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玄学文,他只想生存by菜鸟萝卜
菜鸟萝卜  发于:2024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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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多睡会?”秦宿打开房门,眼底神色还不算很清醒,
谢尽渊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秦宿,心底忽的一跳,他发现眼前这个人,还真有当男颜祸水的潜质。尤其是现在,对方身上的距离感减弱,那种帅的清爽有力量、美得高级不女气的特质,便一刹体现了出来。
故而此时此刻,谢尽渊特别庆幸自己不是颜控,不然眼下他恐怕也会忘了正事。
谢尽渊看一眼秦宿的脸庞,“昨晚死人了。”
这是他在外面吵吵嚷嚷中听到的。
“这么严重?”秦宿对待人命的态度跟一般人不一样,又或者说,在那些长期接触阴阳的人眼里,生死都只是一种状态,并不代表消失,所以他虽然配合着给出了态度,但语气很平常。
谢尽渊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嗯,死了七个。”
“现在业主都搬的差不多了。”他稍顿一下,继续道。
秦宿听完若有所思,“这个数字倒是有些特别。”
他边说边扯过晾晒的毛巾,先去浴室把自身的清洁工作做了。
谢尽渊站在原地,看了对方的背影几秒,继而便走回客厅把自己的东西拿齐。
十分钟后。
秦宿洗漱干净从浴室出来,就见对方装备齐全,连鞋都换好了,“准备走?”
“嗯。”谢尽渊忽略心中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伸手握着了门柄,“其实你跟他一点都不一样。”
谢尽渊在迈出秦宿租房的那刻,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丢下了这么一个惊雷。
秦宿:“……”
这就是小绿叶说的世界意识默认、身份没问题?

秦宿也是服了,他就说昨晚谢尽渊怎么没干正事,原来是发现了他不是‘秦宿’。
虽然当下社会讲究的是证据和逻辑,但秦宿也不想冒险,毕竟顶替假冒这件事,搞不好是要蹲局子的。而且,这还算是比较好的结果,如果解释不出自己的来历和交代不出‘秦宿’的下落,后续的事情只会更麻烦。
秦宿思及此,决定还是要加快进度,赶紧把小绿叶捞出来。所以他简单吃了一点早餐,便留下手机、去了楼下。
“叮叮咚咚——”全是搬东西的声音。
这次不管开发商说的多好听、给出什么承诺,他们的脚步都没有再停留一秒。
秦宿扫了一圈,见每个人都是匆匆忙忙的,便多观察了一会,找了一个稍微淡定一点的中年男人打听情况。
“叔,你也要搬啊?”他语气熟络,就好像真的认识对方一样。
中年男人闻言稍怔,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见过秦宿,但既然住在同一个小区,那么肯定是打过照面的,因此他也没藏着掩着,“不搬不行啊,太可怕了。”
中年男人边说边还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二楼。
秦宿见此也抬起了眸,“昨晚他家谁出事了?”
“老刘。”中年男人显然知道一些内情,他的脸色很难看,“其实前天我还跟他聊过,让他早点搬,但老刘说这么多年了都没事,所以……唉,没想到昨晚就出事了。”
中年男人说的很含蓄,但秦宿还是听出了一些门道。
“全都那个了吧?”秦宿讲话故意留了一层白,给对方想象。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以为秦宿也知道当年的事,“嗯,加上以前的,确实都清算完了。”
他略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放低声音,“我感觉这事还没完,你也赶紧搬吧。”
“嗯。”秦宿应声。
中年男人见家人过来,便没再跟秦宿多聊,“我先走了。”
“一路顺风,”秦宿道。
中年男人仓促点了一下头,紧接着,就携着家人一起走出了康青园。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原本嘈杂小区此时显得有了几分寂寥,秦宿心知最关键的时候到了,于是为了完成之前的布局,他在门卫那里借了一把椅子,开始了‘钓鱼’。
要知道这会每一个从楼上下来的人,脸上皆是一片慌乱,因此开发商在看到秦宿还有心思享受阳光时,就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
也正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秦宿故意折好、挂在脖颈上的一张符。
开发商不确定秦宿此时的从容、悠闲是不是得益于这张符,但为了康青园,他还是第一时间走了过去。
“你不搬吗?”开发商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眉眼疲惫,西装革履上也满是褶皱。
秦宿看对方一眼,“现在不好找房子。”
而且他对住宅有些挑,下一次换,他肯定要换一个自己喜欢的。
“那你不怕?”开发商弯腰坐在了绿化边沿。
秦宿一脸的不理解,“怕什么?”
“……”开发商听到这话,就知道对方是一点都没有受影响,于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秦宿的符上,“这是在哪求的。”
秦宿见鱼儿咬钩,也不急着收线,“不知道。”
“是我爷爷求的。“他稍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开发商继续打探,“现在还能找到画符的人吗?”
“不知道。”秦宿一问三不知。
开发商本来是有一点存疑的,因为秦宿出现的太凑巧,然后这些年他又被骗得有些惨,所以刚开始,他担心秦宿也跟其他人一样,只是为了捞一笔,因此最初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现在,对方的一无所知,倒是让他少了几分怀疑。
“能帮我问一下你爷爷吗?”开发商的言语神情都认真了很多。
其实秦宿只是利用了禁果效应,因为人们都有好奇心和逆反心理,故而越是禁止的东西,人们越是渴望接近和了解。
“可以问,不过要晚点,他现在还在睡觉。”秦宿当然不可能当着对方的面打电话,那样就穿帮了。
开发商此时还拿不准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所以还算稳得住,“这是我的电话,等会联系上了,麻烦告诉我一下。”
他从口袋摸了一张名片出来。
“行。”
秦宿接过名片,也没急着下一步,他吃完午饭,又睡了个午觉,直到下午四点,他才拨通了开发商的电话。
“我爷爷说对方脾气古怪,不好找。”秦宿其实也不想一次两次的抛引子,但有的时候不得不说,还是套路得人心。
果然,开发商听到这话,心中仅存的一点疑虑也消散了,因为只有有真本事的人,才有资格由着性子来,所以他这次说话特别有诚意,“只要你帮我牵线成功,我不会亏待你的。”
“……这倒没什么。”秦宿要的也不是这点蝇头小利。
但这话落在开发商耳里,就是对方不功利、也是纯粹的帮忙,因此接下来,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讲自己的难处,“如果康青园的事情再不解决,我可能都要为之陪葬了。”
不管开发商说的是真是假,既然对方说到了这个份上,秦宿也没必要再钓对方的胃口:
“我尽量吧。”
又一次入夜,偌大小区只有秦宿住的这一个屋子还亮着灯,寂静又阴森。
“嘀嘀嘀——”先前加入的业主群一直在响。
秦宿分神看了一眼,无非就是在打听大家搬了吗?都搬哪了?十分乏味,秦宿觉得这个群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于是他动了动手指,从这个群里退出来,然后才继续注册自己的小店。
取什么名字呢?
既要委婉不直露,又要让大家一目了然。秦宿琢磨半响,觉得归栖这两个字的寓意还可以,如果再加上属性的话,秦宿认为画业就很适合。
绑卡、上传商品——
秦宿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收款渠道搞定,然后还要伪造与‘爷爷’的聊天记录,于是秦宿又忙活了小半个钟。
次日清晨。
秦宿尚在被窝里做梦,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在那叮玲叮玲作响。如果是平时,秦宿肯定直接就按了,但这一回,他只稍微缓了一会,便伸手拿过了手机:
“谁呀?”
其实这个新号,秦宿只给一个人打过电话,所以他就是纯粹的明知故问。
开发商本来也不想这么早打扰秦宿,但他实在睡不着,“是我。”
“你那边有消息了吗?”尽管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焦急,但字句间隔的时间,还是出卖了他。
秦宿有些话不好在手机里面讲,因为监听系统还在,故而他稍顿一秒,才开口,“有消息了。”
“但三言两语说不清,我发截图给你怎么样?”他问。
开发商当然可以,“行,麻烦你了。”
“没事。”
秦宿挂断电话,就将之前准备好的聊天记录发了过去。
第一张是他请‘爷爷’帮忙的截图,没多大信息量。
第二张是‘爷爷’嫌他麻烦,又不得不妥协的照片,同样不太重要。
而第三张,是以‘爷爷’视角发过来的图片,开发商着重点开放大、仔细一行行看下去——
“一百万,不见面,只接受第三方支付……”
这还只是前提。
最重要的,是康青园必须清空所有监控和工作人员,包括开发商也不能在现场。
“……”
这一刻,开发商真的对脾气古怪这个词好像具象化了,他沉默看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心情复杂的给秦宿发了一条信息:
“他就不怕我赖账?”
毕竟这种是无实物交易。
“如果对方真的能解决,你觉得他还会怕你赖账?”秦宿幽幽反问。
开发商:“……”
他还没活腻。
十五分钟后。
归栖画业便收到了一条下单提醒,以及多条恭敬询问的话语。
秦宿闻声看了一眼,没回复。
今晚是他第一次独立行动,因此秦宿的压力也有些大,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刻意去了趟古玩市场。
只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秦宿没有找到特别满意的物件,但破破烂烂的边角料还是掏了些。
沐浴、更衣、焚香、戴上两个口罩……
秦宿准备妥当,走到窗口站了小两分钟,在确定开发商确实把人都撤走了之后,便拆掉手机卡,把清理过的手机放在了柜子上。

第14章
外面阴风呼啸,肆意在空无一人的建筑间游走,隔间极远的几个路灯,发出的微光不仅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反而将气氛衬托的更加恐怖。
“呱、呱、呱——”灰暗上空,乌鸦盘旋。
秦宿顺着狭窄小道往前走,将手中最后一枚古币抛入第五个方位,以此划地为界,确保康青园的东西不会跑出去。
沉重、腐烂、死气。
秦宿带着两个口罩,依然能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尸臭味,真的是让人窒息。他脸色不佳的看向坐在屋顶上的扭曲残影;
“给你们一个选择机会。”
是例行公事,也是为了显得自己比较民主。
“什么选择机会?”怪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机械又呆板。
秦宿没有理会对方的故弄玄虚,“当然是被封印,又或者灰飞烟灭了。”
毕竟害过人的怪物,是没有第三个选项的。
“……咯咯咯。”怪物闻声猩红着一双眼,极为夸张的仰天长笑,“如果我都不选呢?”
它话音刚落,那些原本散落在地的残枝枯木,顿时就像活过来了一般,节节发力,拉长着枝条,准备随时侵袭过来。
秦宿本来也只是走个章程,既然对方不选,那就只能由他作主了。
“九天玄音,急召众神……”秦宿长身玉立,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有力量,他驱动符纸,“役使雷兵,来应符命……”
随着咒语的完善,逐步聚集在上空的雷云,骤然一下撕裂黑暗,落到了康青园。
“……”
原本躲在地下的小绿叶,感受到这股威压,便缓慢伸出了一点绿叶尖尖察看外面情况,好家伙,电闪雷鸣,感觉整个世界都被劈的在发抖。
“谁这么厉害?”
它正心里犯嘀咕,就见一个发随风动的男人,迈过壁障,一步一步走到了一个小土包面前。
是熟人。
小绿叶顿时激动不已,一下拔出根茎,连蹦带跳的朝着秦宿跑了过去,“秦宿,秦宿——”
“……”秦宿仿佛没有看到小绿叶,他继续驱动杀鬼符,以一个看不清的速度结印,“太上老君教我杀鬼……”
层层术法叠加,无数怪物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消失在了这世间。
“我不明白?”凄厉女声带着哭腔。
秦宿闻声眉目没有一点波动,手中的动作也在持续,“前有黄神,后有越章……”
眼看暗色被打破,路灯的亮度也逐渐恢复正常,被劈的不断往外渗血水的怪物,发出了像野兽一样地哀嚎:
“我有什么错,明明错的是别人。”
每一段冤孽的背后,都有一个凄惨的故事。
如果是初出茅庐的术数学者,或许会被迷惑,但秦宿不一样,他从小听到大,早就明白一个道理,凡物有起因,必有结果,无人能从承负中走过,自己做过的事,必须自己承担,就比如被怪物清算的众人,也是对方该承受的。所以秦宿并没有因为对方哭地大声,而心生同情。
“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他置身于小土包前,结出最后一个手印,“何神不伏,何鬼敢当,诛邪!”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秦宿邪字音刚落下,一道极其壮观的明黄光芒,不过刹那,便笼罩住了康青园的每一个角落。
滋拉滋拉——
小绿叶眼睁睁看着原本还在狰狞的怪物,仅仅几秒,就从残肢碎骨变成一股股黑烟,“……这么牛了?”
它不敢置信地扒拉着秦宿的裤脚,怀疑自己在这是不是被困了一个世纪。
几分钟后。
秦宿循着自己先前走过的路,在这一片被闪电狂扫过的地方,翻找那几枚用来布置结界的古币。
“你的叶子是不是变大了?”
他手持木棍,将掉落在方位上的枯枝残叶拨开,一枚老旧的方孔圆钱显露出来,秦宿戴上手套将其捡起,然后又用随身携带的清水冲洗干净,才将古币重新收回包里。
小绿叶听到这话,原本飘飘浮浮跟在秦宿身侧的两片叶子忽的一顿,继而紧接着,便抬起自己左叶片打量自己的右叶片:
“好像真的长大了一点点……”
虽然很细微,大概不到两毫米,但小绿叶还是因为这一个发现,心情荡漾的像一个二傻子。
秦宿见此偏头看它一眼,调侃道,“你不会是要待在阴气重的地方、才能长吧?”
“怎么可能,我……”小绿叶刚要说话,突然想起秦宿贼精贼精的,便又赶紧闭嘴,将话咽了回去。
秦宿:“……你什么?”
“什么都没有。”小绿叶欲盖弥彰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匆匆收回了视线。
其实只要不危害到秦宿,他对别人的小秘密,实际是没有多大兴趣的,所以哪怕知道小绿叶有事瞒着自己,秦宿也没有继续问,他捡起第五枚古币:
“知道我的手机在哪吗?”
他一如之前那般,将古币洗干净,然后才收了起来。
“好像在那边。”小绿叶见他转移话题,二话没说就给他指路。
秦宿见它这么殷勤,也是有几分无语,“我记得刚开始你不是这样的。”
“谁还能一直装啊?”小绿叶直接摊牌了。
秦宿:“……”
有了小绿叶的带路,秦宿没多大会,就找到了那部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怎么样,是不是白找了?”小绿叶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只以为秦宿找手机是为了用。
结果没想到,它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见秦宿把手机最关键的部分,做了最终极的销毁。
“忘了跟你说,谢尽渊发现我不是那个‘秦宿’了。”秦宿解决好这个隐患,方轻描淡写跟小绿叶说。
小绿叶惊了,“怎么可能?”
“是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秦宿边说边思考自己还有没有哪里没收尾。
——对了,鬼佛。
那座雕塑邪性大,如果不做处理,康青园以后肯定还会出事。所以就算是能力有限,秦宿也还是借助符咒的力量,将其做了封印。
恰在这时,小绿叶终于缓过了神,“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否则怎么会被发现。
秦宿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肯定是世界意识太薄弱了。”
“……”小绿叶听到这话,竟一时无法反驳,它沉默片刻,好一会才开口,“谢尽渊什么反应?”
秦宿回想了下,“没什么反应。”
他从四楼下来,“但我都不奉陪了。”
在对方清楚他身份的那刻,秦宿就不需要再背负‘秦宿‘的因果,所以谢尽渊的发现,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全是坏处事。
“……那这个世界不是有个缺口?”小绿叶都懵逼了。
秦宿走出康青园,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能有什么缺口,‘秦宿’不是都死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小绿叶还没但出个所以然,就见秦宿一个人开了两间房。
一间洗澡,一间睡觉。
如此奢侈。
“你哪来的钱啊?”它记得原来的‘秦宿’可是穷得叮当响。
“当然是挣得了。”秦宿收拾好自己,就坐在酒店的电脑前,登上自己的小店,把鬼佛的事跟开发商说了一下。
至于对方之前发的一连串信息,秦宿都没有看。
“您说的是四楼和五楼中间吗?”开发商今天一直附近,且时刻关注着康青园的动静,所以事情一结束,他就开始盯着自己的手机。
秦宿:“嗯。”
网络上的秦宿,说话其实是有些冷漠的。
开发商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委委婉婉打了几个字过来,“可以麻烦你帮忙弄走吗?”
“搬东西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你找中经观。”秦宿觉得他也是离谱,那么大个雕塑,他怎么搬,那不是开玩笑。
开发商恭恭敬敬,“我可以加钱。”
“找中经观。”秦宿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开发商见此艰难表达着自己的担心,“他们会不会把封印弄坏?”
“正常不会。”秦宿发完这四个字,便关掉了电脑。
次日一大早,康青园那边吵吵嚷嚷聚集了好多人。
有货车司机、也有中经观的、还有一个人挡在小区门口闹骂。
“发生什么事了?”秦宿注销完‘秦宿’的卡,然后重新买了个好用的手机,过来退房,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好像是不让搬雕塑。】
【岂止啊,我刚才还听说那玩意是他供奉的呢。】
【遇上这样的租客也是倒霉。】
【但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听到这话,慢慢就有人注意到了闹事者的面容:
【我记起来,十年前那个命案的男主人好像就长这样。】
【是了,没想到他还住在这。】
大家的声音逐渐复杂:
【所以他供奉这玩意是为了他的妻女吗?】
【那还用问,看康青园这些年闹出的事就知道了。】
【唉,也是可怜可悲——】
秦宿闻言深深看了那边一眼,然后就去酒店退了房。
“你打算去哪?”小绿叶待在秦宿包里给他传音。
秦宿拿出三枚古币往上一抛,“随缘。”
“……”

另一边。
谢尽渊连轴忙了两天,直到今早才回公司,他签完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然后抬手点烟的瞬间,目光忽然落到了一旁的两只耳机上……
这两天他都没有关注过秦宿那边的情况,一是确实没时间;二则便是经过那一夜的相处,他在秦宿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未知的危险。
那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说,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他在秦宿面前,总是很难保持平常客观的心态。这一点很可怕,因为它让人失去清醒的脑袋,也会妨碍到一个人的判断。
所以以谢尽渊现在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再靠近秦宿的。
可此时此刻,当他的视线在那对耳机上定格了几秒之后,谢尽渊还是鬼使神差将其拿了过来。
一分、两分……
另一端始终安静。
谢尽渊这会还没觉得异常,直到差不多中午,那边还没有一点动静,他才把蒋文宇喊了进来:
“你有没有秦宿的新号码?”
上次去康青园,事情一遭接着一遭,搞得他心绪都不是很宁静,因此直到离开,他也没想起来问秦宿的号码。
蒋文宇:“……”
他也不知道。
因为当时秦宿说,新号只是备用,所以他想着,过两天对方还得用回原来的号码,便没有问。
“老板,我也只有他的老号。”蒋文宇自从经过那次‘被迫’窃听,对秦宿的状态别提多羡慕,当然了,羡慕归羡慕,他也不敢学。
因为他曾亲眼见识过谢尽渊不择手段和双手染血的样子。
所以蒋文宇哪怕在谢尽渊底下做了这么久的事,说话做事依然拘谨,“要不我去一趟康青园?”
他小心询问。
谢尽渊却没有马上回答,他已经很久没有因为一件事情犹豫过了,毕竟前几个小时,谢尽渊还打定注意不再靠近这个不确定因素。
但秦宿住在那个鬼地方,技术又那么菜,别是出了什么事?
谢尽渊闭目靠在椅背思考良久,久到蒋文宇都要以为对方睡着了,他才像是终于下了决定:
“先等等。”
还是暂时保持了初衷。
“好的。”蒋文宇虽然拿不准老板找秦宿什么事,但他现在倒是不怎么担心秦宿的安全了,
所以接下来,他便就着这会,将公司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谢尽渊做了禀告。
谢尽渊大多时候都是垂着眼眸在听,除非遇到屡教不改的地方,他才会皱着眉头发脾气。
蒋文宇硬着头皮把事情讲完,最后方提到谢氏,“最近谢一砚好像在争取C市的一个项目。”
“哦?”谢尽渊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恐怕已经晚了。”
蒋文宇听到这话,就知道谢尽渊这回又预判了别人的预判,提前把项目截了下来。
“那……”
他正要继续开口,谢尽渊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微抬一下手,制止蒋文宇说话,然后仔细听耳机那边的动静。
“秦宿,在家吗,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
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难道出去了?”
对方在门口等了好一会,见没人开门,便悉悉索索从门缝塞了一些东西进屋。
等这一道声音离去,谢尽渊耳边便再次恢复了宁静。
很不对劲。
首先秦宿不喜欢早起,但今天一大早,对方就不在家;其次就是手机……虽然不排除秦宿发现手机里面有监听,刻意把手机留了下来,但今天康青园确实有些过于安静了。
“你去秦宿那里看看。”他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
蒋文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竟然在老板脸上看到了一丝担忧,不会吧,不会吧,老板居然在担心秦宿?什么发展,什么鬼,他恍恍惚惚领命,稀里糊涂上电梯,直到站在康青园门口,他还没搞清这是什么原理。
“你好,我要进去找个朋友,”蒋文宇晃了晃脑袋,把思绪拉回来,然后又和往常一样,走到门卫窗口。
坐在里面蓝袍少年闻声看他一眼,“里面住户都走了。”
“什么?”蒋文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年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手里的经书,“昨天康青园发生了一点事,所有人都离开了。”
“啊?”蒋文宇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他便张皇失措的继续开口,“那有没有人出事?”
他主要是担心秦宿。
“没有。”少年说。
蒋文宇闻言稍松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他又问,“是所有人都走了吗?”
他刻意加重了所有人这三个字的音。
“按理来说有一个没走,但没见着人。”少年讲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蒋文宇这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蒋文宇莫名觉得这个人就是秦宿,“是秦宿吗?”
少年听到这个名字,终于再次抬起了眼,看向了蒋文宇,“是。”
“那你知道他哪去了吗?”蒋文宇别提多后悔了,他当初就应该多一句嘴,把秦宿的新号码问到、存好。
少年哪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他也不用被师父们留下来在这里做门卫了,“我也在蹲他。”
“……你蹲他干什么?”蒋文宇不记得秦宿有认识道士。
少年合上经书,“想请他帮忙引荐一下那位高人。”
“什么高人。”蒋文宇每一个字都能听懂,但连在一块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少年大概看他和秦宿相熟,便将康青园这两天发生的事,简单跟他讲了一下。
蒋文宇脑子转的没有谢尽渊快,故而他听完,只感觉到哪里奇怪,但又说不上那个步骤不对。
所以他沉默片刻,才开口跟少年确认,“康青园的事情解决了?”
而且还是秦宿介绍的人。
“对。”少年点头。
蒋文宇了解完所有事情,就跟少年道了声谢。
“没事。”少年目送他离开。
回去的路上,蒋文宇一边开车、一边尝试着理清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线,但无奈,他的脑核有限,没能想明白。
所以蒋文宇生怕漏掉什么重要内容,回到公司,连润色一下语句的小动作都不敢做,便从头到尾将事情跟谢尽渊叙述了一遍。
谢尽渊本来听到秦宿没事,眉宇那一点隐晦的寒意都散了,但是在听完蒋文宇的所有转达之后,他脸上又渐渐附上了一层冰霜:
“他可真厉害。”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谢尽渊是清楚秦宿的,那个人淡漠且不可能多管闲事,所以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帮人引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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