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说:“我也没有做什么。”
“不,谢谢你。”他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接着,两个人走了出来,望着面前的金手,走到了那个轮盘前,队长也并未阻止他们,舒莫无奈道:“你们要是现在死在这里,那我才是做了无用功吧。”
“你倒是对我们有点信心吧!”
舒莫退后一步:“不过,这毕竟是你们的事,你们要是想清楚了,就自己来吧。”
粉发女深呼吸了一口气,机械男也做出了坚定的表情,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亚娜说:“来吧。”
“哦哦~”金手看着他们,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难掩它语气中暗藏的杀意:“让我想想,你们都是想要离开赌场的赌徒,那么你们以后还会再赌博吗?”
粉发女和机械男都连忙摇了摇头。
“那就好,”金手说:“我最讨厌赌徒了,如果让我再看见许下承诺后还要重蹈覆辙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但是既然你们要离开赌场了,不如最后再赌一把怎么样?”
“只要赢了我,我就可以把黄金轮盘上的一切东西,都给你们……”
金手缓缓说道,下一秒,它让开了路,在无数金手的环绕下露出了身后的黄金轮盘,轮盘上的一切在他们两个人眼中浮现,犹如囊括了这世间的一切,其中不仅有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财富、宝物,甚至还能够获得其他人的寿命和时间,这都是曾经想要离开黄金赌场的赌徒们想要获得,却无法得到的珍贵宝物。
“来吧,只要再赌最后一次,赢了我,就可以拿走上面的东西。”
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赌,只要再赌最后一把,不仅可以离开赌场,甚至还可以获得那些东西,粉发女和机械男都不由自主地朝着黄金轮盘走近,两个人的手挣扎了一会后,接着伸向了轮盘。
金手说:“来,让我告诉你们这一次赌局的规则吧,很简单的,你们只需……”
舒莫捂住脸,沉默了一瞬后,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两个人的身后,金手本来还想要阻止,但被他瞪了一眼后就只敢唯唯诺诺地站到了一边,黑发青年站在他们身后,低声道:
“你们还要赌?!”
“只要赢下最后一场,就可以获得这里的东西……”粉发女喃喃道:“只要赢就可以了。”
“你也是这么想的?”舒莫看向一旁的机械男,对方已经控制不住地把手伸过去了,但在这时,一股寒意传来,两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他们望着面前的轮盘,先是一愣,然后有些背后发凉:他们在干什么?他们明明就要离开赌场了,为什么现在还想要赌最后一次,来获得更多东西?
想到这里,两个人的额头都渗出冷汗。见他们回过神,舒莫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们一人一后脑勺一掌,两个人瞬间捂着后脑蹲到了地上,连声说道:“不赌了,我再也不赌了!”
“真的,我现在发自内心地清醒,我再也不赌了!”
下一秒,随着他们的呐喊,黄金轮盘缓缓裂开,一只发黑腐朽的手缓缓从内部伸出,在它的手上捏着两张契约,正是粉发女和机械男的赌场契约。
舒莫将契约拿过后,金手在一旁还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只好说道:“好吧,你们赢了,你们可以离开赌场。”
舒莫说:“别告诉西卜斯我的消息。”
金手:“……可是,陛下他,在寻找您。”
舒莫说:“我说了不准。”
金手急得团团转,最后定在原地不动了,只能看着舒莫带着人转身离开。它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去禀报歌剧院的卫兵们这件事,遇到来调查的卫兵时,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大人他有没有来过,呃,这个。”
“他、他好像来过吧?”
“……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过那位大人。”
金手说:“大概看见过吧?”
在华丽的大剧院中,无头的舞者身轻如燕,柔若无骨般在舞台上舞蹈着,随着它们的跳动,整座舞台仿佛像一把无弦的特雷门琴一般,被舞者们用自身当做琴弦演奏。
它们的舞姿完美动人,所弹奏而出的歌曲更是极为动听,高台之上,围坐在舞台两侧的评委们正凑在一起,低声评价着这首乐曲,奇异又富有节律感的歌曲传出,让整座舞台都陷入一种被完美之乐所震撼的寂静之中,但当在舞者们即将演奏到最后一曲的那一瞬间,其中一位舞者的脚步突然一顿,它踉跄着倒了一下,虽然及时稳定住了身体,却也同时让这首无弦曲出现了一瞬间的噪音。
下一秒,舞者抬起脚,发现自己的脚踝上扎着一枚紫针,它刚想要发怒,舞台却在这一瞬间发出异响,一柄柄长剑骤然从四面八方抽出,接着贯穿了舞者的躯体,随着血肉横飞,长刀们缓缓消散,在那之后,摔落在舞台上的残躯就演奏出了最后一段杂乱的歌曲。
“现在由评委,来为‘无面舞者’们所演奏的歌曲打分!”
激烈的打分环节到了,那些评委们看着舞台上的碎肉,沉默片刻后,它们纷纷低头写下自己的评分,下一秒,最终得分出现在了舞台之上:
“6分!”
“无面舞者,出局!”
一名剧院的工作人员从后台走了出来,将舞台上的无面舞者铲走,没错,就是铲走。它的动作娴熟无比,想必是已经做习惯了,不得不说,当清洁工确实还是需要一些力气的,如果舒莫在这里,也会为此有些感慨吧。
在清洁工的铲子上,无面舞者们的哭泣声传来,它们哭了整整一路,走廊的边缘,一头紫发的玛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他收起手上的紫针,走回到了后台的参赛者房间内,就看见普尼亚正坐在椅子上望向他,对他说:
“玛门,你做得怎么样了?”
玛门眯起眼看着他,接着说道:“与其关心我,不如想想,你接下去该怎么在皇后的选拔中胜出吧。”
第74章 假面贵族
听到玛门的话后,普尼亚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僵,他的神色阴郁了一瞬,这并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的手环被西卜斯夺走后,审判所的人对他的态度都隐隐有些变化了起来。
但在下一秒,玛门露齿一笑,简直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一般,紫发男人的半边身体被西卜斯砍下,他并未死亡,作为一个审判所制造的人造人,玛门不会那么轻易死去,但代价是,主教用他的残躯缝合了他的身体,现在他的小半张脸上有着缝合般的痕迹,将那张漂亮的脸彻底撕开,显得更加扭曲,且更像是一个瑕疵品。
无法形容普尼亚当时看见玛门这张脸的惊愕和恐惧,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都变形了,向着后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而在那时挣扎着醒过来的玛门则刚好看见了普尼亚的这副神色,他先是一愣,然后朝着对方伸出手却被其畏惧地躲开的时候,玛门抬起脸,才彻底发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那之后,就算普尼亚立刻马上回过神想要弥补,玛门对他的态度也肉眼可见地恶劣起来,但他却并未立刻马上抛弃对方,反而像是猫捉老鼠一般,恶劣又疯狂地折磨对方,本就极其扭曲的性格此刻变得更加偏执起来。
“你现在准备这么久,是迫不及待想要去成为西卜斯的皇后了吗?”
玛门缓缓开口,他的长发遮住了那半张缝合的脸,只露出另外半张白皙的脸庞,看上去仍然显得温柔漂亮,普尼亚抬起脸看着他,他笑着说:“我也是想要大家早点离开这里。”
普尼亚说道:“更何况,我也想早点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玛门细细咀嚼着这个词,突然询问道:“我怎么听说,你好像还有个哥哥?”
普尼亚微微一愣,他的神色一变,接着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得掩饰道:“你调查我?”
玛门抚摸着自己的头发,轻声说:“这个世上,没有审判所不知道的事。”
普尼亚咬住牙,接着松开口,又重新笑起来:“我的父母确实生下过一个孩子,但他很早就已经死了,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赫尼亚家族的长子,由始至终都只有我。”普尼亚说着说着,似乎已经将自己说服,脸上的表情都显得轻松起来:“玛门,我们现在只需要专注眼前的事,当我成为皇后后,我们就可以拿回圣物,然后离开O-17-FG的领域了。”
普尼亚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玛门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自信,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觉得只需要成为皇后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紫发男人看着他,对方的脸上满是殷切,以及发自内心的自信,他从小活在优渥的环境之中,所有的事都会由其他人来替他解决,并理所当然地接受。
但如果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那么普尼亚还能够承受这种变故吗?
想到对方曾经望着他的脸满口喜爱的样子,一股难以言喻的恶意就在玛门的心中流淌,他点了点头,接着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掀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那半张修罗般的面孔,男人很轻易地就看见了普尼亚一脸惊慌地想要后退,却又咬牙止住尖叫的表情,玛门缓缓勾起唇,接着朝着他俯身而下,像是要亲吻他。
“你喜欢我吗?普尼亚。”玛门说:“我之前说过,只要你喜欢我,我就愿意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当、当然。”金发男人颤抖地说,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玛门面前瑟瑟发抖,脑中划过的面孔,却不是面前这张恐怖的脸,而是西卜斯那完美无瑕的模样:“我会喜欢你的,我保证。”
“好。”玛门说:“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但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玛门说:“我就一定会杀了你。”
玛门将长发抚到耳后,按住面前的人吻了上去,他温柔的语气和那恐怖狰狞的表情结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股让人畏惧的诡异模样,普尼亚近乎有些被吓到失神,他只能求救般地抬头望去,却看见加里站在门前,接着看都不看他一眼地转身离去的样子。
“加里大人。”主教站在加里的身后说道:“您打算怎么做?”
“审判所的圣物必须得拿回来。”加里说,从他回到审判所开始,原本只是作为新任教士的加里地位一步步水涨船高,到了现在,男人已经在审判所内逐步拥有了话语权,当然,这是在审判所之前对他多次进行检验,并检测出他并非被人夺舍,又或是被什么污染物取代后,经过权衡后所给予的优待,毕竟,他的父亲可是一位月柱。
当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加里仍然是那个加里,只是现在的他,完完全全取代了过去的加里。
“普尼亚的死活无所谓。”加里微微顿了顿,接着说道:“让他可以驾驭那件宝物的源头,是源自于他的血脉,即使他现在还有些许能力,但这种影响却在慢慢衰弱,如果他死了,研究所内保存的样本可以制造出新的‘歌者’。”
就像是……曾经的圣女一样。
“是的,大人。”主教的声音平板,对于她来说,除了审判所的命令以外,其他的所有东西都并不重要。女人抬起脸,接着说道:“我们需要赶在日冕组织之前回收O-17-FG内的生命工厂核心,阿卡纳大主教已经拦截下了日冕组织的猎人。”
“但在这个领域内,还有碍事的人。”主教的声音让加里停下脚步,拥有一头金发和一双漂亮金眸的男人缓缓转过脸,就看见身后的女人接着说道:“我们需要提前去除掉他吗?”
那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而主教沉吟了一瞬,又说道:“而且,我总感觉,那位实验所的亵神者,看上去似乎有些……古怪。”
“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加里的声音严肃又悦耳,似乎在认真讨论着这件事:“主教大人,你的观测力很敏锐,应该能看出更多。”
“我察觉到,西卜斯手中的圣物,似乎与他有着某种联系。”就算是主教,在说出这句话时,也似乎踌躇了一瞬,但很快,她的声音便变得稳定。
“哦?你也看见了?”加里说:“我本来还不确定,看来,我们看见了同样的东西。”
主教凝视着面前的男人,毫无神采,犹如机械般的眼珠中,没有任何人类应该有的情绪:“那么,你为什么不提出来呢?”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现在有了你的佐证,才让我确定了这件事。”
“让我想想。”金发男人的手上戴着一幅纯白色的手套,他的笑容温和,宛若一位姿态完美,且让人会下意识生出好感的执事:“那位突然出现的亵神者——日柱2所庇护的实验所员工,突然出现在了O-17-FG的领域之中,我们明明比他掌握了更多的资料,且先他一步来到了这里,但他却比我们提前进入了西卜斯的巢穴内,并且现场并无战斗的痕迹,那些污染物看上去无视了他,甚至在隐隐保护着他。”
“当他接触到‘圣物’时,圣物甚至朝着他发出了某种召唤,那并不是普尼亚想要做的,对方很明显并不能完全控制圣物。”加里循循善诱地说道:“所以,在你看来,那位亵神者似乎更像是圣物的主人,又或是更契合圣物,对吗?”
主教望着他,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哦?那看来我猜对了。”加里脸上的笑容仍然温和,从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让我想想,你想要禀报审判所这件事,并想要联合我一起,将他抓回审判所研究,是吗?”
“那么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加里说道。
主教沉默了一瞬,接着,她缓缓开口:“我无法联系到审判所,联络阿卡纳大人的通讯……在你手中。”
“那你觉得我会联系他吗?”加里说。
主教微微一愣,接着缓缓摇了摇头,加里轻叹道:“这就对了。”
“七诫大人有着很重要的事要忙,我们为什么要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假设,来干涉他们呢?”
“可是……”主教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她被教条规训的大脑里,又寻找不出合适的解释。
“那我们也应该,去抓住对方。”
“他是日柱2所庇护之人。”加里的语气仍然轻柔,却仿佛已经带上了些许训斥:“审判所现在正与日冕交战,我们急需一位盟友,你难道想要为了一个小小的亵神者,而得罪那位日柱?”
“主教大人,你不应该只为了自己的私情而行动,而要考虑整个审判所现在的局势。”加里似乎有些无奈,仿佛主教是为了功绩而想要私自行动一般,说到这里,主教也低下了头,表示她绝不会给审判所带来麻烦。
“更何况,我们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加里说:“主教大人,我们还需要让普尼亚成为最后的赢家,现在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去做。”
“是,我会……听从你的安排。”主教越听,就越觉得加里的安排非常合适,她向来不喜欢思考(又或者说是没有思考的硬件条件),所以很想要找到一位聪明的同伴,但她有点克手下,导致找一个同伙就死一个。
但面前的加里看上去,就很聪明,而且还很强,主教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也难怪加里在出发之前,会一眼就挑中了她。
“这就对了。”加里微笑道,他转过身,在黑暗之中,却可以看见他的脸上即使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可那双漂亮的金眸中……却毫无笑意。
由黄金所浇筑般的巨大剧院中灯火通明,舞台上有着一位又一位的歌者和演员在进行着表演,它们为了参加皇后的选拔而用尽手段,拼尽全力,却又因为死亡游戏的残酷而被不断淘汰。
每次有选手被淘汰时,就会有工作人员去清理现场,在这个时候,一块又一块的黄金和宝石碎屑则会摔落在地面上,满地的珠宝堆叠在一起,闪动着让人晃眼的光泽,这也是荒诞剧院的特色,铺满了整个剧院,作为陪衬的宝石地板。
当然有人对此心生贪婪,但所有的宝石都是大剧院的一部分,同时也是荒诞之主的财产,就算是选手本人也无法取回,如果有人敢擅自妄动,那么他所迎来的就只会是卫兵的屠刀。
一片又一片的宝石碎屑飞溅而出,落到了地板上,在如此残酷的选拔中,也仍然会有优胜者获得胜利,他们满心欢喜地通过走廊,去往荒诞之主所在的真实之所觐见对方,却并没有被加冕成为皇后,而是迎来了一把残酷的镰刀。
在荒凉且没有声息的空间内只有数之不尽的财宝,以及一座辉煌的宫殿,高高的王座下,是一群跪地祷告的信徒,一位舞者发出了一声尖叫,下一秒,一把嵌满华美宝石的巨型镰刀从空而降,将它的整具躯体从上而下砍成两半,它的姿态凝固成了逃跑时的模样,缓缓化为一具黄金雕像。
而在它的身边,是同样造型的几具雕像,那把镰刀缓缓飞起,在空中划过一抹金芒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重新握住,荒诞之主西卜斯坐在王座上,他的一头紫发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在内侧则是斑驳的黄金色彩,男人的一双金眸缓缓睁开,看了一眼台下跪地的仆从后,又重新合上。
“我的皇后呢?”
男人的声音在整个宫殿内回响着:“我的皇后在哪里?”
小丑和歌者跪在下方,它们看着身旁的雕像,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它们不是我的皇后。”西卜斯的眼眸睁大了一些,眼中的竖瞳中,满是即将沸腾的残暴:“还是说,你们觉得,这些东西能够取代他?”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小丑立刻回答道,不如说,贪婪能够成为荒诞之主的其中一个不为人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上有舒莫的气息。
能够侍奉圣者的伴侣为君王,让这里的污染物们都感到十分荣幸,但同时,西卜斯的要求也让他们落入了两难,西卜斯和O-17-FG的彻底融合只差最后一步,然而这最后一个愿望,却难如登天。
如果贪婪所要的是财宝、地位、权力,又或是永生,那么O-17-FG都会用各种手段给他夺来,但西卜斯开口就要舒莫,这让这些或是穷凶极恶、或是诡异狰狞的污染物都陷入了沉默,这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有那么一瞬间,小丑想,相比起这个要求,它还不如直接冲去爆破生命工厂。
“我要我的皇后。”西卜斯身后的金丝朝着他不断涌入,他显得越发强大、恐怖,而O-17-FG领域内的污染物也会随着他的强大变得更强,他索求的越多,想要的越多,那么他的欲望便会越发膨胀,而现在,因为西卜斯心中的贪婪几乎是无法实现的贪婪,就导致整个领域内的污染物都前所未有地强大起来,这让这些怪物们又为难又高兴。
“要吧,要的更多,这个世上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怪物们跪在地上,对着王座上的人俯首。
“那你们把我的皇后给我。”西卜斯说,小丑瞬间抬头望天,似乎是在想,这天花板上的花纹真不错啊。
“如果你们还是做不到的话,”西卜斯说道:“那么我就只能惩罚你们这些无能的废物了。”
“我们……会给您带来您想要的。”台下的小丑手舞足蹈,嘻嘻地笑着,西卜斯拥有对O-17-FG领域内一切的绝对统治权,更何况,他越残暴贪婪,就只会越强。
虽然在王面前信誓旦旦,但在走出宫殿的那一瞬间,小丑们脸上的表情还是发生了一瞬间的变化,明明它们的王如此强大、明明它们也在越来越强、明明离复仇的目标越来越近,但是为什么,却感觉这么累呢。
与此同时,荒诞大剧院的后门里,舒莫打开门,对着后面的队长挥着手,示意他们赶紧进来。
“这。”队长看着这一幕,沉默了。他们完全想不到,舒莫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让他们潜入大剧院,实际上,获得了门票和邀请函的一群人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进去,但是舒莫眉头一皱,突然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他在偶然间看见了玛门正站在舞台下方,并笑着对着台上的歌者挥出紫针,然后那位正在歌唱的歌者并便瞬间被掐住了喉咙,如此阴险毒辣的招数让舒莫本能地不想撞见对方,如果让玛门发现队长他们,那么队长可能会被他提前处理掉。
参赛者中居然有人用如此恶劣的手段竞争,这个比赛究竟有没有公平可言!舒莫对此产生了一丝狐疑,然后他就看见了正在排队的一群怪物们前一秒还在笑呵呵地聊天,下一秒就突然掏出匕首互相捅了对方几十刀后又继续聊天的场景,而身旁的候选人都对此熟视无睹。
这让舒莫一时之间无语凝噎,同时,他也意识到了这场比赛的精髓所在:当所有人都对竞争对手下黑手的时候,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公平。
这里是污染物的领域,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思考。舒莫沉吟了一瞬后,便决定剑走偏锋,他不去排队了,黑发青年找上了后门的守卫,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舒莫以摸头两次的条件,带着队长他们偷偷摸摸地遛进了大剧院内部的后台准备处,黑发青年挑选了一个无人的房间蹲了进去,转过脸,就看见了身后几个人的茫然表情。
“你这是在干什么……?”
队长看上去有些迷惑,粉发女和机械男也说道:“我们不是来这里参加皇后选拔的吗?”
舒莫说:“对啊。”
“那你这是在干什么?”
队长看上去都有些懵了。
舒莫正大光明地说:“我在开后门啊。”
队长:“这,还能这样?”
舒莫说:“是啊,我还要贿赂其他参赛选手呢,你们先在这等着。”
他说完就要出门,队长愣了一瞬,接着说:“你就这样出去?”
“哦,你说得也对。”舒莫低头看了眼自己,接着在桌子上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了一张纯白色的面具,他把这张假面往脸上一戴,因荒诞舞台的道具效果,导致舒莫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一头黑发显得更长,颜色从纯黑往灰白变化,黑发青年的身高也变得略高了一些,气质沉稳、神秘,宛如一位参加聚会的贵族般,身上的服饰都变得华贵且精致。
舒莫的一头灰发扎在身后,他的声音变得略低了些,犹如大提琴般低沉、富有磁性:“这面具的效果真不错。”
见状,机械男也有些想要尝试一下,但他的手刚触碰到舞台,一股难以形容的惊悚感传来,仿佛接触到这上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荒诞舞台的特点便是如此,你当然可以使用这里的东西,但同时也需要付出报酬。
但因为皇后的选拔,导致拥有邀请函的队长,可以暂时无条件地使用其中的一样东西,见此,舒莫说道:“其他人不要碰这里的东西,你们两个。”
穿着纯黑长袍的男人说道,因他脸被假面掩盖,导致他们一个恍惚间,甚至会有种面前的舒莫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既视感,不像是那个性格平和好说话的黑发青年,而像是一位久居高位的上位者:
“不要触碰房间内的任何道具、不要使用化妆台上的东西,在我回来前,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也不要和路过的任何人沟通。”
“如果外面有声音呼唤你们,就熄灭房间内的灯,并屏住呼吸。”舒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至于你,队长,你只要拿着邀请函,就可以使用其中的一样东西,至于选择什么看你自己,我接下来需要你做一些事。”
“……听明白了吗?”舒莫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面具,这触感有些奇怪,像是在抚摸着另外一层皮肤似得,简直就好像……覆盖在自己脸上的东西是个活物一般。舒莫思考了一瞬,就无视了这一点,使用这个面具当然需要付出代价,但对于舒莫来说,这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
“哦,好的。”因为他现在的气场,导致几个人都不是很敢大声说话,舒莫随手拿起一根手杖握在手中,以掩饰他的瘸腿,听见他们语气不足的回应,舒莫眯起眼,继续说道:“真的吗?”
“我们保证不会乱来!”几个人站直了身体,甚至立了个军姿,看出他们是认真的后,舒莫才敲着手杖走出了房间,他还没走出去,就突然听见了门口传来的敲门声,以及那浑浊的、粘稠且饱含恶意的声音:
“里面有人吗?”
“哐哐哐。”
敲门声传来。
“我是来送餐点的服务员,你们的早饭到了,请出来接收。”
听到这番话,屋内的几个人下意识地有所行动,这仿佛是某种规则和暗示,只要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会有种自己真的定了东西的错觉。
舒莫轻咳了一声,接着,他重重敲击了一下地面。
队长瞬间反应了过来,他们屏住呼吸,屋内的灯一瞬间暗了。屋外,一个狰狞的,仿佛是几个大蜘蛛缝合在一起般的怪物贴在门上,它浑身的节肢并不是蜘蛛的形态,而是由一条条手臂和双腿缝合,其背部长满了眼珠,看上去既狰狞,又恶心。
它贴在门上,背部的头颅张开嘴,发出了服务员般的甜美声音:“里面有人吗?快开门,我给你们……准备了早餐,呵呵呵……”
它靠近了这扇门,将一颗眼珠贴在猫眼处,试图看见屋内的东西,然而其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蜘蛛有些急躁起来,它刚想要强行破开房门,就突然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
“太好了。”
人形蜘蛛背后的头颅骤然发出激动的声音:“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早餐……呃?”
怪物的动作骤然顿住,在它的视线中,一位一头灰白长发,气质儒雅,头戴纯白假面的贵族站在它的前方,手中拿着一根手杖,他穿着一身漆黑的精致长袍,胸前的珠宝发出璀璨的光芒,吸引着其他人的目光。
男人胸口处的扣带没有完全系上,露出了一小片惨白色的肌肤,在灯光下透出难言的色//气,他看上去既矜贵,又神秘,男人握紧手中的手杖,看着面前从墙壁上落在,落到他面前的怪物,接着,舒莫扬起手里的手杖,突然对着蜘蛛背面的头颅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下。