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雄虫徒手碎钢甲by积雪下的黑猫
积雪下的黑猫  发于:2024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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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发现了!发现了!我被发现了!’
知道被原住民发现这事对系统的惊吓有多大吗?不亚于一个人大白天活见鬼。
米勒眉头一皱:“谁发现你了?”
系统:‘阿提卡斯,希瑟尔阿提卡斯!’
米勒奇了怪了:“你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发现你?”
系统:‘我发现了他的踪迹,出于好奇就悄悄去看了一眼。’
米勒咬牙:“你个系统哪来的那么大的好奇心?”
系统不说话了,过了许久才委屈地道:‘怎么说我也是有智慧的高级机械生物,怎么就不能好奇了。’
“……”米勒深吸了口气没再说话。
见他不说话,系统不禁有点着急:‘我被发现了怎么办?’
米勒控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不怎么办,阿提卡斯的精神力到现在还没蔓延过来,就代表他现在没空搭理我们。”
系统庆幸:‘那就好,那就好。’
厉扶青确实没空搭理他们,他收回视线将米勒的坐标报给了诺恩。
收到消息的诺恩丝毫没有怀疑,转身带着卡德他们就向着米勒的方向直扑而去。

“轰轰!”
密集的炮火在宇宙中交织着, 一艘看着破破烂烂的战舰以极其狼狈的姿势在交织的炮火中穿梭。
战舰的操控室里,米勒脸上一贯带着的笑意敛去,几乎带出残影的双手足以看出他现在面临的是多么紧迫的境况, 那双时常眉眼弯弯的琥珀色竖瞳里,浮现出堪称凝重的神色。
就在战舰快要逃离炮火的封锁线时, “砰。”一声不是很响的闷响自战舰上方传来, 米勒神色一变,几乎是在瞬间就远离了驾驶位。
几乎是在同时一道身影从战舰上方落下, 如同炮弹一般砸在操作台上, 将整个钛合金的操作台砸得凹陷下去, “滋啦滋啦”的花火声伴随着浓烟从报废的操作台上冒出, 一击不中那道身影转瞬就冲至身前。
米勒瞳孔一缩,仓促之下与他交起了手。
两道身影厮杀在一起,速度之快只能看见残影,“砰砰砰”的闷响声中,两虫从舰头打到了舰尾。
“嘭!”
巨大的力道使得舱壁凹陷下去, 被死死扼住脖子面临着死亡的米勒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阿提卡斯。”
即将扭断他脖子的手一顿,得到空隙的米勒艰难又快速地吐出一句话:“我知道阿提卡斯的秘密,关乎他生死的秘密。”
满身硝烟味的诺恩掀起了眼帘看向他,那双琥珀色的竖瞳中翻腾着狠戾的杀意,他盯着米勒胀红的脸看了许久后, 动了动唇:“我不喜欢死这个字眼与阿提卡斯阁下的名字同时出现。”
话落,他手臂一转, 手肘处的骨刃深深捅进米勒的胸膛,溅起的血液落在他小麦色的脸上, 顺着睫毛往下滴落。
他丢开米勒,轻踩住他的脖子, 蹲下身扯出一抹带着残暴意味的笑:“说。”
“咳咳咳。”米勒扭头咳出一口血沫,然后看向他,嗓音嘶哑地道:“你知道你当初和阿提卡斯为什么能在反叛军占领的N91荒星活下来吗?”
米勒这句话迅速将诺恩带回当初荒星的那一幕,硝烟,废墟,血腥,胸骨塌陷躺在他身下的阿提卡斯,和那双倒映着漫天不详红光的瞳孔。
米勒咧开嘴笑,血将牙齿染得腥红:“因为阿提卡斯的存在,因为反叛军绝对不会对雄虫动手,因为反叛军叛出虫族的目地是为了杀死所有的雌虫和亚雌,包括他们自己。”
诺恩瞳孔一缩,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米勒咳嗽了两声,眼里莫名地带了丝悲悯“反叛军反叛出虫族,不是因为受不了雄虫的暴虐,也不是不满雄虫在虫族的绝对地位,而是接受不了整个虫族都像是趴在雄虫身上吸血的血蛭一样,他们想杀光虫族所有的雌虫和亚雌,包括他们自己。”
“在他们的眼里,只要虫族所有的雌虫和亚雌都死了,那么雄虫就安全了,就能好好地活下去了。”
“你知道吗?攻占N91荒星的反叛军大多都死了,因为他们接受不了自己对雄虫造成了伤害,他们疯了,他们用最残忍的方法自己杀死了自己。”
诺恩面上看着没什么表情,心潮却开始生出起伏。
米勒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在捕捉到诺恩被这些信息冲击得有一瞬恍惚时,突然暴起脱离诺恩的控制,下一瞬,“轰!”一声,整个战舰爆炸。
灼热到极致的热浪带着巨大的威力辐射开,碎片飞溅,耀眼的光芒在昏暗的宇宙中极其显眼,卡德他们驾驶着小型歼灭舰迅速靠近,蹲在残骸上的诺恩耳膜轰鸣得厉害,他甩了下血淋淋的手,举目四望发现已经失去了米勒的身影。
想起米勒说的话,内心惊疑不定的诺恩抿紧了唇,最后握紧了拳转身离开,琥珀色的眼眸里藏着晦暗的血色,他会将这事弄清楚的。
夜色已经很浓,一身血腥味从星渊赶回来的以利亚脚步微顿,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诺恩身上。
诺恩敬了个军礼,军靴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以利亚长官,我有事要向您汇报。”
以利亚的眉眼染上冷厉,嗓音带着点劳累的沙哑:“越级汇报,违规的后果你知道吗?”
“知道。”
以利亚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走上前打开办公室的门,顺手将灯给打开:“进来说。”
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抬起眉眼看向跟进来的诺恩:“说吧。”
诺恩取下光脑递给以利亚。
以利亚接过来看着光脑上的音频,看了眼诺恩,随手将其点开。
米勒的声音从中传出,以利亚的眉头随着他所说的话越皱越紧,到最后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音频放完后,办公室里整个静默了下来,直到一道声音响起:“071,035,041战舰队昨天刚从星渊换出来,你带着他们前往K04星,反叛军在那有一处窝点,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带着答案来到我面前。”
诺恩:“是。”
五天后,诺恩带队将反叛军在K04星的窝点给彻底捣毁,现场没有任何一位雌虫亚雌存活,他们都以极其惨烈绝然的方式战死或自杀。
好在诺恩在他们内部网销毁之前,侵入了进去,并在上面发现了费比安的身影。
“费比安?”以利亚食指轻点着桌面,难怪这次见面后他一直躲着自己,原来原因在这点。
九天后,米勒来到了S星系的边缘,他越过边缘带,来到了一处戒备森严的星域,靠着系统悄无声息地潜了进去。
第十天,萨尔诃斯来到K20星,并没有得到厉扶青已经回首都星消息的他,兴高采烈地向着星渊的方向前进。
同一天,厉扶青回到了首都星,这天的天气并不好,下起了大暴雨,回到希瑟尔庄园的他没找到兄长,就打了个虚拟视频过去。
通讯响了三声就被接通,隔着视频的厄涅斯看着厉扶青,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丝无奈:“来落云塔,我在这等你。”
通讯挂断后,厉扶青在光脑上查了一番落云塔的位置,去到车库选了自己常开的一亮悬浮车,将上面的希瑟尔家族的徽章隐去。
银灰色的车驶出车库,升入空中的悬浮车道向着远处驶去。
今天的雨有点大,密集的雨点落在车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用了差不多半小时,跨越了大半个中心城,来到了中心城最高的落云塔。
车里的厉扶青仰头就看到了塔顶向着他招手的厄涅斯。
悬浮车驶入落云塔停车场,厉扶青从车上下来走进了电梯,按了三百一十二层。
楼层太高,上去花了差不多十分钟。
厉扶青走出电梯,按照先前看到的兄长的位置判断出了方向,又走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厄涅斯的身影。
听到脚步声的厄涅斯回头看他,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些许恶趣味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嫌麻烦就不来了。”
闻言厉扶青轻微地蹙了下眉:“兄长,你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有点。”厄涅斯伸手扯了扯他的脸,语气里带着丝遗憾:“都还没来得及长点肉呢。”
“原本想着等你再长一长,再长上几岁,长得胖一点,长得高一点,我再告诉你。”
“你前面的十九年过得太苦,我想至少得让你享一段时间的福,再将这事告诉你,再让你去选择是否承担。”
他说着扭头看向外面被暴雨遮挡了的整个城市,冰蓝色的眼眸里情绪不明:“阿提卡斯,我可以反悔吗?”
厉扶青的目光落在兄长的侧脸上:“可以。”
还没等厄涅斯高兴,他又接着道:“但是我会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得知。”
“……这样的话那还是由我这个当哥哥的来告诉你。”厄涅斯哑然笑了声:“知道虫族最初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吗?”
厉扶青想了想,不确定地道:“星渊?”
厄涅斯惊讶地挑了下眉:“猜的?”
“嗯。”
“这么聪明啊。”厄涅斯懒洋洋地靠在塔边,被雨淋湿了肩膀也不在意,语气散漫地道:“那你知道我们是怎么从星渊走出来的吗?”
厉扶青走上前用精神力给兄长挡住了雨,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K18星,被一脚踹进山壁里的费比安吐了两口血,半死不活地看向眼前的两道身影,目光落在最前方的以利亚身上,喘了两口粗气后嘶哑着嗓音道:“没必要,下那么重的手吧?”
以利亚无视他说的话,走上前坐在他身旁:“说吧。”
“说什么?”
“你知道的,别装傻。”
费比安有气无力地笑了两声:“好吧。”
他撑着地面坐起来,看着以利亚,脸上带着种说不出的悲笑:“以利亚,你知道雄虫中寿命最长的活到了多少岁吗?”

第60章 四十四颗糖呀~
以利亚和诺恩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 仔细一想都没在脑海里找到对应的答案。
“想不出来对吧?”费比安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边的血:“上天网查查,看能不能找到与雄虫寿数相关的资料。”
诺恩快速在天光脑上查寻询了一番,却发现查不到, 完全查不到。
看诺恩的表情以利亚就知道答案了,他心里莫名地起了点不详的预感。
虽说虫族对雄虫的信息保护得很严密, 但也不至于连这点信息都给隐瞒, 除非…除非关于这信息并不像他们想的那般无关紧要,相反还很重要, 重要到要悄无声息地将其隐瞒。
“是不是查不到?”费比安嗤笑了声:“怎么可能让你们查到呢。”
“这个消息仅仅是公布出去, 就足以让虫族整个体系崩塌。”
以利亚和诺恩扭头看着他, 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费比安放轻了声音, 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因为雄虫仅能活到……”
“轰隆隆!”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在半空,耀眼的光亮照亮了晦暗的天空。
没听清楚的以利亚和诺恩脸色僵硬,死死地盯着他。
他在说……什么?
“看看这是什么?”
首都星落云塔上的厄涅斯蹲下身用手戳了戳放在地上的白色圆形物体。
厉扶青跟着蹲下身仔细地瞅了瞅,眉头轻蹙:“看不出来。”
厄涅斯眼角轻挑,脸上带着散漫的笑意:“用精神力探进去看看。”
厉扶青依言探进去精神力, 发现里面蜷缩着一头漆黑的异形生物,锋利的前臂,尖利的牙齿,黑色的鳞片,他的‘视线’落在那鳞片上的黑色纹路和那熟悉的骨翼和骨尾上, 眸光动了动,迟疑道:“这是虫蛋?”
“嗯, 是虫蛋。”厄涅斯随手轻拍了下虫蛋,将虫蛋拍得前后摇晃:“保育室的蛋, 我悄悄带出来的,等会还要悄悄还回去, 你别和其他虫说。”
厉扶青:“……”
他已经能想象保育室的虫现在有多着急了。
塔外的雨哗啦啦下着,厄涅斯垂眸看着面前的虫蛋,懒散地伸手戳了戳:“你再探探他的精神海。”
厉扶青依言将精神力探了进去,然后发现这个虫崽的精神力海是破碎且薄弱的。
厄涅斯:“脱离了雄虫繁育的虫蛋就是这个模样,不加干扰的话,它们一经诞生就是虫兽。”
厉扶青眉头微蹙,像是没有听懂。
“这要从最初说起。”厄涅斯对上厉扶青疑惑的眼眸,缓慢闲适地将过往道来:“星渊其实一共诞生过四批物种。”
“雄虫是第一批,也是最完美的一批,是星渊最偏爱的造物,没有兽形,也没有任何虫纹,从诞生的初始就拥有强大而浩瀚的精神力。”
“只是星渊的环境好像并不适合雄虫,星渊的空气中有太多斑驳且浓郁的能量,自雄虫诞生的那刻起就在无休止地朝着雄虫的身体里涌去。”
“时间久了,那些能量淤积在体内,雄虫逐渐地开始无法动弹,先是脚后来是腿,再后来就是手和整个上半身。”
闻言,厉扶青想到了自从他踏入星渊起,就铺天盖地朝着他奔涌而来的灵气。
细想了一下,就明白过来雄虫为何在星渊会出现那样的状况。
星渊对雄虫很是喜爱,那些能量粒子和灵气一刻不停地在往雄虫身体里的经脉钻。
星渊的灵气本就浓郁到近乎实质,时间久了就淤积在雄虫脑部经脉,使得全身瘫痪,无法移动。
“雄虫生来性子就傲,绝对忍受不了自己瘫痪在石床上慢慢死去,于是往往在出现瘫痪的迹象时,他们就会亲手将自己杀死。”
“温热的血液落在暗黑的土地上,星渊翻腾着的黑雾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数量本就少的雄虫越死越少。”
“于是星渊用了千年,在雄虫的尸骨上诞生了第二批物种,也就是雌虫和亚雌。”
在那千年之间,星渊尝试了无数次,也失败了无数次,都无法再诞生一批和雄虫一样完美的造物,于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尝试后,漆黑的星渊诞生了庞大到需要雄虫使劲仰头才勉强能看到头的生物,那格外凶悍的外表仅仅是望一眼就不禁心生畏惧。
不过雄虫并不怎么怕它们,因为它们的行为和它们凶悍的外表格外地不符合。
它们常常试图靠近雄虫,明明猩红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但动作间总给他们一种小心翼翼的笨拙感,连庞大的身体都看起来格外的笨重起来。
星渊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生物,他们用来果腹的是一种含有能源的矿石,只是新诞生的这一批生物胃口格外的大,它们又格外爱待在雄虫的附近,要不了多久周围的矿石就被吃空,导致雄虫不得不去很远的地方才能找到果腹的矿石。
时间一久,雄虫们难免对这些大块头生了点不满,就去找这些大块头理论,本打算理论不了就想办法把它们弄死。
面对雄虫的不满,这些大块头紧缩着瞳孔,缩头缩脑的样子看起来格外地可怜,连喉咙里都下意识地发出一阵阵委屈不知所措的吼声。
不过它们好像也意识到了雄虫的意思,俯下高大的身子,将前臂递到前来理论的雄虫面前。
雄虫对它们的动作感到很疑惑,过了许久后像是理解了它们的意思,试探着抬脚踩上了眼前大块头巨大的前臂上。
大块头猩红的竖瞳一阵紧缩,僵硬着动都不敢动,喉间发出小声的代表愉悦的呼噜声。
它们小心翼翼地抬起前臂,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呆在自己前臂上的雄虫,动作轻而缓地带着雄虫去往了更远的地方,然后埋头就是一阵库库挖矿石,挖好了后就用骨尾卷着,前臂捧着雄虫又乐癫癫地回来,全程就没让雄虫下来走一步。
雄虫们先是坐在这些大块头的前臂,等熟悉了,确认这些大块头不会伤到他们,就开始往这些大块头的骨尾、肩膀、骨翼、甚至是覆盖着坚硬外壳的头上爬。
这些看起来格外凶悍的杀戮生物往往都会小心翼翼地收敛那些过于锋利的骨刃和鳞羽,像是生怕伤到身上的雄虫。
这些大块头的情感极其匮乏,只是在看见雄虫时才会出现清晰的触动。
它们像是为了雄虫而生一般,除了果腹外,其余的时间就像是一座座高山一般屹立在不远处守着雄虫。
只是当第一个雄虫在它们面前死去时,这些大块头不约而同地陷入了狂暴,一声一声深入灵魂的悲鸣嘶吼回荡在星渊,过不了多久就接二连三地死去。
自那以后雄虫杀死自己时,都会避着这些大块头。
不过他们也发现,就算没有目睹雄虫的死去,这些大块头往往也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直到有一天,一个坐在大块头坚硬头颅上的雄虫拍了拍大块头的头,精神力无意间闯入了它们那混浊不堪四分五裂的精神海。
或许是星渊太过漆黑黯淡,闲着没事做的雄虫就给它们梳理起了精神海。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那破碎的精神海缝补好后再抬头去看时,大块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浮现了堪为单蠢的清澈神情。
雄虫与其尝试交流后,发现好像确实是比起以往更容易交流了。
只是他们依旧会很快地死去,就算有雄虫给他们梳理精神海。
或许是死去的同伴太多,也或许是剩下的零星的雄虫太过孤单无聊,于是他们来到了星渊深处,在星渊诞生那些大块头的过程中,将精神力蔓延进去,修补着那些即将诞生的大块头的破碎的精神海。
他们很好奇,如果是在大块头诞生的过程中就将它们破碎的精神海修补好,那么是否会有什么惊奇的效果?
最后出来的效果果然惊奇,新诞生出来的大块头变成了和他们一样外形的生物,有手有脚,没有过于高大的外形,不过身后依旧有狰狞的骨翼和骨尾,左半边身子上蔓延着黑色的纹路,身体素质也远比他们好,至少他们依旧能将他们扛在肩上,奔跑到很远的地方,挖了矿石后又带着他们回来。
而且成了这模样的大块头不在会在短时间内死去,他们拥有了同雄虫一样漫长悠久的寿命。
事情的转折点来到某个节点,最初也不知道是哪个雄虫对其中某个大块头下了手,反正当第一颗虫蛋出来时,整个星渊都震惊了,连空气中浓郁狂暴的能量粒子都变得轻缓。
荒芜的土地上雄虫和雌虫们团团围住那颗虫蛋小心翼翼地看,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厌。
这是星渊第一列自我繁衍,很神奇,出来的小虫崽并不是最初的异形模样,而是有手有脚白嫩嫩的模样,不过脸上依旧有着虫纹,背后有骨翼和尾骨。
在那之后的很多年后,无意中有雌虫走出了星渊,他们狰狞巨大的骨翼足以支撑他们穿梭在宇宙中,当他们发现外面的空气中并没有会让雄虫难受甚至瘫痪的那种能量时,就迫不及待地返回星渊,将剩下的不多的雄虫从星渊带了出来,在星渊外的一颗小行星上落脚了下来。
他们将雄虫从星渊中带离,也可以说是雄虫选择了和他们离开。
自那以后星渊诞生的所有物种都同样的混沌不堪,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后来在废星生活的他们被卡塔尔族发现,过于少的族群数量让他们面对族群数量庞大的卡塔尔族时没有反抗之力。
他们沦为了卡塔尔族的奴隶、玩物、所有物,就算是在那样的情况,雌虫亚雌仍旧竭尽全力给雄虫最好的生活。
雄虫被当做弱小者隐藏在了他们之间。
斗兽场,奴隶场,剥离的骨翼,被抽出来的血淋淋的骨头,那是一段浸满了血色的历史,属于雌虫亚雌的血成为了雄虫心头上抹不去的梦魇。
再到后来的雄虫死亡,雌虫整体暴动,成为了虫兽的雌虫不会再变回来,它们燃尽了自己的灵魂和骨血,死在了被血色浸透了的星空之中。
在那段以血色为底的历史中,为了不被其他种族联合起来摧毁,虫族在对抗着‘虫灾’的时候,竭尽全力地加快发展,但是雄虫的数量太少,就算用尽了所有办法,诞生的虫蛋始终有限。
族群的数量太少,实力就强大不起来,最终还是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这样的情况直到研究出来了剥离雄虫后,雌虫亚雌依旧可以繁衍的方法时才得到缓解。
但是脱离雄虫被繁衍出来的虫蛋成活率低不说,诞生出来的还都是虫兽并不是虫崽。
“虽说也算是在某种方面加强了虫族的战力,但是虫兽的生命只有一年。”厄涅斯拿起地上的那颗虫蛋:“留下来的影像中,这些小家伙块头虽然大,但总是傻乎乎的,像是不知道疼,也不知道怕一样,只要雄虫的一个示意,就义无反顾地就朝着望不到尽头的‘虫灾’扑去。”
宇宙是个很神奇的存在,祂像是有意识的,又像是无意识的,一颗颗恒星诞生于祂手中,而在一些足够特殊的恒星上则会孕育出这世间最神奇的存在,那便是生命。
所有的生命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都可以归为宇宙的造物,被孕育出来的造物各不相同,但区别最大的就在于是否有智慧。
在所有恒星中,占领主导地位的往往是智慧生物,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其实祂更偏爱有智慧的造物。
雄虫是诞生自星渊的最完美造物,他们拥有着星渊最多的偏爱。
雌虫亚雌是诞生自雄虫尸骨上的造物,自诞生的那刻他们骨子里就刻下了对雄虫绝对的保护欲。
脑海里想着这些的厄涅斯轻笑道:“好在在那段历史中,我们雄虫也不算毫无作用。”
“索塌米非首领在后来找到了办法,在虫崽还在孵化期间,在他们的精神海里建一个精神力核,不仅提高了存活率,还彻底封锁住了他们以后完全虫化的可能。”
“虫兽的照片也在虫族强大起来后彻底被销毁。”
厉扶青看着他:“什么办法?”
直觉这办法就是所谓的雄虫的秘密的他敏锐地抓到了重点。
厄涅斯看向他,没说话,只是将手里的虫蛋递给他。
厉扶青接过兄长递过来的虫蛋,金色的眼眸牢牢地盯着他再一次问道:“是什么办法?”
些许雨被风吹进来,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厄涅斯往后靠在塔边的护栏上,微眯着冰蓝色的眼睛仰头看着晦暗的天空。
他的长相很是靡丽稠艳,微卷的黑发刚过耳,眼型狭长,眼尾微勾,眉骨到鼻梁的线条很是优越,斜着吹来的风带起他额前的一缕发丝时,无形的精神力也顺着蔓延了出去。
厉扶青仰头看着那些精神力,它们穿过雨幕,一连掠过纵横交错的悬浮车道,高耸的大厦,宽阔的广场,如同蛛网般向着整个首都星蔓延而去。
风声越来越大,刮得雨幕倾斜,树冠摇晃。
晦暗的天光下,海特军校的赫斯安泽,希利弗恩,待在家里的赫斯安尼,首都星在做着各种各样事的雄虫都微微抬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不对啊。”回过神来的赫斯安尼放下手上的酒杯,眉头不自觉地微蹙,没记错的话,这个月为虫蛋建精神力核的应该是他呀?
厉扶青用精神力观察着这些精神力丝,然后就见一点一点的光点攀爬上了这些精神力丝。
沿着精神力丝朝着远处而去,转眼就形成了晦暗天光下的又一层天幕,这些‘天幕’中布满了光点,犹如那在夏日夜晚摇曳着的星辰树,美得很是静谧。
那些光点是雄虫的…生命力。
荒原陡然安静下来,流动的风尚不及三虫的呼吸声刺耳,诺恩突然几步跨上前一把揪过费比安的衣领,他张嘴想说些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强力的冲击将他的思维能力冲击得粉碎,整个思维都陷入了腐朽凝滞的泥泞里。
他腮帮紧绷,咬紧的牙控制不住地轻颤着,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费比安。
太荒谬了!
真的太荒谬了!
什么叫做雄虫只能活到五十岁左右?!
什么叫做虫族是吸取着雄虫的生命力才得以存活下来的?!
诺恩的五官仿佛失去了控制能力,极尽扭曲,他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丑态,死死地盯着费比安,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在,说,谎。”
这句话说不清是陈述句还是祈求。
他知道费比安说这种荒谬的谎的可能几近于无,但他仍旧希望这是一个为逃走而编织的谎话,因为这话下面隐藏的意思太过惊世骇俗,那下面掩藏着的巨兽,会将他们过往一切的认知都颠覆个彻底,那太过残忍……
费比安对上诺恩的视线,他看着面前雌虫的可怜模样,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内心既痛快又悲怆,他也希望自己在说谎。
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又何尝不像他自己反手捅入心脏狠狠地挖搅着的刀尖,让诺恩他们痛不欲生的同时也没放过自己。
那种痛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更无法找到任何宣泄的出口,在每一次的呼吸中,都足以将他们彻底撕碎凌迟。
“我没说谎。”
他没说谎。
脱离了雄虫,仅凭雌虫和亚雌繁育的虫蛋根本无法存活下来,需要以雄虫的生命力为核心,在虫崽的精神海里形成精神力核,缝补稳定虫崽的精神海,虫蛋里的虫崽才能成功存活下来。
侵袭大脑的麻痹逐渐褪去,过往的点点滴滴袭上大脑,坐在一旁的以利亚回想起以前他问厄涅斯那个蠢货为什么突然从战场上退下去时,那蠢货总是拿腻了,有家业要继承这些话来敷衍他。
明明他时常把玩着他在战场上获得的第一枚勋章,闲着没事就爱往虚拟战场里钻,哪有半点腻的样子。
偏生他不曾察觉到,偏生他以为雄虫本就是这般无厘头。
过往厄涅斯曾无数次抬头望向星空的那个眼神,和曾无数次有意无意地说过让他多陪陪他的话系数袭来。
莫名的痛苦袭上心脏,犹如巨蚁噬骨般让他无法喘息,强烈的窒息痛中他紧咬着牙,像是在拼命隐忍着某种情绪,但不受控制抽动的脸颊暴露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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