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真心—— by爱干饭的团子
爱干饭的团子  发于:2024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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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没有,还好没有……
洛小池低头护住了抑制剂,最后一支了,家里……只有这一支了……
他的气息虚弱浮着,小心翼翼护着那最后一支“救命”的抑制剂,慢慢转过身。
对上曲明砚禁欲冷淡的眉眼。
————————
期待曲明砚火葬场+1
刺杀曲明砚抢池宝+1

第040章 可以抱一下吗?
洛小池的脚有些软,忽然对上曲明砚,心虚似的,他下意识将那支好不容易找到的抑制剂往身后藏了藏。
也不知在害怕什么。
吸血鬼身上自带压迫气息,血仆本就容易受惊,何况还是在发情期,更何况从医院醒来到现在,洛小池一直觉得,曲明砚在压着火。
他的脾气反复压着,来回来去,总有爆发的一日。
而且,莫名的,洛小池觉得,那一日也快了。
也可能……就是现在……!
可是为什么要生气呢?曲明砚为什么要生气呢?
会发情,也不是他想的啊……
扣着抑制剂的指节不停颤抖,暗夜里,昏暗的灯光下,洛小池像只无处可逃的野兔,对上了猎人直抵眉心的钢枪。
他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嘴唇有些干,张口,正要说些什么,就见曲明砚对他招了招手:“过来。”
音色依旧是沉的,融着压制,少年试探着迈步,一点一点挪过去。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曲明砚落手,一把扣住了他的腰!
洛小池不自觉颤了颤,然而,想象中的怒意并没有落在身上,曲明砚单手将他揽进了怀里,他的呼吸贴上曲明砚的心口,悄悄变得滚烫。
柔软的发丝被轻轻抚过,曲明砚就这么抱着他,慢条斯理的,为他理了理睡乱的发。
发丝和腰一样软,是很难得的尤物。
就这样靠在曲明砚怀里,熟悉的气息轻盈包裹,好几秒,洛小池才像是终于缓过一口气,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他提心吊胆又贪婪的依靠着曲明砚,离得……很近了……
可以抱抱吗?
抱抱,会更好受一点。
曲明砚没有拒绝的反应,是曲明砚主动抱得他,所以……可以抱一下吗?
就一下……
洛小池慢慢抬起手,试探着靠向曲明砚腰间,听他问:“这样,会好受一点吗?”
指尖慢慢触及曲伯爵质地绝佳的真丝睡衣,洛小池闷声点了点头,眼看就要抱上去,却又听曲明砚道:“我实在不明白,你在生什么气。”
指尖一颤,仿佛被什么突然刺了一下,痛意绵绵,也伴随着清醒。
他不抱了。
洛小池缓缓落下了手,只任由曲明砚抱着他,指节揪紧衣角,很慢很慢的摩挲着。
少顷,他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洛小池道:“您没错,是我错了,不该跟您闹脾气。”
“是我的错……”是我还不够强大,不够让您意识到,喜欢和爱意,应该是双方平等的。
曲明砚顿了顿,几秒后,情绪终于缓和下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他忽然又觉得,谁对谁错,其实没那么重要。
曲明砚眸光轻落,少年含泪的眼尾映入视线,他默了默,干脆将洛小池抱回了自己房间,放在自己床上,慢慢……盖好了被子。
温暖的大掌轻穿在发间,床头的小灯微亮,曲明砚望着他,寂寂良久,道:“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去雨里了。”
心尖轻漾,洛小池点点头,轻轻闭上了眼。
没有打抑制剂,但在曲明砚身边,这一夜睡的还算安稳。
第二日,曲明砚醒来,洛小池还在睡着,因为翻身,藏在被子里的手露了出来。
低头看一眼,那剩下的一支抑制剂被他攥了整整一晚上,碰一碰,还带着浓浓的温度。
——“他那么难受,再打抑制剂就要给自己打吐血了,你还有空在俱乐部……”
毫无征兆的,曲明潇的话闯入脑海,神思怔了怔,曲明砚将洛小池手里的抑制剂拿走,出门时,主动给秘书打过去一通电话。
“对,我今天有点事,不去中控局了,麻烦知会大家一声,有问题发邮件传给我。”
“嗯,好。”
曲明砚挂完电话,坐在客厅里,又给药店下了单,多买了几盒抑制剂。
也是在下单的时候,曲伯爵才恍然发现,原来,血仆发情期的抑制剂还分“有痛感”和“无痛”的。
“无痛”的贵一些,虽说不能做到完全“无痛”,但也比市面上看到的普通抑制剂好很多。
原来……这么讲究吗?
曲明砚指尖落了落,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之前……好像从没在意过这些。
或许吴叔说得有些道理,今天,洛小池的情绪看上去比生病时好了很多。
只是每次饭后都会自己跑回房间,关好门,不知道在做什么。
曲明砚对着电脑处理中控局的事务,目光不自觉轻轻偏过去,停顿片刻,似乎觉得不应该,又被他自己收回来。
想那么多做什么?
——洛小池是他的血仆,他只需要保持血仆的身心健康,维持血仆体内血液的质量即可。
其他的事,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关心。
但其实,洛小池是在喝药。
去陈医生那检查的事,曲明砚不知道,所以,治抑郁的药和预防心脏疾病的药都被洛小池藏了起来。
曲明潇的话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洛小池想:如果可以治好病,喝药的事,还是尽量不要让曲明砚知道。
回头见到曲明潇,也该再跟他嘱咐一下。
这样惶惶的想着,很快,又到了晚上。
曲明砚依然留他睡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
耳根红红的,洛小池有些受宠若惊,床头的小夜灯昏黄温馨,望着曲明砚身旁多出来的枕头,一颗被雨水冲凉的心悄然回了暖,他慢慢靠在曲明砚身边。
睡前想着:他不能只做管家了。
曲明砚给管家的工资不少,一个月18.8万,他可以攒一攒,去做一些自己的投资。
是让曲明砚看得起他,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
从昨晚到现在,曲明砚在家,洛小池的发情期表现一直很稳定,眼看明天就是第四天,发情期就要过去,却不想……
“嗯唔……”
凌晨两点,体内失衡的激素疯狂翻涌,他慢慢抱住了曲明砚,亲一亲他的脖子,蹭一蹭他的心口。
片刻后,竟是主动翻身抱住了曲明砚,试图自己………
但,这种事洛小池从来没做过,他笨极了,试验好几次都不成功,反倒浑身发软,浸红了自己的双眼。
他的指节慢慢收紧,膨胀的情愫迫使他继续努力着,淋漓的薄汗浸上额角,越不成功,越是着急……
“唔……”
闷闷的哼响溢出喉咙,第八次,洛小池再次失败的时候,整个人软在了曲明砚身上。
看着面前的男人缓缓睁开眼,而后,唇角轻弯,大手扣住了他的腰!

忽然的被动让洛小池十分不适应,掌心的温度灼热,耳根霎时晕成通红。
他仰起头,有些茫然的看向曲明砚,听他说:“我帮你。”
下一秒,洛小池瞳孔轻缩,指节慢慢蜷起……
“呜呜……”
**完洗了澡,曲明砚换了床单,抱他继续睡。
意识模糊间,洛小池往曲明砚身边靠了靠,好像……牵住了他的手。
温暖的,指侧的位置带着常年用枪磨出来的薄茧,微微硌人,却也足够让他安心。
第二天,洛小池醒来,曲明砚已经不见了,吴叔说曲明砚去了中控局,临走前吩咐保姆给他做了早餐。
又说:“曲明砚不会爱人,你没事少跟他一般见识。”
“生气了不搭理他就好,没必要为此损坏自己的身体。”
洛小池点点头,扶着小老头下楼吃饭。
连日的疲累生病加上发情期损耗了少年的心力,吃完饭,洛小池在床上躺了一天,直到晚上才爬起来,对着电脑找了许多海棠漂亮的照片。
曲明砚回来了,路过他的身旁扫过一眼,问:“弄这个做什么?”
洛小池笑笑,说:“当礼物,送给一个很好的人。”
曲明砚眸色微沉,洛小池敏锐的捕捉到了,没搭理他。
晚上靠着他睡的时候,才悄悄开口:“是送给一个漂亮阿姨的,我没有喜欢别人。”
微一抬手,曲明砚这才揽住了他,呼吸轻缓,像只被顺毛的狮子。
这两日恢复的还算好,洛小池记得要给吴盈的礼物,第三天一大早就去医院门口等。
上午九点的时候,吴盈转着轮椅满头大汗的从电梯里出来,接过相册的时候,听洛小池说:“阿姨,今天是我的生日。”
少年的声音清润酥撩,像阵和煦的风,总叫人忍不住想多听几耳朵。
他笑着:“可以祝我生日快乐吗?”
“生日快乐。”吴盈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又慌忙摸了摸身上,在病号服的口袋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失落的情绪溢出眼眸:“诶呀,巧克力忘带了。”
她说:“我儿子前几天非要找人给我送过来,说是从那个……比利时空运来的,味道特别棒,你等等,我上去给你拿……”
“阿姨……”洛小池叫住她:“不用了,太折腾了。”
吴盈还要说什么,却被他极力劝阻,只好相约下次有缘见到了再送。
吴盈给了他电话号码和名字,洛小池接下,心情不错的出了医院。
二十岁生日,还是会收到长辈的祝福,以前只有姑姑,现在是吴阿姨和吴叔两个人。
足够支撑他欢心一整天,然后,继续走下去。
洛小池打上滴滴,去了自己以前过生日常去的公园,里面有一处很小的游乐场,只能八岁以下的小孩儿进去玩。
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总会带他来这里,进去那个小游乐场,总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今天他原本打算来看看,然后再去父亲和姑姑的墓地坐一坐,却不想,刚到游乐场,刺眼的一幕映入眼帘。
洛小池怔在原地,心跳失速,眼睛渐渐变成通红,片刻后,一滴清泪缓缓落下来。
他看见……

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正面前,女人缓缓转过头,一个侧脸便足以确认,那是很久之前,他那被元管家抓走,卖给其他吸血鬼的母亲……
洛小池的……“妈……”
洛小池脚步上前,瞳孔不自觉放大,他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生出丝缕白发的女人,这么一叫,女人也反应过来,怔怔看了他许久,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小池?”
少年的眼泪掉的更凶了,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譬如:您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譬如:为什么爸爸死的时候,您连看都没回来看一眼?譬如:姑姑死了,我只有一个人,为什么您在京都却不管我?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洛小池张了张口,还不等问出一个字,一旁就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快步跑过来,一把拽住了女人的手:“妈妈!”
洛小池哽住。
那小男孩儿将自己买的淀粉肠分给女人一口,女人笑得开心,随即拍拍他的头,告诉他:“去玩吧,妈妈在这儿等你。”
“好!”男孩儿快步跑着离开。
离开良久,女人才满眼心疼的看了看洛小池,却……没有任何跟他相认的意思。
她垂了垂眼睛,说:“小池,那只吸血鬼对我还可以,我现在过的日子,比跟着你爸好。”
“我有了新的家庭,新的丈夫,新的孩子,新的生活,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你……”
“小池,你以后……”虽然知道有些残忍,但女人还是道:“你以后,能不能不来找我啊?”
“就当……就当我们没有遇见过……”
她也会想小池啊,但小池已经长大了,身上的衣服穿得那么好,明明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呀。
十一月的晨风夹着冷,洛小池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句话,将他认亲的激动劲儿彻底打散了,烟消云散,眼泪也跟着渐渐变干。
他慢慢转过身,看向那小型游乐场里蹦蹦跳跳的孩子,仿佛在看自己小时候,也不是自己小时候。
毕竟他小的时候,只有过生日才可以来这里,现在……那小男孩儿想来就可以来,有妈妈陪着,还可以吃到好多零食。
其实,也能理解。
母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希望被打扰,而且,洛小池也过得不惨啊,洛小池穿得那么好,随意打车来回,一个月十八万八的工资,根本……不需要被呵护啊。
良久,洛小池慢慢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风刮在身上有些冷,刀子似的,洛小池总觉得疼。
具体哪儿疼,又说不上来。
出了公园,他远远往回看了一眼,以为这样就放下了,就当没遇见嘛,是可以放下的。
却不知为什么,到了父亲和姑姑墓前,还是会忍不住想哭,很委屈地告诉他们:“妈妈不认我……”
洛小池在姑姑和父亲的墓碑前呆了一整天,走得时候又告诉他们:“其实,也不怪妈妈。”
“她有了新的生活,有一个很乖的,很健康的孩子,我为她高兴。”
因为只健康这一点,洛小池就比不了,怪让人操心的,不大好。
晚上回到家,吴叔给他准备了蛋糕。
许愿的时候,洛小池想了半天,许:吴叔和吴阿姨身体健康,长命两百岁。
关于他自己,洛小池不是不想求,是思前想后,实在没什么好求的。
如果心脏疾病能完全预防,那就等明年吧,明年再为自己许愿。
他吹了蜡烛,晚上没找曲明砚,回自己房间睡了。
睡前,曲明砚收到一条消息:【先生,我今天哪儿哪儿都不太舒服,就不打扰您了,晚安。】
桌子上放着一口没动的蛋糕,曲明砚微微落目,吴叔告诉他:“今天是小池的生日,二十岁生日。”
过生日啊?
为什么……不开心呢?
曲明砚吃了一块吴叔递过来的蛋糕,低头给司机发了条消息:【查一查洛小池今天都去了哪里。】
晚上十二点,司机的消息发了过来。
司机小王:【早上8:30出门,拿着一本相册在中心医院门口等了20分钟,9:00进入监控盲区,不知道去见了谁。】
司机小王:【9:40出医院,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打车去了城西的滨河公园,在公园里遇到了一个女人,出来后就一直在墓园待着。】
司机小王:【那个女人的信息我已查明,对话已通过监控尽量还原,先生请看。】
司机小王:【压缩包zip.】
曲明砚靠在床头,落指,仔细翻了几眼。
第二天,洛小池打开房门,执事服还没来得及换,曲明砚就告诉他:“今天放你假,不用工作了,跟着小王出去走走,帮我看看最近开发的一个项目。”
洛小池神色一怔,放下怀里的小金毛,有些呆呆地点了点头。
刚吃饱的小金毛转头看向曲明砚,龇龇狗牙:“汪汪汪!”
曲明砚:“…………”
片刻后,洛小池换上一身常服,跟着司机小王出了门,车子驶向滨河公园,少年的眸色微微暗。
这地方,他其实不太想来。
但还好,车子没在滨河公园停下,而是转过弯,去了公园南边新建的大型游乐场。
司机小王请他下车,清风掠过,洛小池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游乐场……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这是先生的产业。”司机领着他往里走,游乐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列队迎接,四周还有不少穿着布偶装的员工,正挥着手,积极热情地跟他打着招呼。
洛小池看过几眼,布偶们都是自己儿时喜欢的动画片,他从没见过那么大的黑猫警长,那样真实,就立在他的眼前。
见他目光扫来,那布偶慌忙快跑两步,跟他握握手,送给他一个黑猫警长的小手办,又对他比了个心。
洛小池有些不能理解,他看向小王:“这是……”
“哦哦,这位就是洛先生吧?曲总说要帮您补过一个生日。”不等司机回话,园长便主动上前,仔细跟洛小池解释:“今天的游乐园不开张,我们,都是为您服务的。”
眸色顿了顿,洛小池有些惊。
曲明砚……为他补过生日?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管他打哪边儿出来,洛小池迈进了游乐场,在里面由各种玩偶陪着,安逸又缓慢的度过了一天。
傍晚的时候,黑猫警长请他坐上摩天轮。
这是京都最高的一座摩天轮,一度被称为“京都之眼”,据说坐上去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平时人满为患,排队都要排一整天,今天,整座摩天轮专为洛小池一个人转。
日头渐落,红霞染红了天边,摩天轮升到最高位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
不给洛小池反应的时间,嗖,啪——!
摩天轮停止,一朵蓝色烟花在夜空中怦然炸响,映在滨河公园最上方。
去公园散步的人们纷纷瞩目,看向这目前为止最贵的蓝色烟花,曲明砚为洛小池放了200支,庆祝他20岁的生日,就在滨河公园。
将那一处他既喜欢又伤心的地方,映得盈盈透亮。
洛小池思绪荡起,有些惊喜的站起身,认真看着摩天轮外的烟花。
“叮——”
手机传来了一条消息。
曲明砚(讨人厌版):【生日快乐,洛小池永远开心。】
洛小池眼眶微微润,笑了一下,出游乐场的时候,曲明砚的黑色迈巴赫正横在门口。
他上了车,曲明砚倚在车后座,制服都没来得及换,大约刚从中控局回来。
亮银勋章纽扣缀肩,银环皮带扣腰,为了配这身督察长的衣服,曲明砚一般会戴一方银丝细框眼镜,漂亮的凤眸弯起,他对着洛小池又一次拿出了那个暗色红丝绒包装的礼盒。
打开,是洛小池喜欢的兔子好运符。
只是他上次拒绝了,还没来得及钓过来。
因为他最近情绪一直不好,抑郁宛如乌云黑压压的笼罩着,他已经淡忘了这个礼物。
但现在,曲明砚又一次送给了他,说:“知道你喜欢,收着吧。”
洛小池的眸光颤起来,秋波潋滟盈盈轻动,他听到曲明砚说:“放心,这个跟市面上卖的都不一样,独一份……唔……”
瞳孔轻缩,曲明砚指节颤了一下,意料之外。
洛小池吻了过来,软软的唇瓣覆着几缕清冽冷香,毫不犹豫,吻上他的唇。

瞳仁的颜色微微生变,曲明砚呼吸顿了一瞬,扣着暗红礼盒的手渐渐收紧。
他从来没有接吻过……
准确的说,是除了洛小池,没有人敢这么大胆,不征求他的同意,就这么直接扑上来,而且……吻都不会吻。
只知道抱紧他,唇瓣轻摩他的唇瓣,眼睛红红的,连什么是深吻都不知道。
笨死了。
手上的礼物慢慢放下,其实,曲明砚是可以推开的,如果他对洛小池无感,甚至可以直接训斥他,掏枪直扣他的眉心。
但……剑眉轻动,复杂的神色变了又变,曲明砚终是一低头,侧身将洛小池压在车座上,重重吻了回去……
“唔……!”
轻浅的嘤咛不时入耳,坐在前排,跟了曲明砚近十年的司机小王第一次……有些无地自容。
按理说,一个合格的大佬司机就该跟死了一样,他的手慢慢扣紧方向盘,极力落眸忍耐着,好不容易等到身后声音终止,面色微微一喜。
转过头,正看见后座上,洛小池被亲的几分窒息,红唇轻张着缓气,视线都是迷离的……
他乖乖被曲明砚按着,好半晌,终于能说话的时候,第一句就是:“明砚……唔……!”
司机小王:“……………”
身子迅速转过,继续扣紧方向盘!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啊啊啊啊啊!
两个吻约莫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结束后,洛小池收了礼物,车子继续前行。
穿过喧闹的市区,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司机猛然一停。
洛小池的身子向前栽去,还好有安全带撑着,慢慢抬起眸,听到小王说:“先生,前面好像出了车祸,是追尾。”
“这是条单行道,没法转弯,估计要待会儿才能走了。”
曲明砚眉心轻轻拧起,下一秒,注意到自己的手似乎被握紧了,洛小池正攥着他,生怕他挣开似的,力道越来越重。
他抬起眸,却发现,少年的眼睛正看着窗外,提议道:“离家只有不到一公里了,走回去……是不是比开车快一些?”
语气微浮,像是在掩饰自己偷偷牵手的事实。
也是有趣。
大约是今日忙了一天,曲明砚实在不想在车上继续“观赏”外面的车流,索性同意了洛小池的提议,和他一起下了车。
车门拉开,又“啪”的一声合紧,人走远了,小王如释重负的松下口气。
嗯,安逸多了!
行进途中,洛小池一直抓着曲明砚的手,对方没说要他拿开,那他就尽量跟上曲明砚的脚步,抓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簌簌的冷风轻刮过常青藤,直到拐入小道,路过别墅外的花圃,洛小池看四下无人,抓起曲明砚的手,低头,毫无征兆的偷亲了一下。
不重,很轻很轻的一下。
然后,整个人就被按在别墅的外墙上亲!
曲明砚高大的身形笼罩着他,一只手就可以提起他的腰,夜风清冷,被吹过的皮肤却越来越烫。
片刻后,洛小池有些脱力的挂在曲明砚身上,感受到曲明砚………!!!
耳尖一热,发情期刚*过的痛意让他稍稍拉开些距离,不一会儿,却被曲明砚单只手揽起,迫使他双腿盘在自己腰上,大步进了家门。
屋子里暖气幽幽,甫一进入,那股深埋在心底的躁意便越发明显,翻江倒海似的涌出来。
曲明砚大步向前,将被亲软了的洛小池放在沙发上。
俯身时,皮带之上,银环“叮当”作响,洛小池还没动两下,就被他握住双手,剪在头顶。
“砰砰,砰砰——”
心跳渐渐加了速,这是洛小池第一次在曲明砚眼底看到明显的欲色,就因为……接吻接过头了?
腰还疼着,他不自觉摩挲着双手,想问问曲明砚“可不可以明天”,但不一会儿,斯文败类的吸血鬼伯爵就单手解下了自己的领带,几下栓住他的手。
膝盖抵住他的膝盖,微热的气息轻浮在耳边:“小池……”
“分开……”

吻得再仔细一点,多关心他一点,小池就是有人要的孩子了……
薄唇轻略过他的鼻尖,又压着气息,慢慢卷去眼尾的泪。
曲明砚的手掌炽烈滚烫,不戴手套,滑入他的衣衫,说:“乖……”
洛小池的腰肢向上抬了抬,腿很听话的,任由曲明砚摆布……
可是腰会疼,他还是怕,他不安的摩挲着手腕,在曲明砚即将俯身时喊:“明砚……”
曲明砚顿了顿,他喊:“明砚……”
长睫闪烁,薄唇慢慢分开,这是洛小池第一次这样认真,这样的明确的给曲明砚提要求。
“可不可以轻一点……”
他愿意给明砚*的,只是,可不可以温柔一点,多照顾他一点,哪怕就在这种时候,短暂的将他当成爱人……
室内静谧,洛小池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悬起来,红唇轻抖,他听到曲明砚说:“好,我尽量。”
曲明砚说了“尽量”,接下来就真的比以前好上很多。
但……,时间接近后半夜,泪意打颤,洛小池还是哭了。
他仰头看着曲明砚,眼泪一颗一颗,无声地往下掉。
好似压抑许多天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在这平静的,最不起眼的一刻,毫无征兆地悉数爆发。
于是翻江倒海,一发不可收拾。
曲明砚轻轻落目,指节抚过他的泪,问:“疼了吗?”
洛小池摇摇头,眼泪掉的越发滚烫,垂眸望着他,似乎又想了一会儿,曲明砚道:“不哭。”
他说:“以后,每年都给你过生日。”
说话间,甚至垂手解开了少年腕上的领带,然后,洛小池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抬头一把抱住他,抱得紧紧的,还是问他:“我那天给你发的消息,你为什么不回……”
曲明砚噎住。
“明砚……”他依偎着曲明砚的脖颈:“明砚……”
“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夜色太静,也许是那天有些耳鸣,洛小池听到曲明砚说:“好。”
他说“好”,然后,就真的带了小池去洗澡。
第二天,洛小池累的够呛,早晨八点,他被曲明砚轻轻晃醒,不是让他去工作,是告诉他:“我去中控局了,督察长是中控局的核心,每天都要尽量去上班。”
洛小池怔怔的,有些反应不过来,藏在被子里的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嘶……
好疼,不是做梦。
曲明砚……在跟他报备……?
“一般中午不用等我。”顺手摸了摸他的头,曲明砚道:“晚饭等我回来一起吃。”
“累了就不用早起了,要是觉得有哪儿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我带你去医院。”
所以,曲明砚是在对他好吗?
因为昨晚亲了,所以……,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早知道早亲了。”很小声的咕哝了一句,曲明砚没听清,刚要问:“嗯?”
洛小池就蜷了蜷身子,半颗脑袋埋进被子里,耳朵红得不成样子。
曲明砚没跟他计较,转身离开。
自这之后,曲明砚都会按时回家,会吻吻他,会带他一起出差,陪他一起吃饭,会对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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