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秀了秀自己的肌肉，有点小满足，也有点小遗憾。
满足是因为现实生活中的他白斩鸡一个，常年坐在办公室不运动健身，不胖就不错了。而在这里，倒是有了一层肌肉，虽说是原主靠着夜生活来的。
当然，这个夜生活指的是半夜按监控，半夜偷窥。
毕竟这半夜按监控，谁说不是个体力活呢？
而遗憾，则是因为有了王强的对比，想想刚才看见的肉|体，张林差点成了酸鸡。
然而不等他生起羡慕嫉妒的心情，几天没有存在感的系统，终于在他脑中说话了。
“检测到宿主并未符合人设安装摄像，请在三天内，根据人物性格要求安装摄像头，否则将视宿主未符合人设，直接判定任务失败。”
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一个棒槌，敲的，张林脑袋直疼。
这意思就是嫌自己动作慢呗，不过说是符合人设，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符合人设？
是要按照原主之前做的那样，时时刻刻的盯着一个人偷窥？还是说有什么判断为依据？
张林问出了声，不到片刻，脑中响起了机械声。
“根据检测，宿主只需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完成较大的任务点，其对原主来说必做的任务，即可视为符合人设。”
这样来说，张琳大概是听懂了。
人都是复杂多样的，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变都不可能真的成为另外一个人，按照这个系统的要求，有没有真的模仿原主，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不让其他人怀疑就行。
其次就是完成任务，并不用完全按照原生的生活习惯来走，而是要完成较大的事件，比如说安装摄像头，监视偷窥。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只需要完成第二个，毕竟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这里没有熟人，也就不存在引起别人怀疑的情况。
所以现在的关键点就是要在明天内，完成摄像头的安装。
张琳烦躁的把头发抓的乱七八糟，现在也顾不得去欣赏镜子里美好的肌肉了。
半夜三更，除了隔壁，谁不在睡觉？
咬咬牙，张琳换上黑衣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先把房间的灯给关了，再轻轻合上房门。
确定没有发出声音后，他拿着针孔摄像头顺着楼梯向下。
不敢坐电梯，电梯多年未维修，发出的噪音很大，要是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完了。
张林踏着轻轻的脚步，捏手蹑脚的来到三楼，五楼和四楼的入住情况他都不知道，要安装摄像头的话，最好是三楼。
李奶奶家就别想了，人多反而不好下手，他的目标是李奶奶曾经说过的醉鬼老人，就住在301。
刚好是楼梯口。
拿出备好的铁丝，张林轻轻地撬动301的房门，没到一分钟，只听咔的一声，锁打开了。
垫着脚尖，缓缓进去，就连呼吸都放慢了，他要安装的针孔摄像头的位置，在沙发对面的电视机下的插座里。
因为是同一座公寓，房间的走向都是大同小异，张林没费多少神就找到了插座。
举世第一次做这种事，他的心怦怦直跳，手心直冒汗，拿着摄像头的手在发抖。
但不知道为什么，越抖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战栗，如被电刺激一般，顺着他的尾椎直上天灵盖。
连带着呼吸都开始急促颤抖起来，微微汗珠冒出额头，顺着呼吸道，一同呼出的还有那丝丝隐秘的快|感。
张林觉得是害怕的，不过，这时候他心中又产生一个问题。
他真的要安装摄像头吗？
难道做了一次这种事，就能心安理得的还当自己是个好人吗？
他不得不去思考这个问题。
等到张林出来时，后背已被汗浸湿。
从头到尾不过两三分钟，竟像冲了次澡似的。
回到房间，连同白天干活的疲惫都向他疯狂涌来，连衣服都没换，张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昨晚上经历比较刺激，张林起来后脑子昏沉了一上午。
憋不过睡意，在床上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大脑才清醒。
简单吃了个中饭，就下楼在13号公寓附近转悠。
进出这里的除了住户，那就只有住户。
而且公寓不是想象中走廊封闭的现代化公寓，说是公寓，它更接近几十年前的筒子楼，从外部就能看到人员在走廊上的走动。
眼睛好使的甚至能看到门牌。
不巧，张林眼神忒好使，蹲在楼下2小时人也几乎认全了。
301住了个独居老人，302是之前在电梯口男女，303则是李奶奶一家，这是三楼的情况。
四楼和五楼，张林就看见四个房间的人，四楼是两个女性出入，一个是上班族，午时张林亲眼看见她穿着西装从外面回来打开401的房门。
另外一位也是位漂亮女性，出来扔过垃圾。
见张林蹲在楼前也不过问，淡淡瞟了一眼，踩着拖鞋上电梯了。
和四楼不同，五楼的住户见到的两位都是男性，一个是中年男人，下午时候出去了。
还有一个年轻些，看着稚嫩没踏入社会，中午出来买饭遇见大门口的张林十分诧异，和他热情的攀谈起来。
聊了一会儿，张林才知道这人叫余宏达，是个大学生，之所以搬到这儿来是和宿舍家里闹矛盾。
“都说13号楼死过人，这附近还有些赌博会所，你不害怕吗？”张林好奇，这么年轻胆子这么大。
谁知余宏达一脸不屑，“那些都是骗人的，说什么死过人，我都打听过了，是假的。再说了，就算是死过人咋了？这么久了，凶手肯定被抓住了。”
“不过赌博会所倒是真的，这附近是有几家，但赌不赌我不知道，没进去过，”余宏达理直气壮，语气里满是对赌博的深恶痛绝。
“赌博可不是啥好东西，我妈从小就说了，黄|赌|毒碰不得，都是新社会了，不把大把精力投入到建设祖国，搞那些东西简直是害人。”
一大段的话充斥着满满的正义感。
张林给他竖起了大拇指，“有觉悟。”
余宏达不好意思，连连谦虚：“这没啥的哥，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那我的身边怎么没有？”张林义正言辞。
又夸了几句，直把人夸的脸红害羞，正当余宏达真要觉得自己是个顶顶觉悟的人时，一个声音响起了。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算命？”
张林抬头眼里撞进了王强的白衬衫，半长的碎发放荡不羁的洒在额前，和往常一样叼着支烟，半眯的眼睛在张林身上来回周旋。
一张俊脸配着白衬衫、黑长裤，一只手插进裤兜，手腕边夹着一只黑色公文包。
着实是人模狗样。
等到王强走到跟前，张林才笑呵呵的打招呼：“哟！哥你怎么现在就出来了，去上班嘛？”
现在差不多接近两点，夜色是晚上才开门，现在确实早了。
王强轻笑道：“向日葵？”
“哈？”
王强吐了口烟，白色烟雾缭绕，他背着太阳让张林看不清他的神色，许久才听他嗤笑一声。
“需要给你买个浇水的水壶吗？”
张林这才后知后觉，对方这是在说他站在太阳底下。
几小时过去，是个人都受不了，张林后背早就被汗湿，细密的汗珠紧紧贴着他头皮额头。
大夏天在大门口蹲这么久确实有些奇怪。
张林打哈哈笑道：“这不是突然新认识了个朋友吗？多聊聊天，不仅能涨涨见识，也能多适应下环境啊！”
也就头脑单边的余宏达没有看出来，还真以为是自己拉着张林说话让他没回去，此时十分愧疚，他皱起眉头。
“张林哥，都怪我拉着你说话，这里实在太热了，要不直接上楼去吧。”
不等张林回答，王强撇了一眼张林：“真要交朋友，晚上我和你交，不知道的以为是贼在提前踩点呢。”
这话就不好接了，虽说昨天没安摄像头，但要完成任务，他也得好好认识认识这里的人。
张林心虚的抹了把汗，索性无视了王强，冲余宏达道：“没啥没啥，我等会儿就上去了。”
余宏达还想说什么，但见张林连连摆手就咽下去了。
不过被无视了，王强也不恼，他把手臂放在张林肩上，揽着他，又状似笑骂：“对这小子这么温柔，不见你对我好点。”
话题转弯，张林心中一松，翻了个白眼：“哥，人和人都是相互的，你得先对我好，我才能对你好啊，你说是不是？”
许是因为昨天借浴室的原因，也或是王强开玩笑的态度，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近了些，张林也没感到反感。
不过他也没忘记最初王强嚣张的态度。
直接堵的王强说不出话来，他哼哼笑了两声，夹在指缝中的烟抖了抖，说了句有事先走了。
王强走后，张琳和余宏达进行简单的告别后就上楼了，虽然不知道王强是去做什么。
晚上下了场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接近凌晨才停，空气中弥漫阵阵水汽，给烈夏浇了个凉爽的澡。
风吹在身上粘上湿润，难得有个不热的夜晚。
张林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脑中思考着要怎样才能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完成任务，觉得安监控这活费劲儿又不讨好，但又不得不做，忽的从斜边小巷里传来声音，又闷又重。
张林心说倒霉，不会遇上什么危险的现场了吧，他赶紧加快脚步，就当作什么也没听到，别管人是谁，总之别管就对了。
他假装没听到走的匆忙，到憋不住被人看见叫住，“唉，那边手拎着东西的，那个人，你别走，你过来。”
听见这话，张林走的更快了，脚步飞也，那人纳闷，走出来大叫一声：“唉，你是耳朵聋是吗？我tm让你别走，过来一下，听不懂人话怎么的？”
张林心知躲不过，觉得要糟，停下来转头无辜回道：“你是……叫我？”
那人脸上大写一个服字，十分无语：“这么晚，从这里过的就你一个，不叫你叫谁？我喊的是鬼啊？”
也没再多说话，他一把拉住张林，把他推到小巷子前面，路灯灯光勉强照到巷口，张林睁大眼睛才能看清楚里面是啥。
围了一圈人，大致是六七个彪形大汉，他们脚边有一大坨黑影，要不是看他扭了几下，张林还以为是个麻袋。
“看到那地上的人了吧，刚才我们过来刚好看见有个人倒在这儿，你把他送医院去，好歹一条人命。你做了也是行善积德，送了就走，也不用你出钱。”
拉着张林的人指了指地上的黑影。
张林心说我信了你的鬼话，就是你们给打的，不过他不敢得罪这群人。
他面无表情：“也不是多大的事，我现在给打120，给他送过去吧。”
见张林不磨叽，这人觉得他十分上道，笑着说不是我们不叫，是现在实在有事，帮不了。
说完就招呼着人走，张林让出位置好让里面的人出来。
几个大汉身材魁梧，从里面走出来，面还有些熟，张林立马认出来有两个是之前和王强在一起吃宵夜的人，他赶紧低头缩着脚，状似畏惧。
原本有两个也觉得张林面熟，但看他低头胆小的模样，心中不屑，也不去多想了。
临走之前说话的人给了张林一张名片，说欠个人情，以后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后就走了。
张林也不敢去扒拉地上的人，他随手把名片放进兜里，拿起手机打了120，送人上了救护车。
医护人员看着鼻青脸肿模样惨淡的伤员，急忙将他送上车，才对张林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张林回答路人，医护人员又问他看见人是怎么伤的吗，张林不敢真说，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真话，直说来的时候就看见人这样了，好在人也没多想就放张林走了。
送走了人，大半夜张林也不敢多待，快步两下就回到了筒子楼，刚想上电梯，就碰见李奶奶和一个女人拿着钱包满脸焦急的从电梯跑出来，两三下就出了筒子楼大门，连面前的张林都没看见。
张林摸不着头脑，没多想就上电梯回房间了。
路上被折腾一下，晚上又兼职，他也真的累了。
身体累，现在心也累，都没个说话的人。
张林坐在翘着腿一边打开自己的电脑，一边闲得无聊开始在脑中疯狂呼叫系统。
张林：“呼叫系统，呼叫系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很快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请问宿主有什么事？”
张林：“你们这里的系统有陪聊业务吗？”
系统：“回答宿主，目前并没有搜索到此功能。”
张林：“那语音聊天功能呢？”
系统：“并未搜索到此功能。”
张林又问那系统短信功能呢，系统还是回答说没有。
张林一拍桌子瞪大眼睛状似又愤怒又痛心：“怎么什么功能都没有，你们系统就是这样帮助宿主的嘛？你们知不知道这对于我的身心健康有多大的危害？”
张林balabala说了一大通，系统正要说话解释，只见张林又一拍桌子，戏精上身似的，蹦出一句话：“我要举报你们。”
系统：“……很抱歉对您造成的不便，使您有了不好的体验，我将联系更高阶的系统为您服务，请等待1分钟。”
说完响起了嘟嘟的声音，张林傻眼了。
他只是闲得无聊蛋疼想逗一逗这个系统，没想到把顶头上司叫来了，真是罪过罪过。
很快，另一个系统来了，语气十分暴躁：“听说你要举报？说吧，怎么回事。”
这明显更像人类的语气让张林眼前一亮。

张林斟酌片刻道：“你是这里更高级的管理员？那刚才的系统没和你说我的建议吗？”
他是真的闲得无聊蛋疼，主要一直待在这里又没个可以说心事的人，就想着能找系统说说话。
高级系统显然是没仔细扫描低级系统发送的消息，它停顿一下，暴躁的语气缓缓：“你不是举报吗？提什么建议？”
只要对方一放松，张林顿时就能蹬鼻子上脸。
“就是说啊，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们这个系统可以添加一个聊天功能的，我猜做这个任务的人肯定不止我一个吧，
大家建个群时不时聊一下天也能有助于员工的身心健康啊！”
“再说，交换一下任务心得，不也可以增加任务的成功率吗？”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高级系统思索了半天，在张林期待的目光中终于支支吾吾的吐露。
“这个事不是我管的，这是研究员的内容，我没有权限啊。”
其实高级系统也想要个能聊天的功能，整日不停的忙工作，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别人打工是996，到了系统就是更心酸了。
全年无休无假期。
但它胆子小，有心提却没胆。
张林说了一大通砸在高级系统的身上，最后它原本暴躁的火焰一降再降，已经小的只剩下烟灰了，现在连烟都掐灭了。
它不敢提只能推脱出去。
“这个建议很好，但我没有权限直接联系研究员，你可以等到完成任务后通过线下渠道汇报。”
张林：“......”
他也不气馁，转了思维。
“那这样，你能代替之前的系统工作吗？我寻思着都是系统，也不差什么，你代替它也相当于工作了，闲暇时候我俩也好有个伴。”
这样的想法着实大胆。
高级系统大惊连忙说不行不行，它是个敬业的系统，怎么能为了自己就偷懒呢？
张林又开始劝它，说这不是偷懒，只是用更好的方式来服务。
见实在说不过它，张林只好祭出举报大法，恶狠狠的威胁：“你不答应，我就举报你！”
事实证明，举报对系统来说，是真的好用。
“那，那，那好吧，但你最后完成任务了记得给我一个好评啊QAQ。”
无奈之下高级系统也只好委委屈屈束手就擒，成为张林的手下玩|物。
听着高级系统别扭的声音，张林大手一挥，表示：
别说五星好评，我还准备给你准备一个5000字的长评来赞美你为工作做出的牺牲与贡献，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的就是你的，有我一口，就不会缺你的！
张林精通画饼技术，这饼是画的又大又圆。
高级系统满意了：“你以后可以叫我007，我是高级系统007号。”
“好的，小七。”张林志得意满。
这时007看向桌面上电脑展示的两个画面，问道：“林林，你这么晚了还看电脑干什么？是在工作吗？”
张林也没在意007的称呼，说起这个他心中的泪都要流成河了。
他开始向系统说起自己的任务和身份，任务之艰巨，身份之心酸被他说的仿若七月窦娥冤屈那天下的大雪，又大又白。
当然，他没说自己完成后有钱。
不过话听得系统都不经同情感概：“林林，你为了任务真的付出了好多，
这么好的你竟然有了偷窥狂的身份呜呜呜呜，还要在大晚上进行艰难的监控事业，真的好幸苦啊呜呜呜呜......”
张林被007真情实感的话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有那么点不爽，不过他现在又还没安监控。
咳咳，张林清清嗓子，他连忙制止了007的继续哭丧，表示了这没什么以及自己坚定的奉献精神并将目前的困难告诉了它。
然后开始了一人一统的想办法之路。
他安装的监控是有着录像功能的，能够翻阅之前的视频，现在还没安装。
苦思冥想之际，还是张林灵光一闪，“安在别人家里当然违法，但是安在走廊上应该就行了吧！”
007不解：“为什么啊？不都是安装摄像头嘛？”
“这栋楼里没安的有监控，要是在走廊上安装一个，能解决很多问题的！到时候只要和房东说一声就行了。”
张林正兴奋的说话时，“叩叩”的敲门声从玄关传来。
张林正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敲门时，打开门一看，是个高帅的条状人物。
条状人物还穿着中午那身败类装，宽肩窄臀，手里拿着东西。
“听说你晚上见义勇为了？我现在来给你送锦旗。”
王强一手插兜，一手举起手里的宵夜，眼睛眯眯笑，看不懂在想啥。
张林大概能猜到是和晚上的事有关。
原本是不饿的，被王强手上的宵夜香味一激，肚子酸水就冒出来了。
张林咽咽口水，他眼睛顺势一扫，看清了他送的是什么，好家伙一大盒肉串加上必备的炒饭，竟然还有冰凉的橙汁。
也别说什么客套话了，张林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就要去接王强手上的宵夜。
脸上的笑意弥漫，活像只得了宝贝暗喜的小狐狸。
“说什么客套话，什么锦旗，哥，你能来看我就是最大的锦旗了，还带什么宵夜啊，破费了！”
不料王强提着宵夜的手一扬，避过了张林的手。
张林一愣，看向王强。
只见他笑着，眉眼一挑：“不请我进去坐坐？”
那姿态好像在质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就想吃我的宵夜？
张林瞬间回神，觉得不就是进去坐坐嘛，不请人进去坐反而有事。
他让出身子笑脸相迎。
“怎么会，哥你进来，外面风大别把您吹感冒了！”
这狗腿的姿态，让刚刚还有些佩服他的007直接汗颜。
但它不得不出声提醒：“林林，你的电脑还在桌子上。”
“嘭！”
张林笑脸一僵，大脑当机条件反射一脚踢在门缝上，阻挡了王强进去的脚步。
他的电脑桌面上还有着！！张林大惊失色。
有什么来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因为监控这事儿实在让人心虚。
就在这时，007的声音又慢悠悠响起。
“不过电脑上所有画面被我关了，我就是想提醒你，电脑还在桌子上~”
这一惊一乍的消息，快把张林爷爷多年的脑溢血都要治好了。
他面无表情的在脑中咆哮：“你一句话你说完啊！你分开说干嘛呢？练相声呢，再说我电脑桌面上也没什么啊！”
007揪着小手指委屈道：“我是说的一句话，你自己反应太快了嘛，我以为这些都是不能看的呀。”
张林：“......”
而王强被这一踢，脚刚好从他的□□经过，要是偏一点点他就得捂着裤|裆倒在这儿了。
到时候宵夜吃不成他也得进医院了。
他刚刚站稳身子，笑着的脸有些僵，语气重重：“你干嘛呢？不想让我进去，那我走？”
张林瞬间反应过来，他急急忙忙把腿放下，着急道：“不是，哥，刚才是我腿痒了，看见那儿有只蚊子，
不是想着不好让那只蚊子打扰到您的贵体吗？就条件反射帮您了，物理驱虫也比用化学对人体更好不是嘛。”
王强简直无语，笑着反问：“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至于不至于，小事而已。”
王强一口气吐出不是，咽下也不是，只能僵硬夸道：“你这腿脚功夫，不去宫里当师傅真是屈才了。”
张林乐呵一笑，只当是在夸自己，将王强带进屋了。
刚一坐下，张林就将茶几上的电脑合上放抽屉里了，再把王强带来的宵夜从塑料袋里拿出来。
刚刚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宵夜是什么，没想到拿出来分量还不小。
炒饭，烤串，橙汁这只是面上的，下面还压着小龙虾、花蛤、鸡爪、竟然还有条烤鱼！
这烤鱼他在烧烤店可是觊觎已久，这是烧烤店的招牌，每每闻见都香的不行，现在终于可以一饱口福了。
宵夜整整铺了整个茶几，张林吃到一半就绷不住了，瘫在沙发上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拿着罐橙汁小口小口的抿。
倒是王强，饭量大，张林没吃完的全进了他的胃里。
等到两人吃饱喝足，时间悄悄走到半夜三点。
王强瞥一眼瘫在沙发上的张林忽然道：“你今天见义勇为，不怕对方报复？”
吃了这么久终于奔着目的来了。
张林还在抿着他那罐橙汁，闻言冷静回答：“不会的，原本就是对方发现的人，只是让我叫救护车而已。”
当然，这明显的就是打人嘛，他又不是闲的没事干去找人麻烦。
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张林从来都是拒绝的，再说看到晚上有些熟悉的面孔，知道是王强的手下，他怎么会说些不该说的话。
张林想了想，觉得刚才那样说凸显不出自己的无辜。
他又状似感动的开口：“哥，你不知道，当时人还比较多，那人瘫在地下，感觉不大好。
但旁边的硬要我叫救护车，我原本纳闷为什么自己不叫，后来看清楚了，是长得有些凶。”
“当时我立马就明白了，他们是害怕自己叫救护车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叫我来的，人真的是太好了。”
说完，张林怕王强还不了解自己无辜又多补充了几句：“以前我不知道，但现在我是真的明白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的含义。
明明他们可以一走了之的，却还硬要我来叫救护车，走了也不让我说出去，这才是真的做好事不留名。”
说完还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假装自己是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花。
自觉自己演技能媲美影帝，张林抬头想看看王强的反应，一抬头一双水眸就撞上了王强的目光。
怎么说呢，那目光就好似看见了什么奇珍物品。
总而言之，就张林看来，像是在看什么不知名品种的傻瓜。
不过王强也并没有拆穿他的傻瓜幻想，咳了两声，压着止不住的笑意转了话题。
“宵夜好吃吗？”
张林揉了揉肚子：“挺好吃的，就是肚子不争气。”
烤鱼的味道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鲜美多汁还带着烧烤食品特有的焦香，肥胖食品确实是好吃。
张林舔舔嘴唇，像是在缅怀刚才在的美味，又喝了一大口橙汁。
王强听着张林的话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肚子上，和平时不同，确实有了小小的可爱弧度。
“肚子不争气那就多努力努力。”
“人的极限在那儿，这可不是努力就能——”张林的话没说完，见一只修长的手指戳到了他的肚子上。
不知是不是吃饱喝足的缘故，王强也没了以往强势的那种感觉，反而带上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好奇。
张林条件反射一手抓住王强的手腕，制止了他下一步动作。
“哥，软吗？”张林无语道。
不过戳到，王强已然完成目标。
手腕上的肌肤还带着橙汁罐的冰凉，冰冰软软很是舒服。
他不动声色多蹭了两下后满足的从张林手中抽出手。
靠在沙发边缘瘫坐在地上，笑道：“挺软的，就是还是有些小。”
要是大了那就不是软了，是该跑了，张林更无语。
茶几上铺满了吃完的垃圾，过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休息好了。
张林将手中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站起身准备收拾战场。
谁料刚走一步便被一只拦路脚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真是时运不济，往哪儿扑不好，偏偏前面是铺满垃圾的茶几。
“哐当！”一声，张林扑在了茶几上。
感觉前胸微微湿润，张林不用想就知道要遭，踉跄爬起身低头一看。
前胸口上白色的衣服被黄橙橙的油渍浸染，一股烧烤味冲上他的鼻尖。
这回这个味道不会让他感觉到饿了，更多的是恶心。
除了衣服上，手掌手臂，甚至是脖子下巴上都爬满了滑腻的油渍。
张林：“......”
然而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在看到张林转过头的凄惨模样后，先是一愣。
正要拿烟的手一顿，然后默默收回了脚，或许觉得这个动作着实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