问题。】
【臣附议!】
“今天网友们对节目组是千呼万唤。”
导演为方便喻禾,提供了纸质的问题,又为了满足观众,口头再重复问题。
“大家都很关心蔺总和喻禾为什么没戴戒指的问题,请问蔺总有什么要说的吗?”
蔺一柏握住喻禾的手,按在他的大腿面上,指尖勾着喻禾的手心。
他整个人有些懒洋洋的勾了勾嘴角,“是因为我俩恋情被家里人发现,为了防止被拆散,我只能快点结婚。”
感情上的胜利者有些骄傲,“结婚时间可以仓促,但是戒指不能敷衍,设计师得一个月才能完成。”
“这个...”一直安静的喻禾看蔺一柏嘴唇不动了,试图发言并且成功。
“今天不是已经有了稻苗叶的戒指了嘛。”
这个怎么不算是戒指呢。
少年白皙的脸颊漫上红意,眼睛亮晶晶的,说话软绵绵中透着藏不住的喜欢。
观众扶额,观众头痛。
好好的富家少爷,居然满足于稻草叶的戒指。
观众怒批:恋爱脑!
节目组在第二周蹦哒了两天,又开始保持嘉宾们日常的生活。
没有需要完成的任务,也没有莫名的早起。
吃饭的时候聚在一起,各自展现厨艺,分开的时候回家休息、睡大觉。
如此来回重复了两天,节目组又整起了幺蛾子。
“我们将会安排一位新人加入《与爱同行》综艺录制的过程。他将会和你们一起生活,成为生活观察员。”
“那新人住在哪里啊?”屈竹月戴着墨镜,抬手挡住阳光,嘴里嚼着口香糖。
据她所知,应该没有其他地方能住。
导演没有犹豫,脱口而出,“和节目组住一起,白天跟着你们活动。”
这时候易书提问了,“那新人什么时候来?”
“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导演笑得非常开心,“有请新人男演员舒欢入场。”
导演手指身后的小房子,只见一个长相可爱、眉眼秀丽的少年从里面走出,热情地向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舒欢。”
他眉眼弯弯,如果忽视眼尾的那颗痣,样貌看起来有些肖似喻禾。
这人一出来,易书的目光就在喻禾和舒欢之间来回巡视。
像,只看五官真的很像。
易书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和舒欢作为同事相处那么久,觉得两个人应该没那么像来着啊。
舒欢的出场,喻禾也出现了短暂性地迟钝。
他知道舒欢这个人,是华盛集团一手捧出来的演员,说起来和易书还是同一家公司的。
而且,从他年少出道到现在,接手的剧本几乎都是精品,演技也是经过多次打磨,能力水平没话说。
“大家,是不欢迎我吗?”
舒欢扫了一眼在场各位脸上僵硬的表情,轻笑一声。
“难道是因为我和喻少爷太像了?但是我听力大概比喻少爷好一些。”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蔺一柏和喻禾,其他都是神色一怔。
话头直指喻禾,但是当事人身处暴风眼之外。
“也没有吧,”易书默默站在喻禾身子的斜前角。
语气有些冲撞和阴阳怪气,“舒欢前辈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和我们这些十八九岁混娱乐圈的,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喻禾的听力马上就会恢复,和常人无异。”
舒欢表情不变,依旧挂着虚假的笑容。
而身侧的桑以均看向易书满眼不可置信。
这...怎么会到了为喻禾得罪公司前辈这一步呢。
喻禾愣愣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只觉得现场的气氛怎么突然...不对劲了。
干燥的小手被人握住。
喻禾抬头去看蔺一柏,男人肩背挺拔,神情自若,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怎么啦。”喻禾压着声音小声问,“大家突然好严肃的样子欸。”
他抠了抠蔺一柏的手心,不懂大家为什么因为一张相似的脸而神情不对。
不就是...和他长的差不多嘛?
世界这么大,无论发生什么,都在喻禾能理解的范围之内。
【不是我说,这人是节目组请来搞事情的吧。】
【舒欢啊!我超级喜欢他的上部悬疑剧男主,变态点在我的xp上,他这是在自毁前程嘛。】
【这综艺大佬云集是没错,但是舒欢我求你了,别惹少爷和蔺总。】
【哈哈哈,他直接杠和少爷长得像,还说少爷耳聋,但是少爷听不到没生气。】
【弱弱说一句,之前我觉得舒欢和少爷并没有这么像啊,是微调了吗?】
【微调又怎么样?现在娱乐圈哪个不微调啊。我们家欢欢就是最好看的。】
【就是!我们舒欢想更完美一些怎么了?】
直播间里涌入不少舒欢的粉丝,并且非常疯狂的回击了其他几个人粉丝发的弹幕。
一个早晨,舒欢的粉丝手撕无数。
先打破这种奇怪氛围的人是屈竹月。
事关喻禾,而杠起来都是娱乐圈的人。
她作为在场几位的老前辈,这种情况自然得快速解决问题。
不然到时候喻禾那边不开心,她这边呢,就会冒出很多娱乐圈不好的风评。
是连带着自己都会被骂的那种。
“舒欢,你这和喻禾打招呼方式挺特别。”屈竹月左手拦住舒欢,右手牵住易书。
“而且,你和易书一个公司,这拌嘴的习惯怎么还没变呢。”
话落,桑以均也见缝插针,“也是易书资历浅,年龄小不懂事。”
“小书,下次就不要这样做了。”
按资历,舒欢在屈竹月面前低了一头,易书则在舒欢面前低了一头。
大家都在说易书的不对。
易书不以为意。
而一侧的喻禾正在看蔺一柏比划着东西。
桑以均懒懒收了眼。
心想易书可真蠢,他出头维护人,结果到头来被指责的是自己。
他保护的人,也不开口。
喻禾从蔺一柏生疏的比划中,慢慢理解了舒欢一进场说得话。
然后又知道易书那会站在自己身前,是在护他。
随后,喻禾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盯着正得意的舒欢看。
他小脸严肃,出口打破虚假的和好,“舒欢,你为什么要拿我和你做比较呢?”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和稀泥的屈竹月看当事人要计较,她也就顺水推舟,舒欢推了出去。
毕竟,她忍着无语进行劝和也是很难的。
终于不用假笑,只觉得轻松很多,长喘了一口气。
“而且提及我的耳朵。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我呢。”
喻禾的脸一板,嘴角微勾,眉眼似笑,但全是嘲弄,就像是在说你也配。
舒欢脸一白,笑容凝固,他没想到喻禾会反击。
自己在来之前看过直播。
镜头里,喻禾在蔺一柏身前,总表现的像是攀爬他人的菟丝花。
柔柔弱弱没有性子。
他便想着,反正是要靠这张脸和蔺一柏搭上关系,还不如顺带捏一捏软柿子。
结果哪想,开头就摔了一跤。
不过他不在意。
幼时入圈,混到现在的地步,总不能靠单纯的性子。
舒欢立刻赔笑,“对不起喻少爷。”
他拨动着耳垂上的耳钉,“我年龄小,知道你出事,想关心你,但是说话语气就这样,你别生这么大气啊。”
“我听不到,”喻禾指了指耳朵,逐字逐句道:“你要是道歉,得打字。而且这样,心才诚。”
喻禾瞧向舒欢的目光冰冷,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直播间的各位观众一愣。
下一秒,弹幕飞满屏幕。
【少爷的气场突然变了!他好强!!!】
【我就知道!豪门怎么可能真的养出傻白甜。】
【么噶,少爷这隐藏挺深啊,我一直以为他只会撒娇。】
【所以,少爷撒娇、可爱的那些样子,其实是展现给蔺总看得。】
【之前还有人在弹幕狗叫,说少爷是花瓶,这下看懂没?花瓶是不会突然生气的。】
舒欢被这目光刺得只觉得心口一窒,好像又回到了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捏成拳,又迅速抽回。
浅浅笑着又去Q蔺一柏,“蔺总也是这样觉得吗?”
“不然呢,你有错在先。”蔺一柏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
如果说喻禾的目光是把他当东西,那么蔺一柏的话,便让舒欢更为窒息。
轻飘飘的一句话,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舒欢接连吃了两场败仗,乖乖给喻禾打字道歉,字字句句都是极为诚恳。
“我接受了,”喻禾的脸上重新带上笑容,“导演,没什么事,我和蔺一柏就先走了。”
“啊,好。”
喻禾和蔺一柏一离开,其他四个人也就前前后后回家休息,没人愿意搭理舒欢。
连几个人的自我介绍都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回了草房子,喻禾进屋打开风扇,随意地躺在土炕上,将衣角掀起,露出白花花的肚子。
任由凉风吹过。
蔺一柏一手去拿手机,一手把掀起来的衣服拉了下去,随后揉弄起喻禾的小肚子。
他向导演打去了电话,“舒欢是谁空降过来的?我怎么不知情。”
导演扫了一眼正在参观节目组设备的舒欢,捂着麦小声道:“蔺总,是裴家的那位。”
“行,我知道了。”
蔺一柏利落挂了电话,瞥了一眼躺在土炕上得少年。
在喻禾放纵的眼神下,他像撸猫一样揉揉柔软的肚子,然后牵手、摸头。
【是裴家放进来的人,伯蔺和他们有合作,目前没办法踢出去。】
“没关系呀,”喻禾压根没把舒欢放心上。
他侧躺着身子,双手握住蔺一柏的手腕,“应该是裴家老大叭,他上次养了一个十八线的女演员,这次换口味了。”
裴家在汴临市的名声并不好。
家里很多人都有无数段风流史,夸张点来讲,那些娱乐花边新闻,有一半都是裴家贡献出来的。
男人温暖的掌心拍上喻禾的后背,他有些犯困。
打着哈欠说:“要是舒欢蹦哒的太厉害,就联系裴家老二叭,他人还算不错,裴家目前都听他的话。”
喻禾的声音渐渐变弱,见状,蔺一柏拍睡得力气也越来越小。
直到少年的呼吸声逐渐均匀。
蔺一柏轻轻抬手,打开被子盖在喻禾身上,又将风扇头向下调动,防止被吹感冒。
他随意拉来一个枕头,就那么躺在喻禾的身侧也睡了过去。
屈竹月蛐蛐人,【你要小心舒欢,这人一看,就是奔着蔺一柏来的。】
【可蔺一柏只爱我啊,我俩还有结婚证呢。】
他们午觉睡醒后格外无聊。
几个人也没提前做过商量。
都是自己搬着板凳跑到村口的大柳树下,恰巧偶遇之后,就开始无包袱的八卦聊天。
途中,为了方便喻禾参与,屈竹月和易书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用这一个本子,作为他们聊天的媒介。
屈竹月被喻禾的发言整到无语,抬笔就写,【那你也不能不管啊,天天蹦哒来蹦哒去烦死了。】
易书表示肯定,【他这人非常的执着,只要是他盯上的东西,一般都会往死里折腾,到手才开心。】
喻禾唰唰写,【没关系,我会告状。】
【告谁?】
【我哥哥啊。】
喻禾将哥哥两个字反复圈出,【伯蔺和他后台有合作,不能得罪,但是我哥哥又没事。】
可以让哥哥告诉裴家老二,然后裴家老二就会让裴家老大带着他的小情人圆滑滚蛋。
贪吃蛇一样的计划。
屈竹月和易书看完全部,抬起头相对无言。
他们不是对蔺一柏没信心,也不是对喻州没信心,只是单纯认为喻禾心大。
他俩压根没想过,是喻禾和蔺一柏待久了,习惯静观其变。
易书对着本子发了一会呆,想起什么,急匆匆写道,【对了,我听工作人员说,舒欢好像去你们家找蔺一柏了。】
【完蛋了,我得回去。】
喻禾不解,喻禾头疼,喻禾无奈。
他满脸厌烦,提着小板凳就往家里赶。
真是服了。
就不能消停一些吗?为什么非得在大家愉快的时候惹事。
蔺一柏可是参加过泰拳比赛的。
万一有个什么事。
到时候一个正当防卫,就舒欢那个小身板,还不得被打趴到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喻禾一边叹气,一边赶路,只觉得他这夫夫生活真有意思。
还好...
推开小院子的门,舒欢好好站在院子里那里。
蔺一柏站在房屋门口,一脸冰冷。
两人之间的地上全是洒落的曲奇饼。
“怎么了这是。”
两人不动弹,喻禾着急,观众也着急。
【舒欢到底在干嘛啊!!!】
【什么蔺总,我们欢欢给他送曲奇饼,他就这么扬了?】
【真的好没礼貌,难怪能和少爷凑在一起。】
【前面的眼瞎啊,这明明是舒欢居心不良。】
【谁家好人会在白天没人的时候,给有夫之夫送吃的?】
网友们的白眼简直都快要翻上天。
喻禾带着摄像的工作人员进了院子,低下身,将东西挨个捡起,重新装进餐盘里。
他一眼也没看舒欢,先去查看蔺一柏,“蔺一柏,怎么啦,别生气。”
柔软小手牵住他,还不忘拍两下。
蔺一柏神色未变,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喻禾实在害怕蔺一柏真的动手。
虽然他没见蔺一柏真动过手,但是之前听哥哥说过,也挺吓人。
想到这里,喻禾做贼一般回头看了一眼直播镜头,又转过头,扬起小脸看着蔺一柏。
垫脚在男人的下巴处落下一吻。
蔺一柏心中的怒气被柔软一吻击碎。
他反握住喻禾,少年有点小傲娇,脸红红的,目光躲闪,“我哄你了!”
男人脸上的冰冷缓和下去,一门心思观察喻禾的小表情。
“既然蔺总不喜欢,那我下次再给你送点别的。”
早晨舒欢被喻禾治了一通,这人一来,他也明白再待下去不合适。
舒欢没有去拿被喻禾捡起后装进餐盘里的曲奇饼,转身直接离开。
似是一点都瞧不起。
舒欢在喻禾和蔺一柏这里碰了钉子,转头回节目组休息点,却遇到了刚出门的易书。
一整天下来,舒欢在喻禾、蔺一柏那里碰了钉子,又被易书回怼。
如今,他毫无情商,像是要发疯,“我说,公司让你和桑以均组cp,你可别真喜欢上了。”
两人身后各有一台直播设备和两个工作人员。
易书眼睛瞪的溜圆,“喂,你是疯了吗?现在是直播。”
公司为了组他俩的cp前前后后也投入了不少。
舒欢轻飘飘一句话,就能让所有人长时间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我可没疯,你俩既不是真夫夫,也不是真cp。”
舒欢头一歪,满脸天真却十分任性蛮横,“你和桑以均两个人的价值,还没我高吧。”
“对了,我这话一说,你俩的cp粉能买账吗?”
华盛集团的旗下所有艺人都知道,舒欢是资源咖。
他的后台没在华盛内部,但是只要遇到好剧本,后台就会大费周章扔给华盛。
其中大部分会分到舒欢手里,一小部分会分给其他人。
慢慢的,大家就把舒欢抬高了一些。
冷静下来的易书眯了眯眼,冷笑一声,“价值没你高又怎么样?我也不是非出道不可。”
实在不行,他回家继承家产呗。
正好这样大家都开心。
“还有,我劝你不要把手伸到蔺总和喻禾身上,勾搭有夫之夫,你就是小三。”
直播间观众看着易书和舒欢公开撕脸。
两个人都是顶着少年气的脸,说一些与人设完全不符的话。
【怎么几句话之间就不认识他俩了。】
【不是吧,桑以均和易书的夫夫关系是假的?cp也是假的?就这么曝了?】
【舒欢发疯乱咬人啊。】
【我的cp没了,呜呜呜我们还嗑得怪开心的。】
【我们欢欢明明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实情,难不成你们要一直被骗吗?】
【笑死了,怎么会有人偏袒这对假夫夫啊。】
【都是傻子呗,愿意被骗。】
【综艺直播之前已经提前告知有一对假夫夫了,舒欢的脑残粉在乱咬什么啊。】
【乱咬?那公司之前承认他俩是真情侣怎么讲?这还不是骗人吗?】
前脚假夫夫假cp的关系被曝光,后脚舒欢的脑残粉就送他俩上了热搜。
一时之间,《与爱同行》节目组与华盛集团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假夫夫的曝光,让节目组与华盛内部都流失了一定的热度。
而他俩假cp的曝光,无疑是让华盛集团雪上加霜。
导演连忙联系易书他们那头的工作人员把直播切了。
又去嘱托跟着自己的小助理,“去联系人,问问舒欢这事怎么办,我们现在只能处理桑以均和易书的事。”
“好。”
“舒欢在你们这儿碰了多大一个石头啊,从草房子一出来,堵上易书就开始发癫。”
屈竹月将做好的肉包子给喻禾和蔺一柏送了一些。
蔺一柏坐在门口查看ipad里的文件,喻禾则是攥了一个包子坐在旁边哼哧哼哧吃。
蔺一柏听到屈竹月的话,手下动作没停,“我没说什么,就是没收他送的曲奇饼而已。”
“那是真是有点癫公欸。”
屈竹月琢磨片刻,看到喻禾一边吃包子一边瞄他俩,样子有点可爱。
她轻笑着踢了一下蔺一柏的小腿,“欸,喻禾现在是不是有点没安全感啊,感觉他一直盯着你呢。”
“听不到之后就这样了,习惯性粘着我。”
蔺一柏抬了一眼,淡定拍掉裤子小腿上得印子。
多年好友,他对屈竹月做出的任何事都免疫了。
傅识琅厨艺很好,喻禾吃完一个包子,又起身去拿第二个,之后继续坐在蔺一柏身旁吃吃吃。
“那这样不正好满足你那变态的占有欲,”屈竹月笑得呲牙咧嘴。
“怎么样,你是不是每天都很甜蜜。”
蔺一柏嘴唇微微一勾,想起每天睡醒都趴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
他不置可否,“还行。”
“切。”
屈竹月翻了一个白眼,走过去揉了揉喻禾的脑袋,打了招呼就回了家。
因为易书和桑以均那边还没送呢。
她和傅识琅分工明确,一个做包子,一个送包子。
夫妻也要明算账。
屈竹月哼着歌回到小别墅。
傅识琅正在做最后一笼包子。
她一回来,靠着厨房门和傅识琅唠嗑,“我去的时候,蔺一柏和喻禾那个黏糊劲,没眼看。”
傅识琅把热气腾腾的包子从笼屉中取出来,“他俩新婚夫夫,这样不挺正常的。”
“才没有。”屈竹月走过去。
她从身后抱住傅识琅,分享瓜非常的激动,“目前喻禾没安全感,正好满足蔺一柏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一柏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傅识琅停下手中的动作,拍了拍屈竹月叠在他身前的手,“你还记得小时候,一柏养的那只猫吗?”
“当然记得。”
那只猫是一只白色布偶猫。
它是蔺家父母因工作忙忽视了小孩,特意买来和蔺一柏做伴的。
“当时一柏很喜欢那只猫,每次去都见他抱着,我还以为是猫咪黏他。”
“后来有一次,我去找他,发现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反复训练小猫钻进他的怀里。”
蔺一柏的训练没有威逼,只是单纯用猫条、猫罐头哄着。
小猫只能钻进他的怀里,也只能吃他给的食物。
“这种在合理范围内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并不过分。”
傅识琅转过身和屈竹月面对面。
他弯下腰亲了一下自己家老婆,轻笑,“随他们去吧。”
没被舒欢干涉到的两个小家庭风平浪静,其他两个人可就不好受了。
经纪人打电话先是骂了易书一通。
“你没事和舒欢呛声做什么?”
经纪人恨不得从那头过来指着他鼻子骂,“全公司上上下下为了炒热你和桑以均,费出了大多心血!”
“一开始想着假夫夫被发现没什么,退一步还能绑定情侣关系,现在情侣关系都没了。”
易书掏了掏耳朵,“又不是我的错,你们刻意包庇,你们也有错。”
这话一出,经纪人火更大。
冲着他咆哮,“易书,我告诉你,你完了!你永远别想出道了。”
“正好。”
易书将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出来,“就你们这个破公司,劳资还不想待了!”
“下午都齐齐整整在会议室等我,我哪怕违约,都要带律师去解除合同。”
易书干净利落挂了电话,无视对面经纪人的歇斯底里。
他参加《与爱同行》夫妻综艺带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行李箱。
乱七八糟塞了一通,装不下的转头就扔。
经纪人在易书这头碰了钉子,立刻又给桑以均打电话,说起软话来。
“你好好劝劝易书,咱们公司包装他这么久,也不能说走就走。”
桑以均推门的动作一顿,“他要走?”
经纪人在那头放低态度,“是啊,大概是我说话太冲,他说要解约,你俩合作那么久,再劝劝。”
上层领导者真的很喜欢冲着手底下的人发脾气。
关系的高低,让他们总觉得对方应该承担自己的怒火。
假cp关系的曝光,错在舒欢,不在易书,可这无名之火,还是会烧上身。
“我会再劝劝他的,”桑以均皱着眉头推开门,易书正蹲在客厅收拾行李。
他挂了电话,走近。
易书一眼都没看他。
“你别想劝我,”易书没回头看他,将塞进去的衣服又整齐叠好。
他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作对那么多次,解约了对你我都挺好的。”
桑以均靠着沙发,喉间干涩,“那你解约了,干什么去?不然我...”
“我继承家业。”
易书打断桑以均的话,用力拍了拍叠加的衣服,然后把行李箱合上。
“怎么,你不会想帮我吧。”
他礼貌一笑,似是从两人之间划开一道无形的线,“你不嘲讽我,我都很感激了。”
“走了,拜拜。”
易书拿好东西,拖着行李箱从桑以均身旁擦肩而过。
他像是一只飞鸟,终于要逃脱这个痛苦的囚笼。
桑以均自知抓不住。
他脚底下生了根,挪动不了半分,一点一点看着易书因不公平待遇离开这个圈子。
半个小时后,《与爱同行》节目组大眼仔官方账号发布易书、桑以均退出录制的公告。
六个小时后,华盛集团大眼仔官方账号发布与练习生易书解除合约的公告。
网友们一天接连吃了好几个响雷,除了吃惊还是吃惊。
【为啥啊?这事明明是舒欢的错,你们华盛就喜欢踩高捧低是吧。】
【易书是违约解除合同的,这得受多大委屈啊。】
【不愧是有后台的人,欺负新人。】
【现在的练习生都这么脆弱了嘛?职场常操作,他扛不住违约,还让我们欢欢背锅啊。】
【前面的小屁孩,职场常操作不代表这种现象就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